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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南宋(寇十)-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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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得差不多的二女一左一右伏在狄烈身旁。赵玉嫱充满敬畏地看着这把神秘莫测的死神之枪,见狄烈的眉头微皱,忍不住低声问道:“怎么。找不到敌将么?”
“找到了。但距离太远。”狄烈的手指头在板机上轻轻弹动。却始终未扣下。
“嗯,没错,实在太远了。”叶蝶儿用两倍望远镜瞅了半天。也发现了那独树一帜的大纛,但压根看不清大纛下的人,只觉得黑压压一片,还有皮甲泛出的点点油光。
“那怎么办……啊呀,又有两骑往山脚这边跑过来……咦,不是……”赵玉嫱举着望远镜一惊一咋着。
夏军阵中奔出两骑,却是往杀胡堡而去,边跑边喊:“一炷香时间到——”
杀胡堡中,也适时传出孙占功的苍凉悲鸣:“大宋晋宁军佐将孙某与一百三十五条xìng命在此,yù杀yù剐,悉听尊便。”
狄烈微叹,这是要放弃抵抗了吧。也是,即便想拚死一搏,以不到三十军兵青壮的微弱力量,对抗上千大军,不过是一场屠杀而已……
“你杀胡堡一百三十五条贱命,尚不足以偿还我李家将门子,我们要的是那个妖人……”
“妖人在此!”狄烈心头怒吼着,腾地端起后托架,将十字准星对准那千米之外、蚂蚁大小的人形,果断扣下板机——
……
曹吉很郁闷,身为这支一千五百人的左厢神勇军司骑步军指挥使,不战而屈人之兵,本是件值得夸耀的事,他却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是啊,一千五百人,又是骑兵又是步卒的,打人家一百多人,还大半是老弱平民。只要是还有脸皮的人,都会脸红吧。
曹吉是在三天前接到那位刚入职的李五公子的死讯的,令左厢神勇军司都统军野利荣大发雷霆。问及左右死因,那些逃回来的护卫铁鹞子竟瞠目以对,只知道李五公子突然间上半身炸碎成肉块,下半身及马匹却完好,至于怎么碎的,只有神灵才知道。
正是因为事态诡异,而且连jīng锐铁鹞子都大败而回,所以左厢神勇军司才分外谨慎,拔出本监司一半人马,如临大敌地杀过来……结果可好,面对的却只是百余老弱残兵,啥状况都没有,憋得足足的一拳,打在空处……当真是眼冒金星,气血翻腾。
与宋室尊道不同,西夏崇佛,但无论是佛也好,道也罢,都相信怪力乱神那一套。所以,野利荣与曹吉都将李知勇神秘爆尸之事,归咎于杀胡堡请了妖人施邪术。曹吉此番前来,最重要的就是要活捉那个“妖人”,以向枢密副使李良辅交待。
曹吉身边是一位法号叫德裕的大师,是从银州快马请来的高僧大德,身体高瘦,须眉灰白,大红袈裟,宝相庄严。此时,大师正应曹指挥使的要求,默念金刚伏魔真言。而曹指挥使相信,有此真言护体,他不会成为李五公子第二。
就在这时,一股尖锐的啸声从曹吉耳边刮过,如同有人用锥子狠狠刺了耳膜一下。曹吉掩耳大叫,表情极为痛苦。但在这一瞬间,不止他一个人在大叫,前后左右,尽数是惊恐万状的嘶声,仿佛目睹世间最不可思议的可怖之事……
失准!子弹一shè出,狄烈就敏锐地感觉到这是一颗失准弹,至少偏离了目标一尺。一千一百米,这个远狙的坎,果然不是那么容易迈过去的啊!
狄烈狠狠地磨了磨牙,正准备重新校对,进行补shè,但瞄准镜里的情景,却令他目瞪口呆。更喜出望外。
一千一百米外,曹吉捂耳大叫;高僧德裕的脖子扭得像棵歪脖树,嘴巴张大,却发不出声音;而周围的擒生军骑兵,全傻着眼朝一个方向呆年着,一个个呆若木鸡……
狄烈shè出的这一颗打偏了的失准弹,没击中正主曹吉,而是从其耳边一尺半处飞掠而过,不偏不倚,歪打正着。正中那杆白旄大纛的旗杆!
