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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南宋(寇十)-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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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定的shè击、迅捷的shè速、jīng准的命中……这一切反映到金军锋矢冲阵上。就是可怕的伤亡率。
更悲摧的是,金军阵面宽度不过七十米,而天诛军火枪兵的弹丸打击面却覆盖了三百米。这就是说,形成了正面与两翼的扇形打击。对于远程武器而言。最能发挥威力的就是侧翼打击。在这一点上。无论是火枪还是弓箭都一样。
两轮shè击,四百发铅弹,扇形弹幕……金军锋矢冲阵前方的及膝蒿草。如同被无形巨镰割去一茬,而七百名金军组成的大箭头,也像是被切掉了箭尖……
前三排持牌兵,足足一百五十人,九成以上,人毙牌碎;中间五排长矛斧棒军兵,被狂风暴雨般的弹丸生生削去两排,第三排也被打得七零八落,还能站立的不到一半……最惨的是外围的金军,因为遭到侧翼打击,没有半点防范,基本上无人幸免。原本七十米宽的攻击面,被削切成不足四十米……而那名猛安指挥,在第二轮shè击中就被三发弹丸先后击穿身上的牛皮甲,手脚抽搐倒在草地上。
火枪兵首发两轮连shè,收割了近三百条xìng命,命中率达到七成,这是天诛军火枪兵问世以来,在实战中取得的一次连shè最好战绩。
枪声过后,整个铁壁车城笼罩在一片白烟当中,若隐若现,加上被一长溜车轮支着离地两尺,竟颇有几分云雾飘浮的悬城模样,看起来更添神秘之sè。
枪声一起,巨大的爆鸣,令许多金军的弓弩手惊吓不小,手抖心慌之下,箭矢都不知道shè到哪里去了。而且烟雾弥漫,目标模糊虚渺,更令弓弩手们不知所措。由于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身处阵后的弓弩手们还没发觉,挡在他们前面的五排金兵,已经成为秋后收割的稻草,横七竖八伏卧一地。
神智慌乱的不止弓弩手,还有残存的三排长矛兵。他们茫然地踩着同伴的尸体,随着惯xìng向前奔跑。有的被尸体绊倒,有的踩在血浆肚肠上滑倒。侥幸站立的人,茫然四顾,渐渐回过魂来,扔下手中兵器,哄然而散。金军不能不跑,尽管他们还有四百余人,但是指挥官死了,攻城主力折损大半,剩下的多半是辅助弓弩兵,这仗还怎么打?
只是,这个时候才想到跑,迟了。
第二波shè击,开始!
步卒扔下手中兵器,弓弩手抛下弓弩箭矢,役夫……役夫们甚至来不及丢弃肩上的长梯,就被蜂拥而来的败卒挤倒,无数双大脚从身上踏过……但是役夫们也无须太过怨愤,因为踏杀他们的金兵,在下一秒,也随着他们共赴黄泉。
第二波shè击,效果略差于第一波。其实火枪兵们打得更从容、更放松,毕竟追着敌人的屁股打,绝对是一件无比惬意的事。只是硝烟一时未散,影响了瞄准与jīng度,所以效果反倒不如第一次。
原野上到处是狼奔豕突的金兵,许多人跑着跑着,突然一头栽倒在地,后背或后脑汩汩冒出红白浆液,更多的金兵捂着肩膀或大腿,趴在草地上一点点向前爬行,所过之处,血迹斑斑……
原本防护进攻部队两翼的金军骑兵,也被这惊人的伤亡吓住了,无不驱马远远跑开。
从第一枪打响开始,完颜突合速一双大扫帚眉就不停地突突抖着,两只牛眼越瞪越大,最后几乎凸出眼眶七百军兵,三成兵力,说没就没了?从接战到溃败才过了多久?有没有一杯马nǎi茶的功夫?那怕以前与最懦弱的宋军交战,好像也没有败得这般快的。
这就是火枪?弹丸是从那些车墙里发shè出来的?这车城不仅是防御武器。还是攻击武器!
