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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枭雄-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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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不解的时候,地面忽然变亮了起来,前方有人点燃了火把,有眼尖的士兵发现,这段路上铺着柴薪,还有极容易燃烧的稻草,火把扔下,稻草被点燃了,并不断蔓延过来。
“是火油!”一名吴越兵惊恐地说道。
“快跑!”另一名士兵说道,这时地面上的火势以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朝着众人蔓延了过来。
“逃!”一瞬间,这群即将陷入火海的吴越兵变得无比恐惧起来,他们脉动了双腿,拼命想要逃走,可是地面上很滑,越想逃走反而越容易摔倒,火势吞没了几名吴越兵,点燃了他们身上的衣裳,火苗毫不客气地舔舐着他们的身躯,有人忍受不住地大叫了起来,声音十分凄厉。
“很好,再把那边点燃,就立刻撤退。”胡须汉子说道。
“喏!”几人回答着,很快就把太仓周围的几座小屋都点燃了,街道两旁也洒满了火油,这才匆匆撤退。
杭州城的这场大火非常大,而且来的十分突然,令吴越兵措不及防,杭州府尹得到消息,立刻带领衙役赶来救火,可是一时无法着手,而且提水的速度根本无法灭火,迫使杭州府尹不得不派人向军营的士兵求救。
兵部尚书吴程在睡梦中被人吵醒,听见太仓火起,顿时脸色大变,太仓的意义重大,若是被烧了,杭州城内的士兵们只能喝西北风了。吴程从床上一跃而起,匆匆披了一件衣服,在士兵的带领下朝着太仓赶去。
杭州城内的大火甚至远在余杭都能看见,士兵们觉得奇怪,把这件事情迅速回报了杨琏,杨琏得到消息,赶到城墙上,凝视着冲天的火势,忍不住鼓掌,道:“如此甚好,杭州的粮食估计十之**会这场大火烧尽。”
朱琦打了一个呵欠,道:“这一下钱弘俶焦头烂额。”
“杭州城内粮食不足,对于钱弘俶来说,一是要设法筹备粮食,二是要设法赶走我等,不然粮食耗尽,三军哗变,百姓不满,他这个吴越王就做不安稳了。”杨琏说道。
朱琦点点头,道:“杨节度,这么说来,我军当以守为主?”
“先看钱弘俶的行动,总之他粮食缺乏,内心一定十分焦急,人一旦焦急,就会犯错,本将就要等钱弘俶犯错,然后伺机击破。朱指挥,这段时日,加强斥候巡逻,一旦钱弘俶在运输粮食,骑兵队立刻出击,烧毁钱弘俶的军粮。”杨琏吩咐。
“喏!”朱琦应着,两人注视着远处的杭州城,吴越国的战事,终于有了新的开端,但这着意味着,战争就要结束了。
杭州城内,王宫里,钱弘俶躺在软榻上,身边是肌肤滑如羊脂的黄妃,这些日子,钱弘俶压力很大,眉宇之间也多了几分忧愁,尽管他已经设计,试图逼退杨琏,但计策能不能成,还是一回事。
仿佛只有在黄妃的身边,他才能轻松一些,一阵激情之后,钱弘俶觉得十分困乏,沉沉睡着了,黄妃伸出纤纤玉手,抚摸着夫君的脸蛋,心中充满了疼惜。
这个时候,黄妃只有痛恨自己不是男人,不能为钱弘俶分忧。夫君虽然睡着了,但眉头依然紧紧皱着,黄妃抿抿嘴,轻轻放下了钱弘俶的头,然后抽出了手,正要替他盖好被子,忽然,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黄妃皱了皱眉头,这个时候了,谁这么大胆,走路声音这么大?
来人是两个人,一名是宫女,一名是郑国公吴延福。宫女白着脸,显然被吓坏了,看见黄妃瞪圆了美丽的眼睛看着她,顿时手足无措起来,道:“王妃,奴婢,奴婢……”
不等他说完话,吴延福已经一把推开宫女,快步走到了软榻边上,他心急如焚,也就顾不得君臣之礼,道:“大王,醒一醒。”
黄妃道:“郑国公,有什么事这么急吗?”
