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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狐_孑与-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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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有那又怎样,老夫没想谋反,只想除掉污烂人,即便是我们中间有密谍,他也不会轻易地就上报官家,毕竟,他的至亲骨肉就死在污烂人手中。如果污烂人全部都死掉之后,他们想拿老夫去邀功,也由得他们,那时候官家能看到的只有老夫的尸体。”
  铁心源苦笑道:“能等我离开之后再干么?以前我就是用火烧了人家的府邸,你要是再来一次,皇帝一定会封闭九门逐门逐户的搜查,到时候我连一个躲藏的地方都没有。”
  单远行听铁心源这么说,这才抬起头看着铁心源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想带婉婉离开!”
  “长公主赵婉?”
  “我老婆!”
  单远行那张如同前年寒冰一般的老脸终于有了一丝笑意,点点头道:“我见过长公主,那是一个好女子。”
  “咦?你见过婉婉?”
  “见过啊,在你家门口,又一次老汉路过你家,有一个宫装女子正在清扫你家院子,听你家的邻居说,是长公主在等源哥儿回来……”
  铁心源鼻子再一次发酸起来,探出手道:“把地下的全图给我,至于猛火油,你会得到的。”
  单远行从自家取出一份地图拿给铁心源,拍着地图道:“别辜负了!”
  铁心源不知道这个已经魔怔了的老家伙说的是莫要辜负婉婉,还是莫要辜负这份地图,总之,两样他都不想辜负。
  婉婉自然不用说,只要手中拥有了地图,就能在东京城里横着走,偌大的一个东京城,有一片黑色的阴影和和他重合,只要稍微动一下脑筋,就能干出非常多的事情。
  东京城繁华无双,只可惜自己只能走在阴影里。
  铁心源叹息一声,就出了单远行的家门。
  走在熟悉的大街上,那些招牌并没有多大的变化,街上的人群似乎也没有什么大变化,唯一变的是自己,这里已经没人认识他了。
  牛家的烧饼买卖依旧红火,只是烧饼里面夹的羊杂碎比以前少了很多。
  牛三怕如今不做烧饼了,而是捧着一个茶壶,戴着员外帽子,坐在里间喝茶,顺便监督七八个伙计在外面忙碌。
  铁心源咬了一口烧饼,面饼粗粝无味,羊杂碎腥膻难闻,他失望的皱皱眉头,以前那种用新麦子磨面制作出来的带有粮食清香的烧饼恐怕再也吃不到了。
  路过自家门前的时候,他特意在铜子家的门前停留了一下,瞅瞅城墙上不断巡梭的侍卫,叹了口气,就从铜子家的侧门翻了进去。
  他非常熟悉的穿过昔日味道难闻的作坊,来到铜子家的客房里。
  门边上有一个硕大的破旧荷花缸,这个荷花缸里依旧装满了房檐水,水面上蒙了一层厚厚的浮尘。
  荷花缸底下有一块青砖,铁心源用力的踩了两脚,那个荷花缸就缓缓地移动到一边去了,露出一个黑乎乎的大洞。
  他跳进了地洞里,不一会那个荷花缸就重新回到了原位。
  蹲在地上点亮火折子之后,他探手抚摸着地洞上密布的刀砍斧凿的痕迹。
  很难想象母亲竟然能自己一个人挖出这样的一条地洞来。
  地道不长,铁心源走了一百多步,就来到了地道的尽头,找到一个凳子腿充当的把手,用力的拉了一把,头上就掉下来两扇小门,一缕明亮的光线从外面照射进来。
  只是看了一眼外面,铁心源就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他睡了整整十五年的卧室。
  地道是极为粗陋的,机关更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只要是有心人,稍微探查一下就能发现这条地道。
  铁心源从洞里探出头来,看着他这间一尘不染的屋子,苦笑着摇摇头就重新关好了地洞门户。
  自家的院子里传来猛烈的狗吠声,四五只恶犬正在猛力的抓挠着大门。
  蹲在地道里好久,那些狗吠声才渐渐消失了。
  回头向外走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地道里竟然写满了字,写的最多的竟然是咒骂他的话语——杀千刀的!
