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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南宋(寇十)-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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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头盖脸痛抽了。
    他实在难以理解。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敌阵最薄弱的部分已触手可及。可就在这即将收获战果的节骨眼上,一切,竟嘎然而止了……还有比这更荒唐的战斗么?南人的士兵,果然是没有最垃圾,只有更垃圾啊!
    新附军士卒的“悬崖勒马”之举,使得天枢城新军弩兵侥幸安全撤回本阵。
    随着火枪队队正一声令下:“火枪队,五十步距离,标尺2,发shè!”
    砰砰砰!五十支火枪猛烈喷发出的火焰。成为终结残余新附军的最后一击。
    尚有十余骑漏网之鱼,一部分成功勒转马头,逃往本阵;另有数骑晕头转向之下,竟好死不死,一头撞到第三步兵营阵前。结果。重甲刀斧兵还来不及试手,就被郁闷良久,手脚早就发痒的何元庆一刀一个剁翻了。
    逃回本阵的七、八名新附军士卒也没落个好,正当他们为自己劫后余生庆幸时。迭速面无表情挥手一指,金军前队一齐举弓,乱箭齐飞。将这最后幸存的新附军连人带马一并shè杀。
    天枢城新军因为缺乏战阵经验,犯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错误;但是新附军却以一个更大的错误,抵消了天枢城新军的失误,最终将自己彻底葬送。
    一场战争的胜负,取决于那一方比对手犯更少的错误。
    信然!
    新附军的覆灭并非全无代价,至少迭速就已经看出了,对面是一支新军,临阵经验与各兵种之间的相互配合尚有欠缺。只是敌军的弩弓及那奇异的金属管子甚是厉害,好在对手这种威力惊人的武器似乎也不多,否则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下令部曲弃马翻山逃命去了。
    既然敌军的杀手锏不足,那自己未尝没有一拼之力。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一个时辰,不,只需半个时辰,迭速就有把握展开两翼的“拐子马阵”,用疾风暴雨般的箭矢,硬生生将敌阵撕开一道缺口,从中冲杀出去。当然,以敌军所拥有的远程打击能力来看,这样做要付出相当的代价,但总好过如新附军的下场一般……
    可是偏偏就在这时,在金军本阵后方地平线上,远远地腾起一股黄云。稍有一点战场常识的人都知道,那是有大股人马正快速接近……
    迭速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双手地攥紧马鞭,心底有一个声音在悲愤地咆哮:为什么!为什么就连这一点时间都不给我!
    迭速神情悲壮地策马在本阵前缓缓逡巡,慷慨激昂地大叫道:“大金国的勇士们,你们当中,有契丹人、有渤海人、有奚人、还有女真人……不管你们是哪一个部族的人,你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宋人的仇人兼死敌!是你们,灭了大宋;是你们,俘虏了宋人的君王;还是你们,抢夺了宋人的财富、女人及土地!我为你们骄傲,因为你们是强者!我们不需要怜悯懦弱的宋人,就如同草原上空的雄鹰,从来不曾怜悯过只配给它当食物的兔子……现在,就让我们这些雄鹰一样勇士,用手中的弓箭,去教训一下兔子一样的宋人!”
