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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枭雄-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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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泼稹
  “燕王放心,那钱承礼不是笨蛋,若将我等供出来,对他并没有太大的好处。”朱令赟说道。
  “哼,怎会没有好处,一旦父皇得知,我等必然受到严惩,那时大唐内乱,吴越人就有了机会。”李弘冀说道。
  朱令赟摇摇头,道:“燕王,对于吴越人来说,保持这种关系,反而是最好的,他们甚至会暗中支持燕王,这样对于大唐来说,才是最危险的。”
  李弘冀眯着眼睛仔细想了想,又觉得朱令赟说的有理,当即点点头,道:“希望如此,不过吴越人想要控制我,这是痴心妄想。”李弘冀与钱承礼合作,只是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击败他在大唐的政敌,但如果要出卖大唐的利益,李弘冀是断然不肯的。
  “燕王英明。”朱令赟笑道,轻轻拍了李弘冀一记马屁。
  李弘冀却不为所动,道:“此事不成,父皇又要我去润州就任,这当真是头疼。”
  朱令赟想了想,道:“燕王,卑职倒是有一计。”
  “哦?你有什么好办法?”李弘冀来了兴趣。
  朱令赟可是一声,道:“那杨琏身受重伤,至少要调养一些日子才能恢复,在这段时间内,我们可以做很多事情。”
  “据卑职所知,那杨琏与妓馆的曾忆龄关系有些暧昧,不妨从这方面着手。”朱令赟笑的很是诡异,低声道:“这女人嘛,长的倒是极为漂亮的,为了一个漂亮女人,指不定会做出什么糊涂事来,若是能抓到杨琏的把柄,不愁没有机会对付他。”
  朱令赟这么一说,李弘冀眼睛一亮,道:“你这么一说,我顿时想起来了,这些日子,那曾忆龄也消失了,不知道去了何处。”
  “莫不是也去了开封?”朱令赟猜测。
  “很有可能。如果真的是这样,杨琏与那曾忆龄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李弘冀判断着,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


第四十八章 又到楚州
  杨琏好吃好喝在符彦卿的府上住了十几日,身体渐渐恢复,他本来就身强体壮,主要办法得当,自然恢复的极快。再加上符彦卿请了好大夫,开了上好的药,平时吃的食物,也多半是补血的东西,身子是一日好过一日。
  能自己走路之后,杨琏便开始锻炼,早上走三百步,下午走三百步,这身体自然恢复的极快,到了后面,便一大早起来,继续锻炼身体,不曾间断。
  林仁肇与其他兄弟也好的差不多了,这让杨琏对符彦卿很是感激,如果没有他,这群人都交代在吴越人的手中了。杨琏有空的时候,曾经与林仁肇更为深入地商议过遇伏一事,由于钱承礼曾经出现,因此两人都一致认为,此事是吴越人所为。谁也没有想到,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在符彦卿府上住了一段时间,与符金盏的关系自然是更近一步,只是鉴于她的身份不能暴露,符金盏与符彦卿不能相认,不过,以符彦卿是救命恩人的理由,杨琏令人采购了一批货物,送给符彦卿。
  符彦卿也明白杨琏心意,也就欣然接受,不过,符彦卿是何等样人,自然也回赠了一批金银,算算价值,杨琏居然还赚了。
