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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枭雄-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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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琏抬起头,冷冷地看着来人,正是李弘冀。
李弘冀一大早不在燕王府,是进宫去了,他去找母后,试图再说服她,然后通过母后吹吹枕头风,让父皇放弃这种想法。可母后表示这件事情,已经成为事实,绝不可能有任何改变。李弘冀磨了半响,母后始终没有松口,李弘冀十分无奈,连午饭都没有吃,便匆匆回燕王府。
可是,还没有到燕王府,李弘冀就看见街道两旁站满了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等他上了前去,这才发现地上一片狼藉。
刻着“燕王府”三个鎏金大字的牌匾已经被打落在地,碎成了几块凌乱地散布着,地上还有两个已经被踩扁的灯笼。燕王府的门口看起来十分狼藉,李弘冀心情更加不悦,一张脸冷了下来。
不过,当他看清楚是杨琏的时候,心中不由冷笑了一声,暗道机会来了。杨琏身边的曾忆龄同样看着李弘冀,眼神淡淡的。
倒是杨琏抢先一步,喝道:“燕王,你回来的正好,这笔账要怎么算?”
“怎么算?你打坏了本王的牌匾,进入本王府中抢人,这笔账应该是本王找你讨要吧!”李弘冀找到了反击的机会,自然不肯放过。
“抢人?燕仗势欺人,夺人妻子,这岂是燕王所为?难道只许燕王抢人妻子,而不许本将救妻?”杨琏高声反驳。
人群里,有人立刻大喝一声,道:“不错,堂堂燕王,什么女人找不到,为何偏偏要夺人妻子?”
此言一出,人群里顿时议论纷纷,是啊,以燕王的身份,什么女人找不到?可是他偏偏夺人妻子,令一些百姓心有余悸,尤其是家中妻子有几分姿色的,更是心中一阵紧张。
李弘冀感觉到一丝不妙,但他坚持认为这些百姓毫无用处,一些刁民而已,岂能知道他内心的大志向?李弘冀挥挥手,喝道:“来人,将他们都给我抓起来。”
朱令赟这时已经脱离了危险,闻言冷笑一声,道:“杨琏,你往哪里走?”
“手下败将,何敢言勇?!”杨琏大喝一声,抢上几步,长刀突然劈出,从朱令赟身边落下。杨琏这一刀意在恐吓,并非真要杀死朱令赟,毕竟朱令赟也是朝廷命官。杨琏可以抢人,但杀人,尤其是杀朝廷命官,就说不过去。
朱令赟却以为杨琏要杀他,他自知不是杨琏对手,顿时脸色一变,匆忙躲开,却不料被地上的杂物绊倒,顿时摔在地上,“哎哟”一声尖叫,显得十分狼狈。等到他站起身来,却看见杨琏一脸讥讽地看着他。
朱令赟大怒,正要大骂,百姓却传来一阵哄笑之声,刚才朱令赟狼狈的模样,众人都看在眼中。朱令赟前面还大大咧咧,一副英雄气概,想不到杨琏一刀劈出,顿时就认怂了,看来此人只是会说罢了。
朱令赟的脸色不好看,李弘冀的脸色同样不好看,朱令赟毕竟是他的人,如今被杨琏逼到这个份上,让他丢尽了脸。李弘冀阴沉着一张脸,他知道,要尽快将杨琏抓住。
“来人,将他们全部抓起来!”李弘冀再度大喝。
杨琏握紧了长刀,他知道,现在才是最关键的时候。燕王府的侍卫们接到命令,手中拿着武器,逐渐围了上来。
曾忆龄皱了皱眉,轻声道:“人怎么还不来?”
