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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大宋-第4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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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横山步跋脱离战斗,在两翼以弓箭列阵,禁军排列三队,六个方队,全部手持神臂弓,个个虎视眈眈。

    金军的勇悍固然是令人饮佩的,却如同夜空中滑落的流星,光辉水远是那一瞬间的流苏,辉惶后却是永久的暗夜。

    随着宋军三面箭矢的打击,还有铁砲弹的发射,这群勇悍的骑兵,没有人能够冲进寨墙五十步的范围。

    令人尤为恐怖的是,他们没有一个完整的尸体,鉴于王秀节约人力的命令,宋军用的几乎都是药箭,剧烈的爆炸让他们甲胃尽裂、广骨不全,一片令人作呕地腥臭。

    当岳飞率军抵达宣抚处置行辕战场,惊诧地看到这幅令人作呕的场面,到处是横七贤八,残缺不全的广首,剩余的数百骑,仍然飞蛾投火般地扑向行辕大寨。

    已经不需要他的部队投入战斗了,仅仅数百名金军,还不够宣抚处置司卫队塞牙缝的,看来自已还是打扫战场吧!

    活女仍然活着,他亲自提兵南下,就没想过活着回去,能够杀王秀固然是好,实在没办法也无能为力,必须要完成自已的使命,或许应该说他要维护自已的尊严。

    当金军败局已定,最后希望地破灭,生命对他而言已经无所谓了,再多的人飞蛾投火般的战斗,已经激不起他胸中的怒火了,要做的是尽可能地有尊严地,结束这场令人遗憾的结局,当没有希望的时候,尽早地结束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给我冲,冲上去拿下王秀,杀了他。”为了鼓舞士气,活女不断高声疾呼,希望他的合扎还有士卒,用最后的血性完成突破,维护金军精锐最后的尊严。

    几百人的冲击相当的凄惨,也能体现出悲壮凄凉,更为这场大战役画上了落幕的开始句号。

    “活女,不愧是女真大将,死得其所啊!”张启元眼睁睁看着金军遭到屠杀,活女被强劲弩箭射成了刺猬,生出兔死狐悲的哀伤,仿佛看到自己的结局。

    “这是必然结局,你应该早料到才是。”王秀对活女的悲壮不感兴趣,强悍的女真人总算是轰然倒地,却不知道自己为何高兴不起来,心下相当的惆怅。

    “我又不是太初真君,这能想得那么远。”张启元反唇相讥,既然失败了那就认命,却不能在最后的口舌相争中认输,他只剩下这点资本了。

    “骗人的玩意,你还真信了,呵呵。”王秀玩味地看了眼张启元,口吻相当的调侃。

    “呵呵,世人愚不可及,也就是欺世盗名迷惑天下,也罢,胜者王败者寇。不,还没有到最后,女真坚韧不拔,百战不屈,你却没有全然毁去,今后有你受的了。”张启元笑眯眯地道。

    “那是后人的事。”王秀笑咪咪地反驳,总不能把事情都做完,保留些忧患意识还是必然的。

    张启元脸色愕然,转首不善地看着王秀,一句话把他的口舌优势全破了。

    “张二哥,你说怎样处置你好?”王秀转过身看着张启元,脸色带着真挚的笑容。

 第1639章 决战之劝降

    金军战败并不等于战役很快结束,清扫战场不是容易的事情,那么大的作战区域,无论是俘虏的收拢,还是残余金军的扫荡,都是费时费力。

    何况韩常还在抵抗,金军依然向西北突围,战斗远远没有结束,应该说是结束的开始才正确。

    战事到了夜间依然没有停止,第二行营除了收拢俘虏,清扫战场残余,基本上都派出部队围攻韩常。第一行营会同张过的部队抵达析津县城下,辎重和乡军部队汇集,开始架设云梯准备攻城。

    其实,燕山府的府城那是那么容易攻取的,那可是当年契丹人的重镇,更是五季时代的重要防御据点,城池修得高大无比,战防设施相当完备,光是丈许高的羊马墙,就让人头疼不已,攻城是不得已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做。

