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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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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益善!
……
三日之后,温忠发带着部下赶到皮岛,会见张续文李平之并韩通等人。
各人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温忠发并没有过多的要求,只强调道:“两点要求是我们十二团所必须要提的,此前东江对我们有颇多限制,外围皆是东江划定范围,其实是把我们隔绝在内,只有要打大仗才叫我们参加,这算什么,我们要从凉马佃到宽甸,长佃,孤山,乃至往牛毛寨一带的自由行动的权力,本部要练兵,就得不停的和东虏打,我们可以与东江镇分别划定活动区域。第二点,陈良策的性命必须保全,这一点没得商量。除此两点外,十二团并无其它要求。”
温忠发说完后点了点头,态度有些生硬。
他在来此的途中已经听说了皮岛上的会商结果,毛文龙对和裕升购买大木的种类和价格都做了相当大的让步,一年最少能叫和裕升省四五万两银子,另外可以购得上等的红木,虽然不及柚木或橡木,但就造船来说,大量的几人合抱的大木头还是很有用的,台湾那边有大量的烘房,花费巨资,这边的木头海运过去,切割成合用的木块之后开始烘烤,要比自然风干的速度快很多,自然风干最少要两年,最好是三年或四年时间,烘房只要三个月就能使木头彻底干透,可以拿来造船。
福建那边木头是不缺,闽铁多用木而不似北方炼铁多用炭,但沿海地方能造船的大木头是肯定被砍伐的差不多了,沿海地方,几乎年年造船,自南宋海外贸易和移民盛行,加上闽浙沿海渔船造的也多,大木确实砍的差不多了。
辽东的木头在几百年后都不算什么稀缺资源,现在更是要多少有多少,种类从多,数量足够,对张续文和李平之两人来说,身为台湾行军司的高层,最为关注的肯定是木头。
不仅价格下来了,而且毛文龙承诺可以多用人手伐木,保障和裕升的木头用量。
另外就是皮货人参等收购价,东江镇也降低了不少,并且不再要求和裕升全额付款,可以适当拖延。
谈判至此,张续文和李平之感觉也差不多了,除此之外,皮岛上的港口和仓储区也可以扩大,并且不受东江镇管辖,这等于是割了一块地在和裕升自己手里,安全上不说,也方便了很多。
再有便是东江镇答应了可以允许和裕升在其控制区加大招募辽民迁移至台湾的范围和进度,台湾现在已成和裕升重要的基业,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缺乏开荒屯垦的人口,福建和辽东两处移民,可以在短时间内就使台湾的汉人数量大幅度增加。
由于好处多多,两人对交出陈良策并无太多心理障碍,毕竟是他们辽东人和大明官场自己的事情,谁料居然遭遇到本方军方的强烈反对。
外边传来秃头嚣张的叫喊声,似乎秃头还把短铳拍在了桌上,然后众人听到秃头对毛有俊等人大叫道:“要带走陈良策,现在就用火铳把老子打死。”
李平之深吸口气,对温忠发道:“不知道温指挥为什么一定要保这个陈良策?”
“两个原因。”温忠发说道:“一,我们的面子,二,他是功臣,所以要保全。”
众人面面相觑,军人的作风果然就是这样,简短有力,还十分清晰。
张续文叹息一声,说道:“既然如此,只能劳烦韩通再去和他们交涉。”
韩通一脸苦色的走了出去。
两个时辰后,韩通折返回来,说道:“原本毛承禄死活不答应,后来还是毛帅亲自见的在下,提出陈良策可以不死,但要宣布在宽甸遇虏战死,我们和裕升负责将他并其家人带走,可以由我们带到台湾,日后如有反复,毛帅这边不承认,并且会和我们和裕升全面为敌。”
“还有一条。”韩通有些为难的道:“毛帅亲口提出要派工匠上我们的镇虏卫号,学习造船之事,如果不答应,那么此前所有的条件都推翻,大家一拍两散。”
韩通认为这一条是最苛刻过份的一条,毛文龙和其身后的东江镇明显是看出来镇虏卫号这样的大船作用有多大,这一次东江能捏着鼻子谈判,并且做了这么多让步,原来最终的戏肉是在这里。
第944章 妄想
韩通说完之后就态度坚决的道:“在下认为这一条绝不能谈!”
