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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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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和裕升的实力和口碑,这些货物根本没有人想着下手,就算一路的税卡也只有亲藩的才需要打点,地方官府和一些地方官绅私设的小税卡,只需稍加打点,并没有人敢真的刁难和裕升的车队经过。
这几年下来,和裕升不仅是硬实力大为增加,软实力也是在经营之下远超当日了。
识趣的官绅,该给的好处还是给,至于一些不识趣的家伙,暗地里的刺杀或是恐吓之举,一向都是军情司的拿手好戏。
卢象升与史可法站在一起观看着眼前的情形,他虽是大名府的地方官,对这样的车队也并无什么想法。
卢象升指着一辆大车,上头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铁器,卢象升沉声道:“宪之你看,这车上多少样的器物,都是民间所需的物品。以往的铁器都是铺子打造,质量参差不齐不说,一直还供给不足,自从和裕升供应铁器,民间再无缺铁一说,光是这一点,学生要强行禁止其进入大名府买卖,不说朝廷并无明令,地方上又岂能容学生这般作为?恐怕不止是百姓,连不少商家和官绅都要大为不满!”
史可法嘴里发苦,眼前的一幕给他的震撼比刚刚那队铳手还要厉害的多。
少量的精锐最多证实了和裕升的军事实力,也间接说明了为什么这个商行能在草原上屡败北虏,而眼前的这一长溜的车队,这才是真正显露出来的冰山一角。
拥有这样财力和能力的商行,用“富可敌国”这四个字来形容,都是有些太过于单薄了!
史可法和卢象升都是大明这个体系内第一等的聪明人,眼前的情形一般人不一定能明白其中的意义,对他们来说,却是如电闪雷鸣,令他们震惊异常。
“我大明日后可能会是多事之秋。”卢象升十分沉缓而有力地说道:“东虏,北虏,西南夷,水旱灾异,现在又多个和裕升!”
史可法并没有显露畏惧的神情,反而有些跃跃欲试:“我辈君子,也只有戮力而行!”
……
远方似乎传来一阵鸡鸣声,把张瀚从最深沉的睡梦中给惊醒了。
占领青城好象还是昨天的事,但其实已经过去近月时间。
这段时间,十三山打赢了,效果极佳,在车队往返的过程中,和裕升的形象和软实力也得到了相当大的提升。
榆林打赢了一仗,鄂尔多斯部和套部受到重创,现在李来宾等人已经把黑山堡到云内堡一线稳固下来,连零星的北虏游骑都看不到了。
北边的漠北三部完全没有来救援土默特的意思,特别是小黑口一役大胜,青城一役大胜之后,估计那三个漠北大汗更是不会有南下的勇气了。
李庄一带,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和东虏的生意一天好过一天……张瀚对皇太极的反应很有兴趣,可惜军情司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打进后金统治区域,那里是生人勿进的恐怖区域,东虏因为对细作工作的重视导致他们也对外来人员十分防范,本地的人都是编在各旗下,或是抬旗成为旗丁,或是汉军的一份子,或是有包衣的身份编在官庄,没有人能例外,也没有哪个村庄能隐匿藏身。后金方面对可疑人物动辄就是处以斩刑,这也要拜毛文龙所赐,东江镇虽然一直到天启三年还没有打过象样的仗,可是投毒造谣暗杀一类的事确实做了不少,后金对此十分恼怒,防范的也越来越厉害,毛文龙可是有地形之利,人员不断的从宽甸密林里渗透过去,或是从海边进入,和裕升总不能直接从辽西派人,在没有得到东江镇合作,或是充份的信任东江镇之前,张瀚是不会同意派自己人去辽东冒险的。
不能确切知道,也不代表张瀚不能幻想。
一想起努儿哈赤的恼怒和无可奈何,皇太极明白真相之后可能是一副吃了屎般的表情,张瀚就是乐不可支。
李慎明对张瀚的这种恶趣味十分不解……确实,张瀚把东虏的一群高层玩的团团转,不过这算什么了不起的事了?
