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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业中华(郁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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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稻谷已经快到收获的季节。张春带着丽质风一样地刮过石坝。
“哥哥,别跑,等等我。”丽质拉着张春的衣角,半点都没有落下,但是她还是叫着。张春可不会停下,因为他一停下,丽质绝对会得意地超过他。在张春和丽质的背后,一个淡淡的虚影快速地在各种隐蔽物之间流动,从水车上一掠而过的时候,水车的转动都没有停顿半分,那是负责保护张春的春丫。
清晨时分,河边没有其他人。已经跑完一圈的张春知道春丫跟在后面。这丫头已经变成了一个影子,如果不是张春叫她出来,她绝对会把自己躲在人们看不见,或者不注意的地方。春丫的这个本事可不是张春教的,她有着自己的师承。
张春不管春丫。而是跑上了金鸡岭,直接窜进了岳母的房子。
金鸡岭上,八户人家围成一个圆圈,形成一个防御体系。外墙很厚,很高。张扬氏是正对着张家堡出口的第一家。房子里正飘着早餐的香气。这一年,金鸡岭上也填了人口,不过与张春除了春丫算是真正的丫鬟兼保镖以外,没有一个真正仆人不同。张扬氏买了四个小丫鬟,两个小厮。其他的七户人家,都明明白白是张扬氏的家丁和仆人。
背着快有一岁的张景林的是一个和张春差不多大的丫鬟小菊。她正在遛弯。晾晒衣服的瘦弱女孩子是丫鬟小梅。和张扬氏在厨房里喜滋滋地做着小米稀饭的是小兰。没有看见小竹,不过听织布机房里的咔嚓声,就知道这丫头正在织布。不等几个丫鬟反应过来,张春和丽质就做到了饭桌上。
饭桌上有一碗煮好的鸭蛋,一碗煮好的蚕豆,煮好的豆浆。再加上小米稀饭。这就是专门为张春和丽质弄的早餐了。因为两个人常来这里混吃混喝的习惯,张扬氏一家都吃上了早餐。不过不像张家堡那样统一吃饭,统一出工。而是有先有后。作为老爷的张明义肯定已经带着两个小厮下地去了。金鸡岭的男人们也都出去了,他们要在田地里转上一圈,做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后才回来吃饭。
第一波吃饭的肯定是张春和丽质,不过这两个人是专门来吃咸鸭蛋的。
张家堡的护城河里也养着鸭子,也有咸鸭蛋,但是腌制的时间都太短,没有张扬氏这边的好吃。再加上张家堡嫌弃吃饭麻烦,不会煮什么黄豆蚕豆的。都是把它们弄成豆浆豆腐和饼一样的东西,吃是方便了,但是味道就差了一点。所以一般早晨,张春和丽质都会再家里吃过一遍后,再来这里混一点零嘴。
两个人都等着张扬氏替他们剥出鸭蛋,这算不算卖萌?张春觉得不算,因为张扬氏喜欢亲自剥东西给两个人的感觉。每次都是笑眯眯地充满了幸福。
远远地就听见北广河那边一群人跑步的声音。接过张扬氏用小布袋子装好的鸡蛋,就和丽质跑下山。不过张天带着人已经消失不见了。丽质又开始懒了。只好把她背在背上。这丫头也许还是小孩子的缘故,身上有股幽香,没有多少汗味,挺好闻的。
隐隐听见磨坊那边有人说话。
“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
“咦”。张春有些惊讶,这篇文章太熟悉了,似乎是梁启超在日本写的。
一路翻过水渠上的石板,爬下山坡。丽质明知道这一节路不好走,上山容易,下山难啊。她是故意的。果然到了山下,丽质就挣扎着下来。笑得像只小狐狸。
张春依然在前面跑,风一样跑到磨坊。
就看见袁芳、张秀和穿着新式军装的顾明坐在磨坊门口,一匹矮马在山根边吃草。顾明差不多每天在这个时候都会骑着矮马从云龙镇跑到这里和袁芳“幽会”,如果云龙有事,他会回云龙,没事就会留在张家岭。
顾明正在读《少年中国说》的一段,不过眼睛已经看到张春和从他身后探出好奇眼神的小脑袋的丽质。