张续文和李平之面面相觑,半晌过后,两人竟是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不明所以,李平之止了笑,摇头道:“无妨,这一条可以答应他们。不过最好是争一争,做出绝不情愿的样子来,好教毛文龙以为咱们吃了大亏,最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他们就好……放心,这船不要说他们,就算在福建广州,造船工匠最多地方的省份,想仿制出来也是千难万难的。”
“竟是如此吗?”韩通有些担心的道:“会不会太托大了些?”
“这是时代的差距。”李平之感慨由之的道:“也怪不得毛文龙和韩兄不知道,技术的差距有的可以弥补,有的却是短期内难以追上来的。你们不知道咱们大人,为了弥补造船之事上的差距,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和心血,东江镇想仿制?只能说是笑谈了!”
……
几十个工匠跪在地上,各人都是战战兢兢的样子,叩头之后,都是把头低着,没有人敢抬头看毛文龙。
这些工匠都是逃难的辽民中选拔出来的,原本都是各卫所或辽镇将领所用的工匠,战乱之后,普通百姓和军户逃亡,这些匠户当然也跑出来了,到东江后,由于工匠短缺,这些匠人都又被集中在一起使用,所做之事,多半就是打造刀枪弓箭,修补将士铠甲等事,东江镇当然不可能有什么工坊一类的东西,铠甲也不能自制,只能修补。
平时这些工匠都是住在棚户区,根本到不了核心重地,东江镇和别的明军军镇一样,地位最高的当然是将领,然后是各将领的幕僚文吏和内丁亲兵,然后是普通营兵和普通的军户百姓,然后才是匠户,如果说正常的社会阶层是一个金字塔,塔底的人数应该是最多的百姓和军户,但在军镇之中,最底层的恰好也是人数最少的匠户,他们的生活状态比军户还差,在东江这里好歹是因为匠户紧张,这些人好歹有口饱饭吃,比起以前的待遇反而好些,但这些匠人也绝想不到居然有被毛文龙召见的一天。
“尔等既受我东江庇护供养,”毛文龙没说话,毛承禄对这群工匠厉声道:“就得好生效力,不得懈怠荒疏,尔等所长不过就是手中技艺,既然能造普通物事,也曾有人造过小船,想必多学多看也能造大船,底下十余日你们可以天天去和裕升的大船上观看,连内舱亦能进,各人好生学看,记住船只骨架构造,然后大帅拨给应用之物,你们于港口之处试造那和裕升的大船。”
毛承禄看看底下战战兢兢的工匠,口气和缓一些,说道:“尔等只要实心做事,大帅也不会吝惜奖赏,自今日起,你们每人每月可领精粮一斗,造船成了,每人均能赏银五两。”
对东江将帅来说,这是相当的重赏,皮岛和东江镇控制区一直都有粮荒,朝廷只有少量内帑用来养兵和打造兵器,登州和天津那边支持粮食杂物,自己做买卖贴补一部份,三样加起来仍然是杯水车薪,加上在朝鲜境内屯田和勒索朝鲜也仍然不够,辽民饥饿困苦十倍于逃难之前,每年冬天都是严峻的挑战,相比较而言,这些匠户如果能获得精粮的供给,最少能保证自己和家人不饿肚子了。
匠人们果然心动,一个个趴在地上叩起头来。