    此时,乌烈依然在努力,耶律辉指挥大军突围,倒是有半数穿越过去,只是宋军的抵抗依然很顽强,拱圣军犹如定海神针,牢牢的控制着阵地,决不放弃一寸土地。

    那些将士打出了真火,坚守在阵地上死战不退,金军往往要付出很大牺牲,才能暂时破开通道,不久就被宋军猛烈反击弥合,每一次通过都要付出相等的代价。

    传承七十二将的拱圣军,果真名不虚传。

    “韩太尉,战场的态势非常明了,难道太尉还看不出,这场战事的结局吗?”说话的人正是一袭蓝衣的秦敏,目光尤其淡然充满自信,平静地看着失落的韩常,至于他为何出现在韩常的军中,那就是自家本事了。

    虽然,他受命节制骁骑军征战,只是大战基本结束,自然是功成身退,就在他要回到行辕,却意外接到了王秀手书,稍加犹豫就换装混入败军,没有费太大周折抵达韩常军中。

    机速司大臣,自然要****的老本行了,还是相当有挑战性的。

    要说败兵接近统军大将,简直就是笑话,他却有自己的办法,既然是汉军部队,他又是大宋行朝最高机速使臣,自然知道军中的隐藏使臣,恰恰是一名正将,有了这层好关系,在混乱紧张的战斗瞬间,自然来到了中军大帐。

    当时,韩常是大吃一惊,几乎不敢相信,大宋行朝把间谍发展到他军中,还是猛安级别的将领,更不敢相信,通缉的大宋行朝知机速司事,竟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真是亮瞎了钛合金狗眼。

    不过,他却非常聪明地没有声张,更没有喊杀喊打,而是很平静地接受秦敏的到来,现在早就不是当年了。

    “难道太尉还想为虏人尽忠?”秦敏见韩常不言不语,忍不住一阵讥笑。

    “本帅,不明白秦大人说些什么?”韩常淡淡地道,心中却忐忑不安。

    他对秦敏的强势不以为意,这是胜利者应得的,就像当年他掳掠大宋财帛子女,可不是一般的强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风水轮流转而已。

    秦敏见韩常装傻,不由心下好笑,淡淡地道:“当断不断反为其乱,太尉是汉家人,自然明白。”

    “我乃山北人。”韩常很勉强地道。

    “呵呵,无关紧要。”秦敏明白韩常意思,山北汉家被异族统御数百年,早就是同族异心了,对方的说法很有市场,要是真把山北汉家当成自己人,大宋行朝必然吃亏。

    不过,什么山北山南的,还不是被强者统治?三五代后都是朝廷的顺民,哪里还分山北山南。

    韩常目光寂落,不忍地道:“都元帅郎君对本帅不薄。”

    “呵呵,大宋天子也是怀柔天下。”秦敏倒是理解,也颇为看重韩常,毕竟对方能说出知遇之恩,也并非凉薄之人。

    韩常眉头微蹙,瞥了眼发笑的秦敏,感觉非常不爽。也是,此时神经非常敏感,些许刺激都会臆想翩翩。

    “难道,太尉不为帐外将士考虑?他们的生死全在太尉转念间,时不我待啊!”秦敏意味深长地道。

    韩常瞳孔紧缩,秦敏的话击中他短板,主战场完全溃败,金军尚未完全打通西北道路,作为殿军的他必须坚守,面临宋军第二行营压力,很可能明天全军覆没,这点没有半点悬念,他面对的力量太强悍了。

    跟随他征战的人,大多是山北汉军,连王伯龙的部下,也全部由山北汉军组成,多年带着他们征战,让他们全军覆没异乡实在是太过份,能保住大家不是更好?