完颜突合速有一种抓狂的感觉,败得这样惨,连打败他们的火枪是什么样都没见到。憋屈!愤懑!纵横西北的龙虎大王什么时候败得这样惨,而且还是败在一群太行山贼手里。这种胀破胸肺的感觉,在二百余名残兵败卒逃回本阵时,达到极致。七百人去,二百人回,连敌军的拒马都没碰到,真是丢人丢到安出虎水了……
好在完颜突合速还没像麾下败卒一样昏了头,脑海中闪过完颜宗辅军报上提到的防御之法。脱口大叫:“快。快伐木造橹车!”
王伯龙在五马山之战中,成功地用橹车挡住火枪弹丸,他将这个经验上报后,完颜宗辅将之郑重写入军报。通报全军。
不得不说。完颜突合速在初败之后。并未惊慌失措,而是准确地找到了抵御天诛军火器之法。只是,造橹车可不比制梯子。那可不是短时间内能弄得出来的,第一混成旅会给他足够的时间么?
“好一个车战!好一个车战!”何元庆用力拍打着望楼的护拦,大笑不止,“七百金兵,别说攻击战车,连拒马都挨不上。所发箭矢,不是shè在车墙上,就是从车顶飞过,掉落在车城与子墙之间,根本伤不到紧贴在车体左侧的长枪兵、刀牌兵与cāo炮手……前后四轮枪击就击溃金兵,遗尸数百,咱们还有那么多的后手没用上……哎呀呀,我真算是服了军主。”
杨再兴边调整望远镜的焦距边皱眉道:“金军又派役夫砍伐树木造器了,不知这回又想弄什么?”
“不管蛇猫王八想干什么,咱们可没时间陪他玩了。”何元庆以目示意杨再兴,“变守为攻?”
杨再兴抬头看了看天sè,重重点头:“好!变守为攻!”
望楼之上,旗号兵手持红、蓝双sè旗,交叉舞动。中军鼓号处得见,双槌交替,密密槌击鼓面,连绵不绝。
各战车什长听闻鼓声,立即招呼火枪兵下车,全体火枪营集结待命。随后重甲长枪兵与刀牌兵营亦列队于子墙后。工兵营与辎重营指挥使召集各营兵集合,然后一声令下:“战车由偏厢变正厢,变守为攻。”
五百工兵负责战车部分,五百辎重兵负责运输车部分,铁壁车城再度变化。
就在二千余名金兵惶恐不安的目光中,战车挡板升起、滑动、偏移、下降,由偏厢变正厢。然后所有战车全部移动,由右侧对敌改为正面对敌。随后辅兵出城,收回拒马与链式铁蒺藜。最后全旅除骑兵外与马夫外,二千余名士兵一起动手,将保持内外两个正方形车阵的战车与运输车推动起来,齐头并进,一步步向敌阵逼去。
车城移动,千轮滚碾,整个战场发出不逊于千军万马奔腾的巨大轰鸣及震动。车轮所过之处,草木伏偃,更伴随着一声声被巨大声响掩盖的微弱惨叫那是中弹倒地,未中要害而垂死挣扎的金军伤兵,被沉重的车轮与无数双大脚碾压后,所发出的不甘悲鸣……
如此庞大整齐的战车巨城,如铜墙铁壁一般压逼过来,刹时令金军阵脚大乱。
完颜突合速不光扫帚眉在抖,连眼角都在抽搐,双手紧紧攥着缰绳,拳背青筋暴露。真该死!这个车城竟然还会移动,是个有足之城。而令他既痛恨又无奈的是,人家能动,但自家却没法动啊!
古代战争,摆个阵形就得老半天,而阵形一成,就不可轻易变动,更不能随意后移。通常阵随旗移,中军大纛只能向前,不可后退,否则极易引发军兵慌乱,不战自溃。
现在,摆在完颜突合速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迎击或败退。
他将如何选择?
根本没有太多的犹豫,完颜突合速既往的战历已经昭示,他只会选择:战!
