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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狐_孑与-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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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杀人了?”小巧儿凑过来问道。
  杨怀玉,苏眉,曹芳都不相信铁心源一个小小的孩子可以杀掉一个壮汉,但是,对铁心源极为熟悉的小巧儿却是知道这家伙完全具备杀人能力的。
  他甚至一直在准备杀人。
  “那家伙想把我抢走卖掉,你觉得我该怎么做?”铁心源一面向楼下走,一面随口应付小巧儿。
  “哦,那就是他在找死了,你说现在为什么没人拐卖我了?”自从苏眉教了这群人读了《童区寄传》之后,小巧儿和小玲儿他们一直在期盼着有不长眼的人贩子来贩卖一下自己。
  “瞎了眼的才去拐卖你这种除了喜欢吃之外屁本事没有的人。”
  听到铁心源为了显示自己被别人高出一筹的身份,不惜口出污蔑之词,小巧儿只是笑的打跌,那个倒霉孩子总能在最安全的时期遇到最恶心的敌人,这种本事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
  杨怀玉抓着那匹马的缰绳,欢喜的合不拢嘴,刚才和曹芳说的话其实都是些毫无用处的屁话,自己本来就没有寻找帮手,因此,这匹马是白白得到的。
  铁心源不许杨怀玉现在就骑到马上去,而是要求杨怀玉和小巧儿将这匹宝马身上的马凯全部解下来,还需要仔细的检查这匹战马身上的每一寸皮肤,如果皮肤上没有什么问题,那就检查马凯,如果马凯上也没有问题,那就把战马牢牢地拴在粗大的木桩子上过十二个时辰,等战马的体液循环走上几个循环过程之后再骑。
  自古以来利用宝马来害人的事件层出不群,铁心源不吝将曹芳想的更加恶毒一些。
  杨怀玉本来对铁心源这样的举动是有微词的,在他看来,曹芳和自己一样都是将门之后,东京城里的将门子弟讲究的就是一个信义,尤其是自己人,如果曹芳对自己下毒手,他今后就不必在将门纨绔子弟圈子里混了。
  因为发现这匹战马总是甩尾巴,而且还一副非常不安的模样,小巧儿就趴在马屁股上,一寸,一寸的检查,以至于让苏眉很是不满,一个少年人趴在一匹母马的屁股上看个什么劲,样子太猥琐了。
  一脸认真的小巧儿用镊子从战马肛门位置上抽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这根针足足有寸半长。
  还专门被涂成黑色,混在战马黑色的毛发里面,不细细的检查,根本就发现不了。
  战马肛门位置可不止一根银针,小巧儿从战马敏感部位整整抽出六根已经刺入一半的银针,如果让战马的尾巴继续把银针摩擦下去,这六根银针就会封锁掉战马的粪门,到了那个时候,战马要是不发疯才是怪事情。
  杨怀玉和铁心源对视一眼,再瞅瞅那扇被战马蹄子踏破的大门,齐齐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匹全身都披着马凯的雄壮战马,一旦在这个闹市区发疯,那后果根本就不是杨怀玉这个主人能背得起的。
  看到这样的结果,就连对战马充满恐惧感的苏眉都不由自主的凑到战马跟前,和小巧儿,小玲儿杨怀玉,铁心源一起一寸,一寸的开始检查战马的全身。
  原本有些焦躁的战马,随着身体上那些折磨的它快要发疯的银针逐一离体之后,原本有些泛红的大眼睛逐渐恢复了黑白分明的漂亮模样。
  看着小巧儿从战马的耳朵里抽出三根粗大的银针之后,苏眉的大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泪水,恨恨的跺着脚道:“他们怎么能够狠毒若斯?”
  铁心源瞅瞅脸色铁青的杨怀玉笑道:“既然是要害人,计策不毒怎么害人啊!”
