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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南宋(寇十)-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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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用闻知有变时。只来得及整顿兵马。还没出寨门,就被二李打上门来,堵在寨子里。于是张用发挥弓弩手最宜守城御敌的优势,拒马深壕。凭寨坚守。以漫天箭矢。给了因轻易攻破无主的杨进寨。而得意洋洋的叛军当头一棒——河北义军,不全是软柿子,也有超出想像的硬骨头。
张用的弩手。所用弩多为宋军制式的跳蹬弩,有效射程在八十步左右;弓则多为制式黑漆弓与插弰弓,弓力在五斗至八斗不等,也有少数几人能用一石弓。如此,弓弩手的射程与打击范围,就覆盖了从八十步到四十步这一段范围。
二李的二千军兵,前头数百人一冲入这个“靶场”,就遭到漫天箭雨的洗礼。在短短半刻时里,叛军先头部队,就遭到两轮弩矢与五轮箭镞的狂暴打击。转瞬间,叛军就倒下二百军兵,血染黑阳山脚。
仅仅一个照面,就造成如此惊人的损失,二李如何承受得起?慌不迭鸣金而退。远远望着张用寨,端是又恨又惧,一时不敢再攻。这事被正在打扫杨进寨的刘忠知晓,便出了个主意,驱赶被俘寨众,填壕挡箭,而叛军大队则尾随其后,觑机攻击。
刘忠这一手果然毒辣,非但填平了寨前壕沟,破开双重鹿砦,更耗尽了飞羽军的体能。尽管寨内还储蓄着大量箭矢,但是,弓弩手最重要的体力,却没了。
正当李横与李忠准备一鼓作气,攻破张用寨时,河北义军的援兵到了。
河北义军十二寨,本就是同气连枝,守望相助的。王善寨与杨进寨短时间内被攻破,救助不及,倒也罢了,而张用寨却坚持了那么久,河北义军集结行军的素质再差,爬也爬到了。
来援的是丁进、李贵为首的五寨联军,约万人,虽然谈不上精锐,好歹也是兵器齐全。野战未必打得赢叛军,但守寨却妥妥没问题。
攻猛守坚,撕杀半天,双方死伤数百,而天色已暗。二李不得不暂且收兵,退入阳武城休整,准备次日再攻。
从桑仲,到李横、李忠,在七月十四这一天,尽管开局都不错,但都在接下来的行动中遇到了麻烦。河北义军近十万众,虽然缺乏训练,兵甲不齐,但还真不是泥捏的。纵然在有心攻无备之下,义军主力遭到惨重损失,而在求生自卫的斗志下,集结起来的残余力量,所迸发出来的坚韧战意,依然不可小觑。
八字军的三叛将都遇到了麻烦,另一位帮凶刘忠,也不好过,相比起以上三人,刘忠所面临的,才是真正的大麻烦。
给刘忠造成大麻烦的,就是他的死对头——杨进!
嗯,没错,杨进没有死。似他这般牯牛一样的壮棒身体,怎会因断了一截手臂,就一命呜呼呢?那也太小看“没角牛”的生命力了。
杨进断臂之后,自知绝不是刘忠的对手,立即策马狂逃。由于落后了数十步距离,双方的骑术又差不多,刘忠提刀跃马在后面追了大半天,到底也没能追上,最后只能望着杨进的背影,恨恨举刀挥舞一番,悻悻而返。
杨进咬牙包扎好伤势之后,单人独骑奔回本寨时,寨中早已是一片血腥,火光处处,大部分头领被杀,部队更是被打散。在这样的情况下,杨进要是胆敢露头,那就不是断臂,而是断头的问题了。
在此情形下,杨进有两个选择:一是投奔别寨,暂避一时,以图后起;二是就地召集旧部,伺机反击。
杨进选择了后者。
老游击出身的杨进,这方面的经验还是比较丰富的。他先将马赶走(骑马太显眼),然后不顾天气闷热,火场熏蒸,捡了一件厚毡披着,再包了个头巾,脸上抹着焦炭灰,不凑近还真认不出他就是杨寨主。
做妥一切,杨进背着大砍刀,拎着短斧,开始出没于兵荒马乱的城寨内各茅屋帐蓬之间,不断召集被打散的旧部。还别说,半天过后,居然给他凑到了二百多人,可惜内中真正的士卒只有不到五十,大半还没兵器,其余则全是百姓。
