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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狐_孑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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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心源郑重的道:“孩儿怎么这么笨啊,这群傻瓜的钱才是最好赚的啊。”


第二十六章 破土的新芽
  “傻儿子,太学生的钱你是赚不到的,官家有专门的人来照顾他们的衣食住行,人家什么都不缺,你怎么赚钱?”
  王柔花对儿子的异想天开有些不赞同,像今日这样的机会不可能每天都有,太学生们也不是每天都有时间出来闲逛的。
  他们的作息时间类比朝官,但是却远没有朝官来的自在,每日里不是苦读经书,就是参研各色判例,为自己今后做官打好基础。
  “哼,太学对面就是马行街,也不知道那些官老爷们存的是什么心思,把青楼开在太学对面,这样哪里有心思读书?”
  王柔花瞪了一眼乱说话的婆子,婆子自知失言,连忙抱住铁心源道:“我们源哥儿将来是要考状元的,是不是啊?”
  铁心源笑道:“先赚钱,弄多多的钱让母亲享福,然后再去考状元。”
  见儿子装傻充愣,王柔花笑的前仰后合,点着铁心源的小嘴道:“就这张嘴巧,以后饿不着了。”
  铁心源见母亲的心思完全放下来之后,这才放心,不枉自己装一阵子孝子。
  生活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除了屠夫帮的屠夫一天到晚总是来打听母亲什么时候加入屠夫帮以外,基本上就没有什么烦恼了。
  狻猊帮不见了,听说这一次是巡城御史发飙了,有一位御史无意中看到了那场厮杀,结果被吓得尿裤子,于是,开封县令就像是一头受惊的驴子一般驱赶着捕头捕快火速捉拿狻猊帮的唐金水。
  每天看一瘸一拐的捕快巡街也是一大乐事,至少市面上安静了很多,就连丐帮最近都知道避开风头,免得那些捕快们将火气撒在他们的头上。
  铁心源每天下午都会去废园看看,小乞丐们果然都搬去那里去住了,夏竦留下来的大床和那些青布幔,以及一些舍弃的铺盖,对他们来说就像是上天的恩赐一般。
  最大的巧哥儿也不过只有十三岁,最小的水珠儿只有四岁,比铁心源还要小一些。
  为了给年纪小的孩子弄一口吃食,巧哥儿的腿被一匹马给踏伤了,在铁心源的精心照顾下,伤口恢复得很好,再有十余天就应该能下地了,这也让别的孩子脸上都多了一丝笑容。
  “明天该水珠儿和我一起去太学门口赚钱了,宝哥儿,玲哥儿,寿哥儿站在一边帮我们把风,发现有太学的打手出来,就赶紧报讯,免得我再像上次一样被人家把裤子扒掉挂在那里示众。”
  铁心源理所当然的发号施令。
  “晓得了。”别的孩子都齐声应答。
  铁心源瞅瞅牵着自己衣角的水珠儿道:“你的任务就是哭,可劲的哭,哭的越大声越好。”
  水珠儿把指头含嘴里小声的道:“我哭不出来。”
  铁心源狞笑了一声道:“你一定会哭出来的。太学的学生最近变聪明了很多,五子棋已经不足以欺骗他们了,所以我准备的是象棋残局,我就不信那些笨蛋会在很短的时间里破掉我们的棋局。”
  巧哥儿黯然的瞅瞅自己花花绿绿的腿道:“我是最大的,却什么忙都帮不上,真是没用。”
  铁心源检查了一下巧哥儿的伤腿,发现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就让宝哥儿,玲哥儿,把自己带来的食盒取过来,一群人开始围着破桌子吃饭。
  托太学学生的福,大家最近的日子过得很不错,每日的饭食有肉有蛋,玲哥儿说这样的饭食牛叔叔都没有带大家吃过几顿。