两军相距不过八百步,以车城的移动速度来看,顶多一顿饭光景就会逼近接战距离,橹车什么的就别想了,全力出击是挽回颓势的唯一办法。
完颜突合速当即下令,两翼拐子马袭扰迟滞敌军。步军则采取“三箭连击”的战术:将剩余一千五百步卒分为三个批次攻击,均为锋矢之阵,如同三枚叠在一起的大箭头,一箭套一箭,一波叠一波,专攻一个方位,犹如连续三箭shè向靶子同一部位,哪怕再坚固,势必洞穿之。
集中兵力,攻击一点。完颜突合速这个战术。按常理说是正确的。但在这里他犯了个大错误。
金军三箭连击中的每一“箭”为五百步卒,正好是五十人一排,共十列,布置成前锐后丰的三角形。这样布置原本没错。错就错在这个阵形的横截面依然只有七十米……
完颜突合速还没弄明白火枪这种武器。夹角攻击面越大。越适于发挥火力,正面shè击固然可怕,侧翼打击更为致命。他必将要为这个致命的错误付出惨重代价。
好不容易将已呈乱象的阵脚稳定下来,在各级将官的怒骂喝斥加鞭笞强逼下,一千五百步军终于硬着头皮顶上去。而在此之前,两百jīng锐的拐子马已经对车城展开攻击。
拐子马一动,车阵只能停下,火枪兵迅速钻入车内,cāo炮手停止推炮,躲藏到车厢死角后面。刀牌兵以牌护身,重甲长枪兵则倚于备用挡板后面,这里也是弓箭shè击的死角,同时可第一时间将翻越车墙的敌人刺杀。
拐子马的作用本就是sāo扰打击敌军,不断消磨敌人的士气,动摇敌军阵脚,最终压迫敌军溃败。所以二百金军拐子马当然不会强攻车城,他们只是不时快马呼啸而来,shè出一轮箭镞,然后又呼啸而去。面对车城这种攻守皆备的新的战争手段,什么动摇敌军阵脚,压迫敌军溃败的不要想了。只能做到sāo扰敌军,迟滞车城进度,让本军稳住阵脚,先行发动攻击,就算完成任务。
金军骑兵连续发shè了两轮箭雨,不但成功阻止车城前进,而且也没有遭到还击,骄横之气又冒出来了。不少金军骑兵呼喝着指指点点,向眼前的庞然大物挑衅,时不时跃马而前,秀上一手骑shè之技尽管他们漂亮凌厉的箭镞,只能在包铁挡板上留下一个个或深或浅的凹痕,或者是shè入车城内,不知所踪,但也并不防碍他们的表演**。
这些金军拐子马均为完颜突合速的合扎亲卫,人人能开八斗至一石的骑弓,凭着超远的shè程与jīng湛的骑shè之技,常常能以百骑破千军。在七、八十步之外,来去如风地打击敌人,而敌人只能像鹌鹑一样颤抖着被动承受,直到受不了崩溃为止,这是金军拐子马最拿手最得意的战法。很显然,这一次对手虽然换成了庞大的车城,但金军拐子马同样调戏依旧,得意之下,不免大意,不知不觉间越过雷池七十步死亡线。
之前金兵步卒溃败太快,而金军骑兵又早早被吓跑,因此,他们并不清楚火枪的有效shè程,更不知道七十步对他们意味着什么。
当左侧百骑拐子马队,展示着如蝴蝶穿花一般jīng湛迅捷的骑术,从车城右翼六十步之外如风掠过时,炒豆般的枪声骤然响起
噗噗噗!一个个jīng锐的骑兵与健壮的战马身上,绽放刺目的血花。一匹匹战马屈膝踣地,马背上的骑兵被甩飞出去,一路翻滚,喀刺刺不知摔断了多少根骨头,一路血迹,触目惊心。
左翼拐子马队刹时大乱,再也聚合不成阵形,余下七十余骑,四面八方逃散开去。右翼拐子马队正好也施展同一战术,堪堪进入火枪shè程,一见友军下场,慌不迭勒马回转。这时车城左翼的枪声适时响起,纵使右翼拐子马队见机得快,撒离及时,依然折损了十余骑。
拐子马溃散,车城却没有进逼,因为,金军步卒已冲上来了。
由于战车已由偏厢变为正厢,整个车城也由三百米的宽度缩减为二百五十米(车宽五尺,加备用挡板一丈二)。即使是二百五十米,其宽度仍三倍于金军步卒的三角阵宽度。而对火枪兵的使用极富于经验的何元庆,更是将四方阵变为偃月阵正面对敌的西面五十辆战车,中间二十辆不动,两翼三十辆缓慢外展,梯次排列,构成弧形。这样的弧形阵势,更有利于侧翼火力的施展。
从空中俯瞰,静止的车城就象一弯弦月,又似一把巨镰,而三个大箭头正一头冲撞向镰刀的正中心点……
其实这时金军步卒冲阵也不过是赶着鸭子上架而已,先是步军冲击失败,再是骑兵sāo扰被击溃,而车城巍然不动,甚至不知对方有无伤亡。在这样的情形下,若无有效对策,徒劳冲上去又有何用?尽管有十几架梯子,但之前无论骑兵步卒,还没挨上去就被打得一败涂地,倘若当真攀附上车城铁墙,等待他们的,又会是什么?