  小巧儿想起铁心源最近的作为,连连点头道:“是这个道理,人家已经撕破脸皮打算害人了,与其用温和一点的计谋,不如干脆来次狠的,反正已经把你得罪的死死地了,温和,狠毒这两者没差别,我个人倾向于无毒不丈夫。”
  苏眉怒道:“平日里叫你多读书你不干,现在好,一张嘴就暴露了自己草包的本来面目,什么叫做无毒不丈夫?那句话本该是量小非君子,无度不丈夫,是度量的度,不是有毒的毒,记住了,下次不要这样丢人。”
  小巧儿大怒,取过一根银针在舌头舔一下,然后吐一口口水道:“人家在银针上抹了腐蚀药,外面还有蜡封,现在蜡封已经化开了,你说说,这和下毒有什么区别?自然是无毒不丈夫。”
  铁心源拍拍愤怒的小巧儿道:“大丈夫毒不毒的无所谓,可是你刚才含嘴里的银针是从马屁股里抽出来的……”
  小巧儿的脸立刻就变成了绿色,苏眉娇笑着跳开一边。
  杨怀玉没有跟着笑,一张脸黑的就像是锅底,攥着拳头怒道:“无耻之尤!”
  铁心源笑道:“你慢慢会习惯的,不过这匹马确实不错,曹芳说是河中马,应该不会错,只看战马的身高,就比咱们大宋那些比驴子大不了多少的战马强一百倍。”
  “他们怎能如此的卑鄙?”杨怀玉依旧耿耿于怀。
  “用诡计的人大多是些实力不济的人,也就是说,只有弱者才会用阴谋诡计害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不过是跳梁小丑。你如果不高兴,可以在演武场上正大光明的揍他一顿,揍完了还不用给解释,自己还能让皇帝高看一眼,不错的事情。”
  杨怀玉拍拍那匹刚才遭受过大刑,如今显得很是委顿的战马恨声道:“等这匹战马养好精神之后,我们一起去找曹芳算账!”
  那匹战马似乎听明白了杨怀玉的话,扭过大头用舌头舔舔杨怀玉的手,这让他更是信心百倍。
  自从多了好多武人,东京城的武风大盛。
  文人士子在开始考试之前,会举办无数个文会,无数个诗会,在这些文会和诗会上面,文人士子们会竭尽全力的展现自己的才华,期望把自己的名头先打出去,好给那些考官留下一个很深的印象,将来好在自己的试卷上添加一些人情。
  武举也是一样,不过他们能比的只有力气和武艺,所以就显得有些粗鲁,为东京士人们所不喜。
  跟随杨怀玉来到樊楼,铁心源才真正体会到了大宋武人的地位是个什么状况了。
  原以为武人们会在樊楼那间宽阔的大厅里比试武艺,谁知道,他们只能聚在樊楼边上停马车的场所围成一个圈子看两条好汉厮杀。
  樊楼上靠向这一边的窗户全开着,窗户边上都是些大冬天摇羽扇的白痴文士,他们一边品酒,一面狎妓,再有多余的精神才会低头看看那些厮杀的热火朝天的莽汉们。
  看到莽汉们血流满面的样子,他们甚至会从楼上丢下一大把铜钱下来,就像是在看猴戏。
  “真正有学问的大家是不屑这样做的,学问到了高深处,人的心胸也会变得豁达,我阿爷绝对没有这种心思。”
  同来樊楼的苏眉见杨怀玉脸色很难看,连忙出口先把自己和自家人从一大群蠢货中间分出来。
  杨怀玉低下头瞅着楼下正在激战的两个人道:“你看看,正在比武的两个人,一个人龙川,另外一个就是梁师孟,这都是大宋赫赫有名的枪棒教头,不论哪一个拿出去都是可以勇冠三军的猛士。”
  一柄朴刀,一柄铁矛一瞬间也不知道相撞了多少次,连珠炮一般的声响接连不断。
  刀光矛影散去之后,铁心源才看清楚地上的两条大汉。
  “头发花白的是梁师孟,年轻些的是龙川,这两人家中的主业都是开镖局的,一个走岭南道,一个走陕甘道。
  一个长年累月的在岭南道上与各路蟊贼水贼作战,数十年下来死在他刀下的贼人已经多的数不清了,据说只要货物上插上此人的镖旗,只要过了梅岭古驿道,哪怕看守货物的是三岁小儿,也没有一个贼人胆敢抢夺货物。
  至于龙川,却是在兰州附近一战成名,他的对手是西夏擒生军,一柄铁矛生生的屠灭了扮作强盗前来抢劫的六十多名西夏人。
  这二人不论哪一个都是家财万贯的主,如今,却被人家一纸相邀就不远千里而来,为人家的一场小小的武举作伐……”
  楼下刀光剑影,呼喝之声不绝于耳,酣战的正是紧要处,杨怀玉却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嘴里说着一些奇怪的话。
  眼见梁师孟一刀劈断了石头雕刻成的拴马桩,铁心源问道:“能打得过这个人吗?”