  铁心源见巧哥儿只吃青菜和白饭,不耐烦的将里面最大的一块肉放在他的碗里道:“刚才就不爱听你说话,现在跟我们吃饭还矫情起来了,你不多吃一点,腿怎么会好,将来有你出力气的时候呢。”
  巧哥儿见即便是最小的水珠儿都把自己碗里的肉给他,鼻子一酸,立刻大口的吃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明天就能走路了……
  东京汴梁城的早晨永远是从喧闹声里开始的,颓废的夜市才悄然褪去,早市就已来临,屠夫把洗剥好的猪肉一块块的挂在钩子上,菜贩也挑着青菜担子开始叫卖,总是忘不了往青菜上淋些清水,这样就可以夸口自己的青菜还是带着露珠。
  赵祯也从睡梦里醒来,看看身畔那个嫩芽一样的年轻美人,不由得有些自责,昨夜过于贪欢了,或许那些记录起居注的官员又要聒噪了吧,不过他并不在意,自己如今还没有子嗣降生,敦伦的勤快一些也是应有之事。
  睡了一觉,身体却依然疲惫,捶了一下腰,三十岁的年纪毕竟不能和少年时的自己相比了。
  不过不能休息啊,身为皇帝,这个庞大的帝国还需要自己去治理,他留恋的看了一眼床榻上依然沉睡的美人,还是扯动了那根金黄色的绳子……
  钟鼓齐鸣,上朝的时候到了。
  皇帝要起来,百姓自然也要起来。
  躺在床上可没有人送铜钱给你,除非你是八尺巷的何老爹,他靠着祖上留下来的房子吃瓦片儿,只需要到日子收房租就能过活,其他人没有这样好的祖宗,就只好劳心劳力的挣铜子。
  铁心源背着一个硕大的布袋子带着狐狸站在八尺巷的路中间抬头看着天,天空和平日里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蓝蓝的天上多了一朵白云,随风聚,也随风散,只是聚散之间,就仿佛是一幅会动的画面,一会儿是四蹄腾空的骏马,一会儿是啸傲山林的猛虎,或者变成一幅狰狞的人像,这种表演一刻也不停息,直到高天上的罡风厌倦了这种游戏,随意的把那团白云撕扯成碎片。
  不知是脑子出了问题,还是真的有这一幕,每当铁心源看天的时候,天上就会出现这样百兽争食的画面,有时候是黑的,有时候是灰的,但是更多的时候它都是银色的,它从不会出现在朝霞里,也不会出现在晚霞中,只会出现在自己的头顶上,日头最烈的时候,最是明显。
  问过人了,不管是大人,还是玩伴,都会奇怪的对他说:“那里有,源哥儿骗人。”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疯子,铁心源就必须装出一副骗到你的得意模样,笑着跑开,用此来掩饰自己眼中的迷茫……
  这次也一样,当云彩变成一头豹子转头奔跑的时候,铁心源大喊一声,也开始奔跑,他跑得很快,窜过了刘二家的茶汤棚子,穿过了马娘娘家的蒸饼铺子,拿手在小花家放馄饨的小桌子上按一下,就从桌子上飞过去,绕过了那些排队买馄饨的人群。
  看着铁心源的背影,小花拍着手叫好,源哥儿是汴梁城跑的最快的人,才拍了两下手,就被母亲扭着耳朵按在洗碗的大木盆前面,里面的粗瓷碗堆得和山一样高。
  到底还是年纪太小,这样剧烈的运动很快就消耗光了他的体力,双手撑着膝盖大口的喘气,而跟在他身后狂奔的狐狸却一点都不累,得意的甩着大尾巴在那里耀武扬威。
  才缓过来,就闻到一股烤饼的香味,果然,自己还是只跑到牛三怕家的烤饼店门前。
  还没言语,一只烤的酥脆的大饼就飞了过来,伸手捉住,大饼很烫,连忙把大饼放在衣袖上,搓搓烫的发疼的手指。
  牛三怕家的老大从窗户里探出头来笑着说:“源哥儿,今天的大饼才烤出来,我忘了给你晾凉了,慢慢吃就好。”
  铁心源把饼子叼在嘴里,伸出大拇指夸赞一下,就继续往学堂的地方走去,进入梁先生家的时候,烤饼已经吃完了,他抬头再看看天空,发现天空里的云彩一片都看不见了……
  南熏门外的郭先生是一个极为方正的先生,教书育人严字当先,他的那张脸就没笑过,有人说他大闺女出嫁,还有儿子成亲的时候都板着一张万年不变的老脸,冷冰冰的。
