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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当权(长风)-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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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书房内已经没那么暖和了,孟岩躺在躺椅上,身上披着一条薄毯子。
咣当一身,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猛的推开了。
“公子爷……”
“毛毛躁躁的,出去!”
林天行一愣,自己刚才的行为确实有些毛躁了,脸色有些尴尬,重新关上门,再敲门。
“进来吧。”孟岩躺在藤椅上,闭着眼睛说道。
“公子爷,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孙链跟白焦氏在见面室见面。”林天行道。
“都说什么了?”
“孙链就问了白焦氏几个问题……”林天行将自己听到的一五一十的说给孟岩听。
“这个白焦氏真是不知死活!”孟岩冷笑一声。
“公子爷,虽然我听到了她们绝大部分谈话,但是还是有些话没听清楚。”林天行道。
“你听出些什么来了?”
“孙链对白焦氏并没有什么好感,可以看得出来,孙太后跟这个白焦氏之间有着秘密关系。”林天行道。
“好了,孙链他还说什么了?”
“孙链还提了白焦氏牢房老鼠和蟑螂的事情,让我们把牢房清理一下。”林天行道。
“你怎么说的?”
“我一口答应下来了。”
“你做得对,这个孙链现在还不是我们的敌人,我们也没有必要在这件小事上得罪他。”孟岩道。
“那我们是不是把白焦氏房间内的老鼠给……”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刚把白焦氏折腾的快要崩溃的努力就白费了!”孟岩也有些犹豫,这件事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就会被刀尖划伤自己。
“天行,你先回去把你听到的写一份详细报告给我,她们是怎么说话的,什么语气,尽量的写仔细了,明白吗?”孟岩吩咐道。
“是,公子爷。”林天行答应一声,接下了这份苦差事,这写材料可比让他打架杀人难多了。
林天行走后,闻小雨从外面进来:“这都闷在书房一个下午了,也不见出来走走?”
“没心情,怎么样,松鹤楼准备营业的事情怎么样了?”孟岩问道。
“还好有林怡那丫头,不然我真不知道到哪儿找个帮手去!”闻小雨道。
“那就让她做松鹤楼的总经理,你在背后掌控全局好了。”孟岩道。
“也好,这样我也就有时间陪你和打理这个家了。”闻小雨道,“只是这林家兄妹的底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她们不危害咱们,不出卖咱们,咱们也没有必要管那么多。”
“夫君说的也是,谁没有一点儿秘密呢?”闻小雨莞尔一笑。
林家兄妹,孟岩其实并不是完全信任的,但身边没有可用之人,唐笑匠作司那边需要,沈聪太医院那边又要布置,就是姜峰,姜小蝶兄妹也都无法走开。
张苞倒是可以信任,但他厨艺不错,其他方面的天赋就差远了,就算他现在栽培,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
说到底,还是能用的人太少了。
老范倒是不错,虽然年纪大了些,但老成,又有经验,把他放到巡察使衙门,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他现在受伤了,一时半会儿指望不上。
蔡晋是谋士,已经帮他很多了,不然匠作司和巡察使的那些杂务非把他折腾坏了。
第三百五十六章:焦宏“被抓”
“大人来了?”
“嗯,初三夜里劫狱的贼人的尸检格目出来了吗?”第二天到衙,孟岩直接去了葛通工作的验尸工作间了。
“出来了,卑职就是奇怪,初检的时候,他们身上并没有刺身,可复查的时候却发现他们的腋下发现了这样的纹身,您看一下?”葛通拿出一张纸来,上面是临摹的一个图案。
“老葛,这是什么?”孟岩眼皮微微一挑,问道。
“这应该是一种标记!”
“标记,什么标记?”
“寻常人纹身或者刺身只有两种,一是炫耀,第二就是某种身份的象征,如果是为了炫耀,一般会纹在身体的某个露在外面的部位,比如手臂、胸口,或者后背什么的,如果是女人的话,比较含蓄,肚脐或者屁股上,也有人喜欢纹在**上面。”
“说第二种!”