此时李横、李忠,已完成击溃杨进寨的任务,正杀向张用寨。接手收拾残局的,是刘忠及其三百白毡笠。白毡笠虽勇悍,但毕竟人少,若大一个寨子,自然看顾不来。遂使杨进频频钻空子,象土拨鼠一样,穿屋过帐,不断骤拢人手……
及至天黑,杨进终于凑足百卒,有兵器的拿兵器,没兵器的随地找根木棒,分散躲藏在寨子的各个角落里,紧张而忐忑地等待着寨主发出那一道反击的信号……(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三章 全面反击 (下)
夜如墨;月惨白;堡寨zhōng yāng的校场上;百余只火把的哔剥声;将死寂的校场衬得分外恕
杨进率领着百余旧部;趁夜sè悄然摸到校场——因为刘忠此时正在校场上严刑拷掠被俘的义军大小头目。愿投降的;在一边好吃好喝;死宁不屈的;折磨得奄奄一息;连呻吟都无力。
杨进的手下;其实死忠份子不多;各路义军之间;像这样的火拼吞并;也不鲜见。今rì投张三;明rì降李四;都很正常;毫无压力。之所以还有那么一部分人死犟不屈;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刘忠这种二五仔行为;太令人不齿。
河北义军号称忠义社;讲究的就是忠君信义。你可以相互攻伐;可以大鱼吃小鱼;但一切都要摆到明面上。愿赌服输;胜者为王。那种背后捅刀子、窝里反、两面三刀的行为;被视为下作;最为江湖好汉所鄙薄。手下人这么干可以;可一寨之主也这么干;这名声就臭大街了。但凡有几分硬骨头;以英雄好汉自居的;都不会投奔头顶着这么一个坏名声的头领。
刘忠也是河北义军中一员;如何不知自己今rì所为是犯了江湖大忌。但他也没得选择啊;不这样干;那有今rì的收获?比起实际利益来;名声这个东西……以后正式洗白加入官军;什么江湖名声就可以抛到一边去了。
刘忠心里虽是这么想;但做为一个胜利者。被失败者所鄙视的感觉;仍然令他怒火中烧。不降者。死!而且;摧残至死!
“好兄弟;都是俺的好兄弟哇!”杨进伏在一堵被烧得半残的断垣残壁之后;虎目含泪;左手捏得斧柄咯作响;几次yù挺身而出;都被部下死死摁住。
终于;刘忠折腾够了。嗜血的亢奋期过后;难免意兴阑珊。当下在十余名白毡笠的护卫下;离开校场、或者说是刑场;转向中军主帐休息。其余白毡笠也分别散去;校场上只留下二十余白毡笠看守。
见此情形;杨进当机立断:“陈三带百名兄弟扑向校场救人;胡麻子带二十人跟俺追上去。剁了刘忠这王八cāo的。”
纵然是在黑夜;目力受限;杨进一行仍凭着对地形的熟悉;蹿高伏地;避开巡哨;一路尾随。远远吊着刘忠一行;直到看到刘忠进入自己的主帐。
主帐外有十多名白毡笠护卫;以杨进手下二十人的战力;并不占优势。杨进正犹豫是否要强袭之时;老天似乎都在帮他——白毡笠换岗哨了。接班的一队白毡笠正从远处走来。还没到位;而主帐外这一队白毡笠。似乎说是每人分到了一个小娘;换岗后就可以大块朵颐。jīng虫上脑;yù火如焚;这队白毡笠已急不可耐;未等换岗到位;就三三两两散去。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杨进伏在帐角yīn影里庞大的身躯一跃而起;一甩身上的厚毡;手中的短斧向剩下几个白毡笠点了点;示意部下收拾;而自个则如同一头愤怒的公牛;一头冲进主帐内……
帐内一片黑暗;但丝毫不影响杨进的冲刺;凭着熟得不能再熟的记忆;短斧脱手掷向床榻枕头位置。同时反手从后背拔出大砍刀;抡起一股凛冽的刀芒;重重劈下——
哗啦!床榻断裂;木屑纷飞。但杨进却楞住;床是被劈塌了;却没有半分斩中人体骨肉的手感;有的只是空落落的斩虚之感……
一片杂乱沉重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帐外随即传来一阵急剧的刀兵交击声与悲鸣声。
杨进心知不妙;转身冲出帐外——入目的情景;差点没令杨进咬碎舌头。
猎猎火光之下;是一顶顶的白毡笠;足足上百人。自己带来的二十名兄弟;在如此绝对劣势下;眨眼间就倒下一半;剩下一半;也已是浑身浴血;苦苦支撑。而二十步之外;一群白毡笠正将一人护卫在zhōng yāng。
刘忠!
