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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明(喻心)-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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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遣小豆子了。
    但是,随着一船船jing壮小伙下了船,围观的人群惊诧得连嘴都合不拢,小豆子这个家伙居然带来了清一se的jing壮后生!
    “报告,一队列队完毕!”
    “报告,二队列队完毕!”
    ……
    “全体都有了,出发!”
    雄浑的报告声此起彼伏,小伙子们迅速排成了阵列,在窦石温的带领下,离开码头,往讲武场而去,尾随他们其后的,是久久不能消散的灰尘,还有一堆看不懂的人群。
    井然有序的指挥,让刚刚赶到的林纯鸿微笑不已:小豆子又在钻政策的空子,十有仈jiu在别的村招了壮丁!
    讲武场上,尘土飞扬,小豆子为了炫耀自己的成绩,故意指挥三百五十个弓兵列队在场上走来走去。这帮弓兵步伐整齐,在一连串的口令下,要左不敢往右,要后不敢上前,真正的达到了令行禁止的要求。
    看着林纯鸿骑马赶到,小豆子令弓兵跨立,只听见一阵刷刷的响,三百多号人如同木桩一般侍立。虽然在烈ri的烤晒之下汗珠不断,但没有一人动手去擦汗珠。
    当初,窦石温经过jing心挑选,在双庙山选了三十多个苗子。但年轻气盛的他万不可接受只招到这几号人,在顾绣兴的提醒下,将所有的弓兵派出去到别的村招募弓兵。优惠的政策吸引了成百上千的小伙子前来报名,窦石温将这里面的地痞和流氓赶回家,又优中选优,招到了五百多个。从那以后,这帮弓兵算是一脚踏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在窦石温的魔鬼训练下叫苦不已,不到一天,就偷偷跑了一百多号人,后来又淘汰了一批,只留下了三百五十人。
    窦石温毕竟只有一人,如何管得过来?好在石娃子等弓兵有一定的基础,能帮窦石温分担不少事情,磕磕碰碰过了一个月,窦石温将这帮弓兵训练的如同自己的手臂,指挥起来特别顺溜。窦石温在训练这些弓兵的过程中,也琢磨出不少带兵的诀窍,ri渐成熟。
    “报告,双庙山弓兵集合完毕,请大人检阅!”窦石温声若洪钟,大声的向林纯鸿汇报,说话中带着得意。
    林纯鸿从马上跳下来,挺胸收腹,站得笔直,喝道:“带弓兵回营!”
    “诺!”
    窦石温双脚并立,转身喝道:“回营!”
    只听见一连串的口号声响起,弓兵们排着整齐的队列往营地走去。
    待弓兵走出视线,林纯鸿一拳击中窦石温的肩膀,笑道:“小豆子,居然想出这个法子糊弄我!说老实话,双庙山的丁口有几个?”
    小豆子嘻嘻笑道:“三十四个!”
    “好!记得我的话,要是这三十四人中选不出二十人,你甭想参加秋训!”
    “放心吧,大人,这些小伙子一个也不会落选!”
    “你确定?”
