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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枭(萧玄)-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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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宗望都要被吓尿了,马上提笔就写,写了两封书信。
楚天涯拿起墨渍未干的几封信看了看,就像是大奸商狠宰了别人一笔,很是满足与窃喜的将信折好,说道:“来人,好生伺候招待二殿下,好吃好喝,一定要把他给养胖喽!”
“是!”阿奴上前一步雷声应诺
完颜宗望看着阿奴,就是昨天动手揍他的那个独眼巨汉,心里一阵阵寒。
“二殿下,请吧!”阿奴沉声道,“王爷有令,不敢不从,我会好生招待你的!”
完颜宗望能说什么?只好乖乖跟他走了。
余下的两名女真军士也被拎了出来,楚天涯各派了几个心腹之人将他们分别押送出去,一个解往洛阳那边交给宗翰;另一个,押往河北,放他去见金国的皇帝,两人同是担任了信使的角色。
“完颜宗望还真是个宝贝疙瘩。”楚天涯笑而自语道,“不榨干他身上的每一滴价值,我这么些年的土匪山贼,那就真是白干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有朋西来
深夜,下了一场雨。
楚天涯正与萧玲珑相拥而眠时,一骑于西而来,顶风冒雨披雷策电,直接奔入梧桐原大营。
来人手持青卫令牌,无人敢挡,直到楚天涯的下榻之处方才停下。正是玄武与勾陈当值,迎到那个不认识的人不由得微惊,“老爷子派你来的?”
“回二位尊使,末下正是老爷子派来,给主公送上一份私密急信的!”来使从怀中掏出一份油纸牢牢包裹的信来递上,“请二位尊使,尽快呈递主公!”
玄武将信接过,细下检查,既无暗器也无毒药;勾陈在一旁检查来使的令牌,一样没有问题。
“看来洛阳有大事,老爷子都出手了。”玄武眉头一拧,“但现在主公已经然睡下……”
话刚落音,里间传来萧玲珑的声音,“主公有令,呈入信来。”
玄武应了诺,稍等了片刻便走了进去。
楚天涯仍是躺着,萧玲珑倒着衣着整齐的起了床,接过信来拆开那油纸正准备递给楚天涯,却不料那信中掉出几瓣茶花来。
萧玲珑略微一怔,弯腰下身捡起那几瓣茶花,轻嗅,细看,脸色微变。
“怎么了?”楚天涯坐起身来,“将信给我。”
萧玲珑机械的将信递了过去,仍是怔怔的看着那两瓣茶花。
楚天涯心下诧异,将信一看,顿时明了。
原来,是西域辽国的菊儿汗耶律大石联合了西夏王李乾顺,一同派谴使者出使大宋,现羁留于洛阳。
按理说,两国邦交,使者应该直接前往大宋帝都东京才是。可是这两拨使者入关之后,十分默契的都留在了洛阳不走。其用意十分明确——他们就是来见楚天涯的。
原本此事,与萧玲珑并无多大关系。但是西域辽国派来的使团,却是一个十分特殊的人物挂衔,她就是西辽立国之君耶律大石的夫人,萧玲珑的亲姐姐,萧塔不烟!
两国使者的来意如何,尚不得而知,可见他们到了洛阳一直守口如瓶,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情,本该是由坐领洛阳的军师白诩来向楚天涯汇报;但是现在,却是何伯秘密派人前来报信,其中的意味,更是复杂。
“飞狐儿,你在想什么?”楚天涯问了一声。
房间里很静,怔怔出神的萧玲珑惊得弹了一弹,脸色也有些异样,“没……什么。”
楚天涯微然一笑,顺手将信放到一边,拍了拍身边的床榻,“来,坐下。”
萧玲珑表情有点不自然的走过去,静静坐下。
楚天涯伸出手臂挽住她的香肩,轻松自如的侃侃谈道:“西辽与西夏使臣的来意与用心,其实昭然若揭。墙倒众人推,他们是想联合我,一起对金国发起反攻。耶律大石恨金入骨志在复国,这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西夏国在此前不久迫于金人的压力,成了他们的属国,还曾经为虎作伥的帮助金人,对我大宋西境颇颇骚扰、掠夺城池杀戮人畜,犯下的恶行不比金人差多少。眼看金人失势,他们又倒戈一击,迅速向我大宋示好,向金宣战——西夏国,有趣啊!”
