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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4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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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少量的是铁鳞甲,相当稀少,整个察哈尔部不超过二百领,多半被贵族和大将们穿着,普通的甲兵是穿不上铁甲的。
在大军向前之时,林丹汗已经想开了似的,大声道:“我是成吉思汗的正经血脉苗裔,今日之战不仅是为了我们察哈尔人,也是为了蒙古全族,为了祖上的荣光,如果我们不战而逃,且不说无处可逃,就算逃掉了,又有何脸面面对祖上的英灵?”
林丹汗说的一本正经,声音很大,不少人听到了,又有人向四周传散,很快就把大汗的话传遍全军。
“今日之战,要出尽全力,不管怎样,从此之后我视部族中人皆为我的兄弟姐妹。”
“为了成吉思汗,佛祖会保佑我们的,吹角奋战吧。”
呜呜的号角声中,所有骑兵开始加快速度,林丹汗又大声叫喊了一句,四周的人发出狼嚎般的应和声。
也有人暗中感叹,要是大汗上来就有这种拼命的心思,仗也不会打成现在这种窝囊模样了!
“恰克图……”在全线前压的时候,林丹汗对自己身边的一个近卫将领道:“你带五百甲兵悄悄回去,与大皇后他们会合,带着额折往巴尔虎人的地盘跑,要拼命突破,草原很大,几万十几万人不容易跑出去,你们几千人能跑掉,你们到巴尔虎人的地盘,沿着克鲁伦河一路向北,到了漠北也不要停留,继续往北,到了瀚海北边就安全了,那边是辛苦一些,好歹能安全的活下来,重新把我察哈尔部族的血脉发扬光大,就靠你们了。”
恰克图是最忠勇的蒙古汉子,也是标准的短矮身材,壮的象头野猪,脸上满是胡须,两只绿豆大的小眼掩在长长的毛发里。
“去吧。”林丹汗叹口气,说道:“我是大汗,不能丢脸,被人追兔子一样的撵着跑,关键是没有机会和希望……”
这是林丹汗的真心话!
要是能跑掉,鬼才不跑。这仗明显是上去送死,九死一生在败局已定之下看看有没有机会,如果林丹汗能跑,他现在肯定宣布全军撤走跑路,前头的两万多人就送了,能跑掉多少是多少。
可是往东,西,南,北的几个方面都被围困住了,他是大汗,如果林丹汗在队伍里跑,商团军会调集大军拼命追赶围剿,根本别想跑掉。可这边在打骑兵会战,二十里外的大皇后他们立刻开始逃走,总会有些机会,甲兵精锐,拼命开道,加上林丹汗在这里,对逃走的人不会太着意追赶,这才是察哈尔人唯一的机会。
“还有,那东西一定要收好。”林丹汗瞪眼道:“传了三百年,不能丢在我的手里!”
“大汗放心。”恰克图哽咽道:“哪怕丢了我的性命,也不会丢掉它。”
“嗯,去吧。”
在如潮般前行的骑队中,恰克图和几百人象是一朵小浪花,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可能人们以为大汗派这几百甲兵去充实右翼,也可能是去执行什么别的任务去了。
所有人都在拼命往前,连右翼的残部,除了动摇的之后也是在向前奔跑了。
夏天的不到十点钟已经很炎热了,太阳之下所有人都在流汗,很多人汗流浃背,但当千军万马奔腾而来的时候,整个商团军的阵势也是猛然警醒起来。
两军相隔已经不到三里了,走快一些一刻钟就能到,如果算上对方骑兵突进拉近的距离,时间就更短了。
激昂高亢的鼓声变得急促了,这是催促方阵更加快速的向前。
前进方阵会面临第一波的攻击,猎骑兵不能去挡骑阵锋锐,一些枪骑兵从阵后猛然加速,分成好几个营级横阵,加速前着前方前进,突前方阵则往侧后撤回,接近河岸,一方面逼迫原本被挡住的察哈尔人继续往西拉木轮河去,一方面接受侧后枪骑兵主力的接应。
大型方阵走的很快,各方阵都有高高举起的方阵旗,现在方阵旗向前微微倾斜着,军人们在明快的鼓点声中加快着脚步,连披着重甲的战兵虽然退回在列队之中,可是披着重甲仍然能跟上队列前行的速度,只是动作幅度变大,甲衣发出哗哗的响声。
所有人都很急切,没有太多紧张,仗打到现在都还很顺,北虏一如既往的不吃打,有好几千北虏选择了阵前投降,军心已乱,这种几万人骑兵突进的场面看起来声势骇人,但如同虚浮的浪花,但在坚硬的磐石之上,只能是浪花把自己击成粉碎,留下一层白色的浮沫而已。
“向左,向左!”