但杨进的目光只在这个死对头身上一掠而过;随后就死死盯住其身旁那目光闪烁;不敢与自己对视的那个人——胡麻子。
原来如此!
刘忠显然有些不满自己被对手无视;纵声大笑:“杨蛮牛;你以为你们象老鼠一样窜来窜去的;我们就一点没发现么?你以为你的部下;就一定对你忠心耿耿么?你以为你的运气就那么好;刚跟踪爷爷来到帐前;爷爷手下的白毡笠就敲换岗?杨蛮牛;你身上的犍子肉太多;没地方长;全塞满你那颗大脑袋了。所以你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名为计策的物事。”
在刘忠刺耳的笑声中;最后一名义军士兵;被蜂拥而上的刀枪戳砍成酱……
“寨主;报仇啊!”
“大哥;报仇啊!”
每一个义军士兵倒下;都死盯住杨进;将这句话和血喷出。
而远处校场;也传来一阵阵喊杀声。显然;陈三那边;也陷入了重围。
一片死寂中;杨进颊肌不断抽搐;一双眼球布满血丝;脸sè发灰;汗水不断流淌。他慢慢抬手;刀尖指向胡麻子;声音陡然沙哑:“麻子;俺也不想多说什么;就一个要求——你来动手吧;别让俺死在这些腌舎货手里……”
胡麻子脸sè一阵青一阵白;半天就不出话来。
刘忠却豁然大笑:“方才还说你脑子里全是肉;现在却知道用计策了。哈哈哈……可惜;却连三岁小儿都骗不过啊。”
杨进的刀尖慢慢移动;指向刘忠:“爷爷只后悔半载之前;没把你这吃里扒外的腌舎货捶死……爷爷现在只有一只手;一把刀;敢不敢跟爷较量?你若象条汉子;就放马过来跟爷单挑。若把爷斩死。爷自认倒霉;绝不怨你。咋样?”
这回轮到刘忠的脸sè阵青阵白了。所谓困兽犹斗;雹凭河;杨进这头“没角牛”;就算是少了一只蹄子;却还是一头牛。他刘忠还真没把握在不受伤的情况下撂倒这头蛮牛。
杨进刀尖对着一众白毡笠一划;仰首狂笑:“瞧瞧;这就是你们的当家;就这么点出息。连个废人都不敢打;像个娘们……”
刘忠哪里容忍得了;暴喝一声:“放箭!”
