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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大宋-第4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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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他们挑动叛逆野心,分明是要我相互攻伐。”耶律辉无不忧虑地道。

    虽然,他们是连战连胜,把迪古乃的势力打的节节败退,付出的代价却很惨重,毕竟对方也是百战精兵,还有四辅军帅的侍卫亲军,战斗力同样是相当强悍。

    从开始被突然袭击,就有很大的损失,每次战斗的人力物力消耗,也是相当惊人的。他们重新整编的几万骑,已经损失了三成,再打下去肯定还有重大伤亡,储备的粮食也不多了,甚至连百姓的口粮也不足过冬,这才是最致命的。

    王秀不断支援甲仗粮食,条件是换取长墙各关隘,还有马匹皮毛等等,却隐隐并非那么简单,流出浓浓的阳谋味道。

    “我又岂能不知,堂堂的阳谋,迪古乃能够弑君自立,也算是个枭雄,却糊涂到了极点。没有恢复实力前征伐,正是南朝所希望的,我们最终都得向南朝低头。”乌禄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地道。

    耶律辉不能不承认,乌禄说的很有道理,明白是一回事,实际做起来又是一回事。他们明白大宋行朝的用心,连迪古乃袭击,可能也是受到挑唆,却只能被迫应战。

    他轻轻叹息一声,低声道:“郎主,现在是刀架在脖子上,不想打也得打,段守钰相当的猖狂,拿着草原威胁。”

    “呵呵,两面受敌啊!不过,他们不会真正实施,壮大草原对南朝有害无益,只要我保持谦恭,一切无碍。”乌禄何尝不知,他抽调西部兵马自然无碍,草原各部在大宋行朝约束下,暂时不会对他用兵。

    可是,击败了迪古乃之后会怎样?那群草原野蛮人会蜂拥而来。

    “只是委屈了郎主。”耶律辉深深叹息,他本是契丹人,能够成为元帅府成员,也是际遇偶然,自知是个充数的人物,却得到乌禄的重用,成为了左副元帅,自然是感激涕零,发誓要竭尽全力辅助明主,可惜天下大势尽在大宋,他也是有心无力。

    乌禄摆了摆手,轻松地笑道:“有什么可委屈的,这仗无论胜败,我们都不可能灭掉迪古乃,反倒是力量受到削弱,要是再不放弃长墙,恐怕我们会支撑不下去。”

    耶律辉表示同意,他们连战连胜,却处于极度危险境地,乞颜和克烈人,随时能给他们致命一击,大宋行朝的缘边兵马,也有可能翻脸,利益使然。

    “现在,让他们减缓攻势,做做表面文章就成了,没有必要拼命。”乌禄很不甘心,却必须要放弃进攻。

    “是有必要。”耶律辉很欣慰,毕竟乌禄做出正确选择。以为逼迫迪古乃,只能两败俱伤,丧失了休养生息的机会。

    其实,王秀用的就是阳谋,他根本不在乎别人识破,更不介意识破,只要有足够利益吸引,再用手段点燃引线,局势就不容别人所控制,就算迪古乃和乌禄明白也无济于事。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只要你被贪欲蒙蔽,先打出一拳,后面的事情就由不得你了。迪古乃就是例子,当战争发动在想停止何其困难,他也不会让他们停止。

    “彬浦,前方局势如何?”

    虞允文知道王秀要的是最新军情,心下稍加酝酿,朗声道:“大人,云骑军、宣武军出开义入广宁,此时,虎翼北方行营应该登陆建安。”

    “嗯,辽阳必须拿下,这可是我们的北方屏障。”王秀悠悠地道,他停止各路大军北上,开始遣散各部并不代表不进取,相反保持强大的军事压力,只能让迪古乃、乌禄投鼠忌器,出塞作战并无太大把握。

    现在,通过勾起迪古乃的野心,让北方陷入了大战,双方损兵折将,导致实力大损,主力集中在隆州边地,辽阳、广宁、沈州、复州等十余军州,陷入了无主状态,被大宋行朝和挞懒夹击,正是出兵夺取的大好机会。

    更何况,他有着绝对的理由,那就是收复汉唐乐浪四郡,在塞防上为子孙后代建立最完善的机动防御态势。

    两个军加上虎翼北方行营,也有数万大军,兵力上足够了,对粮草辎重的转运压力减少,军事指挥上的压力也不大,韩世忠亲自坐镇锦州节制。

    虞允文稍加沉吟,沉声道:“就怕他们幡然悔悟,联合南下,如之奈何?”

