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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山变-第4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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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的高呼了一声,“啊,疼!”

鲍超理也不理,他根本也听不懂,眼下春透心胸,片刻也不想忍耐,身体下伏,用手濡弄了几下,已经将这千娇百媚的佳人一枪挑了。

不到盏茶的功夫,鲍超已经玉山倾倒,趴在女子身上呼呼喘气,“哎,可想死俺了,你看,没骗你吧?”

“我……不,想……”花子会说几句中文,语速极慢,一字一吐的说话非常不便,但这件事非比寻常,眼下的光景又势必不能让通译进来,只能自己和他打交道了,“……和,您,回,中国。”

“为什么不行?”**得以发泄,鲍超倒不像刚才那么着急了,“我可告诉你,我老鲍看中的女人,决不能再和别的人!你要是不和我走,我就……”他想了想,却觉得头疼,文人小说下载这种动脑筋的事根本不是他所擅长的,只是不知道花子怕什么呢?突然给他想到了办法,“我就一把火烧了你的鸢亭!你在这里没有安身之所,看你怎么办?”

花子给他的无理取闹弄得无可奈何,想想前路茫茫,若是跟他一走,不知今生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故土,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哎,你哭什么?”鲍超伸手把她又带到自己身边,让她的头枕着自己的臂弯,大手轻拍,哄孩子般的哄着她,但这种动作很快就变了味道,呻吟声和呼叫声再一次在房中响了起来。

第217节 人在日本(4)

本原深三是神户城的前任城主,清军在连续突破广岛县的福山、冈山县的笠纲、仓敷两地之后,兵锋直指神户,rì本陆军本部做出了死守阪神地区的作战计划,小松宫彰仁亲王带领多个师团进兵两地,本原深三的职务也从承平时期的民政转为辅助赵间信盛,做好神户城的守卫工作泡*书*(

在神户城中进行的作战前的准备让本原深三伤透了脑筋,赵间信盛想出一个前无古人的歪点子,把城市的地下掏得如同蜘蛛网,原本按照图纸进行的规划到最后已经完全走了样子,地道挖到了哪里,出口设计在哪里,本原深三根本一无所知,他不懂军事,看中将阁下自信满满的样子,他也觉得很高兴,因为自己所管理的这座城市,即将成为清军的坟墓

而事实也正如赵间信盛和本原深三所期望的那样,清军在神户城中难做尺寸之进,反而伤亡惨重,在攻击了数rì之后,灰溜溜的撤了出去,这让二人大喜,但欢喜了没有几天,一个极坏的消息传来:在宝冢山间的战斗,rì军几乎被全歼,清军的另外一支部队绕路大阪,甚至逼降了担任南路作战总指挥的小松宫彰仁亲王,进而下令,要求神户市守军放下武器,投降中国部队赵间信盛又是伤心又是愤怒,神户城中还有过七万名rì军士兵,竟然就这样不放一枪的投降敌人了?但军令如山,他没有西乡从道抗拒指挥的勇气怀着黯然的心情,下达了停战命令

战斗停止,如赵间信盛这样的军方人员被送往已经被清军占据的福山、三原等地,分别关押;本原深三是文职官员倒不必担心他们会惹下什么祸事来,但身在异国,也不可不防,清军一股脑的剥夺了这些人的官职,统统送回家中,派人监视居住这对于本原深三诚然是固所愿也,不敢请耳,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和中国人合作否则的话,只怕一个‘rì奸’的名头就怎么也洗刷不掉了因此,呆在家中,莳花弄草rì子倒也逍遥自在

不过前几天神户突然发生的地震,却让老人心中惊惶了一阵:“喂”他大声呼喊着家中的佣人,“快别磨蹭,到外面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佣人一愣_泡&书&正要点头行动,只听太太的声音随之响起,“现在都不是城守了,还不肯休息一下吗?”

一句话让本原深三也呆住了“诶?”