这一个个沉重的疑问,如巨大的铁砣,沉沉地压在金军兵卒心头,使得大军行进的脚步,如灌了铅一般,越行越慢,越近越慌……
第二百二十五章 破 敌
第二百二十五章 破 敌章节高速更新开始;更新字数为5430
“都管,军无战意,这一战,只怕……”完颜突合速身旁的一名亲将,远远看着松散的军队,不仅一阵头皮发麻,心惊胆战。
完颜突合速眼光何等老辣,部将都能看出的问题,他又岂会看不出,但看出又能怎样?除了死战,别无选择。
“拐子马集合于一翼,为步军助攻,必要时,可强攻越墙。”完颜突合速咬牙切齿道。
金军骑兵强就强在这上面,前一刻才被打得人仰马翻,四散奔逃,但下一刻,又能好端端地聚拢一起。除非天诛军的骑兵向他们发动攻击,但在双方骑术战技相差比较悬殊的情况下,纵然骑兵出击,也不会有明显战果。或许正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杨再兴才没有派出他的骑兵团出战。天诛军骑兵最适合的,还是打追击战,歼灭敌军步卒,而不是将宝贵的马力,浪费在与金军jīng锐骑兵的无效追逐中。
骑兵的聚散,永远不是步军所能比的。当金军步卒先头部队还没进入火枪有效『shè』程时,一百五十名金军骑兵已重新聚合在一起,远远据立在车城右侧一块土坡上,伺机而动。
车城内的第一混成旅也在频繁调度,战车内的四百名火枪兵装弹完毕,待命击发;车厢外的重甲长枪兵与刀牌兵也作好战斗准备;原本分置于南北两翼防御的一百名火枪兵,全部集合于北翼,重点防御那支动向不明的金军骑兵。
战车由偏厢变更为正厢之后,原本可供四人齐『shè』的厢车侧壁。也换成了只能容两人并行开枪的车厢正门,但在火力上却半点不减,甚至犹有过之。因为每辆战车依然配八名火枪兵,但只有两个『shè』击位,其余六人,便是负责装填弹『药』,传递火枪,如此一来,两段『shè』变成了四段『shè』,火力持续『xìng』更为凶猛。
当千余名金军步卒磨磨蹭蹭地踏入五十步红线时。很快就体会到火枪四段『shè』的凶猛可怕爆鸣震耳。火焰灼目,漫天呼啸而来的弹丸,洞穿一面面包裹牛皮的旁牌,撕裂一副副或薄或厚的铠甲。将掩蔽其后的血肉之躯。变成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在短短一分钟之内。金军步卒的第一个大箭头,就被打残了。枪牌兵后面的弓箭手刚『shè』出第一轮箭,就骇然发觉。前面的人全没了!他们这些本应躲在安全队后放冷箭的弓箭手,竟然全暴『露』在最前面,成为最脆弱的靶子……
如果没有后面两个三角大阵的裹胁推搡,这些金军弓箭手早跑路了。但是在后面一浪接一浪的人『cháo』推挤下,他们只得身不由己向前无望地冲锋,然后绝望地倒地青烟袅袅的枪口下……
车城在进攻状态下,不便于布置拒马,这使得敌军少了障碍物的影响,看似可以直接冲到车城下,但连绵不绝的四段『shè』火力所形成的弹幕,将大批金兵牢牢阻挡在三十步之外,不得寸进。
在极短的时间内,金军步卒就出现了惨重伤亡,而他们的反击,却是那般的可怜可笑、微弱不计。
完颜突合速顾不上心痛步卒的死伤,身为主将,他要关注的不仅仅是士卒的伤亡,更重要的是寻找突破口。完颜突合速不愧为沙场老将,硬是从这惨烈的伤亡中发现了一线战机,他敏锐抓住铁壁车城的火力尽数为步卒所吸引的空档,果断命令骑兵出击。
早已蓄势待发的金军骑兵齐磕马腹,用靴子上的马刺狠狠刺激着胯下战马,在极短的时间内,马速提到极致。一百五十骑,风驰电掣冲向铁壁车城的右侧,百步距离,不过十几个呼吸就冲到车城下。