毛文龙没有在意,这毕竟是小事,他已经努力使和裕升妥协,放开船舱内部由东江镇派人去学习,想来仿制不难,所需的不过是铁钉索具船帆木头桐油等物,这些物品要多少有多少,想来造船并非难事。
不仅是毛承禄,还有陈继盛,张盘等毛文龙的心腹将领已经预定了新船,毛文龙当然一个也不打算给,这船是利器,而且他还要想办法铸造大炮,相比船只来说,毛文龙感觉铸炮才是难事,而且费用极高,不过既然有了船,总得想办法把炮配齐,一旦造出几艘海上的那种大船,到时候再与和裕升重新掰扯一下这一次的事情。
……
温忠发和秃头等人已经回十二团驻地去了,由于东江镇同意了让开宽甸以前的防区,其主力要么到铁山和义州一带,要么往凤凰城一带移动,宽甸以北到牛毛寨和阿布达里岗并原董鄂部所在地方皆是由十二团来负责,这样十二团的防区扩大了好几倍,顿时压力倍增,温忠发等人哪敢耽搁,已经急速赶回程去布置防务去了。
陈良策和其部下则已经在数日前赶来,并且上了镇虏卫号。
由于知道此去台湾,南下数千里的海岛,在唐人看来湖广地方都是烟瘴地面,到了宋时才开发湖广,到大明时福建两广仍然被视为边远之地,只是官员贬斥改为贬到云贵而已。而台湾此时是标准的化外之地,极南海岛,不是穷困潦倒无以为生的辽民谁又愿远去数千里的异域海外,陈良策家人一直哭哭啼啼,陈良策心中也是酸楚,只是自己做的选择,也只能自己扛起来,好在性命是保住了,将来或许也有可能再回辽东……
“陈兄不必如此。”虽说当初没有保全陈良策性命的决心,张续文心里对这个文官功臣还是很欣赏的,当年辽东乱起,女真兵锋之下人人惊惶失措,陈良策能在那个时候毅然反正,还是颇为需要胆气和忠义之心的,看到陈良策倚着船舷一副悲伤难以自抑的模样,张续文安慰他道:“台湾情形绝非老兄想的那样,到了你就知道,说实在的,比辽东这边强太多了。”
“这个在下也听说过了。”陈良策按协议已经是个死人,人都死了,也就谈不上什么官不官的,诸如下官本官一类的称呼也就免了,当下苦着脸道:“贵号在那边已经经营很久,听说岛屿气候温润,土地肥沃,野物众多,去了的人有人带信回来都夸的如天上一般,在下亦不是怕去吃苦,只是故土难离。而且,辽东这里面临建虏威胁,在下是个愿意做些事情的人,不想混日子,一想到此,心中可是难受的很。”
张续文正色道:“陈兄既然随我们去台湾,以陈兄大才,我们怎么会叫你混日子?那边说是我们的基业,其实西班牙人,荷兰人都在觊觎那个宝岛,这些泰西人老兄可能不知道,论起恶行不在建虏之下。”
张续文将西班牙人在吕宋的历次对汉人历次的大屠杀说了,陈良策听的大怒,两手拍着船舷,说道:“恨我大明近来国势衰微,否则的话皇帝很该发起大兵,彻底剿灭那些丑类!”
“这事就不等朝廷做了。”李平之在一旁毫不客气的道:“咱们和裕升包了!”
陈良策这时才认真的打量着两个年轻人……一个深沉内敛,一个锐气十足,但毫无区别的就是两人眼中的昂扬斗志与那种自信的气息,再看两人身边的和裕升诸人,几乎都是一般无二的神情气质,陈良策恍然有悟,自己以前局限于东江和登莱,居然忽略了身边这么强悍的势力,能作养出眼前这么多人才的组织,能驾驭这么多罕见的英才,那个张瀚,究竟是何等强悍的人物?