旗杆粗如海碗。是用极为坚硬的铁杉木所制,高二丈,重百斤,由一名力士型旗头捧持。而狄烈手中的巴雷特shè出的这枚50口径。重42。7克的M33型军用标准弹头。正中那旗头持杆的手背。那粗大的巴掌。顿时变为碎糜……弹头毫无阻滞透入铁杉木旗杆,因木质坚硬的阻力而失重翻滚,产生一种内爆的效果。硬生生将这根刀劈留痕、斧斫不断的碗口粗的旗杆居中爆成两截。
大纛折倒!
大纛在古代战场上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主将、指挥、军心、战魂……一切一切,无论怎么说都不过份。不要说是古代,就算是近代热武器战争中,军旗被击落时,战士舍生忘死,前赴后继冲上去,一次次用生命将军旗竖起来,就足以说明旗帜的重要xìng。
古代中军大纛对全军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历史记载中有不少辛辛苦苦准备了好几个月,万事俱备,三军准备出战时,突然一阵大风刮来,旗帜折倒,则军心涣散,将军意沮。一场大战,还没开打,常常就中途草草收兵。
战阵之上,大纛稍有后移,都会引发全军动摇,阵脚大乱。更何况大纛倾倒,那简直就是败阵的信号。夏军排兵布阵时,最前面或后面的士兵距离中军大纛都在一里之外,他们的军心、士气、战意、斗志,全维系在那醒目的大纛之上。大纛一倒,谁也闹不清是怎么回事,只当中了埋伏,全军立即大乱。
如果在这个时候,杀胡堡能有百十个战兵,只要有足够的胆量,从堡中杀出,发力一冲,就能将这支千人大军冲溃。从而上演一场以少胜多,以寡破众的逆袭战。
只可惜,杀胡堡内能拿得起兵器的人实在太少,敢于冲出去的士兵更没几个,眼睁睁看着这大好机会白白溜走……
“可惜!真是可惜!”狄烈也扼腕不已。夏军已经大乱了,只要有一支人数还过得去的军兵一冲,一定能令其崩溃。偏偏眼前就缺乏这样一支军队,总不能让自己一个人冲吧?那也没用啊!
sāo乱的夏军在各级军将的掸压下,稍稍平息,但仍扰嚷不止,阵脚慌乱。这个时候若被一支军队冲击,仍难逃溃乱之厄。之所以掸压不下去,是因为各级军将不断打马回中军处,请示指挥使曹吉。而曹吉却一脸痛苦难受表情,像鸭子听雷一样,根本没法下达命令——他的耳朵失聪了。
杀胡堡西门敌楼下,孙占功也是干着急却没办法,他手下不到三十守卒中,真正的战士只有十多个,其余都是协助守卫的民壮。想用十多人冲垮一支阵脚已乱的千人大军,怕只有金军jīng锐才能做到,他们这等常年闷守挨打的守堡军卒却是不行……
山上堡内,俱扼腕跌足之时,突然地面再次传来一阵沉闷的剧烈震动,比之前夏军杀气腾腾登场时的声势还惊人。高峰之上的狄烈与二女,堡墙上的孙占功与一众军民,齐齐翘首远眺,夏军阵形的侧后,东北方向烟尘大起,滚滚尘雾中,仿佛千军万马奔杀而来。
“是我们的军队!天诛军!六芒星红旗!”
二女指着滚滚烟云中,若隐若现的熟悉旗帜,手挽着手,欢呼雀跃。
而狄烈看到的更多——在那鲜艳夺目的六芒星旗后面,还有一面猎猎舞动、逆风飞扬的猎兵营黑sè战旗!