袁芳和张秀都穿着短衫长裤,看样子也是晨练。受到张春和张天一帮人的影响,张家堡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早晨出来跑几步,划拉几招。袁芳也是一样,不过她也就是带着张秀这个得意大弟子出来散散步而已。
“顾先生好。”张春和丽质每次都会恭敬地叫了一声。
顾明很英俊,二十七岁,是个剪掉了辫子的男人,在这个年头还是少见的。袁芳要比他小八岁,张春私下里说顾明是个喜欢**小萝莉的“老男人”。现在顾明笑眯眯的眼光在两个人身上扫来扫去,直接把丽质羞得缩回去了,躲在张春身后装不存在。
张春笑着问:“顾先生,您刚才读的是什么文章,好像没有听说过。”
顾明这下正经了,收束笑容说:“这是梁启超先生写的少年中国说。”
张春沉默了一下说:“空谈而已。”
“嗯?”这下顾明和袁芳都惊异地看着张春。
一双小手从背后伸过来,代替张春捂住了嘴巴。张春扳开丽质的小手,笑着辩解道:“没有贬低梁先生的意思,只是空谈,没有误国,要是空谈误国才是坏事。”
第十八章辩势
顾明从口袋里拿出几页纸递给张春:“这是少年中国说的原文,你看看。”
张春接过原文,这篇文章张春太熟悉了,所以看得很快。张春看完一页的时候,丽质才看了一半,所以就把那页抢过去了。看完居然折吧折吧,直接放进自己的怀里了。顾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是梁启超的亲手写的信件,这小姑娘问都不问就直接抢走了,还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
丽质羞涩地说:“这个字很有趣,像北碑,像隶书,只是潦草了些,这不是您给春哥哥的吗?”
张春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丽质,还给顾先生,这是梁先生的手书,很珍贵的。”
丽质弱弱地回了一句,从怀里掏出已经揉得有些皱,还折了几下的手稿还给了顾明。
顾明哭笑不得地看着丽质。好吧,顾明确实经常带些书给张春,但是这是梁启超写给他的亲笔信,意义自然不同。梁启超的学说可能在日本的留学生中有着不同的分歧,但是为人却有极高的威望。
张春已经读完了。丽质看得也算快,一张张看完,最后手稿全部回到了顾明的手中。
看完了,张春笑嘻嘻地没有什么变化。丽质却不屑地瘪了瘪嘴。
顾明好笑地看着丽质问:“怎么啦,小公主。”
“这帮大人真是好笑,国家糜烂如此,自己不救,指望这我们这些孩子。这人真是讨厌。”丽质可不知道梁启超是什么人,认为恐怕顶多就是和顾明一样的教书先生。
张春笑得肚子疼,只是伸手在她的头上蹂#躏。丽质很不满地说:“哥,头发乱了。”
张春弯着腰说:“你以后,别学老头子说话,还糜烂如此,在哪看到的。”
“不告诉你。”丽质生气了。
顾明哈哈大笑:“不知道我把小公主的话传给梁先生,梁先生该如何着想。”
张春点头道:“我读过总督大人的劝学篇,知道皇帝变法失败。朝廷变成政府,本质却没变。不过日本人说错了,不是中国老旧了,而是朝廷老旧了。道光二十年以来,割地赔款不断,五十年,铁打的身体也熬坏了。现在八国坚船利炮在天津卫耀武扬威,老佛爷居然用义和团抵抗枪炮,用义和团也罢了,一时打不赢,咱人多,只要打,总会想出办法。老佛爷有举全国之兵的决心吗,不怕汉兵强大抢了她的好日子?丽质说的不错,国家糜烂了,拳头都握不紧,任由蚂蚁啃尸骨。各地的新军做好抵抗八国联军的准备了吗?京城陷落,总不过割地赔款,李中堂卑躬屈膝,不知道是否心安,恐怕会被气死。梁先生书如其人,承袭碑隶,希望创出新风。只是所谓维新,不过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把希望寄托在少年身上,恐怕真是空谈了。不如总督大人,开民智兴工商,建新军强武备。狼来了还能打几下。”
“不知道小公子这些消息如何得来?”顾明惊出了一身冷汗。
“情势如此,**不离十。我家大姐知道我喜欢读书,凡有人来,一定会有消息。我年纪还小,还要长大,还要和丽质生很多小宝宝。君子还不立于危墙之下,关心一下国家总是要的。”
“你说会割地赔款?”
