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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明(喻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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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都是这个世道,跟学武有什么关系?不过你既然不让兴儿学,也随你,平平安安就好。”周望叹道。
    “兴儿请先生,这个程仪……”兴儿娘又为难的说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有我和纯鸿在,钱就别愁了。”周望说完,怀里掏出一个五两的银锭,递给兴儿娘,“这点钱你们母子俩先用着,别亏待了兴儿。”
    众人在一起吃了饭,还未下桌,正坐在桌边,听周望和林纯鸿讲一些伐木的故事。这时从外面传来几个人的声音,“请问周爷和林小爷在家吗?”
    几个女人均回避进里屋,周望和林纯鸿将来人迎进厅堂。原来是几个苦力,听闻林纯鸿他们进深山伐木挣了钱,便慕名来访,也想跟着他们进山伐木。林纯鸿和周望也没有当场答应,只说会好好考虑。
    如此这般,这几天有好几波人过来。周望和林纯鸿心里也高兴,没想到这些人的嗅觉这么灵敏。周望和林纯鸿商量道:“要说咱们也真的缺人,山里树多,伐不尽,运出来也好卖,这些都不用愁。”
    “正是这个理,但也不能太多,工具不够,咱们也管不过来。”林纯鸿啖了一口茶,说道。
    “不管是砍伐还是运出来,我看八人一组正好,再增加两组应该没问题,工具也够,管起来也不难。但这几天要加入的人不止三十个,我们怎么选人?”周望扳着手指头,盘算道。
    “切忌不可用城市游滑之人,第一可用,只是乡野老实之人。”林纯鸿随口念道。
    周望一愣,说道:“我怎么听这几句话这么熟悉啊?”
    “戚爷爷的《纪效新书》里说的。”
    “你这是选苦力还是选兵?”
    “苦力也选,兵也选,周叔你看兵的眼光最毒,这个事情你就多担当点。”
    “我看还要招两个婆子专门做饭,在山上两月那吃的是什么啊?他娘的饭都没有几次做熟的。”
    “哈哈,周叔,你可说到我心坎上了。山上吃的简直狗屎不如。”
    周望皱眉想了想,又说道:“时间比较久,不吃蔬菜也不行,大伙的嘴唇都起泡了,容易生病。”
    “这倒是个问题啊……我看不如这样,周叔,咱们要不干脆组一个伙夫组,由你来负责,招三个婆子专门做饭和采集野菜,你带领五六个人专事打猎,给大伙补充肉食。打猎只是幌子,最关键的是你教这五六个人行军打仗的道理。这五六个人最好能识字,按照你以前的哨官的标准来培养。招不满的话宁缺毋滥。”
    “你这小子越想越远,天知道你想干什么……这几个人的工钱怎么算?”
    “三个婆子一个月一两银子足够了,打猎的人按大伙平均的工钱算吧。”
    “平均工钱?不是每个月五两银子吗?”
    “我准备把发工钱的方式改一下,免得有人偷jian耍滑。是这样的,……”
    “就你这小子鬼点子多,这样大伙还不拼命?”
    “都是周叔教导出来的!”
    “你小子想挨揍?”
    ……
    这几天小凤儿有点心神不宁,患得患失,原因就是隐隐约约听林纯鸿和他娘提到过她。小凤儿猜的不错,李氏真的提过小凤儿,而且还是大姑娘最羞涩的事情。那天晚上,林纯鸿在油灯下写写算算的,废了一张纸又一张纸,李氏就坐在旁边纳鞋底。
    “我说小三儿……”
    “娘,能不能不要叫我小三?都快20岁的人了,还叫我小名?”林纯鸿对别人叫他小三深恶痛绝。
    “好好,不叫。是啊,都20岁的人了,也该成个家了。”李氏想起两个儿子死了连血脉都没留下,就悔恨在心。
    “家?我们现在住在这里不是挺好的吗?还要买房子?”林纯鸿有点心不在焉,随口问道。
    “我是说给你说个媳妇。”
    林纯鸿啼笑皆非,说道:“我才二十,就要讨媳妇?”