对此孙敬亭和李慎明都是一样的看法,东虏率兽食人,残暴不仁,其首领必定都是一群野蛮成性的家伙,除了超高的武力值外应该一无是处,就算被张瀚给涮了又如何,人家原本就不是以智计见长的嘛。
张瀚对此论调嗤之以鼻,但也坚持不向这两个好友解释。
第811章 掠夺
开玩笑,努儿哈赤在军事上的成就在这个时代也很高了,应该说已经超过了他的老师李成梁!纵观整个大明,也就是国初的徐达和中后期的戚继光能稳压这厮一头,论起练兵,布阵,出战,组织结构,兵器制造和使用,这些全套体系不是每个武将都玩的转的,李成梁在很多方面肯定不如自己这个学徒,而战场经验和良好的感觉,这东西是天赋,名将多多少少都不是水货,但整体综合起来,努儿哈赤肯定也是大明近三百年间的超级强者之一,就算张瀚再不喜欢这老屠夫,该承认的东西还是要承认的。
至于皇太极在政治上的超高成就,战略上的雄才伟略,还有逆天的人品和运气,张瀚向来是在心里给皇太极写了一个大大的服字,这厮身上满是王霸之气,经历比小说的主角还神奇,就是一个生下来开了挂的大神,能叫这人吃了个哑巴亏,其后还不敢翻脸,只能慢慢做些小动作……无非也就是囤积一些物资,为将来翻脸做准备,后金方面能做的就是这些,主动与和裕升翻脸,不管是努儿哈赤还是皇太极,现在都没有这种魄力。
能赢这群家伙,张瀚怎么可能不骄傲,不得意?
昨晚枪骑兵团终于把俄木布洪给接来了,二十多天前张瀚就亲自上奏,以两卫指挥和守备的身份上奏朝廷,言说与土默特的战事,对战事经过他轻描淡写,倒是对青城归属和土默特部的安抚,笔墨特别着重。
俄木布洪是名正言顺的汗位继承人,哪怕是各部蒙古人都明知道他是张瀚的傀儡,这事儿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有这个天然的顺义王继承人,蒙古内部又不会出事,大明也肯定要认这笔账。
所以郑国昌才会夸赞张瀚考虑事情已经炉火纯青,不仅把事做了,还要考虑怎么收尾。
对张瀚来说,打仗不光是打仗,他绝对不是纯粹的军事统帅,一场仗从发动到胜利,这是军事统帅要考虑的,但要获得什么结果,得到多大的收益,战事怎么收尾结束,这就不是纯粹的军事学的范畴,涉及到很多东西了。
朝廷的回复还没到,不过料想也不会有太多的波折。
这场仗,不仅打赢了,还把和裕升的利益最大化,并没有太多的波折,不会引发整个蒙古和大明的双重愤怒,这事儿,张瀚也是给自己打了不低的分数。
在欢迎小胖子台吉的宴会上,张瀚很是多喝了几杯,他很久没有放肆了,军中禁酒,身为统帅当然要以身作则,大胜之后军中也没有放纵将士饮酒,整队人才分一坛酒,聊表意思而已。
昨晚是李慎明等人带头灌他,除了这厮也没有人敢。
诸多事情都很顺利,张瀚也就多喝了几杯,睡下的时候昏昏沉沉,已经快不省人事了。
在鸡鸣声中,张瀚终于醒过来了。
外头侍候的侍从人员听到动静,赶紧有人进来,这是汗宫的偏殿,殿顶并不很高,可能是历任的大汗也不想住的太不舒服,北京城的紫禁城里的那些大殿,重要的功用是排场和礼仪,当然最重要的是政务作用,皇帝真正住的时候连乾清宫的东西暖阁都嫌太高大了,在乾清宫后头有一些小院,被历代皇帝起了好听的名字,不少大明皇帝都住在那些正常高矮的院落和房间之内,讲排场,并不意味着舒服。
“大人请用茶汤。”
贴身侍从是一群十来岁的少年,在张瀚这里呆半年到一年时间就直接放到军官学校里去,算是一群养成的少年军官,将来忠心定然很有保障。
很多人劝张瀚干脆都收为义子,张瀚当然是拒绝了,并且十分坚持。
如果他一手创立的和裕升还有确定的制度没有办法掌握人心,还要用封建依附的办法来控制部属,那么也就太悲哀了。
