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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土匪闹民国(半渡)-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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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林从怀里摸出瑞士军刀,递了过去。

这把瑞士军刀是他从旧时空带来的,刚上山的时候还用它挖过野菜,后来就一直当做纪念品随身装着,偶尔用来削削苹果。

马三儿接过来拉开刀刃,大拇指在刀锋上轻轻一划,‘刺啦刺啦’发出两声轻响。

“好刀!”

马三儿微微一笑,一口白牙和刀锋在黑暗中交相辉映,泛着白光。

……

山坡上的黑影中一丛乱石后面,是苏民毅亲自布置的隐蔽哨。

哨兵躲在石头后面,抱着枪缩成一团,在夜风中不停地哆嗦着,偶尔抬起头向山下看看,再瞥一眼二十米以外的明哨;一切正常,那边的哨兵是胖子八斤,正抗着枪来回的踱步。

没什么可担心的,苏团长虽然严厉,但是手底下的确有两把刷子,别的不说,这个隐蔽哨的位置就选的非常刁钻,既有着良好的观察视线,又很难被人发现,就算有人无意中走到跟前,也想不到这里会藏着一个哨兵。如果有敌人来摸哨,肯定会先对付最显眼的胖子,自己只要及时开枪示警,然后就能安全撤走。

再说了,也没人会来招惹十七团,牛头冲的那伙土匪被撵的鸡飞狗跳,狼狈逃窜,燕山中再没有别的人马敢和十七团作对。

山风从脖领处钻进棉袄里,冷意刺骨,哨兵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缩着脖子拽了拽衣领。

刚觉得暖和了一点,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树叶响动,耳边又窜过一股冷风,连忙转脸看时,只见到一抹寒光冷冷在月光下闪过。

不等哨兵反应过来,马三儿手腕轻轻一带,一柄短短的小刀划过了他的脖子,准确地割断了喉管。

“嗬——,嗬——,嗬——”

哨兵想要捂住伤口,但无论如何都抬不起胳膊,胸膛里传来一阵阵窒息的感觉,张开嘴巴大口喘着气,吸进去的空气又从伤口漏了出来,脖子上吹起了一团大大小小的血泡。

马三儿刀子带回,顺势用肩膀架住了哨兵,防止他摔倒发出响声,然后警惕地向另一处明哨看去,还好,这边的动静很小,那个胖子没注意。

肩膀上的哨兵渐渐不再挣扎,突然全身一软,紧接着,一股恶臭合着血腥扩散开来,随着意识的消散,他的括约肌失禁了。

二十米外的明哨,胖子八斤吸了吸鼻子,狐疑地转过身子向这边张望着,夜色之中,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楚,犹犹豫豫地端起枪,警惕地走了过来。

“怎么搞的?这么臭……”

一句话没说完,八斤一个倒栽葱飞了起来,胖大的身躯翻滚在空中,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头下脚上,冲着地上的一块尖石就砸了下去,八斤恐惧地张嘴大叫,却发现已经发不出声音,全身上下都不听使唤。

就在他倒地的一刹那,又被人一把抓起,头晕脑胀之间,被提到了几个人面前。

李登洲把八斤往地上一放,伸手在他腰间捏拿两下,然后默默地退在一旁。

“兄弟,叫什么名字?”邵得彪赞许地看了李登洲一眼,然后开始审问抓回来的舌头。

“我叫八斤,我从娘胎生出来就胖,八斤二两,我娘就给我取了个小名叫八斤……”被几支枪一起指着脑袋,八斤四下打量一番,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当下问一答十,交待得彻底干脆。

“牛嘴坡上有多少守军?口令是什么?从这里到牛鼻岭还有几个明暗哨?……”

邵得彪问完口供,摆摆手把八斤押了下去,然后带着土匪们摸上了牛嘴坡。

……

牛嘴坡上,篝火旁边,静静地没有一丝声音。

睡梦中的士兵张着嘴巴,一道道口涎顺着下巴耷拉到衣领上,仍在香甜的扯着鼾声。几十名土匪悄悄上前,一人一枪对准一个脑袋,轻手轻脚地把篝火旁的步枪取到了一边。

篝火照耀下,人影不断闪动,排长李金柱朦朦胧胧,觉得身前好像有人,也懒得睁眼去看,张口骂道:“尿完了赶快去挺尸,半夜三更不睡觉,晃悠个屁呀!”