卢四和张彦升同时看到了旗号,身后右翼最近的大型方阵相隔不过里许了,往那边靠拢过去只要很短时间,对面的骑兵在山崩海啸般的冲过来,很多察哈尔人还是打这个小小的前进方阵的主意,卢四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下达命令之后就下令方阵向左侧西边突进,与最右侧的大型方阵会合。
“是我们第六团的人。”张彦升在队伍另一侧叫道:“弟兄们,我们很好的完成了任务,现在是我们回到主力一侧,等着战争胜利的时刻了。”
所有人都爆发出一阵语气欢快的叫喊,炮手们开始推动或搬抬着小炮,步兵方阵开始移动。
不少察哈尔人爆发出如释重负的声响,他们被这个血肉磨盘磨的没有力气了,已经有很多人在考虑投降,在这种时候方阵左移后撤,对他们来说不吝于是福音降临,很多人脸上露出快哭的神色,他们被逼在临河的一面,不停的被火枪轰击,他们只能来回突击,少量人跑掉了,多数人被打的魂飞魄散,这时候机会一来,他们等不迭的就往身后跑掉了。
好几百步长的线型阵线在欢快的鼓声中移动了,空心方阵改为线线阵列了,不需要考虑四面对敌的问题了,现在只有正东边的敌骑转瞬就到。
随着轰隆隆的步伐声,长枪的枪尖和刺刀的刀尖如波浪一般上下起伏着。
奋战了三个小时,虽然可以调整休息,但敌骑很多,开始时打的很激烈,不停的有骑兵威胁前后左右,每个人神经都崩的很紧,现在虽然主力上来了,但这个小型方阵还吸引了相当多的察哈尔人冲过来,而且以甲兵为主,这使得所有人都没有办法放松下来。
卢四站在队伍的最左侧,他负责提调全连的速度。
营级指挥也是方阵指挥,他负责根据主阵那边的旗号来下达命令,整个阵形一直不停的往左侧移动,卢四看着整条阵线,如果自己的这个连走的太快,脱离了大队,他就站在队列外侧,做出手掌阻止的手式,整个连队的速度就降下来。
如果已经恢复到正常水平,卢四就进入队伍之中,队伍就以正常的步速行走。
十一个连队的线形阵列变换的很快,一些不远处的察哈尔骑兵看的目瞪口呆,刚刚还是四角完备,中间留有小股骑兵队伍和指挥旗帜的空心方阵,现在就成了十几个连队首尾相连的线形阵列,旗帜在每个连的上空飘荡着,欢快的鼓点声中,步兵们虽然往左侧后移动,但感觉象是在进行一次突击,每个人都是心情愉悦,神色中带着激昂之色,没有别的原因,因为他们是胜利者。
在他们身后有一些战死的同袍,伤者都被带上了,死者超过了担架队的能力,只能先留在原地。
这样激烈的战斗不可能没有战死的同袍,卢四在带队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大约有一百不到的样子,算上一些重伤者,一千多人的方阵战损比是十分之一,对很多军队来说不算高,但对商团军来说也是很高的战损比了。
卢四扫了一眼张彦升,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张彦升也提着刀冲上前去,被卢四骂了回来,卢四一直把张彦升当老弟看,尽管两人一个是正职一个是副手。在卢四看来正职就是在阵列之中负责指挥的那个,打仗拼命的粗活交给他干。
卢四知道这是长期担任军士长带来的老粗心态,可是一时半会的也改不掉了。
而且就搏杀技巧来说,枪骑兵出身的卢四比张彦升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这时中间连队的指挥旗晃了晃,卢四立刻道:“全连停住,正面防御!”