“这第二种就是某种身份的象征,比如某个帮派,其主要或者核心人员在身体某个地方纹上属于自己的特有的图案标记,但平时不会显露在外,但只要是同属一个帮派,只要一亮纹身,那就能知道是自己人!”
“你的意思是,这些人身上的图案属于某个帮派?”
“是的,卑职猜测,这会不会是东厂的纹身标记?”葛通小心翼翼的说道。
他是小人物,稍有不慎,那就是杀身之祸,岂敢随便说话。
“东厂的人也喜欢纹身吗?”
“这个卑职就不知道了。”
“这种纹身哪里可以做?”孟岩问道。
“纹身的师父很少。一般都有独门的秘方,而且他们接客的方式很特别,只接熟客。”
“只接熟客?”孟岩道,“一个人纹身后,还纹第二次不成?”
“卑职的说的熟客是,他们只接熟客介绍的客人,如果没有客人担保,他们是不会做的。”
“这是为何?”
“应该是他们这一行留下的规矩吧,这个属下也不太明白。”葛通道。
“老葛,你既然知道这个规矩。想必你是了解这个行当的。可以不可以通过你的关系打听一下这个花纹的来历,找到这个纹身的师傅呢?”孟岩问道。
“这个?”
“有问题吗?”
“问题到没有,可就是能不能找到不好说了。”葛通稍微有些为难道。
“那就好,你给本官打听去。需要什么。跟蔡先生说一声。”孟岩吩咐道。
“哎。卑职知道了。”
“走,带我去停尸房看看?”
“喏,大人。您请!”
“这两天有人来认尸吧?”孟岩一边走,一边问道。
“有,尸体的身份呢都确定了,只是这个案子还没了结,卑职只是让他们认了尸体,但还没有让他们领走尸体。”
“你做的不错,案子没有了结,就算是亲属也不能领走尸体,何况这些人都是犯了罪的贼人!”
“是。”葛通上前推开停尸房的门。
这放死人的地方,站在门口都能感觉到一股阴气从里面吹了出来,让人感觉渗的慌。
所有尸体都停放在木板上,全部用白布盖着,每一具尸体的左脚大拇指上都挂着一枚竹牌,上面写着尸体身份、年龄等一些情况。
“贺人杰在哪里?”
“大人,最里头的那一具就是!”葛通手一指墙角,紧挨着墙的一具尸体说道。
“过去看看。”孟岩点了点头。
两人走了过去,在孟岩的示意下,葛通伸手将盖在贺人杰身上的白布扯下一半来。
虽然那天晚上光线有些暗,但孟岩还是一眼就认出眼前这个正是东厂档头贺人杰。
“贺人杰身上有纹身吗?”孟岩问道。
“有,就在后背左肩上。”葛通点了点头。
“翻看来,我看看。”孟岩吩咐道。
葛通将贺人杰的尸体侧翻,在贺人杰的左肩上果然出现一个淡淡的花纹的纹身,跟刚才葛通给他看的是一模一样。
“其他人呢,是不是都有纹身?”孟岩点了点头,示意葛通将贺人杰的尸身放好。
“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有纹身的一共七个人,剩下的没有。”葛通道。
“这七个人都是什么身份,平时关系如何?”
“这个卑职就不知道了,卑职只负责验尸,其他的就不在卑职的职权范围之内了。”
“嗯,回头把这个七个人的名单给本官,本官派人去调查。”孟岩点了点头。
“卑职遵命!”
“行了,这些人尸体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你这样,找李大人出一份通告,让家属来人把尸体领回去吧。”孟岩吩咐道。
“好的,卑职这就去办。”
“这些人虽然死了,但是他们都是犯了律法的,如果按罪,那是要杀头的,告诉家属,回去赶紧下葬,别弄的太招摇。”孟岩嘱咐一声。
“卑职明白!”
