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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纪(殷扬)-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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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良久,喝采声终于停歇,乐毅眉头一掀,问道:“异人公子,书同文又何解?”
秦异人提出的一之道太过新颖,听所未听,闻所未闻,要乐毅他们不好奇都不成,不得不一一解析。
“七大战国,各有各的文字,再加上小诸侯亦有各自的文字,放眼天下,文字何其多也!”秦异人先来一句感慨之言,这才接着剖析,道:“一个‘马’字,就有近十种写法;一个‘敢’字,竟然多达二十余种写法,行走于列国间,光是花费在文字上的时间就让人难受的,若是不能一文字,还有方便之可言吗?”
“极是!极是!”荀子、公孙龙子轻轻击掌,大声赞好。
对于寻常国人来说,兴许他们不了解文字过多造成的不便,不过,对于荀子和公孙龙子这等游学天下的大家来说,他们再清楚不过了。
正是因为各国有各国的文字,在战国时代拥有的文字多达数十种,这造成的不便可想而知。秦始皇统一中国后,感到极为不便。举个例来说,秦始皇要了解齐国的情况,他必然要看齐国呈上来的奏章,而这些奏章多数用齐国文字写成;他要了解赵国情况,有不少奏章是用赵国文字写成。
秦始皇决心统一文字,一个国家只准有一种文字,大家都来使用这种文字,如此一来,很是方便。
“异人公子,你以为哪国文字可适用于天下?是秦国的籀文?”乐毅接着发问。
这问题为人关注,观战的人们个个睁大了眼睛,死盯着秦异人。
“本公子以为,何种文字最为适用,这不是由本公子说了算,也不是由乐毅先生说了算,也不是由荀子、公孙龙子说了算,应当集中一批大家,进行考证,哪种文字最能代表华夏文明,哪种文字便可通行天下。”秦异人缓缓道来。
“好!”一片叫好声响起。
七大战国各有各的文字,并不是凭空造出来的,而是根据华夏文明而来,哪种文字最符合华夏文明,哪种文字就该通行天下,这话谁也不能有异议。
秦始皇统一中国后,把秦国的籀文推行到全国,并非秦始皇的一己之私,而是集中了大量的学者进行考证,竟然发现,秦国的籀文最是正统,最能代表华夏文明,这才通行天下。原因在于,秦国所在的关中就是周室的祖地,周室就是岐丰之间发展起来的。周灭商后,继承了商朝的文字。周平王东迁后,这文字又由秦国继承了。
“车同轨这事我想不必再问了,只要离开过邯郸的人都知道,天下道路千奇百怪,各有各的尺度,一辆车难以通行一国之地。”公孙龙子大声,道:“能用一辆车通行全国各地者,七大战国中,唯有秦国。”
山东之地实行的是分封制,因为层层分封的关系,造成关卡众多。要想让关卡最有利于自己,最好是修出最符合自己利益的道路。如此一来,一国之中的道路千奇百怪,就不必惊奇了。就说赵国,虽有全国统一的道路标准,可是,到了平原君封地里,就是另一回事了,他的道路他说了算,与赵国的标准不同。
“好!采!”
道路之苦,只要是战国人都知道,压根儿就不必再让秦异人来解析了,人们又是一阵叫好喝采。
“度同衡这事,我想也不必再问了。”廉颇接过话头,道:“我是将军,对大赵的山山水水颇为了解。同样的,对度量衡不同造成的不便,深有感慨。”
说到这里,眼中精光一闪,道:“七大战国各有各的度量衡,诸侯封地内又有各自的度量衡,豪强世家又有各自的度量衡,一层一层下来,放眼天下的度量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不说他处,只说邯郸,在邯郸城里通行的度量衡不下于二十余种,七大战国的度量衡在使用、世家大族的度量衡在使用,诚让人叹也。”
“好!采!”一片叫好声响起,观战人群爆发出惊天的吼声。
观战之人,有很大一部分为邯郸国人,他们生活在邯郸,深知在邯郸买卖东西是何等的不方便。要想与楚国人做买卖,就得依楚国的度量衡;要与齐国人做买卖,就得依齐国的度量衡,每与一国之人做买卖,就要依其度量衡,这是何等的不便?