不料这人却讨厌的很,也不答话,反倒轻轻踢了李金柱两脚,倒像在叫他起床。

“你他娘的”

李金柱翻身而起,睁开眼睛刚要骂娘,就看到邵得彪冷冷的目光,一支上了膛的步枪正顶在自己的眉心!

一枪未放,一个排的守军在睡梦中就做了俘虏,邵得彪简单审问之后,又带着大队土匪奔向了牛鼻岭。

肖林跟着大队爬上山坡,马三儿正站在路边等着他,见他过来,笑呵呵递过了瑞士军刀。

“还你,刀子不错,做起活来顺手的很!”

肖林低头看了一眼哨兵的死尸,两眼瞪着白光,茫然地看着夜空,喉咙上的伤口就像一张翻开的小孩嘴巴,周围布满了渐渐凝结的血块。

“送你了。”肖林把马三儿的手推了回去。

一把削苹果的水果刀,突然变成了锋利的杀人工具,肖林自觉心理素质还承受不了,干脆送个人情算了。;

一零四章夜袭

跟在突击部队后面,曲南杰也率领大股土匪跟了上来,牛鼻岭下,土匪们悄悄地掩进黑暗之中。

牛嘴坡已经顺利拿下,但要彻底取得这一战的胜利,必须还得夺取牛鼻岭。和牛嘴坡比起来,牛鼻岭的地形更为险要,更加易守难攻,降服一头牛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它的鼻子上拴上一道鼻环。

躲在一道土坡后面,邵得彪缓缓探出半个脑袋,端起望远镜向山坡上看去。

夜色中的山峦昏昏暗暗,只呈现灰黑二色,除了通过颜色深浅来分辨地形,几乎没有别的办法。

不过,这对邵得彪没有任何影响,在开战前,他已经把牛鼻岭的一草一木都刻在脑海中,眼前这黑沉沉的牛鼻岭,在他眼里却是清晰无比,纤毫毕现。

“十则围之”,兵之古训。

但在特殊的条件下,反其道而行之,却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邵得彪在开战之前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牛鼻岭,就是他精心挑选的决战战场。山顶上哪里适合架设火力点,哪里适合安排隐蔽哨,邵得彪全都胸有成竹。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出山上的明暗哨位,然后趁夜奇袭,攻占牛鼻岭,把苏民毅困在牛头冲!

邵得彪眯着眼睛,盯着一块大石头看了半天,终于确定那里没有哨兵,转开视线,又向着左侧的一个土坡看去,这个位置,应该就是暗藏的隐蔽哨了。

邵得彪和苏民毅共事多年,对他非常熟悉,牛鼻岭上又专门动过手脚,合适的位置数量有限,苏民毅会把哨位安排在哪里,不用看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苏民毅是个不错的参谋长,但是缺乏灵活机变,拘泥于操典教条,作为一支部队的主官,这是一个致命的缺陷,凑巧的是,邵得彪很清楚苏民毅的这个缺陷。

土坡顶部的边缘在夜色中非常显眼,后面的夜空却显得很昏暗,邵得彪目光来回扫视着,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奇怪!这个位置卡在半山腰上,是牛鼻岭向外方向最佳的预警距离,以邵得彪对苏民毅的了解,他一定会在附近安排隐蔽哨,但是,到底在哪里呢?

举起望远镜再一次看向土坡,一点一点细细分辨着,邵得彪突然发现,有一块夜空的颜色和周围稍有不同。

差点就把你漏掉了!