“我就说嘛,”太太穿着丝绸质地的和服缓步走来向站着发傻的佣人摆摆手,“去把长野君上一次来带来的年糕热一热拿来还有,把蒸鱼也拿来”

“是”佣人答应着,转身走开本原太太腿一偏,在丈夫脚前盘膝坐下,“真是让人觉得折磨的一天啊,又地震了”

如果在平时,本原深三忙于公务,很少有时间能够坐下来陪伴妻子,夫妻的感情反而很深厚;现在则不同,每一天看着同样的一张老脸,总是会没来由的觉得厌烦,是厌烦自己的枕边人,还是厌烦这种无所事事的生活?本原深三自己也找不到答案

草草用过早饭,本原深三正要起身到街上去,他虽然已经不再是城守了,但自问在城中人的心中还是很有些地位的,最起码,也应该看看受灾的百姓?便在此时,佣人快步跑了进来,“大人阁下,有一队中国人来了”

本原深三抬起昏黄的眼睛,向他扫了过去,“知道是谁吗?”

“听说是什么……”佣人尴尬的挠挠头,“对不起,大人阁下,他们的官职,我记不住”

“还是我亲自去问”本原深三穿上放在玄关的木屐,起身迎到门口,从园中小径走来五个人,为首的一个是年纪在四旬开外的汉子,身材硕大,极为健壮,头上戴着暖帽,顶上镶一颗红宝石,三眼花翎插在翎管中;身上的朝服外,套着狮子的补服

他身边跟着一个人,本原深三认识,这是清军的一个通译,叫庆安,“城守大人,晚生有礼了”

本原深三虽然是rì本人,但汉学休养相当不俗,而且也会说一些汉语,所以庆安用这样的自称,“通译先生”

“这是我方军中主帅胡大人”庆安为两个人做着简单的介绍,“特意来拜访大人阁下的”

“不敢当,不敢当”本原深三立刻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胡小毛拱手相还,“胡某来得冒昧,请阁下恕过”他摆摆手说道,“鄙人久居华夏,奉皇命东来,所谓入乡随俗,这一点点礼物,请阁下笑纳”

本原深三完全听得懂,却还是等庆安翻译过之后,才点头道谢,“如此,便多谢大帅阁下了请到屋中说话”

“正要叨扰”

在玄关处脱了鞋子,胡小毛和庆安跟在本原深三身后,进到客厅,外面一片冰雪天地,这里却是温暖入春,佣人过来,把两个人披着的大氅取过,又摆上茶水,因为担心中国人跪坐不惯,还取来了几个厚厚的棉垫,放在榻榻米上

“这还是上一年,来自中华的商人赠送给我的碧螺春茶,今rì以贵国所产的名茶飨客,可谓恰如其分”本原深三和胡小毛虽然处于敌对的身份,但丝毫不失风度,很和煦的摆手示意,“大帅阁下,请饮茶”

胡小毛也老实不客气,浅浅抿了一口,随即放下,“本原先生,胡某人这一次来,本意还是想请先生继续担任城守一职,您是读书人,懂得的道理比我多,您以为,这场贵我两国之间的战争,到底是谁的责任?”

本原深三一愣,怎么突然扯到这样的话题上去了,“这,用贵国人的话来说,怕是一个巴掌拍不响?”

胡小毛笑了,他讷讷的说道,“先生这话就是欺人之态了我大清在闽浙沿海痛击海盗和走私贩运米粮之徒,难道有错了?在贵国人看来,对走私贩子施以酷刑,有失王道,但这是在我大清所辖之地,犯徒自然也要受我大清法度所绳;请容我举一个例子,若是中国人在rì本犯了法,难道不是由贵国以你们的法律来审判和定罪的吗?若是这样的话,贵国以残害侨民为由,出兵台湾,这难道不是在主动侵略我大清,意图挑起事端吗?”

