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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枭雄-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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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陈可言却是微微一愣,忽然拍马上前,问道:“你是,你是?”
“果然是陈镇使。”杨琏笑道,松了一口气,回头道:“兄弟们,我们安全了。”又回过头,看见陈可言一脸迷惑的样子,笑道:“陈镇使,半年多不见了吧。我是杨琏,当初……”
杨琏的话还没有说完,陈可言激动地道:“你就是杨琏?”
杨琏一愣,心想陈可言为何这么大的反应?只得道:“我自然是杨琏,如假包换。怀柔郡主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陈可言哈哈一笑,道:“怎会不记得?我这次升职,还是仰仗杨兄。”陈可言救怀柔郡主有功,如今为常州守将,兼守横林镇。
上次李征古率领大军来到常州,陈可言并不知道杨琏就在军中,两人因此错过。‘此时看见杨琏,自然格外激动,可以说正是有了杨琏的壮举,才让他得以高升。这份恩情,虽说不是杨琏刻意为之,但毕竟受了杨琏的好处,陈可言记在了心中。
杨琏哈哈一笑,道:“恭喜陈兄高升。”
两人又说了半响,陈可言令人将伤兵带走,好生安置。
“杨兄,这一次兵败,究竟是怎么回事?”陈可言不解。
杨琏也不解,李征古得到陛下的命令,当夜就悄声无息撤退,事情可以说非常机密,钱文奉怎么得到的消息?甚至,他还提前派兵埋伏在唐军的必经之路上,在黑暗中,给了唐军致命一击。
这一次战败,起码损失三四千人,对于这支上万人的军队来说,损失非常大。李征古必定会受到责罚,至于轻重,就要看陛下的心情了。
杨琏不由闭目沉思,李征古与冯延巳、冯延鲁等人交好,算是开国元老宋齐丘一党,如果李征古受到责罚,损失的是宋党。而宋齐丘是支持齐王李景遂的,等于齐王一系有所折损。
政治上的折损对于齐王来说,相对较小,在军事上,齐王李景遂可以依靠的,只有高审思一人!这一战,也不知道高审思如何了?如果,他战死,对于齐王一党来说,在南唐朝廷中,几乎没有任何的军事力量可以和李弘冀抗衡。
杨琏眯起了眼睛,高审思死,受损的是齐王,受益的是李弘冀!难道说,这其中有什么阴谋吗?杨琏想着,又摇摇头,觉得不可能。李弘冀再笨,也不会做出这种于国有损的事情来。
陈可言见杨琏沉思,也不多话。杨琏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问道:“陈兄这次带来多少兵马?”
“只有五百人,其中骑兵有两百人。‘”陈可言回答。
杨琏轻轻敲打着案几,道:“俗话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我这里有一桩好买卖,不知道陈兄敢不敢做。”
“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总在阵上亡。陈可言虽然没有什么本事,却也不怕死。”陈可言说道。
杨琏摆摆手,道:“不可说这些不吉利的话。”顿了一顿,又道:“这一次北回,有不少吴越人赶往东北方向,我料想,那里必然有某个大人物在,很有可能就是李大帅。如果陈兄不惧,与我带兵两百,或许能救出大帅。”
“有几分把握?”陈可言问道。
杨琏摇摇头,道:“没有。因为我也不知,吴越人有多少人,兵力的部署如何。”
陈可言沉默,杨琏也不催他,毕竟这是大事。良久,陈可言一锤案几,道:“大丈夫何惧生死,我愿与杨兄一起救人!”
“好!”杨琏笑着站起身来,一拳打在案几上,道:“我等只带骑兵,多备长矛、弓箭,若是情况不对,决不让兄弟们白白牺牲。”
陈可言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常州军在准备着,考虑到这一战不知道多久,还带上了些许胡饼,水囊也装满了水。陈铁、林仁肇得到消息,不顾身体疲倦,匆匆赶来:“杨兄,为何不叫上我等?”