他挑这些少年多半是孤寒贫苦家庭的孩子,只是给这些人上进的机会,另外放在身边也有利作养人才,有些东西,在高位看的更清楚明白,跟在他身边的人,眼界会更开阔一些,思想也和他更趋同一些。
可惜张瀚没有办法带一个军校在身边,不然他宁愿把所有人都当成侍从人员来教导。
张瀚点点头,接过递上来的茶杯开始漱口。
他平时的享用很随意,不过底下人已经尽可能的用好东西来侍奉他了,这个茶杯是正经的汝窑出品,开好了片,色泽很润,茶水在里头如云霞一般好看。
但这只是漱口用的,等张瀚漱了口,感觉嘴里酒后的苦涩和怪味儿被漱干净了,少年侍从又奉上一个茶杯,这一次里头的茶就是用来喝的了。
“下回拎着茶吊子来。”张瀚吩咐道:“一个杯子就成了,将士们都用一个罐子喝水吃饭,这毕竟是在军中,不需要这般讲究。”
少年侍从道:“这是周侍从官吩咐的……”
“嗯,告诉周瑞是我吩咐的就好了。”张瀚温和的一笑,没有和这十来岁的小孩子计较。
他又侧耳听了一会,果然还是有声响,不过这一次他听了出来,并不是鸡叫,而是羊群发出的咩咩声。
走到外间,周瑞已经迎了上来,张瀚问他道:“好象有大股羊群经过?”
“正是。”周瑞道:“是从北边几个牧场赶过来的,大约有三万多头,直接赶回李庄去,那边等着发卖。”
“也是。”张瀚丝毫没有侵略者抢东西的愧疚感,而是很高兴的道:“秋风起了,正好是羊肉当道的时候了。”
这个时代在饮食上的讲究比后世强的多了,什么节令吃什么东西都有讲究,皇宫里讲究更多,甚至细致到了在节令更换时要穿什么衣服,戴什么帽子,吃什么也是有规定,哪怕是节气变化时天气没有跟着节气变,但所有人还是要守规矩,包括皇帝在内。
天冷了之后,宫中的菜谱羊肉就增多了,民间当然也是有样学样,羊肉会很吃香,价格也会上涨。
这时张瀚隐约也听到些哭声,这些羊群都是土默特部的牧民们的,失去了羊群,就象是汉人被剥夺了土地,他们的哭声也并不奇怪。
张瀚道:“周瑞你跑一趟,叫一些懂蒙古语的去宣谕,首先这是对他们参战的惩罚,日后再与和裕升作对的,惩罚就比现在还要严厉的多。另外叫他们放心,今年过冬所有人都会有居所,也会有事做,有粮食领。有一些罪过大的会被罚到铜矿做工,这也是惩罚,但罚不及家人,他们的家人我们会照料好,不会冻饿而死。”
周瑞答应着,赶紧出去了。
张瀚又叫来吴齐,吩咐道:“催促一下军司人员,对牧民的甄别加快进行,那些无什么过错没有上过战场的先放走,对无过错牧民的牧群不得充分,各台吉和牧民的牧区暂且不做任何变动。对有过错人员分等处理,有的剥夺自由但不剥夺财产,有的是全部剥夺,有的要判处斩刑,不论何种,尽快完事,要在俄木布洪台吉继承汗位之前把这些事给全部弄妥当了。”
连续几次大战,俘虏很多,几个军司配合着一直在处理被俘人员的安置。从台吉以下到普通的牧民,甚至是北虏之中的牧奴都要区分对待,牧民们有的会被放回去,有的则是强制服劳役,到棉田或是铜矿去,劳役期也分长短,最长两年,最短的则是三个月,台吉们除了少数几个外多半都是放回去,张瀚要掌握蒙古,不是要杀光草原上的所有人。
就算有劳役期的蒙古人,军司也会安置好他们,包括他们的家人。
草原上苦寒,后世都是一样,南方人还穿短袖时草原上就已经冰天雪地了,最少有三个月时间是零下十几二十度的极度严寒的天气,这种天气对牧民和他们的牧群都是严酷的考验,所以一旦遇到雪灾一类的自然灾害,这些牧人就指望首领带着他们南下打草谷……他们是为了生存,把自己的灾难强迫性的加诸在长城以南的汉人身上,用烧杀抢掠的方式来叫自己和家人活下去。