“大人,白焦氏吵着要见您。”林天行在停尸房门口叫了一声。
“本官先去了,纹身的事情,你尽快给我一个答复。”孟岩嘱咐葛通道。
“大人,白焦氏要见您,应该是为了她侵占白素心的素心斋的财物有关。”
“能够让这个女人把别人财物吐出来也算是一件收获。”孟岩点了点头。
审讯室内。
“白焦氏,是你要见本官?”
“孟大人,民妇承认我有些贪心,但是民妇并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再说了,这素心斋是我丈夫攒下的基业,白素心杀了人。这素心斋自然也就属于白家,这也是理所应当的,民妇只是不知道这素心斋居然是白素心的嫁妆,但话又说回来了,白素心虽然跟李家公子已经定下婚约,这白素心始终没有过门,没有过门,这门亲事也就不算数,所以,这素心斋自然也还是白家的!”
“嘿嘿。白焦氏。你好大一张利口,虽然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可白素心还活着,就算她犯下死罪。可她的财产还轮不到你来处置。对不对?”
“白素心反正都要死的人了。她留这么多财产有什么用呢?”
“那就是白素心的事情了,白素心就算要被处斩,她也是有权利处置自己的财产的。她可以立下遗嘱,把素心斋送给任何人,对不对?”
焦兰蓉脸色一慌,是呀,白素心还没死,她对自己的财产是有处置权的。
“行了,本官也不跟你多说,拿了多少,还的给本官拿回来,一分一毫都不准少。”孟岩不愿意跟这个女人多费唇舌。
“孟大人,是不是民妇把东西还回去,就可以离开了?”焦兰蓉问道。
“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呢?”孟岩冷冷道,“偷了人家东西,还回去,就不算偷了?”
“孟大人,民妇都说了,把东西还回去,你还想怎么样,难道就不怕有人把你的乌纱帽给摘了?”
“你说的是太后她老人家吧?”孟岩呵呵一笑,“咱们大明朝太祖爷早有祖训,后宫不得干政,你犯下的罪是铁证如山,谁来都翻不了,还是老老实实的交代吧,我们的政策你也看到了,就是这间审讯室墙上的八个字!”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白焦氏,本官劝你丢掉一切幻想,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这样才能为你换取一线生机,否则,就本官手中掌握的证据,就足够判你一个死刑!”
“大人?”
“什么事儿?”
“大人,我们找到焦宏了,他就藏在……”
听到“焦宏”这两个字,焦兰蓉脸色顿时一白,两腿不住的颤抖了数下。
“知道了,本官马上就来!”孟岩冲进来禀告的唐笑吩咐道。
“好了,白焦氏,本官还有许多公务,没闲工夫跟你在这人扯闲篇儿,你想起来要说什么,再来找本官吧。”孟岩站起身来,冷冷的看了焦兰蓉一眼,径自开门走了出去。
“哎,白焦氏,你这又是何苦呢?”孟岩走后,作为记录的蔡晋也摇头一叹。
“蔡先生……”
“什么事?”
“刚才那进来的官爷可是说到我弟弟焦宏被找到了?”焦兰蓉不顾一切的问道。
“这个老夫不能回答你!”蔡晋一口拒绝了。
“小弟,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落到他们的手中……”焦兰蓉闻言,顿时哆嗦起来,可见,在她心里,焦宏这个弟弟对她来说是有多么的重要。
“焦宏被抓了,这消息可靠吗?”
“可靠,哥哥,外面都传开了,这焦宏藏的地方也真绝了,这一般人还真想不起来!”
“放屁,这一定是姓孟的安排好了的,焦宏那个混蛋能有那脑袋?”曹钦被禁足了,一切消息都是曹铎等人帮他从外面带进来的。
“哥,这也不能这么说,这小子伤的不轻,要不躲起来疗伤,估计早就没命了,只是没想到这小子能想到这么绝的的地方,嘿嘿,换了是我,可想不到……”
“焦宏人呢?”