吴延福点头,道:“正是这么急,太仓忽然起火了。”
黄妃“啊”了一声,显然她虽然是女子,也知道太仓是什么地方所在,当即用手捂着小嘴,一脸吃惊的模样,道:“怎么会这样?”
“目前还不清楚,但事情已经发生,如今兵部尚书吴程正在率领士兵扑火!”吴延福简单地说着。
黄妃伸手推了推钱弘俶,正要叫醒他,却忽然发现夫君已经醒了过来,钱弘俶一声不吭地坐了起来,脸色十分难看,他默默地张开了双手,黄妃亲自替他穿上了衣裳。
钱弘俶在这一刻,内心是极其复杂的,刚才吴延福的话他已经听见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太仓怎么会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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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火尽粮毁
钱弘俶一跃而起,匆匆朝着太仓赶去,一路上他心急如焚,刚走出王府,他抬头一看,就发现半个天边都被大火映红了。这场火究竟有多大,钱弘俶不敢去想,他只关心太仓能够保住多少粮食。
粮食是杭州乃至于吴越国的希望,没有了太仓数百十万石的粮食,士兵吃什么?各级官员的俸禄又从何而来?一路上,钱弘俶忧心忡忡,离太仓越来越近,士兵们救火的声音越来越大,他们奔波在太仓与水井、河流之间,提着水灭火,可是这样的方式很难。
太仓为了防潮,地势比较高,士兵们一路奔波,十分不易,从下向上泼水,效果并不佳。而且大火是从内部点燃的,里面的木材已经被彻底燃烧,根本是杯水车薪。
钱弘俶赶到太仓外,双目注视着大火,只觉得眼睛灼灼燃烧,眸子里全都是大火,让他隐隐作痛。耳边,士兵们急促的脚步声、呼喊声,都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钱弘俶愣愣地看着大火,整个人已经失神了,太仓里面的粮食经过这场大火,恐怕已经所剩无几了吧?
该怎么办?钱弘俶有些手足无措了,他忽然意识到这场大火是有预谋的,主持此事的,一定是唐人,可是,唐人怎么可能混入太仓里?粮食重地,一般人根本进不去啊。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逐渐亮了,天际依旧一片血红,令人心悸。大火还在燃烧,看情形,太仓里的粮食已经所剩无几了,就算扑灭了大火,余下的也都被烧成了焦炭。
“唉!”钱弘俶咬着牙,叹息了一声。
余杭城,随着天色的变亮,杭州城的火光已经变得极为黯淡,杨琏派出了骑兵,赶去杭州城外,刺探情况,消息很快传来,杭州城内,吴越人正在拼命扑灭大火,但效果不佳。
“事情已经大定,吴越军缺粮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接下来就要看他们如何决策了。”杨琏说道,立刻吩咐下去,令林仁肇的水师出击,加强钱塘江的防御,越州、明州等地,各县仍然有不少粮食,钱弘俶为了续命,很有可能率领渡过钱塘江,进入各县夺取粮食。
稍后,一名亲兵匆匆而来,手中拿着一只信鸽,道:“杨节度,杭州城的密信。”
杨琏应着,从亲兵手中接过密信,拆开一看,是早就安排在杭州城内的探子发出的消息,述说了这一次的情况。目前他们已经躲藏在安全的地方,留着有用之身,在关键时刻,再配合杨琏的大军夺城。
杨琏看完密信,撕碎了,扔在护城河中,心中暗想着,这个时候,钱弘俶一定十分郁闷,只是他会不回主动出击呢?