  平时里,杨琏还与符彦卿聊着北方的形势,徐州的情况其实非常为妙,东面是大唐的海州,南方是大唐的楚州,而在东北方向,是占据泰山的群盗,这些人桀骜不驯,平时躲藏在山里,没有吃的或者是秋收之后,便出来抢劫,非常可恶。不过这些人多半在泰山一带活动,向更北方的青州一带抢劫。
  分析着局势,杨琏倒是觉得符彦卿的压力一点都不轻,仅仅这三方面的压力,凭徐州一地对抗,还是有些困难,偏南的宿州同样也是群贼汹汹,宿州以北的芒砀山,离徐州不远。芒砀山虽然不高,但对于豫东平原来说,却是极为重要的屏障,山贼正是凭借此山,与官府周旋。
  武宁节度使符彦卿曾经与归德节度使发兵围剿,但效果不大,山里资源丰富,果子,野兽都是食物来源,山贼根本不缺吃喝,反而是官兵进入芒砀山之后,蚊虫叮咬,许多人都不适应,反而患病并进而引发瘟疫,两人不得不撤兵。
  杨琏听着,对徐州一带的局势有了更近一步的了解,徐州一带的群盗,恐怕只有等到天下大定之后,才能彻底解决。
  一个月后,杨琏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回金陵之事提上了日程,与符彦卿、符金盏商量之后,杨琏决定两日后离开,恰逢刘彦贞奉了陛下之命,派刘正前来迎接。
  刘正到了徐州,送上刘彦贞的书信,符彦卿拆了,见书信上盖着刘彦贞的大印,便点点头,让人带了刘正去见杨琏。
  杨琏正在后院与符金盏说着话,听说刘正来了,不免有些奇怪,对于刘正他还有印象,知道他是海、楚两州主宰刘彦贞的侄儿,想了想,觉得刘正刺来,应该是迎接自己,当即与符金盏分开,去见刘正。
  或许是临行前受到了刘彦贞的叮嘱,刘正见了杨琏,显得十分客气,杨琏问明了意思,心想果然刘彦贞是得到了李璟的命令,让他赶来迎接,当即客气了一番,两人瞎聊了片刻,刘正对杨琏吹嘘了一番,说他是大唐的功臣。杨琏只是微微一笑。
  杨琏并不想与刘彦贞有什么关系,此人太过于贪婪,甚至还故意设计,从百姓手中捞钱,吞没土地,这样的一个人,杨琏看不上。与刘正虚与委蛇了片刻,互相吹捧了一番,杨琏借口身体不适,匆匆离开。
  当夜符彦卿摆宴,请杨琏、林仁肇以及高怀德、刘正等人入席,高怀德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杨琏是在他护送的路上出事,如果杨琏真的死了,高怀德是万死也不能恕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行人吃吃喝喝,直到月上梢头,这才散去。杨琏回到屋子,洗漱睡了。次日一早起来,召集兄弟们准备回大唐。由于东西不少,而唐兵又战死了大部分,杨琏便招揽了一批民夫。
  说是民夫,其实是符彦卿府上的人,不少还是训练有素的军人。自家女儿迫于无奈,不能留在身边,符彦卿自然是要派人好好保护,不能再出现被人刺杀的事情。此外还有几名丫鬟,都是自小就在符彦卿府中的,非常可靠。
  刘正倒是好奇,但打听不到什么,只得放弃了。
  离别在即,高怀德居然有了几分不舍,将杨琏送出二十里,这才停了下来。
  “杨兄,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你保重!”高怀德朝着杨琏拱拱手。
  “高将军,山长水远,他日必有再见之日,不管那时是敌是友,你我还能再喝一杯。”杨琏笑道。
  “好!”高怀德叫了一声好,勒转马头,头也不回的走了。
  杨琏注视着高怀德远去背影,足足有半响,这才收回了目光,虽然一开始与高怀德不对付,但不得不说高怀德是个性耿直的人若不是敌人,当可倾心相交。可惜造化弄人,他日在战场上,必定是兵戎相见。
  刘正微微有些诧异地看了杨琏一眼,心想此人居然与高怀德交情不浅的样子,当下记在了心里。
  送走了高怀德,符彦卿也深深地看了女儿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又对着杨琏说道:“杨将军,保重!”