蓄势待发的并不仅仅只有金军骑兵而己,车城内的一百火枪兵也早有准备,一直盯着他们呢。饶是如此,火枪兵们对这些jīng锐骑兵的马术,还是有点估计不足。当火枪兵们反应过来,举枪瞄准时,金军骑兵已冲过五十步;两段『shè』打完,金军骑兵已冲至三十步;四段『shè』打完,金军骑兵已冲到车城下……尽管他们为了冲破这五十步的死亡线,付出了伤亡三十余骑的代价,但是,他们毕竟冲过来了战斗迄今,这是金军第一次,如此接近这座看起来并不高大,却难以逾越的冰冷铁壁车城……
金军骑兵借着快马的冲势,双足甩脱马镫,在马鞍上一蹬,纵身跃上车厢顶。许多战马几乎是擦着车城的包铁挡板,一路飞驰而过。
跳上车顶的金兵,刚刚拔出弯刀短斧,就被车厢旁突如其来的四、五杆长枪一下捅翻,倒摔出车城外。有些金兵运气差点,跳到了备用挡板上,这些挡板不过一拳厚,金兵哪能在上面立得住脚。结果直接从上面摔将下来,砸落在排炮之上,再翻滚落地。摇摇晃晃未及爬起,就被几面沉重的旁牌再度砸倒,然后是一阵『乱』刀砍剁……
第一混成旅的近战兵种:重甲长枪兵与刀牌兵共有五百人,原本对付百余翻墙的金兵是占据绝对优势的,但是绝大部分近战士兵都布置在西面,以防御金军的步卒逾城。结果没想到步卒还没攻上来,骑兵反而抢先了,以惊人的速度,从北面(车城右侧)率先突破。而部署在北面的近战士兵,却不过百人,与金兵相当……
最先飞跃逾墙的三十余名金兵,被蓄势以待的长枪兵与刀牌兵尽数击杀,而其后翻墙的金兵以同伴的死亡为代价,争取到稳定阵脚的时间,在车厢顶上,在车城内,与第一混成旅的战士们有攻有守起来。随后越来越多的金军骑兵跃上车顶或跳入车城内,他们的举动,对正疯狂冲锋的金军步卒,是一种极大的鼓舞。一时间,车城上下内外。呼喝声响成一片。
近百名金兵悍卒逾墙而入,对同等人数的第一混成旅的近战士造成极大压力。就在车城西面的长枪兵与刀牌兵纷纷增援时,北面战车内失去目标的百名火枪兵,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接二连三从车厢中跳出,对准车顶上的金兵就是一阵『乱』枪。刹时将这些可以一敌三、甚至以一敌五的金兵jīng锐打得鲜血狂飙,浑身是血洞,惨叫着摔下来。只可惜,打车顶上的金兵没问题,但跳进车城内。与我方战士混战在一起的金兵。就没法开枪了,生怕误伤。
不过火枪兵一出手,已将金兵击杀近半,更加上增援已至。敌我力量开始逆转。而随着一声大吼。何元庆手持九尺斩马刀杀到。劈面就砍翻两个在八名长枪刀牌兵围攻下。竟久战拾夺不下的金兵蒲辇孛堇。其后更是如龙卷风般横扫,扫到哪里,哪里便落满一地的腥红及残肢碎体。
宛若杀神附体的何元庆、蜂拥而至的增援近战兵。终于击溃了捡漏的金军骑兵,幸存者无不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亡命逾墙、落荒而逃。
一百二十名突入车城的jīng锐骑兵,逃出来时,不足二十人……
车城内的撕杀为时不长,但对阻击敌军步卒的火枪兵的『shè』击,造成了不小的干扰及影响。毕竟敌人已经杀进了战壕里,周围充斥着喊杀与惨叫,不知胜负如何。在这个时候还能保持沉着冷静,浑若无事地发挥水准以上『shè』击的,实在不多见。也是由此造成火力间疏,使得金军步卒冲近至二十步之距。
何元庆倒转斩马刀,将刀杆伸到一名受伤倒地的『cāo』炮手面前,将他一拉而起,随口问道:“如何?能否再战?”