这时皮岛的工匠们又走了过来,吸引了和裕升所有人的注意力。
今日大舰就要扬帆启航了,按照与东江镇答成的协议,大船在停靠的这十来天这些工匠每日都可以上船来观看各种构造配件,甚至对他们的提问也是有问必答,绝不藏私。
今日是工匠们最后一次上船,所有人都是竭力观察船身构造,前几日他们还曾坐小船到船身四周观看,有些造过船的,还跳下海到船底摸看了半天。
在和裕升众人眼前,这是一群叫花子一般的人群,衣衫褴褛,神色枯槁,人人身形瘦弱,似乎一阵强风过来就能吹倒了他们。
在叫这些人造船之前,工匠们在皮岛上每月只有粗粮可领,配野菜成粥,勉强果腹而已。近日发出精粮,但工匠们多半要家人要养活,想要畅开肚皮吃饭仍不可能,只是相比较以前可以吃的更多更好一些。
短短十来天的“好日子”过下来,这些工匠脸上居然都长了肉,也有了血色,比起此前骷髅一般的模样确实强了很多。
“小人们多谢大人们近来照顾。”
过了一阵子,大船预备起锚升帆时,一个工匠头子带着人走到李平之和张续文面前,众人跪下来叩头致谢。
张续文看着这些人,心中着实有些不忍,他道:“尔等怕是造不出这船来,若毛帅革退你们,可到和裕升这边来,我们定然会收的。”
这些匠人心里原本也是清楚的很,不要说叫他们看十来天,就算再看一百天也是白搭,根本不可能造的出来。
这船的造法和中国的船只制造工序完全不同,而且用料和作工十分复杂考究……和裕升有那么多优秀的技术人员加上俄罗斯人,修补这艘船就用了两个月,英国人造海上君主号用了近两年的时间,西式风帆战列舰哪有那么容易造出来,这艘船就算小一些,工艺品质是和大船一样的,一群普通的工匠,其中只有几人是辽南的匠人,造过官用的小船和渔船,这样的水平想凭着十几天的观察学习就造出盖伦船来,毛文龙等东江高层还真是敢想。
第945章 调动
李平之在一旁冷笑一声,点评道:“东江镇诸人真是无知者无畏,只苦了这些匠人。”
工匠头目和这两个青年近日来也混熟了,闻言苦笑道:“小人等也知道此事荒唐,只是不好和上面如实回禀,我等只能努力做这事,无非就是斥责鞭打,实在做不出来,上头也就不会再逼迫咱们了。”
有一个和裕升在船上的匠人在一旁忍不住道:“饭都不给人吃饱,还要造这大船,简直不知所谓!”
众多皮岛工匠闻言不安,工匠头目道:“这位老哥有所不知,我等月支一斗精粮,在岛上已经很难得了。”
另一个皮岛匠人道:“况且毛帅颁赐重赏的赏格,一旦成功,每人赏银五两!”
和裕升的匠人冷笑起来,旁人也是微笑着摇头,有几人还叹息起来。
皮岛匠人不明所以,不过还是谢过船上各人,然后众匠人下船去了。
“想起当年王德榜获大人赏赐一千两银子的事没有?”李平之对张续文道:“当时我还是十来岁的小孩,刚刚获准到新平堡的学校里去学习,当时和裕升可没有今日的规模,但大人还是拨银出来供养堡中穷苦人家的小孩免费学习,还在午间供给饭食,这样才吸引了堡中大量贫寒之家的孩童去学校学习,在下也得此改变命运。当年闻知王匠人获赐千两白银,当时我真的是闻言而心动,恨不得将全部精力都用在学习技术工艺上,对算学几何下的功夫极深,还每日学习木匠,还好后来对纵横家又有了兴趣,这才又把精力拉回来……”
李平之自嘲的笑笑,说道:“千两白银,给人的诱惑和冲击太大了,我和裕升的高手匠人为什么这么多,与当年之事息息相关。”