张锐与梁兴所率的八百猎兵的到来,宣告了曹吉的左厢神勇军司这支jīng锐擒生军的覆灭。
山颠之上,长风振衣,狄烈拄枪而笑。
这就是狙击的战略意义,真正用得好,有时只需一颗子弹,就能结束一场战役。(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二百五十一章 太原没事
猎兵营八百骑,一人双马,便是一千六百匹马,那滚滚如雷的惊人声势,将数百擒生军的坐骑引得惊乱纷纷。那本已摇摇yù坠的步卒军阵,哪里禁得住这样突如其来的如山压力,就像被竹杆重重戳了一记的马蜂窝,哄地一下,四面八方崩散。
左厢神勇军司不过是夏军地方厢军,除了擒生军骑兵尚算jīng锐,其步卒战斗力什么的都是垫底的。倚多欺少还可以,仓促对上从薄弱处奔杀而来的大股强军劲骑,那是有多快跑多快。四百余名擒生军骑兵本可一战,但中枢指挥瘫痪,更被四周乱成一团的步卒逼得动弹不得,无法集结发起反冲锋。而骑兵如果跑不起来,那是比步兵还容易被pk的悲摧对象。
眼见排山倒海般的铁骑洪流滚滚卷来,擒生军骑兵快急疯了,拚命抽打、冲撞周遭抱头鼠窜的步卒,这样做非但没能驱散步卒,反而引发更大的混乱。就在这乱遭遭的情形之下,猎兵营八百骑,千余战马,如旋风般卷过,留下一地皮毛骨肉血……
半个时辰之后,猎兵们还在追杀四面八方逃窜的夏军骑步军卒,而张锐与梁兴则策马奔向杀胡堡。在堡门前与孙占功说了几句,扭头看向山颠。
山颠之上,二女在狄烈的授意下,持鹰嘴铳向空中砰砰打了两枪,声音清脆,远远荡开。
张锐、梁兴与十余骑猎兵立即掉转马头,直奔山脚而来……
“军主……属下援兵来迟。陷军主于危境,请军主责罚。”张锐、梁兴与十余名猎兵一齐重重叩击心口,这其中,居然还有赵梃。此时他正拿眼不断偷瞟着二女,尤其是赵玉嫱,嘴角不时勾起。
“你们来得很及时!”狄烈笑着伸指向平野上狼奔豕突的夏军划了个半圈,“眼下的情形就是最好的证明。”
张锐接受任务之初,的确很惊讶,怎么也没想到,军主无声无息地就出现在太原几百里之外。他不知道事情详细经过。也不需要知道。只要能再度在军主麾下战斗,这就行了。
“这是杨中郎将与凌副参谋长共同签署的明码军报,请军主垂览。”张锐见到军主安然无恙,整个心当即放松下来。将军报呈上。
狄烈接过军报。向张、梁二人挥挥手:“你们是指挥官。去做指挥官该做的事。”
“明白。”张锐再次顿首行礼,留下赵梃等十余名猎兵护卫,与梁兴一道下山指挥追剿残敌。
狄烈展开军报。上面是凌远将第一情报司近段时间收集到的,有关金军动态及未来有可能的动向所做出的分析:
攻占太原之后,河东局面为之一变。东路军右副元帅完颜宗辅虎头蛇尾、灰溜溜地撤回真定;而正在关中大地纵横捭阖的金西路军完颜娄室大军,也因为后勤突然中断,不得不中止进攻延安府,返回河中府休整。
与此同时,闻听太原jǐng讯的各路南侵金军:宗翰军、兀术军、拔离速军、阿鲁朴军、萨谋鲁军、斜卯阿里军……纷纷中止北撤,向河南之地的重镇洛阳、河阳集结;在北面,西京留守韩企先已下令云内节度使耶律奴哥,南下救援太原,不过被傅选、王忠植之白马旅堵在天门关,不得其门而入。
不过,天下的纷纷扰扰,在四月二十七这一天,随着原金军太原府步军副都指挥使高勇,被押解到洛阳,向左副元帅完颜宗翰以下金军诸将,陈述太原失守的详细经过后,终于尘埃落定。南侵金军,止步于黄河南岸,太原战云,一朝消散。
金军紧急回援,为的就是解救太原,可是现在太原已经易手,你再呼啦啦围上去,那就不叫解救,而叫强攻。
当年宋军死守的太原,还是一座孤城,十几万金军又是围城又是打援,都费老鼻子劲。如今天诛军驻守下的太原,却是与平定军、天枢城连成一片,背靠太行根据地,遥控天门关、介休、团柏等战略要地。金军当真头脑发热攻打太原的话,光是那三大险关要隘,就足以令其积尸成山,待打到太原城下,怕是伏尸百里了。
完颜宗翰没与天诛军打过交道,但半月夺城的可怕攻坚力,却令这位当年围攻宋军死守的太原近九个月的金军总指挥,心生寒意。太原有多难打,没有一个金将或金兵会忘记,那种噩梦般的经历。无论是曾经苦战太原的西路军,还是只有耳闻却并未参与合战的东路军,都不会忘记。这样一个雄城、坚城、金汤城,没有谁会有勇气再打第二次,纵然是狂傲自称“用兵神妙,可比孙、吴”的完颜宗翰,也不敢打第二遍。
如果说,天诛军的攻坚能力,金军是首度听闻的话,那么天诛军的防守能力,早已随着第二次奈何关之战,二万中路军的惨败,而传遍东、西两路金军中。完颜宗翰的长子设也马,就殁于此役中。这样一支防守城池不动如山的强悍军队,守卫太原,又是何等模样?
