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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枭(萧玄)-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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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担纲此任,让一向自诩无敌的女真人,也见识一下我南国的武勇么?”

“六哥,你还不答应更待何时?”白诩与薛玉等人急忙劝道,“快快应下,与我并肩作战!!——我们需要你、主公需要你,数十万抗金大军也需要你!”

杨再兴怔怔的看着楚天涯,仍是纹丝不动,但神色变化万千,显然是在彷徨犹豫。

“杨再兴!!”何伯突然大喝一声,怒声斥道,“你祖上留下的枪法、老夫传你的武艺,就是要让你杀敌建功的!机会摆在眼前,你因何犹豫?——你杨家的列代先祖英烈若是在天有灵,必要以你为耻!老夫,也会后悔当年传你武艺!”

何伯很少这样公然发怒的,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楚天涯拿出一个血红布包裹着的官印盒子,大声道,“此乃纯金所铸,我军先锋大印——杨再兴,你敢接吗?”

杨再兴深吸一口气,一抖襟袍对着楚天涯单膝拜下,双手举过头顶,“杨某,接了此印!!!”

第二百八十九章 值得

至从梧桐原一战之后,楚天涯就感觉一切顺风顺水,就算是遇上坏事,因缘际会也能变成好事。萧玲珑调侃说,可能是肚子里的宝贝孩子给他父亲带来了好运。

于是楚天涯就一本正经的表态说,将来等这孩子出生了,无论男孩子还是女孩子,一律取名叫“楚吉祥”。

这很是被萧玲珑鄙视了一番,说他既不风雅也无学识,给儿女取这么难听的名字。楚天涯就哈哈大笑的说,小名就叫“吉祥”吧!

次日早晨,楚天涯一行人打点好了行装,准备离开洛阳前往梧桐原。临行之时,楚天涯还特意到郓王赵楷那儿去了一趟,以示拜别。赵楷这个被他的官家皇兄发配到洛阳做人质的落难皇子,很是受宠若惊,就差反过来给楚天涯下拜了。

这对名义上的主臣正在洛阳宫里寒暄的时候,青卫来报说,西辽使者昭德皇后萧塔不烟,跪在了宫门之外,求见洛阳王。

“这个女人,倒是挺会挑时机。”楚天涯无奈的笑了一笑,对赵楷道,“让郓王殿下见笑了。萧塔不烟乃是内子的亲姐姐,她借着这层关系想要下臣在国家大事上做出一些妥协与让步,微臣怎能答应?”

赵楷诚惶诚恐的不知该如何答话,忙道:“这个……洛阳王自行斟酌便好,不必来问小王。”

“这不行。”楚天涯笑眯眯的道,“殿下可是官家委派的河南通判,大小事务皆有过问之权。不如下臣将萧塔不烟请进宫来,便由殿下发落如何?”

“不、不,这不妥!”赵楷情急之下连连摆手,“国家大事,小王哪敢决断?”

“殿下就不必谦虚了。”楚天涯道,“来人,有请西辽昭德皇后。”

赵楷苦笑不迭,连连挠头。谁人不知他郓王赵楷只是一个摆在洛阳宫里的傀儡摆设,眼下楚天涯却要让他来发落,真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少时过后萧塔不烟入了殿来,一身华贵的契丹皇后袍饰,加之面如桃花举止雍荣,让年轻的郓王赵楷都眼神直了一阵。

叙礼罢后,楚天涯便道:“萧皇后,这一位乃是大宋郓王,朝廷委派的河南府通判。凡大小事宜,楚某皆要请示郓王殿下定夺。今日皇后若是有国家大事要问,不妨就在郓王面前开门见山的谈起。”

萧塔不烟迷茫的皱了皱眉头,但楚天涯既然已经开了这个口,是机会她就没理由放过,于是道:“妾谨代表敝国菊尔汗来与大宋结盟通好。为示诚意,妾与敝国太子愿留在洛阳。肯请郓王殿下与洛阳王恩准!”

赵楷听得一愣一愣的,这种事情他是闻所未闻,于是迷茫又求助的看向楚天涯,示意让他发话。

楚天涯故意视而不见,自顾喝茶,淡淡道:“殿下定夺吧!”