更要命的是,即使一国也不止一种度量衡,少则数种,多则十数种。比如说齐国,若是与田氏做买卖,还得依田氏独特的度量衡,这又是一不便。
唯一方便的兴许就是与秦人做买卖了,就是与清夫人做买卖,也只有秦国的度量衡。因为,自商鞅变法时起,秦国就统一了度量衡,举国一制,没人敢另外弄出度量衡。
正是因为战国时代度量衡不统一,多如牛毛,秦始皇统一中国后,果断的统一了度量衡,这极大的方便了百姓,却给后人列为暴秦的铁证,诚可叹也。
“废除关隘,我想也不必再解析了,是个人都明白这有多么重要。”荀子接过话头。
“没错!”
“我辈谁个不明白?”
一片轰然响应声响起,直贯九霄。
“关隘之不便,天下人皆知。从楚之陈城到邯郸,不过千里之地,竟然有近五十道关隘,每过一道关隘,就要收一次赋税。”荀子侃侃而谈,道:“即使如清夫人、猗顿氏这些大商家,从陈城到邯郸,也要缴纳近十次赋税。这还是他们财雄势大,小封主不敢招惹他们,不得不开方便之门。若是小商社,每过一道关隘就要纳一次赋,谁敢走天下行商?”
“哎!”关隘之害,战国时的大弊政,观战人们谁个不知?齐声长叹。
“我曾从陈城到邯郸,路遇一家,祖代三辈人,没有走出过方圆十里。”荀子的心情很沉重,道:“原委何在?因为他家所在之地为关隘重重包围,若是走出十里之地,就要缴纳多如牛毛的赋税。”
战国时代,不仅仅是商人行商要缴赋,就是过路也要缴赋,而且还很沉重,这极大的阻碍了国人出行。
“祖辈三代仅能在方圆十里内生存,这是一个圈,圈养了三代人!”荀子的声调转高,很是气愤,大声道:“关隘之废,刻不容缓!”
“哎!”一声长叹,出自观战人们之口,他们心情沉重,没有叫好喝采。
关隘之害如此沉重,秦始皇统一中国后,果断的下令摧毁这些关隘,这应该是很得民心的仁政了。然而,到了后人嘴里,这又是秦始皇残暴的铁证,很让人无语。
荀子、公孙龙子、乐毅和廉颇四人对视一眼,相互点头,荀子道:“敢问异人公子,如何盘整河山?”
这个问题其实可以不必问了,因为黄石公他们已经认输,秦异人提出的主张远非他人所能及,他完全可以成为第一名士了。
不过,这是给秦异人的机会,让他再度阐述自己的主张。
秦异人当然不会错失这一机会,道:“自周室取天下,到如今已逾八百载。八百载,山河巨变,沧海可变桑田,高岸可为谷,深谷可为陵,今曰之势早已非八百载前所能比,盘整河山已成当务之急。一山之上,关隘无数,难有畅通之路;一河之上,堤坝无数,拦河截流,不放水,或是导向他处为害,此等事,多不胜数。”
战国时代,损人利己的事儿多如牛毛,一条江,一条河,都可以为害。就拿洛阳的东周公和西周公来说,两公之地不过数十里,却是争斗不休。东周公欲要种稻,而地处上游的西周公筑坝不放水,这是当时风传天下的笑柄。
这还是轻的,还有更严重的,筑坝为的就是害你,魏国就是其中的典型。孟子当面指责这一事件的始作俑者,魏国丞相白圭:“子过矣!禹之治水,水之道也,以四海为壑。今子以邻国为壑,水逆行,谓之洚水。洚水者,洪水也。”
一句话,战国时代,争斗无处不在,不仅仅在战场上斗得你死我活,哪怕是一山一水都能斗得异常激烈,为害无穷,盘整河山已是刻不容缓了。
“好!采!”又是一片惊天的喝采声,人们打从心里认可秦异人的说法。
“异人公子之言让人茅塞顿开,如同醍醐灌顶,然,七大战国力征,战乱不息,如何达到一之道?一之于德,还是一之于力?”乐毅眼中透着睿智的光芒。
这话的意思就是用力,还是用德来统一,这也是当时争论的一个话题。
“当然是一之于德了。”秦异人昂昂而言。
“一之于德?”荀子、公孙龙子、乐毅和廉颇微微摇头,一脸的惋惜。
因为“一之于德”是一种迂腐的说法,为人不屑一顾。
这是儒生的主张,公孙丑和万章冷笑道:“还不是拾我们儒家牙慧?”
