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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豪商-第4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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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不在台上,大家也有足够的财富可以享受,何必闹得太难看?
  那个高永昌是被他弟弟杀掉的,如果落在武好古手里,肯定死不了。
  可河西不一样,河西大教化团面临的是残酷的教派斗争,根本就不能手软!
  而且河西又是苦瘠之地,也没有多余的财富可以供养失败的派别首领。
  所以河西的斗争,一直都充满血腥!
  章倬只是冷冷道:“二哥儿,五哥儿,也莫怪我这个做兄弟的狠心,实在是你们两个太不肖了。父亲尸骨未寒,你们就逃出凉州,一个西奔高昌,一个东逃去于教谕的军中……你们想干什么?可惜啊,高昌回鹘早就衰败,根本护不二哥儿。至于于教谕,他早就是我的人了!”
  章援的幼子章僚不敢相信哥哥的话,哭着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于同道是云台学士,怎么会投靠你?”
  章倬冷笑:“怎么不会?我可是敢在河东闹军乱,还把童贯劫持回朔方的人物。你以为于同道、刘龙他们会为了你这个孬种和我作对?”
  一旁的章何比章僚要硬气一点,这个时候也不哭了,还呵斥弟弟道:“求他做甚?无非是一死!莫在这个不孝子跟前丢了章家男儿的脸面!”
  “这还差不多!”章倬挥了挥手,对带人押解章何、章僚的凤鸣山道:“拖他们出去,斩首示众!另外,把他们的儿子都杀了,一个不留!”


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 军国(四)
  章援尸骨未寒,他的两个儿子,六个孙子,包括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的脑袋就被他的另一个儿子下令消灭了。
  在杀掉了两个兄弟,六个侄子,稍后又将章援的其他几个儿子都圈禁在秦王川城大书院中,“终身研究天理学说”之后。章倬暂时消除了竞争者,然后改名章理,并且将河西大教化团改名为天理教,自称“天理子”。
  随后他就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天理教,将各级教谕、教师的名号改为“天理大学士”、“天理学士”、“天理师”、“天理士”和“天理学生”。
  同时,章理也改革了河西辖区内的行政系统。将辖区分为“天理学路”,“天理学府”,“天理学城”和“天理学院”四级,以对应路、府(州)、县、寨(乡、城)等行政区划。
  并设立了河西学路、安西学路、西州学路、西藩学路、草原学路等五大学路,负责管理天理教在河西、安西、西州、吐蕃、草原的统治区或学院、书院。
  顺便说明一下,天理教并不是安西、西州、吐蕃和草原地区唯一的统治力量。真正完全置于天理教统治下的地盘,也只有河西一路。
  而在安西,天理教的地盘非常零碎,和赵乾顺、赵忠顺的地盘混杂在一起。不过二赵兄弟现在已经将主力拉去了天竺国,在拉合尔建立了新的统治中心。
  和富庶的天竺西北相比,到处都是沙漠的安西无异于鸡肋。所以他们并不想和天理教争夺,而是逐步撤退。
  所以真正在安西对天理教的统治构成威胁的,并不是赵乾顺、赵忠顺的军队,而是信奉天方教的封建主。
  虽然天理教政权实行的是宗教信仰自由,并没有禁止包括佛教、道教、天方教、萨满教、儒学各派别,以及博士团系天理教在其领地内的传播。
  但是教派之间的矛盾,始终是不能避免的……