赵楷与萧塔不烟皆是愣神:这是何意?

赵楷更是抓瞎了:我怎么定夺啊?是不是我怎么说都行?

萧塔不烟心头很是郁闷了一阵,细细一思索,总算想了个明白:原来楚天涯是有意要给郓王几分薄面;再者,他是想我在外人面前做出保证、表现出诚意。眼前的这个郓王,与其说是个‘决断者’,还不如说是一个见证人……好吧,只好如此了!

于是,萧塔不烟在赵楷与楚天涯面前五体投地的大礼跪拜下来,说道:“敝国诚心与大宋结盟并奉大宋为宗主国,便如婴儿之盼母乳、青禾之盼甘露……”

萧塔不烟词不重复的说了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只为了表达西辽与大宋结盟之诚意,听得楚天涯都有点累了。

赵楷更是一愣一愣的,一来是为眼前这个女人的文采与口才所惊叹;再者,大宋立国已有百余年,尤其是近年来,哪里见过番邦的使臣如此死心塌地、哭天怆地的来求大宋和盟的?趾高气扬来敲诈勒索的倒是常见!

“妾肯求郓王与洛阳王垂怜恩准!”萧塔不烟总算说完,还在地上砰砰的磕起了头,头皮都破了,鲜血长流。

赵楷有点坐不住了,这样的大美人儿在两个大男人面前如此的低声下气也就罢了,还做出自虐之举头破血流,真正是大煞风景。赵楷情急之下离开了宝座走下来急忙将萧塔不烟扶住,反而来替她在楚天涯面前求情,“洛阳王,小王见昭德皇后一片赤诚,不如……就答应了她吧?”

“一切全凭郓王定夺。臣下,不敢有异议。”楚天涯放下茶盏,笑眯眯的拱手道。

“那……小王就替洛阳王先答应了?”赵楷自己都不可置信的连轮眼珠子。

楚天涯忍俊不禁,再次重复道,“一切全凭殿下定夺。”

“好、好……那就,答应了!答应了!”赵楷想笑又不敢笑,表情十分的尴尬,“昭德皇后,关于结盟之细则,还请你与洛阳王细作商议。小王这里……就不便参与了。”

“多谢郓王殿下!”萧塔不烟如释重负的长吁了一口气,拜过了赵楷又来拜楚天涯,“多谢洛阳王殿下!”

“谢我作甚,可是郓王帮的你。”楚天涯淡然的笑道,“我即将离开洛阳,关于和盟之细则,就请皇后与郓王及军师白诩、孟德等人细作商议。商议妥当之后,再递东京朝廷批许。”

“好。”

“殿下,下臣就请告辞。”楚天涯起身拜别。

“洛阳王请自便……请多多保重!”赵楷诚惶诚恐的送他。萧塔不烟也一路跟了出来,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出了洛阳宫,楚天涯骑上马便走。萧塔不烟与赵楷看着他的背影,心中都是一片迷茫与感慨。

赵楷心里最是迷糊,左右琢磨不透楚天涯今天这是玩的哪一出,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他很想开口问一问萧塔不烟的,但又怕被她耻笑,因此只好憋着,憋得好不难受。

只有萧塔不烟心里清楚,楚天涯今天的这个小花招,其实是“一箭多雕”。一来卖给了赵楷一个便宜人情,让他也“威风了一把”;二来让两国和盟之事有了一个旁观之见证,到时候菊尔汗或是她萧塔不烟如果有背盟之举,想赖帐也赖不掉;其三,楚天涯其实也是想给她萧塔不烟留下最后一丝颜面,他非但只字未提行刺之事,也没有“主动”给萧塔不烟提出任何非份要求让他难堪。从头到尾,楚天涯更像是一个“旁观者”,看起来更像是萧塔不烟与赵楷在对谈商榷。

就这一个小小的花招或者说手段,让萧塔不烟由衷的感觉——楚天涯这个年轻人,当真不简单。他的成熟与稳重俨然已经超越了他这个年龄的范畴,活脱脱就是一个天生的妖孽!

“现在我大概明白,为何当初童贯、耶律余睹那样的人,会悄无声息的败在他手上了。”萧塔不烟自言自语的道,“我更加明白,他为何会有今日之势了。”

赵楷在一旁直轮眼珠子,“为什么?”