    “呵呵,不用担心,去也不是光给他们好处的,乌禄要是聪明的话,必然会有所选择,哪怕是出工不出力,也能让我们从容拿下辽阳。”

    虞允文不在多说,出使北方的几位爷,没一个是善茬子,一个个都是祸害级别的人物,何况有草原各部落威胁,难不说乌禄会怎样选择。

    “算算出来的时日很久了,待夺取辽阳之后,应该考虑回朝了。”王秀沉默半响,最终又有地来了句。

    “大人,朝廷诸公。。。。。。”虞允文闻言,眼角抹过些许不安。

    “无妨,我倒是有一事问你。”王秀风淡云轻地笑了。

 第1665章 北方割据形势

    大中建炎二十五年

    女真部首领迪古乃、乌禄双方交战,结果是两败俱伤,最终谁也没有得到好处,双方在隆州、肆州陷入不战不和局面,实力都受到严重损失。

    乌烈和乌延蒲卢浑曾经多次出击,他们的战术运用的确精妙,曾经一度突击到宜春县,威胁会宁的安全,却在阿懒严阵以待下,不得不黯然撤退。

    这就是实力的对抗,任你是绝代战术天才,也无法弥补力量上的差距,乌烈和乌延蒲卢突入的只有数千马军,在数万人严阵以待面前,他们根本无力撼动。

    这就是女真人甚至渤海、奚族、契丹人的悲哀,双方你来我往拉锯战,造成了大量的壮丁死亡,几乎是家家奔丧,田地逐渐荒芜,生民流离失所。

    紧张地战事让他们无力安抚,就算看在眼里也只能尽力而为,穷人打仗啊!

    当然,不光是迪古乃和乌禄兄弟,挞懒也是相当的活跃,自从开始被王秀压制,不得不保持低调。

    迪古乃和乌禄两败俱伤,他就在大宋行朝的沉默下,利用自己的身份大肆活动,儿子斡带在陈庆孝配合下,率军席卷葛懒路,他又占领婆速路东部,实际形成第三大女真势力,保持对迪古乃的军事压力,让其不敢全力以赴。

    宋军则利用双方交战,彻底露出了獠牙,借着挞懒这张皮大肆抢占地盘,充分利用有利时机,迅速攻占原契丹东京路全境,甚至迫使乌禄放弃了懿州全境,成为最大的赢家。

    败盟?没有,那是挞懒拿下来贡献给朝廷的,朝廷不能不给人家封赏,这又是一位开府仪同三司的藩王。

    迪古乃和乌烈无力抵抗,在大宋行朝强大的压力下,不得不暂时处于停战状态。他们拼累了也不能再打了,眼看流血流泪的是他们,占尽便宜却是大宋行朝,真的很不甘心。

    王秀亲自上表设立辽东路,朝廷增设辽阳府,为北方的重镇,统御自锦州向北大片土地,婆速路城改为乐浪军。为节度使军城,地位是相当高的。

    自此,东起乐浪城,西到玉门关的防线完全组建,大宋行朝边塞固定下来,按照他的话说是内层防线,为子孙留下非常完善的防御体系。

    乌禄处于恶劣的四战之地,他征战过迪古乃,更放弃边关甚至懿州,却没有随波逐流,更没有意志消沉,王秀的意图他心中非常有数,明白王秀是在利用他,作为大宋北方地一颗战略棋子。