  在西州,信奉佛教、摩尼教的西州回鹘正受到东西两个天理教政权的挤压——河西天理教政权在东,碎叶耶律大石的博士团系天理教政权在西。
  这两个天理教政权在章援统治河西的时代就结成了同盟,达成了以天山为界,平分西州的协议——天山以南,包扩富庶的伊州(哈密)、高昌,全部归河西天理教所有。而天山以北的草原(准格尔草原)和伊犁河谷,全都分给碎叶政权。
  在草原地区(指漠南、漠北草原),河西天理教政权在河套北安草原建立了五原学府和阴山学府,还不断向漠北、漠南各部派出天理师和天理士传教布道,拉拢草原部族。
  在吐蕃地区,早在河西政权建立的初期,章援就将处于后世柴达木盆地的草头鞑靼、黄头回鹘征服,把他们变成了天理的信徒,并且利用他们向西扩张,侵占安西、西州的地盘。
  同时,章援还向青唐城派出了天理教的学者,试图拉拢崇信佛教的赵保忠。
  河西天理教势力在这些年中,发展的还是非常迅猛的,建立起了好大的势力。
  不过地盘大了,管理起来就难免粗疏了。武好古统治的周国的本土只有二十多万平方公里,而且交通便利,土地富饶,工商业发达。稍微夸张一点,就是整个国家都在武大元首的眼皮子底下。
  而章援草创的政权,却分布在二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山地、草原、沙漠和事宜农耕的土地上。土地贫瘠、交通不便,工商业极不发达。而且人口很少,二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大约只有不到三百万人口。平均下来,一平方公里连两个人都凑不齐。
  在这么一片人少地广,物产贫瘠,交通不便的地盘上,要建立起如中原一样的文武分离的流官统治,实在是不可想象的!
  光是行政成本,就足够让河西政权破产上十次了。
  所以河西政权采取了类似政教合一加上封建领主制的统治方法,也就非常自然了。
  也只有这样,凉州的天理子,才能号令四方,将两百多万人民,都置于一个由儒学发展而来的天理教的统治之下。
  而在自称天理子,在安西、西州、吐蕃和草原地区建立政教合一政权的同时,章理还在其父章援所创立的“骑士庄园制”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建立了部曲封建制——这也是章理可以得到包括于同道、刘龙在内的河西军诸将拥护的主要原因。
  所谓的“部曲封建制”和“骑士庄园制”最大的不同,就是后者封的是土地,前者封的是人口!
  用西方的标准,这就是邪恶的农奴制!
  而这种制度的建立,自然也和河西统治区人少地多的情况分不开。
  对于河西的一万五千多个骑士户而言,土地并不是稀缺资源。没有人耕种放牧,划上恶霸大地主的成分也得要饭去。
  如果说周国有点像普鲁士,以亲自经营土地的容克阶级为军事上的基础,以工商业大城市为经济上的基础。那么河西就仿佛是沙俄,农奴制庄园才是整个国家的基础。由国家牢牢控制的东正教是维持帝国统一的纽带。而皈依了东正教的哥萨克部落战士,则是帝国扩张的利刃……
  15000多个部曲制庄园成为了天理教政权的军事和经济基础——部曲制庄园除了承担兵役,还必须缴纳贡赋,以维持政权的运行。而为了保证这些庄园有能力长期提供兵力和财富,章理在进行部曲制改革的同时,还规定了长子继承制。
  所有的庄园,都不得进行分割!
  而没有继承权的儿子们,根据章理的命令,都必须进入天理学院(其实是个地方行政机关)管辖的天理书院(是真正的书院,也拥有部曲制庄园)学习儒学和武艺,成为天理教政权的官吏或军人,用功勋去赢得属于自己的庄园。
  不用说,扩张的动力一样是十足的!
  只不过这个政权内部多少有点问题……章理的血腥手段也有违儒学的“亲亲尊尊”,难免遭人非议。
  而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化解内部的疑虑,章理就必须高举天理旗帜,发动战争!
