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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骑(阿菩)-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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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兴情眉头皱起,情知事情已经难以善了。背后的士兵蠢蠢欲动。曹元忠喝道:“你们干什么!要动手么!”

他在自家军中颇有威名,陡然间竖起了眉毛怒,康兴背后诸将士一时都不敢上前,李敬民低声道:“四公子,此地不宜久留!”

曹元忠便指着康兴道:“回去告诉大哥,我曹元忠也是曹家子孙,若有什么事情,请他坦坦诚相告。我未必便不支持他。但第一件事,他的先放了二哥!只要我见到了二哥。二话不说便回城去!在此之

跟着引兵便走,背后康兴犹豫着。终究没追上来,阎一峰问道:“康老,为什么不拦住他?”

康兴哼了一声,心想:“别人也就算了,但元忠和大公子却是兄弟至亲,静悄悄软集还可,如果在敦煌城外刀兵相见,传了出去只怕沙州的人心浮动,万一拦他不住那更是落人其实。我们城内原有多方布置,却没料到元忠竟然临门不入,可说是失算了。”

但对阎一峰却什么也没说,只道:“先回去,禀报了大公子再说。”

那边曹元忠引了兵马,走出十余里,人在马上恍惚了起来,既然弄不清楚城内出了何事,又不知道前路该往何方。

看看经过一座庄园,李敬民便扶持他下马休息,庄主听说是四公子驾到慌忙迎接,请他入内休息驻扎。临别李敬民下令征用了其庄园的所有马匹、骆鸵和粮食,那庄主哪里敢道半个不字?

曹元德至今未出对曹元忠的征讨令。所以他在沙州境内便如在家中一般,一千军队也不是个大数目,去到哪里都不怕饿着。

连日来他不停和司马、部下商议。不知不觉过了四十里泽,却还是没议出个所以然来,李敬民道:“如今敦煌外有张迈,内有巨变,我们断断不能轻举妄动。为今之计,上上之策莫过于远观候变。”

曹元忠问:“什么远观候变?”

李敬民说:“从这两日的形势看来,大公子对四公子也没有穷追猛打之意,或许是大公子心中还有手足之情,也或者是大公子另有忌惮。不如我们便寻一个偏远处驻扎下。以确保不要介入这个乱局之中,一边派人秘密潜入敦煌,看看能否联系上二公子,待得事情有个眉目,再定去向不迟。”

曹云,忠想了好久,觉得也只有这样了,便派人潜入敦煌,同时引兵继续向西北,在兴胡泊附近的牧场驻扎下了。这个时代,河西的水资源可比张迈上辈子的那今年代要丰富得多了,沙州境内的淡水湖有数十个,之多,那兴胡泊也是一个。内陆湖。位于敦煌西北一百五十里,再往西往北就都是荒漠。

李敬民丰分警愕,驻扎下来之后向四周广派侦查兵,结果敦煌那边还没消息,却有下属来报,说北面有一队人马经过,似甚可疑。李敬民当即引兵前往,将那队人马截住。那却是张迈派往焉者的使者,向导曹举见到数百兵马围困上来吃了一惊:“这附近怎么会有这样雄壮的人马?”

这队人马共有五十一人,若遇到沙州别的部队或许还能仗着轻骑的灵活趁乱突围,但曹元忠的部下乃是归义军的精锐,这时以五百围五十。那是十倍兵力的优势,立即将这队人马困住了。这队人马便且战且走。逃到一处荒谷中负隅顽抗。

曹元忠听到消息后嘿道:“我们归义军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五百之众,连五十人也奈何不了么?”亲自披甲上阵,到了荒谷前喝道:“你们是哪里来的人马?还不快快出降!”

副队正田瀚认得曹元忠,和队正商量了一下,匹马出谷,叫道:“四公子,有礼了!”