    艰难条件下和迪古乃达成默契,双方维持不战不和局面,不少不满迪古乃的人投奔他,实力也得到一定恢复。

    由于他的精明干练,得到了一般忠臣良将的支持,迅速稳定了整个临潢府路。而且利用和迪古乃暂时和解的机会,更是巧妙揣测到王秀心思,对广吉刺部、山只昆部发动大规模进攻,占领土地草场,掠夺人口牲畜补充自己。

    这是精明的举动,王秀要消弱草原力量,又不好全面撕破脸,因为大宋刚刚经历大战,人力物力上不愿大折腾,西北又在封育林木,十万马军并未完全建立,不能轻易出兵。

    他主动对草原用兵,正好合了王秀心意,恶化和草原关系,不过是得到些人口牛羊,还在大宋行朝忍耐范围内。最重要的是他看出来,王秀并不想他迅速衰败灭亡,迪古乃暂时不能惹,只有向西进行掠夺。

    就这样,两万金军迅速出动,乌烈、乌延蒲卢浑分兵合击,把两个部族打的屁滚尿流,男人遭受残酷的屠杀,女人和儿童被掠夺,补充女真人人口不足。

    克烈人出兵制止,却遭到乌延蒲卢浑的袭击,他率三千骑转战两千余里,斩杀克烈马军三千余人,可以说是重创而归,把克烈人打的望风披靡,只能卷铺盖逃命。

    此战,乌禄的势力范围西扩,实力也大大加强,却和草原各部族关系越发紧张,双方小规模战斗不断,极大牵制了他的精力。

    迪古乃也不是易与之辈,他继承女真人的祖地,还有最重要的资源,虽说连连血战失利,却依然有自保能力,就算无法和大宋行朝抗衡,也有对抗乌禄的本钱。

    他依然有混同江流域,有着北方较好的农业区,更有渔猎的沼泽和草场,只需要休养生息就能恢复。

    至于挞懒,他拥有一定的实力,却依然不算是强大,盘踞在葛懒路一带,并占据婆速路鸭绿江东土地,几次向北发动进攻,倒是占据些地盘,自从攻下窝谋罕城后,引发迪古乃的强烈回应,双方处于敌对状态。

    不过,在王秀的眼中,他还是有利用价值的,在大宋行朝策略上可以说举足轻重,只是大宋必须建立稳固的防线,婆速路都各部土地必须归还,李若虚专门出使商讨。

    挞懒不是傻瓜,明白王秀的意思,鸭绿江东部必须回归,

    这是原则性的问题,他更明白大宋行朝的意图,没有他讨价还价的余地。

    不过,他也能理解王秀的目的,这就是政治,如果他并让出东部土地,必然会遭到大宋行朝镇压,大宋禁军将联合迪古乃剿灭他,相信迪古乃会很乐意去干。

    政治的权谋中没有什么做不出来,更没有做不出来的事情。

    因为,在家国天下大氛围下,任何事只要是有利于天下稳定,让邦国长治久安,当权者都能够毫不犹豫地去做,他只能无可奈何地去接受,竭尽所能争取的利益。

    既然,已经无法恢复女真的辉煌,只能低下身段去忍耐,去守护发展部族,至于再次崛起只能看后人。

    只是,这就是游戏规则,既然无力改变就要去适应,慢慢地浩移默化,强行违逆只能被既得利益者所淘汰。

    他当年何尝不是被淘汰出局,惶惶如丧家之犬,对此有了太多的感触,残酷的现实令他选择了和李若虚合作,平静地把女真族将士撤出了各处关防,任由大宋禁军去接收。

 第1666章 该回去了

    当然,他也明白王秀给了他一片天地,尽管没安什么好心,却明白既然身为棋子,最好能够有自知之明,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他交割土地立即向北用兵,得到陈庆孝的大力支持,大批的甲仗物质运抵军中,让他的部下装备层次提高,甚至有宋军行军参军出谋划策,可见王秀对他相当的满意。

    当他拿下窝谋罕城,又占领了石罕城,得到了大宋行朝的正式册封,渤海国王、长白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这就意味着他正式脱离大宋流官行列,成为了藩属国国主。