    “明天就让大人看看……”
    选拔的项目非常简单,就是在夜间负重六十斤,在一个时辰内徒步行走三十里路,顺利到达终点的就算合格。这个规定一下子让夜盲症被淘汰,一些地痞流氓也被淘汰。一般而言,地痞流氓不事生产,其耐力无法与良善的农夫相比。
    这个项目,主要就是针对北方的流民军和建奴的骑兵而设立。流民军的主力乃骑兵,虽然无法与建奴的骑兵和关辽的骑兵相比,但其行动迅速,不容小觑。鉴于目前非常缺马,林纯鸿和周望的目标就是打造一支行动能力不亚于骑兵的步兵,并且能够在夜战中给敌方致命一击。
    这也只是权宜之计,步兵的瞬时行动力和冲击力无论如何也赶不上骑兵,骑兵部队的组建只能指望以后有了大批的战马再说。
    小豆子并没有吹牛皮,三十四个双庙山的弓兵全部被选中,而带来的其他弓兵也选中了二百三十多号人。英雄所见略同,其他村庄的弓兵不约而同的采取了小豆子的做法,整个百里洲一下子聚集了五千多号弓兵,选拔出三千多号人,加上以前的千把多人,一下子队伍扩充到五千多人,直接投入到大营,准备迎接残酷秋训的考验。

第六十七章 信誉票据
    荆州府衙偏厅。
    一群商人正在那里小声的议论,虽然他们坐着的姿势各有所异,但表情不一例外的如丧考妣。自从前ri接到知府大人的邀请,这些商人就明白了,今ri避免不了被拔毛。知府大人高斗枢上月刚上任,据说对荆州的城防相当不满,有意加强城防建设。但荆州府哪里有钱?所以,便召集了一大帮荆州城里的商人,共同商讨如何筹款。
    正当这些商人坐立不安,度ri如年时,忽然听到衙役叫道:“荆州货栈总管林老板到!”商人们的目光纷纷转向偏厅门口。且见林德绍大步迈进偏厅,见商人都盯着他,抱拳道:“诸位到得早啊,小弟来晚啦。”
    这些商人纷纷上前和林德绍打招呼,林德绍一一见礼:
    “李老板好啊,你要的容美绿茶明ri就到货……”
    “哦,这不是张老板嘛,好久不见了,最近在哪里发财啊?”
    “嘿,朱老板,购买股份的契约已经拟好,明ri我们就签字画押?”
    ……
    商人们也纷纷问道:“最近货栈的生意如何啊?这月我大概可以分多少红利?”
    “林老板,我订购的四轮马车什么时候能到啊?咱家的小桃红都追问几次了!”
    “林老板,我订购的三桅帆船明年四月能交货不?再不交货,我就只好喝西北风啦……”
    “林老板,今天的纳捐你可要帮我们担当点啊,我们现在手头的银子都到你的手里了……”
    ……
    随着林德绍的到来,小声议论的偏厅变成了大集市,吵吵囔囔。前段时间荆州货栈出售六成的股份,更是得到了荆州商人和官僚的追捧,纷纷挖出窖藏的银子,购买股份,甚至有人专程从武昌府赶过来凑热闹,真可谓荆州商业史上的盛事。邦泰商社一下子从荆州抽走现银四十多万两。
    如今的林德绍几乎成了荆州的头号商人,大有将商人联合起来,共同发出一个声音的趋势。可以这么说,林德绍的一个措施出台,直接影响到荆州城的方方面面。
    “知府大人到……”一声悠长的呼喝传来,商人们纷纷站在自己座位前,迎接知府大人的到来。林德绍也不例外,虽然他在商界呼风唤雨,但在知府大人面前什么都不是。
    “拜见知府大人……”三十多个商人的躬身行礼让高斗枢受用不已,还是当地方父母好,在京城里,刑部员外郎算个屁啊?
    “免礼、免礼,大家都坐下,呵呵……”高斗枢双手下按,示意大家坐下,自己也坐在主位上,不停地扫视众人,最后目光停在了林德绍的脸上。
    一阵不好的预感传来,让林德绍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连忙起身,躬身再次行礼,口称:“草民林德绍拜见知府大人!”
    “好,好,坐下吧,林老板不用客气。”高斗枢小小的眼睛笑得几乎眯起来,瘦长的双脸保养得甚好,白白的,没有一丝皱纹。“近闻林老板做的生意好大,白花花的四十万两银子入账啊!着实令在下佩服。”
    “都是知府大人支持,众位兄弟捧场,赚个人气罢了,倒让大人见笑了。”
    “四十万两银子就赚个人气?你可知道朝廷为了安抚陕西的民变,连十万两银子都拿不出,还是皇上从内库里挤出来的?”高斗枢转眼之间就变了颜se,一双小眼she出冷光,紧盯着林德绍。
    商人们被吓了一跳,这个高斗枢怎么就如小孩子的脸一样,说变就变的?
    林德绍神定气闲,躬身答道:“朝廷艰难,小民自当尽力为君父解忧。从荆州货栈设立开始,我们已经为朝廷缴纳税收二万三千五百两银子。”
    “呵呵,好说,好说,林老板是衷心为朝廷的,在坐的诸位也是。大家对朝廷的贡献本官也知道,两月前林纯鸿到扬州,一艘巨舟就缴纳了二千二百两银子的税收,这个奏折我也看到了。”
    高斗枢又变成了笑脸,让所有的商人都迷惑了,这个高斗枢到底意yu何为?