  “保重!”杨琏冲着他施礼,眼神告诉他,请放心。
  符彦卿冲着他微微颔首,这才告辞而去。
  一行人这才上了船只,毕竟走水路要快上很多。借着水势,足足花费了两日时间,这才抵达了楚州。刘彦贞得到消息,早早在码头边上迎接,看见杨琏的船只来了,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
  杨琏虽然年轻,但看样子深得皇帝的宠信,刘彦贞觉得有必要与杨琏交好,朝中有人好办事,这个道理刘彦贞太清楚不过了。
  刘彦贞下了战马,站在码头上,等到船只靠了岸,杨琏下了船只,刘彦贞十分认真地拱手施礼,笑道:“杨兄弟载誉归来,当真是可喜可贺。”连称呼都变了。
  杨琏微微一怔,哪能不明白刘彦贞的言下之意,当即哈哈一笑,同样冲着他拱拱手,道:“刘将军言重了,杨某也不过是为国办事,哪里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地方。”
  刘彦贞摇摇头,道:“不然,杨兄弟远赴开封,与那汉人周旋,光凭这份胆略,已经足以让人敬仰。”
  杨琏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不由笑道:“刘将军此言,真是折煞杨某。刘将军为国镇守边疆,抵御强敌,这才是天下英雄,足为我辈之楷模。”
  刘彦贞闻言哈哈一笑,对杨琏的话颇为满意,是个人都爱听好听的,刘彦贞自然也不例外。两人互相吹捧了几句,刘彦贞道:“杨兄弟一路辛苦,来,请!刘某已经被吓了酒宴,还望杨兄弟赏脸。”
  “刘将军费心了。”杨琏拱拱手,看了林仁肇一眼,道:“仁肇,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林仁肇点点头,知道傅姑娘不能下船,他的任务便是要保护她。
  杨琏带着陈铁下了船,直奔楚州刘彦贞的府邸。这一次来倒是熟门熟路。只是杨琏沿途所见,不觉皱起眉头。楚州的百姓大多民有菜色,看见这一行人,甚至有人敢怒不敢言,不少百姓握紧了拳头,眼中带着仇视的目光。
  刘彦贞自然是熟视无睹,这种场景他已经看过了千百次,不过是一些刁民,刘彦贞不放在心上,只要楚州的乡绅都支持他,朝廷的阁老宋齐丘以及虽然被降职,但依然是陛下心腹的冯延巳等人支持他,他便能在这楚州刺史的位置上安坐。
  杨琏看在眼中,不露声色。倒是刘正不知道在刘彦贞耳边说了些什么,刘彦贞靠近了杨琏,低声说道:“杨兄弟,上次送给你的那位美女,杨兄弟还满意吗?”
  杨琏也不知道刘正在哪里看见了符金盏,便笑道:“此事还要多谢刘将军。”
  刘彦贞哈哈一笑,自觉与杨琏的关心更近了一层,便道:“这么说来,我便是为杨兄弟牵线的月老。”
  杨琏淡淡地笑着,对于刘彦贞他不能离得太远也不能靠的太近,便道:“正是,一会可要好好敬刘将军几杯。”
  “这个使得,使得!”刘彦贞哈哈笑着。说话间,离楚州府衙已经不远,杨琏看了看前方,故意道:“两次来到楚州,刘将军都是这般好客,杨某这心中深感过意不去,这一次我出使开封,得到一支上好的长白山人参,就送给刘将军。”
  刘彦贞连连推辞,道:“杨兄弟,如此贵重的礼物,怎么使得。”
  “使得,刘将军镇守边疆劳苦功高,再说刘将军上阵杀敌,难免气血两亏,吃点人参,可以步步身体。刘将军,你就不要推辞了!”杨琏笑道。
  刘彦贞一副为难的模样,想了又想,叹息一声,道:“既然杨兄弟盛意拳拳,刘某就却之不恭了!只是如此贵重礼物,刘某无功不受禄,这样,杨兄弟得益佳丽,我这里有一対上好的珍珠,就送给杨兄弟,赠给佳人吧!”
  杨琏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就多谢刘将军了!”


第四十九章 南下
  站在甲板上,看着杨琏远去的背影,符金盏不觉皱了皱眉头,对于刘彦贞,她没有一点好感。无关自己当初被他抢来,而是因为她在楚州刺史府上的那些日子,她曾知道一些事情,刘彦贞是个贪婪无度的人,而且为人凶狠,与他交朋友,可要考虑一番,不然不小心,就会被刘彦贞吞的渣滓都不剩。
  林仁肇在一旁,看见符金盏若有所思的表情,还以为她思念杨琏,便笑道:“傅姑娘,杨指挥是去赴宴,很快就会回来。”
  “刘彦贞这个人,并不值得相交。”符金盏说道。
  林仁肇有些诧异地看了符金盏一眼,道:“傅姑娘在想的是这个?”