“哥,你是不是急糊涂了,人是姓孟的手下发现的,自然是被姓孟的控制了。”曹铎道。
“这下完了,全完了……”曹钦像是一只泄气的皮球,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沮丧不已。
“哥,别担心,有咱叔在,不会有事的,不就是睡了那姓焦的娘们儿吗,有什么?她一个死了男人的寡妇,哥,这寡妇的滋味如何,是不是特?”
“去,都这个时候了,还跟哥开这种玩笑?”曹钦心里害怕极了,光跟白焦氏通奸,那还不至于让他怕成这样,他怕的是这多米诺骨牌效应(当然了,曹钦也不懂什么多米诺骨牌,就是这个意思)。
俗话说的好,墙倒众人推,曹吉祥若还在东厂厂公的位置上,他还没那么多担心,可现在连义父的都自身难保了,他就更难保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白素心也是一个有秘密的女人
老鼠和蟑螂是灭不净的,留下这么一两只那都是清理之中的事情,对不对?
小伯爷的到来,对拘押室内的白素心的心理打击是沉重的,白焦氏的后台之硬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用坐卧不安来形容吧白素心一点儿都不为过,以前她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女,自从父亲死了之后,她的生存环境一切都变了。
经历会促使人成长,白素心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迅速成长起来,她学会了隐藏,学会的思考,学会了如何利用自己的弱势保护自己。
还好,她终于等到了孟岩这个能帮他出头的人,但是现在她有些担心,这个能帮自己伸冤,能让自己恢复自由的人能不能顶住这些压力。
“宝头儿,宝头儿……”
“白姑娘,有事吗?”对于白素心,宝慧当然清楚白素心在这个拘押室的特殊性。
“宝头儿,我想见一见孟大人,您能不能帮我递个话?”白素心问道。
“白姑娘,我只能说帮你递个话,但孟大人会不会见你,那我就不能保证了。”
“谢谢宝头儿了。”
“白姑娘客气了,这都是宝慧应该的。”
“白素心要见本官?”孟岩感觉一丝诧异,难道她想出些什么细节来了?
“大人,那个小伯爷见了白焦氏后,白素心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翻来覆去的。”宝慧道。
“那白焦氏呢?”
“她也是,不过总是念叨她那弟弟。”
“嗯。本官知道了。”孟岩点了点头,“宝慧,你找个机会,把焦宏被抓的消息透露给白焦氏。”
“明白,大人!”宝慧点了点头,她可是管刑狱的老人了,对于孟岩这样的长官,小小的年纪,如此深沉的心机,她都感觉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在官场之上。只有心狠手辣才能走的更远。孟岩无疑是这样的人。
而如果一个重情义,又心狠手辣的长官,那无疑是最好的投靠的对象。
“那白焦氏牢房里的老鼠?”
“怎么,你还怕它们跑到你家里去?”孟岩嘿嘿一笑。反问了一句。
“不。不怕。小妇人怕什么呢?”
“安排一下,本官跟白素心见一下。”孟岩想了一下,不论白素心见自己想要说什么。他都得见,也许她真有什么想起来的事情对自己说呢?
“明白,小妇人这就去安排。”
孟岩跟白素心是单独见面,没有叫上任何人,他不确定白素心要告诉自己什么,但是宝慧的传话之中,白素心是想跟他单独见面。
这里面一定有着某种特殊的目的。
“素心白素心叩见孟大人!”