    倒是林德绍早已见惯了官僚的嘴脸,知道这个家伙无论是恐吓还是说好话,无非就是让商人们掏出银子。
    “大家都知道,现在朝廷艰难,皇上为了节省,穿的内衣上还有皇后打的补丁,这让我们做臣子的无不心急如焚。”说着说着,高斗枢语带哽咽,极为煽情。
    林德绍暗道:装吧,你就装吧,娘的,大明臣民万万,连赈灾的钱都没有,谁的过错?还不是你们这帮尸位素餐的家伙给闹的。
    “现在山西和陕西闹得一锅粥,河南孟津黄河决口,眼见得变民有扩散到河南的趋势,荆州这几年虽然太太平平,但谁也说不准哪天贼寇就兵临城下。前几年的吴敢,不就是明证?本官不才,忝为父母官,实实在在的想为君父分忧,为老百姓做点事情,但荆州城防破烂不堪,如何抵挡贼兵?再说,荆州城防牢固,也为各位提供一个安全之所,让各位能安安心心的做生意。所以,还需要仰仗各位捐点银子。”
    说完,高斗枢躬身给商人们行礼,商人们大急,纷纷站立还礼,连说不敢当不敢当。
    “大伙都说说吧,看能捐多少银子。修建城防和增加战具大概需要十八万四千两银子,现在荆州府库空空如洗,都靠大家了。”
    商人们都站在厅堂中,低着头,默默的不说话。林德绍也侍立在人群中,尽力的不让高斗枢注意到自己。
    高斗枢的幕僚见商人们都不说话,点名道:“朱梦泽,你能捐多少?”
    朱梦泽是丝绸商人,见第一个被点到,脸se大变,紧张得差点摔倒在地,他结结巴巴的说道:“上个月刚购买了荆州货栈的股份,现在手头银子特缺,我认捐二百两。”
    “我上个月也刚购买了荆州货栈的股份,我认捐一百两!”
    “我认捐三百两……”
    ……
    高斗枢的脸se越来越难看,yin郁的眼神让商人们胆战心惊,都情不自禁的看向林德绍。高斗枢怒道:“刚才我的话都白说了?你们就是这样为君父分忧的?”
    幕僚见高斗枢发怒,连忙说道:“大人息怒,小的调查过了,他们的确都购买了货栈的股份,一时拿不出银子也是有的。现在荆州货栈一下子从荆州抽走了四十万两的现银,市面上银两奇缺,往常的一些大宗交易都销声匿迹,实在怪不了他们!”
    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在林德绍身上,林德绍避无可避,出众说道:“现在大伙的确有点为难,荆州城里现银不够,也不是现在才出现的,从万历年间开始,哪年荆州城不缺银子?平常我们大宗的交易也都是采用分期延付的方式,或者干脆采用实物交易的方式……”
    林德绍滔滔不绝的说着不关痛痒的话,让高斗枢很不耐烦,说道:“别扯这些没用的,你就说捐多少银子!”
    林德绍拱拱手,继续说道:“请大人听我把话说完,这个和我捐多少银子大有关系。不仅荆州缺银子,整个大明也缺银子。缺银子的危害相当大,平常的小民,好不容易收获了点粮食,却由于大明缺少银子,导致银贵谷贱,无形中受到了损害,生活愈加困难。商人也是皇上的子民,由于缺少银子,大宗的交易无法完成,损害了货物的流通,流弊无穷……”
    林德绍这些话有些是自己揣摩出来的,有些是在行知书堂学到的,把缺银的危害说的深入浅出,让高斗枢频频点头。高斗枢到底在朝廷混迹过多年,见闻广博,林德绍的话几乎为他打开了一扇窗,让他了解到货币的一些常识。他知道,朝堂上经常为银贵谷贱的话题争论不休,谁也提不出解决的办法,这林德绍口口声声说这是由于缺少银两造成的,难道这家伙有解决的办法?
