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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攻日-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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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道:“团座,可能是汪督导被上峰委以重任,要有其他调派。”

    汪庭岳忍住气,说道:“其他调派需要宪兵押送吗!”

    我说道:“那您就去问军部,您是团长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

    黄文烈缓缓说道:“你以为我没去问吗?我打电话给军部副官处,他们回答我,汪庭岳已经移交军法处!”

    听到这个消息,我知道这一定是谭震山联合商户,给军部施加了压力,不然不可能处理的这么快。

    我说道:“那就是汪庭岳犯了什么错误……团座,您何必急于打听,早晚都会有结果。”

    黄文烈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去过军法处,见到那位周科长,他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只说让我来问你。安营长,你还说你毫不知情吗?”

    我知道黄文烈心里有一个执念,他一直觉得汪庭岳对他有知遇之恩,所以即使汪庭岳被抓,他还是希望能够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我说道:“团座,您还记得段彪是以什么罪名被枪毙的吗?”

    黄文烈略微子考虑,说道:“是乱兵扰民,被当做典型处决。”

    我点点头,说道:“段彪的扰民罪名,不过是捣毁了十几箱子烟土。您知道汪庭岳干了什么吗?他唆使乱兵假扮山匪,入户抢劫临勐百姓!”

    黄文烈吃了一惊,说道:“你是说,前几日临勐山匪抢劫的事,是汪庭岳唆使人干的?”

    我说道:“千真万确,按照段彪的遭遇,汪庭岳应该被枪毙一百次!”


………………………………

第203章 反攻之前

    汪庭岳最终被剥夺上校军衔,降级为中尉,成为一名闲职参谋。没有更严厉的处罚理由是:指证者张金山已经伏法,也没有其他旁证证明汪庭岳的罪状,所以军部很难以一份供词,就对一个上校定罪。

    若不是谭震山联合临勐众商户,声称要告到重庆去,估计对汪庭岳的惩处比这还要轻。所以我总是说,一切都是如此,从未改变过,我们的军法向来都是因人而异,对于这样的结果我已经料到。

    不过经过这一次挫败,我估计汪庭岳已经很难再翻身,这种罪名对他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军部已经不再信任他,他不可能再有机会兴风作浪。

    事实上,我也无暇再顾及到这些私人恩怨。这一段时间,我不仅军务繁忙,时刻准备对西岸发起的反攻。家务事也同样让我忙的不亦乐乎,谭卫民和阿妮在谭震山夫妇的催促下,举行了一个简单而又别样的婚礼。

    说到简单倒也不是简单,因为谭卫民在英国待的久了,思想很受西方影响,他特意为阿妮准备了一个纯西式的婚礼。

    按他所说的,这也是因为阿妮家里没有任何亲人,西式婚礼更适合阿妮。在临勐唯一的基督教堂,阿妮穿着婚纱,谭卫民穿着西装,在唱诗班的歌声中,步入婚礼的殿堂。

    我做为阿妮唯一的亲人,承当了他父亲的角色,挽着阿妮从教堂门口走向激动万分的谭卫民。

    阿妮低声说道:“安大哥,这叫什么婚礼,咱俩走一起,感觉好像是我和你结婚一样。”

    我说道:“不要胡说,这好像是我把你交给谭卫民的意思,反正我也不太懂,保持你的笑容,一会儿听牧师的就行。”

    “牧师就是那个洋鬼子吗?”阿妮说道。

    走到谭卫民身边,我把阿妮轻轻推给谭卫民,说道:“我就把阿妮交给你了,希望你以后要善待她……”

    阿妮脱口而出,说道:“他敢不善待我……”

    谭卫民掩饰的咳咳着,总算把新娘阿妮的后半截话堵回去,两个人走向洋牧师,做最后的祝福仪式。

    他们的新婚蜜月只渡过三天,夫妻俩就双双脱掉新衣,换上军装回到一营驻地。因为我们的反攻已经进入到了最后阶段。

    这几天,西岸的预17师已经开始准备对藤县率先发起进攻。当地的几支游击队,都在向预17师附近靠拢,他们充当了预17师的外围斥候,准备着配合主力攻打县城。

    西岸日军的侦察机最近也在频繁飞越怒江,对东岸我军的调动展开侦察。东岸这么大规模的军事部署,想要掩盖是不可能,况且我军从未有过像样的掩盖。

    现在的情形就像是两个人已经做好了决斗的准备,一方是自恃膀大腰圆的巨人,根本不把对手给自己脚下挖的陷阱当回事儿,他觉得即使有陷阱,也会被自己一脚趟平。

    天气已经晴好了近半个月,在军部下达作战计划不久,天空中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雨势虽然不大,但是也把好不容易硬实一点的山路,再一次和成稀泥。