    “呜嗬嗬!”一百余骑金兵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将手中的弓刀斧棒在头顶舞成一团,士气一下子爆表。
    成功激起同仇敌忾之心的迭速,不失时机地挥鞭向前一指。一百多匹马在技术娴熟的骑手驱控之下,奔腾起来所发出的闷雷般的巨大轰鸣,令整个峡谷都为之震颤。
    在令人心神俱颤,视线为漫天烟尘所迷的当口,一百五十余骑金兵以他们娴熟的战斗本能,不约而同取下骑弓,从箭囊中抽出羽箭……
    金军与敌对阵,并不会采用那种横冲直撞的以骑冲步的重骑冲撞方式。因为金军的重骑兵——也就是“铁浮图”也并不多。在金**力最鼎盛的时候,铁浮图的总兵力也没超过五千。这不仅仅是因为重骑兵那一身铁塔般的重甲,以及战马身上披挂的具装难以锻造,更是由于能背负上如此沉重的负担,而又能快速奔驰的优良战马实在难寻。
    金军的战马来源,多是蒙古马种。这种马负重力不错,耐力也强,但身矮蹄短,并不适于快速冲锋,根本托不动几百斤重的铁甲骑士与一身的马铠具装。能够达到要求的只有西夏的河曲马,而且还得是其中的上等良驹才行。只不过,光靠西夏的进贡,很难满足军中所需。也正是因为这些因素,做为金军终极杀手锏的铁浮图,很少出现在战场上。一旦出现,那就是决定xìng的生死绝杀。
    金军实际上最常用的战斗方式,就是以身着皮甲的轻骑兵,分列成左右拐子马阵(即两翼包抄),从侧翼以雨打芭蕉的箭势,打击敌军步兵阵列的战术。尤其是与极度缺少战马的宋军步卒大阵对阵时,这种来去如风、无孔不入的虐杀,常常会令虽有华丽的装备与jīng良的兵器,却严重缺乏训练与胆气的宋军士卒,在反复折磨与恐惧的压力下,最终阵脚大乱甚至自行崩溃。
    南侵以来,金军就是用这样看似简单,却难以破解的战术对付宋军,屡试不爽,无往不利。而能够对抗金军这种拐子马战术的,只有骑兵与强弩。宋军几乎是没有骑兵的,强弩倒是有,而且还不少。只不过……又兜回到那个老生常谈的问题:训练不足啊!
    弩手的训练与弩弓的保养本就不易,而且还有所谓的“临敌不过三矢”之说。没有足够的勇气与军纪,如何能在毫无遮挡防护的情况下,面对来去如风的敌军的箭雨蹂躏?
    现在,迭速这百余名为求生路、奋力一搏的金兵,再一次祭出了金军骑战的“法宝”:拐子马战术。天枢城的新军战士又将如何应对呢?
    张立的决断如出一辙:你用老战术,我就用老办法。
    既然拐子马的克星是强弩,那不好意思,咱这两个步兵营别的东西不多,就是强弩硬弓充足。你金国有勇士,我中原同样不缺少铁铮铮的男儿;你们有战死沙场的觉悟,我们同样有光荣决死的雄心。
    苍鹰与白鹿,就来一场华丽的碰撞!(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二章 困兽之斗
    天枢城六大步兵营(含后勤辎重营与新成立的jǐng备营)的十余名指挥使及副指挥使当中,张立是对金军拐子马战术最有切身体会的一个。(。)
    当rì张立与陈规率两千乡勇北上勤王之时,于尉氏城外遭遇大队金兵。两千勤王军在不到半个时辰内,被金兵彻底击溃,全军尽没。当rì金兵所使用的战术,就是两翼拐子马。
    这一次惨痛的失败,是张立二十七年生涯中,最耻辱的一页。
    张立是失败被俘了,但并不意味着他的指挥能力与战斗素质不行。事实上在另一时空的历史上,张立的剿匪战绩还是相当突出的。张立的失败,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手下两千乡勇,大部分是没有经过任何基本训练、匆匆忙忙组建的义勇勤王军。以这样一支比新孵出的鸡蛋还要脆弱的“童子军”,与身经百战、杀人如麻的金军磕碰,其结果用脚后跟都可以想得到。
    历来唯有强兵才能出名将。士兵是一群软脚虾,主将再生猛都没用。战争不是一两个猛人的表演,而是一种团体力量的体现。
    狮子带着一群绵羊能打败狼群吗?答案是不可能!最起码,狮子得带一群山羊,才有可能打败狼群——因为山羊有弯角,且有一定的攻击xìng,而绵羊那螺丝一样的盘角……
    时隔数月,当张立又一次面对金兵,那曾令无数宋军将士落胆的拐子马之时,他的心境与之前相比。早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的他,信心十足,是否能一雪前耻,就看今朝!