时间终于到了响午,尽管没有吃早餐,但钱弘俶依旧没有感觉到饥饿,太仓的大火让他根本没没有半点食欲,整颗心只想着怎么解决粮食的事情。郑国公吴延福、兵部尚书吴程、丞相元德昭等人一个个都灰头土脸,站在下方。
钱弘俶慢慢踱步,脚步声就像锤子一样,敲打在众人的心头。
管理粮仓的户部侍郎是吴延福的侄儿吴志,他在一边禀告着事情,内心却觉得无比凄凉,太仓失火,这是严重的渎职。这场大火关系着吴越国的命运,他的性命很有可能不保。
钱弘俶一边踱步,一边冷笑,道:“这么说来,最后出现在太仓的庾吏便是方德,此人掌管粮仓,但带了人进去,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怀疑?”
吴程道:“大王,微臣已经吩咐下去,派兵在城中盘查,一定要查处方庾吏的下落。”
“哼,还能查得到吗?恐怕这个时候,他人已经逃走了吧?”钱弘俶问道。
吴程脸色灰暗,忙碌了半宿,他的体力已经极度衰竭,可是在大王面前,他不得不打足了精神,道:“大王,杭州城一直防备森严,城门紧闭,料想方庾吏一定逃不出去。”
钱弘俶冷笑了几声,道:“防备森严?嘿嘿,好一个防备森严!”
毕竟是王者,吴程心中还是有惧意,不由自主跪在地上,道:“大王,微臣办事不利,还望大王责罚。”
钱弘俶一甩衣袖,不说话。
吴延福急忙出来打圆场,这个时候,是吴越国要紧密团结的时候,其他的,稍后再说。吴延福道:“大王,唐人狡猾异常,但太仓被烧毁已经成为事实,如今最为紧急的事情,是如何应付粮食危机。”
丞相元德昭也出来说话了,尽管他与吴程的性格不对,双方在政见上多有冲突,他不可否认的是,吴程在带兵上,还是有些本事的,太仓被烧,固然与兵部有些关系,但主要是有户部的小吏作为内应,不然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呢?
“大王,太仓被烧,城中粮食几乎化为乌有,除了大王的王城还有一定数量的粮食外,便只有义仓的数十万石粮食,这些粮食最多只能支撑一到两个月,微臣认为,这两个月的时间非常关键。”元德昭说道。
“如何关键?”吴延福迫不及待地问道。
元德昭咳嗽了一声,正色说道:“大王,微臣有两个建议,一是设法突破钱塘江,进攻被杨琏占据的萧山、越州、明州等地,这些州县本身就存了不少粮草,可以满足军用。根据消息,唐军驻守在这些地方的唐军并不多,只要大军南下,再配合着城中的百姓,想要夺取各州县,一定势如破竹。”
吴延福道:“可是我军水师已经损失殆尽,唐军已经封锁了钱塘江,想要渡河,谈何容易。”
“钱塘江连绵数百里,唐军战舰有限,根本不可能把整个钱塘江都封锁,再说了,他们能防得住白天,能防得住晚上吗?”元德昭说道。
钱弘俶觉得这有一定可行性,便问道:“元丞相,你的第二个意见,又是什么?”
“趁着如今还有士兵口粮,微臣建议,令钱节度帅兵攻打余杭,务必要逼走杨琏。杨琏在余杭城中久居,想来也有一定粮食,能够缓解燃眉之急。”元德昭又说道。
“这两个主意可以同时进行。”门外,传来了钱文奉的声音,昨夜杭州城内大火,他也得到了消息,于是便匆匆赶来。
“廉卿,你来了?”钱弘俶听出了声音,忙道。
钱文奉走了进来,施礼之后,道:“这场大火毫无疑问是杨琏所为,如今在杭州城内,必然还有他的内应,但他们隐藏的极深,恐怕一时查不出来。杨琏兵力不足,余杭城也不算大,若是趁着粮食充足,或许能一举击溃唐军,只要能收复了余杭、越州等地,吴越国就能喘过一口气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兵部尚书吴程、丞相元德昭、郑国公吴延福等人都十分赞同,反正等下去粮尽也是死,还不如拼死一搏,或许还能有活路。
有了这几位老臣重臣带头,余下臣子也都纷纷赞成,一时“臣附议”三字,响彻在大厅里。
钱弘俶慢慢走到了案几边上,弯下腰,拿起了酒杯,握紧了,忽然他伸手一掷,酒杯摔在地上,一声脆响后,破碎成几块。“直娘贼,孤就搏一搏,与杨琏拼了!”