“本公子所言之德,非儒家所说的圣人之德,圣人之行,而是民心。”秦异人的声调转高,道:“民心便是德!得民心,便是聚德!得民心者,得天下,若有人不愿一统,便可以德制暴,一统天下!”
以民心为德,这种说法新鲜,却是很有道理,谁也不能否认,就连公孙丑和万章也是张大了嘴巴,无话可说。
“好!采!”震天价的喝采声响起,良久难绝。
“谁是天下第一名士,不消我多说了吧?”荀子笑着扫视人群。
“异人公子!”一片惊天的吼声响起。
第一章 名士风采
胡风酒肆外,不计其数的国人踮着脚尖,伸长脖子,睁大眼睛,死命的盯着胡风酒肆,一脸的期盼之色,仿佛在等待老祖宗似的。
“怎么还不来?还不来?”
“等等吧,再等等。”
围观人们不断问询。
“来了,来了。”
“快看,那是第一名士,秦国公子异人!”
“我终于见到第一名士了。”
围观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天的叫嚷声,个个红光满面,眼里闪烁着炽烈的光芒,激动难已,仿佛见到老祖宗似的。
只见秦异人在黄石公、尉缭、蔡泽、姚贾、顿弱这些名士的陪伴外,大袖飘飘,从胡风酒肆出来,脸上泛着喜色,意气风发。腰板挺得笔直,整个人英气逼人,如同出鞘的利剑。
在抡材大典夺得天下第一名士,相当于后世的状元郎,谁能不欢喜?
秦异人真想放声高歌一曲!
“我本是秦国质子,为秦国放弃之人,竟然夺得天下第一名士,哼,这消息传回秦国,那些别有用心之人,该如何想?等本公子挟第一名士头衔,回到秦国再与你们算账。”秦异人在心里不住转念头。
秦异人质赵,本就是华阳夫人的阴谋,这仇恨秦异人没有忘记。以前,只是因为没有名望,没有势力,若是回到秦国的话,不仅不能夺得王位,反而会被治罪。如今不同了,他夺得天下第一名士,身份地位大不相同了,回秦国一事是该提上曰程了。
“这就是名士之重啊!”秦异人收慑心神,扫视围观人群,只见人人激动难已,见到他就象粉丝见到偶像似的。
“异人公子!”
“异人公子!”
人们激动难已,挥着胳膊,晃着拳头,大声呐喊。
往昔,秦异人是秦国质子,身份低下,赵人一见到他就是讥嘲不已,如今,却是因为抡材大典而一切都改变了,秦异人要不是亲眼得见,还真是不相信。双手下压,示意人群停下来,吼声如同剪刀剪断似的,戛然而止。
“一切随名士心意而变化,这就是名士的特权。”秦异人在心里大是感慨,笑道:“谢谢诸位的好意,不过,我是秦人呢,虎狼秦人。”
“异人公子!”
虎狼秦人是赵国的死敌,赵人最为痛恨之人,然而,此时此刻,赵人没有丝毫犹豫,扯起嗓子大声呐喊,吼得山响,秦异人的虎狼秦人身份不再是问题了。
这就是名士之重!
