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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大宋-第3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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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东方刚刚放亮,一抹清晨的阳光洒在了这片被血水浸透的战场上,极目望去其情、其景,尤自令人悲壮伤怀,到处是俯卧的尸骨,在万丈金辉的晨光斜照下。

    封元脸色悲哀,目睹将士们收拢阵亡袍泽尸体,此时此刻他抛去杀伐果断,完全是一个爱兵如子的长者。

    “四哥,是高太尉轻兵冒进,与你何干?不要再悲伤了。”景波来到封元身旁,轻声劝慰。

    他何尝不是感慨,尤其在沁水西岸,看到一堆堆没有掩埋的尸骨,那副悲惨的景象,是又惊又怒又悲伤,这可都是大宋禁军的翘楚,足足五个旅镇两万余人,他要能率领这支精锐羽林,不敢说横行天下,却也能笑傲世间。

    真是没有想到,一个白天就战败了,完全的兵溃如山,三个旅镇铁定要被撤编,高平真是个蠢蛋,他真想把这厮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是不是野草。

    “哎,话虽如此,阵亡都是大宋将士,连张东也。。。。。哎,刚刚把名给改了,就。。。。我身为副都统制,也是难辞其咎。”封元不知该怎样说,只能化作一声长叹。

    “好了,想必官塘到了行在,先生知道该怎么办,下面不是你我能左右的。”景波眨了眨眼睛,细声道:“为今之计,我们应该尽可能扩大战果,夺取整个晋州,然后兵进隆德,四哥你才能免遭弹劾。”

    封元眉头微蹙,犹豫地道:“我军虽然击溃虏人,却也是伤亡惨重,河东行营几乎是残了,早就不堪再战。弹劾?那么多袍泽战死,我还能怕弹劾?”

    “不堪战也得战,河东行营不能战,那就让我来战,隆德不能不打。”景波语眨了眨眼,重心长地道:“总不能代人受过,错失了大好的机遇,有生之年再也不可能了。”

    封元何尝不明白,偏师出击的原定计划,就是夺取隆德上党至潞城一线,营造对河东进攻良好的态势,只是高平贪功导致错误方向,被虏人所趁,恐怕朝廷不会善罢甘休。

    有生之年再无可能,他不由地苦笑,话说的还真是道理,这场举国决定命运之战,的确是百年仅有,之后都是不温不火的开疆扩土,哪里还有波澜壮阔的壮举?

    “一将无能,害死三军,要不是四哥,恐怕连拱圣军也要被裁撤。”景波见封元依然沉默,终究把事情落到高平身上,又道:“朝廷自然明白,或许四哥还有重用。”

    “恐怕河东行营。。。。。”封元没有说下去,脸色很难看。

    “哦,高太尉战没,朝廷自然另有考虑。”景波明白封元意思,河东行营是高平为首将帅力促,专门跟北侍军分果果的,要不是殿前司势力太大,压根就不会组建。

    如果不考虑监察御史的话,既然高平兵败身亡,那一切过失都会推诿其身上,当然也是咎由自取。北侍军必然会反戈一击,拿回战区的指挥大权,那些殿前司将帅噤若寒蝉,再也闹不起来,恐怕北伐大军序列要有新的变化。