    “怎么一要进攻就下雨?老天爷在跟咱们过不去吗?”阿妮抱着狙击步枪站在瞭望口望着西岸,新婚过后的阿妮看起来英姿飒爽之下,多了一份娇艳色。

    我举着望远镜望着西岸几乎是看不见的防御工事,说道:“并非老天爷跟咱们过不去,而是咱们跟老天爷过不去。现在正值雨季,军部一定要这在这个季节进攻,十有八九都会赶上雨天。”

    阿妮不解,说道:“军部为啥一定要现在进攻?等天气晴好再打不行嘛?”

    我说道:“驻印军在缅甸打的日军落花流水,我们在这按兵不动,上峰面子上不好看。战略上也需要我们反攻配合驻印军,以战略之名全上峰的脸面,一举两得。”

    阿妮没听懂,我自己也觉得说的乱七八糟,立刻换一个话题,说道:“阿妮,成家的感觉如何?”

    阿妮想了想,说道:“跟以前相比,多了一个家。感觉还不错。”

    我放下望远镜,说道:“岂止是还不错,多好啊。以后打完仗,好好过日子,离枪远一点。”

    阿妮说道:“安大哥,你要是打完仗,难道就离开军队?”

    我说道:“肯定的啊,我不喜欢战争,我也不擅长这个。我喜欢做点小生意,能够养家糊口,我就心满意足。”

    谭卫民一挑帘子走进来,对阿妮说道:“阿妮,吃饭的时候,到处找不到你,你去哪了?”

    阿妮说道:“我还能去哪?我在安大哥这儿吃饭,你们三连太远,就为了在一起吃顿饭走那么远,我不去。”

    谭卫民神情古怪的望着他的妻子,说道:“你叫安……营长什么?”

    阿妮说道:“安……”

    阿妮忽然也意识到不对,她和我的身份已经发生了变化,她越想越觉得有趣,转脸对我说道:“安大哥,咱们以后可怎么称呼,我感觉好乱。”

    我说道:“确实是有点乱,在军队,你就叫我营长,至于到家里……随意吧。”

    阿妮对谭卫民说道:“都怨你,不嫁给你,就没这么多的事儿。”

    我的营部已经安装了电话,我们正说着话,电话响了,我拿起电话,说道:“喂,我是一营。好,好,我知道了。”

    我对门外喊道:“传令兵!”

    传令兵立刻推门进来,说道:“到。”

    “传我命令,命令一营所有部队,从现在起,时刻准备好渡江作战的准备!”我吩咐完,就去看西岸的军事地图。

    “不是说我们团是预备队吗?怎么又要渡江作战?”谭卫民十分不解。

    我回头看了看这对战火中夫妻,说道:“怎么,你怕了吗?”

    谭卫民眉毛一挑,说道:“我怕?我以前都不怕,现在怕了?”

    我说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就说你怕了,我也能沟理解。”

    谭卫民说道:“那是你怕,我不怕。”

    我说道:“是啊,当初我孤身一人的时候,我也从未怕过,可是自从和沁柔成婚之后,我觉得自己和以前的心态就不一样。我不是害怕自己死了,我是怕我死了,沁柔怎么办?我爹怎么办?洗心怎么办?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阿妮不耐烦的说道:“你们两个大男人,一个营长,一个连长,说什么怕死怕活的话!要是让团长知道,一定会说你们那叫什么惑乱军心!”

    砰!砰!砰!外面传来枪响。

    阿妮立刻抓起枪冲出去,谭卫民紧跟着也跑出去,我拿起望远镜看着对岸,日军一防阵地上,不断的有零星的射击。

    只不过,日军射击的方向并不是我们的阵地,而是江滩沿岸的丛林,他们盲射的目的是试探丛林中,有没有藏着准备突袭渡江的军队。


………………………………

第204章 反攻之日(一)