钱弘俶下定决心之后,吴越军紧张忙碌起来,由于缺乏攻城器械,钱文奉下令三军制作工程器械,他们本来就是来守城的,谁曾想到如今反了过来,居然要主动进攻余杭?
与此同时,军中骁将赵承泰、邵可迁等人率领军队,试图渡过钱塘江,林仁肇派兵巡视,一旦吴越军在钱塘江上建设浮桥,就毫不客气摧毁。双方沿着钱塘江一带发生了战斗,吴越军开始向着钱塘江上游开进,迫使林仁肇不得不扩大防线,如此一来,水师的战舰变得捉襟见肘起来。
“吴越军就要攻城了。”杨琏站在城头上,眯着眼睛打量着城外。
吴越军为了防止唐军在密林边上设伏,已经把余杭城四周的密林统统砍伐,用来制造攻城器械。经过数日的准备,钱文奉制作了一定数量的云梯和临车、冲车等物。
朱琦道:“杨节度,吴越军攻城,一定十分凶猛,如今末将担心的是,他们安插进来的探子,恐怕会在关键时刻作乱。”
杨琏想了想,道:“想不到太仓的粮食被烧得如此顺利,如今这些人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你带人把他们抓起来,秘密处死,注意,不要引起骚动。”
“喏!”朱琦说道。
恰逢在最为关键的时刻,一艘来自于金陵的战舰出了长江口之后,经由嵊泗列岛,进入了余杭,杨琏得到消息,派人把使者迎接了进来。
杨琏一看,居然还算一个熟人,当初他北上赈济海楚二州,就曾找过户部侍郎李平,请他尽快准备粮食,两人稍微有些交情。
“李侍郎,别来无恙?”杨琏说道。
李平呵呵一笑,仔细打量了一番杨琏,道:“杨节度似乎清瘦了许多。”
朱琦在一旁插嘴,道:“杨节度日日为攻打吴越国而考虑,自然是瘦了。”
“朱指挥,不得胡说,让李侍郎见笑了,还以为是我军粮食不足,让人吃不饱呢。”杨琏呵呵一笑,打趣道。
李平一愣,杨琏这话说出来让他有些捉摸不透,身为户部侍郎,他知道杨琏南征,粮食都是自给自足,没有依靠朝廷,而他是为大唐效力,说没有一点怨言,李平自然是不信的。
李平咳嗽了一声,掩饰了一番,道:“杨节度,实不相瞒,李某这一次来,是有重任在身。”
杨琏淡淡一笑,摆摆手,道:“李侍郎,请!”又吩咐人送上热茶。
两人盘膝而坐,李平道:“杨节度,最近金陵流传着一个消息,不知杨节度可知?”
“不知李侍郎说的是何事?”杨琏疑惑。
李平叹息了一声,道:“最近金陵传言,说杨节度屯兵余杭,却一直没有攻打杭州,似乎有投靠吴越人的想法。”
“所以天子这才派李侍郎前来一看究竟?”杨琏立刻说破了李平这一次原来的目的。
李平有些尴尬,道:“说杨节度投敌,李某自然是不信的。不过李某很想知道一件事情,据说杨节度曾经与中吴节度使钱文奉会晤?”