田瀚在夜袭秋银一役飞身扑到了扮作秋银替身的景琼,是夺取秋银金冠的功,此事在安西军中传为美谈,曹元忠与张迈会师期间遍访夜袭秋银一战有功的军中豪杰,所以年纪虽曹元忠也认得他,不但认得,而且还在酣醉之中和他喝过血酒,这时讶异道:“田瀚,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田瀚昂道:“我们大都护应曹令公之邀,亲到沙州做客,又以同族同盟之亲,不顾艰险,以客军入瓜州逼退秋银,解了晋昌之围,不想好心没好报!无端端地却被一群恩将仇报、勾结胡人的汉奸围困在玉门关。如今我是奉了大都护之命赶往龟兹求救!四公子,你又怎么在这里?”

他小小年纪,嘴巴倒是挺利害,对曹元忠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意图。虽有几分少不经事,却也是明知欺诳无用,更见光明磊落。

曹元忠心中也还有宗唐之念。又有善恶之别,听田瀚讽刺归义军是“汉奸”心中一堵,但想想他说的话并没错,张迈是曹家邀请来的,又帮了曹家的大忙,现在大恩未报归义军却联合了甘州回讫围困张迈,此事确实是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脸上一红,道:“我在这里围猎。”

田瀚哈哈一笑,说:“四公子好兴致啊,却不知道我田瀚算不算猎物?”

曹元忠道:“田兄弟说笑了,我原也不知道是你。”

田瀚道:“那现在四公子是知道了。不知道却准备如何对付我?”

“莫说什么对付不对付,都只是一场误会罢了。”曹元忠道:“不说这些扫兴话了,我正自闷懑。田兄弟来得正好,就陪哥哥我喝上一轮,来个一醉方休!”便招呼道:“走,随我到兴胡泊牧场去。”

不料田瀚却道:“若是平时。只要是四公子开口,我便是醉死了也不推辞,但如今我有将令在身,不敢久留,再说我大唐军律,战士披甲行事时也不敢饮酒,否则便得受重罚。因此只好辜负四公子美意了。”

归义军中有将令叫道:“四公子,两军对阵不论私情,先将他拿下再说吧。”

曹元忠颇为犹豫,安西军的队正怕田瀚落单,尽数驰出为其后援,曹元忠的部下见了也渐渐上前,双方强弱悬殊,若是接锋结局不问可知。对安西军这边来说,不过是死前拖几个垫背的问题。

田瀚叹道:“可惜没能拿住秋银!若那晚扑到的是秋银,我便当场死了也甘心,现在却死在一起喝过血酒的汉姓同胞手上,这种死法真是不甘!”说着挺起横刀,准备做困兽之斗!

曹元忠却被他的话击中了心中的软弱处,眼看部下已经要动手,急唤:“住手!住手!回来!”

数百人无不愕然,有的便勒马住手。有的还在前冲,有的却就回来了。归义军的队伍就出现了破绽,田瀚见机好快。一见之下,叫道:“走!”引了五十骑就从空隙之中溜了出去!

有归义军的部将惊道:“四公子,他们逃了!快追!”

曹元忠看着田瀚远去的背影。却叹息着摇了摇头:“算了,让他去吧”,咱们哪里还有脸留住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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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睡觉去鸟,明天还得六点起床,这日子不知道何时方休!咬牙坚持吧。叩!



第七十八章五大留守

瀚、曹举等人摆脱了曹元忠叫了声侥幸,山知胎月楼兰山脉向西,不久到了蒲昌海附近,于阅在蒲昌海西北角的楼兰古城驻扎有一万大军,马继荣以此为圆心,将侦查范围覆盖到方圆数十里外,其侦骑现了田瀚一伙,不久便有一队骑兵来拦。

曹举叫道:“怎么又遇到大军?这条路本来可没这么多厉害的人物啊。”

队正和田瀚商量了一下,觉得于阅军可能会帮助自己,当仍然不可不防,当下决定兵分两路,由田瀚去见马继荣,队正率领三十骑试图突破。

田瀚靠近于阅军,亮出旗号,并声明要求见马太尉。于阅与安西乃是盟友,安西军有信使从沙州赶回龟兹倒也是正常事,所以于阅的侦骑就没有拦阻,而将田瀚带去见马继荣。

田瀚心想:“队正已经过去了,我在这里将话直说也无妨。”就将沙瓜近期生的事情跟马继荣说了。

沙瓜局势明朗化那是近半个月的事,曹元德为了避免过早受到于阅方面的干涉,对楼兰这边尽力隐瞒。所以马继荣竟然还不知晓,惊道:“最近我也觉得形势有异,可没想到竟然会出这样大的事情!”