    日军知道我们要发起第二轮的进攻,他们开始让这种零星的枪炮袭扰变为常态,东西两岸从此不再宁静。

    以前习惯昂首挺胸走路的丘八们,现在要学着放低身体在交通壕中穿行,避免被对岸的冷枪流弹送回老家。

    要来的总是要来的,月底的某天凌晨四点钟,我们的反攻终于拉开序幕。因为信心满满,这次连偷袭都不用,干脆就是大炮开路,广而告之,两个团的兵力大张旗鼓的展开强渡。

    新200团阵地是正对着摩云岭,为了配合这次的强攻,军部命令我们团进行火力掩护。我们团的所有重火力在第一时间,向对岸发动攻势,以掩护主力团强渡怒江。

    一营阵地虽然偏离了摩云岭方向,但是黄文烈依然命令,一营也要对摩云岭展开火力支援。

    从不同的阵地射向西岸的炮火,让西岸的日军无暇顾及怒江里的敌军,我的营不仅重火力全部开火,就连那辆史都华M3A3坦克也按照我给的坐标,用那门37毫米火炮展开轰炸。

    轰!轰!轰!轰!轰!轰!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炮声中,重机枪的轰鸣中,上百艘强渡器材冒着细雨冲向西岸,对那些没有参加过上一次进攻摩云岭的丘八们来说,渡过怒江已经是成功了一半。

    我站在交通壕前沿,用望远镜看着对岸两个主力团与日军交火,其实我不用看,也能想象得到会是什么场面。我们当初打的有多惨,他们也不会和我们有什么不同。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我还是猜错了,友军的两个团虽然比上一次增加一倍兵力,但是打的比我们还要艰难,仅仅半天时间,折损已经超过半个营的兵力。

    对这样的情况,我百思不得其解,因为在望远镜里,我看见友军团有了我们的前车之鉴,做的准备已经足够好,却是不知道为什么打的这么糟糕。

    我吩咐着刘副官,说道:“给我要团部。”

    刘副官拿起电话说道:“我是新200团一营,给我接新200团团部。”

    刘副官等了一会儿,,然后对我说道:“营长,电话通了。”

    我接过电话,说道:“喂,我是一营安思虎,给我找团座说话。”

    一分多钟后,黄文烈接过电话,说道:“安营长,你是不是要问,对岸为什么打的这么惨?”

    我说道:“是。我实在是搞不懂,所以要请教一下团座。”

    黄文烈说道:“日军深知摩云岭阵地的重要性,他们在昨天夜里,也就是我军刚刚渡过怒江之时,增兵一个大队,这是盟军侦察机带回来的情报。”

    我明白了,我们还是按照之前的兵力部署安排进攻,以为增加一个团就能轻松拿下摩云岭。结果没想到日军兵力也突然倍增,猝不及防之下,损失惨重也就在所难免。

    放下电话后,我命令一营的几门战防炮,包括那辆史都华坦克,在我军进攻日军一防阵地的时候,全力轰炸一防阵地和主峰阵地之间的地带。

    因为我知道,日军所以能够机动能力这么强,主要原因就是主峰阵地和一防阵地之间的通道,弹药物资甚至是食物,他们可以随心所欲的运送到一防。出现战损,也能够把伤兵迅速送回后方,再增兵过来。

    即使我这几门炮,不能做到彻底切断他们的这种骇人的能力,最起码也要他们的机动性打一些折扣,任凭日军这么来去自如,对我军的威胁实在是太大。

    “营长,藤县方向也开打了!”刘副官指着藤县方向大喊着。

    我也听到了,藤县方向传来了隆隆的枪炮声,那应该是预17师的耿怀奇正在进攻藤县。藤县城城墙又高又厚,以预17师积攒的那点炮火,我觉得攻打县城会有些吃力,何况县城里还有最少五百日军驻守。

    一天一夜过去了,第二天清晨,我从望远镜里望过去,能看见摩云岭的山坡上,到处都是我们同袍的尸体,各式轻重武器扔了一地。

    轰!轰!轰!轰!轰!轰!

    阵阵黑烟升腾,火光在黑烟中窜起。东岸的炮火再一次轰炸西岸日军阵地,各种口径炮弹撕裂着空气,连续剧烈的爆炸声,会让阵地上的日军的耳朵,失去短暂的听觉。

    我知道,按照我们一成不变的进攻套路,这应该是再一次冲锋的前兆,步兵停止进攻,炮弹轰炸过后,再上步兵。

    这样的战法,我们知道,日军也知道。每次炮弹炸过去,他们都躲进掩体。所以东岸轰炸过去的炮弹徒具声势,对日军的实际杀伤有限。

    而我们的步兵在炮击过后,完全是依靠人数的优势在冲锋,面对日军的密集的射击,根本就是一群纯粹的炮灰,说难听点就是上去送死。

    我看着对岸成排倒在日军枪下的同袍,我愤怒的把望远镜摔在地上,怒骂着说道:“指挥官脑子进水吗!这是打的什么鬼仗!”

