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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东1628-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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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老周，日本情报部是否能够确定德川家光所在的位置？”
周比利点了点头道：“这个没问题，日本情报站已经在德川幕府安插了一些眼线，对于德川家光居住的位置，还是能够确定下来的。现在问题是如何制定刺杀计划，毕竟德川幕府的在江户的守卫非常严密，想要渗透进去，难度比较大。所以才需要宋涛他们特战队的帮助。”
高建国摇了摇头道：“就算是宋涛的特战队，想要无声无息的刺杀德川家光，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虽然强攻可能会奏效，但会暴露我们远东的身份，影响接下来的行动。”
李明笑着道：“如果出动空艇分队呢，给他们来一个斩首行动。但前提是必须确定好德川家光在城中所在确切位置。”
第647章 外科手术式的斩首行动
其他人听了，都看向了李明，高建国想了下道：“你的意思是利用空艇分队，对刺杀的目标实行定点清除，只要地面能确定目标具体的位置，可以对目标所在区域实行地毯式轰炸。嗯……我觉得这个想法很好，还是有很大的可行性。”
乔海鹏也点了点头道：“外科手术式的斩首行动，这个想法不错。如果在夜间实行这个计划，效果是不是会更好？”
李明苦笑着道：“效果虽然好，但这样一来，我们远东势必会暴露，日本各地的藩主大名若是反应过来，可能会影响我们下一步的计划。”
周比利突然笑了，他淡淡地说道：“公司军工厂不是曾研制过特殊武器吗？只是不知道研制进度怎么样了？如果使用特殊武器，效果应该不错吧。”
大家听了周比利的话，都是一愣，他们几乎同时转过头，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军工厂厂长张江。被大家集中关注的张江，也愣了一下，但他马上反应了过来。
“其实特殊武器，我们军工厂早就在化工部的帮助下研发出来了，其实就是一种简易的氯气发烟装置，主要以空投和炮射为投射手段的特殊类武器。我们已经做过大量的试验，效果非常好，只是一直未经实战检验。我们曾跟军委会探讨过，但大家始终认为目前公司面对的敌人，实力毕竟很弱，而且都是低强度的战争，部队应该多加打磨，增加实战经验，所以特殊武器一直都没有使用。”
高建国也肃然道：“这是军委会集体讨论的结果，我们还是坚持认为，如此低强度战争，用不着那些东西，毕竟那玩意儿太残酷。远东的部队逐年扩编，各部队的战斗力都有下降趋势，正好在低强度战争锻炼一下队伍。如果在日本使用特殊武器，效果应该比投放炸弹和燃烧弹效果要好。”
周比利拿出了一张地图，在丁兴浩和钱兵的帮助下，把地图平铺在长条的桌子上，与会众人也非常好奇，全都围了上来，想听听周比利到底有什么想法。
“大家请看，这是江户城的实景地图，是我们结合现代社会的地图，以及日本情报站在江户实地考察，精心制作而成的。德川幕府开设后，开始大规模兴建江户城堡，从1590年德川家康入城后进行扩建，至1636年德川家光时完成。经过三代将军的扩建，江户城古城基本完工。当时的江户城东西约5。5KM，南北约4KM，四周有两层护城河。德川家族住在内城，其他大名住在外壕围成的外城。外壕周长达16KM，桥梁30座。内城和外城总共建有望楼20座，城门36座（内城11座，外城25座）。”
高建国皱着眉头问道：“我记得氯气对风向有要求吧，而且我们如何在漆黑的夜里，为空艇部队提供准确的引导？”
张江接过话头，笑着道：“风向问题倒是好解决，只要地面提前测出风向风速就可以。地面目标引导也不是无法解决的，我们会制作一些无线接收器，对空中的飞艇进行近距离导航。但是目标定位就要伤脑筋了，总不能在点火把吧。”