    注意,这里并非是普通的藩王,而是直接带国号的藩王,预示着他的身份比迪古乃、乌禄要高,简直就是赤裸裸的阳谋,给他拉了不少仇恨。

    不过,他还是挂心自己的力量,尽可能多争取精良的甲仗,鼓励人们生育,劝课农桑发展力量。

    事情有好一面,却也有不尽人意的,乌达补不愿跟随他北上,被大宋行朝恩赐为上将军、开国县公,在江宁拥有美宅良田,过着醉生梦死的奢华生活,其实也算是人质,一个物质条件极其丰厚的质子。

    迪古乃自然非常敌视他,在特岭城、神隐水城驻扎七千人,不断地反击想要夺回窝谋罕城,让挞懒穷于应付,好在有驻扎高丽的陈庆孝支援,这厮尚能艰难地坚持下去。

    至于他有千万个不愿意,却又无可奈何地接受当前的态势,他不可能全军南下,先不说大宋行朝的反应,就是乌禄也不会让他如愿,定然会出兵袭击会宁冒险太大了,有几分得不偿失。

    自此,王秀的谋划大体成型,塞外实力分布从西到东是草原各部族、乌禄、迪古乃、挞懒,他们的势力相继被消弱到最低程度,还彼此有着几乎不可化解的矛盾,就算能暂时的结成联盟,也不可能持久和大宋行朝对抗,这就是大势。

    乌禄要奋起直追,只能向西扩地,这也是他默许甚至纵容的,每当乞颜人、克烈人请求朝廷出兵,宋军也是就在沿边集结巡逻,壮壮禁军威势,并没有太大的行动。

    草原各部族本身就分分合合,相互攻伐不止,有了大宋行朝和乌禄的挑唆攻撼,自然是乱成一锅粥,乌禄、迪古乃、挞懒,也被设计成两面受敌。

    乌禄西有草原东有迪古乃,迪古乃西有乌禄,东有挞懒,挞懒西有迪古乃,东有高丽,都必须分散力量,无法全力对付一个方向,实在让人感到抓狂,正好符合王秀分而治之,相互制约的意图。

    就像是自诩正统的迪古乃,在无可奈何的形势下,也不得不接受大宋行朝的布局,当秦敏再次出使时,终于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曾经,他是忍耐下来,却并没有低下头颅。

    秦敏的时节名称是持节诏谕北方诸番,简直就是对女真人的羞辱,放在几年前简直就是开战的前奏。

    但是今非昔比了,大宋行朝强大的军事力量,又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他不卑躬屈膝就要亡国,两者之间何去何从,孰轻孰重?自然是选择了忍耐,毕竟他不是意气用事之人、此时也不是意气用事之时。

    当然,秦敏也颇为懂得照顾迪古乃面子,在保持上国使节中规中矩的作态同时,对女真君臣颇为谦让,让迪古乃稍平心中郁闷,毕竟大金曾经压着大宋喘不过气。

    在一番讨价还价后,迪古乃正式上表称臣,这可不是当年的应付,而是真正的去帝号奉大宋为正朔,大宋行朝自然是礼尚往来,设置榷场贸易,至于其内部怎么样并不过问,甚至你内部用天子车驾也无妨。

    秦敏还干了件大事,应该是说王秀主持下的条件,迪古乃释放依然活着的赵家宗室,迪古乃也很识趣地照办,只是他做的比较温和。

    卖身奴隶的后嗣,全部用钱财赎身,被那位妻妾的公主和郡主、县主,他当面询问愿不愿回去,毕竟很多都生儿育女,不可能强制让她们骨肉分离。

    这个举措得到大宋朝野的赞誉,迎回流落江湖的皇族宗室,至少能让不少人得到安慰。不过,还是有人借题发挥,要朝廷查明白赵桓真正死因,这破事自然是不可能解决,只能让有心人鼓足劲道为自己谋利益。

    再说,当年经历的人,不是战死就是逃亡,你就是执意要查,也不过是浪费人力物力,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当然,北方某些人为了需要,散布多个版本的故事,主角隐含指向王秀,人们通过宫变时的传言,隐隐觉得很有可能。不过,不久又传出不少更加离奇版本,都上了酒楼的说书,引的人们纷纷花钱过瘾。

    假的,也很吸引人嘛!