  “林将军以为妾身在想什么呢?”符金盏回过头,微笑着看了林仁肇一眼。
  林仁肇心中一突,低下头去,连着念了几声“阿弥陀佛”这才抬起头,道:“我还以为……”话说了半截,突然觉得不妥,便停下不言。
  符金盏似乎看穿了他似的,不过并没有追问,而是转过身,再度看着前方,杨琏、刘彦贞等一行人已经消失在视线里了。符金盏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有机会一定要劝慰劝慰杨琏,与这人绝对不能相交太深。
  符金盏的想法杨琏并不知晓,一行人到了刺史府上,刘彦贞已经备好了酒宴。这一次的酒宴与上一次想必,人数不多,只有刘家叔侄,此外便只有杨琏、陈铁两人。
  这一顿饭吃的很是尽兴,席间不乏吹捧之言,杨琏也不在意,自然是与刘彦贞虚与委蛇,与他胡乱聊着,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正找了一个借口,与陈铁退了下去,席间便只剩下了杨琏与刘彦贞两人。
  杨琏似乎喝多了,看起来醉眼朦胧的模样,不过只有他才知道,自己并没有醉。
  “杨兄弟,这一次成功归来,老哥哥再敬你一杯。”刘彦贞说道,他已经喝了不少酒,不过仍然很是清醒。
  “喝!”杨琏似乎指挥说这句话,端起酒来就喝。
  两人又喝了半响,刘彦贞让人撤去了酒席,挽着杨琏的手,笑道:“杨兄弟,走,出去走一走。”
  杨琏摇摇晃晃站起身来,道:“好。”
  两人走出屋子,院子里清风徐徐,走在清风里,两人都摇摇头,似乎清醒了许多,这时月亮已经升了上来,两人在院子里踱步半响,杨琏半响没有说话,他在等待着刘彦贞开口。
  等了片刻,刘彦贞终于按捺不住,道:“杨兄弟,你也知道,你是京官,而我,只是一个下方到边疆的武夫,俗话说,京中有人好办事,我在想啊,如果杨兄弟能够在京中帮一帮,什么时候调我回京,又或者是在其他地方,总比在这地方要强啊。“
  杨琏看了他一眼,笑道:“刘将军是国家之柱石,海、楚两州,又是重镇,若是没有了将军,恐怕……”
  刘彦贞哈哈一笑,道:“杨兄弟廖赞了,想大唐国土千里,能人异士辈出,比如杨兄弟年纪轻轻,便立下偌大功劳,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杨琏淡淡地看了刘彦贞一眼,道:“刘将军想好了,当真是不在这楚州了?”
  “想好了。”刘彦贞回答的很是干脆。
  杨琏想了想,道:“既然刘将军真的不想呆在此地,不如上一份折子,京城那边,我也试着活动活动,你看如何?”
  刘彦贞大喜,朝着杨琏施礼,道:“多谢杨兄弟!”
  似乎因为杨琏答应了他的请求,刘彦贞显得很是兴奋,又与杨琏聊了片刻,这才分开。天色已晚,刘彦贞让下人打扫了房间,杨琏就在刺史府上安歇。
  杨琏美美睡了一觉,第二日一早起来,赶去码头,刘彦贞自然是亲自相送,到了码头,两人似乎有千言万语,足足聊了半响,杨琏这才登上了船只。
  刘彦贞派了一支五百人的军队护送,船只沿着运河南下,直奔金陵。
  看着船只远航,刘正低声道:“叔父,那杨琏答应了吗?”
  “答应了,此事已经成了。”刘彦贞说道。
  刘正皱了皱眉头,道:“叔父,侄儿有些想不明白。在这楚、海两州,叔父就是最大的王,为何要调离此地?”