李明想了下道：“可以在地面铺上一张涂有感光材料的布，飞艇上配备的夜视设备，就能轻易的发现地面的夜光标识，这样是不是能起到为空中飞艇指示目标的作用呢。”
张江哈哈笑道：“这个办法好，我们可以让日本情报站的情报人员，提前在内城布置夜光标识，为空中的飞艇进行精确的目标指示。但攻击的范围就要大了，江户城内的平民损失就大了。”
大家听了都点头同意这个方案，而且对张江的最后一句话，也都自动忽略了。
高建国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眼大家，笑着说道：“那就这么定了，老张，你们先把这次行动所需的地面设备，空中飞艇分队会全力配合你们进行演练，你们一定要反复试验，争取做到万无一失。”
乔海鹏笑着道：“这样的武器，以后也可以在很多特殊环境下进行使用，效费比很高啊！”
李明摇了摇头道：“1915年4月22日，西线战场比利时境内伊普尔防线上，德军施放了氯气，这就是震惊世界的伊普尔之雾，它揭开了化学战序幕，现代生化武器由此登上战争舞台。这东西还是能不用就不用，一旦释放，后果根本无法想象，而且难以控制。”
高建国也沉声道：“嗯……这玩意儿以后只能在特殊条件下使用，还是不要让它成为我军的常规武器，我们远东的部队和装备，已经领先于这个时代很多了，没必要依赖它。张江，你们军工厂会同化工部、空军部空艇大队、情报部，组成联合攻关小组，根据日本情报站发回来的情报，尽快研制装备。周比利，你们情报部和参谋部也要尽快制定出此次的行动计划，一定要把工作做细，争取做到万无一失。”
周比利想了下，又问了一句：“对日本的其他目标，是否也使用特殊武器？”
高建国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对这次计划的所有目标，都使用特殊武器吧，争取速战速决，让日本尽快进入到内战状态，当年小日本没少对我们使用过那玩意儿，我们这次就当收利息了。”
大家听了他的话，都低声笑了起来。反正对日本，无论使用什么手段，他们都不觉得过分。就算在日本大范围大规模使用特殊武器，他们都不会有什么异议。
第648章 囤积物资和移民工作
远东公司董事局会议又接连开了几天，确定了今年的各项工作任务，对各部门提交的一些报告进行了表决。总的来说，1637年的工作任务相比去年，要少了很多。
主要工作就是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崇祯大旱，做好各种物资的囤积准备，不遗余力的购买粮食、棉花和布匹等物资。公司这几年几乎将暹罗、南洋各大苏丹国、莫卧儿帝国南方各地的土邦等地区粮食购买一空。
以前这些地区因为气候的原因，每年耕作三季，所以粮食基本都是白菜价。但是随着远东公司肆无忌惮的疯狂购粮，使得这些地区的粮价，愣是被炒高了。虽然这些地区的粮价一涨再涨，但仍然远低于大明、日本和朝鲜等地。
除了上述地区，远东公司每年还高价从大明各地的士绅阶级手中购买大量的粮食，大明的粮价也被远东炒成了天价。日本和朝鲜每年也被远东买去很多的粮食，远东非常土豪，根本不在乎粮价的高低。
但是除了大明使用银子购粮以外，远东在其他地区，买粮大都使用各种商品抵付。远东的银子更多用来购买各地区的布匹、棉花、羊毛、皮货、矿产等物资。
远东除了在东亚地区大肆购粮，还积极开发新的粮食进口渠道。自从公司打通了阿拉伯半岛和奥斯曼帝国商路以后，远东的粮食进口又多了一个方向，每年将有大批粮食从奥斯曼帝国运抵马尼拉。
这是远东和奥斯曼帝国签署的商业协议中所规定的条款，奥斯曼商人可以用粮食和年轻的女奴，冲抵远东商品的货款，这也是一个让双方都比较满意的条款。
奥斯曼帝国幅员辽阔，是伊斯兰世界的领袖。16世纪日趋鼎盛，成为世界强国。其领土在17世纪达最高峰。其海军更掌控地中海。
极盛时在亚欧非三大洲拥有广阔的属地，领有南欧、巴尔干半岛、中东及北非大部分领土。西至阿尔及利亚北部；东抵里海及波斯湾；北及今之奥地利，斯洛文尼亚，罗马尼亚和乌克兰南部；南达今之苏丹与也门。
但奥斯曼帝国的人口却只有三千多万，对粮食的需求远没有大明那么大，所以每年从奥斯曼帝国和阿拉伯半岛驶来的商船，装满了粮食、女奴、棉花、羊毛和羊皮，他们用这些东西在马尼拉和巴达维亚，购买大批的远东、大明等东亚各个地区的商品，以及各种香料运回奥斯曼帝国和阿拉伯半岛。