萧塔不烟微然一笑,“殿下如果没有别的见教,那妾身就告辞了。”

赵楷很是愣了一愣,尴尬的笑道:“皇后……请自便!”

萧塔不烟雍容款款的走了。赵楷呆愣的站在原地,如同一尊泥塑菩萨。

洛阳王府,白诩与薛玉、杨再兴等人,一同来送楚天涯。

杨再兴新近加入刚刚领了先锋大印,令白诩等人兴奋不已。不管怎么说,七星寨的故人总算全都重聚一堂,比起往日更是家大业大人丁兴旺。

考虑到杨再兴与曹成的关系,为免他难堪,楚天涯将他暂时留在洛阳交由薛玉,先在济源大营一起操练兵马,磨合一段时间。杨薛二人都挺乐意,于是欣然接受。楚天涯写了一封亲笔信给济源大营的统兵元帅刘子羽,向他隆重推荐了杨再兴,以便杨再兴能尽快的融合进这个新的集体中来。

王府内,依旧留下了老爷子何伯坐镇,另有阿达和十二个新近加入的女卫留在萧玲珑身边保护伺候。

于公于私终于全部安排妥当,楚天涯带上十一名青卫与虎贲近卫,开赴梧桐原。

楚天涯走了方才半日,傍晚时分,萧塔不烟出现在了洛阳王府。这里的侍卫人等都知道她与萧玲珑的关系,也知道她曾经指派刺客来行刺之事,因此放也不是拦也不是,委决不下只好报由萧玲珑来亲自定夺。

萧玲珑正为这事心里堵得慌,一直想去见她姐姐,又觉得见面了更加尴尬,不知从何说起。眼下萧塔不烟亲自登门了,萧玲珑也是犹豫了一阵后,叹息了一声,“让她进来吧!”

这话刚落音,十二名女卫整齐的出现在了萧玲珑的身边。

萧玲珑苦笑,“不必如此剑拔弩张。眼下此景,你们能防住的我也能;我防不住的,你们也不行——都退下吧!”

众女卫不知她言下之意,但既然得了号令只得依从,于是全都乖乖的退到了隔间,依旧全神戒备。

萧玲珑不烟进来了,泪眼婆娑情绪激动,但是努力的强作镇定。她走进堂内二话不说扑通一下对着萧玲珑跪了下来。

这一声大响,在萧玲珑听来都觉得疼。

“我对不起你!”

话一出口,萧塔不烟马上泣不成声。

萧玲珑坐在椅了上,看着眼前这个和她一起从小长大的同胞亲姐,一言不发,但是两行眼泪悄然滑落。

“我不敢乞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能让我留在你的身边,为奴为婢伺候你一辈子!”萧塔不烟跪在地上抽泣道,“以抵赎我的罪孽!”

“你有罪,但是你没有错。”萧玲珑一边流泪,一边低声道,“就如同我为了天涯,也愿意去做任何事情。”

“飞狐儿,我!……”萧塔不烟放声大哭。

“姐姐……这世上如果还有一个人懂你之心,便是你的亲妹妹,飞狐儿。”萧玲珑轻声的道,“如果哪一天我为了天涯去做这些事情,我会无怨无悔;但是你为了他……我想说,你不值得!”

萧塔不烟咬着嘴唇泪流成河,无言以对。

“我知道你心里在反驳。”萧玲珑说道,“我只说一个例子——当初太原被围,完颜宗翰威逼大宋朝廷割让太原、并让太原举城投降,另有一个条件是将我送给宗翰。你知道楚天涯怎么说的么?”

萧塔不烟轻轻的摇了摇头。

萧玲珑的脸上漾起满足且迷醉的微笑,“当时他还只是一个由牢城小吏起家的军巡指挥使,却对完颜宗翰如此的慷慨陈辞,我至今仍记得他的原话——鸟家奴你听着,你若还算是个男人,就胆刀明枪的来抢走飞狐儿。否则,她就永远是我楚天涯的女人!”