    封元自然明白景波意思,更知道高平是彻底身败名裂了,就算要军法处分人,也不会落在他身上,最多是京西道监察御史御史的弹劾。

 1318。第1318章 斩叛逆

    作为把大军带入绝境的高平,绝对是万劫不复,就算他不坚守阵地,率军东撤的话,朝廷也不会拿他开刀,因为死人是最好的替罪羊,很冷酷无情,却非常的恰如其分。

    “太尉,岳使副寻找到刘庄,那厮竟然冒充被俘,恰好遇到我部将校,险些让那些跑了,正好押解过来。”成蛟快步而来,一脸的兴奋。

    刘庄被拿获,封元本来不好看的脸色,变的更加难看,应该是从沉闷变成杀意凛然。

    景波诧异地看了眼成蛟,转瞬就明白怎么回事,敢情这厮还真的变节了,行营都参军投降虏人,这足以震惊朝野,比都统制和两位军都指挥阵亡,还能引起轩然大波。

    “快,给我带上来。”成蛟大手一挥道。

    却见,几名精悍的吏士,押解着狼狈不堪的刘庄过来,还不停地拳打脚踢,让曾经是大将的刘庄,难堪到了极点。行营都参军何等身份?那可是正儿八经的都校,从五品的武官,竟然被几名吏士羞辱,放在平时绝不敢想象,哪怕触犯军法被拿下,吏士也不敢轻易老拳相加。

    “封。。。。封太尉,我。。。。。”

    封元厌恶地看了眼刘庄,沉声道:“带他来做甚,看着就心烦。”

    “那就直接砍了?”景波戏虐地来了句,能斩杀行营都参军,可是个乐子。

    刘庄脸都绿了,急忙大呼小叫:“不、不,我是被逼的,我不是投降虏人,是他们冒用我的笔迹。。。。。。”

    “好了,押下去听凭朝廷发落。”封元不耐烦地道,还真当别人是傻子。

    “四哥,要真送回去,恐怕。。。。。”景波欲言又止,脸色非常玩味。

    封元眉头微蹙,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变得尤为锐利。

    刘庄也是脸色苍白,惊恐地瞪着景波,厉声道:“景波竖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加害于我?”

    景波翻个白眼,不屑地笑了,连理会刘庄也没心情,对这种该死的小人,不想浪费口舌。

    成蛟脸色也不好看,为难地看向封元,就算刘庄有投敌嫌疑,却作为从五品都校,都应该移交兵部都虞侯司,要是真的擅自杀戮,会被都虞侯司审问的,得不偿失啊!

    “封太尉,我是被冤枉的,就算是我被俘之事,也应该由都虞侯司办理。”刘庄打的主意很精明,他虽说投降女真人,并献计献策,不惜羞辱高平尸体,却未尝没有生机。

    从六品之上大将的审问,都必须由兵部都虞侯司负责,又两府执政过问,最终让天子定论,也就是说封元不能杀他。

    只要是回到行在,他就能施展手腕,金军溃败,谁又没有看到他投敌,就算是休书一封劝降,也可以说是伪造,最不济也可以说胁迫,又不是没有被俘将校重新回归,朝廷不一样善待有加嘛!

    只要自己一口咬定,也就是个软骨头,罪不至死,只要能不死,他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眼看封元目光有异,那绝对是凌厉的杀机,现在死可就半点机会也没有了。

    封元何尝不在犹豫,真把刘庄放回行在,恐怕这厮会留下一命,现场斩杀违背军法,似乎有点棘手,他不怕麻烦却忌惮军法。

    当他目睹惨烈的战场,看着一具具死不瞑目的尸体,心下既有愧疚又有怒火,为袍泽复仇一刀而已,为何变得如此迟疑?难道是多年沉浸行在,变的麻木不仁?

    转瞬间,他的目光遽然变化,最后一丝犹豫划去,尽是嗜血的凶残。

    刘庄为了身家小命,自然留意封元神色,这位爷可是能决定他生死,断不能有任何的侥幸。

    酝酿着怎样去说,好歹别让小命丢了,正好打好了腹稿,抬头去看要说,却惊诧地发现不对,急忙要开口辩解,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却见刀光一闪,带去看时却发现,自己的脖颈断了,还喷出了热血,翻滚中看到封元、成蛟、景波,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便是一片黑暗。

    景波莞尔一笑,浑不在意地搓搓手,道:“太便宜这贼厮鸟了,四哥,你越发没有锐气了。”

    封元面无表情,把溅满鲜血的刀,放在尸体的衣物上拭擦,才缓缓地回鞘。

    成蛟吸了口凉气,太突然了,封元的动作太快,事先根本没有征兆,他想拦阻也来不及,为难地道:“为了个懦夫,真的很不值得。”