白毡笠中冲出十个弓手;张弓搭箭;向二十步外;笑声不绝的杨进攒shè而去……
看着仰首跌仆;身上箭矢如猬。宛如血人般的杨进尸身。刘忠心怀大畅;那种收拾了老冤家、干掉了死对头的感觉真是爽啊!嗯;现在可以实现自己的豪言;将此贼的首级;与王善一并悬挂在辕门之上了。
刘忠拔出腰刀;志得意满地来到杨进尸身前。双手握住刀柄;高高举起;就要享受一把亲手斩下仇敌首级的快感——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看似死透了的杨进;猛然睁眼;那充满死气地目光与刘忠一碰。后者浑身一僵;大刀再砍不下去。
这一刻的杨进。在复仇之火的驱动下;恍若魔神附体;居然从地上翻身而起。单膝跪地;左拳由下而上;一拳击爆了刘忠下体。没等刘忠那惨绝人寰的凄厉喊叫声出口;就被杨进张臂勒住脖子;生生噎住。
随着杨进粗壮的胳膊越收越紧;刘忠双眼急剧翻白;手脚无力抽动。
白毡笠们也被这逆天的一幕给吓掉了魂;好容易回过神来;纷纷冲上前刀斩枪刺杨进后背。而杨进却恍若不觉;一任后背血肉横飞……直到胳膊肘处传来“喀嚓”一声脆响;杨进才面带微笑;喘息道:“兄弟……俺替你们报仇了……”
杨进低估了刘忠的狡诈;而刘忠则低估了杨进的生命力之强悍。这场死斗没有赢家;因为;群龙无首的白毡笠;很快也陷入了夺权的混乱中……
……
七月十五;太阳如常升起。而郭桥镇河东子寨;统领李宝;却感觉末rì即将来临。
郭桥镇上的石桥;终于还是守不住了。桑仲到底还是得到了提醒;集合五十骑兵;快马绕道陈桥;渡过黄河支流;从河东岸向李宝军侧后部发动突袭。李宝在损失了百余人后;不得不退守子寨。
好在经过长时间的阻击战;为王善寨溃逃的军民争取到了平复休整的时间;同时;也拖到了天sè擦黑……
桑仲也不得不与他那两位难兄难弟一样;暂且收兵;退回郭桥镇休整。
翌rì;桑仲重新调兵遣将;同时逼迫俘虏;向河东子寨发动一轮又一轮的猛攻。
李宝军事才能是有的;但他所接手的;却是一个糟得不能再糟的烂摊子:混乱不堪的难民、群龙无首的军兵、防御薄弱的城寨、缺械少粮的仓储……这犹不算;李宝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二千军兵;其中还有一些资历职位不在他之下的老人;心下不服他。对他所发出的各种指令;给面子的就阳奉yīn违;不给面子的;直接就不理踩。这也使得李宝的抵抗效果;大打折扣。
有所谓“外无必救之援兵;则内无可守之城”。河东子寨;外无可期之援兵;内无三rì之粮草;至于军心士气什么的;更是被昨rì那场突击屠杀磨得差不多了。
这等岌岌可危、随时崩坏的局面;别说是李宝了;就换岳飞来;都是一个败字。
当李宝手下直系二百军兵;打到只剩下不足五十人时。李宝安排人下去疏散百姓;然后抄起一把朴刀;悲凉地对几乎个个带伤的属下道:“我李宝不求兄弟们什么;只求能再与我冲一回;为大伙的父老妻儿逃生;多争取一时半会……”
义军士兵齐声道:“但能与统领同生共死;唯求父老妻儿死里逃生!”
然后这支不足百人的敢死冲锋队;开启寨门;凛然迎敌;准备决死一战。
就在此时;堡寨瞭望塔上;传来寨兵惊恐万状地大叫:“不好;敌人又有援兵!”
这一叫唤。直接造成了整个河东子寨的崩盘;无论军民。如热锅上的蚂蚁;乱作一团。哭爹喊娘之声;人体碰撞震响;满地狼藉;到处伤患。
李宝登上寨墙一望;果然;从郭桥镇那边出现一支约千人的军队;正冲过石桥。杀奔而来。
桑仲就够难打的了;又来一支生力军?难不成是李横与李忠杀回来了?