  杨怀玉漠然的道:“他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铁心源愣了一下道:“你这么看得起自己?”
  “我秉承祖宗三代余烈,持干戈,护国家,佑万民,面对胡虏虽刀枪箭雨也不后退,即便马革裹尸也不后悔。梁师孟,龙川,不过是蝇营狗苟的两个商人而已,我有何惧?”
  铁心源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家是将门,不管是梁师孟还是龙川都不敢真正的伤害你,只要你拼命就一定可以打败他们吗?”
  杨怀玉笑道:“你一定要把慷慨激昂的话变成俗不可耐的俗世道理吗?”
  铁心源朝苏眉笑笑道:“看清楚了吧?你这个未来的夫婿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傻。”


第一一二章 龙虎会京师(8)
  “梁师孟一拳把龙川的鼻子打爆了,血飙出来老高了。”
  铁心源指指楼下正在争斗的两人,对正在含情脉脉相望的忘乎所以的两人道。
  杨怀玉把一碟子乳酪推到铁心源的面前,继续小声和苏眉说话。
  铁心源吃了一大口乳酪,又指着楼下道:“龙川发威了,他竟然扯下梁师孟的一绺头发,梁师孟痛的惨叫声了。”
  苏眉瞟了铁心源一眼,把自己面前的那杯一口没喝的茉莉香饮子也推给了铁心源。
  天知道他们之间那来那么多的废话要说,刚刚还慷慨激昂想要马革裹尸的杨怀玉转瞬间就忘记了的志向,看他目前的模样,醉死在温柔乡大概都会含笑九泉。
  铁心源觉得自己好像有些矫情了。
  武人在大宋社会之所以会成为猴子一样的存在,实在是武人自己造成的。
  自从董卓领兵进入了东汉都城的那一刻起,武将的身上就已经被深深地镌刻上了野心家的影子。
  而后一个个膀大腰圆的野心家就出现了,然后就让整个华夏陷入了两次恐怖的危机之中,因此,大宋百姓们从心底里看不起这群祸害是有道理的。
  每年大宋金明池阅兵搞得像是杂耍,也是有道理的,要的就是让大家忘记兵戈带给人间的伤害……
  两个斗殴到两败俱伤的人被抬走了,地上流了很多的血,樊楼的伙计往鲜血上倒了一些炉灰然后清扫一下,那片满是血迹的花砖地板上就重新变得干干净净。
  曹八也在樊楼上,惊疑不定的瞅着杨怀玉和苏眉,到了最后他竟然走过来拍着杨怀玉的肩膀道:“杨兄携如花美眷坐高楼观两雄争斗真是风流快活啊。”
  没看见杨怀玉是怎么出拳的,只看见曹八整个人都被杨怀玉一拳给揍得飞了起来,身子重重的掉在桌子上,痛苦的全身都缩成一团,打翻了无数的杯盘碗碟。
  杨怀玉揍完人之后潇洒的整理一下外袍,邀请苏眉和他一起出去,至于铁心源早就跑到楼道口了。
  主子们的争斗,仆役们是不敢过来插手的,一旦插手,杨怀玉很可能会下死手。
  打曹八一拳可以,这是泄愤,殴打的过于严重了,他妈妈就会杀过来带着一群家将殴打杨怀玉。
  当然,到了这个时候,杨文广和曹八的爸爸见面的时候还是会一团和气,笑呵呵的一起继续捞取大宋朝给予武将的好处。
  听起来就像是孩子间的玩笑,不过,这就是纨绔们的生活准则。
  在大宋,将门是一个高度抱团取暖的群体,如果不加入将门这个偌大的自保组织,下场就不会很好。