  ……
  苏适快步走进了新落成的遗老斋,这是他父亲苏辙致仕后在泉州洛阳江畔的居所。
  和另一个时空在颍川隐居归老不同,这个时空的苏辙是在判泉州府的位置上光荣退休的。因为年老体弱,所以赵佶下了恩旨,赐第洛阳江畔。也就是这座“遗老斋”。苏辙也就自号“洛阳遗老”,在泉州隐居。由担任泉州市舶司使兼知台湾州事的次子苏适照料。
  因为晚年得志,心情愉快,他的寿命也比历史上要长。历史上苏辙在政和二年冬季就过世了。而现在,眼看已经政和四年秋了,老人家还活得好好的。
  苏适现在虽然兼知台湾,不过并不在鹿港的衙署办公,而是在泉州的市舶司衙署办事儿。
  而他所管辖的台湾州,也是个比较特殊的存在。是个一堆羁縻县组成的州,其实也不是什么县,不过就是在台湾海边上适合修建港口的地方,建立的城堡据点。
  除了鹿港县、澎湖县之外,都是泉州海商的财产。苏适用这些“县”从泉州的海商豪门那里换到了一百多万缗,再用这笔钱买下了周国海军的几十艘桨帆船。建立了归属台湾州管辖的澎湖巡检司战船队。也没有几十艘战船的规模,仅仅配备了十二艘状态较好的桨帆船,余下的战船,则被转卖给了福建沿海的汉人海商——这些由天津船厂建造的战船,用料讲究,质量一流,其中的一部分还配有猛火油柜,战斗力非常强大。对于福建海商们来说,绝对是抢手货!
  哦,海商为什么要那么好的战船?
  当然是为了去马六甲海峡以西、以南贸易了。
  自治的南洋都护府因为可以得到博士团还有纪家海军的支持,这几年扩张得很厉害。不仅在爪哇岛上抢了地盘,还在马来半岛(南洋都护府为之命名为南洋州)上抢了许多地盘。还控制了马六甲海峡以东的一系列群岛。
  俨然就是南洋的霸主了!
  地盘大了,贸易的触角自然长了。不仅控制了马六甲海峡的贸易,而且还依托爪哇岛上的殖民地,掌握了香料群岛的贸易。
  甚至还把触角深入了印度洋!开始和天方教、印度教海商抢地盘。
  而失去了贸易线的天方教、印度教海商,则纷纷沦为海盗,开始打劫汉人海商的船只。
  于是配备了猛火油柜和爆裂火箭的战船,就成了海商们的必需品了。
  现在的天下真的让苏适都看不懂了!海商们在海上扩张,天理教在西北扩张,大周共和国则在东北亚海陆双扩张,而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本来已经萎靡下去的大宋朝廷不知怎么回事,居然又鬼使神差一般,想要对交趾国这个南方小霸王下手了!
  还要让他去调查交趾国有否不臣——开什么玩笑!交趾国能让你查?别把性命给查没了。
  所以得到旨意的苏适没有忙着出发,而是到处调集兵力,组织了一个武装调查团。现在调查团已经组成,今天他就是来和父亲道别的。


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 军国(五)
  苏辙向来是信佛的,在隐退之后,更是不问世事,谢绝宾客,终日默坐参禅,钻研佛经。
  苏适抵达洛阳江边的遗老斋时,刚过了申时,正是老头参禅的时候。所以苏适入了遗老斋,直接就往后院的佛堂走去。
  佛堂在一片树林之后,并不大,建筑非常朴素,四周颇为清净。苏适迈步走到佛堂门口,探手敲了敲房门,便听从里面传来一个沙哑而又低沉的声音:“便进来吧。”
  苏适推开房门,迈步走进了佛堂。
  只见佛堂中,供奉一尊佛陀像。佛龛前,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盘坐在蒲团上,背对着苏适。不用说,就是苏适的好爸爸苏辙了。
  “大人,孩儿苏适前来请安。”苏适恭敬的请了一礼。
  听见宝贝儿子的声音,苏辙转过身,露出一张慈祥的老脸儿。
  “适儿,坐吧。”苏辙笑着,“陪为父论一论佛理吧。”
  佛当然也有理,没有道理,怎么可能在中原传播甚广?