    “那可不?你看街对面三婶的儿子才十九,不也有儿子了?”
    也是哦,这个年代男人都成婚早,林纯鸿想到这个问题,愣在那里。
    李氏见林纯鸿不说话,凑过来,小声说道:“你看小凤儿怎么样?她也到了出阁的年龄了。模样和xing格都不错,最难得是你们一起长大,都知根知底的。”
    “小凤儿?”林纯鸿想到这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忍不住有点面红心跳。
    林纯鸿的异样逃不过李氏的双眼,李氏微笑道:“看,娘说到你心坎上了吧,要不明天娘就找陈婶子做媒人,早ri让你如愿以偿。”
    林纯鸿收摄心神,说道:“小凤儿太小,还是小孩子,要不等几年再说?”
    “什么太小,现在女孩儿不都是这个年龄出嫁?”李氏很不喜。
    “娘,这个就听我的,过几年再说,我现在忙着呢。”林纯鸿很难想象和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同床共眠,毕竟他不是一个变态狂。
    “什么事情还比终身大事重要的,想不通。跟你爹一样倔。”李氏说不服林纯鸿,也不强求,只是抱怨道。
    林纯鸿嘿嘿笑道:“娘,你当初是豪门千金,干嘛就跟着爹这样的武夫走了呢?”
    李氏气道:“谈你的事,你扯别处干嘛?看我不打你。”说完作势就要打林纯鸿。
    林纯鸿躲避着,说道:“我只是好奇而已。”
    “哎”,李氏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李家在辽东怎么样,李家的根在辽东啊。你爹也是英雄豪杰,要不是纷争,你爹在辽东照样做一番事业。算了,不说了,朝廷都把辽东丢了。”
    林纯鸿没有继续问下去,建奴成了气候,中华大地注定会有一场劫难,林纯鸿心痛不已。
    ※※※※※※
    这ri,正当小凤儿盯着辘轳出神时,李承宗扛着一黑乎乎的麻袋,扔在了院子里。小凤儿醒过神来,不由得大怒,训斥道:“哎呀,这位大叔你怎么扛了这么多脏东西放院子里?”
    李承宗丝毫不在乎小凤儿的训斥,摆出一副倚老卖老的神情,教训道:“小丫头懂什么,这是好东西,周爷叫我放这里的。”
    小凤儿听说是周望的命令,便不再反对,用棍子挑开麻袋,看见里面全是黑乎乎的东西,比锅底还要黑。小凤儿抱怨道:“爹和三哥哥做的事情我越来越看不懂,一会是什么滑轮,一会又是这个黑乎乎的东西,搞什么啊?”
    正好这时林纯鸿回家,问道:“什么黑乎乎的东西?哦,李叔你过来了啊?快请坐。”
    “不坐了,把这东西交给你,我就走了。”说完,李叔用手指着麻袋说道。
    “什么东西?”
    “绳子啊,烟熏过的绳子。”
    林纯鸿大奇,问道:“用烟熏绳子?有什么用。”
    “呵呵,我无意中发现,绳子用烟熏过后,耐磨,不容易断。”李叔得意的笑道。
    “还有这事?”林纯鸿用手拿起绳子,浑不在意黑如锅底。
    小凤儿惊叫:“太脏了,你居然用手拿,今天不允许你帮我择菜!”
    “没事没事,这是李叔的宝贝,平常人还摸不到。”林纯鸿一边翻看,一边琢磨原因,半晌,方估摸着是绳子用烟熏过后,加入了炭黑,方才耐磨。
    林纯鸿兴奋的站起来,也不管手上黑乎乎的,拉起李叔的手使劲摇晃道:“李叔,你可帮我解决了大问题,我正愁绳子消耗得太快呢,您老人家就雪中送炭了。”
    “家里还有一大堆,都是熏过的,走的时候我们一起去扛。”
    “全要全要,所有的要多少钱?”
