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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土匪闹民国(半渡)-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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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完命令,李景林转身对身畔的李天宏说道:“天宏,你今天晚上就带着第七师离开天津,直接到青岛再下车……”
李天宏两眼布满血丝,明显好几天没有睡觉,当下嘶哑着嗓子说道:“父亲,还是您先走吧,我一定死守天津,掩护父亲撤退!”
“蠢材!就这点见识还想统兵为将!”
李景林喝骂了儿子一句,于心不忍,又温言说道:“我若留在天津,军心不变,最少还能坚持三天,部队大部分都能撤出去,我要是走了,今天晚上天津就会失守,咱们这么多人马,都得让张之江包了饺子!”
李天宏却不死心,扯着李景林的袖子苦苦劝道:“父亲,部队没了可以再拉,直隶军不能没有您,张之江恨您入骨,留在天津恐怕凶多吉少……”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真到了最后关头,我往租界里一藏就好了。”
李景林轻轻一甩手,挣开了李天宏,叹口气又嘱咐道:“第七师是我的老部下,一向忠心,你一定要完完整整地给我带出去,将来咱们想要翻身,就靠着这支部队了……”……
五天后,李景林所部直隶军全线崩溃,除部分被缴械遣散外,大部分乘火车逃往山东。负责南线作战的国民军二军、三军,因急于与国民军一军抢占天津,没有趁势向山东进军,使得李景林的直鲁联军死里逃生。
与此同时,巨流河畔的郭松龄也陷入了穷途末路。因为李景林的倒戈,郭松龄只得将最精锐的魏益三所部留守山海关,少了这两万五千精锐之旅,郭松龄所部实力大减。加上日本人插手帮助张作霖,黑龙江吴俊生及时赶到支援,张学良又亲自率军平叛,郭松龄部队军心动摇,最后终于土崩瓦解,兵败身亡。
郭松龄兵败之后,奉系部队损失惨重,内部派系斗争更加激烈,部队战斗力大为下降,以至于数年后日本人有机可乘,尽染白山黑水。
郭松龄兵变也直接间接的,造成了一些著名人物的去世。
第一位就是郭松龄自己,郭松龄是奉系少壮派的代表,很能打仗,1981年,“九一八”事变50周年,张学良在台湾还念念不忘地对记者说:“如果那时郭松龄在,日本就不敢发动‘九一八’事变。”
第二位叫做姜登选,姜登选和郭松龄、李景林同列奉系五虎将,是奉系日本士官派的重要人物,性格沉稳平和,在奉军中人缘很好,却和郭松龄矛盾很深,郭松龄起兵之后,顺手把他杀掉了。
第三位就是骈文枪手饶汉祥,饶汉祥一生政绩平平,四六骈文的功夫却非常了得。
武昌起义打响了辛亥革命第一枪,黎元洪著名的武昌通电,就出自饶汉祥的手笔,有个小女孩看了以后,兴奋得不能自己,把压岁钱十元送到《申报》捐给革命事业,并一直将报馆的收条视若珍宝,后来她长大了,诗词散文都作的非常好,起了个笔名叫冰心。
黎元洪对饶汉祥的通电文章极为欣赏,称赞他是“羽檄修书,星驰电布,一篇脱手,八缴风传”。这话不能算过,差近写实。袁世凯每次看到他的电文,都会饶有兴趣地拿笔圈点精彩之句,就连鲁迅先生都说他“骈文入神”。
郭松龄兵败后,饶汉祥在乱军之中侥幸逃脱,跑回广济老家,惶惶如惊弓之鸟。外界又谣传张学良要寻他的晦气,唬得他给张学良写了一封长信,洋洋万言,哀婉凄凉,感人肺腑。张学良看完以后颇受感动,特意回了一封亲笔信劝慰,可惜饶汉祥那时已然是沉疴之身,一代如椽大笔连惊带病,很快死在家中。
