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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荐中华(西方)-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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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大亮的时候,王竞尧拿冷水重重地洗了把脸,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点。姚家姐妹几人全部从里屋走了出来,自从成婚到现在,已经整整三天了,他们的丈夫却一步也没有走进过洞房,在书房里整整坐了三天。她们虽然是女流之辈,但也知道要出什么大事了。姚楚菲默默的将一件大氅批在了丈夫的身上。
王竞尧微笑着看了她一眼,轻轻捏了下她的手,大步离开了书房。
元帅府外,天卫军各级将领顶盔贯甲,手拿刀剑,等候王竞尧已久,每个人心里都明白,今天将是一扫朝廷颓势,将大权全部归于天卫军之手的关键时刻!
“刀来!”王竞尧目光从自己这些忠诚的部下面上一一扫过,忽然厉声说道。边上庄剑立刻将那把闻名天下的铁血宝刀交到了王竞尧手中,王竞尧接过宝刀,跳了那匹黑月驹,大声说道:“兄弟们,我们走!”
十几匹快马跟在王竞尧身后,扬起阵阵尘土,很快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朝廷之上,几百名大宋官员忐忑不安地站在那里,不时地交头接耳,杨亮节谋反一事整个泉州都已经知道,而王竞尧下令彻底查办的命令,也让这些官员担心不已,不知道厄运会不会在今天降临到自己头上。
大殿外忽然响起了刀枪的碰撞声音,全副武装的几百名天卫军士兵忽然出现在了大殿门口,很快将大殿门口封锁住。接着,随着一阵盔甲的抖动之声,和靴子踏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响声,以王竞尧为首的十多名天卫军将领大步走入了殿中。
众官员只一看,个个大惊失色,这些军人居然人人都是带刀上殿!有些聪明些的官员,知道今天王竞尧决不会擅罢甘休,不知道有多少人将要大祸临头!
王竞尧冷冷的眼神向众多官员扫了一遍,被他扫过的官员都有些畏惧的向后缩去,王竞尧冷笑了下向司徒平一点了点头。
“查中卫大夫、引进使张明德与杨亮节勾结,多次收受贿赂;查中侍郎、并政和增置常泛溪知情不报……”司徒平一拿出一张名单,一口气念了下去,足足念了有小半个时辰,最后说道:“查枢密使杨镇乃叛贼杨亮节之亲兄,犯有过失之罪,以上人等,据交由刑部处理,一经查实罪行,依大宋律令严惩不贷!”
被点到名字的官员一个个大呼冤枉,只有那杨镇却不断发出冷笑,好像早就预感到了有这么一天会到来。
“王竞尧,还有我呢!”陆秀夫忽然站了出来,大声说道:“这么多官员都和谋反有牵连,我倒想看看你王元帅给我安的又是个什么罪名!”
第二百十三章 不归路
“陆秀夫、张世杰二人,皆负有失察之罪。”王竞尧低沉着嗓子说道:“但念二人劳苦功高,调陆秀夫和张世杰出任老兵安置使,本兼职位即日起另行安排人选!”
“老兵安置使?”陆秀夫笑了起来,一脸的讥讽:“我大宋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官职?国公爷,陆秀夫多谢你的不杀之恩,我这就去赴任,去要亲眼看着你这把持朝政,为所欲为的权臣是怎么样身败名裂的!”
张世杰却什么也没有说,他上前一步,跪下来对皇上和太后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说道:“陛下、太后,臣这就去了,今后臣等不在陛下身边,陛下千万保重,若是有权臣作乱,臣拼着粉身碎骨,也和和奸臣周旋到底!”
高高在上的杨太后张了张嘴,但看到杀气腾腾的天卫军诸将,还是把话咽了回去。那小皇帝宋淳宗,却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躲到了太后的怀中。张世杰看到这样的情况,只觉得鼻子发酸,默默站起身来退了下去。
“还有臣文天祥。”文天祥从容地站了出来,说道:“臣觉得当这左丞相也不称职,既然国公大人不愿意看到我们这些人的存在,臣也愿意一起去做那老兵安置的工作,这也一样是为我大宋朝廷效力!”