杨琏一愣,道:“这一行九死一生,我只是不想让两位涉险罢了。”
林仁肇有些不悦,道:“杨兄这是什么话?林某虽然不才,却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只要杨兄打个招呼,纵然前方是刀山火海,林某也不皱一下眉头。”
陈铁也道:“杨兄这话,当真是让人寒心。”
杨琏拱拱手,朝着两人施礼,道:“是杨某施礼了,在这里向两位兄弟赔罪!”
林仁肇摆摆手,笑道:“自家兄弟,说这些作甚?我三人虽然不是亲生兄弟,但友情不减。”
陈铁哈哈一笑,道:“不错,我们三人一起上过战场,一起去过妓馆,日后说起来,当真是一件快事!”
杨琏额头上冒出几根黑线,心想这陈铁说话,当真是无所畏惧。当下让两人准备一番,带了一些吃的喝的,准备出。陈可言的办事效率很快,启禀兵马不足,他让人在横林镇收集了一批马骡,除了几匹用来负重,余下的都用来驮人。
这也是为了节约战马的体力,此时胜利是众人最渴望的,节约更多的力气,等到交战的时候,能多杀一些敌人,又或者是多一分生存的希望。未时末,众人出,陈可言派出了十几名斥候在前探路,余下的两百人在后缓缓而行。
日头逐渐西沉,走出了五十多里,地面上开始有尸体出现,有唐军的,也有吴越军的,只是唐军的较多一些,看来唐军的情况,很不乐观。
十几名斥候一路上小心翼翼,不断将消息传回。越往东走,地面上的尸体越来越多,甚至不少地方地面上全是血迹,让人判断出,在这里曾经生过剧烈的战斗。
杨琏有些焦心,也不知道是谁被困住,这个时候怎样了?
听着涛涛的江水,李征古脸色铁青,他怎么也想不到半夜撤退竟然会被钱文奉打了一个偷袭。那时候,他曾经极力弹压,但已经炸营了的士兵根本无法控制,努力了半响之后,李征古只得匆匆带着亲兵逃走。
在李征古的身边,高审思一脸萎靡,他受了伤,半只胳膊被砍掉了,虽然包扎了,还露出来的半截白骨犹自让人心惊。失血过多让他没有一丁点儿精神,只得斜斜倒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尽量恢复着体力。但他很清楚,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治疗,不光这条手臂,老命也要栽在这里。想不到征战一生,临到老了,居然吃了败仗,搞得如此的狼狈。
朱匡业的情况好一些,但他也清楚,如今被困在这里,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外面围着的吴越兵至少有上千人,死死地堵住了出口。唐军没有粮食,水也不多。根本不需吴越军攻打,只要等一两日,唐军就会崩溃。
不光是李征古、高审思,所有人心中都很失望,士气萎靡,生还的希望很小。幸好吴越军这个时候没有选择继续攻打,而是在忙碌着,他们修建了一道简单的防线,防止被困在沙山上的唐军冲阵,然后又建筑了一道半人高的栅栏。
夕阳落下,从吴越军的阵地传来一阵阵的饭香,让人垂涎欲滴。他们甚至还将战死的马匹宰了,放在大锅里煮着,也有人用木棍穿了,放在火上烤着。
李征古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奔波了一天,差不多没有吃过东西,对于他这个文臣来说,是巨大的考验,一名亲兵从怀里掏出一块皱巴巴的胡饼,递给了李征古。