萧玲珑静静的听不插一言,听完后轻轻的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楚天涯笑了一笑,“两国使臣留在洛阳不走,肯定是在等着我,去亲自见他们一见。要不,你跟我一起回洛阳起一趟?”
萧玲珑浑身一颤侧目看着楚天涯,“你要回洛阳?”
“嗯。”楚天涯肯定的点头,“既然老头子都派了密使来说事,定然非同小可。那两国使者与其说是来出使大宋,还不如说是来与我密谋要一起对付金国。梧桐原这里人多眼杂,进了东京更是诸多不变。所以他们刻意留在了洛阳,专程就在等我——梧桐这里大事已定,只剩兵马修整。你就跟我一起,去洛阳走一趟吧!”
“天涯……”萧玲珑轻唤了一声,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
萧玲珑深吸了一口气,“西辽菊儿汗特意派我姐姐来做使者,用意明显,无非就是想通过我这层关系,在你这里行些方便。我固然是想念姐姐,但是……我不想因为我的缘故,而让你左右为难。所以,我还是不去洛阳了吧?至于和姐姐相会一事,日后,再有机会。”
“呵!”楚天涯笑了,“西辽菊儿汗?你都不愿提他的名字,是因为你仍旧无法面对那段陈年旧事吗?你怕你见到了你姐姐,会尴尬,会想起往事,会让你左右为难?”
“不!不!没有!”萧玲珑跳了起来急切的道,“天涯,我已经是你的人!无论身心,我都是你的!”
“那你怕什么?”楚天涯淡淡的微笑,冲她招手示意她坐到身边来,轻声道,“有些事情,越逃避,越纠缠;勇于面对的去解决它,其实根本就不算个事。你既然已经是我的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同样的,我的事情,你也有权参与。”
“我……我是担心你,受到我那点陈年旧事的影响。”萧玲珑很少像现在这样,在楚天涯面前吞吞吐吐,脸色也尴尬到红了,“天涯,你相信我!虽然我没有忘了我的故国与亲族,但是……耶律大石,他在我的心里真的已经没有一丝的位置了!就算有,也就仅仅是因为,他害死了我的父亲!”
“我信你。”楚天涯微笑的应了一声,“这么跟你说吧,西辽与西夏的使者既然选择了在这样的一个特别时期出使大宋,就必然有着十分重要的目的。我猜测,他们多半是盯着完颜宗翰驻扎在黄河以北的数十万大军,和太原府乃至太行以西的大片领土。这将会是一场十分重要的秘会,很有可能关系到今后几十年的大格局,将会影响到大宋、金国、西夏与西辽乃至更多国家与部族的命运与存亡——这么重要的时刻,我怎么能不在;我最爱的女人,怎么能不与我在一起?”
萧玲珑浑身都轻轻的颤了一下,偎进了楚天涯的怀中。
静默无语,半晌。
“天涯,终有一日,你会与西辽一战么?”萧玲珑低声的问。
“我不知道。”楚天涯如实的回答,“邦国之间的利益争夺与立场变化,瞬息变幻,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我,也只是一个陷入局中不可自拔之人。”
“那如果,真有必战一日呢?”
“战。”
萧玲珑沉默了,深呼吸。
“我知道,西辽国是契丹人最后的尊严。耶律大石是个神奇之人,他仅凭数百骑辗转杀入西域,居然建立了一个新的辽国。”楚天涯饶有兴味的说道,“虽然那里真正的契丹人不多,但是它毕竟延续了辽国的国祚,是所有契丹人心中的一个希望。”
萧玲珑轻轻的点头,“我承认,当我得知耶律大石在西域重建辽国之后,我这个亡国奴是十分欣喜与感动的。正如你所说,那是每一个人心中的希望……人活着,希望很重要。”
“是。如果没有希望,人的确会活不下去,或是活得像行尸走肉。”楚天涯轻叹了一声,“飞狐儿,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法。你最怕看到的,就是你的男人与你心中的希望,殊死一搏只剩一个,对吗?”