  佛教可不比西学,后世的西学毕竟是在中原势力衰弱的时候才东渐做大,几十年间扫荡理学成为显学的。而佛教却是在汉朝传入,历经两晋南北朝,直至唐宋,经久不衰。
  而且佛教的传播和印度阿三的国力一点关系没有。
  这说明佛教确有其理,而中土的儒学,确有其不足。
  现在儒家的不足被《天理说》基本补齐——哲学上是补齐了,但是编故事还有个过程。比如怎么构造天理教的天堂、地狱,怎么给“天理”这个概念赋予一定的人性。都得由河西天理教和大周博士团的后来者去编造……
  而苏辙这个档次的大儒,当然不会被上西天,下地狱之说迷惑。
  让他醉心的,则是佛教的空无之说。以空无对天理,的确是针锋相对。
  不过苏适今天却没有心思和父亲论什么佛法。
  他在父亲跟前盘腿坐下,“大人,孩儿要一趟远差了。”
  “出远差?去鹿港?”苏辙白眉一皱,“是不是台湾岛上的生番又闹起来了?”
  台湾岛上有一些原始部落,大部分时候会和上岛的汉人和平相处,不过有时候也会打闹起来。
  打当然是打不过汉人的,上岛的也不是什么好人。都是福建一带的海贼团伙(同时也是海商),他们不方便在福建沿海设立据点,干脆就在台湾岛上,合法属于各家的地盘上建了港口堡寨,长期定居。
  顺便一提,传说中的瘴痢,并没有给这些海贼造成太大的损失。
  因为现在是小冰河期,冬季的台湾岛上经常下雪,根本没蚊子,自然不会传播痢疾。而且武好古领导的沿海市舶制置司早年开发台湾的时候,又采取了秋季上岛施工,春季撤往澎湖施工的方法。最大限度避免了瘴痢之害。
  这个方法也被后来者沿用,一年只开工六七个月,等到开发出一片比较干净的区域之后,再长期定居。
  虽然痢疾仍然没有办法避免,但终究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而随着岛上汉人控制的地区越来越多,番汉矛盾也就不可避免。
  苏适这个“州主”也就要经常上岛去当个和事佬。
  “不是去台湾。”苏适苦笑道,“是去交趾。”
  “去交趾?”苏辙一愣,“去做什么?”
  “去查交趾郡王的不臣之罪。”
  “交趾郡王不臣?”苏辙眉头皱着,“那还用得着查?这事儿谁想出来的?是不是朝中又有奸臣要开边衅了?待老夫上奏弹劾他!”
  “大人啊,这次要开边衅的是大哥儿……您还是不要弹劾他了,他也是一心为国家着想。”
  “什么?大哥儿?苏迟?”苏辙胡子都吹起来了,“他,他为何要开衅交趾?才太平几日,又要打仗,还万里迢迢的出兵,图个啥啊?”
  “还不是叫武学学宫那票生员,还有周国、河西两家给闹得?”
  苏适道:“现在朝廷是左右两难,现在府兵改革已经失败,河北、河东的禁军又在和辽国的作战中纷纷瓦解。西军又因为府兵制改革,只能长久维持六将的兵力,再加上朔方四将,开封四将,朝廷就只剩下十四将可战之兵了。即便满员,也不过七万战兵……而朝廷为了牢牢掌握这七万战兵,也只能咬着牙办好武学学宫了。可是武人有了学识也麻烦,自以为比东华门外唱名的好汉能干,种种不满和牢骚也就多了。所以大哥就想了这么个办法,给他们找点建功立业的机会,省得他们这个不满那个不满的。”
  这可真是不怕武官会打架,就怕武官有文化啊!
  没什么文化的武官总是比较好操弄的,可是从慕容忘忧开办兵学司到现在,军校已经办了十几年,不仅水平越来越高,而且的确培养出了一批能真善战的将领。
  虽然这批文武双全的新式军官不好控制,可是朝廷不依靠他们,只怕连最后的七万战兵都得垮。
  到时候不是抗周抗辽抗河西,只怕朝廷想跑路都没有人能保护了。
  苏辙叹了口气,“天下无将,自可太平,精兵出世,乱世将至啊!老夫老矣,总能太平而终,你们几兄弟,恐怕要眼睁睁看着乱世降临了。适儿,你还是别去交趾了……交趾人凶暴,万一让交趾人害了,还要我着白发人伤心落泪吗?”
