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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土匪闹民国(半渡)-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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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嘴边的肉
几个人不一会就来到了砦前大厅,邵得彪正站在门口等着,见他们过来了摆摆手笑道:“就等你们了!四弟,今天砦子里演兵,让你瞧一场热闹!”
李叔白很是好奇,向邵得彪打听着详情,原来牛头冲虽然只是一伙土匪,但是当家的大小头目基本都是军官出身,砦子里都按照正规军的方式训练管理,战斗力远比一般的乌合之众强大许多。
牛头冲的地形非常险要,背后两条山梁正好形成左犄角和右犄角,全是悬崖峭壁无路可登,只在两个犄角之间有一条不为人知的小路,崎岖险陡堪称天险,只要在要紧处架一挺机枪,千军万马也攻不进来。
牛头冲的正面同样易守难攻,牛嘴坡和牛鼻岭两道山梁,正好卡在上山的路上,只要守住了这两个地方,牛头冲砦子自然就固若金汤。今天砦子里就在牛鼻岭演兵,这是大砦前面最险要的屏障,砦子里经常在此演练攻守,免得情势危急的时候举止失措。
一行人出砦走了不到半个小时,来到牛鼻岭的时候军演已经开始,牛头冲众土匪分成了两部分,马三儿部主攻曲南杰部主守,在山坡上摆成散兵线,正在呐喊冲杀。
来回了几个回合,马三儿败下阵来,邵得彪点了点头,对手下的表现很满意,顺手又给李叔白递过去一顶高帽:
“四弟是将门虎子,肖参谋也是有学问的人,你们看这场兵演如何?有什么不足之处还请指点啊!”
“啊?这就完了啊!”
李叔白和肖林大眼对着小眼,面面相觑,相对愕然。说到行军打仗,两个人正是一对白脖,这会儿正仰着脸看的高兴,都不知道已经gameover了。
“嗯,很好!不过……下次找个铁桶在里面放两挂鞭炮,乒乒乓乓响一响,增加点战场气氛就更好了!”
肖林想了半天,总算提出了一条“中肯”的意见,以前的游击队好像经常这么干。
“嗯?这倒是个好办法。”
邵得彪一愣,脑子里琢磨着肖林的提议,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砦子里军火匮乏,许多土匪连枪都没有,平时操练很少实弹射击,只能喊喊杀杀比划一下,要是放上两挂鞭炮,还真有点机关枪的意思,这个肖参谋经常有些莫名其妙的歪招,匪夷所思却又总是沾那么点边儿。
“高!”
李叔白偷偷冲着肖林一竖大拇指,肖林云淡风轻的摆摆手,这点小场面对自己这个穿越客来说,还不是挥洒自如!
这个时候马三儿和曲南杰已经走了过来,马三儿的大嗓门里还带着几分不服气:
“二哥,你左下前突的那个火力点太靠前了,别说迫击炮,给我个掷弹筒我一下就端了你!”
曲南杰点点头应道:“嗯,那个火力点是缺少掩护……”
邵得彪截住两人的话头:“好了,弟兄们表现的都不错!想攻破咱们牛头冲,燕山里还没有这一号呢!”
正在这个时候,从山下急匆匆地跑来一个人,大家一看都认识,原来是一个负责打探消息的土匪。
这个土匪探子来到跟前对着众人一敬礼,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大当家的……呵……呵……耿叔,耿叔那里有大买卖!”
邵得彪等人眼睛都是一亮,这年头同行越来越多,砦子里好久没有大买卖开张,日子过的实在太紧巴了。
马三儿已经急不可耐:“那还磨蹭什么呢?赶紧说,到底是什么大买卖!”
土匪探子答道:“樱桃沟那边来了五六个客人,耿叔已经掌了眼,这伙人,应该是贩烟土的!”
听说竟然是一伙贩烟土的,邵得彪的身子不由得往前一探,两眼死死盯着土匪探子问道:“噢?!他们带家伙没有?挂着谁家的招牌?”