田瀚道:“那现在马太尉已经知道了,却不知道准备如何?”

马继荣看了田瀚一眼,倒也不怪他说话冲,笑道;“你个卜副队再。怕我协同曹令公对你们不利么?”

田瀚道:“我官职是但眼前的大事是艾西军上下所有人的大事,所以斗胆问问马太尉!”

马继荣哈哈一笑,屏退旁人,才对田瀚道:小将军,这次张大都护派你们走这条路,却没有给我带来一句求援的话语,我便知道,他是明白我的难处。请你去龟兹告知张夫人,就说如今我于阅太子和两位公主尚在城中,于阅与归义军又是至亲。我是不好先出头的。但龟兹那边若有大动作,我一定会全力援助,名为调停,实助安西。我能做到的便是这样,还请张夫人体谅。”

田瀚地位太低,马继荣也就是让田瀚传话,说完之后就派人将他一路护送到了渠离,他自己却仍然佯装不知此事。

田瀚快马加鞭,抵达渠离后一问当地守将,才知队正已经去了高昌。并派了一名火长前往龟兹报知夫人,田瀚心想:“我是副队正,队正去高昌了,我当去龟兹。”

就往龟兹跑来,一路都是第二代汗血宝马换骑,第二日黄昏就抵达龟兹,竟然赶上了先前出的火长!

他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看看龟兹城门将关,高呼着:“紧急军情!快快放行!”

龟兹东门的守城将也是新碎叶城的老军,恰好认得他,便下令放他进去,田瀚一路直奔到大都护府邸,问道:“夫人呢?夫人呢?”

田瀚是郭汴、杨涿的同年,在龟兹时常穿堂入室,郭纷就当他是弟弟,但半个多月没整理仪容,满脸乱糟糟的胡子,郭鲁哥等谁认得他?慌忙挡住,田瀚叫道:“我是小瀚啊!夫人呢?夫人呢?唉,纷姐姐呢!”

便听厅中郭纷叫道:“是小瀚吗?”

她出了声,郭鲁哥等才放开了他。田瀚直冲了进去,望见郭纷便拜。叫道:“纷姐姐,大都护他

郭汾身体本来十分健康,因连产二女有些伤了元气,一直没调理得完全,这时脸颊仍然颇为瘦削,但反应仍然极快,一下子按住了田瀚的嘴。道:“到后面来。”

带了他到内堂,才问:“什么事情?”

田瀚叫道:“曹议金背信弃义,和甘州回讫勾结,将大都护围困在了玉门关!”说着掏出那份加密信件的副本来正本却在队正处。

郭纷大吃一惊,接过加密信件却看不懂,急忙派人去龟兹城内寻拜密的文书,一边问沙瓜那边的详情。听到一半便忍不住怒斥曹议金不忠不义!

这时解密文书已经赶到,便按照先前的约定,将那加密信件重新排列。又变其平厌,然后才是原本,信中简略叙述了玉门关的情况,最后则是张迈的命令,要留守五大臣将设法东进河西增援。

田瀚道:“在我们之前二大都护还派了五拨信使,但都是走高昌方向。也不知道到了没。我到达渠离以后,知道队正已经去了高昌,我便赶龟兹来了。”

郭纷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好孩子,好弟弟,你先去休息吧。事情我知道了。姐姐接下了。一定会救出大都护的。”

让郭鲁哥家的将田瀚安排在厢房,自己却按耐不住心急如焚恰巧长女啼哭她也分不开神去照顾,只是想着丈夫的安危。因寻思:“龟兹如今已成腹地,诸重臣大将都在高昌。剩下的都尉、校尉,不足与谋。只有安叔叔能商量!”