“起来吧,以后见本官,只要不是在公堂之上,无需下跪行李,本官不喜欢跪来跪去的。”
“是,孟大人。”
“你让宝慧给本官传话,要单独见我,有什么事儿吗?”孟岩问道。
“素心想起来一些事情,可能对大人查案有帮助。”白素心微微一欠身道。
“说吧。”
“焦宏跟我的丫环,也就是喜儿可能有那种关系。”白素心说道。
“你是说,焦宏跟喜儿有**关系?”孟岩眉头一皱,这个情况,他也猜测过,但没有任何证据佐证,何况喜儿现在已经死了,焦宏这个家伙又不开口。
“有一次我回家,无意中发现她们两个有说有笑的,但是她们一看到我就迅速分开了。”
“你是说喜儿跟焦宏有奸情?”
“有没有奸情我不敢妄下判断,但大人去查一下她们两个人关系,说不定有所突破?”
孟岩也反复推敲过,如果仅仅是金钱收买,喜儿会冒着被发现的危险盗取自己主人的房门的钥匙?
这似乎说不过去,但如果金钱加上私情那就难说了。
焦宏年纪不大,看上去人也长得不错,至少不是让女人讨厌的那种,勾搭上喜儿这样的涉世未深的小丫头,那不是难事。
这焦宏可算是情场老手,对付一个小丫头不算难事,如果还趁机得到这喜儿的身子,那喜儿就有可能成为她的帮凶。
这白素心跟李家有了婚约,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这小姐出门,陪嫁的丫环是一定要跟着一起过去的。
到时候这喜儿说不定就成了暖房的丫头!
李家公子无论身份和地位都要高于焦宏,喜儿按照道理应该不会瞧得上焦宏的。
当然,如果喜儿早就被焦宏给弄上手了,那就难说了。
一旦喜儿跟着白素心嫁到李家,那她跟焦宏的关系就难以维系了,而她若是李家公子收了,必然会被发现自己失去贞节,到时候,她就麻烦了。
这恐怕也是喜儿心甘情愿的帮焦宏的原因之一。
孟岩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他还没来得及审讯的人,这个人没有关在巡察使衙门,而是关进了诏狱。
何文东!
也许可以从何文东嘴里得到一些有关喜儿跟焦宏的情况。
“除了他们在一起有说有笑,眉来眼去的,你还发现什么?”孟岩问道。
“喜儿这丫头每隔几天都要去一趟河间会馆,说是给老家寄东西,但是我觉得河间距离京城也不是很远,她这么频繁的去河间会馆……”
“你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孟岩微微一愣,这白素心的观察好敏锐,这是之前就发现了,还是坐牢想的事情太多了,才发现的问题?
孟岩也知道,千万不能小瞧一个人的潜能,真的一个人潜能被激发出来。那是相当可怕的!
因为环境巨变而性格巨变的例子太多,太多了!
“我怀疑喜儿有可能……”
“有可能是去河间会馆会情人,这个情人有可能是她那个老乡何文东,也有可能是焦宏?”孟岩替她把下面的话说道。
“是的,孟大人。”
孟岩眉头一挑,这个白素心原以为单纯无比,但这一刻他不怎么想了。
聪明的女孩子她见得多了,他身边也不乏聪明的女孩子,甚至一个比一个机灵。
可白素心这样都快要掉脑袋的女孩子,还能把自己伪装的这么好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他相信。白素心不是杀李承言的凶手,因为她没有杀人动机,也没有杀人的能力。
但她身上一定有秘密,不然孙太后为什么会把自己的宫女给安排进入了白家。
白新元死了。那么秘密只可能着落在白素心身上。
如果白素心死了。这个秘密也许就永远没有人知道了。但这是焦氏姐弟的杀人动机吗?
孟岩不清楚,或者白素心判了死刑却没有死成,是他们还希望能够得到这个秘密。
而他现在却不能直接问白素心。他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这个秘密一旦揭开,绝对会惊天动地。
或许,白素心自己也清楚,她也不敢将秘密说出来,宁愿守着这个秘密一起死。
“你提供的这个情况,本官会命人核实,如果证实喜儿跟焦宏有关系,有些事情就能清楚了。”孟岩道。
“素心谢谢大人了。”
“你还有话要对本官说吗?”