    “不要钱的,绳子也是便宜货,不值多少钱。”
    “那怎么行”,林纯鸿从家里取出十两银子,递给李叔,李叔死活不要,但林纯鸿比他更坚决,“用这方法一年下来我们得省多少钱?远远不止十两银子,你就拿着吧。”
    李叔拗不过林纯鸿,便接过银子。
    林纯鸿交待道:“李叔,值钱的不是绳子,而是方法,你可别告诉别人这个办法了。”
    李叔点头答应而去,只觉得今天脚步轻快,仿佛年经了十岁。
    小凤儿见林纯鸿毫不犹豫的给了李叔十两银子,很不满,不停的指责林纯鸿。林纯鸿只是嘿嘿的听着,也不理会她。这样的林纯鸿让小凤儿更生气。小凤儿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小姑娘,只是习惯站在林纯鸿的角度考虑问题,早已经把自己当成林纯鸿最亲近的人,她自己没有认识到。也是,最亲近人之间的拌嘴才多。
    林纯鸿明白这点,心里也是甜蜜蜜的,正乐呵呵的享受小凤儿的责骂呢。
    “我在跟死人说话啊?像个木头桩似的,果然是得了失心疯,要不怎么就把十两银子不当钱?”小凤儿忍不住一个爆栗敲到林纯鸿的头上。
    林纯鸿马上从嘿嘿傻笑的状态中走出,像个猴子一样跳到一边,然后继续保持嘿嘿傻笑的状态。
    小凤儿正准备揉身向前,继续施展她的弹指神功,被刚走进院落的周望喝住,委屈的说道:“三哥哥欺负我!”
    “你又打又骂的,还说是纯鸿欺负你。回去帮娘做饭去,我和你三哥哥有事情商量。”
    小凤儿一跺脚,气道:“都欺负我!”便回里屋而去。
    “周叔,招到人了没?”
    “苦力好找,打猎的人不好找,两天时间才找了一个,干嘛非得识字?”周望虽说自己识字,但对低级武将识字不以为然。
    “识字的话可以免掉很多麻烦,不识字带一百多人还勉强凑合,要是几千人,非得抓瞎不可。再说为将者不得不识山川地理,不识字怎么看地图?”
    “算了,就听你的,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这些想法,尽想些没影的事情。”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第九章 专事伐木
    在隔河岩附近,几千年的宁静彻底被林纯鸿等三十多人打破了,到处都是刺耳的锯木声、吆喝声和号子声,时不时还传来巨木倒地的哗啦哗啦声。附近的野兽早就不知去向,估计即便是夏天,蛇类也要退避三舍。
    这不,林德海又在高声喝骂:“大猫耳,你力气都使在女人肚皮上啦?今天干活比女人还绵!”
    大猫耳一听,赶紧加快了拉锯的速度,也没对林德海有什么不服。少顷,林德海又对另外一个人骂道:“二杆子,你应该趁没有拉锯的时候清理枝桠,要不过会又浪费时间!”
    二杆子立即又行动起来,默默的清理树枝。
    也难怪林德海着急上火,林纯鸿在船上就跟大伙说明了:参加伐木的人,工钱每月保底一两银子。所有人分成三个组伐木,每组八人,指派一名负责人,划定伐木区域,伐一棵胸径三尺以上的树木,并运到清江,四两银子,二尺到三尺之间的二两银子,二尺以下的一两银子,如果超过四尺,则八两银子。每组所得的钱,七成八人均分,剩余的三成由负责人根据小组成员的干活情况进行分配。负责人每月保底的工钱比他人多一两。
    也不是没有人对林德海抱怨,抱怨的主要目标放在林德海不会算账上。林德海的确算不明白每个人需要发多少工钱。林德海知道自己的弱点,为了不被他人嘲笑了去,每ri晚上即便再疲累,也要缠着林纯鸿和郑天成学算术,搅得二人烦不胜烦。郑天成是另外一组的负责人,大伙嘲笑的目标在他的力气较小上。而和林德海一样缠着林纯鸿和郑天成学算术的还有郭铭彦。众人见算术有用,也在旁边跟着学点。于是林纯鸿干脆将郑天成从小组队长的位置上撸下来,指派林德绍接替郑天成,而郑天成每天负责给大伙上上课,评估巨木等级,记录每个组应发放的工钱,一心一意的行使赋予他的会计职能。郑天成也很满意,每ri能干自己喜欢的事情,没有人不满意的。
    森林里又传来林德海的吆喝声:“快来拉这棵树,放倒这棵,咱们休息会!”
