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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之浴血突袭-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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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星星,俺从小认得路!”
“那个村庄你还记得吗?”唐松问道。
萧凌虎想了想,道:“叫什么名字,俺还真得不知道,没有人跟俺说过。不过,俺记得俺从那里逃出来之后,是一直往北跑的,中间过了一座山,两条河,才到了黄陂镇。”
唐松与徐少校低头窃窃私语,肯定是在交流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唐松又问道:“萧凌虎,为什么你会跟欧阳烈关在一起?”
萧凌虎笑了起来,道:“你们这话还真得把俺问住了,俺哪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把俺们两个关在一起呢?俺是先关进去的,他是后关进来的。俺想,他们可能牢房不够用吧!他们抓了那么多的俘虏,还以为俺是个少将,所以特殊对待。欧阳大哥也是个中校,把两个当官的关在一起,不也很正常吗?”
唐松和徐少校一起点着头,唐松又问:“据你说,你是先被提审的,为什么他们没有对你用刑?”
“你们问的问题真是好笑,他们为什么没打俺,俺怎么会知道?”
“他们都问了你什么问题?”徐少校问道。
萧凌虎道:“他们当然是先问身份,俺就实话实说了。呵呵,他们也不能不相信呀?咱们中央军里,哪里有像俺这么年青、这么英俊,又这么吊儿郎当的少将呢?”说着,还扮了个鬼脸。
审问的三个人都被萧凌虎的话逗乐了起来,便是连一直保持着严肃面孔的唐松也笑了起来。
“他们觉得俺只不过是一个大头兵,又有什么好问的?随便问了几句,就把俺带回牢房了!”
“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你是个兵,为什么还把你关回到原处,不把你跟那些俘虏兵关在一起?”徐少校问道。
“俺也不知道呀!”萧凌虎道:“俺也希望他们把俺当成一个兵的,但是他们的长官告诉俺,说俺和俺们师长交换军服,思想肯定十分落后,是坚定的反动派,还说要将俺枪毙掉,那个时候,吓得俺够呛。要不,俺也不会那么胆大,冒险地逃跑!”
唐松和徐少校一起点着头,看来,他们是相信了萧凌虎的话。
………………………………
第五章 审查(二)
两人又问了萧凌虎些其他的问题,见也没有什么再想要得到的东西,才将他放了出去。
看着萧凌虎被带走,徐少校终于忍不住地问着唐松:“老唐,你觉得萧凌虎的话怎么样?”
唐松并没有回答,反问着另一边的马佑国:“老马,你说呢?”
马佑国看了看身边这两位从上面来的人,想了想,笑道:“凌虎是个很实在的人,你们看他这个年纪,也不可能会有那么多的心眼子。萧师长也是因为看他实在,所以才将他从下面连队里提到了警卫营里来的。”
“萧师长怎么知道他实在?”唐松问道。
马佑国笑了笑,道:“萧师长刚到十一师来的时候,对下面的连队训练抓得很严,还经常到下面的各连队去巡察,有一次看到一个连刚刚训练完毕,于是问大家累不累,所有的人虽然满头大汗,呼哧带喘,都在师长面前说不累;呵呵,也只有他,告诉萧师长,当兵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呵呵,他说得倒是实话的呀!”徐少校笑道。
“是呀!”马佑国还在笑着:“谁都知道,在师长面前说句不累,其实就是客套话,师长也知道大家很累,却只有他一个人说出来,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其实他也并不大呀,算是一个大孩子吧!”徐少校道。
马佑国接着道:“这一次十一师遇险,你们也应该清楚,真要是在逃命的时候,谁还能顾得了谁呀?呵呵,要不是他那么实在,把萧师长背出来,又跟老萧换了衣服,将敌人引来,老萧肯定会被敌人抓住。所以萧师长收他作儿子,我倒是很理解!我相信他不会撒谎!”
唐松与徐少校一起点了点头,想来是相信了马佑国的判断。
马佑国接着道:“这小子要说的话,也有些不好的地方,最大的毛病就是贪财,爱占别人一点儿小便宜!其实吧,这也没什么,从小穷惯了,把钱财看得比较重,也是正常的!”