    朝野上下闹腾的不行,惹的李纲大为惊怒,当庭怒斥有人惑乱朝廷,妄自中伤朝廷重臣,才把这股邪风压下去,赵桓路途身亡之谜彻底成为迷案。

    不过,这些破事王秀无关了,在他的力主下辽东路正式设立,逐步增添各级官吏,吏部可是忙的连连转。

    边事却因为安排的非常到位,设置内线防御的九边,西起玉门东到旧榆关,这可是和后世明代不同,王秀设置九边并非防御,而是为了进攻作战,大宋行朝的力量早就越过长墙,进入了塞北。

    河北河东和辽东第一线,驻扎五个军又一个上旅,骁骑军、擒戎军驻扎辽东路,云骑军、宣武军驻扎河北,广锐军驻扎河东,当然横冲军也没有驻扎北平,而是驻扎河北腹地为预备队,与骁骑军、宁朔军共同算是内军,清朔军、常宁军则取消编制,改为军州厢军军号。

    同时,沿边各军州编练校阅乡军,负责平时的戍守长墙任务,把禁军解脱出来,也节省了大量的军费。

    消弱北侍军的同时,西侍军却大大的加强,羽林军和第七旅镇西调,归入西侍军行列,预示着大宋行朝战略中心的转变,西域进入了当权者的视野。

    随着大日升落,两年转眼而过,王秀认为差不多了,是该回去地时候了!

 第1667章 天子的疑虑

    “陛下,王大人滞留陈州,恐怕短期不会南下。”

    崇政殿内,沈默独自面圣,面对赵炅对王秀的挂念,直接说出自己的判断,言外之意却又让人回味。

    赵炅沉默良久,自然知道外面那些破事,淡淡地道:“朝野议论太大,朕明白王公用心,却又不好说话,如之奈何?”

    沈默真是沉默了,随着北方大局的稳定,朝野士大夫心思昭然若揭,开始了新一轮围堵,甚至比意外更加卖力,隐隐有李纲甚至李光的影子,就不说那些重量级士林人物了。

    还有更新鲜的策略,他们并没有直接攻击王秀,而是采取了迂回策略。光禄卿张邵上奏,以王秀中兴护主又鼎立天下,功勋到了极致,不封王爵决不能体现朝廷仁德,请天子册封郡王爵位,以激励天下士民。

    这可是绝对狠毒的招数,又是赤裸裸的阳谋。大宋开国设置爵位,宰相一般都能封开国公或国公,童贯甚至封王。

    但是,公为文人极致,封王也只是驾鹤西去的荣誉,生前封王并非好事,要么就是功高震主,要么就是功成身退,再不能再进入两府,甚至不能担任实际职掌。

    王秀凭借大功回朝,必然会再次进入两府,这是某些人不愿看到的。他们甚至传出拱圣军、虎翼第一旅镇回归,纷纷不满朝廷的赏赐,甚至许多禁军要裁撤,有些将校私下不满朝廷,甚至出现不可预料的诡异。

    言下之意非常明白,禁军将校的不满情绪,很可能造成王秀的黄袍加身。当拱圣军回到行在,传言也越发地嚣张,甚至有人直接贴出王相公要黄袍加身的告示,拱圣军必为策应的谣传,让江宁府大费脑筋,据说欧阳澈情绪激动,一天内大骂属官六次。

    由此,张邵奏请封王秀王爵,直接把中立的士人拉了过来,他们不愿相信黄袍加身,也有些担忧会黄袍加身,败坏他们心目中的崇高形象,矛盾时刻突然看到希望,能够化解他们不愿的办法,王爵足以解决一切。

    虽然,赵炅非常信赖王秀,却因位置决定一切,不能不多做他想,天子不能出错,慢悠悠地道:“卿家怎样去想?”