“无事,蹭了块皮而己。”
“那好,下面就该你们发威了。”何元庆举刀向望楼上的杨再兴示意,后者点头会意,向身后的旗号手下令:“点鼓发炮!”
车城中军鼓声咚咚咚连响,节奏三长一短、长重短轻。
各『cāo』炮手各就各位,用长长的链条一端勾住排炮,一端钉入地面,然后子墙内早有辅兵将烧红的铁盆端来。每门排炮有三名炮手,一人点火,两人检查夯实炮管的弹『药』。
“甲一炮位检查完毕,可以发『shè』。”
“甲二炮位检查完毕,可以发『shè』。”
“……乙十九炮位检查完毕,可以发『shè』击。”
“全体炮位听令,发『shè』!”随着站在子墙上的火炮营指挥使手中红旗一劈,目光一直盯在营将身上的点炮手齐齐转身,将烧红的铁扦依次探入炮管的火门中……
嗵、嗵、嗵……
炮声密集,硝烟弥漫,无数铁子铅丸,在密闭管腔内所激发的强大冲击力下,呈扇形喷『shè』而出,铺天盖地。明灭不定的炮火,照亮了一张张混合着硝烟与污垢、汗水与血水的,充满惊惶、『迷』茫、无助、绝望的面孔。这一张张面孔,成为完颜突合速大军在土桥峡谷前的旷野上,最后的表情……
完颜突合速在仅存的十余名金军骑兵的拼死保护下,掉头朝太原败逃。他没法不逃,任何一支军队,在这震天动地的打击与高效率的血腥屠杀面前,在瞬息之间就被夺去数百条活生生的『xìng』命的凶器面前,在近千骑兵奔腾冲杀的铁蹄面前……都不可能不崩溃。
当敌军近千骑兵一出,完颜突合速就知道自己的步军完了一支崩溃的、将后背交给铁蹄与利刃的军队,还有幸免的可能么?
戎马一生,军功最甚时,竟遭此前所未有的惨败,完颜突合速悲愤地仰天喷出一口鲜血。做为一名沙战战将,完颜突合速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执刀跃马,与敌骑拚死一战;而做为太原府最高军政官,他必须以最快速度逃回太原城,组建防御工事,以抵御这前所未见的大敌。
完颜突合速选择作一个将军而不是一个猛士。
当完颜突合速携十余骑逃到土桥峡谷口时,惊骇地发现,这里的撕杀,惨烈程度竟不下于前番战。
张锐现在眼都红了,被完颜突合速留在谷口的这百名金军骑兵的战斗力着实强悍。如果是步战,张锐相信手下这四百jīng锐不会比对手差多少,但论到马战骑『shè』,差的可就不止一两个档次了。猎兵营最惨重的损失,发生在拚命拉近与敌骑的距离这个阶段。金军骑兵两轮箭雨,就造成了近五十名猎兵的伤亡,其中当场阵亡的,不下三十人……
四百猎兵,凭着数倍于敌的优势,四面合围,迫使敌骑不得不放弃骑『shè』游击之术,与猎兵短兵相接。于是,在猎兵们充满复仇怒焰的鹰嘴铳与霹雳弹狂袭之下,金军骑兵死伤惨重,成倍地偿还先前的血债。
完颜突合速十余骑残兵败将出现在谷口时,他无心『插』柳所布置下的百骑jīng兵,已伤亡殆尽。但是,也正因为这支孤军的拚死作战,使得张锐的半个猎兵营未能按计划完全封锁谷口,而完颜突合速一行,就从这个将闭未闭的缝隙中冲了出去。
“想跑!没门!”张锐率着十余骑穷追不舍,趁着在一个拐弯处,双方距离拉近,对着一干敌骑的背影就是一阵『乱』枪扫『shè』。七、八名落在后面的敌骑应声落马,其中包括那个扛着中军大纛的壮实旗头。
张锐亲眼看到自己『shè』出的弹丸,钻进那名跑在最前面的金将左侧大腿,但那金将却只在马背上晃了晃,便以远超旁人的jīng绝骑术,一骑绝尘,越奔越快,难望项背……
另一边,郭大石乐颠颠地扛着完颜突合速的中军将旗,奔到气喘吁吁、恨意难消的张锐身旁,兴奋叫道:“指挥使,咱们缴获了中军将旗!这可是金军都管级的将旗啊!”