这个哨兵躲在土坡后面,只露出一个头,正好戴着一顶翻耳棉帽,拉下两边的护耳,整个脑袋都裹在蓝色的帽子里,和周围的夜空混成了一个颜色。

招招手叫过马三儿,递过望远镜又指着土坡提示了半天,马三儿才找到这个隐蔽哨在哪,当下摸出肖林刚刚送给他的瑞士军刀,悄悄地绕了上去……

……

牛头冲的全民准备终于显现出了威力,在牛鼻岭上,所有便于隐蔽藏身的大树乱石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剩下适合安排哨兵的位置都没有逃过邵得彪的法眼,一路连着拔掉了三个明暗哨位,土匪们终于接近了山顶。

黑暗之中,邵得彪向着左右分别指了指,曲南杰和马三儿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各带一队摸了过去。

这两处都是牛鼻岭山顶的关键位置,控制了这两处阵地,牛鼻岭基本上就算拿下来了,不出意外的话,守军也肯定驻扎在阵地上,现在,正是发动夜袭的最好时机!

“口令!”

曲南杰领着一队土匪刚刚靠近,迎面突然传来一声喝问,紧接着就传来了拉动枪栓的声音。

阵地上还有值夜的哨兵!

曲南杰心中一紧,嘴里却不慌不忙地答道:“爱民!”

“站住,你们是哪个营的?”曲南杰这队人从外侧上山,形迹可疑,虽然报出了口令,哨兵仍然很警惕。

曲南杰呵呵一笑:“哪个营也不是,我们是牛头冲的。”

话音未落,曲南杰手中的匣子枪突然开火,哨兵还在琢磨牛头冲到底是那家的队伍,胸口已经溅出了一团血花……

随着曲南杰的枪声响,马三儿也随即发起了冲锋,上百名土匪挥舞着步枪刺刀,一起恶狠狠地冲进了阵地。

“杀!……”一片刀光砍向了还在睡梦中的守军,刀锋破肉入骨,传来一阵阵恐怖的手感,反倒刺红了土匪们的眼睛,更加疯狂的向下一个敌人杀去!

在战场上,你死我活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则!这一战就是牛头冲的生死之战!

驻守牛鼻岭的都是东北军的老兵,枪声一响,立刻都被惊醒,纷纷跳起来准备战斗,但是枪还没有拿稳,就被迎面而来的土匪们射倒放翻。

突然的夜袭下,战斗已经演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守军很快土崩瓦解,连长率领着残存的十几名守军边打边退,最后撤到了一处小小的高台上,仗着地势和土匪们对射着,顽抗着。

被十倍之敌困在绝境,这伙守军依然没有放弃投降的意思,因为他们已经看到,一溜火把从牛头冲越来越近,肯定是苏民毅派来的援兵。

眼看着援兵渐渐爬上山坡,曲南杰拖过刚刚缴获的机枪,对着山下一阵扫射,那片火把立刻纷纷后撤,停了片刻,又再次散开,向山上涌来。

“哒哒哒——”

山脚下也架起了机枪开始射击,阵地上立刻被子弹犁起了一片片尘土,援军在机枪的掩护下又疯狂地发起冲锋,被困在高台上的守军也不断开火,呼应着山下的援兵。

“兄弟,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投降吧!”

马三儿最后劝了一句,回答他的是一阵更猛烈的枪声。

“好吧,成全你们了!”

马三儿摆了摆手,几十名土匪突然一起起身扬臂,一溜手榴弹飞向了小高台,随着一连串的爆炸,高台上腾起了一团烟尘,枪声终于停止了。

随着山顶上的枪声消失,攻山的部队也放弃了努力,山脚下的火把渐渐向后飘去,这一仗,土匪们胜了。

夜晚,从来都不适合强攻,十七团虽然满心不甘,疑虑重重,还是不得不等到天亮。

天亮之后,才是决战!



一零五章夜晚和清晨的首战

牛鼻岭上的枪声一起,苏民毅立刻就被惊醒了,冲出屋子向枪响处看去,之见山岭之上火光映红了冬日的天际,隐隐传来阵阵喊杀之声。山谷空寂,一有响声就会传出去老远,何况是激烈的枪弹爆炸的声音,虽然远隔着十里山路,苏民毅第一时间已经判断出,牛鼻岭遭到了夜袭!

是谁的队伍在攻打牛鼻岭?为什么牛嘴坡没有任何预警?!