唐松与徐少校对视了一眼,还是点着头。
“对了,你们为什么对他这么感兴趣呢?凌虎也才刚刚被提升为少尉排长,行营应该不会对他注意吧?”马佑国十分不解。
徐少校征询一样地望着唐松,唐松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下头。
徐少校这才道:“我们哪里是对萧凌虎感兴趣呀,调查他,只不过是为了印证被他救回来的欧阳烈而已!”
“你们怀疑欧阳烈有问题?”
“是!”徐少校道:“我是行营政治部的干事,虽然与唐股长不属于同一个部门,但是也有甄别归俘的责任。五十二师和五十九师被chi匪最早击败,一个几乎全军覆没,一个只剩一个旅突围。这两个师之所以会被吃,是因为chi匪对他们的行动太熟悉了,他们行军路线、各部队的部署情况,共产党一清二楚。而且他们败得太快,五十二师师长和一个旅长战死,几个重要的主官不是被俘,就是失踪,只有一个掌管电码的政治部副主任跑了回来,这不能不令人感到怀疑!”
听了徐少校的话,马佑国也点起头来:“是呀,要是电码被敌人破译了,那自然会暴露了行踪。只是欧阳烈跟萧凌虎一起逃回来的时候,浑身是伤,据说是被chi匪打的。chi匪若是早就知道了电码,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徐少校微微一笑,道:“谁知道这是不是苦肉计呀?”
马佑国愣了愣,又仔细想了想,道:“这么说,欧阳烈的确是可疑的。呵呵,不管他了,那么你们觉得萧凌虎呢?”
久未开口的唐松道:“我们都相信萧凌虎应该是好的,他只被俘了三天而已,不可能那么快就叛变。再说,他一个大头兵,共产党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也没有非要找他的必要!最大的可能,顶多是被人利用,将欧阳烈带回来。”
“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是放心了!”马佑国笑道:“只要我审过的人没有问题就好,欧阳烈的事,跟我就没有关系了!”
徐少校笑道:“老马,你这就不对了!怎么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呢?”
马佑国笑道:“好吧,其实一开始,我也觉得欧阳烈这个人有些问题,五十二师溃败二十天之后,他才被chi匪抓到,这本身就很可疑。所以我在获得这一情况之后,连夜将他送往了军部,到底你们还是对他起了疑心。”
唐松和徐少校都点着头。
马佑国又接着道:“不过,如果欧阳烈真得变了节,共产党把他送回来,又有什么意图呢?呵呵,那天我问过他,将来有什么打算,他跟我说这仗他是打够了,也不想再卷入到战争中去,他准备退役,回老家种地!”
“是呀,他也是跟我们这么说的!”徐少校苦笑道:“要是他真得退役了,倒是好了,也省得我们这么来回得奔波。”
“怎么?他还退不了吗?”
徐少校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欧阳烈是中央政治学校的毕业生,而且对无线电十分精通,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材,复兴社和特工总部都想要他,但是他最终还是去了五十二师,因为官大,前程也好!”
“呵呵,是呀,要是我,也会选官大的!”马佑国笑道。
“谁又知道,五十二师会被chi匪全歼?”徐少校道:“如今欧阳烈回来了,他是说要退役,但是军委会、交通部和特工总部都在成立密电研究所,主要工作就是破译电码,可是这样的人材,在中国太少了,怎么可能放他回家呢?”
“这的确是不好办了!”马佑国也犯了难。
“所以,这也是我们为什么必须要将他查个清楚的原因!”徐少校告诉着。
“介甫,你觉得刚才萧凌虎所说,怎么样?”唐松问着徐少校。
徐介甫想了一下,道:“我相信萧凌虎所说的都是真的,虽然他的话和欧阳烈说的稍有出入,但他也说了,当时欧阳烈是昏过去的,很多事情不知道。”
唐松点了一下头,算是认可徐介甫的推论。
………………………………
第五章 审查(三)
“至于欧阳烈!”徐介甫看了一眼马佑国,道:“我宁愿相信他是无辜的,只是这个判定,还需要各方调查核实之后,再由你们调查科给出!”
马佑国道:“既然今天对萧凌虎的审问结束了,我想,他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那我明天就把他放了哟?”
唐松不由问道:“老马,你怎么这么着急?”
马佑国道:“不是我着急,这小子已经被关了几天,他要去考中央陆军学校,如果再不去报名,只怕赶不上今年这一拨了。”
“呵呵,这一定是老萧关照过的吧?”唐松问道。
马佑国点了点头,道:“是呀,老萧这么大岁数了,膝下无子,好不容易认了这么一个儿子,想要培养培养,也是人之常情!”