远东每年也会派出大批风帆船载着大批商品，前往红海、阿拉伯半岛沿岸的港口进行交易，然后装满粮食和女奴回到马尼拉。
在随后的几十年的时间里，红海、阿拉伯半岛沿岸的众多港口俨然成为了粮食贸易中心和奴隶市场，成船的粮食和女奴，不断的驶往东方，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远东的粮食和妇女的缺口。
自从远东开始囤积粮食后，反正整个东亚，包括大明、中南半岛、日本、南洋、朝鲜等地，以及印度南部、阿拉伯半岛、奥斯曼帝国、东非沿海，所有地区的粮食价格都被硬生生的提高了老大的一截。
大批粮食涌入远东，也使得仓储中心建设战备仓库的数量，已经远远跟不上粮食的进口速度。公司只好勒令基建处，叫停很多并不急迫的工程，尽全力在远东各地大肆建设现代化的战略储备仓库，保证所有粮食能及时入库。
1637年的另一项主要的工作还是移民，而且今年会进一步加大移民的数量和规模。主要的移民方向也从原来单一的山陕地区，增加了山东和河北等地流民的引进数量。
几年这两个地区也将陆续受大规模旱灾的影响，会有大批的流民四处逃荒。公司会利用各种资源，把这一部分流民运到辽东。
远东情报部中原情报站站长周卫凡，已经派人同山东的蔡华泽和关宁军的吴襄进行了交涉，请他们帮助远东收拢流民。
今年将有大批情报人员深入山东、河北两地，大肆贿赂各级官府和地方势力，为接下来的移民工作做准备。他们还会在流民中大肆宣传，让流民向海岸方向逃荒，远东也将派出大批人员，登陆大明北方沿海地区，在那里建立移民收容基地。从今年五月开始，就将有大批山东、河北的流民，被远东的海上船队运往辽东。
如今设在河南的远东中原情报站，在周卫凡的积极努力下，已经在黄河水道建立了一条完善的流民运输渠道，通过各种手段，和沿途的官府和地方势力建立了密切的关系，并形成了一条庞大的利益群体。
不管什么时候，专制体制下的地方势力，一旦在某个领域形成一条利益链，那就意味着建立了一个很难打破的利益集团，就算是历代的中央政权想要动手，也是不敢轻举妄动。
古代如此，现代社会也是一样。这其中牵扯的方方面面的利益，就像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只要触动一个环节，瞬间就会天崩地裂。
远东收拢流民对大明的各地官府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而且远东公司对所有收拢的流民，都要交一定的银钱，虽然各地的官老爷对这些银钱不见得看得上，但各地的底层官吏，却是一笔丰厚的油水。
而且远东还通过合股开店、代理远东的商品等商业手段，拉拢了相当数量的大明地方势力。每年贿赂大明官老爷的银子就是一笔不小的数字。甚至还用麻醉品控制了很多地方难搞的官员和地方士绅阶层。
河南更是远东情报部的根据地，在福王府这张虎皮的照应下，远东中原情报站在河南，以及河南周围几省可以说是无往而不利。而且远东还从不吝啬，大把的银子洒下去，如今远东商行的在黄河水道沿途各级官府很是吃得开。
就算各地的大佬，也对远东大规模收拢流民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远东历年收拢流民的行动，非常有秩序，不但缓解了各地的紧张局势，也减轻了地方官府的压力。
第649章 中原情报站
其实各地官府能够容忍远东大肆移民，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流民义军在各地闹得太狠了。流民军在山陕、河南和湖北纵横来去，朝廷组织了很多兵马清剿，可是刚灭了这个，那个又冒了出来。
耗费大批银子好容易平定了一个地方，可没过多久，又是死灰复燃。其实剿灭流民军，本身就是治标不治本，关键是要解决流民的问题。流民不闹就要饿死，怎么死都是死，还莫不如拼一把。
远东中原情报站，已经派人和各地的流民义军首领秘密的见了面，提出了和流民军进行交易的建议。各地流民军的首领，看到远东拿去的样品，马上就同意了远东的建议。
远东和各地流民军交易的地点，都选在了黄河两岸，每年都会有大批的内河机帆船，装载着冷兵器、药品、弓弩、铠甲等战略物资通过黄河水道，运送到各地流民军的手里。使得活跃在河南、湖广和山陕等地的流民军实力大增，比历史上要强悍了很多。