“的确曾经与他会晤。”杨琏也不隐瞒,这时他已经想通透了,钱文奉约他相见,其中目的之一就是为了在金陵散播谣言,令日案子对他起疑心。当然了,如果能直接说服杨琏,那就最好不过了。
李平吃了一惊,失声道:“杨节度果然与钱文奉会晤。”
“李侍郎,这一次与吴越国战斗持续了大半年的时间,无论是吴越国还是大唐,国力的消耗很大,杨某也是想要尽快结束战事,故此想要劝说钱文奉顺应天意,投靠大唐。”杨琏说道。
关于这一点,李平有很深感悟,打仗消耗的粮食很多,他身为户部侍郎,了解的太清楚了。杨琏这么说来,也是在情理之中。李平想要问结果,但他忽然想到,如果杨琏顺利说服了钱文奉,就根本不会有这个谣言了。
李平叹息了一声,道:“原来如此,这么看来,谣言是吴越人传播的了。”
“如今吴越国管辖的地方不过区区数州而已,钱弘俶作出反间计也是情理之中。只不过天子英明,又怎么会受到谣言的影响。”杨琏随意说着,端起茶说,喝了一口。
关于这一点,李平有很深感悟,打仗消耗的粮食很多,他身为户部侍郎,了解的太清楚了。杨琏这么说来,也是在情理之中。李平想要问结果,但他忽然想到,如果杨琏顺利说服了钱文奉,就根本不会有这个谣言了。
李平叹息了一声,道:“原来如此,这么看来,谣言是吴越人传播的了。”
“如今吴越国管辖的地方不过区区数州而已,钱弘俶作出反间计也是情理之中。只不过天子英明,又怎么会受到谣言的影响。”杨琏随意说着,端起茶说,喝了一口。“如今吴越国管辖的地方不过区区数州而已,钱弘俶作出反间计也是情理之中。只不过天子英明,又怎么会受到谣言的影响。”杨琏随意说着,端起茶说,喝了一口。
第六十八章 计中计
李平闻言,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只是既然吴越军决定主动进攻,怎么会是把战争的主动权拱手相让?”
杨琏知道李平擅长政务,对于军事半点不知,当即认真解释了一番,吴越人本来是打算固守杭州,他们想要与杨琏比消耗,吴越人的粮仓就在杭州城中,而杨琏需要从大唐运输过来,更远一点,需要从山东各州县筹集粮食,不仅路程远,在路上也要消耗一定数量的粮食,送到余杭的粮食,所剩就不多了。
幸好杨琏大多是海路运输,成本比较低,粮食损耗相对较少,所以杨琏依然囤积了大量的粮食。如今,吴越放在太仓的粮食几乎被焚烧殆尽,意味着吴越人没有了足够的粮食,无法与杨琏进行持久战。
钱弘俶急于摆脱粮食危机,只有先击败杨琏,才能设法应对,所以,钱弘俶只能选择主动进攻。余杭城虽然不算大,却是杭州的屏障,城池还算高大,护城河也被挖的又宽又深,杨琏以此为基地,便可以进一步消耗钱弘俶的实力。吴越军是攻城,兵力的损失必然非常大,进一步消耗吴越军的粮食、兵力,打击了他们士气之后,便是杨琏反守为攻的时候了。
李平听了,这才明白杨琏意欲何为,忙道:“看来京师的流言果然是吴越人所做,也幸亏齐王殿下一直力挺杨节度,天子这才没有震怒,召回杨节度,不然灭吴越大计,就此夭折。”
杨琏笑了笑,十分亲热地道:“李侍郎,吴越人进攻余杭就在这几日,不妨留下来,与我共同指挥士兵,抵御强敌。”
李平一愣,他不过是户部的侍郎,哪里有带兵打仗的能耐,他疑惑地看了杨琏一眼,见杨琏冲着点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便点点头,笑道:“既然是杨节度盛情相邀,李某就却之不恭了。”
两人说话间,有士兵匆匆来报,说是城外出现了大批的吴越军,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后,吴越军已经有了较为充足的攻城器械,钱文奉觉得,此事不能再等,便挥师赶来。
吴越军在城外开始搭建指挥台,为了更好地观察城内的局势,吴越人修建的高台是又高又大,直到与城头持平,依旧在向上修建。朱琦踊跃参战,想要趁着吴越军立足不稳之际,出城冲一冲。
杨琏摇摇头拒绝了,这支吴越军能够放心大胆修建指挥台,必然有伏兵。果然,黄昏时分,指挥台修建完毕之后,在一群群铠甲齐备的士兵拥簇下,钱文奉身着明光铠走了出来。