第1475章 承诺
从西边过来的大股骑队已经冲到近前了,相隔只有三四百步的样子了,这点距离转瞬即至,前排长枪手突前蹲下,将长枪斜举,从北到南都可以看到这样的场面,十一个连一起举枪,阵列中传来涮涮的声响。
一些战兵持着刀牌站在各连方阵的连接处,他们在保护那些炮组成员。
几门铜炮和小型火炮都摆在各连的空隙处,炮手们在起劲的装填着,每打放一轮可以减缓方阵的正面压力,也是给自己保命,他们满头大汗,几乎丝毫停顿,每个人的动作都十分快速,并且相当的准确。
卢四看了一眼,感觉还算满意,这些炮手确实是经过了千锤百炼,在技战术上完全的合格了。
这时陆续传来各连军士长和主官们的叫喊声,对面最少冲过来近万骑,目标都是眼前的阵形,虽然从理论上来说,长枪和刺刀的阵列只要排好了,对轻骑兵来说很难突破,可是对方的人数也不可忽视,一两千轻骑兵破不了几百上千人的方阵,可是几千上万呢?这一窝蜂一样冲过来,前头的战马不敢冲,可是架不住后头如浪潮一样涌过来的骑兵啊,这么硬冲把阵形一冲跨,那就什么都完了……
“大伙儿提起精神来。”张彦升在一边叫喊起来了,嗓子明显嘶哑了,他道:“打完这一仗,尚义堡张家口那一带的酒楼,我都请你们挨家去喝,陪酒的姑娘,有多少要多少。”
众人都轰笑起来,不过有不少老兵也是神色黯然,张彦升这么一说,可能也是感觉不太妙,普通的提振士气的话已经不太管用,这个时候人人都感觉很难挡住,哪怕是老兵都有些过于紧张,更不要说那些可能头回上阵的新兵了。
卢四自己也有些紧张……哪怕身经百战了,在生死关头的表现大伙都一样,不会有什么特殊之处。
不怕死和想死是两回事,商团军的待遇很好,大家的生活都很富足安宁,内部可以说是上下一心,而且法度森严,哪怕是最高层也没有把律法当抹布用的意思,既然能约束到最高层,律法对中下层来说就不是约束,而是保障。
在这样的团体内生活,银钱赚的多,平时的享受也多,若是当年在大同苦熬的时候,一碗菜糊糊一家六口分着吃,那死了算球,真的生不如死。可是现在这样的好日子过着,谁想死?
不怕死和不想死并不矛盾,很多老兵表现出来的不怕死也很简单,是因为知道越是表现出怕死的样子,可能死亡就来的越快。
如果眼看可能是必死的局面,老兵当然也害怕,包括卢四在内。
“各人掌住了。”卢四咬着牙道:“越慌乱就越死的快,最多坚守一刻不到,右侧大阵和枪骑兵就迎上来了。”
卢四又高声道:“各人的抚恤单子受益人什么的都填好了,想着自己战死了家里人会受到什么样的优待,若是转身逃跑,临阵而逃必斩无疑,家人又会遭遇什么,想清楚了便不害怕了!”