远东的产品包括公司机械厂，利用现代化生产设备，采用工业流水线方式，批量生产的精钢战刀、体质长矛头、精钢箭头、木质铁皮盾牌等冷兵器，锁链甲、皮甲、钢板甲、钢盔等铠甲。
另外还有远东轻工部各级企业上产的棉衣棉帽、手套棉鞋、皮带皮靴、木质水壶、毛毡毛毯、棉被铺盖、御寒帐篷，还有白糖、精盐、鲸肉罐头、鱼肉罐头、烈酒、烟草，以及远东中药厂生产的大量中成药等军用物资，都是各地农民军急需的物资，只是唯独没有一粒粮食。
各地流民军都是非常迫切的想和远东进行交易，远东出品的冷兵器和铠甲以及各种战略物资，不但品质远超大明官军，而且数量不设上限，你要多少就有多少。
当然，远东生产的冷兵器、铠甲和各种战略物资的价格极为高昂。各地流民军和远东交易，只能用在各地劫掠的金银珠宝、古董字画、瓷器漆器、丝绸锦缎，以及粮食和年轻的大明妇女作为交易货款，而且双方交易的主动权，完全掌握在远东公司的手里，这其中的暴利简直令人难以想象。
往往一堆金银珠宝、瓷器漆器、字画古董和丝绸锦缎，只能换一些兵器铠甲，几十个年轻的大明女子，也只能换一些军用物资。而远东通过黄河水道把这些金银珠宝、瓷器漆器、字画古董和丝绸锦缎运到江南，马上就能高价出手，换取大批的粮食和布匹，用到大明流民的身上。
但各地农民军却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无论远东开价多离谱，他们都要硬着头皮买。流民军的物资补给只能靠攻城略地，然后缴获大明府库里的装备物资进行交易。
但这样以战养战的补给方式，却根本无法满足庞大的流民军自身的需求。别看如今各路流民军动不动就自称几万、十几万，其实真正能打的老营，能有几千人就不错了，剩下的都是他们从各地裹挟流民。
他们要养活这么大规模的流民军，只能不断的四处攻伐，就像是蝗虫过境一般的寸草不留。但得不到真正意义上的补给，遇到真正的大明官军，只能被击溃被冲散，最后一败涂地。
但是各地流民军和远东进行交易以来，各地流民军的实力瞬间提升了不少。毕竟流民军最不缺的就是人了，只要装备足够，他们想训出来多少人，就能有多少人。
而且他们在各地搜刮的金银珠宝、古董字画和绫罗绸缎，根本花不出去，没等他们花呢，可能就被朝廷大军剿灭了。与其放在手里烂掉，还莫不如用来和远东进行交易。
得到了远东的冷兵器、铠甲、弓弩和战略物资，起码能加强自己的实力，遇到官兵清剿还能拼上一阵。在这个乱世，有兵就是草头王，只有实力强悍的人，才能活到最后。
自从和流民军交易，远东内河机帆船队，以往都是空船驶入河南的状况也随之改变。而是满载着大批物资进入黄河水道，然后行驶到河南和山陕的黄河岸边，与各路流民军大肆进行交易。回程则是拉着成船的金银珠宝、古董字画和绫罗绸缎，以及大批年轻的大明妇女。
成船的成船的金银珠宝、古董字画和绫罗绸缎，全部交由江浙的宋世平，在江浙一带出手，换来的金银也就地买粮买布，来支援远东的移民工作。
如今江浙的宋世平，在江浙、南直隶混得风生水起。他通过各种商业手段和大明各级地方官员捆绑在一起，还将大把银子洒下去，贿赂各个阶层的官吏，使他在两江地区很吃得开。
而且他在两江地区的黑白两道中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各种见不得人的生意，他都坐地分赃能吃一份。他还掌握着江浙沿海的海盗力量，一般在海上有买卖的江南官商，都得卖老宋几分面子。
现在宋世平在江南有着超乎寻常的能量，远东通过他在江南大肆购买粮食、收拢流民，他还帮助远东在江南构建情报网络和商业网络，如今江南各地主要的城市，都有远东秘密开设的店铺。包括粮店、妓院、商行、饭店、赌场等各种营生，可以说是应有尽有。这也是远东在大明江南各地的耳目。
远东情报部大明中原情报站经过几年的建设，已经在江南各省，以及北方的河南、安徽和山陕，建立了完善的情报网络，目前正在向山东、北直隶、京师一带发展。
中原情报站取得如此巨大的成绩，周卫凡功不可没。他出身大明锦衣卫，对大明的情况极为了解，而且还有远东公司不遗余力的支持，所以仅用了几年的时间，就在大明各地扎下了无数的钉子。
他利用大把的银子，以及各种极端的手段，发展了近千人的外围情报员，甚至在各路流民军中都有很多的眼线。他还招募了很多江湖人物，其中坑绷拐骗偷无所不有，作为情报站的二线支援力量。