第四位是个著名的女学生,1926年3月12日,讨赤联军打回了天津,日本人拉偏架帮助奉系,派军舰炮轰国民军,国民军开火反击,打跑了日本军舰,日本就联合英美等八国向段祺瑞政府发出最后通牒。1926年3月18日,北京五千余群众在**集会抗议,要求拒绝八国通牒,北洋政府开枪镇压,当场打死四十七人,史称‘三一八惨案’。牺牲的烈士中有一个北师大22岁,名叫刘和珍的学生领袖,鲁迅为此做了一篇《纪念刘和珍君》,说的就是这个事情。
第五位是学者林长民,曾经担任北洋政府的司法总长,周总理曾经说过,北洋政府里也有好人,指的就是林长民。
1919年巴黎和会之际,梁启超电报告知林长民,日本将继续霸占青岛,林长民连夜撰写短文《外交警报敬告国民》,发表于五月二日北京《晨报》,疾呼“胶州亡矣!山东亡矣!国不国矣!”点燃了全国同胞的爱国烈火,第三天爆发了著名的五四运动。
郭松龄起兵之后,林长民入幕为僚,约定事成之后,郭主军,林主政。郭松龄兵败身亡之后,林长民也踏上逃亡之路,“车过山坳,前面枪声四起,四人仓皇下车……恰好弹如雨至,不幸头颅中弹……”林长民死于乱军之中,结局很凄惨。
林长民在当时名气很大,死的时候轰动全国,现在已被湮没在历史中,几乎被人淡忘,却又总因他的女儿被人提起。
他的女儿就是林微因。
林徽因是中国著名建筑学家、学者和诗人,胡适称她为“中国第一才女”,丈夫是梁启超的大公子,著名建筑学家梁思成,新中国的国徽和人民英雄纪念碑,夫妇俩都参与了设计。
林微因最为人津津乐道的还是她的爱情经历,这就引出了一位前文中出现过的人物——徐志摩。
徐志摩为了林微因而离婚,不经意间成了中国西式离婚第一人,算得上是中国离婚界的老大。
如果用一个词来评价徐志摩,那就是“风流才子”,其代表作《再见康桥》,广为传颂,堪称经典。
意大利名城佛罗伦萨,台湾人称之为翡冷翠,这个神来之笔的翻译就出自徐志摩,可见其才气逼人。
徐志摩的才气大,很有些遗传细胞的作用,沈钧儒是徐志摩的表叔,金庸是徐志摩的姑表弟,琼瑶是徐志摩的表外甥女,他们这一大家子,都能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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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恭候大驾!
肖林一行沿着古道一路向北,两天后来到了牛头冲地界。
这次回山之前,肖林还特意和邵菊打了个招呼,指望着她跟着回山,不料她却像没听见一样,没有任何反应,肖林也就懒得再搭理她,自顾带着黑子、王铁胆几个人回来了。
眼看着离砦子越来越近,大家都感到一阵阵轻松,相比激战中的天津,眼前的牛头冲显得舒缓而安静。
肖林等人却不知道,此时的牛头冲议事厅里,气氛剑拔弩张,场面一触即发……
议事厅中,邵得彪和苏民毅已经口舌相争了半晌,两个人针锋相对,谁都不肯在气势上落下半分。
苏民毅是第二次来牛头冲招安了。
自从上次招安牛头冲不成,苏民毅返回驻地之后,不久就赶上了郭松龄兵变。苏民毅在军中一向追随魏益三,而魏益三又是郭松龄手下的头号大将,深受郭松龄的信任,在这次兵变中被任命为全军的参谋长。因为这种裙带关系,苏民毅自然而然的划到了郭松龄一派,积极地参加了这次兵变。
早在兵变之前,魏益三作为郭松龄一派的骨干分子,早就在暗中积极准备,对附近的各家杆子土匪进行招安整编,因此才有苏民毅孤身拜访牛头冲,试图收服邵得彪等人。
不过,邵得彪却对重归军旅没什么兴趣,婉言谢绝了苏民毅的招安,苏民毅当时也没有时间和牛头冲计较,就这么一直拖到了郭松龄兵变。
郭松龄起兵之后,所向披靡一路攻占锦州,正在这个关键时刻,李景林突然反水,重新投靠了张作霖。
失去了李景林的支持,郭松龄的七万人马突然变成了没有后方的孤军,为了防止被两头夹击,郭松龄只得留下魏益三所部镇守山海关,苏民毅也因此留在了这一带。
作为魏益三手下的得力干将,苏民毅被任命为新编第十七团中校团座,新官上任,正在雄心勃勃,为了尽快扩充手下的实力,这才又来到了牛头冲,二次招安邵得彪。
不料,苏民毅和邵得彪见面之后,两人话不投机,已经越说越僵!