便急派人去请安守敬。

安守敬管辖着龟兹、焉者、温宿的军务与治安,从银山大寨到蔚头所有驻军都听他指挥,他平日也时常外出巡视。这时恰好在乌垒州,两日之后才赶了回来,这时高昌那边已有消息传到他手中,原来在田瀚之前,已有一伙假扮成走私商旅的秘使抵达赤亭关,郭师庸知悉后马上将

一集息转给他的老战友,因此安守敬在路凡有了腹稿。见刀“分!后先安慰了一番,才道:“大都护如今在玉门关,听田瀚的描述,近有关城可以依托,后有草原可以进退,短期之内应该还有缓冲的余裕。夫人倒也不用太过担心。眼下我们最怕的,却还是北庭回讫趁机来袭。”

“北庭回讫?”

“不错。”安守敬道:“伽虽然被大都护击败,但只是失地,军队主力没有溃散,他们是游牧之众,不像我汉家一般重土慎迁,暂时失去土地对他们的打击较若是大都护还在高昌,我们也不怕他们来犯。但现在大都护被隔绝在河西,若是伽得到消息趁机来攻,那时我们内部群龙无,外部大军压境。只怕高昌、焉者甚至龟兹都会有危险!”

郭纷道:“叔叔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说不管大都护了不成?”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安守敬道:“我只是以为,当调好援军和守军的分配。这事不能急,越急越要出乱子。总之请夫人放心我和师庸一定会拿出个最妥当的办法来的。眼下我们一定要稳住,尽量不要让消息泄露出去,免得扰乱了民心。”

他这么说,郭汾心中反而没底。心想:“妥当,妥当,怎么样才算妥当呢!张郎向来要强,手下又有三千精锐,若不是情势危急,他会派人回来求救?”她想的只是丈夫,别人给她分析说张迈短期之内不会有危险云云,那都是外人冷冰冰的理性算计,但郭汾一想起丈夫被围在千里之外,整颗心就吊了起来,却哪里能放得下,这时是恨不得众人不顾一切全力杀往河西将张迈救回来。

因又想起高昌那边的五大留守来。一个个地品评过去:第一个是薛复,她可从来就没有过薛复能付托心腹的信任感;再则是郑渭,郭纷觉得他对张迈有一种独立的感觉。并不像石拔那样,依附张迈犹如藤萝依附乔木;还有就是郭师庸,他太过老成了,本来这是郭师庸最大的优势,但就像刚才安守敬说的那样,郭纷有些担心郭师庸这次“持重”起来,要是为了“大局”而放弃对张迈的支援,或者驰援不力,那岂不将救援丈夫的大事给耽误了么?再就是慕容春华和奚胜,这两人都是方面之才,可是在安西生死盛衰的关口上,不止需要军事才华,还需要政治才能,凭他们两个只怕没有力挽狂澜的魄力!

“唉,若是哥哥在这里,或者杨易在这里,那可多好!”

郭汾怨艾着,觉得张迈这次留错了人。

“鲁哥!”

“姐,”

“备车马,我要去高昌!”

“什么?。郭鲁哥吃了一惊。张迈被围的消息,安西的高层并未正式布,郭纷也瞒得紧,所以府内下人也的不知,这时担心地道:“小姐。为什么忽然要去高昌呢?你的身体“我没事了”。郭汾忽然想起,自己要去高昌,最好也找个由头,免得外界听说之后胡乱猜测:“我在高昌憋得慌,现在东方三镇已经太平无事,我正好去散散心,你去通知薛复、慕容春华、奚胜的家眷,就说随我到高昌走走,顺便让她们探探夫君。”

“这,”是,我明天就去通知

“明天?现在就去!”

“现,,现在?现在可是二更了!”

“对,现在!”