“怎么不会?义和团,拳匪也,灾民也。这两年两河大旱,灾民无立锥之地,云龙镇两次大劫,都是这些人。这些人连我们这些孩子都打不过。怎么打得过坚船利炮?国家战争,军队在一边看戏,恐怕都等着举兵勤王,获得一官半职呢。但是新军真的有和洋人对抗的决心?不但没有,与洋人合作的还占多数,割地赔款能保他们一世平安。梁先生还想着和康先生回国救皇上。我看不救也罢,皇上是少年,不过满汉离心离德,朝廷已经老了,皇上要是能够挽救,也不会有老佛爷垂帘听政。这么简单的道理看不透,梁先生书生意气了。”
顾明听着好久都回不过神来。
袁芳笑道:“梁先生有一句话是对的,国家的未来在少年。”
“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千百年都是如此。大清朝廷会亡,中国不会亡。何来少年中国一说。历史上王朝更替多少次了,该亡的,早晚都会亡。姐姐不要担心,我说这些现在没人在乎,恐怕总督大人都不在乎。”
“小公子慎言。”顾明回过神来,第一次用了敬语,这位这话确实不是能随便乱说的。
张春笑了:“会的。我是孩子嘛,童言无忌。不过你放心,大清一时还亡不了,一头雄狮再虚弱,只要全力一击,八只蚂蚁算什么。北洋新军没动呢。老佛爷许个官就可以了。”
顾明苦笑道:“想不到我还没有你看得通透。”
张春笑得有些腼腆了:“多谢顾先生夸奖,小孩子说真话嘛,这些未必没人懂,只是未必说而已。不过梁先生的少年中国说倒是提了个醒,这日本狼子野心,他们把大清看得这么通透,一定花了不少心思,不是只想得台湾那么简单。他们准备在大清彻底衰弱的时候,实现入关一统的梦想呢。”
顾明叹了口气,走了。
袁芳也听得头皮发麻:“少爷说的是真的?”
张春一笑:“我还是孩子呢,忧国忧民的事儿交给大人去做。朝廷在与不在,云龙河都没太平过,还是想着怎么让丽质每天吃肉肉来得直接。”
袁芳笑着敲了他脑袋一下:“你不想,你把顾明说得快失魂了。”
张春腆着脸说:“姐姐,顾明找你不会读一下少年中国说这么简单吧。”
袁芳的脸红了一下说,没答话。张春若有所悟地怪笑了一下:“你放心,看样子他和新军有联系,过段日子新军就吃香了。”
袁芳笑道:“他要是想去新军,早就去了。”
“那是,这不是有姐姐牵挂着吗。”张春今天是非要把两个人的关系给点穿不可,因为袁芳一直当鸵鸟不肯承认。
“他牵挂我有什么用,好男儿志在天下。”袁芳这次倒是干脆承认了。
张春笑道:“修身治家齐天下呢。治家在前面。”
张春是陪着丽质在闸口看了好一会儿鱼才被找过来的吴颖给叫了回去。吴颖现在和张春丽质在蒙学堂的教师宿舍里住在一起,有点管家婆的味道。
“小舅舅,快回去了,看你们两个,一身汗臭味,还在这边玩。”吴颖身在官宦之家,身体素质自然是好的。不过少了锻炼,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个女孩子,偏偏性格泼辣。横眉冷眼的时候,一帮学生都怕她。
张春其实也有些怕她,吴颖对数字那是非常敏感,而张春对花钱从来都是有多少花多少,只要有粮食,他就不怕。但是吴颖不同,她有着很好的理财观念。做什么事情很有计划性。
吴颖把张春赶出卫生间,给已经六岁的丽质洗澡。
“芹姨这两天找我,说能不能添几台织布机,这大人小孩穿衣服布料就算是我家织布厂去买,也要花不少银子,这一下子多了几百口子人,就算在缝缝补补,到了冬天,也还是要添新衣服。地里收的棉花也不少,芹姨的意思是这二十多个女人,农忙过后也能解决不少问题。”
吴颖一边用皂腻子给丽质洗头发,一边对外面的张春说。
“行啊,现在学生们多,少几个大人也不碍事。”
“我的意思是找木匠和铁匠打织布机,还是去卖新式织布机。你知道我家是开纺织厂的,这个也不是很难。”吴颖笑道。
张春想了想问:“听说你们用的蒸汽机做动力?”