  这四个字布满了地道两侧,每一句骂人的话下面都有一个日期标注……


第一一一章 初见苏轼
  赵婉的字非常的清秀,和她的人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用石头写在洞壁上,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样子了。
  只要是有关赵婉的会议,都是美的。
  杀千刀的,这句话是赵婉跟曹婆婆学的,曹婆婆骂自己丈夫杀千刀的时候,铁心源和赵婉正在他家的摊子上吃肉饼。
  从未听过骂人话语的赵婉,第一次听到这样新奇的话语,就牢牢的记住了,并且经常把这句话用在铁心源的身上。
  铁心源欣赏过每一个字之后,就在洞口上放了一块精美的玛瑙,退后几步打量了一下玛瑙的位置,确定赵婉只要走进来就能看到。
  原本想在这里放一枝刚开的桃花,可是赵婉似乎对这些花草一类的东西不是很喜欢,她还是喜欢那些亮晶晶并且五颜六色的东西。
  这和价值无关。
  从小在铁心源的熏陶之下,她就是喜欢那些实在的东西,如果想讨赵婉喜欢,送一碗好吃的面条都比送花朵让她更加的喜欢。
  一切做好之后,他就笑眯眯的出了地洞,将荷花缸恢复了原状,就跳过矮墙,重新回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春天的雨来的总是没有什么征兆,石板街上的石板被雨水浸润的油油的,泛着清光。
  铁心源几乎都不想将自己还带着泥巴的脚丫子踩在上面,蹑手蹑脚的如同小贼,心情好,干什么事情都是有道理的。
  大相国寺的后园中有百十亩桃树,每年的这个时候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每年的这个时候也是大相国寺里香火最旺盛的时候。
  能在这个时候进入大相国寺桃园的年轻男子,都堪称是大宋少年中一时之选。
  东京城里的勋贵女眷们会在这个时候纷纷出动,如同饿狼一般绿着眼睛到处寻找自己的意中人。
  这样的机会难得,错过这样的机会,就只能听天由命的讲究接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
  身为皇家供奉的寺庙,在桃花开得最美的时候自然是要清场迎接皇家女眷春游的。
  一般情况下,有皇家女眷参加的游园活动,稍微有点志气的男子就不会参加,一旦自己被某一个发春的公主捉住,此生想要一展抱负,想要完成兼济天下的雄心顿时就成泡影,娶了公主就只能被皇家当猪养起来。
  长公主殿下不但长得国色天姿,最难得的是性情温柔,和其余的公主刁蛮完全不同,如果没有一个公主头衔,一定是大宋才子们纷纷追逐的目标。
  今天不来却是不成的,早就听说契丹,高丽,大理,交趾等国的王子会来,他们如果不来,那些勋贵子弟们是撑不起场面的。
  自然,一个人去自然是危险的,如果去了一群人,大家相互之间好歹还能有一个帮衬。
  这个危险不是来自那些蛮夷,而是来自公主!
  万一公主不愿意嫁给那些蛮夷,又看不上那些勋贵子弟,拿自己这样的才子来充数那就可怜了。
  一个没有任何职权的驸马都尉是没有办法满足才子们的野心的。
  “长公主国色天香,温婉可人,只可惜与我等无缘,真是遗憾啊。”
  “长文兄也是相貌堂堂,匹配公主绰绰有余,如果有心,获取长公主芳心并非难事,今日去相国寺,小弟原为我兄的踏脚,送我兄一步登天成为驸马都尉!”
  “王晋卿的后尘我辈还是莫要踩踏的好,大丈夫在世当一展抱负,若是只能在闺中画眉,与宫中宦官何异?岂不是白来着人世走一遭。”
  “诸兄,小弟对于未出嫁的公主避之如蛇蝎,却对守寡公主……嘿嘿嘿……”
  “无耻!倒也说尽我辈心思!”
  铁心源坐在这群人的背后,听得脸皮直抽搐,铁蛋好几次想要冲过去教训一下这群混蛋,都被他给制止了。
  “你拉着我作甚?”