    张立再次打出了旗帜,这是一支绿旗,旗帜向下点了一次。绿旗代表弩手队,点一次代表只发shè一轮。有了之前的教训。再加上金骑的冲刺比新附军更快更猛。所以张立不敢大意,只要求弩手队发shè一轮箭矢便立即撤回本阵。
    嗤嗤嗤!嗖嗖嗖!
    先是一轮神臂弓,再到平shè弩手的两排连shè。短短十息之内。一百支凿子箭,两百支三棱重箭,就像一窝受惊而暴怒的马蜂。发出死亡的尖啸,狠狠钻入人与马的血肉肌骨之中……
    仅仅一轮恐怖的箭雨,就收去了三分之一,近五十骑金兵的xìng命。远程弩矢的强悍打击,不愧为骑兵的克星。
    只可惜,只能到此为止了。金军骑兵已冲进百步之内,同时也已经开始张弓搭箭……
    这个时候,弩手已来不及shè击,所以必须快速撤退,但弓手却还是可以shè上一轮的。只是张立却并未下达这样的作战指令。因为弓手在shè杀敌骑的同时,自身也处于敌军箭矢的打击范围之内。这种以命易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是任何一名合格的指挥官都要尽量避免的。
    八十步……金兵骑弓齐齐上抬。斜指天枢城新军的大方阵。
    七十步……金兵骑弓已引满如月,下一刻,即将发shè……
    就在这时,张立手指一落,身后的旗号手打出了一支红sè令旗,旗上绣着一团火焰。
    红旗代表火枪队。而早已上好弹药。定好shè击标尺的五十名火枪兵,在队正的一声喝令之下,把枪口从密集的旁牌盾阵中伸出,齐齐扣动板机。
    一团团刺目的火光依次喷发,硝烟弥漫,弹丸如麻。
    七十步,接近火枪可瞄准的一个极限,不过那是对步兵而言。现在shè击目标是比一个人的身体要庞大一倍的骑兵,命中率自然有所提高。
    二十余名金兵扔弓栽倒,有些是马匹中弹的,则连人带马在地上翻滚,搅得尘土飞扬,泥血四溅,声势好不骇人。由于枪声与火光的惊吓,尤其是峡谷中回音放大,使得金兵不少战马受惊蹶蹄,迫使部分金兵不得不放弃发shè,转而全力驱控失惊的战马。
    五十步……这是金兵五斗骑弓的常规shè程。在这个距离上,金兵可以发挥拐子马的最大优势,来回兜转驰骋,不断放箭,一点点地杀伤、削弱、蚕食、动摇敌军。像草原上的狼群一样,围而不攻,不时狠狠咬上一口,一点点地放血。最终使猎物疲惫不堪、斗志丧失,引颈就戮……
    在这样的近距离上,弓弩手是不可能与骑shè手对shè的。原因很简单——别人是移动靶,而且还是速度极快的那种;而你是固定靶,还是巍然不动的那一种……这样几轮玩下来,谁死得更快?更何况,这世上有几支军队,能在几乎没有防护、又没法闪避的情况下,坚持与敌军对shè?
    迭速冲在最前面,他很幸运没中弹矢。但是,环目四顾,内心却是一片悲凉:一百五十余名快骑冲锋,轮到自家出手的时候,竟然只剩下一半。
    虽然内心伤痛、悲愤,但迭速毕竟是一位老军伍,能够迅速调整自己的心态,而且这里是战场。战场,只相信鲜血,不相信眼泪!
    “大金国的勇士们,shè出你们的复仇之箭!”
    迭速嘶哑地嚎叫着,狠狠松开引满的弓弦。以此为肇端,身前身后五十多支利箭离弦激飞,恶狠狠地扑向火枪兵们……是的,只有五十余名金兵能shè出手中的箭矢,还有二十余骑,正与胯下受惊的战马较劲呢……
    如果这时候,站在阵前的是那支弓弩队,毫无疑问,会伤亡惨重。但是火枪队,却完全不一样。这种不一样,体现在两种武器的不同shè击方式上。
    弩手,尤其是弓手,他们必须是大开大合,引弓长shè。在这样舒展开合的大动作下,根本没法用旁牌来保护他们,而众所周知,弓弩手的披甲一向以轻薄便利为主,还是半身甲。这样的甲具,怎么挡得住强弓近距离的劲shè?