“应该很快就来了。”杨琏摇摇头,低声说道。
侍卫们上前,将杨琏围了起来,不过谁也没有急着动手,刚才杨琏一番厮杀,他们深知不是杨琏的对手,谁也不敢先做出林鸟。李弘冀哈哈一笑,用马鞭指着杨琏,喝道:“你还不投降?不然本王将你擒住,大卸八块,让你生不如死。”
“你不过也仗着人多。”杨琏淡淡一笑。
“仗着人多?本王就是人多,你拿本王如何?”李弘冀很是得意,还甩了甩马鞭,声音在半空回响。
百姓窃窃私语,心想杨琏这下必然是被擒了。
就在这时,街边突然想起了炒豆一般的脚步声,同时还有金戈之声,李弘冀愕然回头,就见一群禁卫军士兵跑了过来,为首骑着战马的正是林仁肇、陈铁两人。
杨琏皱了皱眉头,道:“他怎么来了。”按照计划,应该是齐王在这里出现才对,可是为何是林仁肇与陈铁?而且,两人居然还将禁卫军带了过来。
不等林仁肇开口,李红明几先发制人,喝道:“林仁肇,你带兵前来,是要做什么?”
“燕王。”林仁肇朝着他拱拱手,他看见杨琏没有吃亏,也就放下心来。
“本将听闻有人在燕王府捣乱,因此带兵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林仁肇道。
“哼!”李弘冀自然不肯相信,杨琏与林仁肇、陈铁是一丘之貉,林仁肇带兵前来,自然不是要帮助燕王府。
“来人,将闯入燕王府的贼人抓起来!”林仁肇喝道。
“喏!”陈铁大喝一声,内心却掩饰不住笑意,他快步走上去,想要将杨琏带回。
“啪!”李弘冀哪里好相与的,闻言一挥马鞭,挡住陈铁的去路。“燕王府的事情,林将军管得太宽了吧!”
“燕王,禁卫军有负责京师安全之责,燕王府既然有人闯入,怎能说与本将无关?”林仁肇丝毫不退让。
“你敢!”李弘冀喝道。
“燕王如此,末将只有得罪了。”林仁肇拱拱手。
陈铁冷笑一声,挥挥手,道:“兄弟们,上!”他带来的士兵,大多是杨琏旧部,听说指挥使的妻子被人强抢,因此人人激愤,都跟了过来。
“大胆,竟敢冲撞本王!”李弘冀脸色难看之极,猛地一挥手,喝道:“来人,将他们全部拿下。”
“慢!”杨琏冷笑了一声,指着李弘冀,大声喝道:“燕王,此事全由你抢夺本将妻子所致,与旁人并无关系,本将不想牵连太广。你若是男人,可敢于本将一战?”
杨琏当众宣战,李弘冀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当初两军对垒,他输给了杨琏,一直觉得是耻辱,如今杨琏主动宣战,那是最好不过了。李弘冀与乃父不同,自幼练武,自认为功夫不错。而且,杨琏当众挑战,身为男人,李弘冀自然没有退缩的道理。
“很好,既然你想死,本王就成全你。”李弘冀冷哼了一声,抬起手,用马鞭指着曾忆龄,道:“你若输了,曾姑娘便是本王的小妾。”
“非也,燕王,曾姑娘是本将之妻,岂能做赌注?”杨琏摇头。
曾忆龄微微诧异地看了杨琏一眼,心中有些许感动,当初设计,虽说有利用杨琏的意思,但杨琏这个盟友可谓尽职,在她需要的第一时间出现了。而此时杨琏的尊重,让她很是开心。
“区区一个女子,拿来做赌注有什么稀奇?”李弘冀冷笑了一声。
杨琏摇摇头,道:“既然如此,燕王可否将你的妻子拿来做赌注?”
“本王尚未有妻子。”李弘冀摇头。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难道燕王要做和尚不成?”杨琏淡淡一笑,又道:“燕王若是娶妻,洞房花烛之夜不妨让杨某代劳,你看如何?”
曾忆龄低声骂了一句,道:“又在瞎说。”脸色却是红了起来,心想这个杨琏当真是放肆。
李弘冀听了也是大怒,喝道:“本王的妻子,岂容你玷污?”
“燕王的妻子不容人玷污,那么本将的妻子,就可以容燕王玷污吗?”杨琏朝着皇城的方向拱拱手,朗声道:“这一次本将出使大汉,与大汉缔结盟约,九死一生,回转路上,还遭到宵小之辈的截杀。本将不敢说功劳极大,但至少对社稷,对大唐略有贡献,难道燕王就是这样对待社稷的功臣?如此看来,燕王不过是一个小人罢了!”