萧玲珑点头,紧紧的抱住了楚天涯。
楚天涯轻拍她的背,“西辽远在西域内地,中间还隔了一个西夏国。放心,我没那么容易和他打起来的。”
“如果真的打了起来……你必须赢!”
萧玲珑说完这句,死死的抱住楚天涯,哭了。
楚天涯轻叹了一声,将她紧紧抱住,没有应答。因为他知道,此刻……任何回答,都会像刀子一样的扎进萧玲珑的心里。
次日黎明,楚天涯带上青卫与阿奴及百余虎贲,离开了梧桐原飞奔向洛阳。对曹成等人的吩咐是说,要去办些私人之事,三两日即便回来;临走时楚天涯将军权交予了焦文通,因他有伤在身便由岳飞与曹成代掌,大事交由焦文通来定夺。
通过这段时间的打磨,梧桐原的二十万义军,基本上已经成了一个整体的“楚家军”。如果不爆发重大战事,他大可以有条不紊的运转正常,这一点楚天涯十分放心。朝廷那边倒是一直在催着楚天涯入朝,但他不急。有些事情,还就得赶在入朝之前就处理完毕,比如说,眼下的与辽夏二国的会盟。如果其中有了大宋朝廷的插手,办起事来可就不那么方便了。
楚天涯一行百余人,全是好马,昼夜加鞭很快抵达了洛阳。为方便行事,他们特意选择了在半夜叫开城门,隐伏进入了洛阳。
副军师刘子羽留在济源督军,白诩与孟德同在洛阳主事。楚天涯方才进入自己的宅第不及坐下,就差人去将孟白二人唤来。
何伯早就懒洋洋的在坐等楚天涯了。
“老爷子,我回来了。”楚天涯坐到何伯身边,有些疲累的笑了笑,长吁一口气。
数日不见,期间还发生了梧桐原这样的大战,情同父子的楚天涯与何伯相视一笑,护犊与孝心尽在不言中。
何伯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楚天涯几眼,既未嘘寨问暖也没有过多的废话,直接道:“辽国的耶律小儿,派他的婆娘来做使者了。其用意,无非是想搭上一些私人关系,在你这里行个方便——你怎么还特意将萧郡主一同带了回来?”
时下四周也无一个闲人,何伯便有话直说了。
楚天涯微然一笑,“我对她有信任,一定会向着我的。话说回来,耶律小儿敢从女人这边打主意、寻方便,我就不能么?”
“将计就计?”
“那可不。”
一老一少,一狼一狈,又一起嘿嘿的笑出了声。
“此事,宜速不宜缓。”何伯说道,“老头子知道你在东京有万般的事情要忙碌。但是加起来,也抵不过眼下的这一件事情。所以,我派密使去通知你了。”
“老爷子英明。”楚天涯说道,“表面看来,虽是很寻常的两国使者来访;实际上,眼下的这一场会晤,很有可能关系到几国的兴衰与百年国运。我深解此中利害,所以不顾一切日夜兼程的来了——两国使者何在?”
“不急。”何伯抬了一下手,“这两日,白诩与孟德一直在陪着两国使者。想必他二人,已经了解到了许多内情。你可先与他们商议,再去面见使者。”
“好。”
楚天涯一个好字方才落音,孟德一脚就踏进了楚天涯的家门,声如奔雷的道,“兄弟!!”
白诩在他身后婉尔一笑,“七哥,众目睽睽,你须得叫‘主公’。”
孟德一怔,马上打自己的嘴,“主公,属下孟德奉命前来!”
楚天涯已经走了出来,满面春风的看着二人,“七哥,敬谦,别来无恙!—七哥,你还是叫我兄弟吧!这天底下,也就只有你一个人这么叫我了,哪里还能改了去?”