“是啊,用的蒸汽发电机。朱利安牧师弄的这个虽然先进,但是需要用煤油,不经济。今年用在买煤油已经花了不少银子。”
“蒸汽机烧煤,污染很重呢。”张春皱着眉头道。
“那就请人打几台织布机和纺车。只是这只能自己用,不能赚银子。”
“喔,对了,我们还有多少银子?”
吴颖吁了一口气,笑着说:“你总算想起问我们还有没有银子了,告诉你,家里现在只有不到一百两银子。”
“啊?这么少。”张春也吃了一惊。
“人这么多,粮食不敢卖,窑口你不准扩大,我们现在的进项只靠一些山货,连收获的豌豆和蚕豆现在都要做成粉丝才够吃。现在你又不准办纺织厂。我看你就不会有什么多余的银子,这些银子只够买盐,学生们用的笔墨纸张都不够。几百个学生,都在地上写字。”吴颖语气里有责怪的意思。
张春皱了皱眉头:“以前芹姨和袁先生怎么没说过这些事。”
“因为芹姨觉得能吃饱饭就不错了,袁先生认为现在先让孩子们认识字就行。你又不是没有看见学生们在怎样学习,自己不重视,自然就没人说啊。”吴颖笑道。
“呵呵。”张春尴尬地笑笑:“一百两银子真的不够给我们买做新衣服的布。”
“衣服好说,差不多只有袁芳和我不懂纺线织布,其他女人都懂。从去年起棉花就没买过,只是人手不够,没有办法纺线织布,现在能抽出人手,好解决。但是油和盐还有孩子们的笔墨纸张是要买的。”
“粮食够吃吧,我觉得今年的水稻亩产能过三百斤,可能会达到四百斤,应该能够卖一些粮食。”
张家岭由于人口够,加上采用了去年种稻田选育出的稻种,肥料充足,所以产量应该不会低于四百斤,因为李家湾几家自耕农他们的水稻产量也有三百七八十斤,张春看了两边的水稻长势,应该不会比他们差。南张村和种稻田里面的产量就绝对要高于四百斤了。
“如果是这样,秋收过后才好过一点。”吴颖笑了:“小舅,你去年不让卖粮食,今年准备怎么卖?”