这时候作为敌人,钱文奉不敢再涉险,他令人打出了旗语,向杨琏邀战,杨琏淡淡一笑,让旗手拒绝了。这个时候,出城与钱文奉鏖战,那不是犯傻吗?放弃了自己的优势,与敌人野战,对于要一心固守的杨琏来说,无疑是冲动的行为。
杨琏拒绝,钱文奉也不生气,只是令人在城外大骂,杨琏一笑而过,令士兵加强巡逻,不管钱文奉如何。
吴越军骂了两个时辰,天色黑成一团,只得先撤回了大营,只留下少数士兵看守指挥台。
杨琏走下城墙之后,便去了县衙,县衙里,钱弘俶安插的探子都被抓了起来,集中关押在一起,杨琏进去,探子听见脚步声,立刻扑了过来,口中都喊着冤枉。
“冤枉?有那个小贼会说自己是贼人的?”杨琏丹丹的说道。
“将军,我等真的是唐人,并非吴越狗呀!”几人说道,连声哀求不已。
“让你们活命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本将有要求。”杨琏说道。
几人愣了愣,其中一人反应最快,道:“将军有什么要求?”
“听话,按本将的说法去做,本将攻下杭州之后,保证尔等不死,家中老幼也都平安无事。若是表现更好,本将甚至可以考虑授予官职。”杨琏说道。
“将军,我们听话,都听话。”探子们急忙说道。
“很好,你们之中,必然会有人写信,或者说,有与城外联系的方式。本将要你们,设法通知城外的钱文奉一件事情。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他相信你们传递出去的消息。”杨琏说道。
探子互相看了一眼,道:“将军,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你们设法告诉钱文奉,约他两日之后,半夜三更攻城,你们会在城中四处放火,接应他们。”杨琏说道。
话已经说得如此明显,一名探子道:“这个计划实施起来并不难,我等都有吴越王的印绶,只要能出城,就能得到钱文奉的信任,只是……”
“只是什么?”杨琏问道。
“将军真的会放过我等以及家中妻儿老小吗?”那名探子有些担心地看着杨琏,充满了怀疑。
杨琏哈哈笑了两声,道:“此事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你们只能如此选择,不然立刻就会命丧当场。”
探子眼中十分失落,几人相视了一眼,领头人道:“好,我等都相信将军所言,此事就定在两日之后。将军,还请借刀一用。”
杨琏目光犹如鹰隼,盯着此人看了半响,努努嘴,道:“给他一把刀。”
“啷呛!”一名唐兵拔出长刀,扔在地上。
领头人慢慢捡起了长刀,握紧了,几名唐军上前,十分警惕地看着此人,以防他突然发难。
杨琏定定地看着他,没有丝毫的担心。
领头人握紧刀柄,突然在自己身上砍了两刀,他忍着疼痛,道:“将军,我现在就出城。”
“很好,你若是立下大功,本将必然不会负你。”杨琏说道。
领头人道:“我叫王奎,还望将军记住,若我身死,还望将军照顾我的一家老小。”
“这个是自然。”杨琏点头,忽然上前,捏住了王奎的嘴巴,把一粒药丸塞进了他的嘴中,道:“这颗药丸内含毒药,你若是临阵倒戈,就命不久矣,该如何选择,本将相信你自然有所抉择。”
王奎站起身来,道:“将军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事情若成,我一定设法把消息传入城中。“说着,王奎匆匆走了出去。杨琏令人打开城门,送他出城。
“杨节度,王奎毕竟是吴越人,恐怕不会任由摆布。”朱琦倒是有些担心。
杨琏笑了笑,道:“为了钱财,为了前途,这个世界已经疯狂,丢失了最为基本的原则,王奎投奔大唐,是在情理之中。”
王奎出了城,一路上疯狂逃窜,为了把戏演足,十几名唐军在后追杀,王奎朝着指挥台逃走,他知道哪里有不少吴越军,只要逃过去,就能获救了。
王奎一边逃,一边大喊,唐军本来就不想杀他,王奎顺利抵达了指挥台下,吴越兵已经被惊醒,他们围了过来,唐军士兵见势不妙,纷纷撤退。
一名都头走了过来,打量着王奎,问道:“你是什么人,居然会被唐人追杀?”