情况紧急,顾不得多加犹豫,苏民毅急忙点兵带队,率领着一营急匆匆地来到牛鼻岭下。一路之上,牛鼻岭上的枪声一直响如爆豆,苏民毅在心里替山顶上的守军暗暗使劲,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只要援军一到,里应外合,就能反败为胜!

十里山路,一个强行军半个小时就赶到了,苏民毅立即发起攻击,率领一营向山顶冲去,不料刚刚交火两个回合,山顶上突然传来一阵连续的爆炸声,接着就变得无声无息。

守军被灭,敌情不明,十七团又是不阵而战,终于在夜色中向后退去,远远地监视着牛鼻岭。

“牛鼻岭丢了!”

牛鼻岭作为牛头冲砦子的门户和屏障,战略意义不言而喻,敌人既然选择攻击这里,最终的目标就指着整个十七团。这一击,既准又狠!

突然之间,苏民毅发现自己竟有些慌乱,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胃口,竟然打上了十七团的主意!冯玉祥的国民军?不可能,他们正在全力攻打天津,对这个穷山沟怎么会感兴趣。

李景林的直鲁联军?也不可能,他们现在自顾不暇,怎么可能再来招惹魏益三的人马。

难道是奉系的镇威军?更不可能,他们早就退到了巨流河以北,山海关这一带不是他们的活动范围。

至于邵得彪,苏民毅只是在脑子里闪了一下这个名字,就立刻被他否定掉了,无论什么时候,兔子也不可能把狮子当成晚餐。

军情不明,兵之大忌,要是有一部电台就好了,蹲在这大山里面,和外界完全失去了联系,没有信息和情报来判断敌情。苏民毅突然一阵没来由的焦躁,这种失控的无力感和挫败之后的巨大压力,都是他以前担任参谋长时从未感受到的。

犹豫再三,苏民毅终于决定,就在这里等到天亮,和这个不知名的对手好好较量一番。

随着一连串的命令,牛头冲砦子里又调来了两个连的部队,那两挺重机枪也被推到了山脚下……

牛鼻岭上,土匪们正在抓紧时间挖筑工事,准备天亮后的战斗,肖林从天津带回来的两挺机枪和掷弹筒也摆上了阵地,和那挺缴获的轻机枪放在了一起。

土匪们都在紧张的忙碌着,邵得彪和肖林却忙里偷闲,在一起探讨着当前的战斗,这一晚,对肖林是一种全新的体验,既有惊心动魄的刺激,又有热血杀敌的激动,更有太多的不解之处要向邵得彪请教。

肖林提出的问题有时幼稚可笑,有时却一针见血,颇有灵性;他虽然是个外行,见识阅历却远远高于一般的土匪,碰上什么难解的地方,只要邵得彪轻轻一点,再略加思索,立刻就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孺子可教!

邵得彪更起了爱才之心,虽然肖林底子太差,但若是用心调教,日后也许能成为砦子里的一员大将!

在邵得彪的耐心讲解下,肖林终于渐渐明白了这一战的意图所在。

无论装备兵力,人员素质,土匪的实力远远弱于十七团,在阵地战和野战中,都很难打败对手,只有扬长避短,利用一切可能利用的条件,才能化被动为主动,逆转双方的力量对比,取得战斗的胜利!

易守难攻,同时也就意味着出路狭窄,容易受到包围,牛头冲的特殊地形,无意中已经为十七团布下了一个口袋。只要卡死了山前的牛鼻岭和后山的仙人桥,牛头冲就会变成一处死地!

而肖林带回来的两挺机枪和掷弹筒,又使得这一切变成了可能,没有这两样关键的武器,再险要的天险也不可能守住。

这三挺机枪和掷弹筒,就是锁死十七团出路的铁门栓!……

夜晚,就在双方紧张的准备中过去了,冬日的太阳终于从山下爬了上来,毫无暖意的阳光冷冷地洒遍了战场。

随着天光放亮,十七团的首次进攻开始了。

邵得彪伏在山顶的战壕里,看着一个排的敌军缓缓爬上山坡,不禁摇头微微一笑。

还是老一套,试探进攻,查看火力点设置,以判断敌军防线配属和兵力,苏民毅的这套战法不能说错,就是用在这里稍显呆板。

如果换作自己,碰上了这种敢于挑衅的敌手,应该上来就是一记重拳,试试对方的斤两到底如何,像这样送上来一个排的新兵,只会白白的造成损失,起不到多大的侦查作用。

首次进攻的是十七团三营的一个排,这个排都是张老花子手下的土匪新兵,虽然以前也和其他的土匪火并过,但却没有这种阵地战的经验,加入十七团以后,他们也都进行简单了操练,懂得一些基本的战术要领,这会就按照操典排成了散兵线,沿着山坡向上爬去。