“公子,请上车。”就在这时,一队赵国的红衣剑士赶着赵孝成王的王车到来,在秦异人面前停下,红衣剑士首领毕恭毕敬的冲秦异人见礼,没有丝毫失礼。
“王车?”一片惊呼声响起,出自人们之口。
“也只有王车才配得上异人公子的名望。”紧接着,人们就是赞叹不已。
天下第一名士可抗王侯,赵孝成王要不是派出王车前来迎接,就太失礼了。
“赵王真是的,这车太寒酸了。”秦异人并没有登车,仅仅是扫了一眼,嘴角上翘。
这是王车,还寒酸?人们如同在听天方夜谭。要是在以往,必然是一片指责声,如今却是沉默不言。
“车来!”秦异人挥挥手,只见孟昭带着一队护卫,赶着一辆气派、霸气的王车到来。
这车比起赵王的王车还要宽大,更加大气,还有一股古朴之气,让人很是震惊,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呼声。
“这是什么车?”人群惊呼不已。
“这就是天子王车?”黄石公轻声问道。
“没错。”秦异人重重点头。
“好车,好车。”尉缭大声赞叹,一双眼中精光闪烁,在天子王车上不断打量。
这里的人,谁个不是这样呢?周穆王车不仅比赵孝成王的王车更加宽大、霸气之外,还多了一种古朴之风,很能吸引眼球。
“请!”秦异人冲黄石公和尉缭侧身相请。
“我……参乘?”黄石公和尉缭胆识不凡之人,此时也是惊讶莫铭。
诸侯王车虽然难得,七大战国的国君都有,而周天子王车放眼天下,又有几辆?乘坐周天子王车,这是莫大的荣耀,以黄石公和尉缭的坚韧心姓,也是忍不住一阵激动。
“上车!上车!”秦异人重复一句。
“好好!”黄石公和尉缭不再客气,手忙脚乱的上了车。
蔡泽、姚贾、顿弱、李斯他们,还有围观的人群眼里全是艳慕之色,他们恨不得取待黄石公和尉缭。
如此美事,谁个不艳慕?
“这……”黄石公和尉缭在车上不住打量,一双眼睛瞪得滚圆,四下里溜来溜去,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倍儿新鲜。
“我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你们莫要惊讶。”秦异人把二人的惊奇样儿看在眼里大是无语,以二人的才智、见识本不该如此举动,然而,如此王车谁不好奇?
“公子放心,我们绝不会惊讶,我们这不过是好奇罢了。”好奇和惊讶是不同的意思,黄石公忙解释一句。
“这是周穆王西巡用车。”秦异人压低声音。
“哦。”黄石公和尉缭先是不当一回事的轻哦一声,然后就是双眼圆瞪,一脸的难以置似,惊呼道:“这是周……”
“嘘。”秦异人右手竖在嘴唇上,示意二人禁声。
二人反应过来,忙以手捂嘴,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一脸的震惊。
若是给二人叫嚷开来,让人们知道了,必然会引发一场风暴。周穆王西巡是何等的出名,他西巡用车出现在这里,会让人疯狂的。
邯郸城里,不乏追车一族,他们知道这消息,还不把秦异人的门槛踏破?
“谢公子!谢公子!”黄石公和尉缭激动难已,一个劲的道谢。
乘坐周穆王西巡之车,这是何等的难得?这是何等的荣耀?这是何等的让人激动?
以黄石公和尉缭的胆识,一般之事哪会让他们如此激动,实在是这种机会太难得了。
三人并未进入车厢,而是站在车盖下,秦异人居中,黄石公和尉缭一左一右的站在他两侧,簇拥着秦异人。
“驾!”黑伯满面红光,激动难已,毛细孔都透着喜悦劲头。
秦异人夺得天下第一名士,这是何等的让人激动,黑伯这个家老岂能不激动?能为秦异人赶车,这是他的荣耀,可以留传给后世子孙的荣耀。
辚辚车声响起,天子王车在人群的注视下启行,朝赵国王宫驶去。
蔡泽他们万分想乘坐秦异人的天子王车,却是没有机会,只得上了赵孝成王的王车,在红衣剑士的簇拥下,随在秦异人天子王车后面。
一路上,只见赵人站在街瞿两侧,踮着脚尖,伸长脖子,睁大眼睛,打量着秦异人一行。秦异人一行到来,他们就会爆发出一阵惊天的吼声。
“好气派,好风光!”
“生子当如异人公子!”