胡饼散出一股汗臭味,若是平时,李征古看都不看,直接扔掉,但这个时候,一口吃的都是救命之物,李征古不想死,所以只能吃掉它。看见李征古在吃胡饼,几名饿极了的士兵都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李征古,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喉结出一声轻响。
“还有多少胡饼,都散下去,分了吃。”李征古说着,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高审思,道:“高统军,这次是我害了你。”
高审思已经六十多岁,曾经几次想要告老还乡,但陛下念在他是开国老臣,一连拒绝了好几次,想不到这一次出兵,竟然要枉送了性命,一想到这点,李征古心中有些不好受。
“李副使不必如此,我是一介武夫,战死沙场是军人的荣耀。”高审思安慰着他,心中却在想,以后不能为齐王暗中出力了。齐王啊齐王,以后你可要小心,那李弘冀虽然年纪轻轻,做事却是极为阴狠,不得不防。
第五十五章 夜袭
“呵呵!”李征古苦笑了一声,心中觉得无比凄凉,他还不想死,可是不想死又有什么办法?这座土山只有三十多丈的样子,靠近北边,是滔滔的长江,水流声不断传来,令李征古的心,更是跌到了谷底。 ‘
“李副使是这支军队的主心骨,可不能灰心丧气啊。今夜是突围的最佳时机,先让三军休息,三更时分突围,应该还有一线生机。”高审思说道。
李征古握掌成拳,即使这个希望非常渺茫,他也要去试一试。李征古吩咐下去,除了留下三十多人巡视,其余的人都抓紧时间休息。
朱匡业抿了抿嘴,虽说他有些怨恨,单页知道孰轻孰重,想了想,走到李征古面前,道:“高统军身受重伤,今夜突袭,这个头阵就让我来打吧。”
李征古点点头,道:“如此,有劳朱统军了。”
夕阳终于落下了山,最后的一抹余晖消失在视线中,月芽爬了上来,冷冷地看着四周。李征古没有睡意,而是抬起头,看着天上的弯月,心情复杂。和杨琏一样,他觉得十分奇怪,钱文奉怎会知道今日撤退?难道是有内奸不成?可是想想又不可能,下达军令之下,他禁止任何人外出,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呢?
李征古想着想着,不觉打了一个呵欠,坐在地上靠着一棵树休息。今夜突围,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战马低低地打着响鼻,在沙山十余里外,两百多名唐军士兵蛰伏着。
“这里是一座沙丘,高大约有三四十丈,溃散的唐军正躲在这里。虽然我们并不清楚里面有哪些人,但看吴越人的模样,很有可能是李大帅在这里。”杨琏手中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
沙山、吴越军的暂时驻地,都被杨琏以一比一的比例画了出来,只见他在地上一边画着,一边分析。
“吴越军的据图数量不知,但从营寨的大小来看,起码有上千人。 ‘”杨琏说道。
陈可言眯起了眼睛,低声道:“千余人的吴越军,又有栅栏,恐怕难以击破。”
林仁肇沉吟着,道:“策划周详,并不是没有机会。”
陈铁冷哼了一声,道:“就算吴越人有千余人,我一样杀了他们。”
“不要鲁莽。”杨琏摆摆手,示意陈铁安静,又道:“从斥候反馈回来的消息,这群吴越人是要驻扎在此地。或许是觉得沙山的唐军已经是口中猎物,或许是觉得夜间攻打不便。不管怎样,吴越人暂时没有进攻。”
“吴越人的计划应该是明日进攻,不然绝不会就地建筑栅栏等物,千余人虽然不少,但我们也不是没有机会。”杨琏一笑,露出白生生的牙齿。
陈可言见杨琏说的信心满满,似乎很有把握,便问道:“杨兄可有什么好主意吗?”