一两烟土一两金,这伙人带个几十上百两的烟土太正常了,这可果然是一笔大买卖!邵得彪心里不由得怦然而动,又详细询问着这伙烟土贩子的背景。
土匪探子答道:“已经盘过他们的底了,行李里藏着两支长枪,腰里应该还别着短枪。这伙人都面生的很,那家砦子的招牌也没挂,应该是过江龙一类的角色。”
“过江龙?这伙人倒是好胆色,三五支枪就敢闯这条道,真把这燕山当成他家后院了!”
邵得彪冷笑一声,皱起眉头,低着头走来走去,来回转起了圈子,这伙人从哪来的?会是谁的人?……
众土匪全都默不作声看着邵得彪,等着他做出决断。
砦子里已经很久没有大的入账了,捉襟见肘到处缺钱,再不赶紧做两票大生意,眼瞅着就要支撑不下去!
马三儿最先按捺不住,大声向邵得彪说道:“大哥,干了吧!送到嘴边的肉,没有不吃的道理!”
邵得彪突然原地站住,左手重重一拳砸在右手的掌心,大声下令道:“好,不管他们是那座庙里的神仙,咱们都干了他!老二,你这就带着弟兄们赶到樱桃沟,天黑以前把货截下来!”
曲南杰应声领命,很快就集合好了队伍,百十条汉子持枪跨刀,齐整整的排成两列准备出发,众人起身相送,邵得彪还是放心不下,又嘱咐曲南杰道:
“老二,这次出去别报字号,要是他们敢抵抗,下手狠一点,干净利落的解决掉就是了!”
敢做烟土生意的都不是善茬,这伙烟土贩子背后难说是什么人,为了避免日后麻烦,最好是消无声息把案子做了,来个闷声大发财才是正理。
马三儿知道砦子里缺钱,当下急火火的催促道:“二哥,赶紧走吧,那地方离燕子窝不远,可别让他们抢先下手了!”
李叔白也走上前去嘱咐了一句:“二哥,烟土贩子动不动就玩命,你小心点啊!”
曲南杰一一应了,冲着众人点了点头,带着队伍下山去了。
听说对方带的有枪,李叔白也就打消了看热闹的念头。烟土贩子全都是穷凶极恶之辈,往往悍不惧死以命相搏,曲南杰此去八成要动手,这种杀人放火的勾当,李二公子可没什么兴趣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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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曲南杰受伤
晚上的牛头冲,一般都是早早就进入了梦乡,今天晚上砦子里却隐隐有些躁动,大家都听说了,曲二当家的带着队伍下山了,这是一票很好赚的大买卖,苦熬的日子总算有个盼头。
所有人都在等着下山的土匪们回来,孩子们也跟着大人们兴奋起来,精力十足的折腾玩闹着,直到头上挨了两记爆栗,这才委委屈屈的躺下装睡,却又在黑暗中竖起耳朵,好奇地听着外边的动静。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的光景,牛头冲的大小头目都聚在大厅里,等着迎接曲南杰满载而归。
肖林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手里端着一杯茶慢慢抿着,邵得彪和李叔白聊着天,时不时掏出怀表看上一眼,马三儿来回搓着大手,把关节掰的啪啪作响,百无聊赖的四下张望着。
上次是马三儿带人绑票李叔白和肖林,这次就轮到曲南杰下山,马三儿虽然喜动不喜静,也只好老老实实地呆在山上。
邵得彪又看了一眼怀表,心神不宁地嘟囔道:“差不多该回来了……”
马三儿咕咚咚两口灌下一碗茶水,用手背抹抹嘴巴说道:“大哥不用担心,我二哥什么时候吃过亏?一共就那么五六个人,咱们去了百十个弟兄,十几条枪对他一个,还不是小菜一碟?”
邵得彪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七上八下,摇摇头说道:“我还是觉得不踏实,老三,你这就带上一个排的弟兄,去接一下南杰。”
马三儿应了一声站了起来,刚要迈步出去,砦子外头传来了一阵纷乱的嘈杂。
“回来了!”