  就会像赫赫有名的猛将狄青一般,被弄去真定路当了一个副总管,只因为鞭笞了一个羞辱他的歌妓,就被他的上司韩琦以暴虐不当的罪名,一刀砍了他的心腹猛将焦用。
  原本要走的杨怀玉和苏眉,在揍了曹八之后竟然不走了,害的铁心源也只好回来坐在桌子边上,心头惴惴不安的等候曹八将要到来的报复。
  一声长笑从曹八摔倒的那个桌子上传过来,这家伙喘均匀了气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大笑。
  明明被杨怀玉一拳揍的眼泪鼻涕都下来了,脸上却带着痛苦地微笑。
  “我们之间的恩怨是不是了了?”曹八顾不得鼻涕过河,站起来就问。
  杨怀玉端起铁心源喝过的香饮子润润喉咙道:“还有两拳!什么时候见到了什么时候打。”
  “杨大,你别过份,爷爷是什么身份,被你揍一拳已经是恩典了……”
  杨怀玉瞅了曹八一眼道:“如果你揍了我一顿,哪怕是揍的很重,我还一拳这事也就过去了。你这一回过份了,给畜生身上装机关让它发狂,老子自信就算是骑上去也受不了伤,可是发狂的畜生是没理智的,万一狂奔起来伤到别的人命事情就大了。所以说曹八,你这次很过分,如果不是考虑到伯父伯母和我爹娘的情义,我杀你的心都有。”
  曹八沉默了一会,朝身后招招手,一个穿着澜衫中年文士走了过来。
  曹八狞笑着对杨怀玉道:“主意是这个污烂人出的,我当着你的面给你一个交代。”
  那个穿着澜衫留着短须的白面文士笑着走了过来,朝杨怀玉拱手道:“学生河北张恭远见过少郎君。”
  曹八从摇摇欲坠的桌子上卸下来一根桌子腿悄无声息的来到张恭远的身后,一棒子就敲在张恭远的脑袋上。
  只是一棒子,血就从张恭远戴着的帽子边上流了出来。张恭远挨了一棒子身体晃荡了两下,还是咬着牙站在原地。
  曹八手里的棒子又重重的敲在他的肩背上,看得出来,这一棒子敲得很重,张恭远的身子打了一个趔趄,双手扶着桌子才没有倒下去,任由曹八敲鼓一样的用棒子敲打他的后背。
  曹八见杨怀玉不做声,眼中凶芒爆射,一棒子敲在张恭远的腿弯上。
  张恭远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脸上已经没有半点血色。
  杨怀玉起身往桌子上丢了一块银子,就带着苏眉,铁心源准备离开。
  路过曹八身边的时候,长叹一口气道:“曹八,你刚才要是硬挺着再挨我两拳,我还敬你是一条敢做敢当的汉子,现在你这样迁怒于下人,虽然免了两拳,却让我杨老大着实看你不起。好了,从今后你我二人除了在长辈面前可以称兄道弟之外,就不要说话了。”
  曹八笑道:“我不参加武举这总行了吧?杨大,这个情分够偿还你了吧?”
  杨怀玉大笑道:“这恐怕由不得你了,你以为就你知道陛下那封还没有颁布的旨意吗?老子也知道。
  你等着,到了西北边地之后谁是好汉谁是孬种才会一一的展现出来。
  曹八,你少拿我作伐,你不参加武举是因为你害怕去西北边陲丢掉老命,可不关我杨怀玉任何事。
  这一次你就算是拿到了魁首,哈哈哈,也要去边地走一遭。
  我不信你还能像以前的几位魁首那样,不用去边地,只需要在护军营里挂个名领粮饷混日子。
  陛下可就在上面看着呐!”