  “大人放心,孩儿已经有了安排。”苏适说,“孩儿调集了12艘战船,3000名水手,还移文上海,请纪忆也出12艘战船和3000水手。”
  24条桨帆战舰,6000名全副武装的水兵……这是去调查,还是去侵略?别查着查着就把交趾国查没了!
  苏辙眉头大皱,“你这是去打仗?”
  “也不是打仗……”苏适摇摇头,“只是去巩固一下咱们在交趾国安邦口的租界地。”
  安邦口就是后世的下龙湾!风景绝美,而且还是个非常容易守卫的避风港湾。
  在去年的“贡粮事件”中被米友仁、纪忆率领的舰队强占。
  这可是和盛产稻米的交趾国进行贸易的据点!价值如何,自不代言。
  所以两家都在安邦口占了个半岛,修建了堡垒,还留下了几艘战船。
  苏适看着眼热,也想去插一脚——福建在这个时代是粮食进口大户,每年都要从江南、广东输入粮食。
  如果能从交趾国勒索一点,哪怕就十万石交趾米,拿到福建一抛也有二十万缗以上的收入啊!
  有了这笔收入,台湾州的战船队一年开销就有了。
  ……
  就在苏适带着舰队去调查交趾郡王有否不臣的时候。由河西天理子章理所作的《乞诛赵保忠状》,还有赵保忠的《乞诛章理禁止天理教状》也前后脚送到了开封。
  赵保忠就是那个“长败为王”的青唐之主仁多保忠。
  西夏现在已经变成了天竺赵氏王朝,不过赵保忠和仁多家族却没有跟着去。他们还在青唐城一带悠哉度日。每年给开封府送点青唐龙马什么的,就万事大吉了。
  对于占据了西夏河西故地的大教化团,赵保忠当然是发自内心的抵触的。他是佛教徒啊!而章援统治的后期,河西的天理教开始一家独大,排挤佛教、道教以及其余诸教。虽然没有明令禁止,但是却不断从诸教手中强夺寺庙、庄园、人口。而且还不断派人游说赵保忠弃佛教,入天理。
  赵保忠当然是严词拒绝,而且还下令逮捕和诛杀了几个天理教的教师。
  当时章援重病缠身,自然没有办法出兵。可是章援死后,河西天理教却迎来了一个凶暴之主!
  在处理了亲兄弟后,就下令备战,点集了一万名骑士,3000黄头回鹘、草头鞑靼部落骑兵,2000汪古部骑兵,准备讨伐青唐了。
  得到消息的赵保忠,一面召集仁多家的兵马;一面向附近的吐蕃阿柴部、脱思麻部求援。同时还向朝廷上奏,控告章理的种种不法……
  得到三份弹章的两府重臣,今天汇集在东府都堂中,愁眉苦脸的讨论起来了——这就是两府集议,议论好了,再由左相蔡京和知枢密院事苏迟一起去报告赵佶。
  “太不像话……杀兄杀弟杀侄子,凶暴如此!怎能不加以严惩?依我看,也不必出兵伐交趾了。就出兵去讨伐河西吧!”
  第一个发言的是中书侍郎余深。他和章援是同一科的进士,两人一直私交不错。对于章援在河西的所作所为,他也写信劝说过。奈何章援也是能上不能下,河西基业不是轻易可弃的。
  现在看到章家出了逆子,杀兄杀弟杀侄子,犹如杀神再世,自然看不下去,于是就提出了讨伐的建议。
  “原仲,能不能讨伐河西,得看陕西军、朔方军的意思!”苏迟摇摇头道,“朝廷的14将新军中,陕西、朔方占了10将。而陕西军、朔方军和河西军素有渊源……不少河西骑士,都是陕西军出身。他们未必愿意讨伐河西!而且陕西、朔方的军队,现在大多部署在河东、河北,急切之间怎么可能回师?”