  现在好多人打赌,想要见他的笑容,除非源哥儿考上状元。
  母亲到底舍弃了上土桥的梁先生,而是给自己调皮的儿子选择了严师。
  刚吃了一个热烤饼,嘴里干的厉害,斜着眼睛瞄了一眼书屋里面,先生正在考校其他弟子的课业,张大户家的儿子又在挨板子,那声音铁心源站在院子里都听得清清楚楚,昨天的对偶句子,这家伙又没有背下来。
  先生的书房里有茶壶,对于茶饼铁心源是不喝的,最恨人家给茶里放作料。
  好在先生没这习惯,也喝不起茶饼,他的茶壶里永远装的是一种不知道名字的植物叶子,喝起来有点苦涩,但是回味很好,铁心源很喜欢,口干的厉害,嘴对着茶壶嘴就开始狂饮,满满一壶茶,被他喝了个干净,又从小炉子上拿起黑铁水壶,把茶壶装满,这才走到了书屋门前,恭恭敬敬的向先生行礼问安。


第二十七章 不好骗的太学生
  郭先生是一个极好的人,一般情况下只要完成他布置的课业,他就不是很在乎别的小瑕疵。
  开始的时候铁心源还以为在这位先生的门下求学,很可能是一段暗无天日的生活。
  结果他错了。
  这位先生对学生的学业看得非常的紧,但是对学生的德育并没有太高的要求,所以,在郭先生这里,只要你的课业好,就能得到他的宠爱。
  铁心源以为这样的先生算不上一个好先生,但是郭先生似乎没有任何想要改正的想法。
  铁心源今天读的是《文心雕龙》中的《原道》,这篇文章是前唐韩文正公的作品。
  郭先生不求铁心源知道这篇文章的精髓所在,他只是一再的要求铁心源一定要把这篇文章中关于“仁爱”的部分背的滚瓜烂熟。
  铁心源问过了,每个学生要读的文章都不一样,当一个孩子开始认字之后,他就会有选择的挑选一篇文章作为这个学生立身文字,学生需要把这篇文章记在心底,按照他的话来说,哪怕到你死的那一天,当有人问起你的立身文章的时候,你也必须滔滔不绝的把它背诵出来,唯有如此,文章才算是镌刻在你的心里。
  当你做事的时候,不论是非曲直,都会由这本书的内容来告诉你如何选择。
  圣人言——抵万金!
  直到这时候,铁心源才晓得,这位郭先生并非是一个酒囊饭袋,他想通过煌煌大义来影响自己学生的未来。
  这是一种偷懒的教学方式,或许也是一种正确的教学方式,虽然算不得有功,至少无过。
  或许他是对的,圣人先哲的话总比一个老冬烘先生的话来的重要。
  铁心源私下里想,这也许是这位先生自己的立身之道。
  《原道》这篇文章铁心源不是很喜欢,至少不是很赞成,这篇文章里太过于宣扬圣人,以及社会精英的重要性,韩昌黎以为,如果古代的人们没有圣人的指导,我们的祖先就会没有可以居住的房屋,可以御寒的衣物,可以和野兽搏斗的武器,最后就会死在荒野上……
  可是,铁心源知道社会的发展更多的依靠的是所有人的劳动,房屋,衣服,武器都是在劳动中自然而然产生的东西,并非是哪一位圣人一拍脑袋就想出来的。
  铁心源当然不会在这件事上和先生对着干,他选择了最方便的方式,那就是用最短的时间背会了这篇文章,又写了五篇大字之后,就被先生同意可以先回家了。
  水珠儿趴在蒙学的门口已经等了很久,无聊的抱着狐狸在那里自言自语,见铁心源出来了,才蹦蹦跳跳的追过来,牵着他的手不愿意松开,还在用力的晃呀晃的。
  “没钱上不了学,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先赚钱,等我们赚到很多钱之后,你会去学堂里上学的。”
  水珠儿扭捏了半天,从口袋里掏出一文钱高高的捧给铁心源看。
  铁心源拿手扭扭水珠儿满是口水的脸道:“说过不许私自拿钱的,你怎么不听话。”
  水珠儿的眼泪顿时就流出来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指着门口道:“是刚才一个娘娘给我买蒸饼的……”
  “哦,那就没事了,等一会我加点钱给你买米糕吃。”
  “不吃米糕!”
