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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沧海(无财)-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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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致士气,激发出了极致的凶残兽性。
正面战场上的血腥屠戮持续之间,两翼战场上明军也没有闲着,因为正面河段已经挤得血流漂杵、积尸如山,再投入兵马根本无法渡河后找到立足点,所以明军后队自然要往两翼延伸其攻击正面,迂回渡河。
宋人在全军压上之后,也尝试过往两翼延伸并且堵住河岸,好让后续两翼过河的明军来一批杀一批,然而宋人的这个尝试却面对了一个残酷的现实——那就是宋军的火炮太过沉重,为了尽可能在火力上不输于明军太多,宋军炮兵极大牺牲了火炮的机动性与二次部署性。在明军牵引着宋军不断变换战场的同时,一旦离开预设阵地越远,宋军的马步军和炮兵的脱节就越严重。
而明军的轻炮是可以跟着步军一起机动的。到了新开辟的渡河阵地后,若是河对岸有宋军严密设防堵口,明军便会非常开心地直接在河东岸把三斤炮架起来,然后对着三四十丈外的对岸宋军用霰弹炮洗脸。这种打击除了宋人用神臂弓试图杀伤炮手之外,宋人根本没有任何其他反制手段,在明军给火炮加上防盾炮架的情况下,宋人的弓箭反制也就成了笑话。
自古打击士气最厉害的事情,莫过于只能挨打不还手。让一支没有水性的部队隔着一条河被对岸的大炮反反复复持续用霰弹打活靶一般枪毙,世上还有比这更加伤士气的了么?何况当宋军前排神臂弓手被葡萄弹杀得七零八落之后,明军更欺负人的招数也出现了——火铳队直接在河岸边摆开,然后一阵阵排枪猛射,泗水河二十丈的宽度连火枪极限射程的一半都不到,加上火铳队比大炮部署更加灵活——比如明军火铳队可以直接趟水到河边的浅水区,对着对岸轰,用不了十分钟,但凡敢在泗水河西岸三十丈之内的,便一个活物也看不到了。
明军大炮在宋军堵口部队混乱后撤的同时,换上了远程的实心弹继续打击敌人士气,虽然杀伤效果明显比近距离霰弹炮低了好几个档次。明军火铳队则继续保持在东岸列队,打击任何敢于靠近河岸的宋军。在火铳队的掩护下,明军的陌刀长枪队和牌手们便分批渡河、泅水列阵。因为明人普遍个个水性精熟,泅渡时候除了换气之外完全可以把身子整个埋在水里,高度很低,也不虞被自己人的火铳子弹误伤——
当然了,在战友开始渡河为止,明军的火铳队按照条例是需要把枪口上抬那么五度十度的角度,然后才许开火的。只是对面的宋人哪里知道这个道理?只要明人的火铳队一直在开火,便没有人敢来抢占河岸,眼睁睁看着一批又一批明军猫着腰冲上岸头。到了这一步,所谓的半渡而击打算基本上算是泡汤了,明军的预备队一批又一批投入到了西岸,而且每一波人马的投入都会带来巨量的宋军伤亡——都是死在渡河火力准备阶段的。而战场扩大的同时,一开始宋人拥有局部兵力优势的中央正面战场却因为明军被逼上了全军死战到底的绝路,想投降的都断了投降的后路,全区战场胜负的天平终于愈愈倾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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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章高潮迭起
烈日当空,血腥与尸臭交织地氛围,让泗水两岸如同九幽鬼域一般。正午时分居然可以渲染出如此森森阴煞狠辣之气,实在可以说正在进行的这场大战,是一场夺天地之造化的血战了。