    斩杀都参军哪怕是被俘的,也要受到质问,恐怕封元有很大的麻烦,可能会失去参战机会。

    “为了战没的袍泽。”封元深深吸了口气,目光转向北方,沉声道:“组织轻兵北上,先驱逐虏人再说。”

    “四哥,我部战马损失可不小。”景波眉头一扬,又道:“要北上袭击虏人,最好再转道隆德,你率主力正面推进。”

    “我们的伤亡也很大,马军和车兵,都需要补充战马。”成蛟一头黑线,景波是狮子大开口,看上了俘获的几千战马,话说,他的拱圣军还急需补充战马,这小子竟然抢先。

    “你要编练副马?”封元不用多想,就看穿景波心思。

    景波一点也不矫情,沉声道:“全军副马,我能快速北上,然后转到东南,给隆德虏人致命一击。不行啊!不能和西侍军那群土财主相比,人家有的马军营配左右副马。”

    成蛟急眼了,就那点战马你都要走,拱圣军的战损怎么办?几天高强度的攻防战,马军和车兵的马匹损失惨重,万不可被景波抢了去,急忙道:“不行,至少留下一半。”

    景波翻个白眼,沉声道:“我是马军,需要长途奔袭,速度决定一切,你们步军正战,只要为我吸引注意就成,要那么多战马作甚?”

    “好了,为了这点破玩意,争吵不休成何体统,要知道你们是军主,不是寻常的营指挥,真是丢人现眼。”封元瞪了眼正在争执的二人,又沉声道:“全部给云骑军,老五,你定要成功。”

 1319。第1319章 朝野大事

    “放心。”景波咧嘴一笑,有了战马自然成功,尤其是金军倾尽河东实力,想要歼灭河东行营,却被打的丢盔卸甲,正处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时刻,他对自己的指挥能力,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成蛟嘴角猛抽,眼角闪过一抹不予,转身走时淡淡地道:“我去督促打扫战场,还没找过张三的遗体,我不放心。”张东的阵亡,是他心头一根刺,不找到遗骨实在不安心。

    看着成蛟远去的背影,景波轻声道:“我看四哥营寨设置,是能够长期坚持的,怎么才几天就坚持不住了,粮草也被焚毁大半?差点让卧来晚了。”

    封元眉头一挑,他指挥位置被袭击,固然有自己托大的原因,成蛟出重兵增援,以至于被金军抓住机会,造成辎重大寨和北寨的被破,可以说成蛟并没有严格执行军令。

    就算他战死,只要成蛟成功守住中寨和辎重大寨,就能给李成突击部队致命打击,依然能领导全军坚守,金军绝不会逃跑半数,女真族的马军,必然受到重创。

    现在,还能说什么?马后炮非他所长,总之是一次失误,导致本应还能坚守的局势,变的非常艰难,要不是阿里投入了全部力量,不是景波的恰当好处,估计也就没有后话了。

    “四哥,你要驻扎冀氏,又要出兵隆德,恐怕要轻兵出击。”景波意味深长地道。作为沙场老将,他岂能看不到猫腻,却并没有十分计较,只是一点而过,把话题转到其它上。

    此时,要是想达到目地,那是非常简单的,原因就是抓到四哥的痛脚,虽说兄弟们相互照应,那你也得照应我不是。

    封元脸色平静,只是稍加犹豫片刻,轻轻颔首道:“你说的不错,只是此处不是西北,怕激起两河民众仇恨。”他何尝听不出意思,却依然生怕景波闹出大事。

    “既然选择,那就有牺牲的觉悟,朝廷收复失地,也并非完全依靠民心。”景波面色冷峻地道。

    封元诧异地看了眼景波,目光尤为惊讶,最终还是不言不语。

    北方,乞颜人联合克烈人,以报仇为借口,对塔塔儿人展开猛烈攻势,两部是有龌龊不假,却在段守钰的调和下,再次组成松散的联盟,他们没有对金开战,选择了塔塔儿人。

    人家也不是傻瓜,大宋行朝没有全面北上,女真人没有明显败绩情况下,他们绝不会轻易撩虎须,几年来的代价太大了,女真人绝非易与之辈,打打塔塔儿到能说得过去,那是草原各部的内部矛盾,连女真人也不好说话。