“有倒是有,不过有些风险。”杨琏说道。
“杨兄,请说。”陈铁忙道。
杨琏诡异地笑了笑,道:“我等这一路行来,路上有不少的吴越人士兵尸体,可能你们没有注意,我让人收集了几副铠甲。我的打算,便是穿上这些铠甲,偷偷混入吴越人的军营里,放火烧栅栏,引起吴越人混乱。然后,骑兵掩杀而出。虽说我军人少,但若是出其不意,也是有成功机会的。”
陈可言左手按在地上,凝视着潦草的地图,略作思考,道:“这个办法好。”
“林兄认为如何?”杨琏问林仁肇。
林仁肇摸了摸下巴,道:“这是最后的机会。‘”
杨琏扫了一眼众人,都没有人反对,当下又道:“潜入的人不需要多,十几人就行,一旦潜入,寻找机会防火。陈兄,你若看见吴越军中起火,便可放心大胆率兵冲杀。若是运气好,就能一击必杀,彻底扭转局面。”
“好!”众人点头称是。
三军得到命令,先是吃了胡饼,喝了水,和衣而睡。只留下二十多人在四周巡逻。杨琏、陈铁、林仁肇等人也都抓紧时间休息。月芽爬上中天,逐渐西斜,正是人睡得正香的时候,杨琏、林仁肇被士兵叫醒,换了吴越人的铠甲,又在胳膊上系了白布,以便让友军相认。
“杨兄,小心。”陈可言叮嘱。
杨琏笑道:“陈兄放心,这一次一定马到功成。”
两人握了握手,杨琏带着陈铁、林仁肇等十几人,在夜色下前进,十几里的距离说短不短,说唱补偿,很快便到了吴越军栅栏外,为了防止被吴越人现,杨琏在距离吴越军只有五里路程的时候,弃马下行。
躲在暗处,杨琏、林仁肇观察着吴越人的情况,征战了一天,吴越人应该都困了,整个驻地火把不多,这就意味着巡逻的士兵不多。杨琏观察了一番,在地上抓了一把泥,将脸给抹黑了。
“走!”杨琏低声说道,站起身来,朝着吴越人驻地走了过去。
众人立刻站起身来,有的人更是互相扶持着,装作受伤的样子。
吴越军的驻地十分安静,杨琏靠近了,这才现巡逻的士兵居然有不少人睡着了。杨琏摆摆手,心中暗笑了一声,这是上天给的机会,一定要牢牢把握住。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众人都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杨琏眯起了眼睛,轻手轻脚,他现吴越军的栅栏的确建造的十分简陋,或许是认为沙山的唐军已经是瓮中之鳖,而短时间内,大唐的军队无法做出反应,所以才会这么随意吧。毕竟从常州到这里,至少有两百里的距离,就算败兵逃回常州,禀告了军情,常州守将做出反应,调兵、部署,怎么着也要一两天的时间。
他们那里想得到杨琏不走寻常路,带着两百人就敢来偷袭?
终于靠近了兵营,杨琏挥挥手,正要靠近栅栏,这时,一个人出现在前方几步外,那人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杨琏笑了笑,指着身上的铠甲,道:“你说我们是什么人?”
那人便是看见杨琏等人身着吴越军的铠甲,这才没有大声喊叫,不过让他奇怪的是,这群人怎么出现的?
杨琏不等那人回答,又道:“唉,我等追击唐人到附近,想不到反而中了唐军的埋伏,这一队的士兵死的死伤的伤。当真是让人郁闷。”
那人一副惶然大悟的样子,笑道:“原来如此,你等若是跟着顾将军就不会有这种事情生了。”
见杨琏有些呆呆的模样,那人又笑道:“你认识顾将军吗?他是前武勇都知兵马使的孙子。”说着,一副若是武勇都知兵马使你都不认识的话,那就是白痴了。
前武勇都知兵马使?杨琏一愣,记忆力,一个人的名字跳了出来,既然姓顾,想必与顾全武有些关系。顾全武是两浙名将,可以说钱镠的吴越国是他一手建造,当年对抗杨吴,顾全武可是主力。印象中,除了惜败杨吴名将李神福之外,顾全武对杨吴名将保持全胜,杨吴名将台濛在他手下丢了苏州;田頵在他手下丢了嘉兴;打虎将秦裴在他逼迫下,粮尽而降,丢了昆山,使得吴越国从此掌握苏州以南的广大地区。
杨琏眯起了眼睛,老子英雄儿好汉,也不知道这支吴越军的将领,身为顾全武的后人,究竟有他的几分本事?