杨太后把目光转向了王竞尧,王竞尧叹了口气,轻轻地说了句:“文大人,你这又是何苦?既然你不想帮我,那就去吧,去吧!”
“王竞尧,你这不忠不臣的奸贼,我和你拼了!”忽然,从官员队伍里跳出了一个穿戴着五品官员服饰的大臣来,一头就向王竞尧撞去。但他哪里能够靠近王竞尧?才冲出来,就被司徒平一和铁残阳一左一右架住,扔在了地上,接着两把宝剑出鞘,寒光闪闪的刀口对准了他的脖子。
王竞尧看去,却原来又是那个魏元征。这魏元征性子又迂又腐,不过办事认真仔细,在福建、两广的人口普查上,立下了天大的功劳。王竞尧怜他之才,这次清洗没有把他算进去,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又是此人第一个跳了出来。
“元帅,此人扰乱朝廷,蔑视朝廷法令,杀是不杀?”司徒平一大声说道。
王竞尧摆了摆手:“一介腐儒,杀他做甚?拖出去,给我看管起来,继续做他的人口调查去!”
魏元征被拖了出去,但却一路骂声不绝,满朝文武之中,这人也当真算是个硬骨头了。不过众官看在眼里,想想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犯下的罪名,充其量是罢官而已,何苦又送上自己的一条性命?
这次借着杨亮节谋反,王竞尧对朝廷上上下下来了次彻底的大清洗,那些不是自己一脉的官员,被清洗得干干净净,从此后朝廷上下政令一统,皆操于王竞尧一人之后。而那些遭到清洗的官员也一个没杀,绝大部队都是丢了官,判决的最重的也就是杨镇,被判流放到安南,二十年内不得回到中原。
而此后,完全控制住了朝廷的王竞尧开始大量提拔以何明旻、柳星等人为首的年轻人才,充实朝廷留下的官员空缺,这一来,原本自退休令下达后,依然死气沉沉的朝廷,局面为之一新,日益显得朝气蓬勃。那些一下子坐到了高官位置上的年轻官员,也对王竞尧视若再生父母,感恩不尽。
随后,恢复六部制的提案也进入到了讨论之中,但朝廷才经过重大动荡,加上王竞尧心目的中六部尚书人选,目前各有重任,因此决定两年后启动六部制。
但是对军队的改制却立刻进行了,军中官衔被改为六阶十九级,取消天卫军等称呼,凡朝廷所属军队,皆称“国防军”,国防军分边防和内卫。原天卫军各级将领取消原先统制之类称呼,皆以各级将军命名。
军队中设立情报部、参谋部等部门,比较奇特的是从军队到军校,王竞尧都成立了一个叫“政训部”的部门,主要负责军队的思想控制。
让人注目的是李秋风率领的影子都,被王竞尧改成边防军影子特种大队。又成立了内卫军特种大队,由军校优秀生龙星枫统领,属于王竞尧直接控制的部队。
这一系列的举动,都在强烈暗示着向大宋军民一个信息,王竞尧的北伐大业,已经离人们越来越近了,或许在不久的将来,那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就将在普天下汉人的头顶炸响!