    他忍不住叹道:“世间的银两总数有限,这个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的确如此,况且,现在银两用起来也很不方便,为了几钱银子的生意,每个商人身上还背一个等子,称量时耗费了不少时间。再说官府在铸造官银时,那火耗也是一个巨大的损失,无形中让朝廷减少了一部分收入。”
    “哎,嘉靖年间也铸造了不少铜钱,要说小额的生意,用铜钱最方便了,奈何由于各种原因,铜钱现在也很少铸造了。”高斗枢说道。
    林德绍见高斗枢随着自己的思路在转,大喜,说道:“现在我们琢磨出了一个法子,能够解决现银不足的难题。”
    高斗枢大感兴趣,连幕僚不时递来的眼神也不在意,问道:“什么法子?”
    “信誉票据!”
    高斗枢和商人们一听就明白了,纷纷惊呼,票据不是没人干过,由于伪造票据的人太多,大多亏得血本无归,而且这需要极为雄厚的资金,和遍布全国的网点,其管理极为复杂,需要大量的专业人士。
    高斗枢哈哈大笑:“哈哈哈,我说呢,林纯鸿这个臭小子在忙什么,原来整天琢磨这玩意了!居然还跟我玩这一手,你回去带个口信,要这个臭小子马上滚过来见我!荆州城防的银子就由他一人出了!”
    商人们松了一口大气,都用同情的目光盯着林德绍,而林德绍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的难受,清澈得犹如一汪潭水般。

第六十八章 大展宏
    自从林纯鸿返回枝江后,便大肆的售卖荆州、岳州和清江上的货栈股份,几乎将夷陵、荆州两地的现银收刮一空,现在林纯鸿的手头几乎有一百三十万两的现银,的确有了搞信誉票据的基础,如果能获得高斗枢的支持,当然事半功倍。
    林纯鸿对手头的现银非常得意,经常对左右说:看看,现在只要我们往哪个方向投资,荆州和夷陵的手工业就会往哪个方向发展。林纯鸿的话没错,火烧坪的路已经修好,能够通行畜力车,运输量翻了五倍还不止,炼铁量也突飞猛涨,各种石灰窑和木炭窑如雨后chun笋般冒了出来,成天往邦泰商社这边跑,推销自己的产品。甚至有人千里迢迢的从长沙府赶过来,问林纯鸿要不要煤,被林纯鸿断然拒绝,林纯鸿知道用煤炼不出jing钢。
    随着工人数量的猛增,围绕着几个矿区和清江货栈,各种服务业也发展迅猛,食品、娼ji、茶馆、车行、船行……应有尽有,林纯鸿毫不客气的对这些服务业收取一成的税收,连秦邦定的产业也不放过。不过名目并不叫税收,叫准入费,任何人不缴纳准入费,不准在附近营业。夷陵州的商人们明显的感觉到邦泰商社现在咄咄逼人,远不是当初温情脉脉的形象。
    邦泰商社最近正在逐步的伸出它獠牙,内部的人感觉最明显了!君不见兵甲工坊ri夜开工、叮当的敲击声不绝于耳?君不见五千人的弓兵队每ri挥汗如雨,冒着烈ri和暴雨勤练不休?君不见百里洲每ri如打雷,炮手训练的隆隆声不断?……
    更大的变化还在内部,随着专利规程颁布,名声逐渐传开来,各种身怀绝技的工匠如飞蛾扑火般往百里洲聚集,他们带来了大明最先进的生产工艺。并且几个西洋传教士也被吸引过来,时不时的向林纯鸿兜售一些技术,换点生活费。不是每个传教士都很富裕,在大明,很多传教士混得跟叫花子似的。
    当林纯鸿接到林德绍的汇报时,正在百里洲讲武场上和弓兵们一起挥汗如雨,一起训练拼杀技巧、一起对抗演练。见高斗枢不反对募兵北上剿匪,林纯鸿索xing不再遮遮掩掩,直接将训练营放在了百里洲。
    这帮弓兵早就被有意无意的灌输了典史大人武勇过人、足智多谋、挥手间挣钱如流水的思想,他们的心目中,林纯鸿犹如神一般的存在,成为了年轻人的偶像。
    五千人的讲武场尘土上下翻飞,整ri弥漫在烟幕中,这些弓兵前几天刚拿到了五两银子的月饷,由林纯鸿一个挨着一个分发到他们手中。这些弓兵前些天还是泥腿子,哪里拿到过这么多银子,一个个激动万分,林纯义带头喊了一声:“吃典史的饭,为典史办事!”