“民毅兄,你刚才讲的那番革命道理的确不错,不过,我也有一句话要说,以下犯上,以子反父,这种不忠不孝的事情,我邵得彪绝不会做!”
邵得彪说着话,把面前的杯子往外一推,满脸的不耐,只差冲口说出一句端茶送客。邵得彪现在虽然当了土匪,对奉系和老帅张作霖仍然很有感情,郭松龄兵变,苏民毅即为叛军,邵得彪也懒得再和他客气!
“得彪兄,你若是一定执迷不悟,等到大军踏平了牛头冲,不要说我没给过你机会!”
苏民毅说着话,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两手按着桌子,恼怒地瞪着邵得彪。
‘啪’的一声,却是马三儿重重一掌击在桌子上:“儿子打老子,反倒有理了!苏参谋长,你尽管带着兵来,看看有没有人下软蛋!”
苏民毅和邵得彪、马三儿等人原是同僚,邵得彪当营长的时候,苏民毅是团参谋长,所以马三儿才有这么个称呼。
也正因为大家互相了解,苏民毅对牛头冲众人才颇为爱惜,总想收为己用。
苏民毅脸色一变,伸手点指着喝道:“马三儿,长官正在讲话,这里有你插嘴的地方吗?”
马三儿原来只是奉军中的一个排长,苏民毅突然端起了老长官的架子,马三儿虽然愤愤不平,却也不好再顶嘴,只得拉着长脸在一旁喘着粗气。
苏民毅镇住马三儿,转过脸来又苦口劝道:“得彪兄,识时务者为俊杰,郭司令马上就要接管东三省,魏长官已决心肃清山海关防务,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如果牛头冲不接受改编,两天之后,就会有大军前来清剿,你又何苦硬拿鸡蛋往石头上碰?……”
不等他说完,邵得彪一推桌子也站了起来,瞪着双眼,把脸凑到苏民毅的脸前,几乎就要贴了上去,嘴里轻轻吐出几个字。
“恭候大驾!”……
眼看着苏民毅恼羞成怒,愤愤下山而去,邵得彪招手叫过曲南杰和马三儿,三个人站在砦门处,就地商议了起来。
今天苏民毅上山,砦子里已经不得不表态,最后是硬碰硬,把苏民毅硬顶了回去。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就算把面子留个十足十,该来的还是会来,苏民毅今天再次上山,就是逼着牛头冲做出选择,偏偏牛头冲众人早就拿定了主意,邵得彪干脆毫不客气,直接把他轰下山去。
不过,赶走苏民毅虽然痛快,接下来的场面如何收拾,就得好好合计合计了。
苏民毅背靠魏益三的两万多精锐部队,只要随便拉一支队伍来,都不是牛头冲这一千来人,两三百条枪能对付得了的……
无论如何,硬拼绝不是好的选择,牛头冲虽然地形险要,易守难攻,但在正规军的强大冲击下,仅凭这些土匪和他们手中简陋的武器,肯定还是守不了几天。
“南杰,你连夜安排下去,让老耿组织老营进行准备,老弱妇孺,尽快先疏散出去,粮食物资,能带走带走,带不走的埋起来……”
“老三,你派人去兴隆县摸摸情况,尤其是苏民毅的新编十七团,人员装备都尽量搞清楚,我估计,咱们的对手很可能就是这个十七团!”