一言已毕,萧塔不烟脸色刷白,瞪大了眼睛怔怔的看着萧玲珑。

萧玲珑仍是微笑,“这就是一个穷途末路朝不保夕的小军校,对名扬天下手握百万雄师的金国枭雄,所说的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是他让我色诱楚天涯,并设法取其性命或是争取最大利益的结盟,至少要谋取一批兵马钱粮!”萧塔不烟浑身发抖,难堪的闭上了眼睛,眼泪哗哗的下。

“所以,我的姐姐。”萧玲珑深吸了一口气,“我为你——不值!”

第二百九十章 蝇营狗苟

楚天涯刚到梧桐原,就听到了一个重大的消息。

两天前,康王赵构带着一些文臣武将并五千禁军,护送太上皇赵佶去了江南杭州,理由是太上皇身体欠佳,官家请他老人家去山明水秀的安稳后方,颐养身体去了。

这当然是忽悠外行人的鬼话。

当凡知点内情、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官家此举必有深意。楚天涯更是立马想到,赵宋的官家这是在进行“骨干与资产转移”,他们可不想一起留在东京,等着被楚天涯一锅端了。

但是,太上皇要出游,谁也没什么理由阻止。就算是楚天涯留在东京的凡腹权臣宗泽与许翰,也无力出面阻止这样的事情。

这是一个阳谋,赵宋官家理直气壮的将嫡亲一脉早早的分流出去,说不定就给他日埋下了什么隐患。

“王爷,看来是不能等了,非得要是入朝理政了。”曹成急巴巴的道,“据说太上皇出行之时,前赴后拥声势浩大,随行的车马人手不计其数。还不知道他们带走了多少美姬乐工和金银财宝,说不定现在东京的国库都空了。还有,随行而去的说是只有五千兵马,谁知道真是多少呢?要是他们到了杭州竖起旗帜要讨反洛阳王殿下您,到时候,可真是天大的麻烦哪!”

楚天涯淡然的笑了一笑,“我有什么把柄,可让他们讨反的?”

“这……”曹成一时语塞,抓耳挠腮的道,“总之,现在东京挺乱。王爷应当尽早入朝理政,定鼎乾坤。”

“好吧,三天后!”楚天涯第一次给出了准确的时间。

曹成欣喜若狂,“属下誓死相随!——属下这就派人去东京,告知宗府与许府知晓!”

“行,去吧!”这等事情,楚天涯也就由得他去张罗了。

然后,他自己去了啸骑营地,见焦文通。

时隔多日,焦文通的伤势好转不少,岳飞操练的兵马,也越见火候。

焦文通见了楚天涯,头一件事情也是说的宋室南迁。他的意思是指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往小了说,赵宋家的人这是“携款潜逃”;往大了说,这是要分庭抗礼,想在江南建一个小朝廷,欲将国家分裂。

“随他们闹去吧!”楚天涯淡然的笑道,“这件事情,其实并不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赵宋皇族历来就是这样的心术城府,外敌再如何强狠凶戾,哪怕是兵临城下挖了他们的祖坟,在他们看来也没有家贼来得危险与可恨。”

“哎……分则弱合则强,这点道理他们却不明白。”焦文通叹息不已,“好不容易大宋刚刚稍有起色,他们就要闹出分裂之举。属下敢断定用不了多久,太上皇就会在杭州另起炉灶发号施令;就算不会明打明算的与东京分庭抗礼,也会导致东京朝廷的号令,在江南不得通行。”

“二哥所料不差。”楚天涯点了点头,“以他们蝇营狗苟的特质,是会干出这样的事情。但是东京毕竟是正统,哪天他们要是真不奉我号令,我就能明正言顺的去诘责甚至是讨伐了。但是眼下,大宋真是经不起内乱的折腾了——所以,先忍一忍。”

“宗泽与许翰,为何不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焦文通有点气恼。

楚天涯摇头笑了一笑,“阻止不了的。休说是宗泽与许翰,就是放着我亲自在东京,也未必能阻止。太上皇要出游颐养,这是名正言顺的;派个皇子与禁军随行护卫伺候,也在情理之中——我若阻拦,便是忤逆圣上尊驾并有悖人伦之情。纵然我不怕得罪官家皇族,但是这等名声一但流传出去,也会让我尽失天下人之心。所以,怪不得宗泽与许翰。”

“想出这个计策的人,倒是有点小聪明。”焦文通浓眉紧拧的道,“主公,难道我们就这样放任赵宋之人如此行事?万一以后他们还要不断的分薄东京之势,不断的把财富人马调往杭州呢?”