但是在内行眼中,这支进攻部队实在不堪一击,新兵们缺乏足够的训练,移动速度参差不齐,彼此之间缺乏配合和呼应,随着逐渐靠近山顶,很多散兵之间也越来越近,互相壮胆,犹豫观望,整个攻击队形已经不战自乱,完全脱节了。

“去告诉马三儿,放进了再打,不要用机枪。”

邵得彪交待了肖林一声,看到他跃跃欲试的神色,又嘱咐了一句:“传完命令立刻回来,你不许参加战斗。”

“为什么?!”肖林看到敌人不强,正想去试试手,突然被邵得彪拦住,满肚子的不情愿。

“枪械使用你都不熟,在前沿有危险,你看看你这身衣服,上去了就是个活靶子。”邵得彪说着话,指了指肖林肩膀上的中校肩章,战场上突然出现这么大一个军官,肯定会成为敌人集中火力射杀的目标。

这套中校军服是肖林特意换上的,既然上战场,当然要穿的专业一点,找找感觉,拉风一回…

肖林顺着壕沟找到马三儿,把邵得彪的命令说完,只好踩着军靴囊囊回到了二线阵地,又趴在壕沟里向山坡上看去。

山坡之上,一个排的攻击部队磨磨蹭蹭,终于进入了阻击射程,刚刚一起发声大喊展开冲锋,就被一排步枪齐射打倒了七八个,剩下的士兵趴在山坡上和山顶对射了一阵,就乱轰轰地退了下去。

第一次试探进攻,无功而返。;

一零六章摸底的第二战

苏民毅一动不动举着望远镜,朝着牛鼻岭看去,溃败下来的二十多名士兵,远远地绕开这位严厉的长官,回到了三营的队伍中。

败兵归队,张老花子黑着脸就是一顿喝骂,再加上伤员的大呼小叫,三营一时间乱作一团。苏民毅却没往三营那边看一眼,这群土匪兵实在不堪大用,这次进攻根本没有达到试探的目的。

从望远镜中来回扫视着牛鼻岭的山顶,山上没有任何旗帜和标志表明这股敌人的来历,不过,从阵地的修筑状况来看,这股敌人还是很专业的。苏民毅夺取牛头冲之后,只在牛鼻岭外侧修筑了阵地,但是一夜工夫,这伙敌人又在内侧挖出了一道道壕堑,纵横交错,杀机暗布。

突然,苏民毅的目光不再转动,望远镜里出现了一个人,也举着一架望远镜向这边看来,虽然只是远远一个模糊的身影,但是苏民毅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邵得彪!

邵得彪的身影也是一动不动,明显也发现了苏民毅。

两个人就这么远远的,默默互相看着,谁都不肯先转开视线。这是对手之间气势上的比拼,虽然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但是苏民毅却感到对方的望远镜中传来了沉重的压力,仿佛真的看到了邵得彪冷冷的眼神,抿成一条直线的嘴角!

敌人不过是牛头冲的土匪!

全身的压力和紧张突然消失不见,苏民毅先是一阵轻松,紧接着就是出离的愤怒!

耻辱!

竟然被一伙土匪突破两道防线,还被消灭了整整一个连加一个排,栽了这么大个跟头,回去如何向魏长官交待!

苏民毅觉得心中的怒火越来越旺,几乎快要控制不住,拳头已经捏得发青,强忍着才没有抬起胳膊破口大骂。胜败乃兵家常事,虽然连着吃了几个亏,但在这场比赛神经的对峙中,绝不能再失态!