  杨怀玉把话说完就带着苏眉和铁心源离开了,只留下一个恨不得把棒子敲在自己头上的曹八。
  满脸是血的张恭远挣扎着站起来对曹八道:“少郎君,杨怀玉比我们想象的精明,苦肉计行不通,真是可惜了。”
  曹八丢掉桌子腿一屁股坐地上道:“我们什么都预料到了,就是没有预料到陛下这一次会如此的愤怒,我姐姐说陛下在后宫暴跳如雷,没人敢上前说一句为我们解脱的话。还说西北地我是走定了……很可能还要面临最恐怖的境遇。元衡,这一次辛苦你了。”
  张恭远虚弱的道:“这不算什么,少郎君客气了,以我之见,杨怀玉的路子其实不错,少郎君也能走走的。陛下难得看中武举,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少郎君在边地熬过三年,回来之后必定会高升,再加上郎君在后面发力,少郎君非常有可能出任要职。不像您现在,即便是出仕了,也不过是勋衔,如今东京城中有勋衔的功勋之后多如牛毛,何日才能出头啊。”
  曹芳呻吟一声道:“这个道理我也知道,可是一想到要去边地,我浑身的汗毛都能竖起来,那些荒蛮之地岂是我们能去的?”
  张恭远把身子继续靠近曹芳一些,低声道:“少郎君忘记了您祖上是怎么起来的?当初老祖宗东征西讨的什么苦头没吃过?
  就是因为老祖宗吃够了苦头,才有曹家现在的荣耀。
  富贵不过三代这句话可不是说说的,而是无数豪门高第用血泪总结出来的一句话。
  曹家的富贵到了郎君手上就已经三代了,少郎君您身为第四代,眼看着将门的权势已经渐渐式微,难道就没有一点危机吗?”
  曹芳仰面朝天躺在地上,随手一棒子打跑了过来看他的伙计,痛苦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之后道:“可是去了西北地,真的有可能会没命啊,要是没了命,再大的官我们也没命去当啊。杨怀玉那个混蛋和我们不同,他在武功上可是真的下过苦功的,我这些年尽他娘的胡混了,要是真上了战场,就是被西夏人捉去当奴隶的命。”
  张恭远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少郎君难道认为郎君只会让你一个人去边地吗?您难道认为没有家将护卫,主母舍得让您去边地送死?”
  曹芳叹息一声道:“作茧自缚啊,现在即便是不去西北边地也不成了,咱们必须将铁狮子笼络过来。在东京我们是天老爷,但是啊,一旦上了战场,铁狮子这种人才是真正的强者。”
  张恭远将曹芳扶起来拍着自己的胸脯道:“铁狮子这种人很好对付,他想要的不过是光宗耀祖,想要凭借一身的武艺为妻儿博一个好出身。既然有所求,那就有弱点,高家对他过于苛刻了,少郎君只要放低身姿,礼贤下士,这种人就一定会为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这件事尽管交给学生去做,少郎君在必要的时候出面就成。”
  曹芳点点头道:“三天,三天后就是真正的大比之时,我要在那个时候看到成效。”


第一一三章 龙虎会京师(9)
  皇帝的旨意如同一道惊雷在东京城头炸响,这一道惊雷坑死了无数英雄好汉。
  以前大家想着只要帮助自己的主子登上魁首位置之后就可以全身而退,拿着一笔赏赐回家开镖局的开镖局,开武馆的开武馆,变身盗匪的变身盗匪,当山大王的继续当自己的山大王。
  现在不成了,当进京的武举们知道自己必须走一趟西北边陲之后,东京城一片哗然。
  大家都是奔着荣华富贵来的,谁脑袋被驴踢了才会想着去西北边地保家卫国。
  现在荣华富贵还看不到影子,去西北边地和西夏擒生军作战却迫在眉睫了。
  一些觉得情况不妙的武举想连夜出东京城,走到城门口才发现,这里的戒备已经极为森严了,捧日军军卒扳着一张脸,铁面无私的厉害,不管是好话说尽还是金银贿赂都不能从他们手里撬开一丝丝的缝隙。
  事实证明,只要开封府认真办事了,东京城就是一个固若金汤的巨型堡垒。
  架在城头的八牛弩总能在夜黑风高的晚上射死一些想要绑着绳子偷越城关的人。
  被捧日军捉到的一些武举,包拯根本就等不到天明,就开刀问斩了,人头悬挂在城门口,让任何一个路过城门的人都感觉阴森森的,进入东京城,如同进了地狱。
  砍头没什么好说的,偷越城关本身就是严重的不能再严重的罪行了,不论在哪朝哪代都是斩立决的不赦大罪。
  王柔花看着自家被翻得乱糟糟的青菜怒骂道:“出城搜查也就是了,怎么进城也搜查?冬日里的青菜本来就娇嫩,被他们胡乱搜查一番,这还能吃吗?”