不管是什么模样,完颜宗翰都不想去观瞻。完颜宗翰不错是很狂傲、很冷酷、很凶残,但他绝对是女真人中的杰出将帅。他的每一个决策,都必须考虑全局;他所指挥的每一场战斗,都不是意气之战,都能为女真金国带来巨大利益。而很显然,强攻太原,会为西路军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打这样的仗,那叫一个得不偿失。
因此,尽管完颜宗翰狠不能一把捏死太原守军,还有那个有杀子之仇的狄烈,但他不得不宣布,全军按原计划北返燕京休整。以完颜娄室军陈兵河中,监视、围堵太原之天诛军。
完颜宗翰的想法是。我进不了雀鼠谷(介休),你天诛军也甭想出子洪谷(团柏)。更令完颜宗翰气愤的是,他每年盛夏,都要到西京云中避暑。现在可好,太原一失,北上之路被切断,他要到云中,只能从燕京往飞狐口那边绕一个大弯,真是越想越可气啊。
金军撤围,太原无战事。这。就是凌远军报中透露出的明确信息。同时。凌远还表示,一野第三混成旅负责西面防御,而西面的石州守将乌虎,兵少将寡。龟缩不出。第三混成旅的防御任务很轻松。如军主有需要。可随时调动。
狄烈看罢笑叹:“好一个凌子游,我这点小算计,须瞒你不过啊。”
……
黄昏时分。杀胡堡外北十里,一片沙碛坡地上,扎下了八百座帐蓬。外缘是一圈临时寨栅、简易壕沟,左侧三百步外是临时构筑的马厩,里边蓄有除猎兵营一千六百匹马之外,还有今rì缴获的三百余匹河曲大马,有两队猎兵分昼夜两班巡逻。
在排成梅花阵状的八百顶帐蓬的“花蕊”zhōng yāng的中军大帐内,狄烈很随意地闲闲坐在毡毯上,头盔与枪盒放在一旁。在他前面,是傻呆呆地站着的孙占功。
“不用客气,孙佐将,随便坐。”狄烈笑吟吟随后示意。
孙占功仍一动不动,一脸如坠云雾的懵懂之状。一切都像做梦,眼看在劫难逃,救兵却真的来了,而且还来得如此扑天盖地,气势惊人。前一刻还气势汹汹的夏军千余骑步军,下一刻,全变鸟兽散,被撵入断崖深沟及滔滔葭芦川者,不知凡几。梦幻般被解救的震撼还没过去,那位落魄的狄大官人,竟摇身一变,成为这支令人望而生畏的剽悍骑军的首领……孙占功都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
“怎么?孙佐将一定要居高临下与我说话么?”狄烈笑意不减,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却透过笑意析出。
孙占功打了个激灵,连道不敢,规规矩矩坐下。
狄烈也没跟他说太多,只是简略地告诉他,自己率领着一支官军,攻占了太原,赶走了金军。眼下需要联合有志抗金的各路官军义士,但有机会,便前往葭芦寨拜会徐抚帅与孙都监,届时请孙占功带路引见云云。
孙占功唯唯而已。狄烈在他出帐时,吩咐卫士送去米粮十袋,令孙占功感激不已。心下暗暗决定,这位狄官人兵强马壮,不管他所说攻取太原的话是真是假,只要是真心抗金,定要好生向家主引见。
狄烈当下手书两封,一封让两名猎兵带回太原,交给杨再兴与凌远。而另一封……狄烈弹着墨迹未干的信件,脸上浮出淡淡的冷笑,吩咐帐外卫士:“将曹吉带来。”
嗯,左厢神勇军司指挥使曹吉未死,他被属下簇拥到葭芦川边时,看着漩涡翻滚的浑浊浪花,吞灭了一个又一个试水的步卒。心惊之下,到底没敢下水。于是,很自然就做了俘虏。