“千金买马骨的道理人人都懂,但关键时刻能做出来的,又有几人?能不能知而行之,这就是关键所在。”张续文也有颇多感慨,皮岛之行,教他看到了这个时代最为困苦的一群人,白山黑水,冰天雪地,每年冬天都有无数人冻饿而死,人命如草芥的地方,这些工匠能活下来就已经感谢上苍了,毛文龙的决断,也不能完全说是想当然,他也是从东江镇的实际出发,只是毛文龙碍于过去的种种经历,已经跟不上这股子全新的时代大潮了。
“我们要出发了。”郑绍来走过来,说道:“有一股洋流正好能赶上,顺风顺水,很快便能回到台湾。”
“好,出发。”张续文看看皮岛,说道:“下回再来,可能就是坐着更大的战舰前来了。”
以台湾那边的造舰计划来说,杰日涅夫等人是先造纵帆船,技术合格之后会造出五六艘二百吨左右的纵帆船战舰,组成一个纵帆船舰队,然后才开始造三百吨到四百吨的盖伦船战列船,可能要等数年之后,工匠人数充足,经验丰富,杰日涅夫等人也获得了充足的经验,加上储备的优良木材也充足的情况下,可能会开始造五百吨以上的大型风帆战列舰,而最终目标,也就是英国在崇祯年间造出来的海上君王号那般的大船,拥有火炮过百门,船上水兵八百多人,吨位一千六百多吨,当之无愧的海上霸主。
强劲的北风吹过来,四桅帆船上挂着的各式软帆都被强劲的北风吹的鼓起来,大船起锚之后船身转向,李平之下令露出火炮的炮口,于是在皮岛上所有人的眼中,这艘载满了重型火炮的大型战舰,在北风的吹动下,满载着火炮,渐渐消失在了海面线上,只留下一些细碎的白雪浪花,仿佛还在证明着巨舰存在过的痕迹,在大船身上,东江镇的武官们已经督促着工匠人们回到工棚,准备开始造船的前期准备工作,在毛文龙的命令下,岸上的东江将士已经运来了大量的巨木,造船计划已经启动了,只是雄才大略的东江毛帅完全不知道战舰是一个全新的文明体系的展示,他显然会在这件事上碰一鼻子的灰,并且领悟到,自己并非无所不能。
……
由于哈刺慎部白洪大台吉的归附,尚义到兴和一带的牧场都是挤满了从东至西跑过来的蒙古牧民。
五六万人,老少妇孺都有,军司和各个行军司都紧急动员起来,开始安置这些穷极来归的投附北虏。
白洪大台吉等高层被带往青城,等候张瀚从李庄回来之后召见,不过双方都明白,底下就是面子上的事了,张瀚定然会给白洪大台吉这个一部之主该有的尊荣体面,底下的事就是由军司和北虏高层会议替白洪大台吉和他的部民划定牧场,这事也没有什么困难的,连续两年的战事对衰败的土默特和哈刺慎等部都是不小的灾难,他们受创严重,丁口损失很大,不光是战死的牧人,也包括跑散的牧人也很多,套部和漠北三部,包括辽东的蒙古部落或多或少都接收了不少右翼蒙古的逃民,由于右翼这边损失了大量丁口,另外还有相当多的俘虏在矿山挖铜矿石,也有一些被拘禁着做工或是种地,牧场空旷废弃极多,安置白洪大台吉的几万部属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紧随其后的,便是察哈尔人的前锋。
西迁是林丹汗的既定路线,有鉴于女真人的强盛武力和东部蒙古各部的离心离德,林丹汗并未打算和女真人硬拼,他的想法便是西迁之后整合所有蒙古各部的力量,将各部兼并在察哈尔部的大旗之下,就象当年达延汗做的那样,等麾下编户丁口达到一定的数字,再勒索或是打劫明朝来积累财富,然后方可与女真一战。
虽然后世不少人嘲讽这个蒙古的末代大汗,林丹汗在此前的表现也确实是在及格线之下,原本归附臣服他的左翼蒙古各部被弄的离心离德,纷纷背叛逃离,但到天启六年察哈尔举部西迁时,他的思路还是对的,左翼混不下去,如果能整合右翼和漠北势力,以草原之大和女真人周旋,加上南下逼迫明朝,也未尝不是极度衰败中的蒙古人的最佳自保之策。