  顾大嫂赶紧捂住王柔花的嘴巴道:“铁娘子啊,可不敢胡说八道,我在开封府任差的侄子说了,给孙羊正店送菜的农户就多了一句嘴,就被捧日军的那群丘八用枪杆子当场揍了三十军棍,别说菜了,连拉车的牛都被那些人拉去给杀了吃肉。现在捧日军的丘八凶恶的很,咱们家店铺可不敢招惹。”
  说着话还不停的努嘴巴,店里就有五六个正在吃猪肉和汤饼的军卒。
  王柔花丢下手里的烂菜叹息一口气道:“看样子只能做菜粥了。韭菜挑选出来活上鸡蛋包馄饨吧,还指望这一茬冬菜卖个好价钱呢,现在全完蛋了。”
  说完话气话,就和顾大嫂她们一起开始收拾这些已经被蹂躏的稀烂的青菜,这可是金贵东西,万万不敢浪费了……
  从城门口数完人头回来的铁心源在吃了一大碗加足了浇头的汤饼才觉得人生实在是完美无缺了。
  上一次看老梁被人家挂起来,给了他心灵上极大地冲击。
  如果这件事和自己无关,别人死成什么样子都能笑呵呵的看下去。
  问题是自己是老梁的同谋,如果事发,自己也一定会被人家挂在旗杆上风干了等过年。
  因此心中就会产生愤怒,悲伤,甚至同病相怜的感觉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这些不想为国捐躯的武举被包拯砍掉了脑袋,铁心源就感受不到任何的悲伤,甚至饶有兴趣的观察了那些表情各异的死人头之后,还有胃口吃一大碗汤饼。
  当然,他不会承认自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之所以会心情不错,就是因为和他一起去看死人脑袋的人是彻底没有心肺的小巧儿。
  看完死人脑袋之后还能用勺子挖猪脑子吃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更何况小巧儿还一边吃一边对顾大嫂的小儿子讲述死人脑袋的模样。
  听得脸色发白的王柔花狠狠的抽了小巧儿一笤帚之后,才让他闭上了嘴巴。
  杨怀玉吃汤饼的时候喜欢加多多的醋,这主要和他祖居河东是有关系的,那个地方的水酿不出来好酒,却能酿出风味绝佳的醋出来,所以那个地方的人喜欢喝醋,胜过喝酒。
  他心情最好的时候就会喝醋,所以当铁心源看到他抱着醋壶的时候,就知道他的心情一定是极好的。
  一个人去边关实在是太寂寞,现在不担心了,东京将门子弟这一次全部陷进皇帝布置下的陷阱里面去了,将来大家一起出关的时候,场面一定极为壮观。
  “将门子弟就算是死在塞外,也不敢轻易逃走,所以啊,曹八他们即便是胆子再小,也要硬着头皮出关,否则,他们的家声就会毁于一旦,当一个将门没了家声,也就不必在大宋混了。”
  苏眉吃了一口瘦猪肉,叹息一声道:“明知道那些将门子弟去了边塞就是送死的命,陛下何苦非要逼着他们去呢。”
  王柔花坐到苏眉的边上,把一碟子凉拌好的青菜放在苏眉面前道:“姑娘家的少吃点肉,多吃点菜。
  少管点男人的事情,多想些女儿家的心思,男人的心是操不完的,你想他,念他,怜惜他,他们的心却硬的如同铁石一般。
  打仗那里有不死人的,打仗打的就是人命,那一方死的人多,那一方输,即便是赢得一方,也好不到那里去,杀敌一万自损三千这是常理。
  我宁愿自家的男人好好地留在身边,也不愿意他去边关生生的把性命丢掉。
  源儿将来如果敢去边关,我就先把他的腿给打折,养他一辈子都成。”
  铁心源笑道:“不会的,孩儿最看不起抡着刀子砍来砍去的那种战争。”
  杨怀玉笑道:“万事不由人计较,你现在想的和你日后要面对的环境往往会有极大地差别,来,先不说这些,喝口醋,哥哥我祝愿你这一生无病无灾到百年。”