这种模式无法长久,所以互市之后土默特部和大明已经和平了几十年,在灾害的自然天气里蒙古人可以拿积储的皮毛和牧群换取汉人的粮食和蔬菜,换棉布和茶砖,也换盐巴和药草……不动刀动枪,他们一样能活的下去。
张瀚拿下这些地方,首当其冲的不是小心各部蒙古大军来反击,哪个部来都是找死,他要操心的反而是怎么叫这些牧人继续活下去,不仅活下去,还要和越来越多的汉人和睦相处。
除非张瀚有那个本事在茫茫大海一样的草原把二百万蒙古人全杀光,不然的话他还是尽量把这些事给做好。
大量的牧民和他们的家庭会被强迫从牧区脱离出去,大量的土地会被改为棉田或农民,和裕升也会划定一些牧场来放牧军马,牧民们会转为棉农或工人,劳役期其实是强制他们转变,等两年过后,这些家伙会发觉做这些事比他们放牧要轻松许多,而且日子也好过很多。
第812章 橡木
在羊群的咩咩叫声中,还有牧人们的哭泣声中,张瀚洗漱完了,并且感觉很好,十分愉快。
早餐过后又有侍从官拿来厚厚的一摞文书,都是张瀚要过目和签字的紧急公文。
草原上也是六十里一个驿站,每个驿站都有好几十甚至过百匹好马,张瀚的财力比大明朝廷要宽裕的多,再说和裕升在草原上原本就有兵站,当初没有翻脸时草原上遍布着和裕升的建筑,用来给车队休息和补给,同时负责安保和修理损坏车辆,现在只要把这些地方重新利用起来就好了。
每天都有大量的文书送过来,公司的各个分部每月都有固定的事务需要汇报,也总会有一些千头万绪的事情突如其来,突发事件很多,都是优先处理的。
对一些正常的公文处理,一般都是各分司自己处理了,送到张瀚这里的多半是一些头疼的事情。
在张瀚观看文书时,李慎明和孙敬亭等人也陆续赶过来了。
大家手头都有事,在李庄时就是这样,张瀚的签押房里经常坐着军司的头面人物,大佬们谈笑间办事,效率反是不低。
“秃头……不,王彪请调至宽甸练兵。”孙敬亭对张瀚道:“这事儿我还没有决断。他们是打算把李守信在皮岛上的地方接手下来,日后当一个常态的后方基地,然后和毛有俊说好,在铁山建一个前进基地,那边有我们砍木头的人,原本就有地方安置,再进行一些改建就可以了。他要的经费是三千两,不过只是初期,等日常练兵做战开始之后,一年估计要两万,人员从一个连开始,能扩充到多少人现在还没有定下来。”
“这事儿得看毛文龙的态度。”张瀚沉吟着道:“我们在他那里转运物资,招募人员带走,这些事毛文龙不会有意见,如果在皮岛和铁山,宽甸,义州一带建立基地和东虏做战,这事恐怕他未必会同意。”
李慎明道:“文龙最重名声,东江镇要的就是军功……”
说到这,李慎明突然笑起来,孙敬亭和张瀚知道他的意思,也是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确实,东江镇的塘报越来越荒唐和无厘头了。
在天启元年时,东江塘报只有一次报功,毛文龙报斩真夷三人,俘虏二十二人,汉军包衣为主。
天启二年,一次报杀敌五千人,擒八十四人,辽东父老携牛酒犒劳东江将士,人民“不下数十万”。
天启二年,第三次报功塘报,杀六千零九人,擒四,毛部阵亡三百人。
第四次,建虏以两万骑兵突袭龙川,此前斩获的六千多首级被其焚毁,文龙部下死三百一十八人。
天启三年之前,毛文龙报功斩一万一千多建虏,如果这些报功都是真实数据的话,建虏力量被毛部消灭了六万之一,就算加上汉军和蒙古左右翼也是消灭了近十分之一。
这个数字当然不可能是真的,举朝上下都明白,现在人们已经知道了,文龙就是一个牛皮大王,好在没有人和他计较……东江镇深入敌后是真的,收容了几十万难民也是真的,毛文龙率二百人下海冒险也是真的,趁虚拿下镇江也是真的!