  “你打算去干什么?”
  “抽他们一顿!”
  “如果不能干死他们,你就别过去。”
  铁蛋瞅瞅铁心源小声道:“这里不是西域,你在这里不能草菅人命。”
  “嘴巴最贱的那个小胖子是谁?”
  “哦,是东京自你之后的第二个神童,叫苏轼!”
  铁心源惊讶的回头看了一眼,他根本就没办法将眼前这个又贱,又色又多嘴的家伙和那个名满亚洲的苏轼苏东坡联系在一起。
  这家伙是怎么写出,十年生死两茫茫……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这样的感人肺腑的诗词的?
  “苏轼身边那个白衣男子是谁?”
  “文同,听说画得一手好竹子。”
  “那个黑脸高个子的是谁?”
  “张楶!据说能文能武,三五个枪棒教头近不了身。”
  “那个一言不发的家伙是谁?”
  “范纯仁,范文正公的二儿子。”
  铁心源再次回头看了一眼笑嘻嘻的苏轼,从怀里掏出吹管递给了铁蛋。
  铁蛋接过吹管,笑道:“有毒的,还是没毒的?”
  铁心源吃了一口羊肉道:“能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
  “那就蟾酥针了,不取要害,脊背如何?”
  铁心源点头道:“必须是手够不到的地方,用冰针,浓度高点。”
  铁蛋笑着去了,东京城中有的是卖冰人,几枚冰针,顷刻可得。
  铁心源的一碗羊肉汤还没有喝完,铁蛋就回来了,而苏轼一群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估计这时候已经进了大相国寺。
  相国寺的后院围墙不高,铁心源以前常来,带着巧哥他们偷吃供果之类的事情没少干。
  如今再次来到后园,这里的和尚并没有因为总是丢失供果就把围墙加高。
  兄弟两攀在墙头轻易地就跳过了围墙。
  距离围墙不远处就有一张桌子,桌子上堆满了从佛前撤下来的各色供果。
  铁心源习惯性的取了一个寿桃模样的点心咬了一口就吐掉了。
  这东西很难吃,甜不甜,酸不酸的,又吃了好几样供果,没有一样是好吃的,都是胡乱咬上一口,就吐掉了。
  相国寺的和尚很缺德,以前偷吃供果的时候,曾经受过暗算,那些贼和尚为了不让别人偷吃供果,特意给某些供果里面添加了泻药。
  铁心源和巧哥曾经拉肚子拉的快要死过去了。
  “阿弥陀佛,供果乃是香客的心香,小施主如果腹中饥饿,吃掉供果正是这些食物的好去处,如此作为,是对佛祖的不敬,也是对粮食的不敬,更是对自己的不敬。”
  铁蛋咬了一口面饼回头斜着眼睛瞅着一个灰衣老僧道:“给供果里面添加泻药,也就你们和尚能干的出来,如果果子街上的商户敢这样做,早就被衙门捉去打板子流放了。”
  老僧叹息一声道:“贫僧听闻昔日有些师兄这样做过,已经被方丈严惩过了,如今这些供果,都是干净可食的。”
  铁心源拱手施礼道:“如果真是这样,倒是小子多心了,只是看见这些供果摆在这里如同鼠饵,心有不忿,这才会如此作为。老和尚要是能吃掉小子手上的供果,小子才相信大相国寺果然是慈悲为怀的。”
  老僧笑道:“阿弥陀佛,老僧腹中正感饥饿,正好代替佛祖享用供果。”
  说完话就从铁心源手里取走供果三两口就吃了一个干净,吃完之后还张开嘴巴表示自己没有藏私。
  铁心源再次施礼道:“佛爷果然慈悲为怀,小子这就收拾这里。并去佛祖面前忏悔。”
  老僧慈眉善目的瞅着彬彬有礼的铁心源笑道:“世人都说人心难测,其实只要敞开自己胸怀,何处有阴霾?”