  正在哭泣的水珠儿立刻就拒绝了。
  “不吃米糕这点钱也不够上学的用的,等一会到了太学门口,我要你哭的时候,你一定要哭的大声一些,我要是再被那些太学生把裤子扒掉挂门口,我就不活了。”
  “扒水珠儿的,水珠儿不怕。”
  “屁话,你一个人小屁孩谁喜欢扒你裤子,给,这是你的米糕,下午赚到钱之后我们去小花家吃馄饨。”
  路过米糕铺子的时候,铁心源用三文钱买了一块米糕塞进水珠儿的小手里,吃着,说着,已经来到了太学门前。
  此刻正是中午时分,太学生们也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没钱的穷学生自然会在太学里面吃公饭,虽然不好吃,垫饱肚子还是没问题的。
  早就听说太学里有一种饭食叫做“太学馒头”,铁心源曾经骗一个太学生的吃过,说白了就是肉馅的包子罢了,还是羊肉馅的,腥气扑鼻,天知道皇帝干嘛把这东西称之为美味,还说什么以此物养士,无憾矣,不过水珠儿很喜欢吃,狐狸也喜欢。
  “源哥儿啊,你又来了,小心丈八爹再把你的裤子扒掉,这次姐姐可不借裙子给你遮羞了。”
  铁心源呲着牙齿朝太学对面青楼里的姑娘笑了一下,这些姑娘其实都是很不错的人,上次要不是她们帮忙,自己真的就把人丢大了。
  太学门口的太学生很多,一个个趾高气扬的从来不看脚底下,不骗这些人的钱,简直就没有什么天理。
  只是有个问题,东京城里的读书人越来越不好骗了,太学里的家伙们已经被自己教导的聪明了很多,那些睿智的夫子们,也不会再上他的当了。
  上一次九连环骗局失败导致自己被扒裤子,让铁心源记忆深刻,所以这一次就用象棋残局来对付他们,不信他们还能获胜!
  象棋对大宋的人来说并陌生,只是和后世的象棋稍微有点差别,如今市面上流传着很多的下棋的规则,可谓百家争鸣的时代,士大夫们对此极为痴迷。
  士林中素来有宁可一夜不睡,不可象戏无争之说。
  铁心源挑选的当然是和后世象棋下发无二的那种,这种三十二枚棋子的象戏也是最流行的一种。
  至于像司马光闲的无聊弄出来的七国象戏纯属旁门外道,为士大夫们所不齿。
  上辈子身为象棋的伪爱好者,棋术算不得多好,但是满肚子的象棋残局还是足以应对目前的状况。
  找了一个人多显眼的位置,把木头刻好的棋盘放在那里,布好国静兵闲的残局,然后铁心源就盘腿坐在地上,等待鱼儿上钩。
  水珠儿捉着一杆旗幡,上书,三局两胜者五百文!
  于是,铁心源周边很快就围拢了很多人,扑买对宋人来说并不稀奇,如今稀奇的是居然有人在太学这种象戏的老窝里挑出这样的旗幡,这根本就是找死。
  看的人多,下场的人却没有,不论是铁心源还是捉着旗杆的水珠儿都是小小的孩子,赢了会被众人不齿,输了那就更加的丢人。
  太学生爱惜自己的羽毛如同生命,焉肯为了区区五百文就丢人现眼。
  “不论是谁,只要破了这个残局,就有五百文的奖励。”
  “小子骗人,黑方再有一步就会获胜,红方断无胜理。你执黑傻子才会去上当。”
  一位太学生匆匆的瞅了一眼棋局就面露鄙夷的对铁心源说。
  铁心源翻了一下眼睛道:“谁告诉你我执黑了,这局棋分明是我执红先行,怎么样?敢不敢赌?”