本原深三摇摇头,“对不起,阁下,鄙人不过是神户城的城守,这种国政大事,非是本人可以置喙的”

“我正要和您谈城守一职的归属这场战争,不论rì后谁输谁赢,也不管神户城最后到底要如何处置,城中的百姓总是无辜的?五天之前,刚刚有过一场地震,这种天地之威,决非人力所能抗衡,而百姓死伤虽并不很严重,但房倒屋塌,小民流离失所,您身为一城之长,就眼睁睁的看着,而始终不肯出手拯溺?”

“大帅阁下的话我不能同意,多出一个本原深三,又有何用?这还不必提贵**士从中出力,百姓不是也没有丝毫不满的吗?又何必要我出头出力?”

胡小毛挠挠头,依旧不依不饶的劝道,“您这样说话就不对了,我们出力只是情分,您身为城守,即便现在已经去职,但为百姓奔忙——而且还是贵国自己的子民——难道不是您的责任吗?”

本原深三心中一动,半天沉吟不语,胡小毛以为对方有意,正在高兴,只听老人说道,“话是如此,我宁肯以一己之力,帮助同胞,也断不会接受伪职”

胡小毛真有些生气了,难道真的要如庆安所说,要自己三顾茅庐才肯出头吗?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好言好语你不听,一顿皮肉伺候,看你干不干?但这是非到万不得已才能采取的行动,眼下自己在对方家中做客,总不好撕破脸皮,“既然先生主意已定,倒是胡某枉抛心力了我们就此告辞”

本原深三知道自己的话得罪了对方,但丝毫无惧,命人把还礼送上,庆安接过递给亲兵,几个人出府而去

一出了本原的宅邸,胡小毛回身抓起用蓝色的盒子包裹的赠礼,看也不看,用力抛了出去,盒子撞在墙上,摔得碎裂,里面放着的几个硕大的橙子滚了出来,“可恶给脸不要脸,早晚给你个好看”

“大帅何必生气?这也是在卑职意料之中毕竟如今和谈未果,神户城归属不明,本原深三有瞻顾之心,也是理所应当的”

“瞻顾什么?难道他以为神户城还能回到rì本人的手里吗?笑话”

“这样的事情,大帅,您听卑职一句,还是等消息确定了之后再说到时候,本原深三返身无望,说不得也只有接受大人的好意了”庆安这样劝说道,“即便他到时候依旧故我,大人再拿他开刀也不迟嘛一个老人家,出出进进都有将士们盯着,您还怕他飞出五指山去不成?”

胡小毛叹息一声,“眼下也只有等京中的消息传回来之后再说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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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节异想天开(1)

第218节异想天开(1)

京中的谈判在十几天的时间里没有任何进展,在战争赔款的问题上,双方很快以一万万零七百二十四万两银子,分七十五年还清达成协议;但在割地的分界线上,奕等中国官员如同吃了秤砣一样,根本不松口,还是咬定以东经136°线为基准,不管rì本人怎么说,都是一个劲的摇头,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每每令伊藤博文怒火中烧。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他和大隈重信起了满嘴的火泡,不管是哀求还是斥责,却没有丝毫的效果,这一天的会议依旧如是,谈到最后,奕忽然说道,“内阁大臣阁下,此事非我等所能决,眼下距离二月二十一还有不足五十天,我看,您二位还是赶紧回国去,把这份我大清的条件逐一向天皇陛下奏陈的为好,省得到时候和谈不成,你二人有负职守,罪在不轻啊。”

“此事不劳亲王殿下挂怀,外臣早有所知。”

奕也不和他们生气,笑眯眯的点点头,端起了茶杯,“送客!”

伊藤博文满肚皮的烦恼,和同伴乘马车回管驿,大隈重信也顾不得休息,喝了口水,又到了他房中,“您以为怎么样?”

“刚才在会议上,恭亲王有一句话倒没有说错,此事不是他人所能决断的,非咸丰皇帝不可。”

“是啊,我知道,但咸丰皇帝对于皇国的仇恨由来已久,不是那么轻易可以化解的。偏偏我们连这其中的缘故都摸不清。”大隈重信颓然坐倒,“该怎么办呢?难道真的要如中国人所愿,把那么一大片土地交给他们?”