“大人,素心在素心斋房间内梳妆台内那块白玉血沁的玉佩找到了吗?”
“你说的是那块龙形的玉佩?”
“对!”
“素心姑娘,这东西可不是一般普通百姓能够拥有的,被发现那是要以谋大逆处置的!”孟岩道。
这龙可是皇室才能使用的饰物,寻常百姓要是用了,那是大罪,就算有,也只能藏起来,不能见光的。
“那是我娘留给我的,是个古物件儿。”白素心解释道。
孟岩点了点头,白玉还带血沁的龙形玉佩,要么就是天然形成的,要么就是挖死人墓,这死人墓里的东西,那都邪气的狠,说不定是前朝的那个皇室子弟的陪葬物也说不定。
这东西倒也没什么,只要不拿出来显摆就是了。
“本官给你留意着,兴许让白焦氏藏起来,或者卖掉也说不定。”孟岩道,既然是她母亲的遗物,价值不价值的倒在其次,是不是死人墓里挖出来的也不重要,关键是这份情是无价的。
“素心谢谢大人了!”白素心感激涕零道。
“好了,你安心在这里待着,有什么消息本官会及时告诉你的。”孟岩道。
“孟大人,我弟弟他怎么样了?”
“还是你这做姐姐的有良心,这做娘的,都进来几天了,都想到自己还有个儿子,哼!”
“大人,少卿年纪还小,而且一个人在外面,素心想把他托付给闻姐姐,您看?”
“放心吧,白少卿有人照顾,既饿不着,也冻不着,一切等你的案子了结之后再说。”
“素心再一次谢谢大人!”
“好了,你都谢了我三次了,本官还是那句话,想到什么立刻告诉告诉本官,你提供的信息越多,本官就越快能查清楚案子,你也就越快的洗刷自己身上的冤屈。”
慈宁宫。
“什么,这孟岩还不放人?”孙太后十分恼火,自己都拉下面子了,还让孙链亲自去说情,这孟岩还是不放人,这不是要跟她死磕到底吗?
“姑姑,这白焦氏犯了通奸罪,按照大明律是不能够交由家人或者亲戚看管的,收监是应该的。”孙链道。
“这么说她跟那个曹钦真的有一腿了?”孙太后余怒未消,但是这白焦氏确实犯了罪,她也不能非要袒护,否则朝野怎么看她这个太后?
这就是母仪天下的表率吗,恐怕有的有几个死硬的清流会把脑袋磕破午门的地砖吧?
“以侄儿看,白焦氏言辞中有些躲闪,她跟曹钦的关系多半是真的,不过,这白焦氏只是一介女流,多半不是她想要的,恐怕是那个曹钦威逼利诱。”孙链理所当然的以及推人,这曹钦是个什么货色,他多少听说了。
这白焦氏虽然看上去放荡了些,但主动的应该还是曹钦。
“该死的曹钦,连哀家的人他也敢搞?”孙太后恨的是银牙一阵咬动。
第三百五十八章:审何文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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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弟,那天晚上实在是对不住,老哥实在没想到那班人那么能闹腾……”
“老牛,你们几个肯定是串通好了的,等着吧,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有仇必报!”孟岩恨的牙根痒痒。
“兄弟们也是为你高兴,你升了副千户,这以后兄弟们可都指望着你呢。”
“指望我,起一个小小的副千户,你们哪一个官不比我大,根基不比我深?”
“这官场上有句话,叫莫欺少年穷,孟老弟你这样的年轻才俊,那将来前途无量的,我们这些老家伙,这原地踏步的,自然要仰仗你了!”牛大力嘿嘿一笑。
孟岩哪能听不明白牛大力这意思,这官场之上,要混得好,必须的站队,而且还得站对了队!