可惜林丹汗算漏了敌人的强悍,其西迁之后,女真上层立刻意识到察哈尔西迁的危害之处,皇太极率精锐骑兵整合投附的蒙古部落,一路追杀过去,林丹汗被迫从打下来的土默特部再度出逃,到鄂尔多斯万户地方时病死,其部下七零八落,被林丹汗的皇后们带着投附了皇太极,整个蒙古除了卫拉特势力外,尽数落入女真人掌控之中。
在女真人不远万里的追击之前,林丹汗不仅消灭了哈刺慎和土默特部,占领了青城,同时还联络了套部和鄂尔多斯,另外威胁明朝将马市岁赏的百万白银尽交于察哈尔,另外还入侵大同等地,造成大明边境的重大损失。
如果假以时日,未尝这厮不能到俺答汗的地步,可惜在明末这个英豪辈出的时代,林丹汗的个人能力和运气都属于龙套级别,他只能壮志未酬身先死了。
倒是其现在就西迁,比历史上提前了一年多,这应该是与草原上局势变化相关,简单的说,就是左翼蒙古那边的局面更加险恶,由于大量粮食输入,各部与女真的关系更紧密,与察哈尔的关系越发疏离,而张瀚在右翼连续的成功也给了林丹汗很大的刺激,最叫察哈尔人不能忍的就是青城居然落入汉人之手,简直是对蒙古人最大的羞辱。
大量的游骑哨骑在十余天后出现在哈刺慎故地上,主要是沿着旧开平卫到张家口一带,再便是往北到野狐岭和更北的安固里淖和旧中都以西地方都发现了大量游骑。
由于新的变化,第一铳骑兵团奉命留驻旧中都一带,任敬的第九团奉命再次南下与铳骑兵一团会合,然后是调了猎骑兵营和铳骑兵第二团,加上步兵第三团,和奉命赶来的第一团,在沿旧中都一线,南北方向有五个团一个营的战兵部队,炮兵也调过来一个营,光是战兵就超过两万人,另外还有二十多个辎兵、运输大队和工兵部队,在前线已经有五万多的战兵和辅兵,这个数字相较察哈尔八万到九万丁口的牧民数字有差距,但考虑到北虏最多也就几千人的披甲骑兵,真正的脱产骑兵估计不到三千人,其力量十分孱弱,出动这么多部队主要也是因为和裕升毕竟还是步兵为主,铳骑兵第一团又刚经历了一场苦战,遭遇到了极大的削弱,暂时最多保留一半的战斗力,铳骑兵第二团则长途跋涉,也对战斗力有影响,步兵要守备这么大的防线,几万人在长达五六百里的防线来说还是太单薄了,林丹汗要是游击战高手,完全可以在和裕升的防线上搞出很多花样来,不过按其以往的战绩来看,这位大汗和他的部下水准都是一般,和裕升的主力依托几个军堡和无数的军台边墩,完全可以做到将察哈尔人挡在防线之外。
第946章 军法
在紧张的备战氛围之中,张瀚终于从李庄折返回草原,因为战事有一触即发的迹象,他并没有返回青城,而是直接赶往旧中都。
而在张瀚抵达旧中都之前,军法司派出的执法人员,也是开始飞驰赶赴旧中都。
对王长福在内的军方违纪人员已经正式有了处理意见,王长福调军官学校任职,算是张瀚的副手,级别未降,但重要性显然降了一个层次。军训司由铳骑兵团指挥周耀接手,看似从野战部队调任,其实人们都明白,团级指挥调任司官,只会是在履历上增加坚实的一笔记录,周耀再次调任,只能是调任师级指挥,对这么一个并不是和裕升早期团体出身的外来者来说也算是十分稳当的升迁之路了。
李轩接铳骑兵第二团,第二团原指挥朱大勇去带枪骑兵团。
这一点来说,军司上下都敬佩张瀚妙手天成般的安排。
枪骑兵团是一群疯子,其作战风格彪悍绝伦,从将领到普通的骑兵都是周耀锤炼出来的彪悍之极的汉子,其内部也十分团结,也有一批相当稳定的军官团,除了少数从军司调任的骑兵军官外,中坚军官多半是周耀一手调教出来,多半是土匪马贼出身,悍勇无比,也是胆大包天,枪骑兵团论战斗力在各大骑兵团里已经首屈一指,这事军司上层也是心知肚明,如果在内部再产生一个骑兵团指挥就很难让高层放心,朱大勇资历够,战功够,特别是和裕升老人出身,军司高层都信的过,也完全镇的住枪骑兵团的骄兵悍将,不能不说,这是一个相当精妙的安排。