“你敢说本王是小人?”李弘冀瞪圆了眼睛。
“燕王,本将还听说,这一次吴越人在徐州刺杀本将,居然是得到了大唐某个王爷的支持,不知道燕王可否知道此事?”杨琏笑道,说话的时候死死的盯着李弘冀,目光如同刀锋一般犀利。
李弘冀身子微微一震,与吴越钱文奉勾结一事,非常机密,杨琏怎会得知?李弘冀压根不相信杨琏知道什么,如此看来,杨琏应该只是瞎说,想到此,李弘冀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杨琏,冷哼一声,道:“此事本王怎会知晓?”
“燕王光顾着强抢功臣妻子,自然不会知晓。”杨琏揶揄,嘴角浮起的一丝微笑令李弘冀很是愤怒。
这个时候,李弘冀意识到杨琏是有备而来,并不容易对付,但李弘冀仍然觉得,自己是亲王的身份,对付一个将军,应该是不费力气的。更何况如今他已经承认,曾忆龄是他的妻子,可是他又接受了父皇的圣旨,要娶怀柔公主为妻,这样一来,杨琏就由欺君之罪,是要被杀头的。
这是李弘冀的杀手锏,李弘冀想明白之后,不由笑了笑,道:“杨琏,你莫要废话,既然你要与本王单独解决此事,就该拿出一点诚意出来。”
“本将若是输了,立刻离开大唐,有生之年绝不再踏入大唐国土!”杨琏朗声说道。
李弘冀微微扬眉,逼走杨琏,是李弘冀想法之一,既然他如此选择,李弘冀也乐得如此,至于曾忆龄,只是一个诱饵而已。当即点点头,道:“男人说话,自当一言九鼎,你要记住你说的话。”
“本将输了,自当如此,可是燕王输了呢?”杨琏问道,揶揄地看着他。
“这个,本王若是输了,送你黄金千两!”李弘冀说道。
杨琏摇摇头,道:“本将家财万贯,不缺你那几个臭钱。”
李弘冀皱皱眉,想了想,道:“本王府中有几名侍女,长的国色天香,可送给将军。”
“本将有貌美如花的妻子,不稀罕你的残花败柳!”杨琏还是摇头。
李弘冀脸色很是难看,杨琏居然说他府中的侍女是残花败柳,连他也给骂了。但他知道杨琏口舌犀利,不想与他做无谓之争,便道:“既然如此,你要怎样?”
杨琏哈哈一笑,道:“其实也很简单,本将输了,可是将前程拱手相让,本将需要的是等价交换,燕王,你若是输了,敢去掉燕王称呼,改成东平公吗?”
李弘冀闻言一愣,想不到杨琏提出来的,居然是这个条件。他想要不答应,但转念一想,觉得杨琏不是他的对手,再说,杨琏已经有了把柄,不愁父皇不治他欺君之罪。当然了,如果能在比武场上,痛痛快快将杨琏击倒,李弘冀会觉得十分畅快。
杨琏眯起眼睛,讥笑道:“燕王莫非觉得不公?”
李弘冀哈哈一笑,道:“既然杨将军有兴致,本王便陪你玩玩。”
“既然如此,你我便去校场比试!”杨琏牵着战马,看了曾忆龄一眼,翻身上马,搂着曾忆龄,一股馨香传来,直透心扉。
曾忆龄微微皱眉,低声道:“你真是无耻。”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校场比试
大唐的校场除了皇城有几个,还有一个靠近清溪坊,是除了禁军之外,金陵守军的训练之地。杨琏要与李弘冀比武,自然不会在皇城里,于是便选择在清溪坊。
好在燕王府离清溪坊不远,用不了一炷香的时间就能抵达。曾忆龄与杨琏同骑着一匹马,曾忆龄有些不自在。毕竟她出身名门,在如此场合被与杨琏同乘一匹战马,让她颇为不自在。杨琏在她身后,轻微的喘息声传来,划过发梢、玉颈,有一种酥麻的感觉。
“不要在意,不要让李弘冀看出破绽。”杨琏低声说道。
“哼。”曾忆龄冷哼了一声,心想等到此间事情一了,早晚要你好看。
杨琏催动战马,到了校场之后,翻身下马,林仁肇、陈铁等人涌了上来,保护着曾忆龄。
“你们如此,恐怕会给李弘冀更多的把柄。”杨琏摇头,觉得林仁肇做的有些孟浪了。
“大不了丢了这官,又有什么关系?”陈铁哈哈一笑。
林仁肇道:“杨节度,你不必担心,若是我等卸了官职,也是好事一件。”
曾忆龄奇怪地问道:“丢了管,还是好事?”