目前中原情报站不但每年都能圆满的完成公司交给他们收拢移民的任务，还能不断的把大明各种实时情报，传回远东情报总部。
第650章 流民收拢点
秦二狗和几名军校的同学，站在一艘内河机帆船上，欣赏着黄河两岸的风景。经过近两年的学习，秦二狗变化非常大，从小就立志在沙场上建功立业的他，远东陆军指挥学院的生活让他感到无比的震撼。
如今远东军事院校再也不像从前那样，为了增强部队基层干部搞的速成班了，而是三年的军事理论学习，再加上一年下连队实习的完整系统的培养和训练。
远东的众多军事院校，不光有系统的军事理论学习，以及全方位的政治思想教育，还非常注重实践，每年远东的几个军事院校，都会抽调一些学员参加一些远东的军事行动，希望军校生能学到一些军校学不到的东西。
今年秦二狗就被陆军指挥学校派到大明，参与接受移民的行动。他们从海参崴坐上了一艘新近完成海试的大型机帆运输船，一路来到了大明沿海的黄河入海口。
在云梯关换乘了一艘内河机帆船，一路向河南驶去。此时黄河凌汛刚刚结束，河面上还漂浮着一些散碎的冰块，他们几十名军校生分别上了十几艘内河机帆船。
整个黄河河面上布满了船只，秦二狗他们的船队足有上百艘船。其中大部分都是中原情报站雇佣的船只。因为远东价码开得比较高，每年这个时候，黄河上跑船的好汉，都会不约而同的来到河南，帮助远东运送来至山陕的流民。
秦二狗他们可不是来玩的，而是和这艘船上的一个班战士，负责船只的警戒保卫工作，在运送移民出海的时候，他们还得维持船上移民的秩序。
他站在船头，看着黄河两岸，心里不禁想起了当年自己和刘汉成父子，也是坐着这样的船去的辽东。那一年可没有这么好的船，都是临时雇佣的船只，而且每艘船都塞满了人，出海前在黄河的那几天，秦二狗至今想起还心有余悸，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熬过来的。
“二狗，你也是从山陕过来的吧？”
一个军校的同学转过头问了一句，秦二狗点了点头，苦笑着说道：“两年多前，我就是从河南坐船出的海，直接去的辽东。”
旁边的几个战士听了，都不禁看了秦二狗几眼，他们没想到军校生里还有山陕移民。他们知道第一次从黄河水道出海是三年前，一个在远东仅仅呆了三年的山陕移民，竟然成了军校生，这特么有点扯啊。
船上带队的班长，我点不可思议地问道：“长官，你真是三年前从河南坐船出海的山陕移民？”
还没等秦二狗说话呢，他军校的同学就先替他回答了：“当然了，小秦进军校的时候，还是列兵呢。目前在陆军指挥军校文化课也是名列前茅，还是我们学院的训练尖子呢。”
船上的战士听了，脸色都变了，都是一副肃然起敬的表情，满脸崇拜的看着秦二狗。他们都是当了两年以上的一年以上的老兵，那名士官班长已经三年军龄了。
他们都是从海外旅临时抽调过来的，也都是老兵油子了。自从加入到远东军，当然知道在远东想成为一名训练尖子是多么的艰难，列兵被保送到军校，那更是他们闻所未闻的事情。
船队经过几天的航行，终于来到了河南境内。此时黄河两岸一座座远东购买的农庄里，已经聚集了大批的山陕流民，等待着远东船只的到来。
经过几年的工作，中原情报站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他们在辽东参加过冬训的山陕移民中，挑选了一批积极分子，来到河南帮助他们管理流民。
每年移民转运工作多是集中在四月初至十月底，所以他们有整整一个冬天的时间，在河南、湖广和山陕等地收拢流民。每个收拢来的山陕流民，都只发一件破旧的棉大衣。
为了节约成本，流民到了辽东，会在进入净化营之前脱掉这件棉衣，然后经过简单的处理，再次送回河南的流民收拢点，在穿在另一名移民的身上，以此往复，原本崭新的棉大衣，如今都变得破烂不堪。
但河南的流民收拢点，主要任务就是聚集流民，保证这些流民能有一件御寒的棉大衣，别在这个冬天被冻死就行。而且每天只有两顿稀得像水似的米粥，吊着他们的命。
其实远东最初也是让他们每天吃饱的，可是流民们吃饱了以后，就不断发生各种状况。有一些流民，竟然纠集起来，偷偷跑出去四处劫掠，还破了附近的几个庄子。甚至还发生过抢劫流民收拢点粮库的事件，弄得中原情报站极为被动。