    激动的弓兵无不狂呼:“吃典史的饭,为典史办事!”山呼海啸般的吼声直冲云霄。
    林纯鸿了解到高斗枢的态度后,拍手笑道:“事成矣!”马上乘船往荆州而去。
    高斗枢颇有胆气,又注重实务,尤其关注荆州的武备,当他来荆州后,就了解到林纯鸿驱走张兆、剿灭吴敢的事情,大有提拔之意。后来又听到左右议论之声,方才知道林纯鸿身缠万贯,乃荆州首屈一指的豪富,再加上他亲眼目睹荆州货栈股份售卖的盛况,一时之间,对林纯鸿好奇不已,这么年轻的家伙,居然有这等的能量。
    林纯鸿就恭恭敬敬的站在他面前,他定睛一看,忍不住暗地里喝了声彩:好一个英俊的小伙子!也许林纯鸿并无风流俊美的相貌,但浑身突出的肌肉无不展示着他的阳刚之美。高斗枢毫不掩饰他的欣赏,眯着眼睛笑道:“怎么样?枝江还算平静吧?”
    “回大人,枝江这几年几无大的刑案,除了上次下官差点被劫外。”
    高斗枢哈哈大笑:“好一个谋政者无暇谋身,拐着弯夸自己呢!”
    林纯鸿嘿嘿直笑,两人在欢笑中关系拉近了不少。
    高斗枢看着林纯鸿的长袍纳闷不已,总觉得他的长袍怪怪的,又说不上为什么,只觉得套在林纯鸿身上显得英武非凡。观察了半天,方才琢磨出这件长袍比一般的要窄,难怪总觉得他的肌肉要爆出来一般,穿在他身上确实jing神干练。
    “说说看,你搞的票据如何防止伪造?”高斗枢心气甚高,不仅想整肃武备,还想解决一个朝堂上众卿家无法解决的难题,作为他高升的资本。这份心气不在朝堂上起起落落几回,很难形成。
    林纯鸿听闻,立即从袖中掏出一本书,递给高斗枢。高斗枢接过来一翻,彻底傻眼,那里面是些啥啊,都是一些简单的诗词歌赋,不同的面值不同的开具月份不同的开具钱庄分别对应着不同的诗词。
    林纯鸿解释道:“目前我就想在广州、扬州、荆州、夷陵、岳州这几个地方做票据生意,票据由荆州这边统一印刷,里面有防伪的水印‘邦泰’二字,纸张也是麻质的,不易扯坏。同时每个地方的开具票据的伙计的笔迹每个地方均有备案,便于比对笔迹。至于诗词,则刻成印章,由每个店的掌柜掌握,也只有掌柜才知道什么意思。”
    高斗枢低头沉思片刻,连声道:“妙!妙!亏你想得出来!现在你把书给我看了,岂不是我也可以伪造了?”
    “呵呵,高大人说笑了!再说这本书还得完善,还有很多地方没有编入呢。”
    “快说,你们是怎么想出来的?”
    “集思广益呗,集中几百人成天琢磨如何防伪,方法就多啦,择其jing要用之。”
    高斗枢右手扶须,不住的点头,道:“不错不错,年轻人,多听听别人的意见,呵呵,不错!这票据我让你开,我看你准备得差不多了,连邦泰的名字都想好了。嗯,邦泰邦泰,心存朝廷,也算你有心了。现在朝廷举步维艰,我们能绥靖地方,也算对朝廷有功了!”