可能后人有不少人苛责,比如有人说文龙下海万无一失,毕竟后金没有水师,也有人说镇江之役是陈良策带人干的,毛文龙是下山摘桃子的,然后女真主力一来文龙就跑了。
这事儿张瀚感觉要从两面看,只认准一面就是偏执。
毛文龙下海时明军屡战屡败,正面战场一次没赢过,带二百人敢深入敌后,那里可是有战争迷雾的黑暗地带,真实的战争毕竟不是游戏,玩战略游戏派个小兵去探路,把黑幕探开,死了也不会心疼,可如果你本身就是那个探路的小兵呢?
而陈良策敢于反正也是听说了明军反击的消息,至于镇江之败,毛文龙当时手头有什么兵马,不跑的话留在城里等死就是一个好将军?
至于毛文龙爱吹牛皮,这也是个缺点,张瀚一直感觉这是个有趣的人,据前方的人回报,毛文龙庄重自持,五十来岁头上白发不少,对钱财之物也较为看重,练兵颇有章法,东江镇的精锐程度远在辽镇和蓟镇之上,只是地方苦寒财力不足,兵士缺衣少食,兵器和铠甲就更缺少了。
不过张瀚此时已经没有继续资助东江的意愿了,一则是并无必要,此前是为了拉上关系不得不做,现在再做压根就没有理由,毛文龙也不会接受,他已经开镇并赐给尚方宝剑,和张瀚这样的大商人武官关系太密切对他也并不是好事。二来张瀚自己的辽东战略已经开始着手进行,十三山这颗钉子已经埋下来,如果在皮岛和铁山,宽甸也有一些力量,整个辽东的布局就更加完美。
“既然文龙重军功,我们的军功可以算在东江头上,首级都给他,但最好找毛龙文要一个岛。”李慎明笑过之后,正色道:“在别人地盘上到底不是长久之局,东江到登莱之间的岛屿很多,有的岛只有十几户人家,地方却并不小。”
张瀚和孙敬亭一起表示同意,以和裕升的财力做这样的事并不困难。
孙敬亭道:“那我就要和田季堂打擂台去了!”