孟德大步上前就给了楚天涯一个结实的熊抱,“兄弟,还好你安然无恙,想煞哥哥了!——梧桐原一战的消息传来,你七哥高兴了三天三夜没睡觉啊!!”
第二百七十七章 郡主有喜
不经历一翻凌乱,的确难以感觉到宁静的美好。
虽然楚天涯在洛阳安居的时候不长,对自家住宅的好多地方都很陌生;但是从梧桐原的大军营回到这里,他分明感觉到了一种“家”的感觉。有了归属感与温馨感。
当楚天涯与孟德、白诩坐谈公务的时候,萧玲珑这个出身帝胄的郡主像个小媳妇一样给三人担来了茶。
孟德与白诩自然是受宠若惊,楚天涯而是笑而不语。
萧玲珑白了楚天涯一眼,到了屋外与何伯腻到一起。这一刻,她又像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小丫头。
何伯躺在大睡椅上,慈蔼的看着萧玲珑,若有所思。
萧玲珑被他看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忍不住道:“老爷子,不过数日不见,莫非你不认得我了?”
“老头子还没老到那份上。”何伯嘿嘿的怪笑,“只是数日不见,我从郡主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有些陌生但令人欣喜的气色。”
萧玲珑迷茫的眨眼睛,“此话何解?”
“手伸过来。”
萧玲珑不知所已,将手递了过去。
何伯两枚干枯的手指,如鬼爪一样抓住了萧玲珑手腕,倒把她惊了一弹。若非是对眼前这老人知根知底且绝对信任,依着萧玲珑的性子,早就一掌劈了过去。
何伯抓住她的手腕,号上了脉。
“嘿嘿,果然没错!”
萧玲珑更是愕然,“究竟何意?”
“郡主,附耳过来。”何伯笑得一脸诡谲森森。
萧玲珑满腹狐疑的凑了过去,听何伯在耳边窃窃数语,突然脸红到了脖子根儿,逃也似的跳开来。
“老爷子,你真是为老不尊!”
“咳咳!”何伯居然也尴尬的干咳了几声,又冲萧玲珑招手,“丫头,你过来,休要大声嚷嚷——你回答老头子,是也不是?”
萧玲珑站着没动,咬着嘴唇,脸上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嘿嘿!好事、好事啊!”何伯顿时满面红光眉飞色舞,“老楚家,终于要有后了!”
萧玲珑顿时大窘,“老爷子,你小声一些——胡说什么呢!”
“哈哈!”何伯心情大畅的笑起,“老头子老虽老了,却半点不糊涂。医术虽不是我所长,但号一号脉象却是八九不离十——丫头,即日起你须得保重身体,休要生气、劳累、着凉!现在你这肚子里,可是揣着天下间最尊重的宝贝啊!”
“噗哧!”萧玲珑被何伯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气乐了,“老爷子,你真没长者之风,尽是满嘴胡言!”
“嘿嘿!你莫非是头一天认识老头子?”何伯高兴坏子,从大椅上了起来,却拉得萧玲珑坐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且歇着,即日起任何费力的事情也不许你插手。老头子马上去一趟洛阳宫那边,给你挑十个八个聪明伶俐的丫环老婆子来伺候你!”
“喂,老爷子,你别闹腾了!”萧玲珑急切道,“天涯早已下令,不得惊动那些朝廷留守在这里的官娥,否则会落下一个不好的名声!”
“闭嘴!——这事儿我说了算!”何伯很少这样的认真还有一些严厉,他道,“又不是抢来凌辱贩卖,只是让她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总比平白的浪费粮食白养着她们强吧!”
萧玲珑无语以对,只得苦笑,轻声道:“那好歹要知会天涯一声……”
何伯轮了轮眼珠子,“行,我去说。”
于是,老头子拄着拐杖,咚咚的就进了楚天涯的书房里。
楚天涯与孟德及白诩三人,正在商议应付两国使者之事,看到何伯突然不请自来,都挺诧异的看着他。
“老爷子,有事吗?”