接着,朝廷宣布,取消开国公、开国县子这一类没有实权的爵位,以王、公、侯、伯、子、男六等爵位,凡封爵者皆有其领地。原开国公王竞尧,劳苦功高,特晋“汉王”,除朝廷所在地泉州外,福建、两广皆为其封地。
就在王竞尧积极整顿朝政,改编军队的时候,一条不好的消息却传到了泉州。原来被铁残阳杀死的蒙古元帅唆都之子脱不花,不知如何说服了忽必烈,忽必烈竟以伯颜为元帅,脱不花为先锋,起蒙古兵三万,新附军十二万,共计十五万大军准备征讨广东,此刻蒙古兵锋已到江西境内。
这脱不花也是一个奇才,他看出了王竞尧坐拥福建、两广之地,若是假以时日,任由他去发展,早晚会成朝廷心腹大患,因此竭力劝说忽必烈发兵,先取两广,再攻福建。忽必烈本来就因唆都之死而怜惜于他,加上脱不花几天内连上十余封奏章,终于说服了蒙古大汗。在大都独自战斗的张傲云得到这个消息后,再想设法却已经晚了,只能将情报送回泉州。
朝廷各种改革才刚刚开始,军队还未完全整顿完毕,若是死守广东,与鞑子硬拼,就算打赢了也只会让自己元气大伤,北伐大计根本无从谈起。而若是放弃广东,鞑子则可以趁势取广东,占广西,两广之地一失,福建孤掌难鸣,早晚会被蒙古所灭。
两难之下,王竞尧立刻将已经调回泉州的黎师叫来商议,黎师听了情况后,在地图上看了半天,眉头皱得紧紧的,好半天才松了下来,说道:
“不妨,我有一计。鞑子挥大军而来,后方空虚,我们可在福建出一军,走黎川、南城,奇兵直取抚州!这抚州乃鞑子运输必经之地,又是囤粮之所,鞑子必然回救!抚州城高墙厚,粮草充足,以万余人部队坚守上一年半载当不成问题。鞑子就算攻了下来,也必须被拖得精疲力竭,如此又可以为我军争取到充分时间,北伐大计可成矣!”
军师的一番话让王竞尧大喜,但随即他考虑了一下又微微皱眉说道:“这么做当然可行,但是这支奇袭部队将鞑子团团围困在抚州,在这期间我军又无力救援,时日一长,抚州必破,如此这军将全军覆灭!”
“不错!”黎师点了点头:“这支部队有死无生,大人,请将指挥的任务交给我,黎师就算粉身碎骨,也必然将鞑子牢牢拖在抚州!”
“不行!”王竞尧断然拒绝道:“你是军师,全军上下都需要你去调度,如何能让你孤身犯险,让我再想想,再想想!”
黎师还待争辩,看到王竞尧不容反驳地摇了摇手,只能又把话吞了回去。
“汉王,门口文天祥文大人求见!”正在王竞尧矛盾间,门口卫兵进来说道。
王竞尧怔了下,随即挥手让文天祥进来,却看到黎师眉宇间闪过一丝喜色,心里“咯噔”了下,很快猜到黎师心中在想什么。
没有容他多想,两月不见的文天祥大步走了进来,一进门就说道:“大人,我闻听鞑子欲犯我大宋边境,文天祥不才,愿领一军前去抵御!”
王竞尧看了眼他,又看了眼轻轻点头的黎师,在室内来回走动了几步,要让这千古忠臣前去送死,心中却终究下不了这个决心。
“元帅!”文天祥嗓门提高了一些,说道:“文天祥也曾领过兵,和鞑子打过仗,还有那陆秀夫大人和张世杰大人,说句实话,我们谁都不想在泉州窝窝囊囊的过完这一生,我们宁可在战场上和鞑子拼个你死我活,死也轰轰烈烈的做个大宋的忠臣,还请元帅成全了我们!”
“倒有一个任务。”王竞尧迟疑地说道:“只是这任务九死一生,实在危险不过,不知道文大人……”
一听此言,文天祥大喜,说道:“不管什么任务,只要能和鞑子厮杀,我等无不从命,生死又有何惧!”
王竞尧咬了咬牙,将黎师的计划全盘告诉了文天祥,本以为文天祥会为难,没想到他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那慷慨从容的样子,让王竞尧和黎师都为之动容。
“文大人,只要你能够坚持上半年,援兵当可到达,”黎师咳嗽了两声,说道:“但你的任务艰巨,半年或者一年,一定要死死守住抚州。”
这个善意的谎言,让王竞尧实在无言面对文天祥,只能把头扭向一边,静静地看着周围的墙壁。难道这就是不可更改的历史吗,文天祥终究要为了这个朝廷而献出自己的生命?
好半天,王竞尧才恢复了平静,说道:“文大人,这次你要带多少人去,我一定尽量满足你。”
文天祥豪迈地一笑说道:“只我等老兵安置处的一万五千退役老兵即可,大人不需再另外派兵。我知道大人手中兵源紧张,又要顾着数年后的北伐大业,那些精锐的士卒,还是留着恢复中原时候用吧!”