……
几位当家的简单商议了一番,定下了大约的应对之策,当前之际,只有加紧提放,做好准备,根据对手的动作再采取行动。
自从山砦创立之后,牛头冲还是头一次面对这样的生死之战,实力上的巨大差距,山砦覆灭的阴影,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如果真的是一个团的正规军来清剿牛头冲,说不得,只好打不过就走,和苏民毅玩玩捉迷藏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喽啰匆匆跑上山来,到了砦门前才看到邵得彪,连忙站住脚步,满脸喜色地说道:“大当家的,四爷和肖参谋从天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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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狼要吃虎
肖林一行四辆大车,浩浩荡荡回到了山砦,见到了李景林的两位夫人,邵得彪和曲南杰请出自家夫人相陪,都以后辈之礼参见,然后安排食宿,热情招待。
两位夫人多经世事,人情练达,虽在困窘之中,仍然淡定从容,和大家聊了几句,就由邵夫人和曲夫人陪着去休息了。
女眷既去,大家聚在议事厅里,各自讲述分别后的经历。
这些天发生的头等大事当然是郭松龄兵变,牛头冲众人偏居山砦,多是从流言消息中听到些一鳞半爪,而肖林等人亲身参与其事,邵得彪等人就把自家的事情先放在一边,由肖林详细讲述一番天津的情况。
听说张学良并未参与兵变,邵得彪等人都是神色一轻,郭松龄起兵后一直在盗用张学良的名义,直到此刻,牛头冲众人才知道真相。
“我就说嘛,从古至今,哪有儿子打老子的,少帅绝不是这样的人!”
马三儿一巴掌拍在肖林肩头,兴奋地说道:“这都是郭鬼子搞的鬼,可惜了,苏民毅这个傻瓜还为他卖命!”
肖林被他拍的生疼,恼火地瞪了马三儿一眼:“三哥,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从古至今,儿子打老子的太多了!”
马三儿却并不生气,只乐呵呵地骂了一句:“扯你的淡吧!洋秀才弯弯绕,想糊弄老子,没门……”
心结既去,邵得彪等人又唏嘘感慨了一番,这几人都根出于奉系,眼看着奉系自家人互相打成个稀巴烂,心头都感到沉重异常。
众人议论纷纷,从张作霖一直说到吴佩孚,如今这世道,都是脸厚心黑的得势,忠义二字早就被扔到垃圾堆里了;一年前冯玉祥突然背叛吴佩孚,迅速崛起成为西北军巨头,有这个现成的榜样放在那里,难怪郭松龄起了造反的心思。
在内心之中,邵得彪等人当然站在老帅张作霖一方,郭松龄却是脑生反骨的叛将,现在郭松龄连连得胜,已经打到了奉天城前,马上就要取了东三省,不禁都替张作霖担心起来。
肖林却微微一笑,摆摆手说道:“放心吧,郭松龄现在虽然得意,过不了多久肯定打败仗……”
有关郭松龄必败的分析,肖林在许多人面前都卖弄过,已经非常熟悉,当下一二三四,有理有据,分析的头头是道,依稀官渡之战的郭奉孝,仿佛隆中对的诸葛亮。
官渡之战前,郭嘉献‘十胜十败’之策,纵论曹袁胜负之机,隆中对里,诸葛亮未出茅庐,已定天下三分大势,牛头冲上,肖林笑谈郭松龄,指点北中国之前景……
这套说辞反复锤炼之下,颇具说服力,邵得彪等人都听得连连点头称是。
“兄弟,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待得肖林讲完,邵得彪轻叹一声说道:“不过,虽然老帅没有危险,眼下咱们山砦却有大麻烦了……”
肖林和李叔白都见过苏民毅,听说他又来二次招安牛头冲,还以武力相威胁,两个人不禁一愣。
不管郭松龄和张作霖打成什么样,苏民毅对牛头冲的威胁才是最现实的!
邵得彪讲完事情的前后经过,然后面露尴尬之色,对李叔白说道:“四弟,两位夫人远道而来,咱们砦子里本该好好招待,不过眼下却不凑巧,还得请两位夫人尽快离开。这个,实在是不好意思……”
“大哥,我都明白,没关系的。”
李叔白并不介意,摆摆手犹豫了一下又问道:“大哥,我听说打仗要讲天时地利人和,咱们牛头冲占尽地利,就不能和苏民毅战上一场吗?”