明军依靠中线的顽强死战,与两翼依靠梯次火力压制带来的持续蔓延包抄,逐步把泗水西岸明军阵列的正面宽度劣势逐渐扳回来了,从清晨厮杀到中午,数以万计的人命消失在这条河流的西岸,明军先锋终于不必再忍受着南北西三面都被敌人包抄猛攻的劣势,他们的南北两个方向已经被站稳了脚跟的友军牢牢把住,此后只要安心对付好正面的敌人就可以了。
当然,为了撑持到这一步,明军在最初钉下的那个中央桥头堡地区的死伤也是颇为惨重的,经过略略统计,至少有八个指挥使的方阵,在此前半日的血战中被宋军彻底全歼杀绝——一个指挥使方阵是五百人,八个阵便是至少四千人的全军战死。若不是明军当机立断组织了少数死士用自发的人肉炸弹战术绝了零星投敌的后路,把战友们逼上必须背水破釜的绝路,这种程度的血战是不可想象的,在打到这一步之前明军先锋早就该崩溃了才对。
指挥使级别全军战死的就有四千人,剩余二三十个第一批过河的明军方阵死伤程度也就可想而知了,林林总总加起来,明军在战线中部一整个上午的厮杀中,死者已然逼近了万人,负伤者居然还比死者略少一些——这主要是因为被全歼的那八个方阵是全军战死的,连伤员都没有留下,这才让这个伤亡比看上去如此夸张而不合常理,死者居然比伤者还多。从比例上来说,明军在战场中段的死伤至少在30%以上,战死者近两成。
付出了这么惨重的伤亡,而宋军的综合伤亡更是明军的一倍以上,在整个上午,各条战线宋军死伤总和将近五万人——大多数大交换比的死伤都是接战前明军的火器优势带来的,以及两翼渡河阶段中宋军堵河岸的人马被明军用火铳队和霰弹炮屠杀所致。真正一刀一枪的肉搏战中,明人体力不如北方的宋人,虽然有兵器铠甲的优势,综合算来交换比也不逆天,要杀死五个宋兵,明兵至少也要死三四个。不过宋人更大的一块损伤则是在于捧日军和铁林军这两卫中原最强骑兵上——虽然最后在步兵方阵一个个压上来夯正面肉搏后,赵炅也以金鼓下令让王审琦曹翰尽量把捧日军等骑兵部队从消耗战战场上撤下来,但是这些骑兵部队至少已经折损了近半的有生力量了,四万骑兵,扣除战死、重伤、折损了战马的,能够继续作战的不足两万人,这对于宋军的战略预备队机动性是个极大的打击。
此刻,过了午时,明军的态势终于彻底好转了,因为明军的正面宽度首次超过了宋军,宋人也被持续的杀伤耗尽了大部分预备队,骑兵机动力量也残了,再也无力堵截明军后军过河,也不再试图往两翼延伸获得更大的正面宽度,而是稳扎稳打步步攻防。明军总兵力数量上的优势,也是到了这一刻才逐步明显起来,两翼渡河后一旦没有被粘滞就以纵列快速行军,若是遇到宋人不死心,把王审琦曹翰最后的骑兵力量放出来骚扰,则就地转入反骑兵空心方阵。见识了这种刺猬一样的长矛火枪方阵厉害的宋军骑兵稍微一接触,付出了数百尸体后便会退去。
……
“陛下!如今这局势,只怕两翼要被明军反包抄了,光靠王审琦的骑军根本顶不住这些部署灵活,随时可以就地结阵的明人。依臣之见,唯有把推上去的炮兵都转向两侧才是正理。臣观明军的菱形火铳长矛阵,弊端便是在防备骑兵时一旦展开阵型,便长时间活动不利,行动困难,只可阵地接战,等敌军骑兵来冲;而骑兵若是逡巡不冲,他们便靠火铳队换到前排放枪射杀骑兵队。如今看来,唯有让骑兵队有远于敌军方阵的霰弹炮与火铳射程的兵器,才能逼着敌人打散这等阵势,而后王审琦才能一鼓冲杀而上!”
在赵炅脸色越来越黑的时候,帮着赵炅坐镇中军的石守信总算给出了一点有价值的建议,赵炅一听果然有理:明军的长矛火铳方阵,最大的弊端就是展开之后不能行军移动,一动就会打乱,所以展开后只能等着敌人撞上来。而骑兵部队之所以不得不撞上来,那是因为骑兵的远程火力射程不如长矛火铳方阵,火铳的存在就是为了弥补长矛刺猬阵这种近战无敌、但缺乏对抗远程的的缺陷。如果有一种兵器的射程比长矛火铳方阵中任何一种远程兵器还远的东西,这个局不就破了么?