外头的动静有点不对头,邵得彪腾的站了起来,领着众人快步迎了出去。
刚到门口,迎面一大群土匪乱轰轰急匆匆地快步走了过来,正是和曲南杰一起下山的兄弟,一个个面带慌张,模样狼狈,打头的正是老耿,却看不见曲南杰的身影。邵得彪越发觉得不对,拦住土匪们大喝一声:“站住!你们二当家的在哪?”
一看是邵得彪拦住了路,土匪们猛的站住了,老耿满脸愧疚,张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曲南杰的卫兵走上两步,带着哭音对邵得彪说道:“大当家的,二爷他受伤了!”
土匪们往左右一闪,露出后面的一副简易担架,曲南杰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曲南杰面冷心热,一向深受部下爱戴,肖林和李叔白虽然和他接触不多,也都对这个英俊挺拔的二当家颇有好感,这会见他伤重,一起抢上前去,七手八脚接过担架,小心翼翼地抬进房中放在炕上。
马三儿却猛然变了脸色,冲着曲南杰的卫兵劈手就是一巴掌,早把那卫兵打出一个骨碌,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养条狗还知道护主人呢,你是干什么吃的?二爷现在伤成这样,你还有脸回来!”
马三儿咆哮不已,那卫兵却被打的眼冒金星,耳中轰鸣,好半天才爬起来站在一边。
邵得彪那边早就派人叫来了郎中,进屋后伏在了床边,小心地查看曲南杰的伤势,邵得彪摆摆手把众人叫出了屋子,抬起头冲着老耿问道:“老耿你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二爷身上这一枪——是谁打的?”
老耿前前后后细细解说了一番,大家才算弄明白事情的原委。
曲南杰领人下山之后,很快就在半路碰上了老耿,当即安排布置一番,张开陷阱静等猎物上门。下午时分,这伙烟土贩子撞进了口袋,曲南杰突然发动,神兵天降,烟土贩子们枪还没掏出来,就被几十支长短家伙指住了脑袋,只好乖乖地当了俘虏。
从这伙烟土贩子身上抄出来了好几大包烟土,足足有二百两靠上,另外还有几百块大洋,好几把长短家伙,可以说是收获颇丰。
据这几个烟土贩子交待,他们是燕子窝燕子李三的人,专门跑天津这条线贩卖烟土。燕子李三本来姓李,在燕子窝落草以后,起了个花名叫燕子李三,时间一长,他的本名已经没人记得了。这个年头评书话本流行,燕子李三等侠盗故事广为流传,很多土匪盗贼就取个这一类的花名自称,免得犯下案子祸及乡里家人。
燕子李三枉自挂了个侠盗的名头,暗地里却做这种贩卖烟土的买卖,那也就别怪我们牛头冲黑吃黑,曲南杰既然已经把案子做了,当然不会被燕子窝的名号吓坏,把这几个烟土贩子往树林里一绑,带着烟土大洋就收队回山。
没想到刚刚走到半路,四周突然枪声大作杀出来一支队伍,曲南杰也被一记冷枪打倒在地,当即人事不知昏迷不醒,还是他的那个卫兵拼死上前,不顾性命把曲南杰背了回来。
原来燕子李三也放心不下这批烟土,带着手下赶来接应,却发现烟土已经被劫走。燕子李三仗着地形熟悉,又抄小路赶到了曲南杰的前头埋伏好,牛头冲的人马刚刚一现身,燕子李三一枪打倒了曲南杰,杀散了牛头冲的众土匪。
牛头冲这一仗损失了十几个兄弟,曲南杰身负重伤生死不明,缴获的烟土大洋也被抢了回去,残兵败将护着曲南杰,一路退回了牛头冲砦子,这才见到邵得彪等人。
听说又结结实实的吃了一个大亏,邵得彪狞笑一声,恨恨地咬牙道:“好燕子窝!好李三!我邵得彪记住你了!”
听老耿讲完前后经过,马三儿早跳了起来:“大哥,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他燕子窝也就三五十条枪,你一声令下,我今天晚上就推平了他!”