“放心,他们不会了。”楚天涯信心满满的道,“如果他们真有这样的胆量,早就与金人决一死战了。眼下,他们是怕我楚某人,还胜过怕金人。其实最想逃跑的是官家,但他没敢跑,就是怕彻底激怒了楚某人去兴师问罪。因此,他们只敢掩耳盗铃的打着太上皇的旗号,偷偷摸摸的干出这一点举动。三日后楚某就将入朝理政。当着我的面在我的眼皮底下,官家赵桓更没那个胆子了。”

“主公英明,此话在理。”焦文通略略放心了一些,但仍是有些恼怒,“赵宋皇族,当真是小人嘴脸!——我等刚刚解了东京之危救了他赵宋的江山社稷;刚一转脸,他们就惦记自家那点金银财宝,生怕我们会洗|劫他们——主公,似这等小肚鸡肠之辈,真不值得为其卖命!不如你取而……”

楚天涯一扬手打断了他的话,“二哥,不必说了。这等事情,不必提及。”

“好吧……”焦文通苦笑的点了点头,“主公深谋远虑,属下多嘴了。”

楚天涯微笑的点了点头,对着校场中央努了努嘴,“岳飞如何?”

“好。”焦文通只说了一个字。

楚天涯便吁了一口气。有焦文通这个认可,就足够了。

次日,收到了信报的宗泽与许翰,便从东京便派了人来正式迎请楚天涯入京,官家的圣旨也来了,拜楚天涯为太子太师并加了食邑,余下义军将弁人等,一并等入朝之后,再行封赏。

听到消息,三军雀跃。

这在他们听来,就是意味着仗终于打完了,到了歇息与论功行赏的时候了。

只有楚天涯等向个为数不多的人知道,眼下与金国的战争虽然算是暂且告一段落,但是,另外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悄然打响——大宋,面临着南北分裂之危。

这件事情,楚天涯准备入京之后再慢慢处理。

楚天涯下达了号令,全军上下拔营起寨,迁往东京驻扎。城内城外分作七营,宗泽早已将营盘安排妥当。他很细心也很贴心的将楚天涯的亲勋虎贲营地安排在了东京城内;朝廷上更是早早就给楚天涯安排好了太师府——当初六贼之首、前太师蔡京的豪宅家底被查抄了,赏给了楚天涯。

全军上下都忙活了起来,兴高采烈的准备入京受赏。今天对二十万义军将士来说都是一个特殊的好日子,这意味着他们终于告别了“贼”的生涯,而转为了“官”。好多人奔走相告拍额而庆——以后到了地下见到列祖列宗,也好交待了!

楚天涯身边的人,也在上下张罗的收拾打点。青卫与虎贲们更是不敢怠慢,谁知道洛阳王入了东京,会有多少人想行刺呢?安全工作马虎不得。在焦文通等人的坚持之下,楚天涯还在裘袍之内穿上了护身软甲,以防万一。

正忙活着,岳飞突然来求见。

楚天涯叫他入内,见他还带了一个人来。

那是个异常魁梧健壮的汉子,三十多岁,虎背熊腰双目如炬,虬髯大须势如奔马。

“主公,此乃属下昔日同袍与好友,姓韩名世忠,字良臣,关西人仕。”岳飞道,“此前韩兄与岳某一同追随于康王麾下,于河北驻防。真定败后,某二人率领些少兵卒护送康王逃回东京。数日前,康王密令韩兄率领兵马随他离开东京前往杭州。韩兄不愿跟随便逃亡出来……岳某斗胆,将了引荐给主公!”

楚天涯方才听到“韩世忠”之名就已是心头大亮——韩世忠,可不就是历史上与岳飞齐名的南宋中兴四将之一么?

“末下韩世忠,拜见洛阳王殿下!”韩世忠的嗓门很大,声音如同洪钟一般。

楚天涯按捺住内心的激动与喜悦,问道:“你为何不肯追随旧主康王,一同南渡?”