    尽管,塔塔儿人有金军的武装,也有蔑儿乞、汪古人的增援,却无法抵挡两部的复仇,两次三次会战失败,被打的屁滚尿流,一面拼死抵御一面向求援。

    兀术正在关注河东战事,却听到草原燃起战火,不由地大骂南朝小人,只能请撒离喝整顿边军备战。

    因为,他不能向草原调动主力征讨,大宋行朝偏师已经开到,主力进攻迫在眉睫,金军没有足够的力量几线作战。

    没过多久,就收到阿里战败的消息,他是大惊失色,大好的布局,不断传来的捷报,就要全歼南朝殿前司河东行营,最终却功亏一篑。

    他为了全歼河东行营,把五大主力之一的乌烈部队调上去,又用阿里跟进节制,动用了几乎河东全部主力。

    最终,竟然被对方援兵致命一击,几乎全军溃散,步军部队散乱大半,马军也损失惨重,让他极为愤怒,不断征集兵马,准备南下决战。

    当然,金军主力部队人数不多,战斗力最强的女真、契丹和渤海人,总共才汇集不到十万,其他都是滥竽充数的汉儿军,能不能顶事还在两说。

    就在女真人焦头烂额之际,晋州战事的官塘抵达行在,乞颜、克烈人的消息也传来,被朝廷高调地传了出来,各大报纸几乎在同一时间刊登,顿时引起了朝野上下再次哗然。

    草原那群野蛮人还无所谓,那是草原狗咬狗的战争,根本不值一提,只有少数有识之士,细细分析多年来朝廷大略,才领悟朝廷的大手笔,真正理解王秀的苦心。

    他们眼前是一副波澜壮阔的地图,大宋行朝从三面对金形成战略夹击,让他们的兵力分散,造成大宋行朝的全面优势。二十年磨一剑,今方初露锋芒,这是一盘大棋,需要充足的耐心和毅力。

    晋州冀氏一波三折的战役,给人的震撼太大了,随着不断传来的官塘,也让朝廷惊吓不已,当王秀听到高平转兵晋州,立即控制不住情绪,几乎要暴起,让人吓了一跳。

    那么多年来,王秀一直以温文尔雅面貌出现,几乎没有在朝堂上失态,哪怕是天子遇刺和宫卫生变,他也是镇定自若,却听到河东行营西进勃然大怒。

    李纲、李光等人大惑不解,当他不温不火解释一句,众人也相继失色。

    随后,就是紧张地等待,并发出官塘让何藓的第四行营增援,却远水解不了近渴,只能希望第四行营将校主动精神。

    王秀曾经安慰众人,道:“高子衡擅自更改大策,好在何军主是军中猛将,我家五哥正在泽州,应该能够解围。”

    几天陆续传来的官塘,无不是连连血战,让两府心惊胆战,却无法得到战争的真想,一致决定保守秘密,引发了外界的揣测,民间谣言四起。

    行在,就几乎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么多大的战事,绝不会半点风声也没有,更何况殿前司将士家眷,那都是江右附近的人氏,朝野上下关系盘根错节,怎能无人打听亲人的境况,人总是讲究关系的,不可能做到完全保密。

    结果,每天都有将士亲属去兵部,或者去殿前司衙门等候,要求官府给他们最新战报,让人实在不胜其烦。

    现在,终于可以确定,这场战役胜利了,应该是惨胜才对,尤其是高平的阵亡,刘庄的叛国,两位军主、四位镇主的殉难,都是震撼人心的大事。

 1320。第1320章 朝野大哗

    当年,由于张启元的战略失误,造成北方防线的动摇阵亡,导致北侍军三位军都指挥阵亡,这次竟然连殿前副都指挥也殉国,几乎让人难以接受,怎样公开都让人头疼。

    那些家眷可不是吃闲饭的,不要说大批的抚恤,还有他们的闹事都够朝廷喝一壶了。

    现在,风声隐约地传出来,不少人围住殿前司衙门,要求官方明确告诉他们真情,绝大多数都是妇孺,你打不不打,赶又不能赶,还得耐心地陪笑脸,连王渊也出来解释,被妇人们围着不依不饶,是相当的尴尬。