    不一会,这棵树就倒在了地上,八个人jing疲力竭的坐在树上,喝点水,嚼点干粮,还有的人拿出旱烟袋过过瘾。
    “昨天咱们吃了野猪肉,今天周叔他们会打回来什么呢?”大猫耳在憧憬今晚的食物。林纯鸿心知众人体力消耗巨大,每餐让大伙放开肚子吃,更注重补充各种营养,从不让大伙缺肉吃。
    “要说还是三嫂子的饭菜做得最好吃,今天是不是轮到三嫂子下厨了?”三嫂子便是招来的三个做饭的婆子之一,此举最受大伙的欢迎,连李木匠都满意。
    “要是招来的是三个大姑娘做饭就好了!”二杆子咋了咋嘴,说道。
    一个爆栗落在二杆子的头上,林德海笑道:“就你这样,还想媳妇了?等下辈子吧!”
    “咋就不想媳妇?我老娘都给我说好了,等跟着林老板挣了钱,回去就办喜事!”现在大伙都称林纯鸿为林老板,先期到来的几个人有意无意的都称林老板,这当然有周望等人暗中的推动。
    “真的?媳妇长啥样?是不是nai大屁股圆?”众人一下子来了兴趣,围着二杆子问道。男人在一起,女人总是永恒的话题。
    二杆子得意的笑了,故意吊着众人的胃口,只嘿嘿的笑,也不说话。
    众人急了,骂道:“你倒是说啊?和她牵过手没?摸过她没?”
    二杆子见大伙都不耐烦了,才说道:“我也没有见过,听老娘说模样周整哦!”
    “哎”,众人失望的走开,奚落二杆子道:“就你胆小,要是我,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
    二杆子也不理会大伙,一个人在那里暗自得意。
    大猫耳兴致很高,开始吹牛:“我跟你们说,我们村里有一个姑娘,扎着麻花辫,眼睛大大的,脸也白白的,比馒头还白呢。那天啊,她一个人到河边去清洗衣服,我刚好在放牛,她就和我一个人说了一个上午的话,你们说这姑娘是不是对我有意?”
    “就你这德行,你就吹吧!”
    “我发誓,她真的和我说了一个上午的话!别人拉她都拉不开!”二杆子举起手,真的要发誓。
    “那她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我的牛水里撒了一泡尿,她骂了我一个上午!”二杆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众人一下子哈哈大笑,有的甚至滚到地上揉肚子,都道:“原来是个泼妇!”
    林德海看着大伙休息的差不多了,便催大家起来干活。在大猫耳的幽默作用下,大伙的干劲又恢复了,开始艰苦的劳动。
    山里天黑得早,加上又是冬天,大伙很早就收工了。离着木屋老远,就闻到肉香,大伙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待走近木屋,发现周望等四人在练箭术,扯着嗓子喊道:“周叔,今天是什么肉?”
    “獾子肉,全是油,腻死你们这群兔崽子!”
    大伙心里更是高兴,走上前来,围着周望等人,看他们练箭。但看到林纯义、楚文山和李祖光三人仅仅只是在平伸双臂,每条臂上挂着一块石头,便觉得索然无味,到一边吹牛去了。林纯义被周望一眼看中,被选出来参加打猎,而楚文山和李祖光是新招的。本着宁缺毋滥的原则,打猎的就这四人。
    突然传来一阵骂声:“青皮,你他娘的走远点尿,尿sao气都熏到老子了!”青皮毫不理会,依然我行我素,往小木屋边的灌木丛施肥。郭铭彦见青皮不理会,正准备走上前去,踢他一脚,哪想到青皮突然转身,对他说道:“老子就爱尿这,你管……”
    结果尿之不竭的液体就she向了郭铭彦。周围的人哄堂大笑,郭铭彦盯着裤子上的地图,哭笑不得,踹了踹青皮的屁股,骂道:“叫你走远点,你不,今晚该你给我洗裤子!”