官场之上,一个人单打独斗是不行的,其实,政治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其实在锦衣卫内培植班底,孟岩倒是并不着急,但不着急不等于说啥都不干。
“老牛,明天晚上,你安排一下,松鹤楼天字一号包厢,我做东。”孟岩小声道。
“明白。”牛大力眼睛一亮,他听出来了,孟岩这是要培养自己的小圈子了。
人就不怕有野心,就怕没有野心,牛大力是十分看好孟岩,不光是因为孟岩是郭怒的女婿。
还有孟岩的手段和性情,他要是一个刻薄寡恩的人。就算他是驸马爷,牛大力也不会主动贴上来的。
别以为老实人就什么都不懂,在南衙衙门口坐了十年的冷板凳,那就是一块顽石也开窍了。
“要知根知底,明白吗?”
“明白,就跟老牛这种蹉跎半辈子,不得意的。”牛大力嘿嘿一笑,表示明白。
“我要见何文东。”
“好,老牛我带你过去。”牛大力答应下来,何文东是巡察使寄存在诏狱的犯人。跟诏狱的犯人不同。孟岩不需要北衙的同意就能随意见。
这也算是一种以权谋私,但这也是允许的,毕竟巡察使那边刚出事儿,诏狱这边安全一些。何文东又是关键的人犯。慎重一下也是必要的。
除了何文东之外。还有他那个堂弟何文海也一并都关押在诏狱。
报恩寺的案子由锦衣卫接受,这两件案子又有关联,这对堂兄弟都关在诏狱。别人也挑不出毛病来。
锦衣卫诏狱经过清洗之后,全部都换上了自己人,这里是最安全的,孟岩才选择这里,何况,诏狱这边还有牛大力,他也比较放心。
焦宏从自家移出来之后,也被关押在这里,孟岩并不想给这焦家姐弟任何见面或者说话的机会。
还没到直接审讯焦宏的时候,何况皇帝又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现在他的时间有的是,不必再像以前那样着急上赶着了。
“你的人都集中关押在这个院子,傅大人亲自交代的。”牛大力一边走,一边解释道。
“傅叔真是细心体贴。”孟岩道。
“牛大人!”
“沈百户,辛苦了。”牛大力道,“这是孟岩孟大人。”
“沈一平见过孟大人!”
“沈大人,我们是老熟人了,是不是?”孟岩笑呵呵道,这个沈一平在东司房他们见过几次。
“是,是,孟大人还记得标下?”沈一平很激动道。
“呵呵,本官怎么会不记得呢,沈大人,本官想要见一下何文东?”孟岩笑笑道。
“孟大人要见何文东,没有问题,请跟我来。”
“大力,明天晚上,算沈大人一个!”孟岩突然扭头对牛大力说了一声。
“嗯,好的。”牛大力答应一声。
“孟大人,牛大人,你们说的这什么,打什么哑谜?”沈一平一脸的糊涂道。
“老牛,你跟沈大人解释吧,我去见何文东了!”孟岩微微一笑,将所有问题推给了牛大力。
“这个沈大人,你跟我来……”牛大力见机,将沈一平拉到一边去说话了。
何文东和何文海两兄弟是分开关押的,两兄弟自进来之后,也没有见过一面。
何文东还不算是犯人,所以锦衣卫并没有对他上刑具,也没有对他用刑,只是限制了他的自由。
但是诏狱毕竟是诏狱,这里毕竟不是一个可以让正常人长住的地方。
就算没有犯罪的人,在这里待时间长了也会情绪异常的。
“他进来之后,情绪怎么样?”
“启禀大人,他来这里,吃了吃饭睡觉,就是对着墙发呆,嘴里好像念着什么。”
“有没有害怕或者恐惧的行为表现?”
“有,到了晚上,他蜷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但可能是因为牢房太寒冷了。”
“嗯,我知道了,本官要跟这个何文东说话,你们两个回避吧。”孟岩一抬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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