突然之间,望远镜里的邵得彪转过了头,和身后一个人说着什么,还往这边指指点点的,苏民毅轻轻吐了一口气,心里一阵轻松和得意,这一场无声的战斗,还是自己赢了……

不对,邵得彪身边的这个人,怎么穿着一身镇威军的中校军服?

苏民毅一时之间狐疑不定,犹豫再三才下令道:“我命令,一营三连展开进攻。”

这次得拿出点真本事了,一定要摸摸对手的底!

……

山脚下架起了两挺轻机枪,在火力掩护下,十七团三连开始向牛鼻岭进攻。

这次的进攻正规了许多,三连都是镇威军的老兵,面对牛鼻岭天险镇定自若,迅速展开攻击队形,散兵们又三五成群,各自形成一个战斗小组,互相掩护着,不紧不慢地向山上攻来。

牛鼻岭上渐渐响起了枪声,阻击着进攻部队,但是在两挺机枪的压制下,战壕里的土匪几乎抬不起头,能打响的步枪并不多,敌人趁机迅速接近着山顶。

“哒哒,哒哒哒——”

突然之间,牛头冲阵地上也响起了轻快的机枪声,又脆又急,充满节奏,带着一种机械装置特殊的韵律。

山坡上正在进攻的三连猛地停下了,有经验的老兵都是一惊,急忙就地卧倒;这种轻快连续的枪声,代表的是迎面而来如雨的子弹,代表的是受伤和死亡!

关键时刻,牛头冲土匪突然亮出了三挺机枪,火力形成了三个死亡扇面,向着迎面的敌军扫去,许多躲闪不及的士兵当场中弹,非死即伤,山坡上充满了惨叫和鲜血。侥幸躲过这轮扫射的士兵也被死死地钉在地上,任由子弹在头顶身旁几寸远的地方呼啸而过,打得满地尘土,乱石飞溅。

山脚下的两挺机枪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向山上的三挺机枪开火,却招来了更加猛烈的还击,双方的机枪你来我往,展开了对射。

不断有射手被击中倒下,旁边立刻又有人补了上去,端起枪接着开火。五挺机枪死死地顶在一起,谁都不敢退,不能退,就这样比拼着人命和鲜血的消耗!

火力压制,谁能压制住对方就能夺取主动,占到优势,甚至直接获得战斗的胜利。在这种对射中,一旦被迫进行机动转移,立刻就会引起连锁反应,使得对手的火力全部释放,甚至直接引起己方的溃败。

双方的步兵也已经参加了对射,一起瞄准对方的机枪手射击,牛鼻岭上枪响如鼓,血肉横飞。眼看着土匪们在机枪旁一个个倒下,肖林再也忍不住,掰着邵得彪的肩膀大声喊道:“掷弹筒呢,用掷弹筒干掉他们的机枪!”

邵得彪摇摇头,眼睛却一直盯着十七团的阵地:“还不到时候。”

双方的机枪对射还在继续,牛鼻岭居高临下的地形优势逐渐显现出了威力,又多了一挺机枪,再加上置身于战壕之中,自身的防护也得到了极大的加强,诸多条件使得土匪们渐渐占到了上风,终于,十七团的一挺机枪哑火了!

突然发现那挺机枪不响了,肖林抬眼看去,围着那挺机枪横七竖八倒着十来具尸体,即将更换的枪管散落了一地,身后已经没有替换的射手。

这挺机枪被消灭之后,牛头冲的火力优势又得到了加强,另一挺机枪不得不来回转移,虽然还时不时冒头打上一梭子,但很快就会被土匪们的火力压下去,无法对山坡上的友军提供支援。

失去了火力支援,进攻部队重新被钉在山坡上动弹不得,在这种情况下,冒着机枪的弹雨向天险发起冲锋,这么做和自杀没什么分别,进攻部队很快失去了斗志,交替掩护着,撤下了山坡。

第二次进攻,又失败了。

……

苏民毅站在山脚下,望远镜举在眼前一直没有放下,从头至尾看完了这次进攻,紧咬的牙关在腮帮子上高高鼓起了两道棱。

从这两次进攻来看,敌人的防御兵力并不多,至于武器方面,除了三挺机枪,其他的枪支型号口径参差不齐。

各种情况都表明,眼前的对手就是邵得彪手下的土匪,牛鼻岭上没有正规军。至于那个镇威军的中校,可能只是邵得彪请来的顾问高参,没有带部队跟着来,也就不需要担心。

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邵得彪肯定是坚持不下去了,这才狗急跳墙,送上门来找死。

好吧,就在这里收拾你!