这时王奎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都头皱皱眉,指挥着士兵把他扶了起来,又让人替他清洗伤口,包扎。王奎足足过了一个半时辰,这才醒了过来。
几名吴越兵围了过来,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我要面见大王。”王奎说道。
都头冷冷地看着王奎,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唐人为何追杀你?”
王奎费力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物件,递给都头,道:“我是吴越人,打入唐军内部,如今有消息要告诉大王。”
都头把信物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响,认不出这是什么东西,只得道:“如今钱节度主持攻打余杭一事,我可以带你去见钱节度。”先让钱节度看看再说,都头打的是这个主意。
王奎也不多说,点头答应。在几名吴越兵的护卫下,一群人朝着钱文奉的大营赶去。这个时候,钱文奉已经把大营迁到杭州与余杭之间,目的在于更好控制余杭,同时杭州城运送来的粮食也不会直接暴露在唐军的兵锋之下。
一群人赶到钱文奉大营的时候,钱文奉还没有睡着,如今的他十分焦虑,杭州城粮食被烧光,使得局势陡然恶化,令他不得不主动出击,夺回余杭,赶唐人下海。
今日他派人辱骂杨琏,他也知道没有太大的效果,但有的事情,还是要试一试。钱文奉凝视着眼前的地图,半响,叹息了一声。余杭城的坚固他自然是知道的,更何况杨琏占据余杭之后,一边安抚百姓,一边派人修筑城墙,令余杭城趋于稳定,防守变得更坚固了。
钱文奉思考着,该怎么办,才能攻克余杭?这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名士兵在外说道:“钱节度,指挥台那边留守的兄弟赶来,还带来一个从余杭城中逃出来的人。”
“哦?带他们来见我!”钱文奉说道,他隐隐觉得,从余杭城中逃出来的,必然是派过去的探子。
果不其然,王奎进来之后,表明了身份,同时,带他来的都头把信物送上。钱文奉仔细看了看信物,点点头,道:“你的伤势如何?”
王奎道:“包扎之后,已经好了很多。”
钱文奉道:“你辛苦了,来人,送些茶水和粮食上来。”有一摆手,示意王奎坐下。
王奎喘息了一阵,道:“钱节度,实不相瞒,我是被杨琏放出来的。”
“这话怎么说?“钱文奉不解。
王奎便解释了起来,说话间,茶水和粮食陆续送了上来,王奎吃了一些,脸色变得好了很多。等他说完,饭也吃完了。
钱文奉站起身来,在大帐里慢慢踱步,王奎已经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他,这意味着杨琏派王奎来,是有诡计的,目的就是要欺骗他。两日后深夜,若是钱文奉攻城,就会落入杨琏的圈套。
“你所说的,就是这个消息?可是本将看不出有任何可以利用的地方。”钱文奉说道。
王奎拱拱手,道:“钱节度,杨琏虽说抓了我等一些兄弟,但实际上,还有一部分仍然在军中,我出城之前,设法留下了暗号,两日的时间足够让他们发现。两日后,杨琏为了吸引我军攻城,一定会在城中作出假象,令人放火。钱节度不妨将计就计,派兵攻城。与此同时,隐藏在唐军之中的袍泽同时发难,惊扰城中,打开城门,迎接钱节度入城。如此一来,钱节度就能收复余杭!”
钱文奉见他思路清晰,反而更加疑惑了起来,虽说吴越王派去的探子都是比较精明的人,但王奎的表现太过于精明了一些。他故意答应杨琏的条件,逃了出来,并献出了这个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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