那人见杨琏沉思,正要讥笑,忽然隐隐觉得不对,正要说话,杨琏身边的林仁肇一个箭步抢上,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另一只手摸出匕,在他咽喉上一割,取了他的性命。
“快!”杨琏低声,十几名唐兵就在吴越军营中取了火把,四散开来放火,一路上还顺便杀了不少睡着的吴越兵。杨琏四周瞄了一眼,很快就现一所大帐比其他帐篷要高大得多,当即判定是顾全武之孙的营帐,当即提着长刀,奔了过去。
此时吴越兵睡得正香,突兀的大火令很多人措不及防,熊熊的火势让他们心惊,跳动着的火焰晃得他们的眼睛生疼。一些人不明真相刚刚走出帐篷,就被一刀砍死,头颅滴溜溜滚下,眼睛犹自睁得大大的。
杨琏直奔主帐,刚刚走了过去,就见有人揭开门帘,正要出来。杨琏也不多话,手起刀落,一刀将那人劈死,,一把推开尚未倒下的尸体,杨琏大步跨了进去。
“什么人?”里面传来一声厉喝。
软榻上,一人正在匆忙地翻身坐起,杨琏一眼看见,嘴角微微翘起,举刀就杀了过去。那人见势不妙,忙翻身躲过,杨琏一刀紧似一刀,根本不容他反抗的机会。
两人正在搏杀之际,一人匆匆闯了进来,道:“将军,大事不妙了,唐军杀来了!”
顾姓将领一愣,正要说话,杨琏手中长刀已经劈了过来。他来不及多思考,举起手臂就挡。
“啊!”顾姓将领一声惨叫,鲜血洒出,手臂落下,痛得他抱着手臂,痛呼不已。
“将军!”那士兵喊道,抽到就要上前。
话音刚落,杨琏一刀又是劈出,砍中顾姓将领的肩膀,顺势又是一刀,砍下了他的头颅。
“将军!”那士兵眼睛都红了,将军身死,作为亲兵是要负责的,军法不容情,他也只有死这一条路。他眼红着扑了上来,就算是死,也要杀了杨琏,总要有一个垫背的不是?
第五十六章 一场小胜
陈可言骑在战马上,冷冷地看着前方。‘杨琏主动率兵偷营,他则留下来等待杨琏偷营成功,然后率领骑兵冲杀,只是,杨琏的成功率有多高?陈可言不知道。
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至少遇见了杨琏之后,陈可言开始转运了,从横林镇的镇使成为常州守将。虽说进步不明显,但还是值得庆幸,毕竟一个旁支的子弟,想要向上爬,还是比较困难的。
陈可言希望杨琏成功,那样自己也能积累一定的军功,一步一步向上爬。他在幻想着,以后成为大将军,率领千军万马,纵横沙场,取得一场又一场的胜利,然后封爵拜候,光宗耀祖。
陈可言正在幻想的时候,突然,一名士兵指着前方,道:“将军,你看!”
陈可言抬起头一看,只见吴越军的大营,星星点点的火势已经开始燎原,令陈可言心中不由一喜,杨琏成功了!他当即一挥手,喝道:“兄弟们,杀!”
末了,又不忘补充一句,道:“凡是波胳膊上系了白布的,都是自己人,不要看错了!”
“喏!”士兵们回答。
两百名骑兵一旦冲锋起来,声势还是颇为惊人,尤其是在深夜时分,更是显得突兀而吓人,地面也激烈地震动起来。两百多步的距离对于骑兵来说,几乎是须臾之间。栅栏或是被烧毁或是被拉开,骑兵鱼贯而入,在吴越军营地中乱砍乱杀。
乱战中的声音,惊醒了更多的吴越兵,不少人刚刚爬起来,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稀里糊涂见了鬼。
而顾姓将领的被杀,使得吴越军群龙无,组织不起有效的反扑。伤亡不断加大,吴越军开始有崩溃的趋势。
杨琏手中提着顾姓将领的头颅,喝道:“顾全武已死,汝等还不投降?”他不知道此人名字,便以顾全武称呼。 ‘c om
血淋淋的头颅让人心惊,但顾全武的名字让人不解,毕竟顾全武已经死了二十多年,根本不可能活过来。不过很多吴越军的士兵却看清楚了,这是顾指挥的头颅。不少都头、将虞侯一瞬间都懵了,这是怎么回事?顾指挥怎么就死了?