    沈默闻言骇然,不由地朗声道:“陛下,王文实公忠体国,绝非常人所能料,还望陛下明鉴。”

    “朕是知道王公的,却是士民议论纷纷,不能任由率意。”赵炅轻轻叹息,脸色有些无可奈何。

    当然,沈默也明白赵炅难处,天子也不能率意行之,就算赵炅有了某些决策权,却不能不忌惮士林的声音,更何况王秀有改朝换代的实力,更不能让天子放心。他稍加沉吟,左右思量前因后果,低声道:“陛下,王文实绝非那些酸儒所言,正是要陛下乾纲独断,不能受外人挑唆。”

    赵炅默默颔首,他何尝不明白局势,王秀要真想黄袍加身,二十年前是最好机会,还能等到现在?只是不防一万就防万一,他真心的赌不起,天子的命运决不能交托别人掌控。

    “陛下,臣告退。”沈默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就看赵炅自主,他非常适时地退下。

    赵炅坐在御座上陷入沉思,脸色极为沉凝,却不知想些什么,连张泉看了也拿捏不住,却要轻声提醒,又怕打扰了官家思绪,只能小心翼翼地陪在一旁,心里也在盘算。

    他是知道天家内幕的,眼睁睁看着血脉相争,却又只能看着不能说,恪守奴臣的本份。

    却说,在枢密院内,李纲和李光面对钟离睿,他很艰涩地看着这位王门首席谋士,目光复杂地道:“学士明天启程,却是身负重任,定要不负使命。”

    钟离睿心中腹诽,王秀在陈州停留多日,朝野上下气氛紧张,两府压力更是很大,现在能让其单骑回归,是李纲和李光、赵鼎等人最大愿望,毕竟那份压力太沉重了,单凭不是的功业就足以压垮两府。

    不过,面子上还要周全,淡淡地道:“大人放心,在下定然全力以赴。”

    李纲眉头微蹙,钟离睿并未做出实际承诺,实际上是在耍滑头,他却又不能强求,只能笑眯眯地道:“好,那就等着学士佳音。”

    “文实就留陈州也不是办法,学士此去定然让他早会。”李光自然明白朝野动静,却不知道王秀心思,隐隐觉得很不如意,更让人心惊胆战。

    如今,朝野风起云涌,王秀抵达陈州突然停下,如同一头蛰伏的猛虎,对行在虎视眈眈,看是平静如斯,实则让人不寒而栗。

    赵鼎是最坚决的倒王势力首领,自然不能容忍在外蛰伏,要知道在行在的争斗,都在大家掌控中,就算是胜利失败,也不过是罢官而已。

    现在,王秀在外四年,在两大侍军司中树立绝对权威,无论是殿前司还是外军,都有大量的亲信存在,还都因功升迁关键的职掌,如同当年粉碎宫廷兵变那样,只要他振臂一会,恐怕会有不少人挺身而出,搏取自己最大的利益。

    撤了宣抚使或是干点别的?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先不说王秀的反应如何,就是那些既得利益者,也会掀起足以颠覆两府的狂潮。本来应该是犹豫的王秀,在大环境下也不能不顺应事实,恐怕也会做出不理朝廷的事情。

    正如他们所担心,王秀的确在犹豫,却不是他们所想,而是怎样去化解此次信任危机。

    虞允文已经不在他身边,去年他上奏朝廷,给予其历练的机会,以直文宝阁权懿州军州事,兼差辽东路提举常平公事,判辽东路缘边榷场。

    辽东路的经略安抚制置使,由何为来担任,同时兼知辽阳府,可以说是位高权重,这个家伙自从跟随王秀,可以说是一生顺风顺水,简直就是官运享通,眼看建功立业就能如两府,算是光大何家门庭。

    翙翙之年的何老道,人生最正确的决定,果然得到了丰厚的回报,在家抱孙的他听到喜讯,不由地感叹道:“早知王大郎有出息,老汉自然有识人之明,自此,我家将是执政世家,又为书香门第。”