  铁心源只是笑笑,就和铁蛋一起收拾满地的供果残骸。
  不一会就收拾的干干净净,而且还将乱七八糟的供果重新摆好,那些被他们咬过的供果也用荷叶包起来揣进怀里。
  干完这些,铁心源瞅着老僧道:“我们现在就要去桃园忏悔一下。”
  老僧愣了一下道:“不可,不可……”话未说完,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摇晃。
  铁蛋钦佩的看着老僧道:“敢吃我家哥哥手里的东西,您还是第一位……”
  铁心源笑眯眯的看着老和尚不断地摇晃脑袋想要清醒过来,就走上前从老僧的腰上取走了一串钥匙。
  也不理睬踉踉跄跄追过来的老和尚,和铁蛋快步钻进了前面的佛堂。
  不理睬佛堂里的雕塑,径直走向偏殿,这里供奉的是地藏王菩萨,那个巨大的谛听旁边有一个小门,铁心源一连换了三把钥匙才打开那扇小门。
  “施主不可乱闯,今日桃源中有贵人在,一旦进去了会有奇祸加身。”
  铁蛋搀扶住摇摇欲坠的老僧笑道:“你吃了花大娘的蒙汗药,现在需要好好的睡一觉。”
  说这话就把老僧搀扶到三个并在一起的蒲团上,担心老僧冻坏,还把帷幕扯下来给他盖上。
  铁心源瞅着老僧颤抖不休的眼皮摇头道:“没想到这里的老和尚变好了……”
  “是啊,要是他们还像以前那样坏,我们就能敲闷棍了……”
  从地藏菩萨佛堂道桃园中间隔着一座土山,土山上面有皇家侍卫把守,铁心源想要进去,唯有从那条小小的暗道里穿过土山才能到达。
  知道这条路的人很少,铁心源以前没事干翻阅洛水先生的建造笔记的时候知道这里有一条暗道,据说是供这些和尚们避难用的。
  相国寺的和尚们很富有,小时候的铁心源很想去看看那里有没有财宝,打了一个和尚的闷棍,进去之后才发现那里就是一条暗道,里面除了粮食之外什么都没有。


第一一二章 被抢劫的苏轼
  对于铁心源来说,偌大的东京其实就是他的游乐场。
  只有在这座城市里,他才能感受到自己过去世界里的那种繁华。
  偌大的东京城铁心源没去过的地方很少,对一个连皇宫都进去过的孩子来说,别的地方很难让他产生敬畏感。
  孟元直自从进了东京城,就一头扎进全东京最豪华的青楼里面,顺便还带走了张通,和胡老三。
  清香谷武士因为外貌的缘故,被铁心源派去找尉迟灼灼和泽玛他们去了。
  尉迟文的名字被铁心源用了,因此,他只好改名叫做尉迟书,原本打算改成尉迟武的,这死孩子哭嚎着不愿意,他讨厌任何和武器有关的名字。
  嘎嘎有些想念泽玛,跟着尉迟文一起去了鸿胪寺驿站。
  只要在东京,铁心源认为自己不需要别人护卫,有铁蛋一个人就足够了,这里毕竟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地道不算很长,东京的地势决定了这里不可能有大山,一些像山包的土山,其实都是挖掘河道之后,留下来的土堆。
  七八年过去了,再走这条暗道,铁心源发现暗道变得宽阔了很多,两侧多了一些洞窟,举着灯笼进去看了之后才发现,大相国寺将这条暗道当成了储粮的仓库,里面的粮食堆积如山。
  这座庙宇里面有八百个和尚,这是一个定数,取八百罗汉之意,事实上他们只有这八百个度牒,只有一个和尚死后,才能有一个新的居士变成真正的和尚,他们把这个行为称之为传承衣钵。
  身为大宋第一寺庙,来这里挂单或者来学习的僧人极多,仅仅是大相国寺的菜园子,就足足有三十亩。
  地道的另一头就在桃园里面,推开门才发现这里是一个堆放工具的杂物间。