林仁肇微微一笑,却不回答。
李弘冀下了战马,瞟了杨琏一眼,一张脸冷若冰霜,将缰绳递给朱令赟,快步进入了校场。这个校场是开放的校场,占地极广,随着李弘冀、杨琏等人的进入,不少百姓也都涌了过来,要看好戏。
李弘冀从战马上拔出一把长刀,刀锋闪亮,倒映着他的一双眸子,阴冷而有犀利,仿佛会吃人一般。
“燕王,你可要小心。”朱令赟说道,他与杨琏交过手,知道杨琏力气大,担心燕王不是对手。
“杨琏小儿,有何惧哉?我要杀了他!”李弘冀说道,一脸的狠色。
“燕王,你要杀他?”朱令赟失声道,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杨琏虽然是眼中钉,但不管怎样,是朝廷命官,而且如今身为二品的节度使,官职不怎能随便杀他?
“怎么,你怕了?”李弘冀抿着嘴笑了笑,一脸的不屑,道:“杀他,就像杀一只狗。”
朱令赟迟疑了一下,道:“不管怎样,燕王还是小心些。”
“不用你说,他的身手我很清楚。但这一次,他在徐州受了伤,想必没有那么快恢复,如今正是杀他的最好时机,我不能放过。”李弘冀说道,看向了杨琏。
感受到李弘冀的杀意,杨琏同样看向他,目光锐利,一点都不示弱。
“你可要小心,李弘冀不是善人。”曾忆龄提醒杨琏。
“多谢提醒。”杨琏笑了笑,从战马后抽出了精铁打造的长刀。
“你还要注意的是,他毕竟是天子的长子,你若杀了他或者是伤了他,你难免会受到责罚。可是他不同,他杀了你,天子最多对他责罚一番,还是他的燕王。”曾忆龄又道。
“你放心,我早有准备。”杨琏说着,又从马屁股后拿下一个包裹,拎在手上。
“杨节度,小心。”林仁肇说道。
杨琏冲着他点点头,便走了过去。这时,李弘冀已经上了校场,一脸悠然自得的模样。
“怎么,临死之前还要卿卿我我?”李弘冀讥笑。
“怎么,嫉妒?”杨琏反唇相讥。
“笑话,本王乃是堂堂燕王,嫉妒什么?”李弘冀冷笑了一声。
杨琏笑了笑,道:“作为堂堂燕王,身边没有几个女子,一天就和朱令赟这等粗犷的大汉在一起,难道燕王有龙阳之癖,断袖之好?”
“你!”李弘冀正要大怒,忽然觉得临阵之前,决不能生气,而是要保持平静的心态,便强压着心头的愤怒,只是冷哼了一声。
杨琏哈哈一笑,道:“燕王,你既然与本将打赌,自然需要立一个生死契约。”
“生死契约?”李弘冀皱眉。
“不错,你乃是堂堂燕王,天子的长子,本将不过区区二品官,哪里敢于燕王争锋?若是一个不小心,伤了燕王,日后燕王趁机打压报复,本将找谁诉苦去?”杨琏笑着,将包裹打开,里面居然有笔墨。
“原来他是有备而来。”李弘冀心中想着。
这时,管理校场的官员匆匆走了过来,看见李弘冀,忙拱手,道:“原来是燕王殿下,不知燕王殿下来此有个贵干?”