    “我家先生说了,太尉深明大义,迪古乃弑君凉薄之人,就算能接纳太尉,也不会长久礼遇,倒是行朝必能保韩家数十年富贵,还望早做决断,大军可不会等人。”秦敏爽朗地笑了,说出王秀的许诺,同时也发出警告。

    韩常目光闪烁,数十年富贵很实在,显然是经过考虑的,不像是随意承诺,任谁也不敢保证百年富贵。

    秦敏的警告也很现实,金军败局绝对无可挽救,不是人力可以改变,宋军有能力消灭他。如果,到了明天走投无路再投降,先不说血气耗光,成了锦上添花,人家愿不愿意接纳还是未知数,趁着还有点本钱,先把价码抬高再说。

    秦敏面对脸色阴睛不定的韩常,很有耐心地等待,战败之人能有何种牌可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凡是有牵挂的人都会明智选择,绝不会甘心为女真人殉葬。

    或许,韩常深受兀术的器重,那又能怎样?兀术已经败亡了,女真人山穷水尽,再不为自己打算,那真的是傻瓜。

    “王相公高论,西去大军封乌禄为主,未尝没有重定乾坤之力。”韩常憋了半天,还是有些不甘心。

    “哎,太尉还不明白。”秦敏轻轻叹息,沉声道:“任谁都看明白,迪古乃不过先生棋子,就算乌禄去了临潢府,也不过三方争霸,存亡旦夕在行朝反掌之间。”

    韩常无言以对,大势早就被王秀把握,就算逃脱生天,也不过是被人搅动风云,毫无还手之力,届时还得无力地卖命,不知何时才是尽头。

 1644。第1640章 决战之轻快

    “趁着他们还有人没有突围,太尉可要快些。 ”秦敏说的不紧不慢,语气却明白无误,想要归降就得有进身资本,别把自己和大家都耽误了。

    韩常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却化为异常的决然,果断地道:“秦大人所言极是,我也是为了保住这些老兄弟,才不得不违逆都元帅郎君遗愿。”

    “太尉高义,想必都元帅郎君在天之灵,也会体察一二。”秦敏见韩常终于妥协,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他嘴角挂着胜利者的笑容,无论他是何种心情和感受,都为自已这次成功感到万幸,能够让其归降,等于断了仍在包围中金军生路,彻底掐断其希望。

    至于什么在天之灵体察一二,那都是骗人的鬼话,连他都不嗤之以鼻,何况韩常这个老狐狸。

    “不敢当,不过是走途无路而已,还望朝廷善待我家儿郎。”韩常不由地苦笑,决定那刻起,心下突然轻松了许多。

    “既然归顺朝廷,自然是受到大宋禁军保护,这点毋庸置疑。”秦敏很大方地笑道。

    韩常的归顺,彻底改变了战场局势,如果说活女的战死是结束的开始,酣畅的归降就是结束的落幕,先不说主战场上金军注定的命运,就是汇集在城西南的万余马步军,他们的命运也被决定,跑不了了。

    王秀的行动是高效的,不过调动兵马依旧困难,韩常是归降不假,却不可失去防人之心,龙骑军和第七行营迅速北上,骁胜军监控韩常所部东进,负责监控降兵回寨,宣武、清朔军作为后备队休整,一有动静立即出兵。

    可惜的是振武军失败,几乎被打的全军建制混乱,部分部队全军覆没。

    简雍没有浪费半点时间,率军穿过韩常防区,对金军发动强有力进攻,这群惊弓之鸟腹背受敌,多处阵地被攻陷,那些士卒惊慌地四散逃命。

    王秀得到前方传来的消息,又是一个白天到来,他洗漱吃饭早饭,非常惬意地散步营寨内,只是浓重的血腥,还有灰蒙蒙地天空,让他感觉战场的残酷。

    此战,是他人生中最大一战,双方各有几十万人拼杀,数十里的主战场血腥弥漫,见证了何为尸山血海。

    “还没有结束战事?”他也明白几万人并不好消灭,却还是有此一问。

    虞允文早就过来了,笑道:“大人,虏人在城角列阵死战,很不好打啊!乌烈还心存侥幸,不断冲击十一行营。”

    “留在最后的,往往都是硬骨头,难为他们了。”王秀并不在意,金军是完全败了,要完全的消灭对方,却仍需要很长时间,就是燕山府的析津县城,也需要攻城才行。

    或许,击退或歼灭乌烈,燕山府城池会不战而下。

    “不过是困兽犹斗,大人未尝不能给他们生机。”虞允文稍加犹豫,提出自己的观点。

    王秀诧异地看了眼虞允文,古怪地道:“你可知两晋五胡乱华的典故?”