    火枪兵呢?他们几乎不需要任何空间,只要能站得下他这个人,就可以上弹放枪。现在第四步兵营的火枪队,就是躲藏第一与第二列重甲步兵那层层叠叠的旁牌盾阵之中,只将枪管搭在尖底梯形的旁牌凹槽之上。在扣动板机,发shè完毕之后,枪管缩回,士兵藏身在这个临时简易的“堡垒”之内,继续装药上弹,进行下一次发shè的准备……
    如此严密的防护,可想而知箭矢shè上去会是什么结果。
    首先要给金兵赞一个!他们shè得真的很准——五十多次支,最少有四十支插在旁牌的牌面上;而且力道十足,旁牌的硬牛皮层都给shè透了,只是终究被内层的竹木层所阻。如果金兵用的是八斗以上的硬弓,绝对能透过旁牌,杀敌于层层防护之后。
    金兵百骑冲阵,来势汹汹,在迭遭打击之后,终于亮出了他们的獠牙——只是这首轮打击,战果乏善可陈,令人沮丧。与天枢城新军所取得的战绩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唯一的亮点,是手持硬弓的迭速,洞穿了一面旁牌,将一名火枪兵的肩胛shè穿,令其失去作战能力。
    “冲!冲!冲过去,我们没时间了,杀出一条血路!有我无敌,有生无死!杀!”迭速一反常态,竟将拐子马战术变成了实打实的骑兵冲阵。
    以轻骑冲重甲兵,这是一个无奈的选择。
    正如迭速所说,他们没时间了——他们甚至能听到远远传来的沉重而整齐的步伐声。区区几十根金属管子,就是如此的可怕,若是等后面的敌军主力压上来,那可是有上百根金属管子啊……
    迭速不是不知道这样硬碰硬的冲撞上去,最好的后果都是两败俱伤,想要冲开一条血路,几乎是不可能。但是,他内心存着一丝侥幸——对面的敌军毕竟是一支新军。他们不错是有着强大的装备,但却未必具有与装备相衬的战斗勇气;他们坚硬的外壳之下,或许,是一颗颗脆弱的灵魂。就像那些装备原先的主人——那些宋军一样……
    既然别无选择,迭速只能赌了!赌上自己的xìng命与手下这支骑兵的最终命运。希望苍狼之神,能像既往一样,保佑它的子民……
    “终于轮到我说话了。”何元庆手上斩马刀凌空一劈,脸上显出一抹狰狞之sè。他与张立各司其职,张立指挥两营的远程攻击兵种,而何元庆与释智和则分别指挥第三、四步兵营之重甲刀斧兵。之前一直是看着远程攻击兵种发威,现在,总算有了重甲刀斧兵展示的机会了。
    何元庆这时已转回本阵后方。这一批次的冲骑与前面那帮连马背都坐不稳的三脚猫不同,他可不会傻了叽地杵在阵前,以一己之力去承受金兵的箭雨洗礼与飞骑猛撞。话说在教导营特训时,总教官不止一次的对他们这几位胳膊上能跑马的猛人耳提面命,一营的指挥使,其岗位是在后方的指挥台。指挥使的职责,是想方设法打赢一场战斗,而不仅仅满足于亲手收获了几个首级。
    将军有将军的荣耀,士兵有士兵的荣光。身为指挥者,没必要兼职,把将军与士兵的活全干了。
    三十步……
    何元庆长刀一劈,身后的旗号手立即打出黑sè红边的令旗,拚命摇晃。(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三章 全 歼
    黑旗代表重甲刀斧兵。这些从五千多条jīng壮汉子中,jīng中选jīng出来的牛高马大的壮汉,身披近六十斤重的步人甲。这种宋军步兵防护xìng最强的铠甲,其甲身是一整片,由十二列小长方形甲片组成。上面是保护胸、背的部分,用带子从肩上系连,腰部又用带子向前束扎,下垂左右两片膝裙。身甲上缀披膊,左右两片披膊在颈背后联成一体,用带子结系在颈下。头部的兜鍪是圆形的覆钵状,后面垂缀着较长的颊项,顶上zhōng yāng插着三朵漂亮的缨球。