韩世忠的脸色顿时变得愁苦与愤懑,“原本从军之人,就当依号令行事。但是韩某以为,康王此举并非出于公心,乃是私心作祟。他以护送太上皇南巡为由,拐携许多兵马钱粮南渡杭州,自然就是分薄了东京之势,将大宋釜底抽薪。眼下国难当国外寇凶猛,康王不思抗击外辱却因一己之私而出逃……此举,韩某实为不耻!因此,不愿相随!”

“说得好。如果世人都像韩将军这样深铭大义,那何愁大宋不兴?”楚天涯击节赞赏,走以韩世忠面前来说道,“韩将军大名,楚某早有耳闻。你十八岁从军,胸怀韬略骁勇善战,既可运畴帷幄亦能勇冠三军,是个天才的军人!——我军,正缺你这样的人才!小王,求贤若渴!”

此言一出,岳飞与韩世忠皆是惊愕不已。

“莫非洛阳王早就认得韩某?”

楚天涯微然一笑,“如雷贯耳!”

“这……”韩世忠满头雾水,不可置信。

“鹏举!”楚天涯说道,“即日起,就请韩将军与你一同练兵。你统啸骑,他统虎贲。改日两军合而为一之时,我自当另有安排。”

“是,主公!”岳飞抱拳,面露欣喜之色。

“谢主公!”韩世忠单膝就拜,喜出望外。

楚天涯面带微笑的点头,“鹏举,韩将军是你引荐来的,当记你一功。往后,还请你二人多加举荐,为才是用!”

“是,主公!”

“先去忙吧!”楚天涯满面春风的微笑道,“鹏举,韩将军的安顿之事就交由你来处理了。稍后我会亲自过问的,可别委屈了他。”

“属下不敢!”

“多谢……主公!”韩世忠感激涕零。

毕竟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微末将校,眼下还是个并不光彩的逃兵,韩世忠刚来到楚天涯这里就得么这样的礼遇与重用,他哪能不受宠若惊?

同时,岳飞的心里也感觉十分舒畅。他举荐的人楚天涯毫不犹豫的就能收下还给了这样的优待,这既是对韩世忠的认可,同时也是对他岳飞的信任哪!

二将的心里,一同在心花怒放;对楚天涯的尊敬与感激之情,油然而升。

楚天涯则是在心里美滋滋的想:决定了、决定了!飞狐儿生的孩子,小名就叫——吉祥!

第二百九十一章 太师入朝

至从梧桐原一战后,洪水泛滥淹了东京附近的大片土地。近日来,东京城内一直在致力于排涝抢险,到现在基本上已经完成了任务。只是道路依旧泞泥,四处可见洪水淹灌的痕迹。

楚天涯率领大军分批向东京进发。官家赵桓率领文武百官与东京百姓,出郭相迎。在入城的通道上,铺就三丈宽的绣朵红地毯,蜿蜿蜒蜒宛如通天的阶梯。

楚天涯一身金甲示袍的戎装走在旌旗麾盖之下,身边大将林立近卫森严。远远看去,人马无涯刀枪林立,翻滚的旌旗宛如大海之上翻起的惊涛骇浪。

还远隔数里之时,官家赵桓等人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磅礴的气势扑面而来。战马咴咴甲士如墙,铺天盖地!

本就心中忐忑不安的赵桓在这样的军武大势之前,禁不住身体瑟瑟发抖。此刻他心里恨死了那个在危难时刻将一副烂摊子扔给他的父亲,太上皇赵佶。更为可气的是,刚刚打退了外敌眼看着楚天涯就要强势入主朝堂,太上皇在九皇子康王赵构的撺掇之下,居然卷带大批的兵马钱粮与大臣美姬,脚底抹油的溜到了南方享清福去了。

留下他赵桓一个专顶黑锅的挂名官家,在这里等着被楚天涯左右蹂躏。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只要楚天涯入朝,他这个官家就要变成一个纸糊的傀儡。别说是国家大事,就算是任命一个小小官员,这等事情恐怕也轮不到他来做主。

做这样的官家,还真不如做一个清平小民来得自在舒坦。但是东京这里又不能缺了这样的一个傀儡。于是,赵佶与赵构父子很大方的将这个美差扔给了赵桓,理由是相当的理直气壮——你是官家!