唐松道:“我这边对萧凌虎没有什么要查的了,就看介甫你了!”
徐介甫道:“十一师兵败黄陂,师长萧黄是有责任的,南昌行营方面,已经下令让萧师长前往行营总部解释,当然,长官部的人也一并检讨,这是委员长的命令。只怕萧黄十一师师长之位也坐到头了,他肯定要接受调查。如今对萧黄的调查还没有起动,相关人员也跑不了。萧凌虎是一个关键人物,是他将萧黄从战场上救出来的,怎么可能少得了他的供述呢?”
马佑国道:“徐干事,你这一查只怕没十天半个月是查不完的,或许时间还会更长,不是白白耽误了别人的前程?”
徐介甫苦笑道:“我也没有办法,这就是程序!”
马佑国想了一下,道:“你就不能通融一下?或者这一次就将他一起问了,也省得你再往这边跑!”
徐介甫看着马佑国,有些诧异地道:“我说老马,你怎么也对萧凌虎这般上劲?难不成你也收他做儿子了?”
虽然是一句玩笑之言,马佑国却道:“我倒是想收他当我的干儿子,但是就怕他不愿意哟!呵呵,刚才你不是也夸他长得好吗?我替他说话,也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徐介甫忙问道。
马佑国道:“我们十一师师部五百多人,要不是他机灵,带着大家冲出重围,只怕早就被chi匪一锅端了!”
“哦?”一听这话,徐介甫与唐松都来了兴趣,徐介甫问道:“我怎么没听别人说过呢?”
马佑国自嘲地笑道:“这又非什么好事,说出来还有些丢人!”当下,便将萧凌虎如何在师长萧黄昏迷之时,带着大家撤离下来;又如何在半途设伏,引红色军误入歧途;如何救了师长,自己却被抓住的事情,尽数讲了出来,说到最后的时候,他又道:“当时我在黄陂没有跟着部队,不过,想一想,若是那个时候我就算在那里,由我来做决定,也不见得能有他那般的机智!”
听完了马佑国的叙述,唐松也不由得赞叹道:“没想到萧黄的这个儿子,倒是很有指挥才能呀,要是真得能够让他得到培养的机会,还真说不定会成为党国的栋梁之材呀!”
徐介甫也点头表示赞同。
马佑国趁机道:“是呀,我们十一师之所以没有像五十二师那样全军覆没,很大的功劳还是要归于萧凌虎的,是以,我才会向他来求情。徐干事,虽然他还年青,但是机会却是一转就逝的。他这个人肯定没有问题,我们何不高抬贵手,给他这个机会呢?”
“是呀!”到这个时候,看到徐介甫还在犹豫,唐松也经不住地劝道:“萧凌虎只是一个下级军官,而且才提上来不久;再说,他也只是一个证人而已,又非有罪!你明日里,可以先行把你想要问的事,让他交待清楚,便抬一抬手,与人一个方便,又不少些什么,是不是呢?”
被唐松如此一说,徐介甫倒是有些挂不住面子了,想一想,自己也没有必要去得罪萧黄和十一师的人,当下道:“老唐说得倒也不错,好吧,明天我就再提审下萧凌虎!”
马佑国与唐松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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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抚州通往南昌的公路上,一辆黑色的福特牌小汽车正在孤独地行驶着。车上除了司机之外,还坐着三个人,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是十一师政治部主任马佑国,坐在后面的是十一师的师长萧黄和警卫排长萧凌虎。
按理说,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人应该是萧凌虎,但是仿佛知道些什么,马主任很是知趣的让他坐到了萧黄的旁边。
萧凌虎的心情十分高兴,因为他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执行任务,在将萧黄和马佑国送到南昌行营总部之后,他将去南昌火车站,坐上开往九江的火车,然后再在九江搭船,前往南京。
但是,萧黄的脸色一直很沉重,他的脚伤也才刚刚好转,把夹板取掉了,要不是因为自己受伤,他也不会拖这么久才去南昌。他知道,这一次的南昌之行,可能是他最后以十一师师长的名义来了,也许再离开南昌之时,便无官一身轻了。
萧凌虎觉出了萧黄的不快,他不由问道:“父亲,你有什么心事?”