张瀚哈哈一笑,说道:“近来又是几十万头羊和大量牛马入帐,原本财力就还算宽裕,田季堂应该不会和你摆黑脸。”
“还有件事。”李慎明这时道:“接到台湾的消息,这一次还是六月份就从台湾那边由船送来,算是过来的很快了。”
张瀚和孙敬亭都是一脸无奈,张瀚道:“看来李平之说的那个驿传办法,也要着手进行了。”
孙敬亭道:“那田季堂的脸黑定了。”
就算是按李平之的建议,从大同这里到福建以买通朝廷驿站代传为主,但很多地方还是要自己中转,也要设不少站点,在陌生地方也就是和裕升的力量,不管是硬实力还是软实力都没有达到的地方来设驿站点,加上要专门造一些轻快的小船专门用来送消息,花费肯定是不小的。
“常威建议,”李慎明说道:“在台湾开始种植一些橡木,他说有人从南洋或是澳门可以代买树苗。”
“缓不济急啊。”张瀚有些意外的道:“我亦知造船最好是橡木为最佳,然而其成材最少二三十年,我们不会等那么久的。”
和裕升的高层都知道张瀚有意征服南洋,与欧洲各国的战争,特别是和西班牙和荷兰两国的战争势不可免,对英国反而不一定开战,英国在亚洲的势力现在偏向于印度一带,等英国人打败荷兰和西班牙,特别是终结了荷兰的海上霸权之后最少也是一百年后才会对东亚感兴趣,等他们的纱锭饱和,并且一心想向中国倾销的时候已经是二百年后了,这个时代虽然在蓬勃发展,早期工业化的雏形正在萌芽,但距离真正的蒸汽机时代,也就是欧洲各国的工业能力可以在全世界为本国掠夺财富的时候还有相当长的距离,这个时候大海还很大,张瀚感觉在南洋真正要对付的就是荷兰,因为荷兰现在处于上升期,虽然在本土和英国已经持续开战,但距离他们跨下来还得有好几十年的时间,在这段时间他们在南洋拥有印尼这个殖民地,并且对中国的澎湖和台湾很有兴趣,他们在台湾的离岛已经修筑了城堡,很快会在台南再修一个,接着他们会赶跑西班牙人,把整个台湾变成殖民地来发展,如果不是郑成功反清需要一个稳固的基地,台湾可能会被荷兰一直统治着,这样就很难说是中国的领土了。
欧洲的造船业已经十分成熟,英国已经可以造出一千六百吨装着百门以上火炮的海上君主号,这种大型战舰的主要部份都是用橡木制成,橡木用来造船比普通的木头要强的多,欧洲各国造船也几乎都用橡木。
由于他们已经有百年以上的远航史,各国都很注重橡木的种植,中国这边就不是如此,不仅没有人种,沿海的大木头被人砍光了也没有人补种,后世的人到现在的西北来看看可能会大跌眼镜,因为到处都有荒山,水土流失很厉害,因为个人不会去补种太多树木,朝廷既没有这方面的意识,也不会有这种能力,这个时代确实没有工业污染,而且人口不象后世那么多,但在开发早人口较多的区域,环境的保护是肯定谈不上的。
李慎明道:“常威说争海权不是一两日的事,可能我们在数年或十年之后能击败荷兰,但如果想把南洋争下来,甚至走的更远,现在就开始种树,其时犹未晚也。”
“常威居然有如此见识。”张瀚突然对台湾和现在的常威很好奇,他道:“过一阵叫军司安排一下,我要去一次台湾,最好也去一次倭国,见见李旦和李国助。”
“李旦前一阵刚去过台湾和澎湖。”李慎明道:“荷兰人应该撤军了吧。”
“消息迟缓。”张瀚又转向孙敬亭,说道:“驿站之事,一定要抓紧去办了。”
第813章 检阅
“好,一会我就去找田季堂。”孙敬亭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还是坚持原本的看法,文澜你无需事必躬亲,海上波涛险恶,万一出什么意外……”
张瀚想了想,说道:“海上确实有时会遇到非人力可控的意外,这样吧,如果没有太大必要的话,我不会去,如果有需要,到时候再说。”
孙敬亭这才点了点头,脸上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其实和裕升已经调了大批人手到台湾去,除了少数人出了意外,大多数人都是平安抵达。毕竟一路上多是距离海岸线不远处航路行船,有经验的老水手也可以规避坏天气带来的大浪和狂风,这条航线相对还是很安全的,比往日本要安全的多,当然比起去南洋各国和印度洋海面要安全百倍,南洋一带礁石众多,有很大一片海域是帆船的墓场,几百年后还可以经常打捞出沉船来。