“速速让后排督阵的炮兵全部转向两翼!要快!马上推上去给骑兵助战!”赵炅怀着难得的侥幸,立刻让传令兵下去部署。宋军自开战至今,总算是做出了第一次有利无弊的得当部署,而且战争进行到这一步,局面已经铺得很大,节奏也明显放慢了下来,纵然宋军火炮用马车拖着依然走得比步兵还慢,在不赶时间的情况下依然可以缓缓到位。
王审琦的捧日军又付出了上千人的死伤,等待了小半刻钟后,两翼的战局终于迎来了一丝转机。当实心铁弹以平射的角度射入一个个边缘紧凑的长矛火铳空心方阵的时候,明军终于产生了一丝动摇。捧日军和铁林军也在明军的乌龟壳刺猬阵遭到炮击后逡巡拉开距离,远遁到明军火铳和霰弹炮都打不到的距离上,左右巡视如同饿狼一般伺机而动——果然有两三个正被炮弹反复轰击击毙数十人后忍不住要散开成行军冲锋阵形后,王审琦的骑兵便恶狠狠地冲上来,用饿狼撕咬一般敏锐的嗅觉,把那两三个明军方阵杀散,几乎瞬息之间就有上千明军士兵做了刀下亡魂,铁蹄冤鬼。
“兄弟们上啊!让明狗看看咱也是有大炮的!炮兵的兄弟们来帮咱了,哪群明狗敢结乌龟壳子便轰烂他娘的,等他们散开,咱再招呼上去!”杀得兴起的王审琦今日算是第一次扬眉吐气了,同样宋人的火炮因为此前战术的失误压抑了半天没什么发挥机会,现在总算是赢得了一些mvp的分数。让宋军在两翼隐隐然又获得了一些上风。
……
“炮兵轰烂密集低速阵型?骑兵包抄专挑放弃了密集阵的步兵迂回屠杀?卧槽!宋军中居然还有如此能人,这不是八百年后拿哥改良了腓特烈大帝的骑兵炮战术后,使用的战法么!果然还是不能小觑古人啊。”钱惟昱在心中默默地卧槽了一番,一边在想究竟是宋军中哪个将领灵光一闪能够做出这么精彩的指挥。说着他便找中军旗手,让旗号指挥已经移动到两翼但是始终作为战略预备队没有渡河的明军铁骑都人马——也就是杨继业和顾长风各领一半的明军骑兵精锐——立刻渡河反包抄宋军最后的骑兵和已经调动到两翼的炮兵。
分派好了骑兵部队的作战方略之后,钱惟昱回头对林仁肇问道:“虎子,长风和杨将军的人马至少也要一刻钟才能到位。眼下宋人这般战法,你可有啥见解,能让咱大明两翼步军尽量少些伤亡、免于崩溃。”
林仁肇自从宋军火炮分到两翼发威之后,也是一直拿着望远镜看个不停,听了钱惟昱相询,林仁肇凛然答道:“陛下,为今之计,原本有两条路子,若是中路我军足够坚强的话,可以选择以远程曲射炮覆盖中军正面之敌纵深,而后我中路军强行突击、中央突破,一旦我步军进展到转向两翼的敌军炮队身后,以宋人炮兵之笨拙,定然只有放弃火炮后退,才能避免被我军包围覆没。不过此法要付出的冲阵伤亡定然不小,陛下如今既然让杨都帅的人马从两翼渡河包抄了,显然是准备稳扎稳打不愿过多杀伤。既然如此,不如让两翼目前与宋人骑兵对峙之步军坚持阵势,徐徐而退,以退到河岸边为限。”
“不散开阵形?徐徐而退?那若是敌军依然追杀,如何逃得脱?”