她是安西第一夫人,甚至可以说是整个西域最炙手可热的女人,说要走就要走,谁也不敢违拗她。

慕容春华的妻子在新碎叶城时是郭汾的老大姐,识得大体,奚胜的妻子伊莲娜是好脾气,跟着连夜收拾东西,薛复的妻子郑湘却没那么好的性子,一边看珊雅使唤下人收拾。一边埋怨道:“我们这位大都护夫人做什么啊,忽然就说要去高昌,觉都不让人好睡!她要去她去。我不去了”。她是个大小姐,在撒马尔罕是父兄的掌上明珠,嫁给薛复以后更是受尽了呵护,从小就没吃过苦。点小性子在所难免。

珊雅在旁边劝道:“莫这样说,传出去了怕有麻烦,反正去高昌也好。你不一直惦记着我哥哥么?”

郑湘从小富贵,和苦日子出身的郭纷等玩不到一块去,和珊雅却早就成了闺蜜,听了她的劝,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不闹,又抱住了珊雅说:“我呢,去见你哥哥,你也趁着这个机会,去见见我哥哥吧。”

珊雅反手呵她的痒痒,呵得她逃跑。才叫道:“叫你乱嚼舌根!”

郑湘一边逃一边笑道:“你年纪也不了,可还不肯嫁人,难道要我们夫妻俩养你一辈子不成”。

珊雅佯怒道:“我哥哥都还没着急,你个做嫂子的,就急了”。

郑湘笑道:“这种事情啊,当然是妓子急了,反正我哥哥人也不错。好姐姐你就嫁过去吧,咱们亲上加亲。以后你叫我妓子,我也可以叫你嫂子。”

珊雅顿足道:“你再乱嚼舌根。我不跟你弈高昌了。”

郑湘叫道:“不行不行,现在福安又不在,剩下的都是一群”说到这里压低声音:“粗女人”你要不跟我去,我不得门好姐姐。我不笑话你了。不过别让我一个人去高昌。

两个女人莺莺燕燕,总算赶在第二天出。郑湘心无城府,不会作伪,昨晚没睡够脸色就不好看。郭纷见到了珊雅一怔,但这时也没功夫管她们,她拉着这群女眷也就做个样子给别人看,在城内时车轮耕猜。慢慢行走,仿佛贵妇人结伴出游,出城之后一脱离众人视野,便命一队骑兵好好照顾,自己却命车马急行,赶往高昌。

这时高昌的形势却早已进入危乱!

早在田瀚到达之前二张迈的密信就已经驰抵赤亭,但更在这封密信到达之前,薛复就已经觉军情有变!

他从天山北麓的一些小动作中预感到北庭回绕即将会动一场大攻势。结果不出所料,就在奚胜将密信分别转告其他四大留守时,北庭回讫的前锋开抵龙泉关下了。薛复亲自率领骑兵队出战将对方击退,但走了几千人,后面却漫山遍野地掩至。望上去怕不有数万骑之多!

薛复心中诧异,回到关上后部下将密信呈上,薛复扫了一眼脸色微变。但这种变化转瞬即逝,只有马呼蒙和薛苏丁才注意到了,薛苏丁问道:“怎么?”薛复道:“没什么。”回到内学,才将消息告诉他们。马薛二人大惊,齐声叫道:“没想到曹议金这么大的名头,竟然如此忘恩负义!”

薛复却没接他们的话头,对薛苏丁道:“我马上要赶回高昌去,留下三千骑兵和全部步卒器械,其他人我全部带走,龙泉关就拜托你了。”

薛苏丁惊道:“这”将军,伽这次来势汹汹,怕是势在必得!只有这么一点兵力的话,我怕

薛复道:“我自然知道此事为难。但龙泉关虽然要紧,河西之事却更重,所以唯有拜托苏丁兄尽力与伽周旋了。”

薛苏丁亦是腹中有谋之士,似乎便明白了薛复的意图,答应了道:“好吧,将军你就去吧,我尽力而为!”

薛复立即命马顺、乌力吉安排部属分批出,自己先赶越高昌城,这时郑渭、郭师庸、慕容春华正自商议对策,郭师庸见到了他奇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伽大兵压境、龙泉关告急么?”薛复道:“龙泉关再急,急得过河西?”