侍从官吴齐走进来,说道:“大人,猎骑兵们已经召集齐了,等候训话。”
“哦,好。”张瀚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侍从官和护卫都等在外头,张瀚从所住的地方出来,左手往北方是正殿,对面的一个殿宇院落就是俄木布洪所居的地方。
这小胖子台吉也打着呵欠出来了,他身边是一群大脸蛋大胸脯的蒙古侍女。
现在土默特这边的情形完全乱了营,习令色和巴图等一群台吉每天要帮着军司甄别被俘的牧民,帮助安置,同时也把那些无辜的家伙放回牧场,有一些小台吉已经先行返回了,习令色等人每天都很忙碌,他们感觉自己被利用了,还没有丝毫好处,只有被和裕升勒索压榨,不满滋生,等俄木布洪回来后,大半台吉都选择效忠于这小胖子,毕竟这边才是正统苗裔,习令色再怎样也不是正经名目上的大汗传人,祖父孙三代也没抢着这大汗的位子,俄木布洪一回来,人们当然选择继续倒向正经的大汗家族,而不是习令色。
习令色心怀不满,对汗宫的事不闻不问,原本汗宫里还住着些喇嘛在战乱时也跑了,卜石兔的皇后已经离世,几个后妃也管不住俄木布洪,只能由得他在汗宫里胡闹,这几天怕是那些侍女多半都遭了他毒手。
张瀚一看之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俄木布洪一看到他就是跑过来问好。
“你小子听清楚了。”张瀚一本正经的道:“现在这些侍女最多给你留下四个,别的一律赶出宫去。”
俄木布洪一听大惊,当下就想求情。
“少说废话。”张瀚恶狠狠的道:“要是再啰嗦,就将你小子阉了,送到京城当宦官,本朝历来最喜欢逮拿夷苗的少年阉割入宫,奉侍君王,以你的身份,将来肯定能当到太监,你自己考虑好了。”
远处传来一阵笑声和议论声,显然是在讨论张瀚和俄木布洪的对话。
四周已经零零星星站了一些商团军的将领和官吏,也有一些蒙古的台吉,他们是每天到汗宫来领差事,军司也在汗宫外围的殿阁里办公。
青城不大,军司征用了不少房舍,但最大的殿阁不利用也是可惜了。
反正就算俄木布洪继位为汗,张瀚也不打算扩充汗宫的人手,小胖子身边留几十人伺候就行了,各司会在汗宫这里留下分司,渐渐扩充人手,可能在不远的将来,张瀚会把根基从李庄迁到青城这里来。
天启大体上是一个值得信任的皇帝,最少不是一个神经质的君王。虽然京城那边已经明显暴露出了对和裕升的提防和限制,工部已经不再采买灵丘铁,遵化铁也是一样的待遇,闽铁重新吃香起来,京师勋贵和太监也不再去帐局兑换铜钱,蓟镇和宣大都接到通知,需要对边境严加防范,以防不法商人出口走私货物,赚取利润。
由此可见,朝廷对和裕升的利润来源大体上都是明白的,只是天启是要脸面和讲规矩的帝王,他的限制只能是这样了,而且皇帝也未必清楚,地方军镇的文官武将们究竟贪腐堕落到何种地步。
“好吧,我听叔父的。”小胖子一脸委屈,不过还是赶紧答应了下来。
张瀚原本想把侍女都先送走的,眼前这小胖在后世还是个高一学生,不过想想这些鞑子从小就吃奶酪喝羊乳,吃的全部是牛羊肉,身体壮的跟什么似的,恐怕也早就习惯这些事了,思索一番之后还是作罢了。
要被派出去的猎骑兵有三个连,五百三十人,三个连指挥和一个营指挥。
由于骑兵不是方阵建制,已经在几个骑兵团里有了营级架构,一个营三个连,是张瀚熟悉的三三制。
虽然冷兵器和热兵器夹杂使用的天启年间三三制不一定适合,但张瀚也就只有这两把涮子,而且五百多人的营级编制和戚继光的司级编制人数差不多,应该还是合理的。
“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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