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 军国(六)
  “既然14将新军大多动弹不得,又怎么去讨伐交趾国?”
  余深有点不大明白,愣愣地问苏适。
  “讨伐交趾不必抽调现有的新军将,只需要抽调数百军官,再责令海路市舶制置司筹集粮饷和运兵船只即可。”
  “没有兵怎么打?”
  “去广南东、西两路募集即可。”苏迟道,“有30营兵,再加上海路市舶制置司的战船,就足够打败交趾了。”
  攻打交趾的计划,都是枢密院军机房里面一帮年轻军机做的。
  简单的很,就是抽调可以组成30个营的军官南下募兵——武学学宫是模仿骑士学院开办的,自然什么都学周军的。所以军机房所指的营,也是周军标准的步兵营,每个营包括辎重兵越800人,分属5个队,配属军官18人。30个营可以安排540名军官,再加上一个辅佐张孝纯(这是个文官)的军机司,差不多能拉走600个少壮军官。
  总归也能让这票少壮军官们看见希望了!他们有了希望,朝廷就能放心了……而且这帮人要摆平了交趾,那么朝廷的威望自然上升,而且还能打出一支精锐。
  如果他们被交趾修理了,朝廷就少了一些内患……别的少壮军官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去广南东、西两路募集?”余深问,“能行吗?”
  “问题不大。”苏迟道,“广南东、西两路是蛮荒之地,民风本就彪悍,而且那边的山区很穷,一年到头见不着几个钱。所以募兵一定非常容易,也能募到好兵。”
  苏迟曾经在广东呆过许多年,对那里的情况比较了解,所以说起来头头是道。
  “谁去募集?”
  “自然谁带兵,谁募集。”苏迟道,“由广南东、西两路配合即可。”
  “由张永锡去募兵?这不妥吧?”两府集议到现在都没开口的蔡京这时终于发话了。
  “不是由张永锡募集,是由下面的营将、队将去募集。”苏迟道。“让他们自募自练自己带着上战场。”
  “这怎么能行?这不合章法啊!”蔡京眉头大皱,“这不是兵为将有了?”
  “横竖就是一营800人,而且也不止一个军官所有啊,18人共有,每人能摊到多少?”苏迟叹了口气,“其实兵为将有这事儿,从十几年前慕容忘忧上疏的时候就开始争论了……咱们有不能学周国和河西那样,搞那么多授田兵。而不授田的府兵根本不能战斗,还总是逃跑。由州府募集来的兵又多不能战,顶多就是样子好看。想来想去,还是慕容忘忧当年的建议可行,把募兵的权力下放给营队军官,让他们自己去募,自己去练……如果募兵、练兵搞不好,上了战场丢得就是自己的命了。”
  还别说,这种“小包干”的兵为将有虽然不是最佳方案,但也是个次优案。特别合适大宋朝这样的国家。
  “这事儿老夫不赞成!”蔡京现在是“旧党”了,自然要坚守祖宗家法。
  “那就让官家定夺吧?”
  “也好。”蔡京点了点头,没提出两府表决。
  如果要表决,苏迟提出的意见多半通不过。
  可是蔡京、余深他们也的确拿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干脆就麻烦一下官家了。
  “那河西怎么办?”余深问,“真的要征求西军、朔方军的意见?”