    “不然能怎么办,我们团过去也只能这么打……”我身后传来沉重的叹息声。

    “这是在拿人命往里填,拿弟兄们的血肉之躯,去换取敌人的弹药消耗!这是在给鬼子送点心!”我头也不回的吼道。

    吼过了我觉得不对劲,回头一看,原来是黄文烈带着一个副官站在我身后。他并不看我,紧皱眉头看着西岸,说道:“安营长有什么好办法,能改变这战局。”

    我说道:“团座,我没有好办法。但是显而易见,这么打下去,就算把摩云岭打下来,又能怎样?我们付出的伤亡太大!得不偿失阿。”

    黄文烈说道:“这是军部参谋部定的进攻计划,不这样打也没什么更好办法。”

    我说道:“团座,你应该去对钧座谏言,让步兵撤下来。”

    黄文烈说道:“不上步兵怎么占领日军阵地?”

    我说道:“团座,您怎么也糊涂了?我军对日军最大的优势的什么?是武器,是美国人提供给我们的最精良的武器!那些能打穿坦克的巴祖卡,能把日军一防阵地烧成灰烬的喷火筒,为什么不用?等一百年后当展品吗?”

    黄文烈说道:“你的这些话,我要是跟钧座说,那我这个团长也不用干了,直接就摆上货架去当展品!”

    我想了想,说道:“团座,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事的时候,要不然这样,我豁出去受处分,我越级去向钧座谏言!”


………………………………

第205章 反攻之日(二)

    黄文烈没有同意我的要求,他觉得我越级谏言不仅毫无用处,还可能会因此受到处分,得不偿失,完全没有必要。

    “我们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就算流血牺牲,也是职责所在。再说,你怎么才能让钧座相信你?难道整个参谋部的智慧都不如你一个营长?”黄文烈说完这番话,留下一个呆若木鸡的我站在原地,他转身带着副官去前面继续视察阵地。

    西岸的枪炮声依旧响彻山谷,硝烟、战火、鲜血,所有的一切,都在我们眼前纷乱上演,仿佛电影一样的循环播放着相同的场景。

    一寸山河一寸血,这样残酷的战争真正意义上诠释了这句话的真谛。等到我们拿下西岸这片土地的时候,怕是真的在一寸的土地上都染着我们烈士的鲜血。

    “炮击怎么停了!”我发现一营的几门战防炮,突然停止了轰炸。以我自己的能力,现在唯一能帮助对岸同袍们的事,就是不间断的侵扰轰炸日军一防阵地和主峰阵地之间的联系。

    负责炮兵的一个少尉排长匆匆跑过来,说道:“报告营长,咱们的炮弹所剩无几,再打下去,恐怕就要打光了。”

    我厉声说道:“那也要继续打!炮弹打光了,我去团部给你们要!服从命令,接着轰炸标定目标!”

    “是!”少尉排长转身跑回去。

    我把大话说出去,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新200团并非这次渡江作战的主力团。所以枪支弹药的配发都是以主力团为主,轮到新200团的手里的只是常规弹药配给,重武器也没剩下什么。

    炮弹就更不用说,炮弹是最重要的攻坚武器,在本来就紧缺的情况下,不可能供给我们太多。所以我压根也没打算去找黄文烈要炮弹,我知道去了也是白去,他自己还不知道找谁要。

    我在营部里急得团团乱转,终于一咬牙,喊道:“刘副官,跟我去一趟军部!”

    刘副官惊讶的说道:“营长,您去军部干嘛?现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我们要随时候命,擅离职守贻误军机可是重罪。”

    我戴上钢盔,说道:“我去军部要炮弹,这就是重要军机!一旦我们中断了炮击,前线我军的死伤会更加严重!”

    刘副官说道:“那阵地怎么办?”

    我对门外喊道:“传令兵。”

    传令兵推门走进来,说道:“到!”

    我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传我命令,命令各连严守阵地,执行团部命令。团座要是问起我,就说我去军部要弹药去了!”

    刘副官脚步踉跄着跟在我身后,说道:“营长,您在考虑考虑吧……这是不是太儿戏了?现在是大战之时,您这么去要炮弹,还不得让钧座轰出来,弄不好都会……”

    传令兵追出来,喊道:“营长,营长,团部电话!”