    这些士兵披着如许沉重的铠甲,一个个恍若人形机器,手上多持开山大斧与掉刀,这种几十斤重的长刀大斧,一旦整齐地劈砍下来,那刀轮斧墙,威力可不是说笑的。
    望见令旗挥动,第三、四步兵营前三列的重步兵都都头、各队队正、各什什长、各伍伍长,一级级将命令传达下去,并督促士兵执行。
    “第一列,用身体顶住木立牌,不管敌骑怎样冲撞,只要还有一口气,绝不可以松手。你们手上拿着的是重型盾牌,弩矢都穿不透;你们身上披着的是步人甲,乃天下间最坚固的铠甲,刀劈不破,枪扎不透。所以你们会很安全……”
    “第二列,按平rì训练姿态,沉腰坐马,斜举刀斧,随时听从本队队正号令。攻击指令一下,立即给我狠狠地劈他娘的……”
    “第三列。全部换上锥枪,待第二列攻击完成时,挺枪刺之,完成补枪动作。”
    在天枢城新军一连串紧张的指令中,金兵冲骑收弓拔刀,一排排雪亮的刀锋斧刃晃灼人眼,随即刀刃反转。猛刺入马臀中。那一匹匹披着皮质具装的高大战马顿时长声嘶鸣,更加疯狂地向前飚去……
    或许是看到第三步兵营的阵势稍薄,而且又没有那令人生畏的手持喷火金属管子的士兵。于是大部分的金兵竟不约而同选择冲向第三步兵营。
    也就在这时。火枪兵第二轮排shè打响了。弹幕横扫,冲向第四步兵营的寥寥十余骑,还没正式与蓄势待发的重步兵交上手。便被尽数击落。
    而第三步兵营,由于缺少火力压制,则完完全全承受了一次骑兵冲撞。/
    迭速夹在冲骑当中,手中大弯刀高高举起。眼角瞥见那一道道火光闪耀,耳闻如雷轰鸣的枪声,心下反倒松了口气。迭速也是看出了这种喷火铁管,每发一弹,中间必有停顿。虽然因此而折损了十数名手下,但大部分骑兵,却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一举冲破敌阵——敌阵不过只有九列,只要冲破前三列的重步兵障碍,就可以轻易摧垮中间三列的弓弩手,并以之挤压最后三列的重步兵。如此,敌阵可破!
    逃!慌乱!崩溃!
    迭速的心在狂呼。甚至……带着几分祈求。他心里很清楚,纵然敌阵只有三列,但装备好就是好,当真冲撞上去,那种惨烈的损失,将使这一次突围变得毫无意义……
    当攻守两方军队近在咫尺。彼此都可以数清对方眉毛之时。迭速看到的是一双双带着紧张却沉默的眼神,他的一颗心猛地一沉——完了,赌输了!
    嘭嘭嘭……一连串让人难以形容的沉闷响声,听得令人头皮发麻,气血下沉。
    一匹几百公斤的战马,以六十公里以上的时速猛烈冲撞过来,这样的重力加速度,根本不是一个只有几十公斤的躯体所能抵挡得了的。
    好在的是,第一列的重甲兵倚着巨盾大橹。这种守城利器,外层是一分厚的绘着兽面图案的包铁,中间是皮革,内层为木质。这玩意要用床子弩近距离攒shè,才有可能洞穿。任何钝xìng打击冲撞,最多只会变形,无法破碎。当然,这么大一个铁革相间的家伙都变了形,后面的人可想而知,不死也得脱层皮。
    第一列凡是被冲撞的重甲兵,无一例外被震飞了出去,吐血的吐血,骨折的骨折,无一人能有再战之力。
    金兵的战马,同样也不好过。第一波冲撞的战马,无不筋断骨裂、口鼻溢血,踣地难起。马背上的金兵,也被巨大的惯xìng甩到了第二列重步兵身前……敌人都送上门来了,还有什么好客气的,一时间刀斧俱下……
    就这一下冲撞,就折损了十余名金兵,他们取得的战果,是撕开了大橹防御。随后的第二、第三波金兵纵马跃过前方人马尸骨与残破的大橹阻碍,手中弯刀、短斧、骨朵高高举起……
    但是在此之前,一声坚定铿锵的号令响起:“第二列重步兵,上前一步,举刀,斩!”