邵得彪默不作声呆立了片晌,伸手轻轻往下一压,两股土匪火并,对双方都是生死存亡的大事,岂是说打就打的!虽然燕子窝只有几十号人马,比起牛头冲少了许多人枪,但是砦子里初逢新败,往后的日子肯定更加艰难,火拼起来万一再遭到什么损失,一旦伤了元气,山砦可能就此一蹶不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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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义气为重
曲南杰被燕子李三一枪打成重伤,牛头冲堪称吃了个大亏,但是大当家的邵得彪却只能暂时记在心里,日后再想办法找回这个场面,眼前,的确不是和人火并的时候。
当然,一切还要看曲南杰的伤势如何,万一要是曲南杰伤重不治,那整个牛头冲就是打烂拼光,也得为老二报仇!
正在这个时候,郎中从曲南杰的房中走了出来,众人立刻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询问着曲南杰的伤势,郎中一边用一块净布擦拭着手上的血污,一边对邵得彪和马三儿说道:“邵大爷,马三爷,我已经给二爷用过药,二爷的伤势很重,但是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
众人一阵欣喜,就要进屋探望曲南杰,郎中伸手一拦:“二爷失血过多,现在仍在昏迷之中,要到明天早上才能醒来,各位先别进去打搅,让二爷好好休息一晚!”
大家连忙止步站住,却又一时不愿意散去,马三儿四下转头一找,走上前又一把拉住了曲南杰的卫兵,身子一躬,斗大的脑袋几乎要砸在地上:“兄弟,刚才俺打错了你,现在给你赔不是了!”
刚才听说这卫兵拼死救下曲南杰,马三儿已经知道自己错怪了他,这会听说曲南杰保住了性命,心里的大石头一放下,这直肠子就赶紧来道歉了。
那卫兵本来没事,被马三儿这么一弄,眼泪反而一下涌了出来,哽咽着说道:“三爷,您打的不错,是我不好……”
那卫兵半边脸颊肿的老高,挤的左眼只剩下一条线,眼泪往下一淌,口边的血渍又化开了一片,马三儿看着心里越发后悔,突然抬手重重一掌打在自己脸上,使劲颇大,鼻血立刻流了下来。
马三儿伸手抹了抹,啐了一口说道:“噗,错了就是错了,啰嗦什么?!欠着你这一巴掌实在难受,现在还给你,心里痛快多了!”
众人先是一阵愕然,继而轰堂大笑。
小土匪们渐渐散去了,邵得彪肖林等人转到偏厅坐下,一起议论着曲南杰的伤势。
那郎中又对邵得彪说道:“大当家的,二爷虽然暂时不碍事了,但是子弹取不出来,还得尽快送下山医治。”
邵得彪不由得微微一愣,这郎中一向擅长外科红伤,怎么会取不出子弹呢?
郎中看到众人紧张的表情,又接着解释道:“让大当家的失望了,子弹正好嵌在腰骨上头,这个地方都是筋脉血管,要是冒险去取子弹,恐怕会伤着脉络,坏掉二爷的两条腿,以后成为废人!”
马三儿插话问道:“要是把子弹留在那里不管,会怎么样?”
郎中皱着眉头想了想,字斟句酌的说道:“这颗子弹位置尴尬,留在那里一样后患无穷,万一伤势反复,恐怕……”
邵得彪沉思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那就送到北京天津去,洋人开的医院,开刀放血,治这种伤最拿手!”
郎中点头称是:“不错,洋人的药物器械,许多都有独得之秘,依我之见,二爷这次受伤太重,只有洋人才能治好。”
马三儿和老耿也都没有异议,肖林自然也对西医外科更加信任,一致同意第二天就送曲南杰下山去看西医。只是该去北京还是天津,到底哪家医院,几个人又半天商量不出个结果。
郎中是中医出身,出于对专业知识的了解,大致知道西医能治曲南杰的伤,到底哪家医院合适,就完全摸不着门道,肖林来自后世,对此更是一无所知,大家都是山里的乡巴佬,在一起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一个准主意。
马三儿搜肠刮肚,想了半天才说道:“去年我小叔家的二小子得了肺痨,就是北京城一个洋大夫看好的,这个洋大夫叫……好像叫汤母什么的,要不咱们就去找找这个汤大夫?”