    堂堂的殿前都指挥,当时是有话不能说,只能陪着笑脸,尽可能安抚,连死的心都有了。

    王秀的态度非常坚决,公开,原原本本的公开,把真相告诉世人,在他有力的坚持下,朝廷把战况公布,引起朝野一片哗然,高平自然成为议论的焦点。

    当然,几万人的覆亡,绝对是国之大事,要是放在从前的话,恐怕早就导致朝野大动,北伐也就差不多该停止了。

    现在,情形也大差不离,那些家眷们带着儿女,直接在枢密院、兵部、殿前司外哭喊,有人甚至直接烧纸祭奠,让朝廷尴尬到了祭奠。

    李纲刚出东华门就被围住,曾经被百姓拥戴的他,遭到有生以来最大的耻辱,被一群妇人指着鼻子大骂。

    “本兵杀了我家官人。”

    “我家大哥才刚刚入仕,就被本兵害死了。”

    “我家就官人挣钱养家,本兵让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

    王秀也是很无奈,战场战役打的太窝囊,造成的震撼太大了,好在还没有发展到反对北伐,他当即采取果断手腕处置,两府出奇地保持一致。

    朝廷的处置是公平的,高平为图战功擅自改变战略,又轻兵冒进,造成战役初期的失败,导致两名军都指挥、三名旅镇都指挥阵亡,五个旅镇有三个取消编制,没有异议地削去官爵,却因死战到最后,并没有连累荫补子侄。

    凡是战死的将士,全部从厚发给抚恤,达到了两倍的钱粮,幼年子女由当地官府按月各位钱粮供养,孤苦父老孤儿也由官府每月出钱,基本上算是安抚了人心。

    人都战死了,再闹腾也活不过来,朝廷做得仁至义尽,至少让阵亡将士家眷免于流离失所,子女也能优先被选拔,又让留守将士安心许多。

    最让人议论的却是封元,纠结在当时该不该出兵营救高平,斩杀镇主囚禁拱圣军都虞侯,还有就是屠杀俘兵两万余。

    李光全权调查,具体操作却是兵部都虞侯刘健,他本来仕途通畅,从北侍军都虞侯成为兵部都虞侯,人生到达辉煌顶点,却又摊上了这档子事,当年在开封市陈郜,今个是封元,一个是区区的王门子弟,低等禁军将校,一个是王门九子领袖人物,正儿八经的都校级别大帅。

    作为有经验的大将,他和那些都帅们都明白,以当时情形来看,封元不可能展开大规模救援,不要说金军达到十万,就是一条沁水就无法立即渡过,封元的主力坚守待援,小股出击救援的战术,是非常正确的。

    没有封元的果断固守,恐怕河东行营真会全军覆没。

    至于直接斩杀镇主,监押都虞侯,让他非常的嫉恨,竟然敢监押都虞侯,就算是军情需要,而且在金军压境危急时刻,这几人扣押成蛟,差点造成军情糜烂,封元有权力当机立断,也是触犯军法官权威。

    最让人惊骇的事,屠杀近三万俘兵,当年西北战事的最后,十余万追随李仁孝的人,最终剩下六七万人,有证据显示是天武军和景波的部队屠杀,却不了了之。

    那是针对顽固党项人的杀戮,有利于朝廷对西北的统治,大家睁只眼闭只眼,也就大差不离过去了。

    此番,又是这二位爷举起屠刀,终于引起士林的非议,这可是河北河东的子民,会有多少人家对大宋行朝嫉恨?会对北伐起到多大的影响?