曹吉被反缚着,发辫蓬乱,嘴唇上方原本很神气的翘起的卷八字须,现在也是歪歪斜斜,一截短一截长,甚是狼狈。他与狄烈对话时,动作很古怪,总是歪拧着脖子,颈项伸得长长的,似乎要将耳朵贴过去一般。
虽然这样的举动很不敬,但狄烈不以为忤,他心下很明白,这家伙的一边耳朵被两倍音速的弹头近距离擦过,耳膜被震破,废了。
“我有一封书信,需要曹指挥使交给贵国枢密副使李良辅。”狄烈将信纸折好,塞入羊皮套封内,交给曹吉。
曹吉一脸惊喜:“你……将军要放本将走?”
“对,与你一块走的还有那位高僧,再加上两名随从。”狄烈很慷慨地说道,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曹指挥使在走之前,还得帮我一个忙。”
狄烈接着微笑的说了一个地名。
曹吉瞠目半响,才吃吃道:“你、你想攻击银州?”
狄烈斜眼而睨:“怎么?不可以么?你们找了我好几回麻烦,耽误了本人的归程,就不许本人礼尚往来一下?”
曹吉愣了好一会,才语气艰涩地道:“此中当有误会,本将观贵军似乎并非宋军,又何必为一时意气,行此险着,与我国为敌焉?将军须三思而后行。”
狄烈无声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三思?”
曹吉:“……”
狄烈也懒得跟这个跑腿将军废话太多,交待完毕,直接打发他出去,让人好生看守,给予他一军主将应有的待遇。
做完这一切,狄烈若有所思斜倚着,手指摩挲着刚刚刮干净的下巴,棱角分明、立体感极强的面孔五官,在摇曳烛光的映照下,显得很深、很深……(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 如何对付流氓?
五月初二;朝阳初升时;狄烈骑着一匹赤红健马;目送隐约薄雾中;两名回太原传信猎兵护卫下的叶蝶儿与赵玉嫱的倩影渐行渐远……
猎兵营到来之后;狄烈已身处军营之中;处处须以统帅要求自身;再不复先前那般自在随意。叶、赵二女;在这种情况下;再呆在军营里;就不是个事了。她们不是侍婢;军营中也不允许有侍婢;她们固然是军官;但却与猎兵营毫无统属关系……所以;她们必须离开。
对于二女的处理;狄烈暂定解除她们天骄营副指挥使的职务;一撸到底;降为小兵。后续的处理措施;待回太原之后;在军议上听取诸将意见再定。
狄烈的骨伤已好得差不多了;骑马缓行没有问题;中短途的奔袭;也没有问题。狄烈不会让猎兵营在此地呆太久;他的目标;就是距此百里的西夏重镇;左厢神勇军司驻地所在——银州。
打银州;狄烈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表面理由;就像写给西夏军方重臣李良辅的那封质问信一样;是西夏军几次三番冒犯天诛军军主;这是对整个天诛军的恶意挑衅;寻衅滋事者;必须要为此恶行付出代价。
当然;真正原因绝不是这个。战争永远只跟利益攸关;什么正义、公道、复仇、讨债之类的;只是战争的附属品。如果不是涉及到天诛军下一步的战略与利益;就算西夏军打折了狄烈另一条腿。狄烈也会隐忍不发;象等待狙击目标一样。默默进行漫长的潜伏;直到一枪制胜的那一瞬间绝佳时机出现……
既然已经来到了晋宁军的地盘;而且又知悉麟、府、丰三州皆叛;那么这太原的肘腋之患就必须解除。狄烈并不想调大军与晋宁军、折家军正面对抗;这是下下策。诚然;他只须调一个主力旅来;就足以扫平这两大隐患。但问题是;打晋宁军。师出无名。这是故宋留在河东的最后一支王师;至今依然高举抗金大旗。无故攻击这样一支军队;道义上占不住脚;甚至有可能引发天诛军内部思想波动。所以;对晋宁军;最好的办法;是借故宋皇族的名义。收编之。如果晋宁军守将不从;那时再以皇家名义讨伐;就顺理成章了。