    虞允文默然,王秀的意思非常明确,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厮汉代两晋血的教训。王秀向来主张血统纯净,就算要吸收外族,也要建立在完全同化基础上,决不能让他们有独立的圈子,造成中央王朝衰弱时,异族发难替代,几乎灭了北方的汉家人。

    他也不是迂腐酸儒,瞬间就抛去杂念,沉声道:“大人,韩常今日来面见大人。”

    “韩元吉,他倒是识大体。”王秀轻轻地笑了,韩常倒是知趣的人物,知道进退得失。

    “秦大人果真一言敌国。”虞允文也很开心,韩常可是金军大将,兀术重要的心腹,所部都是百战精兵,要是真的强力打压,恐怕今个还在较劲,会跑更多的金军。

    秦敏不显山不显水的过去,竟然说动了对方归降,再想想会宁府那场风波,迪古乃的弑君叛乱,不能不让人感叹其本事,固然不敢跟张仪苏秦相提并论,却也是当今纵横之士。

    “封公是定了。”王秀也很自豪,固然是他让秦敏去办事,却冒着极大的风险,另一时空历史的韩常,有归顺说也有被杀说,他也拿捏不准,只能冒大风险。

    虞允文好生羡慕,却又觉得理所应当,秦敏本就是县候,现在又立两次大功,不封开国县公简直不可思议,命运真是太顺当了。

    虽说,自己参与北伐决策,却只有两次出战的功勋,要有封爵恐怕很难,最多就是升迁阶官。

    “你去准备下,不能让韩元吉耽搁太长时间。”王秀很重视韩常,也认为其所部新归附,人心必然惊惧不安,决不能离开太长时间,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大人,五更时分,侍卫水军北方海船队来了官塘,请大人调马军支援,我见大人酣睡,把官塘送去岳太尉那里。”虞允文很自觉地告诉王秀,虽说并非主要战场,却牵连颇多。

    “北方船队?哦,是三哥。”王秀颇为释然,淡淡地道:“嗯,他在高粱河西部,车兵和马军被改之带走,压力颇大啊!相信岳鹏举会有妥善处置。”

    “虏人从城门逃出万余人,要不是李太尉奋力阻拦,恐怕他们会从西北从容撤退。”虞允文感慨良多,李长昇率虎翼北方行营抵达高粱河,虽说放走对方马军,却也是有情可原的,行营主力马军都被张过带走了,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你不可能让步卒追击马军。

    不过,也正是入夜后越过高粱河,建立了进攻阵地,才逐渐发挥作用,把向从城内西撤的道路堵上,相对车兵构成的战场薄弱,自韩常归降引发金军惊惧,不要命地向西突围,他的压力增加了数倍,不得不紧急求援。

    “他们来的及时,我料不错的话,必然是四哥和改之脱离战场。”王秀笑眯眯地道,半点压力没有,反正金军已经溃退,多逃出去几个也无伤大雅,反倒能增添对抗迪古乃的资本,对分而治之有莫大好处。

    “逃出去的可不少啊!”虞允文悠悠地道。

 第1641章 决战之归降

    随着景波、张过率军增援,李长昇稳住阵脚,虎翼北方行营序列得到完整,战斗力恢复,它和云骑军形成相近两个部分,实力得到增强,再也不是缩头缩脚。

    龙骑军、骁骑军和第七旅镇发动不间断打击,这是相当有摧毁力的力量,终于让金军被困部队彻底崩溃。

    曾经叱咤风云的精锐,成为惊惶万状的残兵,他们抛弃了兵仗,脱下了甲胄,没头没脑地四处逃生,幸运的被俘获不知命运,倒霉的被直接杀戮。

    那些背叛大宋行朝的叛将,甚至连投下干嘛呢的机会也没有,只要被认出来,立即遭到杀戮。杀人只能激起务必决绝的反抗,宋军对叛将的杀戮太残酷了,直接让他们丧失了抵抗的勇气。