“小事情。”何伯站在门口也没进来,说道,“老头子想要十个洛阳宫的宫娥。”“噗——”孟德正在喝茶,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
楚天涯与白诩也是忍俊不禁,“老爷子,你一把年纪了要这么多宫娥……”
“老头子老当益壮!”何伯没好气的白了楚天涯等人一眼,“你就说,给是不给吧?”
楚天涯哑然失笑,他当然知道何伯不是一个胡来唐突之人,便道,“老爷子若有驱使,便去调用吧!只是用来了记得还回来便可。那些女子是朝廷的人,我们犯不着在这种小事上,落上什么把柄骂名。”
“你就放心好了。”何伯说罢气鼓鼓的剜了楚天涯一眼转身就走,还重重的摔上了门。
三人一愣,“老爷子今日是怎么了?”
楚天涯眨了眨眼睛,心忖,在我的印象里,老爷子还从来没有给过我脸色看,待我比对亲生儿子还要亲。能让他对我生气给脸色的,自然是比我还要重要的人物……那除了萧玲珑,还能有谁?对这个老楚爱没过门的媳妇与自己的爱徒,老头子一向是宠信得紧的!
白诩心下一想,婉尔笑了,“小生猜测,多半是郡主在老爷子那边告了刁状……咳,咳!主公家事,属下不该多嘴。死罪、死罪!”
孟德一听便笑了,“兄弟,现在大事已定。你也是应该娶郡主过门了。你既然拜了我孟老七做哥哥,都说长兄如父,不管你是龙城太保还是洛阳王,你这婚事还得由得我操持。趁你回了洛阳,不如尽早把婚事办了,你看如何?”
楚天涯顿时面露难色,“我是仓皇赶回洛阳来,处理两国使者之事的。梧桐原里的二十万大军,还不知道他们的主帅离开了军队来了洛阳。东京那边大局未定,我若在此时忙于私事婚娶,恐怕并不相宜。”
“这话,倒也在理……”孟德嘀咕了两句,突然一拍大腿,“要不,兄弟把婚事设在东京如何?”
“甚好!”白诩当场附合,并道,“看眼下这架势,主公迟早入主朝堂。读书人榜中进士还要宴请宾客,主公何不趁此大婚之际,在京都大大的造势,并与那些官员仕人多些勾联,也好扩大主公的名声,将根基打牢?”
楚天涯微微一笑,“你们说的京都,是指开封府,东京城么?”
白诩和孟德同时一怔,“那还能是哪里?”
楚天涯笑得更加神秘,“河南府,洛阳郡,莫非就不是大宋的京都了?”
“也对啊,洛阳,是大宋西京。”孟德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仍是有些迷茫。
白诩眼前一亮,“主公是想迁都?!”
楚天涯一击掌,“知我者,敬谦也!”
孟德恍然大悟,一拍额头,“对啊,迁都——我怎么没想到?”
白诩已然陷入了沉思,楚天涯不动声色的看着他,静待他的下文。孟德见他二人皆不出声,也便耐心的等候。他深知,在筹划这种事情上面,他孟某人是远远比不上在场的两位的。
良久过后。
“敬谦以为如何?”楚天涯方才问道。
白诩深吸了一口气,“从历史、人文、地理、军事上讲,洛阳的确是比开封更加适合用作大宋的都城。可是大宋从建国之日起,便定都东京,已是根深蒂固,以为天下核心。如今如果贸然迁都,恐怕会动了天下之根本,令社稷动荡、百姓受苦。”
楚天涯笑了一笑,“你不会是联想到了,当年董卓乱京华之时的携帝迁都吧?”