这话倒是比张彦升的话还有效果,很多在胆怯的将士听到了卢四的话都镇定了很多,有人咬着腮帮子,显现出一股狠戾之气出来。
确实如卢四所说,如果是临阵战死,军政司有各种优抚,已经细致到将士们都感觉自己不如战死的好,一旦有阵亡将士,各种各样的照顾都十分到位,家人会被分给田地,接到军堡之中居住,衣食住行都有军政司的军政官照顾,家中有合适的人选可以选拔成吏员做事,从穿衣吃饭到看病都享受优待,就算是屯堡里开大会,军烈属的位子向来是前排,连屯长等官员也是要对军烈属高看一眼,军烈属受了委屈什么的,可以直接到军政分司报告,上头都相当重视,只要出这种事就会严加排查,要给军烈属一个交代……在整体大环境上,经过这么多年的熏陶,和记内部对军烈属都有相当的尊敬,这也使那些失去儿子的父母心中不无告慰。亲人离去无论如何是抹不去的伤痛,可是在这个年头一家子很少有一个儿子的,况且独子也不准当兵,和记和大明朝廷都不会征独子当兵,这种事是做不得的。一个儿子死了,剩下的一家子都可以过上不错的生活,这种优抚政策在开始时被人有所怀疑,毕竟要付出的代价不小。可是后来人们也渐渐明白,有这样的政策才会使将士们上阵拼命的时候没有后顾之忧,不管是家有父母在堂,或是有妻儿在家的都不会太担心,毕竟平时对军烈属的优抚工作做的十分细致,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还有一条便是叫所有人在战场上害怕时想想这些,自己死了全家跟着沾光,当了逃兵还是死,全家还要跟着倒霉。
不是没有这种事,有人平时表现挺好,战场上忍不住丢了兵器就逃,这其实就是一闪念的胆怯压过了理智,可以理解。但军法不会容情,平时逃跑也是犯军法,不过打一顿鞭子开革了事,战场上逃跑是绝不可能被宽恕的,一定被斩。
不仅自己倒霉,还会被追回此前的军饷,由家人负责,赔不出来就得做苦役,一家人在和记内部都会被打压,被所有人白眼相看。
一般的人都受不了,赶紧从和记控制区域离开,否则根本无法生活下去。
两种待遇可谓是天差地远,只要不是蠢到家的人都会想想后果,并且把颤抖的手稳下来,两脚站的更结实一些。
卢四吐了口气,在战场上威胁这些弟兄的事他也不愿意干,可是他也不想看到阵列中真的有人转身逃走,这样的蠢事虽然蠢到家了,跑也保不住命,可是总会有人忍不住压力的,如果不事先警告一下,一旦出现一个可能就有几十个,到时候连自己和张彦升也脸上无光。
“要是死球了也就无所谓了……”卢四冷着眼看着越来越近的大股鞑骑,一样的袍服装扮和差不离的粗陋兵器,如果不是突前方阵的部署,站在大阵之中,这几万鞑子根本不够看的!
“他娘的……老子媳妇不知道怀没怀上……”
这个时候卢四没有惦记自己的父母和兄长们,卢二已经去了,老大将来混的不会差,老三就更别提了,将来团级指挥跑不掉了,有他们在,父母还要自己操什么心?就算卢四不在了,优抚条件一样能优待两个老人,一直到给他们养老送终。
倒是自己媳妇,虽然娶进门的时候根本互相不认识,但到底是相貌都不错的青年男女,相处的时间久了,又在一张床上睡着,想没有感情也不可能。
卢四在临行前奋战多晚,就是想给媳妇留个种,当时的人可不象后世,很多青年夫妇都不怎想要孩子,要么推迟,要么干脆丁克,这个时代却是讲究多子多福,真要感情好,最好的证明就是两人的结晶,如果迟迟不怀,面临的压力可不是后世那种舆论,不仅卢家的老人会强迫卢四娶妾,就算是赵家那头也会赶紧叫卢四娶个妾,生了孩子赵氏身为正妻的压力就会小很多,想证明感情,拿孩子出来才是真格的。
卢四自己也想要孩子,他已经是军官,当然想要儿子传自己的家业,将来他肯定会有很多股份花红,还有田亩庄园,这些当然都要儿子来传承,现在如果自己死了……
卢四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的盯着眼前越来越近的骑兵,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老子要活下去!
这时炮声响了。
好象突然有人在自己耳边打鼓,轰隆隆的很响,太响了,简直象是在耳边响起来一样,所有人都有些愕然,不少将士来回转头,想看看响声打哪传过来的,卢四眼尖,一眼就看到自己右手侧后一些的地方,沿着河岸边的草地上,正是炮兵们在开火轰击!