    青皮见郭铭彦不计较,倒有点不好意思,连声道:“好好,我洗,我洗。”
    本来林纯鸿考虑到有三个婆子到来,就安排多修了三个木屋,还在下风处建了一个茅厕,要求大伙排泄至茅厕。结果除了三个婆子外,男人们没有一个愿意上茅厕的,全是随地解决。林纯鸿无奈,只好要大家走远点找个偏僻的地方,不要在周围方便即可。这点大伙还勉强做到了。
    周围的哄笑声丝毫没有影响练箭的四人,因为周望的要求就是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se心不跳,否则就要多挂石头半个时辰。按照周望以前对林纯鸿传授的就是:为将者需保持冷静,否则将失去正确判断的能力。
    这时,李木匠和张小成慢慢的从山路上踱回来,林德海、林德绍和郭铭彦马上围过去,讨好的问道:“李叔啊,今天又选了多少根树啊?可要帮我们多选几根粗的树啊。”
    “李叔,瞧你背着这么重的东西,来,我来帮忙。”说完,李叔和张小成身上的重物被一抢而空。李叔很享受这种被看重的感觉,随着他们折腾。
    “你们这帮家伙争什么争?放心,林小爷吩咐了,要我给你们选同样多的粗树。你们这帮忘本的兔崽子,该好好谢林小爷,要不是他,你们都还吃不饱肚子!”自从林纯鸿奖赏了李木匠十两银子后,李叔逮着机会就要说林纯鸿的好话。
    “开饭了!”三个婆子尖锐的声音传来,众人争先恐后的拿起自己的大瓷碗,按组站到三个婆子的附近,等着婆子挨个打菜。每餐三个菜,一荤二素,而饭管饱,放在一边,由着大伙自己盛。这样的生活让大家相当满意,在家里很难吃到肚儿圆。不多时,大伙都或蹲或站,狼吞虎咽的消灭瓷碗里的食物。
    总之,山林里的生活劳累而不缺营养、紧张而不缺活力、竞争而不缺团结,正是年轻人向往的生活!

第十章 近期计划
    山中ri月如梭,转眼就到了崇祯元年腊月十八,林纯鸿一行三十多人将已伐树木置于溪边,返回家过年。虽说树木还没有运到清江口,无法给工人结算工钱,林纯鸿给每人提前支取3两银子,按照林纯鸿的话说:给工人发了工钱,过个好年,自然会有人免费帮我们说好话,来年招人容易。并且特意交待林德海等来自小湾村的玩伴:回村后一定要红红火火的过这个年,咱们现在还怕以后会缺钱?该给家里的人买新衣的就买新衣,该吃肉的就吃肉,有钱修房子一定先把地基打好,做到这点,就算给我帮忙了。
    林德海等人正有此意,正所谓:“富贵不归乡,如锦衣夜行。”谁有了钱不想在乡里炫耀炫耀?一时之间,夷陵州附近和小湾村到处充斥着这些话语:
    “要说林老板就是有本事,半年时间不仅自己抖了起来,顺带着一些苦哈哈也抖起来了。”
    “林老板?何人啊?”
    “就是小三啊?嘘,林老板不让别人叫小三。本以为他爹和兄弟死后,他就傻了,没想到一下子就发了!”
    ……
    “大猫耳也发了?这小子除了一张碎嘴外,什么也干不了,居然也有钱了?还上酒楼?这世道是不是乱了?”
    “谁说不是?听说是跟了林老板呢,大猫耳说明年林老板还招人,你去不去?”
    “不去,大猫耳什么货se?连这个混球都能发,肯定不是正经买卖,保不准就被官府抓了!”
    “大猫耳怎么啦?这家伙除了嘴损人外,也是一把好力气,为人也实诚!听说有人上门给他说媳妇!二杆子也过了年就办喜事,他娘的,二杆子当初邀我,我怎么就不去呢?”