    “大人教导的是,下官受教了!不过下官有个请求,票据的事情还处于试验阶段,下官也不知会遇到什么问题,这事最好先不要上报朝廷,否则内阁纷争一旦卷入,下官恐怕承受不起。”
    高斗枢严肃的说道:“这个本官明白,不需要你提醒。不过荆州城墙关系到整个荆州的安危,荆州不保,整个江南不稳,位置极为重要,把城墙交给你修,万不可马虎从事,我会严加监管的,你万不可心存侥幸,否则定不轻饶!也不要怕花钱,生意上我会支持你的,知道了吗?”
    “大人,请恕下官多言之罪,城墙只是死物,守城的兵马才是根本,与其花钱修城墙,还不如cao练兵马!”
    “嗯,cao练兵马的事情不需你cao心,人物合一,方才滴水不漏,你负责修好城墙即可!”
    “下官明白,只是想到宜兴卢建斗,本为大名知府,崇祯三年募兵勤王,而今声名鹊起,被圣上视为股肱之臣!”
    高斗枢怦然心动,“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是每个臣子的梦想,高斗枢不可能不动心。
    高斗枢思索良久,方叹了口气,道:“荆州府哪有钱粮供应万余募兵。”
    林纯鸿立即单膝着地,抱拳道:“愿为高大人效犬马之劳!”
    高斗枢的心思越来越活泛,只是他早过了冲动的年龄,当下摇头道:“此事从长计议,兵凶战危,哪能如此仓促!”
    林纯鸿对高斗枢的反应已经相当满意,只需要他不反对即可,于是,立即辞别高斗枢而去,开始筹备信誉票据。

第六十九掌 崇祯皇帝
    林纯鸿从荆州出来后,忍不住内心的兴奋,策马狂奔,往枝江而去。
    《专利规程》流传开之后,得到许多有识之士的欣赏,纷纷前往枝江一探究竟。这里面就包括钱秉镫。他对钱钞之法浸yin甚深,见到林纯鸿后,一番深谈,双方都相见恨晚,林纯鸿拿着后世的金融知识和他交流,直接给钱秉镫打开了一扇门,但林纯鸿对大明金融状况缺乏了解,而钱秉镫虽说才二十岁,但到处游历,对大明的经济状况相当了解。林纯鸿二话不说,直接任命钱秉镫为邦泰钱庄总管,负责票据事务。
    票据能够在一定范围内解决大宗交易面临的银两紧缺问题。实际上,票据就相当于管理更为严格的纸币,可以有效的减少银两运输的风险和人力消耗,增加市场的货币供应量。
    但一般的交易还需要银两,这就有菲利斯的银币金币铸造计划。在一般的交易中,使用银两也不方便,不仅需要分割,还需要随身携带等子,铸造银币正有需求。按照菲利斯的想法,就是直接在银币中加入一成的铜,这个方案被林纯鸿否决。银币还没有被老百姓接受呢,冒然添入贱金属,只会走入死胡同。待老百姓接受了邦泰的银币,再加铜也不迟。但铸造纯银的银币,初期会面临亏本的问题。林纯鸿也不在乎,这笔钱迟早要被挣回来。
    于是,菲利斯被任命为邦泰钱庄的副总管,负责铸币事宜。
    按照邦泰商社的设想,末端市场的交易最好用铜钱,这个问题不容忽视,末端市场的萧条最终会影响生产。但目前林纯鸿也弄不到铜矿,收购铜铸造铜币亏本严重。嘉靖年间,大量的铸造铜币,结果亏本严重,导致连续百年都没有铸造铜币。崇祯初年,在南京铸造铜币,也是亏本严重,朝廷不得已停止了铸币。
    林纯鸿发誓,一定要弄到铜矿,解决这个问题,否则,整个货币措施就不完善,三只脚才稳当,两只脚迟早会摔倒在地。
    高斗枢到底是经济外行,他没有意识到票据带来的丰厚利润和兴风作浪的能力,别说修城墙,就是花一百万两银子去买,林纯鸿也愿意买过来。一只手正准备伸向大明中枢,缓缓的侵蚀大明的金融控制权。
    时值深夜,偌大的乾清宫显得静谧幽深。崇祯皇帝依然伏案批阅奏折,秉笔太监曹化淳侍立一旁,动也不动。
    忽然听到噼啪一声响,曹化淳连忙拿着木剪去剪灯花,惊动了崇祯。他抬起头,看了看曹化淳,将头左右摇动,舒缓一下颈部肌肉。
    “化淳,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子时两刻了!”曹化淳躬身答道。
    崇祯皇帝低头翻了翻奏章,自言自语道:“还有十多份就结束了!”