  刘彦贞低声道:“这几年,我待在这两个地方,已经捞了不少钱财,如今北方归于大汉,这几年应该会平静下来,而大唐与大汉结成了同盟,短时间内,海、楚两州不会有战事,我担心的是,我等在楚州的所作所为,陛下已经知晓。他原本不想治我的罪,是考虑到北方仍然有强敌。可是如今既然签订了盟约,北方便无强敌,恐怕……“
  刘正冷笑了一声,道:“可是,陛下当真会以为一纸盟约就能约束汉国么?”
  “我认为不会,恐怕杨琏也认为不会,但陛下认为会,那就足够了。”刘彦贞说着,摇摇头,又道:“而且,有一件事情我已经得到了消息,若是真的,恐怕陛下会秋后算账!”
  “什么事情?”刘正很是好奇。
  “前些日子,朝廷发生了什么大事,你也是清楚的。自从那事情之后,宋阁老便成了陛下的眼中钉,恐怕最近这段日子内,宋阁老便会被弹劾。如果他真的到了,最后的靠山也就倒了。”刘彦贞叹息了一声,宋齐丘是大唐的开国元老没错,可是他的控制欲太强,又好大喜功,与朝中某些人不对付,失败是早晚的事情。“刘彦贞也十分无奈。
  刘正抿了抿嘴,道:“就算宋阁老到了,可是叔父为什么偏偏看中杨琏?他如此年轻,恐怕不能担当重任。”
  刘彦贞笑道:“杨琏虽然年轻,可是他的背后,是齐王。齐王什么身份?与杨琏搞好了关系,就几乎等于与齐王搞好了关系,日后,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
  刘正恍然大悟,道:“叔父果然是高瞻远瞩,侄儿佩服。”
  刘彦贞哈哈一笑,两人说了半响,杨琏的船只已经消失在视线中,便道:“走,回去吧!”
  两人上了战马,带着部下,朝着楚州狂奔而去。
  船只上,杨琏在思考着问题,刘彦贞的要求有些奇怪,让杨琏摸不着头脑。刘彦贞经营海、楚两州多年,实力不俗。此人在海、楚两州的富庶之地圈了不少土地,拥有惊人的财富,可是他为何要放弃这巨大的利益?虽说走了之后,这两个地方的土地、庄园还是属于他的,但这样的话,很多事情受到掣肘,再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海、楚两州若是换了刺史,他也少不得孝敬一番,毕竟县官不如现管。
  杨琏思索半响,没有找到答案,便不再去想它。符金盏慢慢了走了过来,躬身施礼,道:“杨公子。”
  “符姑娘。”杨琏也应着,看了她一眼,笑道:“你看着运河两岸,已经是绿草茵茵,百花齐放,到了江南,有更多的美景,符姑娘可要好好游玩才是。”
  符金盏点点头,低声问道:“杨公子,妾身有一句冒昧之言,不知该不该说?”
  杨琏问道:“什么话,符姑娘尽管说来。”
  符金盏点点头,道:“本来这是男人的事情,女人是不该去管的,可是,妾身觉得那刘彦贞不是好人,若是与他相交,杨公子可要小心。”
  杨琏心中有些莫名感动,毕竟符金盏这话确实是在关心他,便道:“符姑娘说的极是,我观刘彦贞此人,言过其实,而且此人甚为贪婪,这一次与我结交,第一是有陛下的圣旨,第二便是有求于我。”
  符金盏奇怪地道:“刘彦贞有求于杨公子?”
  杨琏道:“那刘彦卿不知道为何,忽然想要离开海、楚两州,请我帮他忙。”
  符金盏美目闪动,道:“这倒是奇了,海、楚两州是刘彦贞的老巢,他居然舍得离开,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此事恐怕只有等一等才能揭开分晓了。”杨琏说道。
  符金盏忽然笑道:“那么杨公子会帮忙吗?”