  铁心源提起醋壶和杨怀玉干了一口醋笑道:“明日你就要开始在你的武举路上征伐了,我祝愿你一路上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不知不觉两人就干掉了一壶醋,杨怀玉长笑一声就牵着苏眉的手离开了汤饼店,小巧儿也跟着走了,他今晚要为杨怀玉准备明日教军场厮杀的兵刃,铠甲,以及战马。
  眼瞅着三人走远了,铁心源吐着酸水对母亲道:“您是老母鸡,孩儿就是您羽翼下的一只小鸡,自然是您去那里,孩儿就跟随到那里,咱们母子的心是通的。您就不要把对孩儿的要求强加在杨怀玉身上,他对战场的渴望,已经超越了他对生命的珍惜程度。这世上不能少了这种人,不论我们身在何处都不会安稳的。”
  王柔花瞟了儿子一眼道:“当娘的都是这么想的,谁甘心自己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孩子跑去边关被人家活活的砍死?别拿你那些不值钱的道理来说娘,娘就是不愿意看着你上什么战场,不论为了什么道理都不成。”
  铁心源忽然笑了,他发现和母亲说战争其实就是一种错误,母亲是诞育生命的,战争是毁灭生命的,这两者就像冰炭一般不能同炉。
  岳母那种有着高尚情操的母亲之所以能够名垂青史,最大的原因就是数量太少了。
  不过也不错,母亲是一只母鸡,是一只母狐狸,养育出来的孩子自然就是一只雏鸡,一只幼狐,没道理像岳母那样诞育处一只金翅大鹏鸟出来。
  今晚的杨怀玉需要绝对的安静,所以铁心源不打算去打扰他。
  小巧儿会把他照顾的很好的,听说杨家也派来了很多仆役供杨怀玉使唤。
  就算是杨怀玉一怒之下离开了家,一旦上了教军场,他依旧是杨家的老大。
  小福儿,小玲儿已经离开了笸箩巷子,他们都有目标需要追踪,在明天一整天的时间里,他们必须保证不让自己的目标离开自己十步以外。
  回到家里的时候,狐狸却站在城墙上往下叫唤,城头趴了一大堆小狗的脑袋,最边上是一颗漂亮的小脑袋,看到铁心源回来之后高兴地用力吹哨子。
  “你回来了?”铁心源收拾起自己纷乱的心思抬头笑道。
  “是啊,我回来了,一点都不喜欢景福宫,那里也一点都不好玩,冷冷清清的,半夜还有狼叫唤……”
  “陛下驻跸的地方怎么会有狼?”
  “有的,有的,听说父皇担心扰民,不允许大军将防卫圈子放置到十里以外……对了,我没有给你找到漂亮的野鸡毛,父皇他们根本就没有打猎,整日里躲在景福宫里不出来……”
  铁心源笑道:“等着,我给你看一样好东西,原本打算等你生辰到了之后再送给你,既然你不开心,我现在就送给你。”
  小公主眼见铁心源就要走进屋子急忙叫道:“不要,还是等到我生辰的时候你再给我,我可以等。”
  “没关系,现在给你,等你生辰到了我再给你弄别的礼物。”
  “不行,礼物很贵,你家很穷……”
  “胡说,谁说我家穷了?当然,和你家比起来所有的人都是穷鬼。”
  小公主踮着脚尖满怀期望的瞅着铁心源走进了屋子,很是期待铁心源的礼物。
  等铁心源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手上拎着一个小木头盒子,这个盒子制作的极为精细,外表却看不出有多珍贵来。
  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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