    说完,又埋头看向手头的奏章。曹化淳丝毫不敢出声,依然侍立着。
    这份奏章乃户部尚书毕自严的奏章,通篇都是河南孟津黄河决口,淹死人畜无数,急需赈济之事,否则一旦民变,将与山西和陕西一样无法收拾。毕自严还提到,朝廷的府库已经空空如洗,为了筹款,急需扩大盐引以救急。奏章中还提到,万不可再加税,否则*民怨沸腾,实非朝廷之福。
    崇祯心里憋闷异常,陕西连年大旱,民变之势愈演愈烈,好在洪承畴和曹文诏通力配合,将贼寇驱赶出境。没想到贼寇入了山西之后,将山西祸害的一团糟。山西的地方官混蛋,面对贼寇束手无策,致使贼寇坐大,现在更是公然攻打县城,大有不可收拾之态。
    现在河南的黄河居然决口了,广大子民生活无着落,眼睁睁的等着朝廷的赈济,但现在朝廷哪里有钱?要是万一老百姓受了陕西、山西贼寇的蛊惑,成为变民,大明的腹心就完蛋了!
    崇祯叹了口气,拿起朱笔,批了红:“准奏!”
    都是银子惹的祸,朝廷要是有银子,陕西的民变早就强行压下了,那容得他们反反复复,还去祸乱山西?万历当年三大征,银子从何而来?哎,还是张太岳打下的基础啊。国难思良臣啊。崇祯早就对首辅周延儒不满了,秉政几年来,朝政丝毫不见起se,反而愈加混乱。
    哎,银子!
    崇祯皇帝放下毕自严的奏章,又拿起另外一份。这份乃南直隶按察副使何之源所奏,称今年上半年在荆州任知府时,长江上有商人私造三桅帆船,将夷陵和荆州的土货一扫而尽,运至扬州销售。这艘船在荆州时缴纳税收二千二百两银子,后来到了扬州,售卖货物,又缴纳税收三千二百两银子,合计五千四百两银子。鉴于现在朝廷财政困难,不如鼓励商人造三桅帆船,收取税收,缓解一时之急。内阁票拟的意见是支持,以缓解财政困难。
    崇祯合上奏章,抬头沉思,一时也没有处理。曹化淳看见,心里大为紧张,紧盯着崇祯的神se,琢磨应急之法。
    沉思片刻,崇祯问道:“长江上也能行走三桅帆船?”
    曹化淳忙躬身应道:“奴才不知,奴才没有见过!”
    崇祯似乎没有听见曹化淳的回答,或许刚才他根本就没有问曹化淳,而是在自言自语。
    祖制如此,为之奈何?崇祯心里大为纠结,将奏折放在一边,又拿起下一篇奏折,这篇奏折是南直隶布政使上奏称扬州出现了三桅帆船,询问皇上如何处理,是禁止还是支持。
    崇祯皇帝也不处理,和刚才那份奏折放在了一起。曹化淳大大的松了口气,崇祯留中,表示该事不支持也不禁止。
    崇祯皇帝紧接着拿起下面的奏章,这份奏章乃兵科给事中冯元飚弹劾吏部尚书闵洪学,称荆州府枝江县典史林纯鸿晓畅军事,训练弓兵有法,前有驱逐水匪张兆之功,后有剿灭当阳贼寇吴敢之功,而吏部疏于职守,有功不赏,致使林纯鸿居典史之职三年,虽然年年考评为优,而官职不得升,无法为朝廷效劳。
    崇祯皇帝又翻起前面的两份奏章,眉头微微皱起,脸se越来越严厉,雷霆之怒非同小可。崇祯帝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转头紧盯着曹化淳,厉声喝问道:“为何都是荆州的事情?”
    曹化淳吓得一哆嗦,连忙跪在地上,说道:“奴才为了皇上处理方便,便将几份奏折放置在一起!”
    崇祯皇帝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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