    此时,乌烈停止了大规模的进攻,秘密下令各部开始向西北撤退,却还是企图挽救败兵。

    延蒲卢浑率千余骑监视云骑军,他却留下部队,单马来到乌烈的位置,高声道:“乌烈,没办法了,我们再不撤退,恐怕就走不了了。”

    作为卓越的马军将领,他非常清楚目前的绝境,不能再企图营救败兵了,能保住这点兵力就算长生天护佑了。

    乌烈深有感触,却又是很为难,低声道:“我已经部署撤退,只是郎君却不愿撤,正在前方节制进攻。”

    “不为何不去劝阻?他不明白,难道你是傻瓜。”乌延蒲卢浑气急败坏,现在大势已去,为了营救那些被围的人,再坚持就是傻瓜。

    面对乌延蒲卢浑的怒骂,乌烈没有回答,心下是却幽怨不已,乌禄是真正的皇族,又是兀术指定的郎主继承人,他们作为兀术的亲信,已经不容于迪古乃,必须要拥戴乌禄,怎么可能去违逆,那是大逆不道好不好。

    乌延蒲卢浑见乌烈不言不语,自然明白下不违上,那也要分何种时候,要是宋军缓过劲来,恐怕好不容易冲出来的精锐,又要陷入苦战,决不能再有任何幻想,当即厉声道:“我去找郎君,你立即组织撤退,决不能有半点犹豫。”

    乌烈点了点头,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丑脸挂上笑容道:“有劳了。”

    乌延蒲卢浑不愧是杰出的战术名将,或许是他太有原则性,升迁一直不算太快,从果断地劝阻乌禄就能看出来,这厮是纯粹为战场而生的将才。

    当他到了战场,找到了正在指挥奋战的乌禄,只是说了一句:“郎君身负家国重任,怎能为了不可挽回局面涉险?”

    硬是让左右合扎把乌禄挟持,直接命令各部逐步脱离战场,向玉泉山西北汇集,把没有突围的友军全部抛弃。

    此时,王秀正在接见韩常,他的心情颇为舒畅,态度是温文尔雅,温声道:“太尉深明大义,很好,我定然会禀明天子,太尉家眷都在会宁,却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周全。”

    作为金军高层将帅,韩常自然知道,也听过兀术的分析,迪古乃和王秀有交易,话自然是有份量,心下不免感慨。遁去的那些将帅家眷如何?恐怕当否要成为人质,不免叹道:“多谢大人,能保住家小,韩某感激不尽。”

    “呵呵,这是应该的,太尉入朝自然是上将军,行朝还需太尉多多出力。”王秀很真诚地道,他还真需要见韩常,毕竟人家就在金军大将行列,对北方的情况了如指掌。

    “在下半生戎马,实在是有心无力,做个朝廷顺民了此残生。”韩常同样是真诚的,他的确不想再带兵了,实在是身心疲惫,只愿在繁华之地享受甘泉之饮。

    更何况,他的儿子韩棠跟随军中,自然不用忧愁后嗣子孙。有时候,人老了开率的事情较多,不再为了自己,而是为下一代打算了,他和儿子恐怕都不能受到重用,只能寄希望于孙子,来年或许孙辈可以成为禁军大将。

    王秀能理解韩常心情,接近六旬的老人,半生戎马生涯,投靠了敌对的大宋行朝,无论是心情还是环境,都不能再出山为将,能够享受富贵安闲,的确是最好的结局。

    想想,他也就不再强求,只要能提供有用的军情就成,温声道:“自然会有美宅良田,少不了太尉的三老,呵呵。”