苏民毅想到这里,心情反倒一阵轻松,在大山里钻来钻去,一直逮不到这伙土匪,现在终于能够堂堂正正的一战了!



一零七章总攻(上)

“把重机枪调上来。”

苏民毅对副官下着命令,眼睛却在搜索着合适的机枪阵地。

从看到邵得彪以后他就一直在奇怪,以土匪们的实力,为什么敢于夜袭牛鼻岭,更夸张的是,邵得彪竟然大模大样的在牛鼻岭上摆开了阵地,拉出了一副准备吃掉十七团的架势。

敢于硬碰硬的和十七团死磕,邵得彪一定有所依仗,果然,他竟然搞到了三挺机枪,在刚才的进攻中三连损失不小。

这三挺机枪就是他的杀手锏!

邵得彪这种想法倒也不错,以前大家同在镇威军的时候,谁有这么三挺机枪就是阔老爷,再配合牛鼻岭这种天险,十七团想要攻破防线,不搭上几百条人命根本不可能。

但是现在可不是当年,邵得彪当土匪太久,已经落伍了,今天要让他见识一下重机枪的威力!对手的斤两已经摸清,苏民毅决定全力出击,彻底解决牛鼻岭!

“白副营长,你率领七连参加总攻。”

苏民毅回首看了看身后的军官们,目光扫过张老花子,直接对着白富生下了命令。

张老花子脸先是一红,紧接着又是一白,他这个正牌的三营营长就在跟前,苏民毅却跨过他,直接对副营长白富生下命令,张老花子刚有些生气,随即又意识到,苏民毅要调他的七连参加总攻。

七连可都是从花狐口就跟着自己的老兄弟,是他在军中安身立命的本钱,哪怕只损失一个班,都会心疼的要死。

刚才的两次进攻张老花子也看到了,就这么顶着机枪往上冲,玩了一辈子的枪,仗可没有这么打的,这不是送死吗?

昨天晚上在牛嘴坡损失了一个排,今天早上的第一波进攻,三营又折进去半个排的人马,现在又挑上七连当炮灰,再这么搞下去,自己就直接改当连长了。

“团座,不能硬拼了!”

张老花子再也忍不住,苦苦劝道:“实在不行,咱们就从砦子后头撤吧,过了观音桥就是峻极峰,再翻过两座山就是兴隆县城……”

“张营长,临阵妄议撤退,扰乱军心,你准备受军法吗?”

大战在即,苏民毅无心和张老花子多费口舌,一顶大帽子扣了过去,然后两眼瞪视着他,张老花子在他威压下,脸色突然变得惨白,眼神来回闪了闪终于退到了一边。

“督战队,列队!”

随着一声令下,一列督战队站到了十七团阵地前,这次总攻,就是今天的决战,必须要拿下牛鼻岭,有进无退!

至于七连,的确是苏民毅选中的炮灰,比起这些刚招安的土匪兵,一营二营镇威军的老兵要珍贵的多。

七连在前,二营的四连在后,两个连的部队排成了矩形的散兵阵,再一次向牛鼻岭上爬去。

在十七团进攻部队的后面,两挺俄仿马克沁重机枪被推了上来,粗大的水冷枪管由黄橙橙的黄铜制成,枪身全部进行了发蓝处理,在阳光下蓝汪汪的泛着亮光,黑黝黝的枪口,却像一只黑洞洞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些血肉之躯。

这两挺俄仿马克沁重机枪都是苏联援助冯玉祥的武器,辗转又落到魏益三手中,立刻配备给了新编十七团,就连十七团自己的官兵,大部分都没有见过这它们的威力,今天这一战,也是它们的首次亮相。

一战立威,就在今日!

几名士兵弓着身子,吃力地向前推动着重逾百斤的重机枪,钢制移动轮在山路上压出一道深深的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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