  清扫的很干净,暗道的门是一道可以翻转的石板,中间有转轴,轻轻一推就开了,当然,只限于从里面推,如果想从外面推开这道石板,根本就是妄想。
  铁心源自然不会断掉自己的退路,找来一根木棒支起石板,不让它倒扣回去。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这才摇着折扇,施施然的走进了斑斓的桃花林中。
  大相国寺里的桃树足足有上百年了,因此枝干苍劲,在春雨中如同铁线勾勒出来的一般。
  百年的老桃树早就是半枯焦的模样了,稀稀疏疏的从树干上冒出几根树杈,上面只有十几朵桃花,就让那些才子们一个个就如同发情的驴子一般,绕着这棵老树搜索枯肠的准备吟诵一下这棵老树和新花。
  又看见了苏轼,这个死胖子正在大碗的喝酒,大块的吃肉,别人忙着写诗,他忙着吃喝。
  铁心源忽然想起这家伙是被吃东西吃的撑死的,也就理解他为何如此了。
  铁蛋满世界的在找他,准备把冰盒子里的蟾酥注进他的身体,没想到他竟然在这里,没有去人山人海的皇家彩棚。
  铁心源听了一会这些人作诗,觉得他们没可能作出一些高明的诗句来,就慢慢的走到苏轼的旁边。
  巨大的案几上有酒,有肉,更多的却是一些签菜,羊肉早就凉了,上面糊满了一层白色的油脂,苏轼正在拿手捞大碗里的羊肉,见铁心源过来了,就举手邀请,他自己依旧大嚼冷羊肉,肠胃不是一般的好。
  铁心源喜欢点心,对于东京城出产的点心他一向是来者不拒的,找到一盘子松软的桂花糕,连盘子一起抱着,一边吃一边对苏轼道:“怎么不去作诗?听说长公主要从中间选出来几首能看的过眼的诗,刊印成册,向全天下散播的。”
  苏轼用油手拍拍肚皮道:“吃饱了才好作诗,先让他们几个时辰不碍事。”
  铁心源笑道:“你就不怕别人抢先了?”
  苏轼丢下手里的羊骨头,重新把目光盯在一条鱼的身上,漫不经心的道:“有好对手才能写出好诗,我这人是遇强愈强的。容我想一下啊,对了,争花不待叶,密缀欲无条。傍沼人窥鉴,惊鱼水溅桥。劳驾兄台帮我把这首《桃花》抄写下来送过去,我看文同老兄快要招架不住了。”
  铁心源欣然从命,提笔将这首出自苏轼老大的诗记录下来,然后拿给苏轼看过之后,确认没有写错字,就随手挂在案几旁边的绳子上,一会会有宫娥过来收取的。
  “这首诗写的好极了。”
  苏轼不耐烦的抬起头道:“写诗嘛,不算什么事情,如果我喜欢,一天写上百十首不算事。”
  如果让别人评判苏轼的这句话,一定认为这家伙已经狂傲的没边了,铁心源却非常的清楚,这家伙说的根本就是实话。
  写诗词对他来说如同吃饭喝水一般容易,没有什么东西是他不能写进诗词的,一千年之后,这家伙流传下去的诗词尚有两千七百多首,遗失掉的天知道有多少。
  铁心源钦佩的用扇子敲击一下掌心道:“我自然是知道的,知道你写诗容易,所以,我把你刚才写的那首诗提上了我的名字!”
  苏轼刚刚喝下去的一口苏合饮子,噗的一声就喷了出来,抬头看着铁心源愣了一会,然后哈哈大笑道:“往日里只能见到真君子,今日得见真小人,殊为难得,荣苏轼一拜!”
  铁心源笑道:“其实我自己也写了一首桃花曲请苏兄品鉴一下。魏帝宫人舞凤楼,隋家天子泛龙舟。君王夜醉春眠晏,不觉桃花逐水流。”
  听完这首诗之后,苏轼惊讶的口水都流下来了,连连拱手道:“原以为写乐府诗的顾况已经死了,没想到顾兄能从前唐活到现在,真是骇杀人也,荣苏轼见礼。”
  铁心源面不改色道:“在下名叫尉迟文,谬赞了。”
  苏轼听到尉迟文这个名字之后皱眉道:“兄台与西域独臂画圣尉迟雷有旧?”