  太学生仰天大笑了一声,拍拍铁心源的脑袋道:“小子,还是回去吧,我若是赢了你的五百文,还不知道会如何被同窗嗤笑呢。”
  说完话之后竟然拂拂袍袖非常潇洒的离开了。
  铁心源叹了口气,给远处的小玲儿使个眼色,玲哥儿立刻就从角落里拿出一块破布,上面用浓墨写着——太学傻蛋,谁敢与我一战!
  这块招牌打出来,附近的太学生们就像是被激怒的马蜂,围着铁心源嗡嗡嗡的狂轰滥炸。
  铁心源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不服就下场一战,那些太学生们还是不肯下场,只是在边上指责铁心源狂妄。
  被吵得头昏脑涨的铁心源恨死了大宋的君子教育,那些太学生们在背地里什么肮脏事都干的出来,但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即便是最龌龊的学生也要誓死维护自己的颜面。
  还有一些学生已经在大喊着要仆役们过来,准备把铁心源他们轰走,以前吃过铁心源亏的家伙米甚至在建议重新把铁心源的裤子扒掉,让他再也没有脸面来太学闹事。
  眼看福哥儿他们已经被仆役们给捉住了,铁心源叹口气,打算带着水珠儿开溜。
  一个穿着常服的三十余岁的人分开诸人,挥手要大家安静下来,敲着棋盘道:“果真是你执红先行?”
  铁心源大喜连忙点头道:“确实如此!”
  这人奇怪的弹弹脑门道:“红方距离失败仅仅一步之遥,难道小哥儿有什么妙法起死回生不成?”
  铁心源大笑道:“如果你失败了,你可要给我五百文的哟!”
  这人大度的挥挥手道:“银钱小事耳,我只是奇怪你如何能够起死回生,难道说红方还能赢不成?”
  “和局!”
  这人点点头道:“如果你是真的按照规矩下棋,最后能打成和局,我就认输。可是……”
  “如果我不能下成和局,我给你五百文。”
  那人大笑一声道:“不需你给钱,既然你也是个识字的,一旦你输了,十遍《千字文》还是要抄写的。”
  铁心源点头道:“一言为定!”
  说着话,就抢先后炮平四……


第二十八章 被欺骗的欧阳永叔
  “这不可能!”
  当红方只剩下一帅一相,黑方剩下三个走老的兵,以及一将一士之后,和局就不由自主的到来了……
  铁心源探出去手上多了一块碎银子……
  棋局继续,不服输的对手苦思冥想之后棋局继续开始,铁心源依旧是后炮平四。
  不知为何,暴躁的对手,在仔细看了棋局之后,脸上忽然有了笑意,这弄得铁心源非常的紧张,刚才通过他和别人的谈话才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位居然是大名鼎鼎的欧阳修。
  欧阳修也是今年才回到东京的,召试学士院,授任宣德郎,二十八岁的欧阳修回京做了馆阁校勘,参与编修《崇文总目》。
  今日来太学拜访自己以前的同窗和先生,想不到遇见了铁心源正在摆摊子骗钱。
  他酷爱象戏,如今见铁心源的口气很大,就抱着戏耍的心态和这个孩子游戏一番,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占尽优势的黑棋竟然在数十步之后形势来了一个巨大的逆转,损兵折将之下,棋局最后无奈的成了和棋。
  不过这反而激起了欧阳修的好胜心,准备凝神静气的好好面对面前的这个诡异的残局。
  残局之所以叫做残局,就是经过无数人无数次的试验过后的无解的棋局,但是铁心源也承认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非人类的存在,那些妖孽的存在,根本就是为了反衬大部分人的无能。
  铁心源很担心自己也会成为妖孽的牺牲品,至少,眼前这位坐在自己面前,抓耳挠腮,神情一会狰狞,一会犹如春风拂面的家伙确实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妖孽。
  好在,这个妖孽现在很是失态,别的太学生只要给他支招,他立刻就会咆哮着骂过去。
  很好!