    不少御史谏官弹劾封元,李正民更是赤膊上阵,连李纲也没有放过,让这位老伙计苦笑不已,这群疯狗果真会咬人。

    士林也有重处封元的舆论,甚至某些学院派官僚也不假言辞,声言杀伐太重。

    有趣的是,伴随这些鼓噪声的是,封元和景波率军节节胜利,不断攻城陷地,实在是相当讽刺。

    当时,景波玩的心计,就是迫使封元减轻负担,大军好快速进发,。封元真的默默承担下来,留下俘兵只能拖延战事,他利用将士复仇心理,把两万多俘兵斩杀。

    就在风头浪尖上,监察御史里行华谦上书,弹劾封元数罪,新加了一条挠斗,并直接实名当庭弹劾,更毫不给王秀颜面,狂妄到了极点。

    王秀就在当场,对华谦的举动洞若观火,如同看猴戏,笑眯眯的不言不语,李正民的一条好狗,换句话说,更是某人落下的棋子。

    秦桧眼珠子直转,范宗尹、蔡易、沈默脸色难看。

    李纲和李光更是恼怒非常,他们认为本就是高平过错,封元能够沉着应对,最终力挽狂澜,就算稍有过失,那也都是小节,就像杀了两万余俘兵,那不是因为要轻兵袭击隆德,不可能携带大量俘兵,就地给放了,恐怕这些人还要回归金军,杀了也就杀了,没有大不了的事情。

    华谦是据理力争,抓住封元手段残酷不放,倒是让人比较牙疼,毕竟是做得有点过火。

    李光当即就怒斥华谦,认为御史狗拿耗子,以当时形势来判断,封元手段是必要的,战场上没有杀伐果断,只能让更多的人丧失性命。

    就算是屠杀俘兵,那也仅是俘兵不是降兵,为了朝廷战略的实现,区区几万人算得了什么,难道要对敌人仁慈,让人们重新拿起武器,屠杀大宋禁军将士。

    别看监国太子赵炅年幼,他的态度相当明确,就是对华谦的弹劾直接封驳,导致华谦落冠而去。

 1321。第1321章 兄妹算计

    按照朝廷制度,监察御史当庭弹劾大臣,要是没有得到允许,应该说是无法取得确凿证据失败,就要引咎辞职外放,这是御史言官的惯例,也是清高的矜持,每一位挂冠而去的御史,都能得到士林的赞许,他们也乐意这样干。

    御史尤其是监察御史,位卑权重,更是积累资历名望的重要阶段,最有效的捷径就是弹劾重臣,显现出自己不畏强权的风骨,无论对错成败,都会成为名流。

    高平战败的破事,自有御史中丞和侍御史,封元斩杀伏兵绝对是好的模本,不抓住那才是傻瓜,好在太子睿智,两府心齐,才没有让事态扩大化。

    就在东华门外,李光和王秀相遇,却道:“文实,封子玄做得实在太过。”

    王秀知道李光以事论事,封元的杀戮的确很重,到了无法无天程度,不过他是认可的,换成他在那种局势下,也会铁腕治军,直接以屠刀威慑众人,当年他在两浙路屠杀更甚。

    此时,他心中很明白对方心思,作为枢密院大臣会从军事角度考虑,斩杀伏兵是为了创造战机,当下悠悠地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李光是何许人,岂能不明白王秀所指,李正民和赵构走的很近,至少私下里隐隐有传言,而且这厮又是天子拥护者,正跟王秀对上了,华谦又是这厮举荐上来的,猫腻不言而喻。