“这恐怕不行吧,那些老兵都是军队中裁撤下来的……”王竞尧摇了摇头说道。
谁知道文天祥却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大人一手训练出来的天卫军,哦,现在应该叫国防军了,当然是我大宋最精锐、最勇猛善战的部队,但大人也太小看我宋军的战斗力了,大人请随我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王竞尧和黎师疑惑的随着文天祥来到了老兵安置所,还没有进去,只看到上万名宋军士兵抗着武器整齐地站在那里。这些士兵,年纪都已经超过了四十岁,有部分面孔甚至看起来都有五、六十岁了,头发也白了,牙齿也掉了,这些都是从终身制的宋军队伍里裁撤下来的。可现在他们却个个努力挺直了腰杆,等待着王竞尧等人的检阅。
陆秀夫和张世杰穿戴着盔甲,手中按着宝剑,神色肃穆地站在队伍的前面。看到王竞尧大步走来,张世杰大声问道:“鞑子犯我家园,我们应该怎么办!”
“战斗,战斗!”这些老兵齐声回答。
“鞑子凶猛,打不过他们怎么办?”陆秀夫又接口问道。
“拼命,拼命!”一点犹豫都没有,所有老兵的回答都整齐划一。
“士气可用,军心可用!”黎师低声对王竞尧说道:“这样的部队拿去正面战场拼杀的确不行,但用来守城我认为可以!”
王竞尧舒了口气,来到队伍前面,说道:“我也不想隐瞒你们,这次你们要进行的军事行为实在危险,等这仗打完了,你们中十成连一成都活不下来,我劝各位兄弟还是要考虑清楚了!”
“个鬼儿子的!”队伍里有一个四川籍的口音大声骂道:“就你的天卫军行,老子们就不行了?别看我们现在年纪大了,可咱们也是和鞑子拼过命的,当年老子们和鞑子血战的时候,你个鬼儿子的还在娘胎里呢!现在嫌我们上年纪了,看不起我们了?把你的天卫军拉出来,咱们比划比划!”
“冯长贵,你怎么和元帅说话的!”文天祥低声斥骂这名士兵道。
谁知道这名叫冯长贵的老兵一点也不害怕:“文大人,我就是看不惯他把我们都给赶回家了,要杀就让他杀我好了!与其这样窝囊的退出军队,还不如死在鞑子的刀下,好歹将来我的儿子孙子脸上也有光彩,你们说是不是,宋军的老兄弟们!”
“是!”那些老兵大声说道。
王竞尧被他如此臭骂,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觉得眼眶里湿漉漉的。谁说我大宋积弱?真正积弱的是朝廷!这些大汉族优秀的子民,个个都是不畏生死的热血男儿!
“我王竞尧谢谢你们了!”王竞尧呼出了一口气,控制了一下情绪说道:“冯长贵,你他妈的要是能活着回来,老子当面向你赔罪,还请你好好地喝上一顿,从此后把你当成我亲爹一样的供养起来!还有你们,老兵们,你们要是死了,我为你们造一座大大的祠堂,象军神冉闵大帝一样世代受到后人供奉!你们要是活着,都是我汉族的英雄!”
他稍稍停顿了下,说道:“你们这支部队即为西路军,张世杰,我任命你为西路军元帅,崇武将军;文天祥为副帅,崇威将军;陆秀夫为随军军师,崇德将军。即日准备,三日后出发!”
“是!”文天祥等三人低头抱拳说道。
“张将军。”王竞尧拍了下张世杰的肩膀,看着张世杰跃跃欲试的面孔,咬了下嘴唇说道:“当日南征大军征讨安南,你劳苦功高,但我却未曾奖赏于你,这次你若能活着回来,我当上表朝廷,表彰你的功勋!”
谁知道张世杰脸上却露出鄙夷的神色:“元帅,你需知道,张世杰不是为你而战,而是为大宋朝廷而战!就算我能活着回来,也是受的朝廷的表彰,却和你王大元帅一点关系也都没有!”