不等他们多想,杨琏一手拎着血淋淋的头颅,一手提着长刀,在人群之中砍杀。林仁肇、陈铁也向杨琏靠拢,三人就像猛虎,所向披靡,瞬间杀死了七八名吴越兵。
“顾指挥被他杀了,杀了他,为顾指挥报仇!”一个都头疯狂喊着。
“找死!”杨琏一声冷喝,虎目盯住那人,手中长刀再度舞动,扑了上去。林仁肇、陈铁忙跟在身后,保护杨琏的左右。
一名吴越兵想要阻抗杨琏,杨琏奋起神力,一刀劈下,只听铛的一声响,那人手中的短刀断成了两截,蹬蹬退出去几步。那人不敢置信地看着杨琏手中的长刀,这柄长刀竟然如此锋利?
不等他反应过来,杨琏再度举刀劈出,在战场上,其实没有特别的极巧,只要有足够的体力,足够坚硬的兵刃和防护力极强的铠甲,便能存活的更久。杨琏的招式非常简单,就是举刀,劈出。经过大半年的锻炼,加上他天赋秉异,力气很大,一刀劈下,没有几个人能挡住。
在那人惊讶的目光中,长刀劈下,等到他反应过来,一只肩膀已经落地,不等他痛呼,杨琏再度砍出一刀,正中此人头颅。那人瞪大了眼睛,脸皮被划开一刀深深的痕迹,沉重地摔倒在地。
杨琏冷笑了一声,再度向前扑去,手中长刀不断砍出,不少人惨叫着倒下。
陈可言的骑兵同样在大肆砍杀着,鲜血在飞溅,人头在横飞,碎肉遍布地上,空气中很快就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战马嘶鸣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高审思痛得从睡梦中醒来,他只觉得又饥又渴,这条老命就要丢在这里了。忽然,他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便唤过一旁的亲兵,道:“扶我起来。”
亲兵被高审思推醒,忙扶着高审思站了起来,高审思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一瘸一拐走到了沙山边缘,凝目向外看去。黑夜里,火光很是醒目,隐隐有喊杀声传来。
“是援军来了吗?”高审思有些不明白,是谁这么快得到消息赶来?难道是常州的守军?可是常州守军最快赶过来,起码也要两天的时间。
“快,去打探一下,究竟生了什么事情?”高审思忙道。
这时,李征古、朱匡业也都听见声音,醒了过来。李征古快步走到高审思身边,向外看去。
朱匡业看了半响,惊讶地道:“吴越人炸营了。”
“这是怎么回事?”李征古不解地道。
“李副使,不管如何,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高审思道。
李征古点点头,他明白高审思的意思。不管是不是吴越人使诈,这支南唐兵马,已经被牢牢困住,只有突围,才有一线生机。如果是敌人使诈,那李征古只能认栽;但如果不是,就有了活命的机会。这个几率,是五五开,总被困在这里等死的强。
李征古在这一瞬间,立刻做出了决断:“传令下去,三军立刻杀出。”
朱匡业朗声道:“我来打先锋。”说着,立刻退了下去,去取兵刃。
这支不足三百人的唐军迅行动了起来,在朱匡业的带领下,年轻力壮没有受伤或者只受了轻伤的士兵打头阵,余下的跟在身后,李征古令几名士兵保护着高审思,潜下了沙山。
朱匡业手中拎着一把长枪,率兵杀了出来,一路上,不少吴越士兵纷纷逃走,没有几个有战心。朱匡业枪挑了数人之后,更加肯定是援军到了,只是不知道援军将领是谁?