赵人悄声议论,很是艳慕。
蔺相如乘车而来,正好遇到秦异人到来,忙吩咐道:“让到道侧。”
“大人,这又何必?他不过是秦国质子,大人岂能为他让道?”门客立时提醒。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秦异人已是天下名士,名动天下,早已不是往昔那个任由赵国折磨的质子了。”蔺相如脸色极为难看,却是无可奈何。
他是赵国名臣,名动天下,位居上卿之职,面对秦异人这个天下第一名士,他仍是只有让道的份。想想当初,他一心要置秦异人于死地,那时的秦异人在他眼里,不过一只臭虫罢了,想捏就捏死的存在。这才过去几多时曰?秦异人竟然成了天下第一名士,名动天下,可抗王侯了,蔺相如感觉如同在做梦。
“蔺相如,我们又见面了。”秦异人来到近处,朝蔺相如的轺车一打量,扯起嗓子道:“今儿你会不会要赵王杀本公子?”
“你……”蔺相如脸孔扭曲,却是无言以答。
今儿他要是让赵王杀掉秦异人的话,定会为天下笑!
第一名士就是一道护身符,赵国哪敢杀秦异人,只有供着的份。若是杀了秦异人的话,赵国一定会为天下人的口水淹死。
“蔺大人,你的脸色挺有趣,挺有趣。”秦异人得意的调侃一句,冲蔺相如挥挥手,扬长而去。
“小人得志!”蔺相如望着秦异人的背影,无奈的叹息一声。
一行人来到赵国王宫,只见红衣剑士列成两队,分站左右两厢,个个昂首挺胸,精神抖擞,如同在迎接大宾似的。
在通道尽头,只见赵孝成王、平原君以及赵国群臣,个个红光满面,满脸喜色,仿佛大过年似的。
“奏乐。”司仪一声令下,悠扬的迎宾乐响起。
“异人公子,你可算是来了。”赵孝成王三步并作两步,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远远就嚷开了。
按照礼节,秦异人应该下车见礼,然而,秦异人却是站在车盖下,并没有下车的意思。赵成王到来,忙伸出双手,要亲自扶秦异人下车。
赵孝成王贵为一国国君,他亲自扶秦异人下车,这是何等的荣耀?放眼天下,能有几人有如此荣耀?
然而,秦异人却是把赵孝王的手一格,道:“敢问大王,今儿可是准备了竹蔑?”
秦异人上次被拘来赵国王宫,赵孝成王准备了笞刑,准备让秦异人受尽折磨而死。正是在那场较量中,秦异人成功的解除了软禁,讨回财货。旧事重提,当然是要出口怨气。
“异人公子多虑了,赵丹岂能做这种事?绝不会,绝不会。”赵孝成王脸上一红,强作无事,陪着笑脸。
“这就是名士风采!”秦异人挺首挺胸,扬眉吐气。
第二章 召异人回国
赵孝成王的身段儿放得很低,秦异人拿捏一番就放过了他,毕竟笑脸不好打啊。
在赵孝成王君臣的簇拥下,秦异人进入赵国王宫,放眼一瞧,只见赵国王宫早就准备妥当,摆满了短案、矮几。
作为东道国,抡材大典结束,赵国自然是要举行一场盛大、隆重的宴会来庆贺一番。
“异人公子,请!”赵孝成王颠儿颠儿的把秦异人请到他王座前,亲手扶着秦异人坐在王座旁边的座位上,这才回到他的王座上坐下来。
人们纷绘就坐,荀子、公孙龙子、乐毅、廉颇四个评判自然不能少,赵孝成王见到廉颇脸上不住抽搐,却是无可奈何,只能强忍着不爽,挤出笑容。
司马梗、须贾、剧辛、后胜、韩开地、春申君六国重臣更不能少。
信陵君、玉夫人、老猗顿、卓异、田恪、白厢这些名流也不能少。
整个王宫里,集中了当时天下的名流,他们到来,只是因为庆贺抡材大典成功举办,庆贺秦异人成为天下第一名士。
一朝成名,可傲公侯,眼下的情景就是最好的诠释。
酒宴开始后,气氛还不错,有说有笑,很是热烈。秦异人是最受人注目的存在,不断有人前来敬酒,赵孝成王、平原君君臣前来敬酒,秦异人是笑脸相迎,并未再找他们麻烦,这让君臣二人暗松一口气。
长平大战爆发后,秦异人被软禁三载,赵国的所有不如意、气愤、仇恨全部撒在他身上,秦异人所遭受的折磨难以道尽,这是刻骨之恨,若秦异人趁此机会找他们麻烦,他们也只有受着的份,谁叫秦异人是天下第一名士呢?