“好了,我们没事了!”
卢四一下子放下心来,感觉浑身骨头都轻了几两,轻飘飘的象是要飞起来一样。
没有人想死,刚刚这样直接撞过来的是察哈尔人的甲兵为主,最少甲兵占多数,恶狠狠的前来破阵,从这一点看来察哈尔人也明白想赢很难,但他们想灭掉眼前这一千多人的队伍,就是这一点来看只是想泄愤而已。
火炮一响,这些冲过来的骑兵阵形立刻大乱。
最少有五六十颗炮弹同时落在骑阵中,到处是腾空而起的人和马,在半空中抛洒着血雨,被炮弹炸的粉碎,炮兵阵地距离这里不到半里,处于火炮威力发挥极大的区域,一颗颗炮弹带着尖利的啸声飞过来,轰击在骑阵之中,不仅将人马炸向半空,弹起来之后又继续飞掠,只要擦碰到人体就是一场灾难,轻则断胳膊断腿,重则打断脑袋,砸裂胸口,伤及内脏,这样的伤当然是没救的,人多半就当场死去了。
由于打的是实心弹不是霰弹,看起来威力并不大,没有影视剧里那种炮弹射出之后在敌阵中火光迸射的爆炸场面,但每一颗炮弹都带出一大片的血雨,人和马,连同草木和土地都被炮弹犁了一遍,每一颗炮弹都是带走很多条人命,因为骑阵太密集了,尽管第一轮校验射程,有一半多炮弹没有射到骑阵,但第二轮炮声一响,几乎就立刻把察哈尔人打跨了。
现在大多数的骑阵成员开始乱跑,所有人都试图分散开来,和记的炮击太凶狠了,对这些并没有经历过这种程度火炮轰击的察哈尔人来说,这无异于神罚。
“得劲!”一个老兵仰天大笑,恨不得跳起来。
卢四也很高兴,张彦升隔着十几人对他笑着道:“老四,准备喝酒吧。”
“怕你不成?”卢四也笑骂回去。
所有人都很高兴,炮兵这一下真的是十分给力,一个团的火炮九十六门,少量的几门九磅炮,其余全是六磅炮和四磅炮,虽然不是十二磅炮或十八磅炮那样的重炮,可是对这些轻骑兵来说四磅炮的威力也足够了。
摧枯拉朽,所向披靡!
第1476章 结束
轻炮团上来的快,摆开快,构筑炮位也快,第一轮打响的时候还有不少炮位没有构筑完成,第二轮炮响的时候还有相当多的火炮没有校验射击,第三轮和第四轮却已经是打放的十分凶猛和准确了。
这得益于平时不吝惜炮弹火药和火炮的高强度训练!