“滚开!”李弘冀很是不开心。
杨琏呵呵一笑,道:“这位兄弟,燕王要与本将比武,因此借校场一用。”
官员看了杨琏一眼,有些奇怪,但已经知道了事情,也就不再说话,再说燕王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令他心有余悸,忙笑道:“请,燕王请。”说着,匆匆退了下去,找来了维护校场的士兵,让他们维护秩序。
杨琏摊开了纸,磨了墨,道:“其实也简单,你先看一看,没有意见,燕王把大名签上。”说着,将生死契约递给了李弘冀。
李弘冀展开一看,内容已经写好,无非就是这一场比试,不管谁受伤甚至是被杀死,都不得追究。生死契约,大抵如此。李弘冀想了想,拿过了毛笔,加上了刚才商谈的内容,末了,将大名签上,又盖上了燕王的印章,还加上了手指印。
杨琏见他如此果决,心想李弘冀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因此毫不犹豫。拿过契约看了看,杨琏也果断了签了字,按了手指印。
“好!”杨琏笑了笑,将两份契约收起来,一份给林仁肇收着,另一份则给了朱令赟,以示公平。
“来吧!”李弘冀见事情办妥,当即摆开了马步,手中拿着长刀,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什么来吧,这话说的好像逛窑子似的。本将是与你比武,用不着说的那么暧昧。”杨琏说道,慢慢抽出了长刀,然后又从腰间拿出一块白色的帕子,仔细地擦拭着刀面。
“别浪费时间了。”李弘冀皱了皱眉,心想杨琏真是话多。
“急什么,像个雏似的。”杨琏嘟囔了一句,声音虽然不大,但李弘冀却听得十分清楚。
李弘冀嘴角一阵抽动,他心中渴望着战斗,渴望着将杨琏杀死。刚才签了生死契约,令他信心大增,此时的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死杨琏。
杨琏不紧不慢地擦干净了刀面,又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之后,这才走上几步,站在离李弘冀有十余步的地方,稳稳地站定了。
“杨琏,受死吧!”李弘冀大喝一声,就要扑上。
杨琏道:“且慢。”
李弘冀皱眉,道:“你又有什么事情?”
“裤脚松了,会影响发挥。”杨琏笑了笑,蹲下身子,慢悠悠地仔细将裤脚扎好,这才站了起来。
“好了,来吧!”杨琏笑道。
“哼!”李弘冀冷哼了一声,握紧了长刀,脚步向前,杀了过去。
这时,校场四周已经挤满了人,看见两人打斗,顿时兴奋的叫起来,不管什么时候,看热闹的人都不少。
曾忆龄死死地盯着校场,李弘冀有多厉害,她自然是清楚的,杨琏投鼠忌器,恐怕不能真正发挥实力。
林仁肇见她一脸担心,道:“不要担心,杨节度一定没事的。”
说话间,李弘冀已经快步冲到了杨琏跟前,举刀就劈。李弘冀军伍出身,打起架来大开大合,反而没有多大的诀窍,这一刀劈出,带着风声,响彻在两人的耳膜。
杨琏见这一刀势大力沉,知道李弘冀用足了十分的力气,当下不敢怠慢,同样用足了力气,举刀相迎。
“铛!”一声金戈,两人兵刃相交,同样锋利的刀锋激烈地碰撞在一起,火星四溅,刀锋也被砍出一溜缺口。
杨琏手掌一沉,只觉得虎口发麻,一股大力传来,当即双腿用力站稳,腰身向下一沉,微微卸掉了冲击力,然后手臂向前一抬,不示弱的反击过去。
李弘冀同样也是手臂发麻,这一刀他用足了力气,原本以为能将杨琏手中的长刀劈飞,但让他想不到的是,杨琏居然顶住了他这一刀。难道说,在徐州他没有受伤?或者说,受伤了,但是他很快就恢复了?李弘冀心中闪过这几个念头。
李弘冀吃惊之际,杨琏根本不会闲着,他收刀之后,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大喝一声,手中长刀开始反击,朝着李弘冀的头上砍了过去。
大喝声下,李弘冀后退一步,同样举刀相迎。