萧黄看着他,这张英俊的脸满是关切,这令他有些喜欢,想了一下,还是告诉着他:“虎子,为父这次到南昌是受罚来了,呵呵,你说我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呢?”
萧凌虎马上想到了那次萧黄曾谈过这个问题,他不由得有些愤怒:“咱们十一师之所以会失败,全是长官部那些王八蛋瞎指挥,他们怎么能够把所有的罪责推给父亲呢?”
萧黄道:“凌虎,这种话你也只能在我们十一师里说说,可千万不要跑到长官部乱说!”
“这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大家都知道!”萧凌虎还是觉得不服。
坐在前面的马佑国转过头来,对着萧凌虎道:“凌虎呀,你就听一听萧师长的劝吧!你还年青,有些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还有呀,祸从口出,有些话就算是憋在心里头,也千万不可讲出来。你的位低言微,没有人可以把你怎么样,但是,这话要是传到上面去,却是对萧师长非常不利的!”
萧凌虎默然了,他当然知道马佑国是在为自己好,可是心里头,还是觉得十分得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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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审查(四)
萧黄点了点头,道:“是呀!如今军委会手上官多得很,有权的却没多少,十一师如何也是委员长所看重的一支劲旅,我这个师长之位,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呢!如果我打赢了还好说,如今却是战败,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们会把你怎么样?”萧凌虎经不住问道。
“能把我怎么样?”萧黄苦笑一声,道:“那还能怎么样呢?也就是撤掉师长之职,往别处去呗!”
“别处会是哪里?”萧凌虎紧追着问。
“好的地方不会再轮到我了,多半是有名无权的虚职!”
马佑国想到了什么,他回头道:“我听说委员长准备在庐山筹建军官训练团,师座何不去谋个职务呢?”
萧黄不由一动,如果真得能够在军官训练团里当个教官,对他来说也是不错的。谁都知道,蒋介石身为黄埔军校的校长,对军官教训看得极重,如果萧黄能够在军官训练团里大展手脚,一定可以引起委员长的注意,到那时,再回军队重掌军权,也不会是不难的事;哪怕是掌不了军权,也可以为以后进入到更高级的军事单位,积累足够的资本。
萧凌虎不懂马佑国所说,他原是想去考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却又怕自己考不上,如今听到军官训练团一事,不由得问道:“这个军官训练团和军官学校有什么不一样?我要是去上训练团,不去上军官学校,可能吗?”
萧黄摇着头,告诉他:“这是不一样的!军官训练团只是一个短期的培训机构,哪里比得上军校好?虎子,你如今不要再去想其他,一定要考上军官学校,这样出来才可能有更广大的前程。”
听到萧黄这么一说,萧凌虎点着头,再一次坚定了去南京考军校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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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昌行营,位于南昌东湖的百花洲上,原是江西省立图书馆的所在地,只是刚刚建成不久,蒋介石胜了中原大战之后,为了“剿匪”事宜,亲临南昌,将这里海陆空军总司令的行营,是江南五省“剿匪”的总部,于是,南昌也成为了实际上的第二首都。
汽车进入南昌城之后,并没有马上开往东湖,而是按照萧黄的要求,先去了火车站,他是要让萧凌虎先走。
下车的时候,萧黄从身上摸出了个钱袋,里面有五十块大洋,塞到了萧凌虎的衣兜里,如一个亲身父亲一样地叮嘱着他路上要小心的话,萧凌虎不停地点着头,心里暖乎乎的,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亲情。
司机从车后取出一个皮箱,这也是萧黄专门为萧凌虎准备的,里面除了一些换洗的衣物之外,还有一个景德镇出产的青花瓷瓶,是专门送与陆军学校萧黄那个当政治部副主任的同学的。
“还有两封信,你一定要保存好,千万不要丢了!”萧黄再一次嘱咐着。
“俺知道了!”萧凌虎连忙道:“一封给上官伯父,一封带给母亲!”
萧黄点着头,补充道:“上官虹这个人特别好面子,而且好为人师,喜欢喝酒,酒稍一多就爱胡说八道,不管他说得你爱不爱听,都一定要捧着他,听到没有?”
“俺晓得!”萧凌虎道:“俺还要指着他帮俺上学呢,怎么可能得罪他呢?肯定要巴结的!”
“巴结倒是不必!”萧黄道:“那样也不好,反显得我下作了!”