    长刀如林、巨斧森然,一进一击,人马俱碎。
    金兵手里也有重兵器,诸如骨朵、狼牙棒什么的;也不乏防具,他们身上的铁叶甲、手臂的臂盾,都是用最好的磁州铁锻造的;而且,还有强大的马力冲刺……但这一切,在掉刀与开山大斧所组成的锋刃之墙面前,如同纸一般脆弱。重达数十斤的刀斧重击之下,该出的血出、该断的骨断、该折的兵折、该破的甲破……
    人马的惨嘶、对搏的怒吼、金属的撞击、怒血的飞溅……各种令人耳膜yù裂,气血下沉的声响混乱交集,回荡在峡谷上空。
    第二波十余骑金兵,被如林的刀斧之墙,连人带马,撞击得粉碎。而这时第三波——也就是最后一波近二十名金兵已接踵而至。此时第二列重甲刀斧兵手里的兵刃还没来得及收回,未能形成二次打击。但是,第三列重步兵却已从间隙中突出,手中硬木锥枪如毒蛇般标刺而出——
    喀嚓嚓!坚硬的榉木枪杆在刺入战马胸腹的同时,也被巨大的冲击力折断。士兵们双手虎口迸裂,掌皮磨破,血染枪杆。但一个个仍咬牙切齿,用尽全身力量将战马向一侧撬翻——如果任由战马冲过来,哪怕是死马,也会造成严重损伤,只有将战马撬翻倒地,才能确保本阵安全。
    迭速是最后一个冲过来的,他手中的大弯刀狠狠砍向一名刚刚撬翻了一匹战马、累得浑身脱力的重甲兵。对方的甲具或许jīng良,但这一刀劈斩的部位却是铁兜鍪与披膊之间的连接缝隙……
    砰!一个令迭速最为恐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随即他感觉自己的肋下仿佛被人重重打了一拳,而且还是一记内家拳。不但肋骨断了好几根,整个五脏六腑都被搅乱一团。
    “怎么上弹这么快?”迭速在难以置信中,手中弯刀坠地,嘴里不断喷出鲜红。他艰难扭转脖子看向侧方,但见第四步兵营的火枪队中,一个年轻而充满锐气的面孔,在硝烟中微微扭曲,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握枪的左手尾指缺了一截……
    “第二列,举刀斧,斩!”
    一阵泛人肌骨生寒的刀斧之轮临体……迭速在被分尸之前,心里升起明悟——原来,当rì猛安孛堇阿懒大人,就是被这样的喷火铁管子击杀的!那感觉,真的,好痛……
    第四步兵营第十八都乙队第五什什长张锐,神情冷漠地轻轻吹散火枪药室的刺鼻硝烟,在身边战友的艳羡目光中,用解腕短刀在枪托后刻下一道刀痕。在那里,已经有了两道刀痕,每一道刀痕,意味着一条敌人的xìng命。
    张锐从第一次奈何关之战,到此次阻敌之役,前后击杀的敌人决不止两个。只不过,由于前装滑膛枪命中率低,因此讲究的是列成散兵枪阵,排枪shè击,利用齐shè的大范围概率来杀伤敌军。所以,即使你击中敌人,也未必能确定那就是你发shè出的子弹。因此,除了在zì yóu散shè的情况下,可以明确某一个敌人是某一名火枪兵所击杀,如此方可在枪托上勒痕记数之外。火枪兵的战绩,基本上都是按集体成绩来计算的。
    张锐打这一枪时,其余的火枪兵正忙着装药上弹——倒不是说张锐装弹的速度有多快,而是他的运气……这么说,当第四步兵营的火枪队第二轮shè击时,张锐也扣动了板机……但是,枪哑火了。
    如前所说,狄烈弄出的这种类似后世“褐贝丝”的前装滑膛燧发火枪,哑火率为百分之二十左右。你有可能连打三枪都哑火,也有可连打十枪都很顺,这纯属人品问题。总之,平均五枪哑火一次。
    张锐打到第二枪时,哑火了,于是他将枪口掉转到冲撞兄弟营的金兵身上,再度扣下板机。击锤重重敲打在钢片上,但是,还是哑火……就这么一耽搁,金兵的冲阵已全军尽没,唯独剩下一个迭速。
    张锐那叫一个火大,他狠狠地扣下了第三次板机。