“属下不敢,也不会这么想。”白诩拱手,淡然的答道,“东京两次受围于女真,的确是暴露了它在地理与军事上的极大弊端。为了弥补这个弊端,多年来大宋王朝都是拆东墙补西墙,在河北的真定、河间、中山筑起了军事三镇,防止东京直接面对北狄的威胁,每年花费的军费,几乎令国库一空。但是事实证明,三镇并不能真正做到御敌于国门之外。相反的,一但三镇沦陷,东京将更加不堪一击。”
“没错,我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还认为大宋非迁都不可。”楚天涯说道,“洛阳多好,关山险固水陆两便,进可图取天下,退可力保不失。古往今来,便是帝业成就之地。大宋的东京经营过百年,到现在为止也就是富裕罢了。但是短短三年之内两次被胡人兵临城下,难道还要有第三次才肯搬家么?”
白诩一时无言以对,沉默了片刻后,他说道:“太祖建邦之初,早有高人占卜,说赵宋旺于参星之分野,便是指开封府。李唐起于晋地,属商星之分野。有云,‘天上参商不相见’,意即李唐与赵宋气数相冲。因此,太祖与太宗对李唐的龙起之地晋地——即我等以前盘踞之地太原,十分的忌讳。这才有了太祖与太宗的数次征伐太原,以及后来的火烧太原、水淹太原。原本建国之初,太祖也曾考虑过建都洛阳的,但出于这一层考虑,便放弃了太原而建都于开封。主公起于龙城,旺于太原,现在正要迁都太原……在赵宋皇族与仕人子民看来,无异于是要灭了赵宋的国祚而另起炉灶。恕小生直言,民心难逆啊!”
楚天涯听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的顾虑,不无道理。看来迁都一事,不可仓促而行。”
“什么星相命数,皆是些迂腐陈辞!”孟德有点恼火的道,“就因方士一言,使得大宋百年来羁费军费无数,养了河北三镇那一群孬兵,结果还是不顶事。迁都入洛阳后,帝都稳了,什么事情都好办。”
“七哥所言有理。但是人心,便是这世上最为微妙与难测之物。”白诩轻拧眉头的耐心说道,“普天之下,能懂得东京在军事与地理上之优劣一层的人,毕竟是极少数。九成以上的人,都在心中习惯了开封府作为帝都。一但有变,人心不安。别的不说,光是那些读书人,就会要对主公好一番口诛笔伐,腹诽谩骂。这天底下最不好得罪的,便是读书人,因为他们是权贵与平民之间的桥梁。如果读书人对朝政不满了,那这个朝廷,也就危险了。同样的,对主公来说,也是一样的。我等虽然起身草莽壮于行伍,但若主公要想更进一步,也是时候笼络读书人了。”
“敬谦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楚天涯说道,“历来皆是武夺天下,文治天下。光靠冲锋陷阵的那一套,是无法长治久安的。我有这样一个想法——步步为营,缓慢迁都。”
“嗯,怎么说?”白诩与孟德一同好奇的问道。
“那就是,并不明文宣布进行迁都。”楚天涯说道,“待我入朝理政之后,我会三不五时的陪着官家,经常来洛阳小住一段时间。第一次住个七八天,第二次就住上半月二十天,再下次就是两三个月,三五个月。花上几年的时间,将我大宋的政治、经济与军事中心,转移到洛阳这边来。用一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完成迁都。等到那些人反应过来,迁都已然完成。”
“可行。”白诩眼睛一亮大赞一声,“主公果然高明,‘温水煮青蛙’的这个比喻,也是贴切。只是两地之间来来往往前赴后拥,甚是耗费人力物力,也难免挽民。”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了。”楚天涯说道,“对于朝廷来说,我还只是个初入门槛之人,许多的事情不了解。我虽然军权在手,但也不能一切只凭暴力。将文治提上日程,也是时候了。”
白诩道:“主公,小生以为,我们现在在洛阳,就可以开始招揽天下学子前来效力,多多的笼络一些读书人了。我大宋的吏治与文治相当完备,天下的喉舌,终究是掌握在读书人的手中。一但战事停歇,文治就会显得弥足重要。主公若从此时开始培养人才、招揽学子,到时候正有用人之地。”
“很好。”楚天涯眼睛一亮,“我们总不能做一世的草寇。一但楚某跨入朝堂,身边就需要一大批的仕人来辅佐与造势。敬谦,你有什么想法,尽管去执行。”
“小生提议,在河南府及洛阳周边,广设学堂,增招仕人。”白诩说道,“朝廷已经封赦主公为洛阳王并授官太尉,主公的门下就该广为罗织一些书生能人。建学堂、征文仕,是最有效最快捷的方式。”
“好。”楚天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也给我请几个有名的老师,指点我多读几本书好了。”
孟德不禁笑了,“土匪头子,摇身一变要做读书人了吗?”