这里是大明的腹地，远东也不可能在这里布置太多兵力，维持流民收拢点的秩序，所以现在流民收拢点基本不让流民吃饱，每天只是给他们两顿稀粥。即便如此，各个流民收拢点依然极为混乱。
好在当地的官府和附近的士绅也怕出事，他们每年都会派一些军户和青壮过来维持秩序。他们都盼着远东把每年逃荒到这里的流民尽快运走，免得在他们治下的生出事端。
十几艘内河机帆船刚一靠岸，就看到附近的岸边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船只，正有大批的流民登船。大多数流民都不想登船，可是在皮鞭和棍棒的抽打下，不情愿的被推上了船。
整个岸边混乱无比，到处都是流民们哭嚎的声音，那场面让人看着极为揪心。秦二狗的几名军校同学，都露出了不忍的神色。
终于，一帮流民被驱赶到了这里，被几个当地青壮连踢带打的推到了秦二狗他们的船上。秦二狗听着熟悉的乡音，眼泪都流下来了，他也回忆起当年逃荒的那段日子。
他的一个军校同学试着去搀扶一名流民，可是没想到那名流民“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咣咣”的可着响头，大声的嚎哭了起来，船上船下的其他流民也都跟着跪了下来，场面一时间变得极为混乱。
突然，船上带队的士官班长猛的冲过来，一脚就把那个流民踹倒了，抡起皮鞭没头没脑的抽打着船上的流民，还大声地骂道：“都特么的赶快上船，再墨迹就把你们扔进河里……”
第651章 这时候装什么圣人
秦二狗和他的几名同学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看着几名海外旅的战士在那名士官班长的带领下，凶悍的抽打着跪在船上船下的流民。
流民们被几名凶悍的海外旅战士吓得纷纷从地上爬起来，船上的顿时恢复了秩序。虽然流民们还是拼命哭嚎，但是再也不敢耽搁了。
一名军校生愤怒的冲过去，一把抓住了那名士官班长的手腕，阻止他继续抽打流民，瞪着通红的双眼大吼道：“你住手……他们这么惨，你们怎么下的去手……”
那名海外旅的士官也不含糊，一把推开了军校生，嗤笑着道：“老子在这里呆了两年，早特么在呆够了。我的任务就是把他们送出大明，没那个闲工夫跟他们墨迹。”
他说完用手指着岸上，大声地吼道：“这里每天都死人，你现在可怜他们，那特么就是害他们。这帮家伙一路逃荒到这里，连他娘的死人都啃过，为了有一口吃的，让他们卖屁股都干。你给他们点儿笑脸，他们马上就能蹬鼻子上脸，不板着脸下死手，什么时候才能让他们上船出海。你看看我们后面排着多少船，每艘船墨迹一会，那得耽误多少工夫。难道老子的心就不是肉长的，你以为老子愿意为难他们？他们只有到了辽东才特么有活路，早到一天可能就少死两个。现在这艘船老子说的算，你们不服就特么滚蛋，这个时候装什么圣人。”
他说完就转过身，冲着船下的流民怒骂道：“都快着点……谁要是在墨迹，老子宰了他。”
那名军校生被骂的愣住了，他还想说什么，可是秦二狗几步走过去把他拉了回来，脸色阴沉的道：“老何，他说得没错，流民没有秩序就会发生混乱，他必须这样做。我当年也是这么被赶上船的，现在岸上的流民都怕离开了这里，就没有每天的那两碗稀粥了。所以他们都不想离开这里，被逼上了绝路的流民，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那就不能和他们好好说吗？告诉他们到了辽东大家就能过上好日子。”
秦二狗听了他的话，叹了口气，苦笑道：“我一路逃荒到河南，沿途的树皮都被人啃光了，我什么都吃过，能活下来就是造化了。那时候，谁说什么我也不信，我就知道这里每天有两碗稀粥。大伙都是饿怕了，没逃过荒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几个军校生听了秦二狗的话，都沉默了。一个人突然问了一句：“小秦，你吃过死人吗？”
秦二狗苦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逃荒这一路上，到处都是死人，不吃怎么可能熬到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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