“陛下,不必能够逃脱——只要方阵不散,王审琦的骑军已经吓怕了,不敢直接往刺猬阵上撞,便是撞了,那就又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肉搏厮杀了,宋人的火炮害怕误伤,还如何敢开火?故而我军完全不必跑得比宋人追兵快,只要跑得比宋人的火炮快便可以了——只要脱出宋人炮火射程,前军退的再慢也无妨。而至不济也就是退到河沿,改却月阵背水结阵,想来那么些时间,足够争取到顾都帅杨都帅骑兵从远处渡河了。”
妙计!钱惟昱终究不是一辈子淫浸军事的人,他对于军事的理解,尤其是火铳大炮配合时代军事的理解,更多是从腓特烈大帝和拿哥的传记考评上得来的,所以一看到对方宋军中居然有如此敏锐根据战场形势变迁使出拿破仑骑兵炮+胸甲骑兵战术后,一下子就惊为天人。然则林仁肇却是本着一代名将的敏锐,靠着多年揣摩步骑炮兵配合之后得出的思路。一看宋人的部署之后,马上就抓住了石守信使用中的弱点——
或许石守信的战术是无意中与拿破仑的骑兵跑加胸甲骑兵配合战术巧合了,然而他用的炮终究不是骑兵炮。若是在逼迫明军主动冲上来、不得不转守为攻这一方面上,宋军用重炮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但是若是明军在有退路的情况下,而且可以选择暂时性战术后退时,宋军的脱节问题就很明显了——在骑兵本身不具备攻坚破阵能力的情况下,骑兵、炮兵混合兵团的压上速度,是由火炮的机动速度这块短板效应决定的。明军坚固结阵后撤的步兵,没必要跑得比宋军快,只要跑得比宋人的大炮快,就可以暂时性转危为安,当然这种转危为安也是有时间限制的,那就是如果退却的战术纵深用完了、已经退到背水一战的位置之后,若是在没有援军转机出现,这伙明军最终还是容易被慢吞吞挪到目标阵地后架设的宋军重炮轰烂。只不过此战中,这段时间差足够顾长风杨继业赶到战场了。
换一种情况,如果今日宋人手上的大炮是腓特烈或者拿哥时代的高机动性骑兵炮,那么明军这种结阵后退延缓死亡的办法就丝毫没用了,因为骑兵炮是一种行进速度比步兵快得多的武器。步兵在面对有骑兵炮的敌人时,只有陷入“打又打不着、跑又跑不过、追也追不上”的三绝死地。
“朕有虎子,何愁天下不定——便按照此策行事!”钱惟昱怀着豁然开朗的心情,任由林仁肇指挥各路步军进退有据。很快“准许两翼各部保持阵型徐徐而退”的军令就传达到了第一线,让明军的危殆态势得到了一丝缓解。
明军刚刚开始退却的时候,王审琦这般老成之人已经觉察出危险了,并没有让捧日军追击。而另一边左翼也就是北线的骑兵统帅曹翰显然没有这份兵法火候,一看明军要跑又试探性追杀一阵,结果才用血的教训发现明军居然是退而不乱,在后退的时候一有骑兵靠近马上火铳排枪打出来,装好了霰弹一直没机会发威的轻炮也是一通乱糊。丢下数百尸体后曹翰才明白了明军后退时的纪律性,只能眼睁睁看着明军脱出宋军火炮的射程。曹翰只好回身拿着马鞭催促宋军炮兵加速拉车推炮,自己在一旁干着急。
“明狗且休得意,这里距离泗水河不过数百步,尔等能退到哪里去?难不成重新跳河逃回东岸?只要咱的炮兵推到位了,便是尔等覆灭之时!”另一边的王审琦一直很冷静,怀着这个心思让捧日军蓄势待发,绝不冒进。
……
十几分钟后,眼看着明军两翼被宋人重炮逼着要进入退无可退的绝地了,明军在河东的重炮队也开始用曲射炮弹越过河西沿岸的己方步军大阵,向远处宋军的重炮阵地开火打击。不过这个时代的实心铁弹除非直接击中炮车或者炮兵,否则对敌军炮兵压制效果便颇不足道了。
王审琦曹翰让两翼的宋军骑兵、炮兵耐住伤亡,坚定而有条不紊地狞笑向前逼去,或许再有一百步,两百步,宋军的大炮就能高效地平射明军却月阵了。
“不好啦都帅!两翼更远处有明军骑兵绕过来啦!他们多跑了两三里路,一直迂回到我军侧背了!”王审琦即将下令骑兵突击、把被火炮轰烂阵形的明军步兵吞掉,一个斥候便把噩耗传来,王审琦转身看去,果然明军的战略预备队骑兵也冲了过河,而且这一边的人数至少是自己麾下幸存骑兵战力的三倍。
“怯懦的明狗!居然把英勇的骑兵留到这一刻!”王审琦恶狠狠啐了一口,挥舞着横刀马槊对身边的将士们说道,“各部听令,咱先回头收拾掉明狗的骑兵,这一块儿的残敌留着慢慢吃,不急!明狗骑兵虽多,但是自古南人的骑兵如何是北人对手!二郎们让南蛮子看看,骑兵是勇士才能玩得起来的东西,让那些南蛮子软蛋怂包下辈子投个好胎!杀啊!”