    我只好再折返回去,走进营部抓起电话,说道:“喂,我是安思虎。”

    电话那头是二营长张达的声音,他焦急的说道:“安营长,黄团长是在你的阵地上吧?让团座立刻回到团部!”

    我说道:“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紧急?”

    张达说道:“西岸前线伤亡惨重,军部命令我们新200团做为补充部队,立刻渡江增援!”

    我说道:“好,我这就通知团座,让他赶快回去。”

    我放下电话对传令兵说道:“快去通知团座,就说军部要求我们渡江增援,让他立刻赶回团里。”

    “是!”传令兵飞跑着出去,带着几个人满阵地的去找黄文烈。

    刘副官摘下钢盔,说道:“这下好了,营长,你也不用再去要什么炮弹了,咱们马上就要渡江作战,您是指挥官,哪也去不了。”

    我想了想,说道:“不行!跟我走,我还得去军部。就是因为要渡江增援,我才更应该去一趟!”

    我们乘坐一辆运输连的卡车,在山路颠簸中开奔军部,因为山路湿滑泥泞,卡车几次都险些拐进山沟里。

    轰!一发榴弹炮呼啸着在我们侧方十几米处爆炸,炸起的碎石打在车门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这是日军在例行攻击东岸的后方,试图轰炸我军的补给线,估计是日军侦察机给的坐标也不是太准确,很多炮弹都偏离了目标,炸在非军事目标上。

    我们乘坐的卡车刚好行驶在日军炮击的区域,这样一来,卡车就不得不在泥泞和炮弹中亡命的穿行。在十几分钟后,终于没有躲过厄运,一发炮弹在卡车的几米外爆炸,弹片击破了卡车油箱,油箱立刻燃起火焰。

    司机连忙去踩刹车,连踩几脚也没踩住,可能是被爆炸震坏了刹车系统,司机大喊道:“营长,跳车吧,汽车要爆炸了!”

    司机喊完这句话,打开车门当先跳下去,旁边的山路都是刀子一样锋利的石砬子,加上车速又快,司机被摔的满脸是血,躺在地上呻吟着,也不知道伤的怎么样。

    刘副官慌张打开车门,说道:“营长,咱们也跳吧,再跳来不及了,汽车就要爆炸了!”

    我迅速坐到司机的位置,喝道:“冷静点,谁说的汽车一着火就要爆炸?这哥速度跳下去,不死也剩下半条命!”

    刘副官回头看着车后面越来越高的火苗,说道:“那,那怎么办?”

    我把方向盘往右侧打,让汽车右侧撞向路边一棵棵小树,减缓汽车的速度。

    咔嚓!咔嚓!咔嚓!汽车在行进中,把小树不断的撞断。这时候浓烟已经进入到驾驶室内,再不跳车呛也要呛死。

    我对刘副官大喊着说道:“可以了,跳吧!”

    我和刘副官相继跳下车,汽车在小树的撞击下,已经降下速度,我们虽然摔得一身污泥,却没受什么重伤,只是有些轻微擦伤。

    刘副擦擦额头的冷汗,说道:“真是万幸……”

    我回头看了一眼,汽车四周的黑烟已经越来浓,我大叫道:“万什么幸,快跑,汽车要爆炸了!”

    我当先在泥泞的山路上向前奔跑,没跑几步摔一下,起来再接着跑,没一会儿,周身上下就变成了一个泥猴子。

    我回头一看,刘副官也比我强不了多少,他追上我气喘吁吁的说道:“营,营长,你不是说不能爆炸吗?那咱们还跑什么?”

    我坐在泥地上喘着气,说道:“万一要是爆……”

    轰!远处的汽车发出一声巨响,整辆车在爆炸中,瞬间被大火吞没。


………………………………

第206章 反攻之日(三)

    等到我和我的副官出现在军部的时候,让门口的卫兵险些当日军抓起来,因为我们都带着枪,可是军装服饰,根本已经分不清我们是哪一国的军人。

    我对神经过敏的卫兵说道:“我是新200团一营营长安思虎,我有重要事,要面见钧座!另外,五里地外有一个伤兵,可能是骨折,请你们派人去救援。”

    在滇西远征军中,我不是一个普通营长那么简单,我还是临勐谭半城的女婿,还是一个扳倒自己上司,被看做是脑后长着反骨的家伙。

    我复杂的名声让我得到了钧座百忙之中的接见,在军部的一个小会议室内,我和我的副官如同一对泥猴成精一样,站在钧座面前。

    钧座看着我们这副形象直皱眉,说道:“听说你们遭到了日军的炮击?”