大家都不接茬,这明显是个不靠谱的馊主意。
李叔白在一旁犹豫了一会,忍不住说道:“我看还是去天津吧,天津租界里那么多洋人医院,总能治好二哥的伤……”
想到要回天津,李叔白本来一百个不愿意,但是二哥有难,自己那点小肚鸡肠当然只能放在一边。
老耿点点头表示同意:“我也赞成去天津,天津那里正好有乔老板他们在,照看联系都方便的多……”
老耿之所以赞同李叔白的意见,是因为砦子里在天津有个联络点,大家去了也有个落脚的地方,不像北京完全是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
看到其他人还在犹豫,李叔白不再迟疑,痛痛快快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到了天津以后我能帮上忙!我爹那里就有医院,和洋人医院也都熟悉……”
众人都是眼睛一亮,一开始怎么没想到这点呢?李景林手下十万大军,部队上的医院应该最擅长治疗这种枪伤。至于租界里的洋人,谁不得给李大督军几分面子呢?!
“四弟,要是能请的动李督军出面,老二的伤应该不难治,但是你父亲会帮忙吗?”
邵得彪犹犹豫豫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心,自己这个便宜四弟是和家里闹翻跑出来的,突然又带着一个受了重伤的土匪回去,李景林万一翻脸,弄不好还得把曲南杰也搭进去。
“没关系吧,这事不用找我爹,咱们先去找我大哥试试!”
李叔白刚才犹豫之间,心里已经有了打算,自己的大哥李天宏是天津警备司令部的机要处长,整个天津军政两界,谁不卖李天宏李大公子几分面子,他如果愿意帮忙的话,给曲南杰找家好点的医院应该不成问题。
“好,咱们就去天津!老耿,你先派人通知天津,让他们先去打听几家医院,咱们护着南杰随后就到!”
邵得彪终于下定决心,送曲南杰去天津治伤,几个人又商量了许久,定下了同去的人选,除了李叔白不得不去以外,邵得彪放心不下也要亲自出马,和肖林和老耿一起,护着曲南杰赶往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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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乔老板和李天宏
天津,这座城市名字的含义就是“天子之渡口”,明朝的永乐皇帝朱棣,为了纪念靖难之役的时候在此渡过运河起兵,将此地命名为天津,筑城设立天津卫所,这就是天津卫这个称呼的由来。1860年,按照《北京条约》的要求,天津被迫辟为通商口岸,英法美德日奥意俄比等9国先后在天津强设租界,投资开发,移民居住,成为了法外之地,国中之国,各国侵略中国的桥头堡。与此同时,频繁往来,使天津成为近代殖民政治、经济、文化的聚合地。
天津背靠北京,面朝渤海,南接运河,地理位置十分优越,租界的繁荣也在客观上促进了天津的发展,再加上国内的官僚买办,富商政客等等,也纷纷在天津投资置产,在各方面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天津在短短几十年间,以一种扭曲的方式迅速发展起来,和上海一南一北,成为旧中国里畸形繁荣的代表。
这个时代的天津,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混杂着各式各样的人物,其中既有冒险家和乞丐,也有革命党和地痞流氓,既有民族资本家和洋人买办,也有各路军阀和过气政客,既有留洋学生和前清遗老,也有日本特务和末代皇帝……