王竞尧苦笑了一下,这赫赫有名的“宋末三杰”,当真对大宋忠心得紧,也倔强得紧,虽然受命出征,可对自己的敌视却一点也没有减少……
……
三日后,泉州城外。一万五千西路军出征将士全部整装完毕,个个精神抖擞地等待着出发的命令,那一张张苍老的面孔上,都泛出了青春的光彩。
朝廷中几乎所有的官员都倾巢而出,来为这支注定前途悲壮的队伍送行。那些国防军新高气傲的高级将领们,看着张世杰等人,首次露出了尊敬的神色,因为他们明白西路军,这次踏上的是一条不归之路。
平日里沉默寡言的铁残阳,忽然大步上前,解下了腰间的佩刀,一言不发地递到了张世杰的手中,这刀却是当日他格杀唆都之后,从唆都处得到的战利品。
张世杰也没有客气,接过了这把腰刀:“铁残阳,王竞尧的部下,我也就看你顺眼点,还算条汉子的样子,也罢,这刀我就收下了!”
说完他跳上战马,大喝一声:“大宋的好儿郎们,跟着我老张杀鞑子去!”
西路军浩浩荡荡的跟在张世杰后面,如同一条长龙一般,义无返顾的去迎接即将到来的死亡!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王竞尧低声念着这两声千古名诗,忽然抬起头来对着远方说道:“三位将军,一路走好!”
第二百十四章 抚州血战
在西路军出征之后,王竞尧当即命令驻扎在广东的国防军五万新兵主动出击,在广东江西边境摆出一副与蒙古大军决战架势,用来掩盖西路军奇袭抚州的真实意图。
国防军新军倒是和蒙古人的先锋部队真刀实枪的打了一仗,这些才加入部队的汉族热血青年,凭着一股血性,两次小规模的交战,居然和蒙古人打了个平手。
这一来,弄得脱不花也以为遇到了曾经的天卫军主力,他不敢贸然深入敌境,在当地驻住营盘,立刻向后面的伯颜大军请求支援。听说前锋咬住了汉人的主力,伯颜立刻挥动大军,浩浩荡荡的向交战地开拔而来。
但蒙古主力一到,国防军新军部队却又立刻缩了回去,凭城固守。那伯颜来的匆忙,攻城器械大都未到,只能与汉军对峙,等待攻城器械运到再行决战。
但这样却给了张世杰指挥的西路军以机会,西路军昼夜强行军,那些老兵有的毕竟上了年纪,渐渐跟不上军队前进的步伐,纷纷落队,等到了抚州附近的时候,一万五千人的队伍已只剩下了一万二千余人。
此时抚州城内蒙古军队只有一千,新附军两千,兵力薄弱,看到汉人军队突然出现在了抚州城外,深知力拼绝非敌手,赶紧紧闭大门,一边飞骑向前线的伯颜大军求救。
虽然在兵力上张世杰远远占据了上风,但抚州城高墙厚,蒙古人凭险据守,那西路军为争取时间,都是轻衣简装,加上大都是老军,一天里接连强攻了八次,折损了几百人,却一步也不能接近抚州城墙附近。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蒙古援军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在抚州附近,西路军非但不能完成拿下抚州,吸引蒙古人注意力的重任,还有被蒙古人包围全军覆灭的危险。张世杰几人焦虑万分,聚集在一起商量了半天也拿不出一个好的办法。
这三人虽然个个都是尽忠报国之辈,但在军事才能上却差了许多。尤其是文天祥和陆秀夫二人都是文官出身,虽然有着满腔热血,但面对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抚州,却只能徒呼奈何。
“要不我带着所有士兵,强行在东门再攻击一次?”陆秀夫皱着眉头说道:“我看东门相对来说兵力最是薄弱,或许可以成功!”
张世杰毕竟在军旅中的时间长了,一听这办法连连摇头说道:“不行,东门虽然相对来说薄弱,但鞑子却在这集中了大部分的主力,强攻下去我军只会损兵折将!”