    我说道:“是,钧座,要不是卑职跑得快,可能这会儿,也不可能站在您面前。”

    钧座冷哼着,说道:“你本就不应该站在我面前!我已经命令你们新200团,立刻准备渡江增援,你身为一营营长,这个时候出现在我这里,是怎么回事?”

    我再敬一个军礼,说道:“钧座,卑职之所以拼命赶过来,就是因为接到了您要求我们渡江增援的命令,才特意为此而来!”

    钧座说道:“哦?说说你的理由!”

    我说道:“钧座,卑职奉命进行了一次渡江侦察,也参过第一次的渡江作战,所以卑职对西岸日军的布防可以说非常熟悉。”

    钧座说道:“那又怎样?熟悉西岸阵地的人大有人在,并不是只有你一个!”

    长官们似乎都喜欢打断下属说话,以显示他的神圣不可侵犯的天威,而其实他们都非常清楚,下属们一定会有他们的理由。

    我接着说道:“卑职认为,以西岸日军防御之严密,加上我军已经失去了地利,现在又是赶上了雨季,山路湿滑泥泞的程度不是军情报告里写的那么简单。钧座看看我们二人这副狼狈相,就知道山路泥泞到什么程度。”

    钧座说道:“我很忙,你想要我听你说完,就不要说与军情无关的事!”

    我说道:“卑职不敢耽误钧座宝贵的时间,所说的都是与军情有关。湿滑泥泞的山路,加剧了我军自下而上进攻的难度,卑职亲身体验过,冲锋的时候常常会摔倒,对敌射击连枪都拿不稳。就因为我们失去天时地利,所以才有了第一次渡江进攻的失利,以及这次渡江进攻的所遇到的困难!”

    这一次钧座倒是没有打断我,他在沉思,这是一个好现象,起码说明他不再认为我是在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安营长,坐下说话吧。来人!”钧座对门外喊着。

    一名少尉军官出现在门口,说道:“钧座,您有什么吩咐?”

    钧座说道:“去军需仓库给他们拿两套干净的军服来,一个营长,脏成这个样子,实在是有失军人仪表!”

    “是!”少尉转身要离开。

    我连忙拦住他,说道:“钧座,请先等一等。衣服不是最重要的,衣服脏了可以换新衣服,命要是没了,可就怎么也换不回来。”

    我这么说话已经有一些不太礼貌,以我一个区区少校对一位将军这样夹枪带棒的说话,说真的我都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钧座涵养性显然要比黄文烈要好的多,虽然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是并未动怒,他说道:“不要拐弯抹角,有话直说!”

    我趋身向前一步,说道:“钧座,卑职这次来,不是向您要衣服,是向您要武器的!”

    钧座说道:“要武器?美国人送来的武器,我可是都派发给各个部队,还向我要什么武器?”

    我说道:“钧座,卑职还是接着刚才的话说……我军失去了天时地利,虽然在实力上占尽优势,但是如果还这样凭着传统攻击手段,我担心会陷入日军最喜欢的持久苦战,这样一来,势必对我军造成巨大的人员伤亡。”

    钧座手指敲打着桌面,沉思良久,说道:“安营长,你说了一堆我军的劣势,难道是要我们暂时停止进攻,等待天气好转再进攻?”

    我小心翼翼的说道:“如果那样的话,当然是最好不过。”

    钧座一拍桌子,说道:“不可能!军部谋划了大半年的进攻计划,怎么可能因为一点雨水,就轻易说更改就更改!”

    我连忙接口说道:“当然,如果不能更改作战计划的话,卑职也有办法改善我们的进攻。”

    钧座对这句话很感兴趣,说道:“说来听听。”

    我说道:“我们团在上一次进攻中,已经吃尽苦头,深知这种常规的进攻手段,并非取胜之关键,这只能让我们牺牲更多弟兄们的性命。”

    钧座说道:“这种话我已经听得太多,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不死人就能打赢仗,我带兵二十几年,还没有听说过。”

    我说道:“打仗自然是要流血牺牲,但是我们可以减少无谓的牺牲。卑职刚才说了,我军天时地利都不占,但是我军也有一样优势是日军所不及的!那就是武器!”

    钧座站起身,在地上走了两圈,说道:“武器当然是我军的优势,国府拨发的武器也好,美国人提供的武器也罢,我都已经下令,尽数提供给前线作战部队,坦克我都派给你们,还要什么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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