邵得彪翻起眼睛想了想,最终还是摇摇头道:“还是不行,实力悬殊,这个仗打不赢!”
苏民毅今天已经下了最后通牒,等到他再次来到牛头冲的时候,必然带着一支清剿大军,而牛头冲只是一群土匪,和专业的正规军打仗,取胜的机会非常渺茫。
“不过,我也不会让苏民毅落了好去,就算他是一头老虎,我也要崩掉他两颗牙,还要让他咬不着,放心吧……”
邵得彪自苏民毅下山之后,已经安排砦子里开始准备。实力不济,当然不能和他死磕硬碰,但是在这八百里燕山中,牛头冲众匪就好像山中的土狼,地形熟悉,利用地形和时间空间,和苏民毅周旋一场,时间长了,他的部队也只好自行退去。
至于牛嘴坡、牛鼻岭和仙人桥等等险要之处,都是埋伏作战,杀伤敌军的好地方,如果能利用好地形,找到机会狠狠咬他一口,把苏民毅彻底打疼了,就不会轻易再来招惹牛头冲!
大战在即,邵得彪心中豪气激荡,思绪翻滚,吐出一口长气平静了一下,又对李叔白和肖林说道:“四弟,肖兄弟,你们平时都在天津,行军打仗不是你们的长项,明天就和老营一起先撤吧。”
“这个不急,我看这一仗也不一定会输。”
肖林这会儿才得着说话的机会,当下笑眯眯的站起身道:“大哥,我这次回来带了两件宝贝,也许能帮的上忙!”
肖林说完走出了议事厅,时候不大,又提着一口铁皮箱子走了进来,小心地放在了桌子上。
轻轻掀开箱盖,众人一起好奇地向箱子里看去,一瞥之下,邵得彪和曲南杰都已经认了出来。
“这是掷弹筒啊,好东西!”
邵得彪兴奋地拿起掷弹筒,翻来覆去地查看着,又轻轻拉了拉上面的皮带,皮带的手感非常好,既带着几分趁手的弹力,又很容易拉开。
“大哥,除了这个掷弹筒,我还带回来两挺机枪,都是从本斯特那里买来的……”
话音未落,肖林肩膀上又挨了重重地一巴掌,马三儿兴奋地凑到他脸前,瞪大眼睛一连串地问道:“还有机枪?在哪呢?什么型号?有多少子弹?…”
等到肖林取来了两挺轻机枪,马三儿拿起这个,放下那个,把这几样家伙宝贝的不行,邵得彪和曲南杰却已经闪在屋角,兴奋地商议着。
曲南杰两眼闪着精光,皱着眉头缓缓说道:“大哥,有了这两挺机枪和掷弹筒,计划可以改一改了!”
邵得彪凑近几分,盯着曲南杰的眼睛问道:“南杰,你的意思是……?”
曲南杰猛地一抬头,毅然说道:“我的意思是,咱们可以打败苏民毅,消灭十七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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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试射
第二天一大早,肖林就被屋外的嘈杂声吵醒了。
起身出屋一看,整个砦子里人来人往,老营的老弱妇孺正在忙碌地准备撤退,搬锅抱盆,卷行李打包袱,到处都是乱作一团;尤其是那些近期刚刚上山的流民百姓,刚刚安生了没几天,又不得不收拾铺盖,准备向山里转移。
但奇怪的是,除了老耿领着些老营的人在维持秩序,砦子里并没有几个土匪,问过老耿,才知道邵得彪一早就带着人马去牛鼻岭了。
肖林向老耿招呼一声,自顾寻到了李叔白和两位夫人住的小院,自己答应过李景林,要保护两位夫人的安全,眼看着牛头冲形势危急,得尽快安排两位夫人离开。
刚刚迈进院门,就看到两位夫人站在房檐下,正在和李叔白说着什么,母子三人表情都很严肃。
肖林上前行礼问安,然后说道:“两位夫人,请尽快收拾一下,牛头冲要打仗了,咱们最好今天就下山。”
大夫人却一挑眉毛,瞪着肖林问道:“这么说,肖掌柜是要准备逃走了?趋利避害,果然是生意人的好算盘,不过,我们家倒有个傻儿子,一定要留在这里送死!”