“晓得了!”
“另一封信带给夫人,我已经跟她说了收你为子的事情,你直接按照地址先找过去,她会专门给你安排一个房间的!”萧黄继续道。
“嗯!”萧黄点着头,不知道为什么,对他的这个家还有些期待。不知道萧黄位于南京的府邸,有没有他最早的东家——冯轩家大。
“还有!”萧黄又道:“你报完名之后,不要在南京城闲逛,还是要在家里多多学习,如何五月就要考试,不用点儿功是不行的。虽然说你是十一师推荐的优秀兵士,录取时会有倾斜,但文化课还是要及格的!”
“嗯!”萧黄使劲地点着头,他想,自己就这么一个机会,死也要学好。
萧黄又想了一下,道:“你的数学不是太好,可以让你大姐星期天的时候帮着补一补!”
“大姐?”萧凌虎有些诧异。
“哦!”萧黄忙道:“这些日子我也没时间多跟你说,我还有两个女儿,一个比你大两岁,一个比你小一岁。大的叫作萧凌素,正在中央大学读书,明年毕业;小的叫作萧凌霜,才上了金陵女子大学。她们都住在学校里,呵呵,你要是回去,家里又有了年青人,夫人一定高兴。”
“原来是这样!”
“你五月中旬考试,成绩出来也要到六月了,如果考上了,七月初入学,当然就不用回来了。”
“要是俺考不上怎么办?”萧凌虎担心地问道。
“考不上就考不上吧!”萧黄安慰着他:“还可以继续复习,等来年再考!”
“俺是说,俺要是考不上,是不是还要回十一师呢?”萧凌虎追问着。
“当然要回来!”萧黄道:“你如今还是十一师的少尉排长,我是准了你三个月的假。就算你考上了,还是要回师里来办下手续的,把你的档案带走;如果成绩出来之后,你没考上,肯定是要回部队的!”
“这样也好!”萧凌虎点着头。
“好了,我要去南昌行营了,你自己去买票,然后再买些水果,带在路上吃!记住,如今骗子和小偷都很多,路上一定要小心,不要惹事,也不要怕事!”萧黄再三叮嘱。
萧凌虎一再地点头。
看看没有什么要交待了,萧黄这才重新坐上汽车,很快消失在了街道的远处。
不知道为什么,萧凌虎望着那辆黑色的福特牌汽车没了影子,心里头却有些空落落的,总有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他坐在火车站小广场的长椅上,并没有去买票,思忖良久,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
一辆黄包车正好从萧凌虎的面前走过,萧凌虎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那有两百块钱让他感到十分踏实,实际上,他自己也有些积蓄,还带着些零钱,只觉得自己真成了一个富人。
“黄包车!”他叫住了这辆拉着空车的车夫。
车夫停下脚步,看到如此年青的一位军官,忙问道:“长官要去哪里?”
“去东湖行营!”萧凌虎果断地道。
………………………………
第五章 审查(五)
百花洲是东湖中的一座小岛,只有一座百花桥连接着东湖的湖岸,正是因为出入并不方便,如今成为南昌行营的驻地后,警戒自然比较好搞,只要在百花桥头设个进出的检查站,就可以控制所有出入行营的人和车辆。
萧凌虎没有通行证,自然不能够进入到百花洲中。
在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守卫的护卫兵便不让他靠近,尽管他好话说尽,也无计于事,若不是因为看到他穿着军装,而且还有证件,是一个少尉,说不定早就被人当作可疑份子抓了起来。
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卫兵也不愿意多事来替他传话,所以萧凌虎没奈何,只好远远地站在百花桥的桥头,以求可以等到萧黄的出现。他知道父亲一定就是南昌行营里,这是萧黄告诉他的。在将他送到火车站之后,萧黄便来到了这里。
“或许父亲是被关了禁闭!”萧凌虎想着,他之所以又跑到东湖行营来,其实并没有别的理由,只是担心萧黄有什么不测,希望能够听到他平安的消息。那天在火车站,萧黄对他喋喋不休的叮嘱,也让萧凌虎突然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亲情,那就是从六岁时便没有再体验到的父爱。
这一等便是三天,而这三天里,萧凌虎与那些当值的警卫较着劲,因为这些警卫不帮他传话,还对他威胁恐吓。