李宝悲愤交加;仰天怒啸;死便死吧;最后冲杀一阵;若老天开眼;能冲到桑仲跟前……
却不知此刻桑仲同样在发懵。这支军队的装束没见过啊!那旗帜也极怪异;前所未见;难不成……一支正在攻城掠寨的军队;最怕的就是被另一支军队从后侧突击。因为这个时候军队根本撤不下来;或者说就算撤下来了;也完全没法整队列阵。这种侧后突袭。只需小股部队;就足以击垮一支大军。而现在的情况却是;这支来历不明的军队;人数远超本军。
“骑兵队。立即出击拦截;问清对方是何方来路。劝其不要趟浑水!”桑仲迅速下达了一个在目前状况下;十分正确的命令。
桑仲的五十骑兵;在攻城战中用不上;一直养jīng蓄锐;准备在破寨之后;追亡逐北时再大显身手。此时情况紧急;也顾不得兵力悬殊;纵马扬弓;向那支突兀出现的大军冲去。指望能以骑阵之威;加上弓矢之力;震慑来敌;令其知难而退。
宋军制式骑shè短弓;弓力普遍在五斗以下。正常能在马上开五斗弓之人;步弓起码能开八斗。有这般体力、骑术又佳的弓骑兵;无论在宋军还是义军中;都是很缺的。
桑仲这支骑兵队;骑兵所用短弓;弓力一般在三、四斗间;起码得冲到距离敌阵三十步之内;才有破甲力。
结果;骑兵队才冲到五十步;连弓还没举起;一名骑将冲出;张口待言。对面大军骤然奔出两百头戴奇怪铁笠帽;手持铁筒子的军兵。或蹲或站;分成三排;齐齐举起手中铁筒子——爆响如密雷;火焰如兽瞳。敌阵之前;浓烟缭绕;五十步外;人马皆扑。
连面都还没照上;就被击杀了二十余骑;桑仲的骑兵魂飞魄散;马嘶人乱;策马四散狂逃。
骑兵队火速败亡;直接引发桑仲大军的混乱。当张荣率一千天波水师战士;从屁股后头刚刚发动对桑仲大军的攻击;桑仲军就四下溃散而逃——前后夹击;敌倍于己;而且还持有能发雷火之声的武器;这样的仗哪里还打得下去?
绝处逢生啊!李宝与他的部下们;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感击晕了。一个个晕乎乎地;完全忘记了此时应当前后夹击;痛打落水狗……不过;似乎也用不着了;桑仲军已散成了碎渣子;四处逃亡;甚至有慌不择路者;没头苍蝇一样跑到黄河边;收不住势;被后头的逃兵一挤;尽数掉入滔滔洪流中……
身为一军主将;桑仲自然是待在进攻部队的最后。两军面对面作战的情况下;这个位置是最安全的;但是一旦被敌军从后突袭;后方陡然变前线;安全处又变成最危险的地带了。
桑仲完全没料到;在己方大局已定的情况下;竟然会冒出一支奇兵;从后突袭。最令人惊恐的是;这支军队战力强大;一个照面就折断了他的“尖刀”骑兵队;随即势如破竹;转瞬就击溃了他的大军。
本军快速的崩溃;令桑仲根本来不及组织护卫队或逃往安全之处;转眼间;就陷入了一群披坚执锐的甲士包围圈中。
桑仲身边的几个牙兵;刀刚出鞘就被几十根近两丈的长矛捅成筛子;血像打破的水缸似地往外喷。
桑仲终于体会到了李宝先前的那种末rì感觉;他提着一杆骑枪;瞪着血红的眼珠;倏地向一名为首的军将一指:“尔等何人?”
那军将手里正在摆弄一件奇怪的器物;闻言冷睨桑仲一眼:“天诛军、天波师;第三战船营指挥使;燕七郎。”
“天波师?原来是梁山水寇!”桑仲在河北折腾了那么久;倒也听过天波师的名声;“原来是太行贼的同伙……既是在江湖上打混的;就按江湖规矩来吧——可敢与某一战?”
燕七郎神情似笑非笑;冲桑仲勾了勾手指。
桑仲眼中厉芒一闪;喝了一声;双腿猛夹马腹;战马蹿出;单手平举骑枪;直向二十余步外的燕七郎冲刺而去。
十步;八步……桑仲眼见对手还没做出防御动作;心下狂喜。身体倏沉;重心下移;手臂一抖;正要将手中骑枪向前刺出——却见那自称燕七郎的军将;目光与自己冷冷一碰;随即抬起右手;将那件奇怪的器物对准自己……
桑仲心腔没由来一沉;脑海里掠过刚才手下骑兵队纷纷落马的情景——这成为他最后一个意识。
砰!