    ……
    周望和李承宗对林纯鸿此举相当不解,苦劝道:“常言道人怕出名猪怕壮,枪打出头鸟,这样被别人盯上了不好!”林纯鸿的理由比他们还多,说什么只要自己强,别人盯上又奈我何?这年头,被别人拿在嘴里说,不管是称赞还是被损,也可以用来赚钱!周望和李叔苦劝无效,只好由得他,不过终ri提心吊胆。
    出风头一事还好说,更让周望揪心的是,林纯鸿在谈他的打算时,居然想买下整个百里洲岛的田地,还想把隔河岩附近的土人也纳入管理之中。周望看着林纯鸿的眼神中充满着自信,双眼放出灼灼的光芒,第一次觉得林纯鸿如此陌生,心中不由冒出一句话:人心不足蛇吞象!
    林纯鸿丝毫不管周望的惊愕,他有着自己的规划:百里洲四面环水,方圆百里,与外界交通不便,一旦彻底掌控该岛,便可以秘密在岛上训练兵卒、打造兵器。至于清江沿岸的土人,林纯鸿认为那里就是上天留给自己的处女地,那里宣慰司、长官司多如牛毛,占据着大块大块的深山老林,朝廷和地方官府对这些地方根本不管不顾,正适合自己见缝插针渗透势力。只要自己招募的人手足够多,应付起这些土人还不是小菜一碟?
    ※※※※※※※※※※※※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ri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说的就是长江从白帝城经过百里洲到荆州的这一段水路。从三峡奔涌而出的长江,辞巴蜀,过宜昌葛洲,水宽阔如海呈浩荡之势,一路向东,水流变缓,泥沙沉积,常年累月,便形成了百里洲。百里洲是地处长江中游的一个孤岛,也是万里长江中的第一大岛。北面便是枝江县,隔着长江主道而相望,南面河流较窄,与松滋相望。直至明初大洲小洲因经年累月河沙堆积,99小洲逐渐淤连成片,于是就有百里洲之说。该岛面积约22万多亩,但可耕面积仅仅5万多亩,大多数地区为沙洲,夏季洪峰来临时,便被淹没,冬季露出水面。
    “现在江陵地价大概8两银子一亩,百里洲虽说便宜点,也要4两银子上下,买下来要20多万两银子,我们怎么卖得下?”
    “钱不是问题,有多少先买多少吧,慢慢来。”
    林纯鸿对这个问题很固执,以至于周望认为他患了妄想症。
    “周叔,趁着过年还有七八天,我们上百里洲看看去?”
    周望无奈,便与林纯鸿同行,小凤儿也吵着要去,李木匠左右无事,也被林纯鸿捎带上,四人便同行。
    从夷陵州雇了一艘船顺流而下,一ri而至,只见百里洲树木葱郁,一眼望不到尽头。洲西边地形略高,东边低洼,都是一些沙洲。岛上的耕地主要集中在西边和南边,而最西边则没有什么耕地,主要是因为江水冲刷,岛基并不固定。
    四人准备绕着岛走一周,期望对岛有个大致的了解。一行人在付家渡上岛,沿着江边往东走,走到白马寺,便发现岛岸折向东南,再前进大约5里,抵达刘巷村,发现这里江水流动变缓,并且岸边陡峭,河床很深。
    林纯鸿一见,大喜,说道:“这里适合建一个港口!造船厂也可以建在这里。”
    其他三人一听,无不大吃一惊,建港口和船厂可比买田更花银子,更加坐实林纯鸿患了妄想症的事实!
    “钱没挣多少,倒整天想着花银子,这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小凤儿总是想着损林纯鸿,也许是林纯鸿的固执刺激了她。
    “只是说这里适合,又没说马上去建!”林纯鸿笑道。
    小凤儿和李木匠才放下心来,但周望知道,林纯鸿肯定会这么干的。按照林纯鸿的说法就是未雨绸缪,关于大明的命运,林纯鸿和周望探讨过多次。林纯鸿认为,大明的命运将在贼寇或者鞑子手里终结,湖广也要乱起来,即便这里贼寇不来,鞑子也要侵入。而北人善骑马,南人善舟楫,将来必定要靠水军与鞑子的骑兵周旋。
    而周望则不以为然,大明都持续了快300年了,哪有那么容易亡的。固然现在民变四起,辽东也丢了,但还没有到亡的那一步。再说崇祯怎么看也是贤君,上位以来诛魏忠贤、取消矿税、召回税使,无不让民间拍手称快,这样的朝廷怎么会亡?