    三老在地方是相当尊崇的,哪怕大宋行朝正在推行县议事会,三老依旧可以发挥重要影响力,甚至会议还要邀请三老监督,形成民间权柄的相互制约。

    毕竟,议事会是全新的事务,对知县形成很大的制约力,再加上小报的铺天盖地舆论引导,要是没有制衡议事会的手段,恐怕会给官府带来很大不便,三老自然顺理成章。

    韩常也笑了,王秀的许诺是真金白银,自己一生征战为公,并非有私人恩怨,为了彰显朝廷的宽容仁德,他也相信自己的结局不会太差,至少千贯的美宅少不了了。

    说话时,一名卫士进来,朗声道:“大人,辖里醒了,要请见大人。”

    辖里?韩常暗自心惊,原来辖里战败被俘,也算是好运之人,没有战死沙场。

    王秀稍有犹豫,却看了眼韩常,淡淡地道:“受了那么重的伤,刚刚好了些需要静养,过几天再说。哦,你们不可怠慢,定要好生侍候。”

    “是。”卫士抱拳行礼退下,心下却在腹诽,那猪羊差点破了行辕,手上沾了多少兄弟的血,竟然还以礼相待。

    “辖里被我包围,却率本部破围奔我行辕大寨,真的是惊险异常啊!所幸他还是力战被擒。”王秀轻描淡写地道。

    “辖里,有都元帅郎君的三千铁骑,皆为军中精锐。”韩常的话戛然而止,下面根本不用再说,恭维的相当到位,可想而知当时的而战,他心中也是听敬佩王秀的。

    王秀满意地看了眼韩常,能在女真人众混的水起风生,这厮也不全靠武力,头脑也是挺精明的,不由地笑道:“那一战当真惊心动魄,连我都不得不出战,呵呵。”

 1646。第1642章 决战之防备

    别看王秀随意一句话,韩常是非常明白的,三千骑有五百连环铁骑,其他人都是百战精锐,全力以赴绝对能战整军,竟然被拿了下来,可见当日的惊险程度。

    “好了,军情紧急,太尉军中不可无人弹压,贵部还由你节制,如何?”王秀笑咪咪地看着韩常。

    依然让他领军,虽说有局势上的考虑,更有拉拢的意思,却不能不说王秀的度量,那可是有上万的兵马,真闹腾起来相当的麻烦,韩常感慨万千,起身道:“大人放心,我必然会稳定军心。”

    “好。”王秀也不再多说,要办的事情太多了,送走了韩昌迎来岳飞,却道:“太尉匆匆来何事?”

    岳飞递上了一封战报,朗声道:“虏人开始撤了。”

    “哦,好事啊!”王秀双目精光闪烁,可以肯定对方承认失败,完全丧失找回场子的信心。

    岳飞见王秀高兴,趁机道:“此时,应该一鼓作气,歼灭虏人于玉泉山。”

    王秀心下凛然,金军已然脱困,再追上去打显然不合适,既然分而治之条件具备,没有必要冒险再打。

    再说,退走的几乎都是马军,宋军贸然追上去能否战胜还是未知,他平静地道:“几天的大战,各部疲劳到了极点,我们再说完全展开,虏人拼命逃窜,无法汇集主力困住他们。”

    “只需要龙骑、骁骑军缠住他们,十一行营包抄,必能建大功勋。”岳飞惊讶王秀的推诿,大好的歼灭残敌局面,为何轻易放弃,要知道金军还有几万精锐,绝对是大祸患。

    王秀摇了摇头,岳飞并不清楚朝廷内部决策,他也不能明说,需要大家自己分析天下局势,慢吞吞地道:“燕山不利车兵交战,龙骑、骁骑军可以追击,十一行营主力暂时休整,会同虎翼军北上,其他各部休整准备攻城。”

    岳飞脸色大变,分明是放弃围歼金军打算,使他不能忍受的,好不容易有了今天局势,怎能放走金军,沉声道:“虏人多是马军,又在沿途关隘有重兵,岂能是两个马军军司能解决的?”