“还是要储备足够的粮食的,这世道不太平,饥民太多,明年要是再有人来,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算算我们一年要最少要花多少银子采购,夏粮和水稻都卖出去一点。别只卖一样。”
“那我就知道了,现在夏粮在仓库里还有很多,马上就到秋收了,可以买一些救急。我让我叔叔他们的商船过来,南张村那边最好修一个码头,这样不用大老远去云龙镇。”
吴颖用清水给丽质把头发清洗好,用毛巾揉干了头发。一把没抓住,就被丽质光着身体跑出了卫生间。
出来就看见张春不紧不慢地给丽质穿衣服,一脸宠溺的样子。
好吧,这两个人正式成亲了的,应该没什么不妥吧。
第十九章武林风波
九月,自知学艺不精,一向小心谨慎的春丫,在一次夜间巡逻时受伤了。
带着她回来的是一个矮小的老头,没有带什么武器。伤春丫的人是一个背着铁枪的北方人,原本的对手就是这个矮小老头。春丫见老头似乎不敌对手,忍不住现身想阻止拼斗。没想到还没反应过来就遭到别人的反击。如果不是春丫,而是张燕她们,早就死了。但是春丫躲过了要害。尽管被铁枪捅穿了腹部,春丫竟然带着伤势把铁枪给夺了过来,疯如雌虎。
张燕等人连忙上前护住春丫。
那个北方人见只是几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加上有矮小老头的威胁,又没了铁枪,没说话,直接走掉了。
这个老头一嘴的四川口音,不太爱说话,长相实在不怎么好看。张春一问,老头只说自己姓徐。
春丫被抱回来时已经昏迷过去,不过只是失血过多,内脏居然没有受损,还躲过了腰椎和骨骼。张春不知道被一枪透腹而过的春丫是怎样做到的,但是这是事实。
原本这样的伤势也是没救了的,但是有着相当先进的手术室的卫生所把春丫救了回来。
而所有的一切让矮小老头十分惊讶。
张春已经知道这个老头就是赫赫有名的俆矮师,这一年,俆矮师的爱徒杜心五应该已经去了日本。所以俆矮师是有可能四处走走的。
“徐师,伤春丫的是不是铁枪李书文?”
这几天俆矮师对于张春已经没有当初的瞧不起了,这个孩子也许不是练武的材料,不过心性实在太好了,对谁都是和颜悦色,对谁都十分尊重,而且看得出来是从心眼里的尊重。从佃户到扫厕所的仆妇,看不出来这孩子把她们与教学的先生有什么区别。当然对于俆矮师也是一样。
这种醇和如春风一般的感觉,让俆矮师感到十分舒服。从江南到江北,俆矮师走了太多地方,见了太多人。却似乎从来没有见到这样一个人。
张春依然叫做大伢,主要是家里没了老人,张凤兰又不想让张春过早出头露面,所以一直搁着。这个叫大伢的孩子也学养气功夫,只是这种养气功夫让他改得面目全非了,有些像道家的内丹功法,但是也不完全是。
问题是这种养生道法一般都是上了年纪,有着高深道法和佛法的人才修炼。张春只有十岁呀,还学得非常不错。
“你知道铁枪李书文?”俆矮师除了水张春感兴趣以外,更多的是对受了伤,但是还坚持修炼的叫做春丫的姑娘感到吃惊。
这姑娘学的应该是武当一门的功夫,只是也学变了,没了平和而多了几分诡异。这种功夫攻击力也许不够,但是却能够控制呼吸,能够与自然融合,擅长隐蔽,瞬间攻击力应该不会差,只是这姑娘修行时间短了一点而已。和春丫的一起的五个姑娘都在训练这种呼吸养气方式。
张春拿着被春丫夺回来的铁枪翻看。铁枪精钢打造,很重,不长,应该是一对才对,通体十分光滑,没有多少锈迹,很显然是枪不离手的表现。
“铁枪应该是一对,春丫能活着,对方留手了。”张春看了正在监督张燕她们训练的春丫一眼。
“和一群只有十多岁的小姑娘下狠手不值当。”俆矮师蹲在一旁抽长烟杆,十足地一个老农民。
“徐师,听说武术界有明劲、暗劲和化劲之说,李书文到了什么程度?”张春拿起铁枪挥了一下,感觉驾驭不了,就放在了桌子上。