肖林一时面红耳赤,急急分辨道:“大夫人,我只是要把你们安全送下山,怎么可能抛下牛头冲不管?”
要是依着肖林往日的性子,碰上眼下这种危险的情况,当然是有多远闪多远。但是自从他立下雄心壮志,心态已经不同,自古富贵险中求,机会都和风险并存,肖林从一开始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和牛头冲一起共渡难关!
肖林辩解了两句,又转头看向李叔白,不明白这母子三人为什么生气。
李叔白向着肖林点了点头,微笑说道:“老肖,我就知道你讲义气,不会只顾着自己逃命!”
说到这里,李叔白又向两位母亲求道:“大妈,妈,牛头冲眼下有难,朋友一场,我决不能一走了之,您两位就答应我吧!”
大夫人又温言劝道:“叔白,为人重义,本是好事,我也不该拦着你,但你一个文弱书生,千军万马中又能帮得上什么忙,还不成了人家的累赘?……”
母子二人争持不下,肖林已经听明白了,李叔白不愿和两位母亲一起撤走,要留在牛头冲以尽兄弟情谊。
“大姐,叔白大了,就由着他去吧。”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二夫人突然开了腔,眼睛里亮亮的,好像有些湿:“叔白,我们今天就下山,你不用牵挂,照顾好自己就是了。”
大夫人张张嘴还要再劝,二夫人向着她摇了摇头,微微一笑抢过了话头,又拉着儿子的手嘱咐道:“叔白,从这里到枣强县也不远了,我把登洲留给你,他的身手武艺都不错,又是多年的老兵,有他跟着,我也放心一点……”……
李叔白母子俩个推让了一番,最后还是大夫人拍板,把李登洲留了下来,两位夫人带着剩下的十名卫兵,乘着大车下山去了。肖林和李叔白一直送到山下,才告别两位夫人转身回山。
送走了两位夫人,肖林和李叔白叫上李登洲,一起向山前牛鼻岭走去。
两个人一路走着,一边讨论着牛头冲即将发生的大战,这两位全是外行,对打仗没有一点概念,说到最后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想起李登洲是个老兵,就一起向他请教。
李登洲却摇摇头:“二少爷,我就是一个小兵,这一仗该怎么打,我也不懂。”
肖林在心里狠狠鄙视了一把李登洲,这个家伙白当了这么多年兵,竟然不学点战略战术,不想当将军的士兵,肯定不是什么好兵!
牛鼻岭离着牛头冲砦子大概十多里路,顺着山路下到一个山坳,再爬上一个陡坡就到了。牛鼻岭是牛头冲砦前最险要的地方,山岭虽然不高,但山前山后都非常陡峭,想要顺着山坡爬上山顶,必须手脚并用。
好在还有一条石阶山路跨岭而过,几个人沿着石阶缓缓而上,时间不长就爬上了山顶。
刚刚登上山顶,耳边就听到‘咚’的一声巨响,回音在山谷里来回震荡,不等回声消失,从牛头冲的方向又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几个人都是一惊,连忙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山顶上聚满了土匪,舞锨弄铲正在忙个不停,人群前头正是邵得彪几个人,马三儿却半蹲在地上,大腿上顶着那具掷弹筒,手扶着炮管,满脸的失望。
见到肖林几个过来,邵得彪和曲南杰点了点头,马三儿却眼都不斜一下,只是恨恨地捶了自己一拳。
“娘的,打的也太偏了!”