“那有何不可?”楚天涯也笑了,“土匪不可怕,就怕土匪有文化。以后我和读书人打交道的机会只会更来越多。虽不说要在文学修养方面超过他们,总不能被他们视作目不识丁吧?”
第二百七十八章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三人,聊至深夜方散。
除了交谈一些洛阳的公务与军情,谈及的两国使者之事,却没有明显的眉目。
白诩也曾多次试探,但这两国使者十国默契的守口如瓶,对白诩都不肯多言半字。看来他们是拿定了主意不见兔子不撒鹰,非得是亲自同楚天涯面谈才肯吐露真心。
也就难怪何伯要派秘使将楚天涯请来了。
当晚,萧玲珑趁楚天涯还在与白孟二人商谈之时,十分果断的先睡在了侧房。
楚天涯可就纳闷了,至从奇袭真定归来之后,萧玲珑是恨不得每时每刻与他腻在一起,今日却是为何耍起了小性子?
楚天涯去敲她的门,萧玲珑在里屋道:“天涯,我今日就睡这里,你且歇息去吧!”
“呃?……”楚天涯恍然一怔,不知所已。
这时他听得身后传来两声“笃笃”的声响,回头一看,何伯便站在屋檐下,映着星光,脸色阴沉。
楚天涯好奇的走过来,“老爷子,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哼,你还有脸说?”何伯几乎是头一次冲楚天涯发火。
楚天涯更是迷茫,“我干什么了?”
“你自己干的事儿,自己莫非不清楚?”何伯又好气又好笑,扬起拐杖来作势要对楚天涯打下来。
楚天涯不禁笑了,“老爷子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啊?”
何伯将拐杖重重的顿下,“你也是快当爹的人了,却这般不懂得心疼照顾人,还让你媳妇骑着马陪你日夜兼程千里驱策——若有闪失,你爹娘和祖宗泉下有知,皆不饶你!”
“什么?!”楚天涯顿时大为惊喜,“郡主怀孕了?!”
“还真是个愣小子!”何伯都要气乐了,“你居然半点没发觉?”
“我……我没啊!”楚天涯一时有点无措,“这……什么时候的事?”
“哎!……”何伯被气得哭笑不得,“这种事情,你还要问别人不成?”
“哦?哈哈!”楚天涯既惊且喜,“是我糊涂,是我糊涂了!——哦,老爷子!你今日找我要的宫娥,是要来伺候郡主的吧?对,对,应该,是应该!”
“哎,真是拿你没办法!”何伯摇头而笑,“怪只怪你娘死得太早,也没人教会你这种事情。你听着,即日起,你不许带着郡主到处瞎跑了,更不许舞枪弄棍骑马打仗,否则——我就得替楚老爷收拾你了!”
“是是是,一切全听老爷子的!”楚天涯兴奋得搓手、垛脚,“我去看看郡主!”
“不许进去!”何伯一拐仗就将他当胸拦住,“我方才叫医师给郡主瞧过了。她奔驰千里颇是劳累,又兼受了些寒气,需得静心调养,更加不可近了男人之身!”
“我、我不干什么,我就看看她!”楚天涯满面红光的哀求。
“不行。”何伯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没年轻过?血气方刚干柴烈火,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再说了,你若是睡着了不小心抬一下胳膊、踢一下膝盖伤着她,也是无可挽回之错。按着性子,睡你的觉去!要看她,也待她好生歇息一晚了明日再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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