“这自然不行。”伊藤博文绕室蹀躞几步,“中国人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还是得从咸丰皇帝身上打主意不可。”

“能说得上话的,我们都去拜访过了,没有任何作用,如之奈何?”

“你不明白我的意思。”伊藤博文两腮微微鼓起,忽然弯下腰去,在大隈重信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后者像被踩中尾巴的猫一样原地跳起,急得满头青筋直冒,却使劲压低了声音,“不行,这绝对不行!一旦这样做的话,势必激怒中国,到时候就不可收拾了!”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此人不除,我皇国万不得安。”伊藤博文讷讷的说道,“你想想,以他如今的威势,若说此事无可挽回,谁又能够改变?所以,非得想办法除掉他不可!”

“那你以为,除掉他就行了?即便如你所说,真能如愿,事后的报复,又将如何?皇国有多少人会为此丧命?划不划得来”

“你放心,情势断不至如斯之恶。”伊藤博文小声说,“一旦消息传到军前,清军战心必乱,若是能够事先埋伏下一支部队,乘势掩杀,反败为胜或者不能,但把大多清军都赶下海去喂王八,当不是奢望。”

大隈重信比伊藤博文更加痛恨中国,但他多年做大藏大臣,处事之间心思缜密,凡事想得很通透,“即便如此,中国绿营兵士带甲不下千万,一旦遭遇这种大变,以倾国之力来攻,又拿什么来阻击对方?”

“这要分两步走,首先是要请国际调停;第二,中国人也未必就一定会知道,这是我们动的手。”伊藤博文这样说,“这一次回国去,安排死士,秘密往来中国,事成便立刻远遁,逃不掉的,也不能为中国人抓了活口;届时元凶未在,即便有的,也是死无对证,难道中国人就一口咬定是我们的人?笑话!天下再大,也抬不过一个理字去,让中国人拿出证据来再说!”

“……再说,”伊藤博文说道,“咸丰皇帝若是死了,则中国群龙无首,新君初登大宝,也顾不上对皇国用兵;另外,我看载滢这个人,于我国未必有如乃父那么深的恨意,更没有他的那么疯狂,只要争取三到四年的时间,就足以让我皇国复兴而起!”

大隈重信艰难的咽了口吐沫,“伊藤君,此事您可要想得清楚明白了,一旦事发,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知道,你放心,这样的大事,我怎么能不小心呢?”伊藤博文说道,“这样,我们明天就以中方所提的条件与我方相去太远为缘由,离开中国,返回rì本。同时嘛,大隈君,我想请您留在中国,和对方拖延时rì,要是能够更多的争取一些时间,自然是最好。一切等我回来之后再说。”

大隈重信越想越觉得同伴的话是天方夜谭,行刺中国的皇帝?这能做得到吗?即便能够做到,一国之主被刺杀身亡,中国人的怒火无处发泄,事情会进展到什么程度,简直不可想象!但看看伊藤博文双眼明亮有如鬼火,料知这会儿怎么劝说他也听不进去!“不行,我要和您一起返回。”

“诶?”伊藤博文一愣,立刻明白过来,大隈重信还是不同意自己的计划,意图回国之后,劝说天皇,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主意。有心不让他和自己同行,但又觉得,这样做也没有什么不好,倒要看看,天皇陛下肯不肯答应,把那么大片的土地割让给中国,而不做任何反抗?

二月十五rì,伊藤博文和大隈重信回到了东京,在横滨港下船,直奔千代田的皇宫,见到了正在焦急等待他们的明治天皇,“情况如何?中国人怎么说?”

伊藤博文把公文递过,天皇不等内侍转交,一把抢了过去,展开来看,“……”他迟疑了片刻,抬起无神的眸子,“还是……这么糟糕吗?”

“都是臣无能,请陛下恕罪。”

“不,这不是你们两个人的无能,是朕,是朕用错了西乡兄弟!”明治天皇把手一松,公文洒了满地,“都是朕的过失,是朕的过失!”