说罢,王审琦旗号一指,捧日军全军便向着杨继业的铁骑都右厢正面硬杀过去;战场的另一侧,也就是左翼的北线,曹翰所部也好不知死地向顾长风萨达姆的那一路铁骑都左厢冲杀而去。
王审琦远远看见五六百步外明军的骑兵大阵严严整整,随大不乱,随密不错。冲至三百步时,居然对面一排火炮放起炮来,当先就把宋军骑兵阵中犁出几条血路来——这个年头,宋人骑兵在冲击敌军的火铳阵抑或炮阵的时候,为了防备密集杀伤,依然是用松散阵型的。唯有对付敌人也是骑兵的时候,才用密集楔形阵,无非是因为骑兵对战时冲击穿刺的力道更为重要,而骑兵是没有大炮和火铳可用的。
明军的骑兵炮一阵轰来,顿时十几道血口子就在宋阵中开了,把捧日军先锋的骑兵打得一个发懵。便在恍惚阻滞之间,明军骑兵逮到宋军冲到八十步,又是一轮霰弹炮射出,随后骑兵炮在炮车和挽马拖动下拉了就跑,明军铁骑则丝丝入扣冲杀上来。当先一片片大食国白人样貌的雇佣骑兵先是连珠箭射,都用的三棱锥头破甲箭,三十步内居然可以连珠五箭。射完之后也不顾拿弓了,或随手一插带在鞍上,或直接弃弓于地掏出转轮手铳又是一通乱射,最后十文字枪陌刀倭刀大马士革弯刀各种兵刃抄起砍杀。
实心弹、霰弹炮、骑弓、手铳,最后才是刀枪砍杀……爆发力极强的五板斧连招,把宋军骑兵在接战肉搏之前就打得彻底失了锐气,整整两三人“人皮”从楔形大阵外头剥蚀了下来,成为人马血尸。凶狠的马穆鲁克骑兵当先冲杀,大马士革弯刀一剁便是一条胳膊一个人头,或是直接把马头砍断,端的是骁勇异常。再加上每个方向上明军骑兵的人数都是宋军同行的两三倍,宋人骑兵还经过了上午的血腥厮杀力气亏输,等到他们那种北方人莫名其妙的骑兵骄傲被打醒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他们瞬息之间成为被明军铁骑都围裹起来后砍瓜切菜的对象。尤其是明军骑兵中都装备的手铳,虽然这种只有**寸枪管长度的火器在二十步外就没啥杀伤力了,但是在骑兵近战之中时展现出来的威力着实是令人发指。
战场的左翼在两军厮杀不过五六分钟后就爆发出了一阵哄闹的欢呼,明军骑兵们高喊着“曹翰贼子已伏诛!”的口号,让铁林军成为了今日大决战中第一支卫级别成建制崩溃的宋军,曹翰的首级被明军中马穆鲁克雇佣兵主将萨达姆挑在一柄大马士革弯刀上,说不出的丑恶。
不过几分钟时间,右翼的南线宋军骑兵也轰然崩溃了,只是王审琦老于战阵,对危险出奇的敏锐,没让自己的脑袋成为明军骑兵的战利品。然而随着捧日军的全线崩盘溃逃,原本托大突前部署的宋军炮阵,俨然已经在明军骑兵侧背突击的锋芒之下了。毫无近战实力的炮兵队被铁骑从侧背冲锋,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相信稍微优点军事知识的人都能够想像得到。
。。。
第471章史诗大战的落幕
“曹翰首级在此!铁林军全灭!降者不杀!“
顾长风带着的北线铁骑都骑军的,喊着嚣张而颇为打击士气的口号,率先杀进了宋军左翼的炮兵阵地。而因为转向移动笨拙,这些宋军重炮根本没能来得及展开有效反击——明军骑军来势迅猛飘忽固然是一方面的原因,而宋军火炮原本在接敌前的筹划是发射实心弹打击已经被逼到河岸的明军步兵方阵,预装填了实心弹。实心弹在打击松散的骑兵时根本就是废物,这也加剧了宋军反应的迟钝。