 第1668章 打趣张启元

    河东路经略安抚制置使由辛炳担任,河北路自然交给了宗良,宇文逸也留在河北。也只有秦敏一直在他身边,毕竟是机速司的大臣,跟随宣抚也能说过去。

    那些跟随他的人需要建功立业,此时的北方是最好的机会,没有大规模战争,又能利用女真内的矛盾建功,岂能让别人来分一杯羹。

    人,总是有私心的,更何况自己人辛苦打赢了战争,自然要享受战争的红利。

    他在商水县停留了半个月,当初抵达时可把商水上下忙坏了,上至知州通判和知县,下至乡绅邻里,哪个不是三天一大宴,天天小宴不断,要不是他是上位者,无人敢强行劝酒,恐怕身子早就承受不住了。

    所谓衣锦还乡,正是他声誉如日中天时,与之相对应的竟然还有张启元,没错,就是这家伙。

    张启元并没有被献俘太庙,而是被他带在身边,不温不火地跟随,美其名曰亲自献给天子处置,整整有两年时间。

    当然,高升的骨灰自然要带回来安葬,王秀亲自选择商水风景秀丽的宝地,隆重地安排了场风光大葬,也让高升魂归故里,不至于沦为战场孤魂野鬼,全了当年的恩情。

    “张二哥,这些天过得如何?”闲暇日子,王秀请来张启元品茶,悠闲自得地询问。

    “我是了无一事,就怕大郎你是非缠身。”张启元岂能不明白,王秀要彻底摧毁他的最后骄傲,不然早就把他献俘太庙,哪里能多活了两年,依旧是愤然还击。

    “小事而已,那些人挥手湮灭。”王秀看着张启元,戏虐地道:“二哥能在城里随意走动,怎么不去看看陆家的姐?毕竟人家过得不容易。”

    张启元嘴角抽缩,王秀的意思非常明显,他在会宁娶了浑家生了子嗣,却被迪古乃全部杀害,里面的道道不清楚,却非常肯定有王秀的影子,这份恨意深深埋在心里,可真是斩尽杀绝啊!没有留下半点后患。

    在大宋行朝的妻子已经病故,还剩下一个女儿跟着父亲回了商水,自从老父过世,女儿一人艰难生活,父女倒是见了面,知道女儿受了乡亲的照顾,不免有几分感叹。

    当然也很明白,因为是女子才逃过一劫,王秀可不是善于之辈。

    不过,他却依旧是无家之人,王秀明显说陆贞娘和他的缘分,这是在恶心人。

    王秀见张启元脸色有异,不免坏笑道:“陆家三姐可是独身一人,还要停留几天,总不能让你孤影单飞。”

    “你还是担心自己好了,鸟尽弓藏的道理,应该不用我说。”张启元冷冷地横了眼王秀,太羞辱人了。

    “我的事不用担心,倒是你家的姐受了贞娘照顾,不然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两说,以德报怨,何以报直啊!”王秀长长地叹息道,那眼神有多暧昧就多暧昧。

    看着王秀戏虐的神情,张启元恨不得给对方两巴掌,明明能给他体面的结局,却不咸不淡地羞辱他,一点点地打击他的自尊,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程度。

    他深深吸了口气,眯着眼看着王秀,冷静地道:“我说王大郎,你何时把我明正典刑,又或许送到行在?我真的等不及了。”

    王秀摆了摆手,淡淡地道:“你都说了两年,烦不烦人啊!要是让你轻易死去,岂不是太便宜了,哦,你可以自杀,先秦两汉的士人风骨,都被我们丢弃了,张二哥可以重新捡起来,为后世文人树立标榜。”

    张启元一头黑线,王秀说的没错,他有上万个机会自杀,也曾经正式地考虑过,甚至去尝试过,却没有勇气走出那一步,真是抓住了她的软肋。

    不免在气势上弱了几分,悲愤地道:“戏耍别人,难道士人都堕落到这种地步?你是堂堂的宰相,士林的领袖。”

    “那是你自找的,看看高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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