  铁心源点点头道:“他是我九叔!”
  苏轼长大了嘴巴道:“这不可能!独臂画圣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侄子?冒用我的诗也就算了,还拿前唐顾尚书的诗来装点门面,你还知廉耻二字吗?按理说你也是书香门第,令叔画技高绝,一入东京就声名鹊起,力压无数善画之人,你何至于此?”
  铁心源笑道:“其实这里面是有一个道理的。”
  苏轼拱手道:“愿闻其详!”
  铁心源抬头看着满树的桃花叹息一声道:“其实我是一个马贼!”
  铁心源见苏轼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就接着道:“既然我是马贼,在马贼看来,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抢过来的,比如你刚刚写的诗,比如顾况的诗词。拿走了你的诗词,你现在没办法要回去,拿走了顾况的诗词,顾况也没办法拿回去,所以啊,我一般认为,只要是我抢来的东西,那东西就该是我的。”
  苏轼从来没有听过这种道理,觉得荒谬绝伦。大笑道:“岂有此理,只消大叫一声,你从此就成人人唾弃的文贼了。”
  铁心源一言不发,只是指指凑在桃树边上原本在吟诗,现在却倒在地上发疯一般脱衣服的文同。
  “你如果告诉别人刚才那首《桃花诗》是你写的,马上,你的老友张楶,范纯仁立刻就会步文同的后尘,你信是不信?”
  苏轼怒吼一声,快速的朝文同那里奔去,搀扶起哀嚎不绝的文同,掀开他的衣衫,发现他的后背上已经出现了一个鸡蛋大小的鼓包!
  那个鼓包而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继续变大,转瞬间就已经快有鹅蛋大小了。
  苏轼透过慌乱的士子身影,瞅见那个尉迟文正在漫不经心的吃着桂花糕,两人的目光碰触之后,铁心源拿手指指指正在迎风飘扬的那首《桃花诗》,又指指慌乱的张楶和范纯仁,食指和拇指组成一把枪的模样,嘴巴无声的响了一下。
  苏轼将表兄文同丢给张楶,自己重新来到铁心源的身边道:“那首诗归你了,你现在要救人,否则我拼着一死也不与你干休!”
  铁心源笑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诗词和智慧也是可以抢劫的,看在你服软的份上,我告诉你吧,那个人其实没有大碍,那个鼓包只要变成拳头大小,就会慢慢的散去,死不了。不过啊,你要记住,如果你管不住你的大嘴巴,把这事说出去,天知道我会干出什么事情。你是知道的,我是一个马贼!”
  苏轼的牙齿咬的个吱吱作响,拳头攥的紧紧地,眼睛死死的盯着铁心源那张可恶的脸庞,拳头终究不能砸在铁心源的连上。
  铁心源撩撩自己稍微有些卷曲的西域人模样的头发笑道:“这就是宋人啊,这里有太多的好东西等着我们来抢劫,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苏轼怒火高涨,戟指铁心源怒吼道:“滚出大宋国土,你站在这里的每一刻,都在玷污这片土地。”
  铁心源摇头道:“这一次我带来的人太少,下一次,我会带来千军万马,如果你们宋国全是你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我想要什么会不可得?”


第一一三章 彼其娘之
  铁心源说的恶毒,苏轼自然会老拳相向,这个家伙似乎忘记了自己臃肿的身材其实非常的不适合打架。
  闭着眼睛一通王八拳根本就打不到铁心源,反而被身材比他高大的铁心源勒着脖子走进了桃林深处。
  文同的惨叫声终于停止下来,谁都以为他得了急病3,或者被桃林中某个不知名的毒虫给咬伤了,就是没人以为他遭受了暗算。
  一大群人急乎乎的抬着文同就去找大相国寺里精通医术的和尚看病,早就忘记了还有一个苏轼正在被人骑在身上殴打。
  早就看苏轼那张破嘴和那个肥嘟嘟的大肚皮不满意了,但是,要铁心源把拳头砸在这家伙的嘴上,他还是下不了手,只要是正常人,是没办法对一个犯了错的大熊猫饱以老拳的。
  这家伙比大熊猫珍贵的太多了。
  像他这种在学问一途上已经登堂入室的家伙,骂起人来不带丝毫的脏字,却能把人活活的气死。
  “彼其娘之!”