“练武的人自重的说法,当不得真。真要说,可能是明劲巅峰。”俆矮师让自己隐在一口烟雾之中,似乎回想着一些事情。“有些人一开始就学习使用暗劲,比如八百钱。武当派也有一些武功也是这样练的,只是效果不怎么好罢了。你们也是这种练法。”
俆矮师说的是你们,其中自然包括了张春。
张春挥了一下铁枪,俆矮师就看出来了一些问题。因为张春是想极力控制铁枪,各种力道的运动已经有了模子,只是力量太小而已。当然,这也不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能够有的力量。
张春自己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他因为自己的思想已经非常成熟,所以尽管时常卖萌,但从内心真没有把自己当孩子。
可是这在外人看来就是天生禀赋。
不管是张春,还是春丫,都是想极力控制身体,让身体能够适应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和要求。不管是呼吸,还是肌肉控制。不同的是,张春更加多了对精神的控制,而春丫她们是从呼吸,到每一丝肌肉的蠕动都要进行训练。
这种修炼方式,在俆矮师看来,不是少男少女应该有的修炼方式。俆矮师也是到了中年以后,才逐渐领悟。但是这群孩子却直接使用上了。
难得的是,这群孩子都耐得住寂寞,老老实实地做着简单而鼓噪的修炼。
当然这种修炼方式似乎只限于张春和这几个女孩子。已经在小床上睡着的丽质也在进行这种修炼。她更加小,只有五岁。
护卫队员的锻炼方式就和一般的武术锻炼差不多了,他们是要发挥身体的潜力,而不是控制身体。在短时间内,护卫队的效果要更加明显。但是长远来看,只要这些女孩子能够坚持下来,恐怕会是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
“明劲和暗劲我能够明白,但是化劲是怎样一种境界?您应该过了暗劲吧,因为您身上已经按不出练武的痕迹。”张春一副好学的乖宝宝的样子。
俆矮师笑了:“都说了那是练武之人自重的说法,我只是领悟了天人合一的自然之道,不想争强斗狠而已。练武之人都是没办法,为了讨生活伤人一千自损八百。最后都不得好死。有什么值得夸耀的。”
俆矮师在张家岭呆了一个月,到春丫能够打拳的时候就离开了。
这是一个有些保守,但是极为朴实的老人。
不过俆矮师的名气太大。因为他在,经常有些武林中人出现在张家岭的地界,甚至本地极为隐秘的制伞人也出现了。这让张燕这几位能够稍微有实力与武林人士抗衡的人非常紧张。
制伞人,是云龙河一带带着传说性质的家族,最早是太平天国,也就是长毛匪时期,曾经截杀乱军,保住了云龙镇。后来捻匪时在各家分发雨伞,组织一些人截杀捻军,第二次保住了云龙镇。由此奠定了特殊的地位。不过好像随着老人去世,家族中缺乏主事的男丁,都是孤女和寡#妇,所以现在已经不同于往日了。
最关键的是,制伞人居无定所,又以刺杀手段为主,极为隐秘。所以近几十年已经很少听到他们的消息了。
与制伞人齐名的是剪刀客,是主要以给百姓打造农具和剪刀的铁匠为主的一伙人。他们走南闯北,没有本事,很难立足。
制伞人和剪刀客是云龙能够湖里山里通行的人之一。
另外一种人就是算命的瞎子。
这些神秘的武林人士纷纷现身张家岭,让俆矮师觉得自己在张家岭没做什么事,反而带来了太多麻烦,在春丫好转后,就离开南下了。
张家岭总算安静了下来。春丫虽然受了伤,但是一直不让张春接触这些武林人士,似乎春丫夺了铁枪张书文的铁枪,还有了名气。这些武林人士对春丫也没有太为难,还告诉了她一些江湖传闻。
原来俆矮师的宝贝徒弟杜心五得罪了不少人,去日本一方面是留学,另一方面也是避祸。杜心五走了,麻烦留给了俆矮师。俆矮师一路上不少人找他,一时之间,惊动了整个武林。