  这家伙的妖孽之处不在象棋一道上。
  铁心源很想弄一只烟抽,然后仔细的打量着欧阳修掏出来没有放回去的钱袋,从钱袋的饱满程度看,这家伙最多还能下三场。
  铁心源安定的走完最后一步将四进一之后,就笑眯眯的再次把手伸了出去……
  “怪哉!”
  欧阳修恨恨的把一块银子拍在铁心源的面前,重新开始摆棋局,还把棋子拍的啪啪作响。
  很担心这家伙赌品不好,不过看他给钱的利索劲又不像,铁心源打了一个哈欠,等欧阳修把棋局摆好之后,再一次把炮挪到它该待的地方,因为是在将军,欧阳修想都不想的就车四退一吃掉了那只红炮……
  “哎呀,永叔啊,我们都等你多时了,你怎么还在这里与童子戏耍?快快与我去饮酒!”
  一个瘦高的汉子挤进人群,大喊大叫的要把欧阳修拖走。
  欧阳修苦笑一声道:“宛陵先生,某家在这小童手下连输两局,此时如何能够轻易离开?”
  那个叫做宛陵先生的瘦高汉子瞅了一眼棋局笑道:“如今你占尽了优势,算是已经赢了,这就随我去吧。”
  “梅兄,您可看清楚了,目前虽然我占尽了优势可是再走十余步,我就会尽陷泥沼,最后能成平局已经是侥天之幸了。”
  “这不可能!”
  “事实如此!”
  于是那位梅兄也就蹲在边上看棋局的演化……而铁心源正在打量这位没胸的人口袋里到底有多少银钱。
  棋局果然如同欧阳修预言的那样发生了转折性的变化,梅兄也僵在那里不动弹了。
  身为象戏的高手,哪里会容忍这样妖孽的事情在自己面前发生,满肚子不服气的梅兄立刻就替换了欧阳修,坐在铁心源的对面。
  骗了欧阳修一两半银子之后,铁心源就打算收场了,不是他不想继续骗这两个已经上套的人,而是因为小玲儿他们被仆役们剥光了衣服被展览的时间有点长了。
  虽然他们一声不吭的露着小鸡鸡在那里坚持,铁心源心中的怒火却像火山一样的快要爆发了。
  欺人太甚!
  这股怒火让他几乎忘记了自己身边还有欧阳修这样的千古名人,也让他快要忘记去探究那位没胸的人到底是谁。
  就在没胸打算重新整理棋盘的时候,铁心源开始收棋子,丝毫不顾梅兄的反对。
  欧阳修怒道:“小子,你这是过河拆桥,今日一定要分个胜负出来,不能现在就收场。”
  铁心源笑道:“试验一千次您还是输,这是一定的。”
  没胸的人悠悠道:“事无常例,不论是明月还是太阳都有盈亏之时,泰山不变,谁知千年增亏。象戏脱胎于军阵之术,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你的棋局自然也没有永远的定例,老夫等人或许受困于一时,只要多加试验,老夫不信没有破解的法子。”
  铁心源很喜欢听到对手这样说,一旦这样说了,就证明这个人还有更多的钱要送给自己,一般这样抱着棋局当研究的态度来赌棋的人,永远是摆残局骗钱者的最爱。
  水珠儿已经开始哭泣了,因为他发现那些仆役正在牵着一条狗围着光屁股的小福儿转来转去的,他害怕一会这样的命运也出现在他的身上,对于水珠儿来说,狗就是一个可怕的噩梦。
  不明白铁心源为何收手的梅兄讥笑道:“莫非是你发现我们就要赢你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老夫先申明,不要你的钱,如果我们输掉了,继续给你钱,贪财的小童儿你可答应?”