朵儿则被取消了竟争师指挥的资格,这也是一次相当沉重的打击。
王敬忠等人,则由军法司派出军法官持节前往,在阵前拿捕问罪。
……
“新任务下来了。”张彦升小跑进房,向着卢四等人展示着手中的军令。
近来在尚义堡无所事事的张彦升终于接到了最新的军令,军司下令他率部由军堡出发,在尚义和兴和之间迎候军法司人员,护送前往旧中都。
相比于作战任务来说,这个任务差强人意,不过自从上次擅自带兵前往敌境之后,张彦升受到了上级严厉训斥,还好没有什么损失,而且张彦升和卢四等人处置得法,也得到了上头的赞赏……无论如何,军方高层还是很喜欢这些胆大包天,反应又很灵敏的青年军官,他们是商团军的未来,该训要训,该用还是要用的。
卢四看看军令,说道:“看来是铳骑兵第一团的事情。”
拿捕人犯的军法官还没有出发,通报已经在前几天到达各部,铳一团第一大队的违纪性质相当严重,而军司的惩罚也不可谓不严重,军令司和军法司也按张瀚的意思对此事进行了大张旗鼓的宣传,很多部队的军法部门也趁机大搞突击检查,部队里人人自危的也是不少,还好军法司上层发觉不对的苗头,张瀚又向来不赞同这种突击检查……不要以为大明就没有官僚主义,就拿京察来说,每六年才一次京察,都察院和吏部大张旗鼓的核查京师官员,搞的人人自危,几乎每次京察都是惊心动魄鸡飞狗走,每次都要黜退大量的不合格官员,张瀚对此毫无兴趣,京察近来已经成为党派斗争的利器,就算吏部和都察院不是为了党争而是认真核查,张瀚只想问一句:平时都干吗去了?
张瀚认为只有体制不成熟的政体才会搞类似的突击式的政治运动,也会有相当多的临机机构,在和裕升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在坑里就得做份内的事,做不好便走人,设一个部门便是一个部门的责任,事情做不好就是部门的责任……比如这一次的事情,张瀚并没有派出大员去军前整肃,而是亲自出手整顿了高层之后又对军法司进行了微调,日后各部的军法官不受军事主官节制和考核,但军法官也不能擅自干涉一线军官的指挥,除非军官明显违反军法。对原本的军法官还是持信任和倚重的态度,事情还是交代给他们做。
“倒霉啊。”张彦升一脸同情的道:“一大队其实就是犯了一点小错,而且对东虏一战他们损失极为惨重,副大队刘景荣都战死了,大队指挥重伤,大队军政官轻伤,大队军法官轻伤,士兵损失接近四成,这简直是打残了,没有半年时间都恢复不了。”
卢四点了点头,说道:“但军情紧急他们又不能调到后方休整,我听人说只要不是太紧张,一大队会被调到青城一带休整,不少士兵和军官可以放假回大同。”
“嗯,希望我们早日破察哈尔,将来对上东虏时我们也能如一大队那样痛击东虏。”
卢四犹豫片刻,还是说道:“一大队打的其实不算好,与东虏的交换比几乎是二比一,我们损失两到三名将士,东虏才损失一人。”
张彦升不以为然的道:“我听说东虏损了不少白甲,那可是他们的百战精锐。”
“就算如此,我感觉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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