听天皇语带哭腔,大隈重信也落下泪来,倒是伊藤博文,大声说道,“陛下,若是痛哭即可打消中国人的贪婪念头的话,臣甘愿同陛下为我皇国大恸一场,眼下皇国的生死存亡就在眼前,请陛下收泪,早作决断。”

“还决断什么?中国人的条件答应是死,不答应还是个死,能怎么办?”

“陛下说的是!既然答应是死,不答应也是死,何不和中国人拼一个鱼死网破?”

天皇泪眼婆娑的看看伊藤博文,又瞅瞅大隈重信,“怎么个鱼死网破?难道还要征集重兵,和中国人展开决战吗?”

“不,臣在中国和回来的路上,已经仔细想过,”他狰狞的笑着,语声冷酷的说道,“臣想到一个大胆的计划,请陛下钦准之后,方好施行。”

“是什么办法?”

“我想召集众多死士,秘密潜入中国,等候时机,刺杀咸丰!”

明治天皇吓得‘呃!’的打了个嗝儿,眼泪瞬间消失,“你说什么?”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这怎么行呢?激怒了中国人,我们就彻底完了!”

“不会的。”伊藤博文冷静的分析道,“臣已经仔细的想过,请容臣为陛下析之。如果说我们的计划不成功,则万事皆休,没有话说;若是一旦成功,就有三个可能,一个是咸丰皇帝死了,若是那样的话,大清国必定乱作一团,新君继位,收拾这一副烂摊子,没有三两年的时间断不能对我rì本构成威胁;第二个可能是咸丰没有死,但受伤很重,不能理政;我们就趁这个机会,集中兵力,把中国人从rì本本土赶出去!第三,咸丰受了伤,但并不严重,这便如同没有成功一样,结果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所以臣想,我皇国君臣,朝堂上下,宁可站着死到最后一个人,也绝不卑躬屈膝的投降清朝,把这样大片的国土割让给他们,与亡国何异?”

明治并不为伊藤博文这种充满了煽动性的语言就在片刻之间做出决定,“此事太过重大,容……朕再想想。”

伊藤博文也不敢催促,只得点头,“伊藤君,那你以为,要派什么人去执行这样的任务?你心中可有人选?”

“这是我最觉得头疼的,首先说,要会中文,一句中国话都不会说,在大清如何生活?只怕刚刚踏足,就给对方识破了;第二,要有高强的武功,中国皇帝居住在紫禁城中,虽然我们可以知道他是在养心殿休息,但那里jǐng戒森严,绝不是能够随意进入的;第三,一旦事机不成,这些人都要有杀身成仁的勇气,万万不能有一个人被对方抓了活口,否则的话,就是天崩地坼的大祸了!”

听他说完,君臣两个暗暗思忖,最后一个要求反而是最简单的,中国人侵略rì本国土,不知道有多少民间志士心中恨透了中国人,但这些人多流于言语,不能付诸实施——在两国交战的战场上,这种所谓的武功几乎任何作用也起不到,反而还不及那些没有什么武功,但却受过专业的战斗训练的士兵好使,只能弃之不用。但若是以这些人担任死士,想来他们是绝对不会吝惜为祖国奉献自己的生命的。

第二个要求也不难办到,rì本国内也有为数众多的武功高手,例如当年在恭亲王府比武中刚柔流空手道武士山本刚玄、山本刚玄自然流空手道的小田久米,这还没有把这两处门派的尊长也计算在内,诸如长枝了井、高团诸、以及rì本国内唯一的七段,名为正岗初九的神道流会长——据说,他能够以手刀一举劈断十二根绑缚在一起的竹子。但这些人也用不上,因为他们都不会说中文。

经过认真的选择,终于给伊藤博文想到了一个人,他叫文春寺满,是rì本驻朝鲜大使馆的武官,师从rì本著名武术家高团诸,后来从军,以大佐军衔驻扎在朝鲜,学得一口非常流利的朝鲜语和汉语。不过仅仅他一个人是万万不足以成其事的,还要为他选择助手,接受最短时间内的特训,才能执行这一次的绝密任务。

第219节 异想天开(2)

文春寺满在开战之后就已经被调回国内,他担任的职务是横滨地区防卫长官,军衔已经升至少将,但等伊藤博文和大隈重信在把这一次的行动向他全盘托出之后,遭到了文春寺满的坚决反对,“请原谅,内阁大臣阁下,我不能接受这样的任务”

“为什么?”