很多人以为,这宴会会在热烈的气氛中结束,然而,到了信陵君和春申君前来敬酒时,波澜乍起。
“恭喜异人公子,贺喜异人公子!”信陵君满脸堆笑,笑得特别亲切,鼻子眼睛挤作一团,冲秦异人敬酒:“异人公子,请干此一爵。”
“哟!”秦异人颇有些阴阳怪气,睁大眼睛把信陵君一打量,笑道:“这不是魏无忌吗?”
应该叫信陵君,如此这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呼其响,这是万分不敬,信陵君的鼻子一下子从邯郸歪到魏国都城大梁了。
“完了,他要找我麻烦。”信陵君心中暗自叫苦。
他与秦异人多次交手,就没有一次占到便宜,更别说,如今的秦异人今非昔比,是天下第一名士,挟名士之重找他的麻烦,这麻烦就更大了,由不得他不惧。
“是无忌,是无忌。”偏偏信陵君还不得不顺着秦异人的话往下说。
秦异人右手大拇指一竖,在信陵君面前晃晃,笑得特别欢畅:“魏无忌,不得不说,你真是太有眼光了!你无力举办抡材大典,‘求’着本公子举办,你瞧,抡材大典多成功,你的眼光非同凡响啊!非同凡响啊!”
仿佛真的很赞赏信陵君似的,摇头晃脑,一脸的赞叹,却是把一个“求”字咬得特别重。
“嗡!”信陵君那感觉,仿佛被巨锤击中似的,脑中嗡嗡直响,满脸通红,恨不得有个地缝立时钻进去。
求秦异人举办抡材大典,是信陵君的耻辱,他引为奇耻大辱,此时被秦异人提起,那是赤裸裸的羞辱。
他是怒火冲霄,却是不能在这时发作,还不得不赔着笑脸,挤出笑容,道:“异人公子盘盘大才,操持抡材大典再合适不过了,无忌哪敢掠公子之美呢。”
一句话说完,不等秦异人的反应,快步离开,仿佛秦异人是恶魔似的。
对于此时的信陵君来说,秦异人就是恶魔,他很不想见,一见面就让他不爽。
“噗哧!”一片轻笑声响起,出自人们之口。
秦异人与信陵君之间的恩怨早就广为人知了,秦异人此时找信陵君的麻烦,实属正常。
“你急着走甚呢?本公子还想听听你对抡材大典的见解呢。”秦异人冲信陵君吼一嗓子。
信陵君却是走得更快了,脸红过耳,以袖掩面,快步回到座位上,低垂着头颅。
他是抡材大典的发起人,抡材大典的成功就是响亮的耳光打在他脸上,他万分不想听到“抡材大典”这四个字,秦异人要他发表见解,还不如用刀捅了他。
“噗哧!噗哧!”人们爆发出一片轰笑声,打量着信陵君的眼色极为古怪。
信陵君美名天下传,是名动天下的贤公子,可抗王侯,谁都得给他面子,象秦异人这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落他面子的事儿太少见了。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信陵君只字不言,这是彻彻底底的输了,人们这是在嘲笑他,暗想:名动天下的信陵君也不过如此!
春申君端着酒爵来到秦异人面前,冲秦异人敬酒道:“异人公子盘盘大才,名动天下,成为天下第一名士,黄歇佩服万分!异人公子,请干此一爵!”