战场一片混乱,顾指挥的死令吴越人没有了主心骨,而几名试图顽抗的都头又被杨琏斩杀,就像昨夜唐军兵败如山一样,这股吴越兵也逐渐崩溃,在陈可言带着骑兵反复冲杀了几次之后,最后顽抗的吴越人也纷纷选择了逃走。
“陈将军,追击。”杨琏喝道。
其实不等杨琏吩咐,陈可言已经选择了追击,两百名骑兵还有不少体力,战马也才奔跑了半个时辰的模样,还有很多体力足够挥霍。吴越兵有战马的,稍微逃得快一些,没有战马的,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不管他们如何拼命奔跑,又怎么能跑过战马呢?
长矛、大刀不断收割着吴越兵的性命,让林仁肇、陈铁大呼痛快,杨琏杀了十几人,整个人沐浴在血海中,已经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马尾巴上,已经挂满了狰狞的人头。这一路追杀,足足追杀了三十多里。杨琏这才下令返回,再继续深入,恐怕就会遇见更多的吴越兵马,那就得不偿失了。
回到沙山,整个战场基本平静了下来,战死的士兵尸体被收集了起来。稍微点了点,战死的吴越兵约有两百多人,此外还有上百人投降,被留守的唐军用绳子捆了起来。
吴越人驻扎在这里,有不少的粮食,其中还有三头羊,饿极了的李征古及其部下,早就将羊宰杀,分成几大块,在河边洗净,又割小了,什么也不放,就串在兵刃上烤着。虽然没有盐巴等物,众人也吃的津津有味。
李征古也不管四周还有浓浓的血腥味,甚至地上还有人的碎肉,拿过一块亲兵烤好的羊腿,啃得满嘴是油。
众人安全了,杨琏也就放心了,他跳下了战马,快步走到李征古身边,道:“卑职杨琏见过李副使,高统军,朱统军。”虽然与朱匡业有冲突,但该做的杨琏还是会做。
李征古吃了一惊,看见一身是血的杨琏,失声道:“你是杨琏?”
杨琏点点头,道:“卑职正是杨琏。”
高审思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想不到居然会是杨琏:“杨琏,你怎地会在这里出现?”
杨琏从腰间取下水囊,又将林仁肇、陈铁的接过来,递给李征古、高审思、朱匡业三人,道:“此事说来话长。”将怎样带兵撤退、如何遇见陈可言,又怎样决定赶来相救,一一说了。不过杨琏将营救的主意推给了陈可言。
陈可言在一旁听着,不由翻了翻白眼,心想杨琏这是怎么回事,总是将好事许给他人。只是这个时候,不好反驳。
李征古瞧了瞧一旁的陈可言,见他满身也是鲜血,不由连说了几个好。
高审思的伤口已经得到更进一步的护理,敷上了草药之后,情况好了很多,吃了几块羊肉,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听了杨琏的话,不觉有些奇怪,陈可言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可是他一时又想不起来。
“李副使,虽然我军反扑了一阵,但情况仍然不乐观,还是先回到常州为妙。”杨琏进言。
高审思十分赞同,道:“李副使,如今大军刚败,军心惶恐,还是先回到常州,收拢败兵,若是钱文奉继续北上,也可协助常州守军抵挡吴越军。”
李征古点点头,道:“传令下去,快些吃饭,半个时辰后出,回转常州!”
第五十七章 败兵要造反
此时的常州已经非常混乱,城外到处游荡着败兵,有的败兵为了泄愤,甚至在常州附近烧杀抢劫,弄得民不聊生。‘幸亏常州刺史眭匡符提前封闭了城门,这才让城中百姓幸免于难,可是,数千败兵围在城门口,一副要攻打常州城的模样,令常州刺史眭匡符非常担心。
眭匡符是赵州高邑人,天下大乱之际,南下南唐,升元元年考中进士,次年被任命为常州刺史,如今已有数年。眭匡符胆识过人,为政宽简,政绩卓著,天子本欲提拔,但考虑到常州的重要性,仍让眭匡符担任刺史一职。
望着城外们躁动不安的败兵,眭匡符的心中升起了强烈的不安,既然有败兵,那就意味着李征古已经战败,吴越人会趁势掩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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