郭师庸道:“河西那边的事情自然也重要,但龙泉关同样不能失守。不然局势就要更加糟糕了。我们将北面屏障付托给你,你怎么弃关回来了?”这句话已经隐隐带着责备。

薛复也不接腔,也不争辩,却问道:“增援大都护的事,三位可有决议没?”张迈当初离开时曾命郭郑薛慕奚五人共同议事决定,薛复在西北龙泉关,奚胜在东面赤亭关,高昌由郑渭郭师庸一文一武主持,加上居中支援各处的慕容春华,三人一起已占多数,因此若有大事,三人碰头商量过没有异议就能施号令,到现在为止还没出现要邀问薛奚二人意见的情况。

但这次河西的密令传到时,三人却起了争执。对于救援张迈这一点倒也没什么不同的意见,然而如何救援郭师庸和慕容春华却争得厉害。

郭师庸是准备让慕容春华率领七千骑兵赶去救援,慕容春华却嫌兵力太少,要求增兵,郭师庸担心兵力抽调过多会使高昌空虚,无法抵御伽的进犯,万一高昌有失,只怕东方三镇都有不保之虞,而且他认为慕容春华的七千人若能突破关阻与张迈会合的话,那张迈手头就将有上万骑兵,纵然无法取胜,应该也足以回来了。

慕容春华却以为如果是一开始就万骑齐冲当然可以纵横无阻,但现在赶去玉门关,中间不知道隔着多少险阻,只靠七千人的话只怕过不去。郭师庸却认为现在张迈在内,慕容春华在外,里应外合之下归义军一定得露出破绽,待高昌这边局势稍缓,那时再继续追加兵力增援,可慕容春华却觉得这么做并不保险,无法保证一定能将大都护救回来。

双方各执一词,各有各的道理,郑渭这几年跟随大军南北征伐,又常负责后勤事务,接触得多了,对军事也不是完全不懂,只是在郭慕两个行家面前却有些说不上话,一时便沉默着,见到了薛复道:“薛将军。你来得正好!就一起议一议,着看是郭将军说的有理,还是应该听慕容将军的。”

薛妾自加入安西唐军以来一直谨言慎行,很少得罪人,尤其对资格比他老的人更是如此,但这时看看郭师庸,再看看慕容春华,竟然脱口说道:“我觉得两个的看法,都有问题!”

郭师庸和慕容春华咦了一声。同时向他睨来,慕容春华有些不以为然地道:“有什么问题,还要请薛将军指教!”

薛复不慌不忙,说道:“议判此事之前,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弄明白一个问题到底是东方三镇重要。还是大都护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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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吞陇之志

”东方二镇重要,怀是大都护重要。””※薛复的问题,对郭师庸等人来说,不是尖锐,而是意外。

当然,老辣如郭师庸,聪明如慕容春华,都不至于被薛复一问就老老实实地顺着他的思路走,郭师庸道:“薛将军,你提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这与当前的事态又有什么联系?”

“自然是有联系的”薛复道:“郭将军和慕容将军刚才在谈论的。不是该留多少兵力以守备高昌么?因此我想问一句:究竟是高昌重要,还是大都扩重要?”

“当然都重要!”郭师庸道:“现在大都护虽然危急,但他的安危与高昌之间并不是非此即彼的关系。我们能否两者都保全,看的就是我们的决断和能耐。”

“真的能够两全么?”薛复问慕容春华,道:“慕容将军,如果给你七千兵幕,你有几成把握能够接回大都护?”慕容春华不肯回答,薛复又问:“如果给你一万人呢?”慕容春华还是不肯回答,薛复又问:“如果给你两万呢?”慕容春华沉吟着,道:“若有两万人的话,从伊州突破,杀至玉门关应该有七八分的把握。不过仍然得快,得在大都护那边还有力量响应我们的情况下杀到玉、门关附近进行才成

薛复道:“我的判断,与慕容将军相近,那么郭将军,如果抽调出两万大军去救大都护,而伽又全力进犯。那么高昌这边还是否抵挡得住?”