  铁心源怒火高涨,照着苏轼的肥肚皮连揍七八拳,打的苏轼眼睛泛白,口吐白沫。
  稍微缓过来之后,立即张嘴道:“汝安敢殴我!且容你得意一时!质夫稍顷即至!定会打烂汝之狗头,再来,未爽矣!人母之!食便之!”
  铁心源长吸一口桃林中的湿润空气,拖着苏轼的腿找了一个方便的所在,攥紧了拳头,冲着他的肚子又是一顿狂殴,他算是看来了,这家伙这张破嘴又臭有损,不好好的教训一下,日后他会死在这张破嘴上!
  “彼其娘之……彼其娘之……”
  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苏轼依旧从嘴里冒出一连串的脏话,这一刻,这家伙的嘴巴和脑子是没有联系的。
  不能再打了,再打的话会把这家伙活活打死的,地上已经布满了这家伙的呕吐物,刚刚还高耸的肚皮如今瘪了下去,只能看见微微的起伏。
  铁心源自己也有些累了,背靠在一颗老桃树上,掏出葡萄酿瓶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尝。
  见苏轼脸色惨白,嘴巴无力地翕动,心中到底有些不忍,就把剩下的葡萄酿灌进了这家伙的嘴巴里。
  “彼其娘之!”
  铁心源手里的酒瓶子颤抖了一下,强忍着心头的冲动,松开了拳头,这家伙刚刚恢复了一点精力,又开骂了。
  “我说,我之所以揍你,是为你好,你信不信?”这句话出口铁心源也觉得自己很无耻。
  “叱嗟,而母婢也!”(滚,你这个小老婆养的)
  铁心源自动的将苏轼这句骂人的话从耳中过滤了出去,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扁瓶子喝了一口酒道:“你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吗?”
  “今日往而不反者,竖子也!”(今天这顿揍我要是不找回来是你孙子)
  “这个世界很大,大到你根本就无法想象的地步,当你以为大宋就是天下的时候,大宋的北面还有一个比大宋大了两倍有余的契丹。”
  “蝇蚋徒嗜膻腥之辈,徒作狺狺之言,将死狗洞,而后世世为案上肉食!”
  铁心源停顿一下,拿脚踹了一下如同一摊烂泥一般的苏轼继续道:“人言北海已经是天边,却不知北海后面还有无边无际的荒原。走尽荒原才是真正的北海,哪里一年中只有半数天日是白日,半数天日是黑夜!”
  “蠢货,谁家的天日不是一半白日,一半黑夜,无知鼠辈连天时都不晓得,白白的披了一张人皮……”
  铁心源跳起来愤怒的用脚踢着苏轼的肥硕的屁股怒吼道:“你才是蠢货,十二个时辰一半白日,一半黑夜常见,你见过太阳六个月不落的白天吗?你见过太阳六个月不升起来的黑夜吗?说你是蠢货你还不信。”
  “彼其娘之,你说的是真的?”
  “北海有巨鲸,呼吸水柱冲天而起,鼓动羽翼拍击水面声如雷霆,捕获一头巨鲸,足够一城之人饱食三日!你要是再敢说彼其娘之,别怪我用鞋底子抽你的脸。”
  “母婢!别拿《逍遥游》里的传说哄老子!”
  “哄你老母!白熊是传说?巨鲸是传说?东京城里的海商甚多,你去问问啊,别整天待在书斋里意淫寡妇公主。”
  苏轼忽然不哼哼了,瞪大了眼睛看了铁心源良久之后才怒骂道:“铁青蛙!别以为你弄成这样子老子就不知道你是谁。就算老子不积口德,你也不能把文大哥害得那么惨,你告诉我,文大哥不会有事吧?”
  竟然被认出来了,铁心源吐出嘴里的小核桃,三两把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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