加上很多加入义和团的武林人士纷纷南下避祸,好斗的张书文自然要来讨教,据说孙禄堂的儿子孙存周也动了心思。而本地的武林人士不想和义和团惹上什么关系,于是有意无意地纷纷出手。
麻烦就在暗地里的一场场争斗中弥散了,死了不少武林人士。
张家岭在这场争斗中,不过是非常不起眼的小脚色。倒是春丫的凶名开始外传,连带着张春八岁杀人的事情也开始传了出去。好在这些都是江湖传言,与朝廷官府没有多大关系。
春丫张燕她们在这场争斗中得到了锻炼,俆矮师也顺手指点了几句,收获颇丰。
只是这些对于整个护卫队的实力并没有太大的提升。军人和刺客从来都是两个不同的体系,训练和作战方法不同,而张家岭的护卫队员还多了政治和经济的内容,学习的东西可不仅是打仗。
所以春丫不让张春“涉险”,张春也就没有太管那些武林事宜,专心教书育人搞建设。
不过张春不管,不代表别人不上心,经常来张家岭的顾明与这些人有了一些接触,顾明是个军人,还是一个崇尚谋略的军人,他开始联络这些人作为暗线,打听各方面的消息。这无疑让顾明处在了危险之中,让袁芳担心了一阵子。
时间一长,也没出什么事情,才放下心来。
也正因为这件事,让顾明和袁芳的关系明朗化了。顾明来张家岭的时间多了起来。
第二十章竹皮山
两河的旱情还是波及到了湖北,云龙河一带的旱情持续了很久,直接影响到了云龙镇麦收过后种植的棉花出苗率,所以除了张家岭和金鸡岭张家以外的棉花都大减产,棉价上涨。张扬氏因此棉花赚了不少银子。
但是对于云龙镇新建起来的棉纺产业却是沉重的打击,因为江南的棉花可是丰收啊,南方来的棉纱非常便宜,吴家联系的几家织布厂都不收货。吴家就没钱付各家的收购棉花的款子。李家就告到了县太爷那里,县太爷把吴家家长抓了。这中间自然有家族间欺诈和兼并的各种手段,吴家正在疏通关系,看有没有办法。吴家老太爷来找吴颖两次了,不过张凤兰似乎对去年吴家想吞并金鸡岭的土地还有些生气,让吴颖不要管这个小家门的事情。
事情一拖就是两个月。县太爷拖得起,农户拖不起了。
在各家暗中鼓动和支持下,农户冲到了吴家开始抢东西。吴家自然反抗,发生了大规模的械斗。吴家几个公子死的死,残的残。这个时候县太爷把吴家老太爷放出来。
这整个就是一个阴谋,出来后的吴老太爷就算把纱厂卖了了,店铺买了,家产卖了归还欠款都来不及了,何况家里人还伤病一堆。
这时张凤兰出面了,她在汉口开了织布厂,又是吴家的清河本家,所以有资格进行调节。
棉纱价格是要降的,这个是市场决定,不然张凤兰的织布厂也要亏本。吴家的纱厂由云龙的李家、刘家、彭家与清河吴家入股,以抵押吴家对各家的欠款,不过纱厂还是让云龙吴家管理。因为清河吴家和云龙吴家两家相加占有了大部分的股份。问题是欠棉农的钱必须由云龙吴家自己还。清河吴家不会拿银子来填这个窟窿。
张春在谈判的最后一天被请到了云龙镇。
原来吴家坚持把竹皮山一带的一千亩棉田置换给李家,以抵扣欠李家棉农的一千两银子。
说起来这一千两银子肯定被李家做了手脚。因为普通自耕农的欠款也不过是几串钱而已。归属于李家的族人,却每家都欠了几两到几十两银子。这是他们自己拥有的棉田根本无法产出的。
问题是,吴家在竹皮山的棉田根本就是开荒出来的棉田,真正好田还有一两百亩,而且也是产量很低的下等田。吴家可以断金鸡岭的灌溉用水,李家在上游也可以断吴家的灌溉用水啊。
所以李家不同意这笔交易,说要交易就要云龙镇上吴家的店面。吴家就和李家闹僵了。
竹皮山夹在北广河北岸,山不高,中间都是平缓的丘陵。但是地势要高出金鸡岭和云龙镇,灌溉很成问题。以前张李吴三家沿着北广河修了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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