“这郭师庸知道若是远征救援,所出动的兵力势必都是府兵。新兵以及步卒不具备迅远征的能力,去了只怕反而得添麻烦。但要是抽调两万主力骑兵,那高昌这边可就够呛了,虽然未必防守不住,可郭师庸也不敢说有十足把握了。

薛复道:“若是平均用兵,那么营救大都护与守备高昌就都只有七八分的把握,万一伽来势比我们想象的更加猛烈,而归义军的包围圈又较预料之中严实,以至于高昌迟迟不能击退敌人,而救援大都护的行动又处于胶结,那时候可怎么办?”

慕容春华由于立场的原因,对薛复本来有着一种敏感乃至排斥,但这时却沉默了,因为从事理判断上他是赞成薛复的,郭师庸也不开口,他以他的老练也判断出薛复的话没错。

这时郑渭道:“薛将军,若按你说,却该怎么办?”

“不能想着两头兼顾!”薛复道:“一定要有个取舍!将主要兵力用在一个方向上,另一个方向则以毅力与智慧来周旋,但事先要做好壮士断臂的决心!所以我刚才才会问:对我们安西大唐来说,究竟是东方三镇重要,还是大都护重要?”

是领袖重要,还是根据地重要!

在某些情况下这是一个两难,但这时郑谓却毫不犹豫地就道:“当然是夫都护重要,只要能够救出大都护,别说东方三镇不保我们仍然有机会扭转乾坤,如果大都护出事,那么高昌就算暂时保住了,迟早也得分崩离析!这个问题根本就不值的讨论”。

慕容春华微微点头,薛复道:“若是如此,那么还有什么好争论的!现在就应该集中能调集的兵力。一举突入河西!大都护给的命令,不也说得很清楚了么?他是要我们设法挺进河西增援这里头可没叫我们一定要确保高昌,所以我认为应该集中兵力突入沙瓜,至于高昌他顿了顿,道:“就用这片土地作为延缓伽步伐的盾牌!”

郭师庸沉声道:“你是说,为了救大都护,就算将高昌变成焦土也无妨么?”

如果是马小春,这一刻马上就会回答说当然,天底下有什么比张迈的性命更重要的!

但薛复却是不会这样说的,他朝着东南方向一指,道:“郭将军,郑长史,慕容将军,难道你们认为。这次张大都护真的是要我们去将他救出来么?诸个,请你们仔细想想。大都护来的密信里头,可有一句是要我们去救他的?。

没有!张迈来的是命令,是要五大留守设法增援,而不是营救。

薛复道:“如今河西的形势。成败生死只在一线之间!我们的这个,赌局,不是救人,而是要用高昌来博整个有着百万汉民的河西!其实我们都清楚,大都护此次入陇,可不止是为了迎娶福安公主么!更不是为了和曹家结盟从一开始就不是!大都护的目的,其实诸位心里应该都隐隐猜得到吧”。

郑渭的眼睛眯了像狐狸的弧度,与杨易同帐那个晚上的谈话迅在脑际掠过。在那之后,他和杨易都曾数次与张迈有过深谈。每一次的主题都是河西。

郑渭又看看薛复,这位若非那道刀疤几乎可以称得上美丽的将军是郑渭的妹夫,但有关河西的图谋郑渭却没和他谈起过,然而现在看来,这个男人的直觉可比郑渭内心的评价还要高。

“张龙镶自起兵以来,从来都走进攻,进攻,进攻!”郑渭几乎很难想象,这个男人会让属下去救他。但是他和郭师庸、慕容春华都很容易就可以想见张迈为了达到某个目的。会不惜犯险甚至是拿自己的性命来赌博。

薛复此刻的言语,似乎是提醒了在场三位同侪张迈的这个性格。

“如果大家仔细想想过去几年大都护在几次关键点上的选择,那么大家就应该明白,这次的事情。大都护表面上陷入了危难,但实际上。他却已经开创了一个,难得的局面,一个让我们可以名正言顺进入河西的机会”。薛复道:“这对我们来说乃是一场豪赌,尽管有一定的风险,但雄吞安陇,不也在此一役么!”

和聪明人说话,不需要有太多的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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