  “刘彦贞虽然不是好人,但如果能将他调走,我觉得是好事。海、楚两州在他的治理下,虽说防御设施做的不错,但民不聊生,日后汉国南下,恐怕百姓都会造反,我倒是觉得调走他,是好事一件。”杨琏回答。
  “若是将他调走,杨公子又没有考虑过,什么人任职?”符金盏又道。
  杨琏摇摇头,道:“此事是陛下决定。”
  “陛下虽然可以决定,但很多事情,都是可以争取的。”符金盏笑了笑。
  杨琏微微一怔,道:“啊,符姑娘,你的意思是?”
  “不错,妾身正是这个意思。”符金盏回答。
  杨琏沉思着,忽然眼前一亮,道:“这个提议,倒是不错。海、楚两州地接徐州,若是我入主此地,必然与武宁节度使通力合作,剿清两地之盗匪,积极发展生产。而楚州一带,有洪泽湖,有运河,有淮水,加上大部分为平原地区,一旦发展起来,可以生产足够的粮食。”
  “而从海州、盐城一线,是大唐重要的淮盐产区,若是掌控了海、楚两州,这大半的盐场都在海、楚两州境内。”杨琏越说越有些兴奋。
  符金盏白了杨琏一眼,笑道:“朝廷自然有榷盐院处理盐事,哪里轮到你插手。”
  杨琏顿时反应过来,自古盐巴是重要的物资,多是官营,想那将大唐搅得天翻地覆的黄巢,就是一个贩卖私盐的家伙。贩卖私盐可是要被杀头的,由此可知贩卖私盐是何等大罪。
  如今的大唐主要有两个产盐地区,一是静海制置院,位于长江的出海口处,由于此地经常涨潮,土地盐碱化非常严重,因此特别设置了官员管理,不过这些官员显然对涨潮毫无办法,土地改良不多,粮食产量不高,主要还是产盐。
  而另一个地方便是海州、盐城、如皋一线,都是临海的地区,向南便靠近了静海制置院,只是划分为两个盐场,想来是某些利益所致。毕竟在大唐,盐巴也属于官营,利润极大,若是由某个党派掌握,利益极大,而其他党派难免会有怨言。
  这一点杨琏就不太明白,想了想觉得回到金陵之后,找个人问个清楚。
  符金盏见杨琏不说话,便道:“虽说是由榷盐院管理,但事在人为,总有办法可想。”
  杨琏点点头,笑道:“不错,回到金陵,我便着手处理此事,至少要想办法插手盐事。”在如今,资金的快速积累,莫过于盐、铁,其他黄赌,都是比不上的。
  符金盏道:“妾身倒是觉得,必要时候,可以让父亲出手帮忙。”
  “你的意思是?”杨琏问道。
  “杨公子,若是海、楚两州盐价高居不下,想必百姓吃盐困难,若是如此,百姓必定是怨声四起,如果借机上书夺取官盐的经营权,那就最好不过了。”符金盏倒是有注意,便道。
  杨琏微微一笑,看了她一眼,道:“这个主意不错,符姑娘是怎么想到的?”