他也立直身子,和那些警卫一样得呈站岗姿态站立,只是他一个人站在桥的这一头,而那些警卫却是站在桥的那一头。不过,所有经过的人,都可以比较出来,萧凌虎的站姿要比那头警卫的站姿挺拔英俊了许多。
当然,在警卫轮岗的时候,萧凌虎也会去休息吃饭喝水。
第三天,天上下起了毛毛细雨,那些警卫以为桥那边的神经病不会再来了,哪知道,等他们才转了个圈,便又看到了萧凌虎直直地站在桥对面,完全无惧天上下着的雨。
警卫连长实在是没有办法,他已经被上司警告了三天了,因为他们这些专业的警卫,单单一个站岗,还比不过外面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少尉。
“老弟呀,我说你要在这里站几天呀?”警卫连长穿着雨衣,拿着把伞来到了萧凌虎的面前,看着雨滴从他的帽子上滴落到脸上,又汇聚到他的下巴,他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等了半天,萧凌虎只当没有看到他一样,还是笔直地挺立着。
警卫连长把伞张开来,伸直挡在了萧凌虎的头上,他比萧凌虎还矮了半个头,不得不抬头看着他。
“你要怎么样才离开?”警卫连长都有些乞求他了。第一天里,就有人试着来跟萧凌虎动手,只不过没有占到半分便宜。要不是知道这个家伙也有那么两下子,他早就将之打跑了。
见萧凌虎还是没有回答,他想了一下,终于软了下来,叹了口气,道:“好吧!我这几天真是活见了鬼,你说吧,你要去见谁?我想办法替你通个信。”
听到这话,萧凌虎才有了反应,还有些不信,问道:“真的?”
“便是看在你陪我们站了三天岗的面子上,我也不会骗你呀!”警卫连长信誓旦旦。
“俺要见萧师长!”
“哪个萧师长?”
“十一师的师长萧黄!”
警卫连长想了想,却是摇着头:“我虽然对行营里的人没有全认得,但是也记得不少,因为他们很多人每天都要从这道岗过去,就没有萧黄这么一个人!”
“他是三天前来的,说是开会,但是进去了就没出来!”萧凌虎道。
警卫连长想了想,道:“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记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个人进去了。你为什么非要等他呢?”
萧凌虎再一次闭上了嘴巴,他不想跟这个警卫连长多说什么。
警卫连长看到他的眼神,又气又恨,又觉得他可爱,只得道:“行!行!行!你小子有种,我算是服你了!我也不问那么多了,这就帮你去问问!”
说着,把伞递给了萧凌虎,正准备折返警卫岗哨,却见一个穿着军装的人打着伞匆忙地从行营大楼里出来,已然到了桥头,走了过来。
警卫连长眼尖,他马上便认出了来人,不由得叫道:“徐少校,这雨天的,你要去哪里呀?”
萧凌虎也不由得转头看向来人,这个人并没有穿雨衣,所以相貌也没有被遮挡,越是走近,他便觉得越是有些眼熟,即至听到警卫连长叫出这个来人的名字,他马上便认出来,正是几天前曾往抚州审问过他的徐少校徐介甫。
徐介甫走到了他们的面前,没有理会警卫连长的问讯,他盯视着萧凌虎的脸,苦笑着点了点头,只说了一句话:“果然是你!”
“长官好!”萧凌虎左手举着伞,右手对他立下敬礼。
“你为什么在这里站着?”徐介甫问道。
萧凌虎道:“俺想知道父亲到底会不会被罚。”
“萧黄?”徐介甫愣了一下,马上转回头,看向远处百花洲上烟雨朦胧中的行营大楼,再转回头来凝视着面前这张英俊的面孔,发出了一声苦笑来:“萧凌虎,你等在这里,就是为了要见你父亲一面吗?”
“是!”萧凌虎如实地回答着:“本来父亲送俺去了火车站,但是俺担心他会被惩罚,听马主任说这次父亲到南昌来是担罪的,所以俺想知道他会不会有事!”
“就算是他有事了,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徐介甫问道。
萧凌虎愣了愣,认真地道:“那俺替他坐牢!”
“你不考军校了吗?”
“那又不着急,俺不能看着父亲去受苦!”
徐介甫哭笑不得,这完全是一个孩子天真的想法,但是同时却又有些感动,萧凌虎只是萧黄的义子,却有这般得情义,看来萧黄眼光独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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