    由于天枢城的军工部门受技术所限,弹簧制造的质量不尽如人意,钢丝较脆易折。为了弥补这个缺陷,只好将弹簧造得比较粗。这样扣动板机相当费力,与板动神臂弓的悬刀所费的力气差不多。似张锐这样连续不断地扣板机,食指很快就红肿起来,估计会有好几天拿不了筷子吃饭。
    但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张锐不但在枪托上又勒下一道刻痕,更重要的是,他打死的这个金人,似乎就是这一支军队的将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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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战鼓再擂
    八月二十二,黄昏降临之前,速迭率领的四百前锋军,被天枢城新军连环阻击,最终于井陉关前的峡谷山道前,被截断退路,全军尽覆。
    此战,天枢城新军先是弩弓手发威,再到火枪兵震慑,最后重甲刀斧兵压轴出击,取得了新军成立以来,首场野战的大胜。
    这一场全歼敌军的完胜,奠定了天枢城新军的根基,极大地鼓舞了新军斗志,提升自信。更打破了金军南侵以来,野战无敌的神话,创造了第一个成建制(一个谋克)全歼金军的战役范例。
    若干年后,受此战中重甲刀斧兵的强大战斗力影响,宋将韩世忠首创名噪一时的“背嵬军”。史载:“背嵬者,人持一长柄巨斧堵而进。上砍其胸,下稍其马足,百遇百克,人马俱毙。”时人称其威势堪比唐时陌刀阵。而这一切的源起,就是当rì井陉关外的这一场步骑遭遇战!
    狄烈率大军赶到时,激战刚刚结束,步兵营的士兵们正在打扫战场,收集战利品。
    围坐在山道边一块大石之上,狄烈皱眉听完何元庆、张立与释智和三位指挥官总结的战役报告,最后目光从三名指挥使脸上一一扫过,道:“对于这一战,你们有什么心得体会?”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张立当先开口道:“弩兵队的战术衔接是个问题,末将主抓这方面的训练,责无旁贷。此乃末将失职,请军主责罚。”
    狄烈点点头:“这的确是你的责任,好在敌人比你犯的错误更大……但下回未必还有这样的好运。你的弓弩手还需要多加磨砺。这一次没有造成损失,算功过相抵,你可心服?”
    张立叩胸为礼,肃容道:“末将心服口服。”
    释智和道:“末将在前方指挥,未能及时调整部署。也当领罪。”
    狄烈手指向二人一划:“你二人处罚都一样,功过相抵。”
    最后是何无庆直挠头皮,道:“如果说弓弩兵没有损失是功过相抵。那我指挥的重步兵可就……”
    狄烈摆手道:“这不一样,两军肉搏,哪有光杀敌而自身不损的?只要你所采用的战术没问题。最终又获得胜利,伤亡程度可以接受的话,你就无过有功……但是,你这一战虽然打得不错,硬骨头几乎都是重步兵啃下的,只是还有欠缺的地方——你们自持有大橹,就没有制造柜马——或者说是来不及制造,以至在敌军第一波冲击中,造成了第一列重步兵损伤。此战最大的伤亡率,就发生在这里……是了。我们损失情况如何?”
    张立答道:“三死九伤,其中六人重伤。好在我天枢城岐黄国手不少,药材亦是甚多,相信应该可以救治过来。”
    何元庆面有惭sè:“是我们欠考虑,没想到敌军真敢以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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