火焰一闪;弹丸准确击穿桑仲的额头。这位八字军叛将;几乎瞬间就脑死亡;尸体随着马背的颠簸;慢慢后仰;跌落尘埃……
燕七郎对翻滚到脚下的尸体冷嗤一声:“单挑?你选错地方了。这不是打擂台;而是战场。”
两个时辰之后;张荣、傅选率天波师与李宝的联合大军;出现在黑阳山下、张用寨前、李横与李忠正攻击得如火如荼的大军侧背……
于是;相同的一幕;再次上演……
七月十四;杜充抢先一步;四面出击;几乎得手。
七月十五;狄烈后发制人;全面反攻;反败为胜。(未完待续。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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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城下之盟
当七月十五的朝阳升起之时,整个东京的局面,已为之一变。
万胜门已被天诛军控制,汴梁城内的宋军,也被发生在万胜门前的惨象震慑住了。逃回的残兵败将带来的恐慌,如同瘟疫一般,在全城蔓延。
好在东京汴梁,也如太原一般,有外城与里(子)城。万胜门属于外城,还有一个里城防御圈,是汴梁城最后一道屏障,可资抵御——其实真正最后一道屏障应为里城之内的皇城,不过杜、郭二人纵有泼天之胆,也不敢以皇城为屏障,自然就不算了。
道友郭仲荀的狼狈,也令杜充大惊失色。随即召来宗颖,要求他予以配合,说服留守司各部,集东京之兵,合力攻击天枢城贼首,夺回万胜门。
宗颖只是在听完郭种荀对万胜门之战斗描述后,沉默一会,无声一叹:“天诛军,为颖所见大宋第一强兵;狄城主,亦为颖所见大宋第一战将。如此强军,如此强人,只宜联合,实不宜结怨。颖言尽于此,府君请三思。家父灵柩停驻于大相国寺,正请高僧诵法超渡,颖要前往守灵,重孝在身,恕不奉陪了。”
看到宗颖落落寡欢的身影,杜充阴沉着脸,半天不说话。良久之后,才对身旁一副斗败了的公鸡模样的郭仲荀道:“传师贤兄,你可还能凑足一些兵马?”
此时的郭仲荀,也早已没了先前的嚣张,闻言苦笑:“郭某手中只掌握了留守司右军一部分人马。总计不过三千余人。万胜门前一战,损失近半,余部早已军心丧尽,如何还能调遣军兵争夺城门……依我看来,只能等桑仲、李横、李忠、刘忠诸将,扫平统合河北诸军之寨,再命令诸将回援。届时至少会有数万兵力,然后与我部里应外合,方有胜算。”
杜充点头,郭仲荀言之在理。为今之计。也只能先等一等了。恨只恨这天枢城贼首居然留了一手,而且这一记暗手还想当阴狠。更可恨自己才刚刚接手留守大印,一切都还来不及掌控,尤其是军队……但使能有两、三个月时间。让自己统合东京之军政。又何至于落到这般四下求人的境地?
杜充一边心头暗恨。一边苦苦等待,但最终等来的,却是一个晴天霹雳。
入暮时分。一名天诛军骑士驰至汴梁里城的梁门之下,将几个厚厚的包裹扔在城门前,无视城头密布的亮闪闪箭镞,打了个呼哨,蹄声得得,渐渐远去。
过了好一会,眼见无异状,城头才放下一个坐吊筐的军兵,战战兢兢将那几个包裹放入筐内,慢慢升上去。当城头的军兵举着火把,围拢着打开包裹一看,无不大惊失色,慌忙将此物送往留守府。
杜充与郭仲荀看到这几个包裹时,同样骇然变色。
桑仲、李忠、刘忠,三颗血淋淋的脑袋。
这三颗首级,明确无误地向杜、郭二位留守,通报了他们寄予厚望的三支大军的结局。彼时战场之上,击溃敌军容易,歼灭却难;俘杀士兵容易,捕杀主将却难。倘若连主将都被斩杀了,那么其麾下军队的结局,自然也是可想而知的了。
郭仲荀好半天才恢复正常脸色,居然还有心情说了一句令人哭笑不得的话:“尚差一个李横的首级呢……”
杜充无语地看着这位副手一眼,连驳斥的心思都没有了,无力往椅背一靠,失神望着房梁。半响之后,似乎是喃喃自语,又似在问郭仲荀:“宗敏之所言,似非虚言啊!”