折家军呢;对这等叛国行径;倒是可以痛加挞伐。但这里也有一个问题;折家军与晋宁军不同。晋宁军是普通厢军;打散算完。折家却是三州之地的地头蛇;百年将门;其势力盘根错节;根本不是仅靠战场上的胜利就能彻底解决得了的。折家百年来。先后臣服于北宋与金国两家王朝;但这两个王朝。都只能让折家自治三州;没法将其他势力渗透进去;就是一个明证。
天诛军除非是在三州驻重军;才有可能以武力威慑及长期分化逐渐取代折家……但是现在天诛军可能将一个主力旅;放在麟、府、丰三州长期驻军么?答案显而易见。所以;折家军同样不能硬打;折家归宋已上百年;而降金却是最近的事。狄烈相信;这应当是折家当代家主折可求;在北宋灭亡后;建炎朝名不正言不顺;而且行在远在淮扬;根本联系不上的情况下;为保全家族;不得不屈服于金人之举。在这个时候;如果让折家军、让三州之军民、让晋宁军都看到;打着皇家旗号的天诛军强大实力;那么;折家军的倒戈反正与晋宁军的谈判收编才有可能。
那么;要如何展示这个实力呢?太原之战或许会令两军惊诧存疑;毕竟只是耳听为虚。要眼见为实;拿晋宁军与折家军眼皮子底下的;西夏左厢神勇军司开刀;最适合不过。
杀敌立威;敲山震虎;此其时也。
天诛军刚破解金军意yù围殴太原的意图;难得喘一口气;却又冒然挑上西夏一国;是不是有欠考虑呢?狄烈却不是这样想。
狄烈要拿下晋宁军与三州之地;那么;就意味着天枢城的势力;与西夏正式接壤。在得到这三州一军之地利益的同时;也就意味着天枢城也要相应地承担起北宋王朝百年的责任与义务——对抗西夏。
西夏的左厢神勇军司;常年与晋宁军、折家军作战;规模有小有大;时间有长有短;反正没消停过。这种边境的战争;不会因为三州一军之地换了新主人而中止;除非这个新主人能像金国一样;将西夏揍得满头包;它才会老实下来。而且;不要忘了;西夏是金国的盟友;如果不能给它一个难忘的深刻教训;很难说它不会在金国的窜掇下;利yù熏心;在某个关键时期;给天诛军在西北的侧翼来上那么一下……
天枢城据有三州一军之地的同时;就是与西夏放对的一刻;天诛军与西夏军;早晚必有一战。既然如此;何不趁太原战局稍定;主力兵马又在左近的机会;先行发难;一战而将西夏这个刺头打服;至少让它几年不敢动弹;岂不是为rì后西北的安定;奠定基础。
昨rì狄烈没有审讯几个俘虏;反倒是与那位德裕和尚有过一番长谈。在这个时代;僧侣常常是最有文化的那一群人;从他们嘴里;有时可以了解到敌军大将都未必知晓的信息;譬如西夏历史与现状。
狄烈从德裕口中及后世所了解的少量信息;综合起来后判断;这西夏国;就一典型的流氓国家。
西夏是个小国;这个“小”不是指它的国土面积。它的国土面积其实不小;囊括了现今的内蒙、甘肃、宁夏一部分;从地盘上说;西夏是仅次于同时期的宋、辽、金三国;位居第四。但是;它的国土面积;其实又非常的窄仄;若大的地盘。绝大多数是不宜居住、不宜畜牧、不宜耕种的沙漠戈壁、荒凉之地。从西夏国的州府分布;可以看到。其国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州府;密集于宋国之秦凤路、永兴军路及河东路三路之边境。由此不难理解;西夏为何要与宋国争战百年;拚命抢地盘;实在是自家的地盘只是样子货;拿不出手啊!