    “虏人必然要撤出去的,两个军就是跟随收复失地,当前朝廷最重要的是收复燕山,把战线推到锦州。”王秀坚定不移,直接否决岳飞的建议,没有半点商量余地。

    岳飞瞪着王秀,双眼几乎冒出火,不敢相信竟然会放弃大好机会,光凭借马军追击,不可能形成有效的包围,甚至连长墙关隘也无法攻破,忍不住怒火道:“虏人退出长墙,必然生成大祸患,届时朝廷征讨将费十倍之力。”

    王秀见岳飞坚持己见,深感不悦地道:“这是朝廷大策,太尉要是有心,可以亲率马军收复失地。”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岳飞转身愤然离开,连进来打招呼的虞允文,也是爱理不理地昂首而过。

    虞允文相当的奇怪,进来看到王秀脸色不予,明白又发生分歧,低声道:“大人,岳太尉匆匆离去。”

    王秀很不满岳飞的固执,现在事态都能看清楚,作为大将的岳飞,也应该非常明白,为何还要去做费力不讨好的事,就算金军逃入临潢府路,面对两面夹攻能维系多久?

    战争需要成本,现在猛冲猛打固然痛快,先不说不一定能成功歼灭对方,就算把他们打残了,最终会便宜了迪古乃。

    他的第一计划自然是歼灭,却要建立在完全歼灭去马军主力基础上,不会让这些人走投无路,被迪古乃收编。

    要知道迪古乃整合阿懒、撒离喝的部队,已经有精兵六万余人,要是再吸收兀术的余部,恐怕又是强悍的力量,南北局势会出现僵局,对大宋行朝绝对不利。

    要么就全歼,要么分而治之,既然无法全歼对方,那就给对方足够的实力,让迪古乃无法实施吞并,两虎相争的结局可想而知,朝廷根本不用费太大力气,就能够分而弱之,最终完全消灭他们。

    他抬头看了眼虞允文,淡淡地道:“你去草拟宣抚处置司檄文,除龙骑、骁骑军,其余各部禁军回寨休整,校阅乡军和辎重部队准备攻城,虎翼北方行营回师。”

    虞允文不知王秀和岳飞怎样分歧,却能从军令中揣摩几分,分明是战和之争,不由地道:“大人,恐怕各军军主,此时也摩拳擦掌,想要越过西山追歼虏人。”

    众人想一鼓作气是可以理解的,有功劳不占是王八蛋,没有人愿意放走金军,至于能不能全部拿下,就不在他们考虑中了,王秀颇为烦恼地道:“先不要说我们早就疲惫不堪,单单居庸、龙门、望云岂是好拿的,马军不可能佯攻大关,步军抵达他们早就走了,妄自劳心劳力。”

    虞允文明白王秀打算,既然聚歼金军不太可能,那就来点实惠的,侍卫水军占据关外宗州、锦州,可以说是有了良好的进攻阵地,处置得当的话,大军可以席卷大定府周边军州,乃至北上懿州和广宁府,取得对北方的战略优势。

    他稍加考虑,颔首道:“大人说的是,虏人尚有数万大军,既然拿不下来,让他们和迪古乃拼命,未尝不是妙事,我们集中力量向西收复长墙各关隘,向北抵达顺安、广宁,虏人诚不可成忧患。”

    王秀赞许地笑了,虞允文果然是帅才,即兴道:“西面有乌剌海城,中间有云中缘边各关隘,东有锦州松山,再拿下辽阳,大事可定。”

    “大人策划兼济天下,只是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虞允文似乎稍有犹豫,最终咬了咬牙说出来。

    “哦,你我之间,还有何话不能说?”王秀稍有惊讶,虞允文素来洒脱自如,能让对方犹豫不决,鼓足勇气说出来的劝谏,恐怕不是简单事,心下遽然重视起来。

    “大人,还要提防观津之事,万不可再发生了。”虞允文没有直接说,而是隐晦地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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