结果在顾长风萨达姆杀近的过程中,有些宋军炮组比较敏捷,选择了直接吧里面装的实心弹就地放空炮盲射打空,然后刷膛、再装填霰弹。而稍微笨一些的炮组居然想着把已经夯实了的实心铁弹从炮膛里掏出来换装!这种徒劳的举动当然是白白耽误了大量的时间。更有甚者,还有一些炮组没有准确判断对付松散骑兵该用霰弹的战术变化,干脆就用实心铁球对着高速移动的骑兵乱打了两发,然后就遭到了刀斧加身的惨祸。
利刀割肉,枪尖穿刺的锐响此起彼伏,不过三五分钟,宋军炮兵便被整排整排的斩去了首级。宋军因为缺钱,装备了火炮之后都拿不出足够的火药和实弹用于日常训练所带来的恶果,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了。不得不说,宋人不仅在火炮质量和性能上远不如明军,在训练和战术灵活性上的差距更不可以道里计。明军铁骑都左右厢前军都有安排四个指挥的马穆鲁克雇佣兵,平素合起来编成一都人马,战时分成两股充当先锋,这些雇佣兵除了基本军饷,便是拿着高额的人头赏,遇到对付宋军炮队的屠宰场合,那些兴奋的马穆鲁克甚至双手大马士革刀左右开弓,一盏茶的功夫就用宋兵人头缀满了战马胸前具甲的兜栏。马穆鲁克雇佣兵因为没有升迁机会,所以人头赏比普通明军士兵高得多,一颗宋兵人头六十两,将来辽人和女真人的人头一百两,对于这些雇佣兵是一个极大的诱惑。
宋军此战出动马步军总计十七万众,火炮之数充其量也就两三百门之间,此前部署到两翼突前炮阵每处原有七八十门炮之多,占了全军近三分之二。如今,在杨继业和顾长风南北骑军夹击下,终于是全部覆灭了,炮队官兵被斩首者便有四千之众,不可谓不惨烈。
……
赵炅身在中军,看着宋军大部分火炮就这样全军覆没,骑兵主力战斗至此也已经死伤了绝大多数——铁林军两万人你/满编四个厢的编制,如今已经连一个厢的建制都凑不齐了,主将曹翰和全部四个厢都指挥使全部战死。捧日军情况好一些,无非也就是王审琦和麾下两个都指挥使还活着,好歹带回来一些成建制的溃兵。但是今日显然是无法再投入战斗了。
骑兵炮兵全灭的情况下,光靠犹然死战的步军怎么可能扳得回来局面呢?
“我陛下,眼下眼见是事不可为了了,不如思忖着留一军断后,也好让大军有暇,撤走。明军两翼马军都围裹上来了,这是要把咱中军彻底吞掉的打算了。“石守信面色惶急,虽然两翼炮兵覆灭不是他的过错,但是终究是他谏言赵炅把炮兵派往两翼积压明军包抄人马的,战役结束之后,皇帝自然不能担当战败的责任,黑锅少不得往他头上丢,若是还能剩下个闲职节度使,便已是十分不错了。
“我如今两军这般犬牙交错、决然死战,如何拆分的开?若是退兵,岂不是兵败如山倒了么!“
赵炅还在急怒不应,却见明军骑兵再次狂飙突进,瞬息便围了宋军最靠近两翼的各一两个步军厢都指挥使人马。而且明军骑兵的夹击之法也是颇为令人叹为观止,居然有可以跟着马队一般飞跑部署的火炮,到了地头之后,专寻宋军横列军阵的侧翼,预留三四百步距离,展开炮阵后用实心弹狂轰。
寻常防备实心弹炮击的军阵,都是用松散的横队来实现的,便如西方军事史上最初使用的“散兵线“战术一般。宋明军队虽然没有散兵线这个概念,而且冷兵器作战对于士兵之间间距的要求也是颇高的,稀疏的横队无法适应搏战。然而不管怎么说,在火炮时代下,大纵深的纵队已经不可能再在战场上出现了——因为如果排了纵队的话,对面一颗实心弹打准了,便有可能穿透一整列士兵,那是徒然惹来伤亡的不智之举。