“铛铛铛!”较场上,两人拼起了力气,你来我往,只是片刻,十几招就过去,两人依旧没有分出胜负。
林仁肇皱了皱眉,道:“看来李弘冀实力不凡。”
陈铁有点忧心,道:“看来杨节度遇见对手了。”
曾忆龄仔细地观察着校场上的局势,两人在这片刻之间内,势均力敌,谁也没有占据上风。不过,她却觉得杨琏似乎有所保留。
一边,朱令赟哈哈一笑,在他看来,是燕王占据了上分,毕竟这段时间,虽然燕王没有占到太大的便宜,但燕王却是在积极主动的进攻,杨琏大部分的时间内,都是以守为主,没有主动进攻。换而言之,也就是说杨琏实际上是处于劣势的。
各人有各人不同的心思,但在校场上的两人显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两人正在生死之博,李弘冀这段时间进攻的很猛,刀刀不离杨琏的要害,杨琏没有与他直接硬拼,大多数的时候,还是以躲避为主,因为他看出来,李弘冀便是那程咬金,用完了三板斧,就是力竭之时,就是李弘冀束手无策之际。
当然了,说李弘冀只有程咬金的三板斧,并不是意味着他只能三刀,而是说持久作战能力不强,再加上他一直猛攻,必然很耗体力。
果然,两人厮杀了一炷香光景之后,李弘冀的攻击逐渐慢了下来,也能听见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了,杨琏不动声色,在等待着机会。同时,杨琏也放缓了速度,呼吸也刻意变得急促起来。
李弘冀见久攻不下,也觉得自己有些托大了,这段时间他消耗了大量的体力,让他额头上汗如泉涌,他正要考虑缓一缓再进攻的时候,就听见杨琏的呼吸同样变得急促起来。
“他撑不住了。”李弘冀心中如此想着,不由大喜。看来杨琏也不过如此。李弘冀觉得杨琏快要抵抗不住自己的进攻,当即信心大增,鼓足了七里,握紧了长刀,一刀快似一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杨琏解决掉。
可是杨琏看起来行动已经开始缓慢,呼吸也急促,似乎抵挡不住的样子,但无论李弘冀怎么进攻,始终没有拿下杨琏。
李弘冀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水落下,他的体力已经开始透支,双臂由于长时间的用力,已经开始有些发麻酸痛,在战斗的间歇,李弘冀能感到力气正在快速的消失,他明白,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要尽快解决杨琏。
但这个时候,杨琏已经看出了李弘冀的虚弱,因为李弘冀的进攻越来越慢,兵器相交的时候,传来的力度也大幅减弱,这就意味着,李弘冀已经不行了。
此时至少厮杀了小半个时辰,杨琏觉得该是结束的时候了,当即冷笑一声,双手握紧了长刀,用足了力气,主动出击,朝着李弘冀杀了过去。
杨琏突然一反常态的进攻,让李弘冀提高了警惕,见这一刀来的又快又猛,躲是来不及了,李弘冀只得鼓足了力气,与杨琏硬拼。
“铛!”一声脆响,两人兵刃相交,李弘冀只觉得虎口一疼,旋即手臂发麻,手指头也似乎不听使唤了。愣神间,手中的长刀已经飞了出去,斜斜地在朱令赟身边落下,把他惊出一身冷汗,差一点就莫名其妙,命丧九泉。
不等李弘冀反应过来,杨琏快速踏上一步,一脚踹在李弘冀的小腹上。
“蹬蹬瞪!”李弘冀吃不住这股大力,向后退去,忽然一头栽倒在地上,头碰在坚硬的地上,疼得他头晕目眩,眼泪在这一瞬间不可抑止地蹦了出来,溅落在地上。
杨琏见李弘冀摔倒在地,冷笑一声,快步走了上去,长刀一指,离李弘冀的脑袋不足半尺。
“燕王,你输了!”杨琏几乎是一字一顿的道,语言中充满了无情。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虽然只是简单的几个字,但在李弘冀的心中,却代表着耻辱。输了,居然输了?李弘冀自认为武功不错,在偌大的燕王府,他可是最厉害的,不少侍卫都打不过他。这一战,他用尽了全力,居然输了?