  蔡京摆摆手,“征求什么呀?这是两府的权力,怎么能下放给西军、朔方军。”他顿了顿,“先看看,章理那厮不是要打青唐吗?如果一战而胜,那就别多事了。打不赢,朝廷再考虑出兵。”
  苏迟点点头,“如此最为稳妥。”
  现在河西刚刚进行了权力交接,而且很不平稳,闹出了血案,人心如何?不得而知。如果章理能摆平局面,把仁多保忠暴揍一顿。朝廷只能安抚之,否则倒不妨出兵一战。
  蔡京顿了顿,“杨戬今天又来催过了……让定王尽快北上。”
  “护卫的兵马已经准备妥当了,从开封新军中抽调出兵力,组成10个营,再加6门大炮和500名骑兵。一共8800精锐。”苏迟道,“不如今天就去和官家分说吧。”
  这8800新军搁在这个时空真不算什么,这样的兵马武好古这边有二十多万。河西军也可以随时拉出20000以上的精锐骑兵,其中15000还是甲骑!
  可是要和原来那个北宋末年相比,如今的弱宋,其实也走上军国之路了。
  只是这个军国比较弱,周国好比大号普鲁士,河西好比个小号沙俄,弱宋则是个一亿人的意呆利。
  不过在十四岁的少年定王看来,眼前的这支军队真是不一般。整齐的有点奇怪,近万人组成的十个方阵可以做到刀切斧剁一般严整,而且还能安静到鸦雀无声。望着这样的军队,让他有了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这大概就是成为成吉思皇帝的感觉吧?
  “不想我大宋有此精锐!”赵桓脱口而道,“何愁契丹、暴周不平,河西不靖!”
  啊?
  陪着他一块儿检阅护驾官兵的苏迟、刘法和刘光世(他在晋州兵变后因祸得福,被收入武学学宫,现在已经毕业,担任了刘法的军事机宜)等人,都被这番言语吓了一跳。
  不过同时,大家也在心里面佩服起定王殿下的志气和胆略了。
  如今的大宋,国势有点不上不下,说衰弱吧……眼前这8800精锐又怎么说?随着一批批新式军官进入军队,宋军的战斗力,实际上是在稳步提升的。
  而且蔡相公主持的钱引改革也非常成功,使得朝廷有足够的财力保障新军。
  可说强大,暴周和河西,似乎更胜一筹。特别是暴周,遂行军功爵田制度,努力激励百姓尚武,练出了十八师新军,军事实力完胜大宋。
  大宋如果没有雄主,只怕早晚会为其所破!
  “定王殿下。”苏迟低声说,“时候不早了,咱们可以出发了!”
  “好!”少年赵桓点了点头,“那就出发吧!孤倒也见识一番周国的强盛!”
  ……
  在大宋君臣看来,北方的周国实力强盛,是心腹之患。而在南方的交趾国君臣们看来,昔日温文尔雅的君子大宋,现在早就变成了暴力狂。
  去年莫名其妙就有几十艘战舰闯进红河,差一点就到了国都升龙城外。派去阻挡的水师战船连敌船的边都没摸着,就被不知道什么武器打了个落花流水——又是喷火又是放雷的,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反正肯定打不过!
  没办法,李乾德只好答应奉献稻米200万石,才免了国都被洗劫的危险。
  可恨的是,暴宋的战船并没有远离,而是北上强占了安邦口,说是要建个劳什子租界……不是抢,是租!
  什么鬼话!不告而占,那叫租?而且租金在哪儿?一文钱都没有。
  交趾国的君臣气不过,更打不过——陆战他们是不怕的,可是要收复安邦口必须打水战。水战真是没招了。人家的战船又大又快,有些会喷火,有些会放雷。整个和天兵下凡似的,你让交趾国的水师怎么打?
  但是基于大宋以往的温和,大家都以为是什么边臣开衅。所以就派了使团去开封府告知,结果使团哭着回来了。
  说是大宋的一个什么制置使倒打一耙,告交趾国不臣——在国中自称皇帝,还一直袭扰大宋边境,杀戮宋朝的百姓,可恨之极,犹胜昔日之西贼,堪称南贼!
  这真是不讲理到了极点,不就杀几个……也许几十万宋朝百姓嘛!
  宋神宗都不追究了,现在告个屁?
  可是现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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