然而,对于正面之敌来说是横队的队形,对于侧翼而来的敌人来说就是纵队了。寻常这种布局不致命,那只是因为敌人的炮兵很难在战场上做出大范围迂回机动,没机会跑到敌军的侧后开炮罢了。现如今,明军骑兵部队那些和马队一起高速前进的骑兵炮一旦迂回到两翼,效果便非常惊人了。后世机枪时代的防御工事部署所追求的“交叉侧射火力“便是这个原理,因为突击敌军所谓的松散站位,往往只是针对正面之敌的,而对于正面来说松散的队伍对于侧翼观测角度来说,却往往正好是一种密集队形。
只见每个五千人的铁骑都厢都是标准的十六门骑兵炮配置,故而在左右两翼,每时每刻一部署便能有至少五十多门炮集中使用。一通实心弹下去,纵然命中率不高只有七八枚轨迹刚好和宋军军阵相合,那便是犁出七八条血路来。最夸张的一颗炮弹落下时,刚好和宋军一个什将队的站位横队朝向重合,然后在弹跳之间把十二三个宋兵躯体上开出一个数寸口径的血洞,还有七八个则被跳弹砸断手足或是脖子,断臂残肢人头胡乱飞舞。一颗炮弹便报销掉一整个什将队二十号生力军,这般恐怖的穿刺屠杀效率也是骇人听闻了。
没有哪支部队能够在这样的交叉侧射火力持续轰击下坚持五分钟。第一批宋军侧翼步军被轰了之后还试图分出兵力来反冲明军骑兵炮队,结果在一通实心弹霰弹洗礼后又是明军铁骑的疯狂收割——步兵若是结阵死守,等待骑兵来攻,那还有些机会,若是步兵自身在冲锋状态下,阵型散乱缺乏援护,那根本就是给骑兵送菜。一个时辰前宋人骑炮兵配合时,明军步兵便这样送过几千颗人头,此刻局势翻转,宋军步兵的反冲锋自然也只有送人头的份。
那么,送人头毫无战果之下,第二个选择就只有作鸟兽散了。一群群宋兵在三面夹击下崩溃逃散,大局终于不可收拾了。
赵炅面如死灰,不让石守信倒下华盖大旄,只是自己带着王审琦的几千捧日军残部率先往西撤走,让石守信自行处断收拾尽可能多的后军撤退,剩余人马便只能听天由命了。
“明狗何时有如此这般犀利战力了?此天王我,非战之罪也!“
……
残阳如血,泗水堰塞,伏尸十万,血流漂杵。这一日的大战,一直打到日暮时分才算是彻底结束——宋军也想早一点撤走,但是在失去了骑兵部队断后的情况下,敌军却有三万骑兵生力军担任追杀任务,撤退的人马又有几分可以走脱呢?最后能够逃离战场成功撤走的,无非也是一些借着傍晚暮色掩护的人马了,而且为了避免追杀,宋军溃兵基本上是做鸟兽散一般往各个方向跑。
宋军上四卫骑兵中的捧日军/铁林军在今日一战中,战死受伤及战马被杀后遭到俘获的,总计达三万之众。炮兵部队两百多门火炮除了战损的以外,其余因为宋人火炮太沉重,在轻装撤退的时候根本跟不上大部队,便只能丢弃遭俘了,所以赵炅从汴京带出到淮北的炮队,可说是全军覆没一门没剩。最好的情况也不过是部分炮兵比较敬业,在撤退时候用火药塞满炮膛后连续夯实好几颗大铁弹,然后点燃引线再撤,好让火炮炸膛。纵然被明军缴获也不过一堆需要回炉的废铁,免得被明军缴获后立刻可以拿来反击宋军——当然了,从战后的结果来看,明军本来就看不上宋军的烂炮,缴获之后原本就是拿去回炉炼钢用的,所以这番做作倒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与骑、炮兵几乎覆灭的损失相比,赵炅带到泗水战场的十三万步军从比例上来说损失是最小的,但是因为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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