这个时候的李弘冀觉得小腹很疼,他用手捂着小腹,脸上很痛苦,杨琏这一脚实在是太狠,差一点就踢中他的命根子,让他痛不欲生。
“怎么,还不想认输?”杨琏见李弘冀不说话,心中猜到几分,但却故意如此说,刺激着李弘冀。杨琏将已经满是缺口的长刀收回,笑道:“你若不服,本将再给你一次机会!”
“去拿起你的兵刃,本将奉陪到底,一直要打到你服为止。”杨琏又道。
这段时间,李弘冀疼得说不出话来,杨琏的讥讽让他心中恼怒,他有心想要与杨琏再搏杀一场,但他知道,现在的他情况非常糟糕,绝对不是杨琏的对手。
杨琏见他半响不说话,冷笑了一声,道:“既然燕王认输,本将想这场决斗可以结束了。你输了,东平公!”杨琏哈哈一笑,喊起了李弘冀以前的封号。
李弘冀脸色是又青又紫,见杨琏走了,慢慢捂着肚子站了起来,朱令赟忙奔上来,扶着李弘冀,道:“燕王。”
李弘冀没有说话,好半响这才缓过气来,冷冷地看了一眼已经在二十多步外的杨琏。杨琏正与林仁肇说着话,而曾忆龄则在一旁,一副关心的模样。
距离不远,曾忆龄的笑声传来,令李弘冀更加愤怒,他忽然发现朱令赟身上配着一把腰刀,他鼓足了力气,突然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朱令赟的腰间拔出了腰刀,然后迅速朝着杨琏掷了过去。
杨琏正与林仁肇说话,突然,曾忆龄一声惊呼,指着前方。
杨琏顿时感觉到不妙,他正要回头,陈铁已经从一旁冲了出来,手中迅速拔出利刃,一刀将飞来的腰刀斩落在地。
“铛!”一声巨响之后,腰刀不甘心地在地上蹦跶了几下,这才死了一般躺在地上。
杨琏回过头,不用多想,这柄腰刀肯定是李弘冀扔出来的,当即目光阴冷地看着李弘冀,一双眸子充满了杀意。
不等杨琏说话,陈铁已经提着长刀奔了过去,到了李弘冀身边,厉声大喝,道:“李弘冀,你还要不要脸?!”
朱令赟挡在李弘冀面前,倒是颇为冷静沉着,道:“陈铁,你胆敢对燕王无礼?”
“什么燕王,愿赌服输,如今他已经不是燕王,而是东平公!”陈铁也不甘示弱。
朱令赟哈哈大笑了两声,拱拱手,道:“陈铁,燕王乃是陛下亲封,岂能说丢就丢?”
“嘿嘿,人不要脸,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陈铁不屑地看了李弘冀一眼。
杨琏慢慢走了过来,这让燕王府的侍卫们很是紧张,他们迅速集结在一起,警惕地看着杨琏。杨琏在离李弘冀有数步的地方停下,眯起眼睛打量着脸色依旧不好看的李弘冀,冷笑了一声,道:“燕王,你暗箭伤人,还真是有出息。我若是你,就在地上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李弘冀的胸膛激烈起伏着,鼻翼也在猛烈抽动,他阴冷地看了杨琏一眼,忽然下定了决心。刚才丢了颜面,这不要紧,只要杀了杨琏,木已成舟,谁敢说他不是?
“杀杨琏者,赏千金!”李弘冀咬着牙,缓慢而又坚定地说出了这句话。
杨琏死死地看着他,笑道:“你确定要这样做?”
“杀了你,一了百了,再无烦恼!”李弘冀沉声,同时警惕了后退了几步,躲在了侍卫的身后。
陈铁长刀横在胸前,厉声喝道:“谁敢上来,老子先宰了他喂狗!”
侍卫被陈铁的一脸凶色所惧,顿时有些畏惧起来。
李弘冀砍在眼中,喝道:“他们就区区数人,杀了他们,本王的许诺绝不会少。”
有钱能使鬼推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数名侍卫听了,当即拔出腰刀围了上来。
杨琏后退了两步,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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