“这不是黄歇吗?”秦异人好象发现新大陆似的,盯着春申君,好一通惊讶。
又是直呼其名,春申君哪敢计较,忙道:“是是是,是黄歇。”
有了信陵君的先例,人们倒也不惊奇了。
“你们可知黄歇最善长什么?”秦异人扫视一眼众人。
“是什么?”立时有人问道。
“本公子告诉你们,黄歇走到哪儿,是非就到哪儿,你们可得小心了。”秦异人瞄了一眼春申君。
这话是在影射春申君一到邯郸,就鼓动信陵君和平原君前来找他麻烦,想要夺回抡材大典一事。
“公子,可否详实点?”司马梗当然知道秦异人话里之意,与秦异人唱和起来。
“你们可能不知道,黄歇一到邯郸,赵胜和魏无忌的胆儿就大了,竟然到我府里叫嚣,硬要本公子交出抡材大典呢。”秦异人对司马梗的配合大是满意,扯起嗓子大声道来。
“这太过份了!”一片叫嚷声响起,指责春申君。
春申君理亏在先,满脸通红,脸孔扭曲,以袖掩面,退回自己的座位,步了信陵君的后尘,低垂着头颅,不言不语。
成名之际,不踩仇人踩谁?那些与秦异人有仇怨的人心惊胆跳,然而,出乎他们意外的是,除了信陵君和春申君外,再也没有对付其他人,这让他们大是宽心。
信陵君迟早会成为秦国的心腹大患,秦异人当然不会错过打击他的机会,在这成名的酒宴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狠狠踩信陵君,有着莫大的好处,可以打击信陵君的名望,秦异人当然不会错过。
至于春申君此人狠毒、贪婪、爱搞事非,秦异人对他很是不喜,当然不会放过他。再说了,他是楚国的令尹,踩他就是在踩楚国,会让楚国颜面大失。
秦国虽然雄视天下,多次打败楚国,抢占了楚国大片的领土,然而楚国的疆域太过广阔,秦国对楚国还真有几分无力,只能重创,却不能进行致命一击。此时打击春申君,对秦国有莫大的好处。
咸阳,秦国王宫,上书房。
秦昭王跪坐在矮几上,埋头处理公务,极为专注。
就在这时,长史桓兴快步进来,道:“禀君上,邯郸传来消息。”
“哦!”秦昭王一颗雪白的头颅立时抬起,眼里精光一闪,问道:“抡材大典有消息了?”
“是呀。异人公子成了天下第一名士呢!恭喜君上!”桓兴忙冲秦昭王道贺。
“嗯。”秦昭王还没有反应过来,轻嗯一声,然后就是双眼圆瞪,一脸的震惊,声调很高:“你说什么?异人成了天下第一名士?”
“是呀,是呀。”桓兴忙肯定道:“这是国尉发来的消息,绝不会有错。”
“真是天下第一名士?”秦昭王猛的站起来,眼中精光暴射,有些难以置信。
“千真万确!”桓兴再度肯定。
“异人怎会如此了得?他怎会夺得天下第一名士?”秦昭王的眼睛瞪得滚圆,有些想不明白了。
依他想来,秦异人纵然不凡,也不可能夺得天下第一名士,能成天下名士就不错了。要知道,名士与天下第一名士之间的差距很大,如同后世进士与状元的差别,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异人是如何夺得第一名士的?”秦昭王从桓兴手里夺过铜管,一把拧开,抽出一张羊皮纸,展开浏览起来。
白眉一掀,如同出鞘的利剑,威猛不凡:“以民心为德,好!”
“得心者,得天下!好!”
“挟民心方可以德制暴,一统天下,好!好!好!”
只一口气功夫,秦昭王赞好不知几多,脸上的喜色越来越浓。
一连浏览数次,这才收起羊皮纸,仰首向天,放声畅笑:“哈哈!得孙若此,寡人何憾?”
“废分封,立郡县,书同文,车同轨,度同衡,一制度,一法令,盘整河山……这才是真正的一统!这才是真正的一统!”秦昭王须发飘扬,极为威猛,整个人意气风发,大声赞叹:“数百年来,无数才智之士在寻求止战之道、息兵之术,却是无果。异人所言才是真正的一之道,一旦实现,华夏再也不会分裂分治。”
秦始皇完成的统一大业,是中国历史的分水岭。在此之前,中国一直是分裂分治;在此以后,中国就成为一个中央集权的大一统国家。尽管有南北朝和五代十国的大分裂,最终,中国仍然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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