说着话,马三又取过一枚炮弹装进炮管,然后眯着眼睛瞄着目标,手底下微微颤动,来回调整着。
“老三,炮弹有限,瞄准了再打。”
旁边站着的邵得彪一脸紧张,嘱咐了马三儿一句,又抬头看着肖林他们刚过来的方向。
肖林顺着邵得彪的目光望去,视线里一棵小松树孤零零的非常显眼,看来这就是马三儿瞄准的目标,不过,这颗小树周围没有任何弹痕,反倒是老远的地方有一块大石头被炸的粉碎,马三儿刚才那一炮,最少打偏了三十米开外。
马三儿一只手扶着炮管,一只手缓缓伸向掷弹筒上的皮带拉手,用两个指头轻轻捏住了皮带,粗大的指节抖了两下,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松开了手。
“大哥,这东西不好摆弄,全凭着炮管的角度找准头,不打上几十发炮弹,我怕摸不透它的脾气。”
马三儿遗憾地吐出一口气,提着掷弹筒站了起来,总共只有四十发炮弹,没有条件让他反复练习。
邵得彪和曲南杰对视一眼,眉头都拧成一个川字,神色间颇为沮丧。
从刚才试射的那一炮来看,威力果然巨大,但是,这种掷弹筒没有任何瞄准装置,完全靠射手的经验来控制炮弹的落点,整个牛头冲可没有这样的人才。
昨天晚上,邵得彪和曲南杰商量了半夜,终于制定出一个大胆的计划,以对付苏民毅的清剿。在这个计划中,这具掷弹筒至关重要,如果不能发挥它的威力,整个计划都要泡汤!
邵得彪几个正在垂头丧气,李登洲左右看了看,轻声对李叔白说道:“二少爷,我会用这种掷弹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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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学兵
李登洲走上两步,对马三儿说道:“马三爷,您身子骨结实,把掷弹筒放在大腿上没关系,不过,这东西后座力不小,还是应该放在地上。”
在马三儿诧异的目光下,李登洲上前接过掷弹筒,目光左右一扫,已经选中了一个小小的土坡。
这个土坡半米多高,坡势甚缓,如果在后面挖一个战壕,倒是一处不错的单兵掩体,李登洲走过去,伸脚在土坡顶上来回踏实,然后就地卧倒,趴在土坡后面。
把掷弹筒竖在面前,底部支撑在踏实的土坡上面,眯起一只眼睛开始瞄准,扶着掷弹筒的右手不易察觉地转动着,校正着……
肖林和李叔白倒还罢了,其他人已经注意到,李登洲的操作幅度很小,但是动作非常合理流畅,显得很专业。
邵得彪等人都紧张地大气也不敢出,只是直直盯着李登洲微微转动的右手。
李登洲的手腕缓缓转了小半个圆圈,突然定在了那里,全身上下也跟着纹丝不动,好像呼吸都已经停止,大家还未反应过来,李登洲突然两眼一睁,拉动了皮带开关。‘通’的一声巨响,一颗炮弹已经射了出去,肖林连忙抬眼看时,远处的那颗小松树已经齐腰折断!
这棵小松树大概在半里开外,已经达到了这具掷弹筒射程极限,李登洲却能直接命中目标,简直可以称作神射手了!
“好!”
李登洲还未起身,身边就响起了一片惊喜的叫好声。
“太准了伙计,有两下子!”
马三儿的嗓门最大,上前伸手拉起李登洲:“兄弟,听说你是武当派高手,什么时候咱们切磋一下……”
李登洲向着马三儿腼腆地一笑:“马三爷,我是兵,您是将,各司其职,要是光比拳头,您不是对手。”
“嗬,小伙子还挺横!行,咱们也不用打了,我认输……”
众人说笑声中,邵得彪和曲南杰对视了一眼,又指着山下挑了两个目标位置,李登洲再次伏下身子,一一瞄准试射,全都是一发精准命中!
“登洲兄弟,好身手!”
邵得彪双手扶起李登洲,异常尊重,正色恳求道:“这具掷弹筒只有你用得好,兄弟,能不能帮我们打一仗?”
李登洲没有直接答话,却转头向李叔白看去,李叔白连忙向着他猛使眼色,李登洲这才点了点头,说了一声行。
定下了掷弹筒的射手,邵得彪和曲南杰不约而同,一起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架起那两挺机枪,对着牛头冲的方向试射了几梭子子弹。
大家就这么一直泡在牛鼻岭上,作为牛头冲最险要的屏障,牛头冲经常在此进行操练演习,邵得彪和曲南杰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今天更是反复勘察了好几遍,又指挥着小喽啰在山顶上挖挖填填,把几棵碍眼的大树也放倒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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