“那怎么好,那怎么好!”陆秀夫急得连连转圈子说道:“已经整整过去一天了,离这最近的蒙古军队不过只有几十里的路程,最晚明天下午就可以到达!”
文天祥恨得狠狠砸了一下面前的桌子:“我等皆死于此处倒是事小,可是耽误了朝廷的大事,万死难辞其咎!”
正当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老兵冯长贵忽然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一进到营帐中就没头没脑的大声叫嚷着说道:“元帅,元帅,抚州城门打开了,抚州城门打开了!”
闻言三人全都跳了起来,一步就冲到了冯长贵的面前,张世杰瞪着双眼说道:“冯长贵,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抚州城门打开了!”冯长贵咽了口口水:“天刚擦黑的时候,抚州城里忽然火光一片,杀声震天,我心里奇怪,带着几名兄弟靠近观看,却听到城里清清楚楚的传出‘杀鞑子、杀鞑子’的声音,接着一具具的鞑子尸体就被从城墙上扔了下来,然后很快城门就打开了,里面的人大声叫着‘宋军快快进城’,小人不敢怠慢,这就赶紧地回来禀报元帅!”
张世杰听的心里惊异不定,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他疑心其中有诈,带着文天祥和陆秀夫匆匆走到抚州附近,观看情况。果然,抚州城门大开,无数穿着汉族百姓服装的人在城门口来回走动,把城下的尸体一具具的搬开。张世杰谨慎,不敢贸然上前,就让冯长贵带着几名士兵前去联系。
不多时,冯长贵带着几名抚州百姓来到了张世杰面前,那领头的人张世杰只觉得面熟,却想不起来曾经在哪见过。
“张将军,难道您不记得我了吗?”那人微笑着说道:“当初白莲教造反,在王宫中小人可当着众人的面责骂过您和陆大人!”
张世杰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当初自己和陆秀夫要杀妻杀子以充当军粮的时候,正是这个外号“黄疯子”的黄斌当众站了起来,并大声责骂自己二人。他当时就明白过来原来王竞尧早有安排,这黄斌正是他安插在抚州的内应,所以王竞尧才那么有把握拿下抚州。
张世杰猜的一点也不错,当初白莲教之叛解除之后,任晓晟在全国各地广布内线,这黄斌便被派到了抚州。当西路军还未出发之前,任晓晟派人联络到黄斌,让他在西路军最困难的时候协助张世杰打开城门,迎接宋军入城。
其时抚州被蒙古人占领的时间不长,城里汉人大都对鞑子怨恨,黄斌言说朝廷起大军前来收复抚州一带,鼓动抚州百姓起来驱逐鞑子。在西路军攻城最为艰难的时候,抚州人一直在默默等待着机会,当夜深人静,疲惫不堪的守军入睡之后,抚州数万百姓突然发难。那蒙古人和新附军三千人猝不及防,竟被愤怒的汉族百姓杀的干干净净!
听完后张世杰等人长长地叹了口气,突然发现自己输给王竞尧一点也不冤枉。这王竞尧的势力不光集中在福建和两广一带,他的影子简直无处不在。这次虽然西路军成功夺取了抚州,但其实功劳却还都是王竞尧的!
当下也不及多想,张世杰匆匆指挥着万余名西路军士兵进入抚州,整顿城防,在城内搜捕漏网的蒙古士兵。到了第二天下午,还没有等众人喘上口气,两千救援的蒙古军队就已经到达抚州城下。
领兵的蒙古千户长听到抚州遭到攻击,急忙星夜带着部下增援,但没有想到还是来迟了一步,望着高不可攀的抚州,蒙古将领兵少,不敢攻击,急忙派人连连将情况汇报给伯颜元帅。
“什么!”接到抚州丢失情报的伯颜大惊失色,他一屁股坐到了帅椅上,呆呆愣了半晌,叫来了脱不花,破口就大骂道:“都是你,都是你!国师早就算准了宋朝还有两三年国运,合不当亡,你偏偏要唆使大汗攻击!这下好了,抚州一丢,我大军粮道中断,军中携带军粮,已只够三日之用,你说,难道要让我的十几万大军全数葬送在此?”