这样的局面,似乎谁都能预料到。于是大批的朝臣跟着太上皇与康王一同南逃了。他们当中大多数是历来反战主和的一批人马。拔起萝卜带起泥,走一个大臣就要跟着走一批门生与心腹,然后还有家儿老小与走狗仆婢,金银财宝猪牛狗羊……太上皇离开东京的时候,真可称得上是声势壮观惊天动地。若大的一个东京城人口不下百万,端的是被他闹得万人空巷水泄不通。仿佛东京即将降临一场瘟疫或是兵灾,官员百姓一同仓皇出逃。

走了多少人,赵桓与朝廷都没来得及去统计。赵桓只知道今日理当到场的文武朝臣,至少缺了一半。其实大宋天下最不缺的就是人,走几个大臣总能有人补上来。赵桓真正担心的是,太上皇与康王这样一闹,在外人看来无异就是将大宋的朝廷一分为二了。一朝东京,一朝杭州,南北分裂的局面俨然成形。

这恰与楚天涯想到了一起。

太上皇赵佶先后干出的两件事情,一是临危让位,二是南逃杭州,彻底的伤害到了赵桓。对他这个只钟情于书画玩乐的父亲,赵桓是打从心眼里开始痛恨。尤其是这一次的南逃,赵桓感觉自己就是被整个赵家给抛弃在荒野的一名孤儿,任其落入仇家手中不问死活。

爱之深,恨之切。

曾经的骨肉亲情,现在全都化作了无边的恨。赵桓的心里发生了严重的扭曲。此刻,他甚至有些病态的倾向于楚天涯了——他希望楚天涯能够将赵佶与赵构那一对无耻的父子捉到东京来,当面扇他们几个大耳刮子才好!

还有那许多追着太上皇的屁股逃到杭州的人,他们根本就没有把大宋真正的官家放在眼里,全都该死!

……

还没见到楚天涯,赵桓的心里就在翻腾不休的想了许多。从客观上讲,楚天涯一个起身于山贼的军阀头子现在要入京理政权倾朝野了,做为官家的赵桓理当是最无法接受之人。但是一想到太上皇的那档子事儿,赵桓就狠下心来死死的盼望楚天涯早日入朝罢了!

——索性是这官家做不成了,赵宋的江山要完了,也不能只有我赵桓一个人来顶包受罪。真正败坏了江山的太上皇赵佶以及曾经追随于他的那群阿谀谗倿之辈,才是真的该死!

战鼓隆隆,号角冲天。

二十万义军已经开到东京附近,分赴各个营盘。楚天涯亲率虎贲,走到了赵桓等人的面前。

赵桓面无血色的深呼吸,颤巍巍的走下了龙辇,要步行上前迎接楚天涯。

一名绯袍官员大叫一声当头跪在了赵桓面前,以用撞地大叫道:“官家止步!——世上哪有君王下辇去迎属臣的道理?请官家登辇!”

马上,更多的大臣一圈圈的跪了下来挡住赵桓,“请官家登辇!”

赵桓嘴角抽搐的哭笑不得,低声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拘泥于这些小节?……我这个官家,还值得你们跪么?走吧,跟着朕,一起去跪洛阳王!”

“臣等,宁死不从!”官员们大声咆哮与哀号,“请官家登辇!”

现场乱作一团。

宗泽与许翰有些看不下去了,二人也上前来劝道:“请官家登辇。这等事情传扬出去,也会大损官家与洛阳王的名声。以洛阳王的为人个性,也是不会接受官家下辇亲迎的。洛阳王就要到了,这样的场面难免难堪与尴尬……就请官家登辇吧!”

“哎,好吧……”赵桓无奈的应了一声返身登辇,临转头时,却时眼神十分阴冷的,狠狠的剜了宗泽与许翰二人一眼,心中暗骂:你们这两个卖主求荣的小人,为了荣华富贵便投效了楚天涯,凡事都在为他着想,完全不把我这个官家放在眼里!

楚天涯等人,终于走到了近前。兵强马壮,刀甲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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