当然,最多的还是普通老百姓,尤其是许多失去了土地的农民和破产的匠人,他们纷纷涌入天津这个繁华的大城市,寻找到一份出卖体力、尊严甚至**的工作,只为了换取一个生存的机会。
这些人进入城市之后都处于社会底层,为了栖身纷纷搭起简易的棚屋,时间长了就形成了大片的棚户区。棚户区大都处在城市的边缘地带,往往都是无人注意的角落,脏乱不堪,拥挤无序,就好像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在光鲜的城市中顽强的生存着,梦想着,悲喜着,麻木着。
日租界的边上宫岛街后,墙子河边,也有一片棚户区,墙子河说是河,其实就是一条臭水沟,河边原来是一片荒地,当年日本人强扩租界,拆房毁屋,强行驱逐租界里的华人,许多无家可归的老百姓就在这片荒地上搭起简陋的棚屋栖身。天长日久,这一片棚户区也成了老街老户,已经和宫岛街上住着的日本人比邻而居,相安无事了。
鸡肠子胡同就在宫岛街上,胡同口的大院子里住着一对日本夫妇,再往里走就是墙子河边的老棚户,住的都是中国人,一家一户紧紧挨在一起,弯弯曲曲拐来拐去,一直通到墙子河边。
胡同口的这家日本人从大阪来,男的叫真武太郎,女的叫贞子(肖林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午夜凶铃里那个瞪着死鱼眼的女鬼)。这家人本来开了一家饭店,后来经营不善倒闭以后,就把前院租给了一个中国人开馒头铺子,夫妻俩只住在后院。
这个馒头铺子的老板来自兴隆县,他的真实身份是牛头冲老营的一个小头目,这里,就是牛头冲在天津的据点。砦子里有什么黑货要出手,又或者需要买些军火药品,都通过这个小小的馒头铺子经手。
馒头铺老板本名叫乔老本,日子长了叫转了口,人人都叫他乔老板。乔老板今年大概三十七八的年纪,人长的矮矮胖胖,总是一副憨憨厚厚的笑模样,肚子里却好像莲藕一般,长满了心眼,邵得彪把他放在这里,专门和天津卫的三教九流打交道,一向稳稳当当,从没出什么差错。
铺子里还有两个伙计,都是砦子里派过来的伶俐后生,除了砦子里的秘密勾当,做起馒头生意来也是有板有眼,不比专门学徒的伙计差。
这天中午吃过午饭的时候,馒头铺子里正是生意冷清的时候,伙计在厨房里揉着面,乔老板站在柜台后面,不时的抬头向外张望着。
三点来钟的光景,老耿赶着一辆大车,悄悄驶入了日租界的鸡肠子胡同,停在了这家馒头铺子门前。乔老板和伙计们一起快步迎了上去,帮着王铁胆和黑子,几个人小心翼翼地把曲南杰抬下了大车。
乔老板在前头挑着门帘引路,几个人把曲南杰抬进了卧房,安顿在床上躺好,曲南杰面色苍白,脸带病容,合着双眼卧在床上静静躺着。砦子里的郎中用过药以后,曲南杰的精神稍微好了一些,但是这两天长途奔波伤痛折磨之下,眼看着一条生龙活虎的汉子又愈发憔悴,还得尽早送到医院治疗。
乔老板走上前去向曲南杰问好见礼,曲南杰嘶哑着声音应了一声。老耿摆摆手,和大家一起退出了卧房掩上房门,来到外屋说话。
老耿和肖林都是乔老板的正管上司,乔老板又上前一一见礼,肖林和他初次见面,彼此客气两句打个招呼,就算是互相认识了。
心里有事,几个人也没有多作寒暄,三言两语就谈到了曲南杰的伤势,老耿压低声音问道:“乔老板,都去哪家医院打听过了?什么时候能给二爷瞧伤?”
乔老板也小声答道:“小的听说了二爷的伤势,已经到好几家大小医院打听过了,人家医院说了,要检查以后才能有准话。二爷这伤,怕是不太好治啊!”
老耿一言不发地坐在了椅子上,沉默良久才缓缓说道:“二爷这次受伤,都是我的错呀!就看李二公子那边,能不能救回二爷这两条腿了!”……
与此同时,天津警备司令褚玉璞的办公室里。
“报告!”
一个军容整洁,高大英俊的青年军官出现在门口,向坐在桌子后面的褚玉璞举手敬礼。
“哎——!快进来!快进来!”