    当然,他也非常欣赏李正民,那是标准的士大夫,对天子极为忠心,至于和藩王走的近乎并不代表什么。

    朝廷是有藩王不得结交士大夫惯例,却没有不让文学交友成例,相反历代藩王多是有学问的人,往往和士大夫文学交往,大家彼此相得却是雅事,李正明就是这种情况。

    最重要的是,朝野都知道赵构谦谦君子,并不眷恋权势,为人处世也很谦虚,让人如沐春风,要不是中秋夜变,他和李纲也不会暗自提防。

    不过,他却不知道,王秀之所以不屑一顾,甚至表现出不齿,就在于连李正民都不配当对手,华谦又算哪门子鸟?赵构才是真正的毒蛇,让人很难抓住七寸。

    “大人身为本兵,自然明白兵贵如神,何况河东行营实力大损,为了巩固战果只能快速反击。”王秀嘴里说着,心中却认定绝对是老五搞的鬼。

    “总归是不好,还要约束一二。”李光叹了口气道。

    “不错,这群骄兵悍将,打仗倒是能耐,杀人更是顺手,此风决不可长。”王秀自然同意,为了战争需要杀就杀了,可不能养成习惯,造成民间的抵触情绪,那可就不妙了。

    “这样最好,功过相抵,怎样?”李光见王秀赞同,也松了口气,有这位爷的点头,事情就好办了。

    “好,该给这两小子点教训。”王秀并不在意,封元、景波并非在意官位的人,让他们清醒下也不是坏事。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李光嘴角一抽,眉宇间有淡淡地忧色。

    宫中,赵谌脸色阴沉,赵柔嘉气鼓鼓地坐在对面,阁子里就他兄妹二人,连个宫人也没有。

    “怎么样,官家信了?王公根本就没当回事,甚至连话也不说。”赵柔嘉冷眼看赵谌发了通火,又是冷眼又是冷语。

    赵谌心情坏的不能再坏,气急攻心牵动了内伤,他本来就是死里逃生,神臂弓的箭矢穿透力极强,好在距离快到射程极限,又幸亏是御药手段高明,救治得也及时,换成战场上估计就没辙了。

    就是救过来,身子也变得虚弱,还有伤病在身,这会发了火,明显牵动了内腑,引的一阵咳嗽。实在没办法,官家的身子骨岂能和武人相比?

    赵柔嘉急忙起身给他捶背,又端上茶水,幽怨地道:“万事不可激动,看看你的身子骨,经不起火气。”

    赵谌目光变的柔和,喝了水感觉好些,苦笑道:“竟然会是这样,他强势到如此程度,赵鼎去职,两府几乎成了他的班底,恐怕北上收复失地时,就是他黄袍加身日。”

    “这可不好说,有时候你所想的,并非他要做的。”赵柔嘉脸色凝重,几乎一字一句地道。

    “哦。”赵谌诧异地看着赵柔嘉,目光尤为疑惑。

    “王公家里,可是有三个哥,他是非常爱惜名声的。”赵柔嘉悠悠地道,语气尤为低沉。

    赵谌恨恨地吞了口气,明白了赵柔嘉所指,不由地心中发凉,作为天子的他,历代天子传记是必读,曹魏代汉的破事自然知道,王秀竟然要做曹操。

    “官家,有时你太心急了,当此朝廷锐意北上之际,不是不能反击,而是要看准时机,讲究如何去做事。如今,王公整肃三衙卫士,恐怕连官家也不好节制,所幸有薛归义在,他手上有两直人马,还有皇城司在手,也算是够用了。”

    赵柔嘉又看了眼赵谌,淡淡地道:“看情形,连太子也对王公信服,这事就不太好办了。”

    赵谌听到赵柔嘉提赵炅,又想到了朱琏,脸色更不好看,开始是朱琏无保留支持王秀,现在连赵炅也非常依赖王秀,简直让他无法忍受,难道不知大忠本是大奸,太让他失望了。

    “好了,官家不要多想,万不可再做打草惊蛇事,恐怕九叔早就有了谋划,咱们不用心急。”赵柔嘉脸色变幻不定。

    “九叔?”赵谌咂咂嘴,似乎也有些迟疑,他自然也听到了些许不祥的话。

    “官家,暂时按兵不动,谁是渔翁谁是鹬蚌,现在还真不好说。”赵柔嘉神情非常玩味地道。

    赵谌脸色很纠结,弱弱地道:“是不是搞错了?”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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