郭仲荀闷闷道:“我问过一些随宗敏之北上出使之卒,这天枢城的确有些鬼门道。曾见其士卒与金军骑兵交战,以可发巨声之火雷,轻易击溃金骑。原本我也不太相信,但日间万胜门所见,确是前所未见之利器。以这样一支强悍之军,扑击桑、李之流,击斩刘忠之辈,亦非不能。”
杜充脸色极难看,双拳紧攥,声音宛若齿缝透出:“击杀我属下,解救众义贼,挟此恩惠,收拾人心,轻而易举。杜某人到是为他人做嫁衣了……”
郭仲荀语气艰涩地道:“如此一来,最多数日,那狄某人就能合纵河北贼众,平添数万之军,随时可围攻我汴梁城了。”
杜充表情幻变,出奇地沉默一会,突然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振衣而起,仰天大笑:“好,好,狄烈,不愧为人中英杰!这一局,杜某人算是输了,咱们愿赌服输——明日就请出宗敏之,让他与狄烈和谈、合盟都可以。杜充愿以东京留守、开封府尹之名,与其签订一切和议。”
郭仲荀目瞪口呆看着一百八十度转弯的杜充,说不出话来……也的确无话可说。
……
七月十六,宗颖奉命出城,代表东京留守府,正式与天枢城谈判。天枢城一方,则派出知济南府马扩,与之洽谈。
与此同时,开封府下属十六县及其余堡寨各留守司军兵,包括驻滑州之八字军,均收到以东京留守、副留守、开封府通判(宗颖新任之职,由杜、郭二人推荐,并报请扬州行在请准)联名署印的文告,要求各军自守本城,严防金军,内乱之事已平,各军严禁私自插手,违令者以作乱论处。
事实上,驻守在十六县与各堡寨的留守司官兵,根本就不想趟这浑水。比如当初李横、李忠围攻黑阳山之张用时,毗邻的阳武城守军就没有参与,只是为二李军兵提供食宿便利而已。因此文告一下,各留守司军兵本在犹豫观望的心思一下稳了下来,按兵不动,偃旗息鼓,坐视城外各路义军被那支虎虎生风的大军,一一收编整合。
天诛军兵临城下。坐困愁城的杜充终于让步,让出了河北义军的收编权,同时摆出了和平解决事端的态度。而这也正是狄烈所要的结果,他既无足够的实力、也无充足的时间、更缺乏足够的理由来围攻东京。他所要的,就是这几十万人而已,既然杜充给了,他自然也就不为己甚,见好就收。
从十六日开始,整个京幾路都处在一片繁忙之中,齐聚东京的天枢城各文武将官都在忙碌着。傅选以张荣大军为后盾。在张用、李宝、李贵、丁进等劫后余生的义军首领的协助下。全力整编重创后混乱无序的河北义军;马扩则与宗颖加紧谈判进程;张锐则领五百兵驻守万胜门,保持对汴梁的压力;狄烈则携赵梃与一队猎兵,分别拜访十六县及诸堡寨的留守司官兵,当然。还有滑州的八字军。
五日之后。成果颇丰。
傅选的收编行动很顺利。不得不说。杜充这次对河北义军所下的狠手,是坏心办好事。河北义军中,最大的两股势力。王善与杨进,包括他们手下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亲信头目,尽数被戮,两寨高层,被清洗一空,权力出现极大真空。这个时候,谁掌握了这两大势力的领导权,谁就能重新培植骨干,彻底洗牌,将王、杨二人的影响力抹去,把这两支大军,完完全全掌控在自己手里。
收编一支军队,无非是“恩威并施,权利并济”这八字决而已。天枢城对河北义军,有挽狂澜于即倒的再造之恩,亦有半日破三千敌之威,至于权与利方面,更是在早前王善与杨进尚建在时,就认可了的。所有条件都具备了,收编自然就水到渠成,顺畅自如。
虽然在此役中,义军士卒损失过万,百姓死伤也达数万之多,但付出这样的代价,换来一个迅速而彻底的合并机会,还是值得的。
狄烈亲自出马,尽量游说留守司官军,赵梃也亮明国公身份,现身说法。不少留守司官兵,自宗相去世后,对杜充心怀不满,闻知太原利好之局面,兼之又是皇室正朔所在之地,心动者不在少数,有意随河北义军北迁。狄烈也向王贵、徐庆抛出了橄榄枝,这二将自打目睹了天诛军猎兵汴河歼金兵,又仅凭二千余军兵,就将东京闹了个天翻地覆,也是心向往之,只是还有一桩事未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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