脱不花也没有想到汉人会奇袭抚州,而且抚州一天多的时间就谁失陷,他想了一会后说道:“不妨,元帅。我看汉人这是畏惧我们大军,而迫不得已使用的一招。我们只需以少量兵力监视抚州,而以重兵狂攻广东,看汉人如何抵挡!至于军粮问题也好解决,只要从浙江等地调集即可。虽然路上转运的时间长了一点,但却妨碍不到我大军的军事行动!”
才听脱不花说完,伯颜一下就跳了出来:“黄毛小子,你懂什么!那抚州你知道储藏着我军多少军粮吗?足够二十万大军半年之用,就这么丢给汉人,我看你是昏了头了!从浙江调运军粮?你怎么不说从大都调用!那汉人最是狡猾,只以小股部队袭击我运粮之军,早晚有天,我军皆死无葬身之地!”
他来回转了几圈,怒气不消,说道:“立刻命令后军转为前军,火速驰援抚州,无论如何也要把抚州给我夺回来,今天就走,立刻就走!”
见他主意已决,脱不花摇了摇头,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这些蒙古将领,虽然个个勇猛善战,可总是缺少了一点智谋,只知道以武力来夺取一切。如果他们空下心来能多读读汉人的兵法,那么今天也许这位蒙古大元帅伯颜就会按照自己说的去做了。
宋军象是早就知道蒙古人会撤退一样,他们才走,一直躲在城里的国防军新军就一下全部拥出了城外,在后面一阵猛追,蒙古人退的匆忙,被汉军这么一追杀,又损失了几百人。但一心想着夺回抚州的伯颜,却全然不顾伤亡,只命令部队拼命向抚州方向靠拢。
初次上阵就使蒙古人受到挫折的新军士兵,看着蒙古人狼狈逃窜的身影,不禁爆发出了阵阵欢呼,这几次交锋,对于增强这些新军的自信心、士气有着莫大的好处。
伯颜催促大军日夜行军,只两日时间就赶到了抚州城下。和先期到达的蒙古将领会合之后,听部下汇报了情况,伯颜当即就命令两千士兵对东门展开了试探性的攻击。
谁想到,那些参与抚州守卫战的汉族军民却表现得异常顽强英勇,他们将石头,火把拼命地扔下城楼,不让蒙古人靠近半步。半个时辰地攻击,攻城的蒙古人伤亡了四十多人,却没有一个能接近城楼的。
伯颜当时愤怒起来,集中了一万蒙古士兵,两万新附军,对东门展开强攻。战场上战鼓声声震天动地,双方士兵的厮杀呐喊不绝于耳。两万新附军举着盾牌,迎着城墙上不断砸落的木头、石块冲在最前面;在后面是乘坐着战马,佩带着弓箭,生性彪悍凶猛的蒙古骑兵不停的向城楼上射去一支支力量强劲的羽箭。
守城的军民都知道一旦城破,面对的将是蒙古鞑子惨无人道的屠杀,他们个个鼓起了勇气,将自己最大的战斗热情全部调动了起来,手中没有箭枝了,就拿石头砸,没有石头了,随便操起什么坚硬的东西就扔下去。一些士兵爬上了城楼,不管是守城的军人还是老百姓,个个象猛虎一样扑了上去,有武器的拿起武器就向敌人捅去,没有武器的,就用拳头打,用牙齿咬。有些新附军士兵被抚州军民拖到了城楼上,这些甘愿充当鞑子爪牙的汉奸,被愤怒的民众活活的打死、咬死、踩死!
这一仗整整打到了夜色降落,伯颜的军队付出了一千多人的伤亡,但抚州却还是牢牢地掌握在汉族军民手中,又气又恨的伯颜,暂时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看到潮水一样涌上来的蒙古军队,又如同潮水一样退下,苦守了一天的抚州军民,忽然爆发出了一阵阵惊天的欢呼。他们拿起蒙古人的盔甲举在手中高高摇晃着,示威似的把一具具敌人的尸体扔下城墙,来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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