这个时代的火炮,从技术角度来说和后世没有办法比,也不可能有后世那种精确的射击,乃至是超出人眼观测距离的射击范围。
此时的射击范围不超过三里,一般考虑的是两里左右的射击距离,十二磅炮和十八磅炮的射击距离在三里到四里左右,也不可能超过五里路。
火炮的气闭性,膛线,火药的质量,这些东西决定了这个时代的炮兵只能冲在阵列之前,如果在阵后构筑炮位,可能在前阵败逃的时候能顶上用处,不然还是洗洗睡吧。
不管在左翼还是右翼,炮位一定要顶在前头,并且越靠前越好。
持续的轰鸣声中大队的察哈尔甲兵崩溃了。
或者说整个战场都是一片混乱。
冲向三个品字方阵的骑兵完全找不到头绪,双方在一刻钟左右之后碰面,轻骑兵看到密集的长枪和刺刀方阵完全不敢冲阵,只能用老办法在侧翼和正面来回奔驰射箭,可是在滑膛枪的打击下这样的举措等于是送死,如果拉开距离骑弓就毫无用处,而滑膛枪还可能射到这些察哈尔骑兵,同时各个方阵内都有大量的轻型火炮,每一次击发都是一片腥风血雨。
持续的枪声,炮声,鼓声,人的呐喊声持续不断,加上成千上万匹战马来回奔跑发出的轰鸣声,整个战场不仅混乱而且十分的嘈杂劲爆。
察哈尔人的反击还没有打起来就夭折了,无数骑兵突入方阵,但根本谈不上破阵,他们只能继续往前跑,然后一头撞在更多的横阵之前,他们溃散奔逃,被大股的枪骑兵在战场上四处追杀着,杀戮着。
更多的牧人选择了投降,在双方主力交手不到两刻钟后,整个战场的局面已经相对明朗了,很多察哈尔人开始后撤了。
但同时有不少人发觉后撤也晚了,右翼已经被突破了,几千红袍骑兵不断的驰射,打的右翼彻底崩溃了。
这时战场上喇叭声又再度传来,军官们都是精神一振,鼓点声也变换了。
大片的横队部队开始变队,原本的连横队和营横队开始集结在一起,结成了六人到八人为一个队列几百人为纵深的纵队。
“除非有优势炮兵的增援,否则纵队无法突破横队。”这是张瀚的名言,当然似乎好象是剽窃了十九世纪一个著名的欧洲统帅的话,不过连张瀚自己也记不得了,只有姑且当成自己的名言。
纵队的优势在于可以在复杂的地形上保持队列,并且利于用刺刀突击或是追击敌人,因为纵深深厚,并且队伍“瘦身”了,更方便机动。
在战场上完全掌握优势之后,用纵队当然更方便。
十几个连组成的纵队比十几个连的横队更容易集结,也容易突破障碍,不过是敌人的阵势还是灌木,草从,山地,废墟,纵队的突破能力当然更强,更加方便,纵队是所有阵形中最容易进攻,切断敌人,进攻侧翼,迂回包抄的阵形,它的机动速度很快,远远比横队要轻松许多,相比于用来防备骑兵的空心方阵,营连纵队的机动性要强出很多。
长的横队在行军途中可能需要多次重整,障碍物,速度不均,就象刚刚卢四要重整部队一样,每个连队难免都会步调不一,这是很难避免的事情,再高强度的训练也避免不了,遗弃的武器,人和马的尸体,灌木,树木,篱笆,沟渠,这些障碍物越多,横队受到的限制就会越大。
每个连横队和营横队之间都有规定好的距离,三行队列之间也要保持算好的距离,这并不容易。
纵队的长处就是这些混乱都可以避免,同时易于冲锋突进。
短处当然也有,纵队的火力输出只有前面几排的轮射,与横队对射的话会被打的很惨,所以在一百多年后的欧洲,在战场上纵队一般会选择隐蔽地形躲藏,在已方取得一些优势,比如炮火覆盖到敌方造成敌人混乱后,几个营十几个连的纵队突然发起进攻,能一下子取得相当不错的战果。
现在商团军就是在变阵了,几十个连横队瞬间变成了纵队,开始在响亮的军号和激烈的鼓点声中大幅度大范围的机动,将那些混乱的察哈尔骑兵分割包围,在凌厉的攻势下,察哈尔人如雪崩一般的开始崩溃了。
右翼被猎骑兵打穿了,大量的骑兵从辽阳中京一带涌过去,并不急着包围那些溃败的敌人,而是继续往东南方向突击。
其后的枪骑兵和阵后骑马待命的龙骑兵们大量跟进,策马狂奔,将那些混乱的骑兵包围起来。
一个小时后,广阔的战场上没有站立着的察哈尔人了,主战场已经结束了战场,在大量的纵队攻击下,察哈尔人的主力迅速崩溃,原本就有两个大总官和贵族们领头投降,后来投降的人就更多了,可是商团军杀红了眼,还是造成了察哈尔人大量的死伤。
整个主战场到处是伏尸和跑散的马匹,一些辎兵骑着马开始收拢那些跑散的战场,人员和物资暂时没有人理会,反正也不会跑掉。
但战事还没有彻底结束,前方的猎骑兵还在继续突破,察哈尔人的纵深很深,猎骑兵估计得突出去十几二十里才会兜回来,其后的阵地由大量的龙骑兵上马继续处理。
这是一个举亮的侧击拳,一拳打下去直接使察哈尔人彻底崩盘,西拉木轮河上开始往下游飘着浮尸,人和马的尸体都漂荡在水里。
这是过于惊慌之下跑到河里去的察哈尔人,他们压根不会游水,在近岸躲一躲,一轮枪响又往河里窜,河水浪头一打就慌了,想回来哪有那么容易,后头更多的人涌过来,很快河水里都是淹死的人,成排的从上游飘下来。
很多商团军人皱眉看着,倒不是心疼那些淹死的人,而是心疼河里的鱼。
一个老兵吐了口唾沫,骂道:“贼娘日的鞑子,在哪死不好,非得死河里,这鱼还能吃?”