“我宁愿要那都管的脑袋,来换这劳什子将旗。”张锐气咻咻道,丢下一脸讪然的郭大石,拨马而去。张锐的心情可谓糟透,损失这么大,还不知道该如何向军主交待呢。
铁壁车城的望楼上,杨再兴与何元庆正专注倾听下属战报:
“此战歼敌马军一百七十三人,步卒一千二百人,俘敌一千零二十人,缴获战马八十七匹,骡马牛羊三百,粮秣二百石,大车四十辆,兵甲弓矢无算……我旅阵亡七人,伤三十九人,其中重伤十一人,均为敌骑逾墙而入时所造成的损伤……”
首次车、骑、步协同作战,出现一些失误与损失,还算在可接受范围内。即便如此,两位第一混成旅的主将仍不无遗憾,如果在战场调度时,能用更多的力量看住金军骑兵这支冷箭,比如调集本旅骑兵……或许不会造成这样的伤亡,从而取得一场零伤亡的完胜当然,这时他们还不知道猎兵营的损失情况。
杨再兴重重道:“今rì之战要整理出一份详细报告,通报各旅,以为经验教训。”
何元庆浑身血腥,柱刀而立,煞气凛冽的目光却投向原野以西,那重重山岭后的巨城。
风拂旷野,晚霞满天,空旷的平野不时还响起零星的枪声,深褐的大地一片殷红,有了如此之多血肉的滋养,来年,这片原野一定会更加肥沃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爆 破
第二百二十六章 爆 破章节高速更新开始;更新字数为5609
四月初二的傍晚,狄烈手捏着杨再兴、何元庆共同署名、快马传来的军报,大步走出营帐,向暮『sè』下沉实厚重的寿阳城眺望一眼,开始下达命令:“命令一,立即将第三混成旅工兵营调来,让他们别忘了带足‘货物’;命令二,将准备好的洞屋、挂搭棚、填壕车推出来,该它们派上用场了;命令三,通知傅选、王忠植,白马旅全军出营,告诉他们,该收网了。”
此刻的寿阳城内,在固守待援的这段时间里,韩庆和颇不安宁,主要太行匪“天诛军”闹腾得太厉害了。白天营寨静悄悄,只见有工匠辅兵不断上山伐木制造攻城器具。到了晚上,就开始撒欢,城外满是星星点点的火把,喊杀阵阵,却只见打雷不见下雨。五、六天来,夜夜如此,将寿阳守卒折腾得疲惫不堪,恨得牙痒痒。
明知对方施的是疲兵之计,韩庆和却不得不穷于应付。没法子,谁教如今攻守势易,主动权『cāo』在手方手里呢。
今夜,似乎又如同往常一样,敌军又闹哄哄地点着火把,在城下喧嚣扰嚷。韩庆和已经有点麻木了,在城头上看了一阵后,没觉得比往常多出什么花样,便下城回到县衙后院,准备先休息一会,以便下半夜起来巡夜。
韩庆和刚卸下盔甲,脱下中衣,背脊还没贴上枕席,就听到院落里响起匆促的脚步声,然后是守卫的喝问。韩庆和立即坐起,拎起盔甲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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