  “只是随口一说罢了。”符金盏笑道。
  “这事大抵可以如此,不过还需要慢慢考量,等回到金陵之后,先设法取得海、楚两州的控制权再说。”杨琏说道。
  “愿杨公子心想事成!”符金盏认真地说道,微微躬身。
  杨琏笑道:“想不到这一次我北上,居然捡到了一个宝。”
  “什么宝?”符金盏奇怪地问道。
  “便是你了,能得到你的帮助,想必会事半功倍。”杨琏说道。
  符金盏昂着头,笑道:“既然如此,你可要对妾身好一点。”
  “这个是自然,我说过了,永不负卿。”杨琏笑道。
  “可是,你从未考虑过你的那些红粉知已吗?比如说曾忆龄,还有那位米姑娘,甚至可能还有其他人。”符金盏说道,眼中闪着光芒,似笑非笑地看着杨琏。
  这么一说,杨琏顿时还想起了那个失踪了很久的张绮栎,如今她还在金陵吗?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一时之间,杨琏陷入了沉思。
  符金盏抿着嘴,心中有些不悦,但她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低声道:“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也算正常,只是,有了新人,莫要忘了旧人才好。”
  杨琏回过神来,抓住她的手,笑道:“你在我的心中,永远是第一位的。”
  符金盏听见这话,不由笑了,就像盛夏开放的花朵,美不胜收。


第五十章 计上心头
  燕王府,那块镀金的牌匾显得气派无比,在这大唐,本来李弘冀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之骄子,可是这一切,随着李璟的那句誓言而烟消云散了。
  李弘冀在府里不安地踱步,朱令赟快步走了过来,道:“燕王,卑职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杨琏已经南下,据悉已经到了高邮一带。”
  “这么快?”李弘冀说道,眉头不展,想了想,道:“这样不行,杨琏此次逃脱,一旦回到金陵,必然会受到父皇重用,此人与我一向不对付,总不能让他继续嚣张下去。”
  朱令赟对此深有体会,他点点头,附和道:“燕王,卑职觉得,如今趁他还没有回到金陵,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你的意思是中途截杀?”李弘冀问道。
  朱令赟摇摇头,道:“不是,既然前翻钱承礼都无法杀死杨琏,足以证明这一套行不通。卑职的意思是,不妨从他的盟友下手。”
  “盟友?你是说齐王?”李弘冀问道。
  朱令赟很事阴险地笑了一声,道:“非也。燕王前些日子还提过曾忆龄,卑职觉得可以动手了。”
  李弘冀一愣,问道:“这个时候动手?会不会早了一些?”
  “不早了,杨琏就要回到金陵,我想他回来之后,如果第一时间得到这样的消息,一定会十分愤怒吧。”朱令赟笑道。
  “愤怒又能怎样,难不成他打上门来?”李弘冀冷哼了一声。
  “燕王,就是要杨琏打上门来。”朱令赟道。
  “这,是何意?”李弘冀不解。
  朱令赟道:“这一次杨琏虽说立下功劳,可是毕竟只是一个从五官的官员,论官职大小,地位的尊卑,又怎能与燕王想比?若是杨琏没有胆子,不敢来寻事,燕王便可将曾忆龄留在府中。”说到这里,朱令赟挤眉弄眼一番。
  李弘冀坐下,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道:“你继续说下去。”
  “那曾忆龄长的貌美如花,若是她不反抗,燕王纳她为妾,也是美事一桩。当然了,以卑职的猜测,那杨琏肯定不会坐视曾忆龄在燕王府。可是以他的身份,多半是来求燕王,如果他硬来,以他的地位,到时候燕王卑职等人上书一封,强烈弹劾他,陛下迫于压力,至少会将杨琏大部分的功劳都给抹杀了。”朱令赟说道,心中却在想,如果是这样,真的是便宜了燕王。
  李弘冀觉得朱令赟的话有些不妥,但想了想,又觉得杨琏不可能对他造成太大的威胁,想了想,道:“这个计划不错,我很喜欢。”
  当即李弘冀就带着二十多名侍卫,在街边采购了一番,各种礼物都备齐了,雇了民夫人抬着,大摇大摆地朝着潇湘阁进发,一路上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不少好事者觉得奇怪,便一路上跟着,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弘冀不嫌事情大,他就是要让人们都知道,他是为了曾忆龄而来,便让人宣传了一番,在有心人的传播下,很多人都知道了,这新晋的王爷,燕王对潇湘阁的头牌美女曾忆龄有情有义,因此备了礼物,想要为曾忆龄赎身。
  不少文人骚客得到消息,纷纷赶来,想要看一看那曾忆龄是不是会答应。
  街道上有挤满了人,李弘冀顾盼左右,一副踌躇满志的模样,事情朝着预想的方向发展,接下来,就要看杨琏的反应了。
  潇湘阁内,曾忆龄已经得到了消息,这时她刚回到金陵不久,各方面的事情才刚刚处理好,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李弘冀要强行为她赎身的消息便传来了。
  打开窗户,隐隐地便能听见敲锣打鼓声,随着距离近了,声音越来越大,曾忆龄皱起了眉头,道:“这个李弘冀,他究竟在想什么?”
  老鸨在一旁,忧心忡忡地道:“此人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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