    “取消矿税、召回税使,老百姓是满意了,那辽东的饷银怎么办?受灾的地方如何赈济?朝廷拿不出钱来!”林纯鸿当时就说道。
    周望联想到最近听说的辽东由于饷银不够兵变的事情,有点相信林纯鸿的话了。
    林纯鸿总结道:“无论辽东鞑子有多厉害,无论民变有多少起,只要朝廷有钱有粮,都不足为患,关键是朝廷现在拿不出钱来!”
    一行四人继续往东边走,走到八亩滩这个地方,便折向南,离开长江主道,进入南边的小河附近。这里的河道很窄,泥沙淤积严重,冬季的时候甚至可以淌过去。田里的冬小麦已经冒出了苗,不过由于干旱,麦苗很稀疏,更不知道来年的洪水是否会把这里淹没,所以,估计这里明年的ri子会不好过,再加上长江上的水匪越来越多,这里的农民逃亡严重。小股的水匪不敢到长江以北去劫掠,但百里洲这里隶属枝江县,和县城隔江而望,在这里劫掠风险极低,倒成了水匪的乐园,这里的农民生存ri益艰难,甚至有的忙时为农民,闲时也出江劫掠,整个百里洲都快成匪窝了。
    要不是周望、林纯鸿等人随身携带刀和弓箭,没准就成了目标。林纯鸿四人一打听,这里的地价已经跌倒三两银子一亩都没有人要,林纯鸿得意得脑袋直晃。小凤儿实在看不过眼了,啐了他一口,道:“这里的老百姓都活不下去了,你倒得意,你这人的心是什么做的?”
    “我的周大小姐,你是为民请命、解民于倒悬的好人,我是无恶不作的坏人,好了吧?自己还是老百姓,倒觉得自己比别人高一等了。”
    “你、你……”小凤儿凤眼圆睁,用手指指着林纯鸿气的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等我买下这个岛,不收他们的田租,他们就过得好点,我的心就是肉做的,对不对?”
    小凤儿哼的一声,说道:“这样还差不多!”
    李木匠和周望见两个小辈斗嘴,在旁边偷偷而笑。李木匠在旁边补充道:“半年前,我们三十多人哪个不穷得叮当响,要不是林小爷,我们哪能挺起胸来过好这个年?”
    “这叫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有多大本事就帮多少人!”林纯鸿得意的说道。
    “看把你美的,赚了几个臭钱,就高兴成这样,小心yin沟里翻船!”小凤儿见不得林纯鸿得意。
    “什么?你咒我?这不连你爹一起诅咒了?”
    岸边传来周望和李木匠的笑声。

第十一章 新桃换旧符
    围着百里洲转了一圈,四人弃舟登陆,从陆路返回夷陵州,毕竟,快过年了,中国人讲究一个团圆,缺一人便觉得这个年没有过好,因此,无论是在天南海北,只要情况允许,都要返家过年。从腊月二十四开始,夷陵州城便稀稀落落的响起爆竹声,那是小孩子提前进入了过年的状态,开始体验放爆竹的乐趣了。大人也随着小孩,毕竟,要过年了,只要家里做得到,都要给小孩制几件新衣,吃几顿好的,所以没有哪个小孩不盼望着过年的。
    常言道,过年忙死女的,吃坏男的。也的确如此,女人要准备年饭,准备祭祀的福礼,来了客人,还要置办饭菜。而男人就是走走东家,窜窜西家,吃吃饭,喝喝酒,要多闲就有多闲。但这些是针对家境良好的人家,很多穷苦人无时不刻都在面临生存的考验,没有多少心情去闲逛。
    这不,离夷陵州城五里地的长岭岗村的李秀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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