  铁心源没时间理睬梅兄,把手指含在嘴里打了一个唿哨,狐狸立刻就从远处闪电般的跑过来,不过,这家伙看到有狗之后,立刻就撒腿就跑。
  被仆役们牵在手里的狗顿时就发狂了,它们和狐狸本来就是天敌,如今骤然看见,那里还顾得了许多,“嗷”的叫唤一声,就挣脱仆役的束缚一路狂追下去了。
  狗在前面跑,仆役们在后面追,铁心源阴冷的瞅了一眼这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家伙,心中揣测这些家伙会不会被皇城上的弩箭给射死……
  狐狸受惊之后,不跑回家是断然不肯停步的,而且这家伙行走的路线就是皇城根,它似乎也知道只有贴着皇城根走才会安全。
  皇城上的侍卫们都认识狐狸,一旦狐狸被狗追到了皇城根,他们非常乐意用弩箭射杀几只狗,然后拿来当下酒菜。
  至于那些仆役要是不小心踏进了禁区,天知道那些侍卫会如何去做,虽说朝臣们对皇家的这条禁令下总是死人非常的不满,却很少有人主动提出不许城头的侍卫们杀人,兹事体大,要是真的有贼人靠近了城墙做不轨的勾当,而因为不许杀人的禁令让皇城出现了安危,这个责任谁都背不起。
  目前能做的就是要求皇帝收束一下城头的侍卫不许他们过于跋扈,之前之所以会重判杨怀玉,就是这种心理在作怪。
  “今天的钱赚够了,如果继续下去,先生就会笑我贪婪了,神明都不会再次保佑我,今日告辞,我们明日再战如何?先生可以寻找同伴一起来试试,就会知道小子说的话不虚。”
  梅兄笑着对欧阳修道:“啧啧,还是一个读书种子,也不知道他的先生是谁,把一个孩子教导的如此刁滑。哼,明日我们一群人一来,他的生意就会好上八分,一旦我们失败,他们的生意就会名扬东京城,啧啧啧,小小年纪,却把人心把握的这样精准,这样的孩子就不该读书。”
  欧阳修笑道:“是我们自愿入他彀中,怨不得人家,你看看,人家的招牌何等的霸气——太学傻蛋,谁敢与我一战!啧啧,老子早就想说太学里的人都是一群傻蛋,这么多年硬是不敢说,现在看别人说,何其的痛快也!”
  梅兄抖抖自己瘪了一半的钱袋大笑道:“太学里的人是不是傻蛋还需要继续看,你我二人今天着实当了一次傻蛋啊。”
  欧阳修捧腹大笑道:“梅兄,如此乐事,回去后切不要声张,明日再把东辰,桓药两位兄台唤来一拼高下。”
  梅兄笑的眼泪都下来了,指着欧阳修道:“如此一来东篱四傻蛋就凑齐了,哈哈哈,这是人生一大乐事。”
  笑完之后,就对远处忙着帮小玲儿他们解绳子的铁心源大叫道:“小子,明日不见不散!”
  铁心源头都不抬的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梅兄黑着脸吼道:“你是浮滑小儿,算哪门子的君子,明日若是不来,老夫会找上门去,请你父母好好的处罚你。”
  铁心源闻声一笑,把三个光溜溜的同伴解救下来,还想在这里等着看那些仆役会是一个什么下场,却被胆战心惊的小玲儿他们簇拥着快速离开了太学。
  当铁心源带着这三个家伙找缝穷婆缝衣服的时候,狐狸不知道又从哪里钻出来了,铁心源仔细的瞅瞅狐狸,发现它缎子一般光亮的皮毛似乎没有任何损伤,这才放下心来。
  马行街最出名的吃食就是肉饼,连带铁心源,五个孩子人手一个肉饼,吃的酣畅淋漓,虽然有三个家伙依旧是光屁股,这不妨碍他们享受美食。
  只是那三个家伙在看自己衣衫的时候,总有些心疼,这些衣衫是前段时间用九连环骗来钱之后才做的新衣……


第二十九章 原子弹?
  等铁心源带着食物走进废园的时候,小玲儿走着走着忽然就不见了,然后铁心源就看见小玲儿被一根绳子给倒吊起来了。
  他刚才不小心踩到陷阱了。
  然后铁心源和别的孩子就待在那里不敢动弹了,小福儿发誓,他们今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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