“咋着不能吃?”另一个老兵道:“人刚死,鱼还不得吃哩,过一阵这鱼就不能吃了,全是他娘的吃过人肉的。”
“这倒也是。”
“煮汤,串了熏烤,只要有盐就好吃。”
“今晚就吃烤鱼了。”
一群灰袍戴军帽,穿着军靴大步向前,用纵队形态深入到敌阵之后的军人,兴高采烈,谈的倒不是今天的大胜,而是晚上的吃食。
很多人肚皮饿的咕咕直叫,现在已经是正午了,很多有怀表的军官都掏表出来看,看到指针指在十二点半左右的位置上,这才恍然,这仗打了半晌,大伙从昨夜开始准备,今早开战,到响午就打完了。
说来好象很快,其实一场十几万人规模的战争,一般来说打上几个月乃至几年也不奇怪。有名的长平之战,说起来好象没多久,其实秦军从准备到最后胜利用了两年时间,光是围困赵军主力就用了很久,秦军因为粮食充足,赵国等国以为秦军劳师远征,几十万人在外会断粮,结果反而是赵军先断粮了。
商团军当然不可能断粮,不过这时候炊兵还不得上来,各人早晨虽然是吃饱了饭才上阵,可是打仗是比力气活还耗体力和精神,一旦放松下来,所有人都感觉相当疲惫。
身上披几十斤的甲,十几里地走下来,正常人都累的不行了,精神还格外紧张,有性命之忧,时不时的要转换队列,来回突击,这样的体能消耗不是有充足的肉食补充,又常年累月苦训的青年军人是承受不下来的。
和记的精锐兵马一直投入很高,主要原因也是张瀚要一支真正能打的军队,而不是一群混在一起混饭吃的民壮。
很多士兵掏出干麦饼出来嚼,军官们自己不吃,但也不禁止大伙儿。
喝水更是要紧事,夏天打仗,衣袍早湿透了,很多人走路时头发梢在不停的滴落汗水,外袍有明显的濡湿了的痕迹,很多人水壶喝空了,一些军官派出人手,一个人拿着几十个水壶跑去河边打水。
河水里有明显的血迹,但不很多,虽然死人很多主要还是淹死的,被枪弹击中的人很少,所以水流中的血迹不多,不过水变浑了,最少几千匹马在近岸边的地方乱扑腾,原本十分清澈的河水变浑浊了,打水的人叫骂着,不得不往深处走,还好汉人多半会游水,打水的人卸下甲,脱了靴子,走到齐腰深的地方,那里的水清很多,他们开始专心的打起水来。
后来鼓声渐渐停了,周耀派了六个营的龙骑兵,配合几乎两个团的枪骑兵和所有的猎骑兵追击敌人,将士们并不算太疲惫,有些饿的就吃干粮顶着,所有人都很兴奋,毕其功于一役,这一仗打完事了,对北虏的战事算彻底打完了。
军官中有不少知道未来可能会打东虏,甚至有可能入侵大明,不过暂时来说还没有这种迹象,对普通的士兵来说,檄文发布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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