西夏的小;还体现在这个国家的小人心态上。西夏是个欺软怕硬、见风使舵的国家。宋国建国时强;它便臣服于宋;辽强它亦臣服于辽;金国崛起后。两国碰撞;一战被灭三万;它立马臣服于金。并且趁宋、辽、金三国大战之机;出兵攻占宋之河东八馆之地;更占了故辽的武州及云中。而辽国;一直是西夏的宗主国……小国与岛国一样;对领土都有着异乎寻常的渴求。并代代执着不休;西夏算是个中典型了。
当然;国小也有它有便利处;不用打肿脸充胖子;面子丢一边;利字摆中间。西夏在与宋国的百年对弈中。一面打生打死;一面还厚颜无耻要求宋国“赐”岁币。等岁币到手;军费有了;再接再厉开打……偏偏宋国还不得不捏着鼻子“赐”给它;以求边境安宁。只不过。边境的安宁;从来都不是买来的。而是打出来的。
狄烈越听越觉得怎么那么象后世的小越南呢?自觉武力牛叉;到处挑起战火;侵占地盘。一面向你要援助;一面蚕食你的地盘……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筷子骂娘;嗯;骂还不算;还要打……嗯;就是这样。
这是妥妥的流氓啊!
流氓要怎么对付?绕着走是纵容;冲其瞪眼是找k;只有扎扎实实海扁一顿;他才会暂时老实;以后见一次扁一次;扁到他远远见到你就绕着走;一见你瞪眼就脚软……对付流氓国家也大抵如此。
……
全营用罢早饭;人饱马腾;八百猎兵;二千战马;外加四百名仆役;向西南方进发。四百仆役是昨rì一战中;被俘虏的夏军。这里面有擒生军骑兵、有神勇军步卒、有役夫负担……不过现在他们只有一个身份:天诛军的俘虏。
狄烈将猎兵营一分为二;以梁兴率四百猎兵为先锋;任务是开路探道、截杀敌哨、清理据点;为后继大军铺平道路。狄烈、张锐率四百猎兵押着俘虏、马匹随后缓行。先锋队多为猎兵营原班jīng锐;而张锐所率殿后队;则因补充进了一部分战损猎兵;实力稍逊。
狄烈经过综合考虑;决定不走直线;即不经葭芦寨直接越过宋、夏边境;而改走永兴军路的绥德军辖区。之所以要绕这么一个弯子;主要是为了避免晋宁军的误解。如果从葭芦寨直走;近是近了;但中间要穿过神泉寨、乌龙寨与克胡寨;这三个呈品字形分布的宋军防御夏军的大型军寨。他们这支人马众多的队伍从其间经过;必将引起各军寨高度戒备;一个弄不好;擦枪走火。本来是要打外敌的;结果演变成内讧;那就实在有违初衷了。
猎兵营的行军路线是;从绥德军辖区边缘西进;沿无定河溯源而上;中游之处;即为银州。据俘虏们所言;这条路线甚少宋、夏军寨。狄烈本人及天诛军将士对这一带都不太熟;好在他们有足够的俘虏向导;不虞走岔道。
一路西进;但见沿途坡陡沟深;梁峁起伏;全是典型的黄土高原丘陵沟壑。
从第二天开始;狄烈与张锐所率的殿后队伍;就不时碰到一伍或一什的先锋队猎兵;或押着夏军士卒、或携带百姓;不断交来给殿后队看管。说是拔除夏军沿途堡寨的俘获。狄烈居然还在其中发现了当rì在野外疗伤时;所见到的那些被夏军俘掠的杀胡堡百姓。
狄烈的殿后队也是战斗队;当然不能带百姓一道;当下按排两什猎兵将百姓全送往宋境的杀胡堡去。至于夏军俘虏;有多少逮多少;全部随军而行。
五月初三酉时;狄烈率殿后队人马刚从一道狭长的峁子穿过;前方就见一骑扬尘而来;殿后队立即驰出四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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