褚玉璞粗壮的身体好像一个皮球,猛的从桌子后面弹了出来,瞬间就冲到门口,拉着来人的胳膊,热情的往屋里让着。
“报告褚司令,机要处上校处长李天宏向您报到,请指示!”
来人正是李景林的大公子,李叔白的大哥李天宏,李天宏午后刚到办公室就接到通知,顶头上司,天津警备司令褚玉璞找他,李天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来见褚玉璞。
“快坐下歇歇,我给你倒杯茶暖暖手!天宏,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来我这里不要这么拘谨,老是叫什么褚司令褚司令,这么客气可太见外了!”
褚玉璞把李天宏按在皮沙发上,又忙忙叨叨地沏茶倒水,就好像一个和蔼慈祥的老太太,完全让人看不出来,他就是凶名卓著的悍将褚玉璞。
李天宏矜持的一笑:“褚叔叔,您找我有事?”
褚玉璞突然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不好,这么叫我也不好!叔叔长叔叔短的,把我都叫老了!我也就大你十来岁,以后你就叫我大哥好了!”
十来岁?你整整大我十九岁!李天宏不咸不淡的冷冷说道:“褚叔叔,你是我父亲的老兄弟了,我叫你大哥不太合适吧?”
褚玉璞笑眯眯的连连摆手,好像根本没听出来李天宏话里的骨头:“哎,没关系,没关系!咱们各论各的,胡叫乱答应就行啦!以后我就叫你天宏老弟,你就叫我褚大哥!”
李天宏虽然看不起这种露骨的马屁手法,但对方如此放下身段,李天宏也不由得有些飘飘然,当即斜斜往沙发上一靠,端起茶杯轻轻润了润喉咙,抬起眼淡淡问道:“褚大哥,您找我来,不会只是喝茶聊天吧?”
褚玉璞往前凑了凑,神神秘秘地说道:“天宏老弟,李二公子来司令部找你了。”
“李叔白?”李天宏心里不由得微微一紧:“他怎么突然回来了?难道是准备向父亲服软认错?他愿意去东北讲武堂从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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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手术
一到天津,李叔白就和和邵得彪离开了大家,一起直接来找李天宏,两个人一头撞进天津警备司令部。两个人在会客室里等了一个多小时,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正等的不耐烦的时候,门帘一挑,李天宏从门外走了进来。
李天宏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上前用力握了握李叔白的手:“二弟,你这些天跑到哪去了?让大哥好找!”
“大哥,我到朋友那呆了几天,家里都还好吗?”
李叔白从小就有点害怕自己的这位大哥,总觉得他亲切的笑容底下好像藏着些什么,仿佛一个橡皮人,总是让人琢磨不透。
“还能怎么样!父亲这回是真的生气了,现在还不许别人提你的名字,你等会就和我一起回家,向父亲好好认个错!你这次可得听他的话,可不要再犯浑顶撞他。”
李天宏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声音里也带上了几分责备的意思。
李叔白的脸色变了变,低声对李天宏说道:“我这次是有事回天津的,就先不回家了……这位是我的好朋友,邵大哥,他的家人受了重伤,想请大哥帮忙,联系一家好一点的医院。”
李天宏转过脸来目无表情的看了看邵得彪,然后随意的冲着邵得彪扬了一下下巴,算是打过了招呼:“邵先生是哪里人,做什么生意的?”
邵得彪抱拳深施一礼:“见过李大公子,鄙人邵得彪,兴隆县的乡下人,做一点小买卖。我兄弟被土匪开枪打伤了,伤势沉重,乡下医治不了,这才来恳请李大公子帮忙。”
李天宏上下打量了一番邵得彪,邵得彪一身长袍马褂,相貌富态和善,只是举手投足之间隐隐露出一股彪悍之气。
李天宏心里微微起疑,嘴上却丝毫不漏半点风色:“好说!既然邵先生能把我二弟搬出来做说客,我自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李天宏掏出自来水笔,刷刷刷写了一张字条,签上自己的名字,从门外喊进副官,安排人把二公子的朋友送往英租界的圣心医院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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