“难道您还不明白吗?中国人的报复心是最强的,一旦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不论成败,都会给我们的国家带来怎样的伤害?会有多少百姓在中国人的迁怒之下死于非命,我身为军人,断然不能接受这样的乱命”文春寺满大声说道,“您这是在拿四千万rì本百姓的生命冒险”

“难道您甘愿接受一个把我们的国家的土地割让一半于中国人这样的悲惨结果吗?难道您还会天真的以为,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的国家即便能够存留,也和亡国已经没有很多不同了吗?”

“国家的强盛,绝不会是只靠土地面积的多少可以决定的,正好相反,我认为,割让土地只会使越来越多的rì本人知道,我们的国家还有太多的屈辱,在这种情况下,百姓一定会十倍、百倍的努力,把被中国夺去的土地再重拿回来,但是却是以加正面的方式,而不是这种把所有国民的生命都押在一场根本没有胜算的赌博上——没有人会为了这样一场不但自己死亡,而且也会连带着自己的数千万国人同时赴死的孤注一掷,而去冒险的”

说着话文春寺满站了起来,“请原谅我的无礼和任性,但,大臣阁下我必须告诉您我的意见,在这时候激怒中国,是极为不利和愚蠢的”

这样的态度让伊藤博文目瞪口呆,望着他大步远去,简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文春寺满对于这个计划的否定让伊藤博文很失望,但并非没有办法,伊藤博文再度到天皇面前奏对,陈言此次行动于皇国之重要性无可言喻,一旦成功,尽可解如今面临的颓势,而且中国人万不会想到己方会出此奇着,此行有七成把握

天皇迟疑不能决,只好将此事交予御前大臣等会商,但令伊藤博文没有想到的是,除了他始终坚持己见以外所有人都持反对的看法,“此事断然不可”外交相寺岛宗则大声说道,“陛下,这等荒唐的办法也只有伊藤博文疯狂的脑子可以想象得出来自以为得计,却不知这样一来必定将我rì本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难道没有证据中国人就不会动手了吗?西乡从道之事,前车可鉴啊陛下”

天皇烦躁的摆摆手,制止了寺岛宗则的说话,他心里对伊藤博文这个大胆到极致的念头也很觉得为难,既认为一旦cāo作,必将带来大清一方前所未有的疯狂报复,同时又心存侥幸:万一真的如内阁大臣所说,此事能够成功呢?杀了咸丰,后世之君继位,即便要报复,但只要他心中没有如乃父这样对rì本根深蒂固的仇视心理,难道不能够借助外国的力量,来抚平两国之间的紧张气氛吗?若是那样的话,就是十全十美了“行了,”

他说,“陆军卿阁下,您以为,此事能否有cāo作性?若是没有的话,面对中国如此咄咄逼人,又当如何?”

岩仓具视是参加过咸丰二十九年年底的第一次谈判的,到了咸丰三十年,他因为公事并未随行,近来一直忙碌着国内的兵员调动差事,还是三天前刚刚返回东京的,听天皇问及,他这样说道,“若说此事能够成功,杀死咸丰皇帝,后世之君的报复,实在是我国不能承受的;以为凭借欧美各国的干预,就能够平息身为人子的后世之君的怒火,无异痴人说梦这些人让他们扯一扯顺风旗还好,一旦情势有变,中国人若是铁了心要将复仇进行到底的话,他们的存在有等于无,是绝对指望不上的”

“这件事在上一年爆发rì中两国海战的时候,便已有明证,当初英法两国还不是答应过我国,一旦中国在海战之后,意图登陆本土,他们就会以外交来调停,最后的结果呢?”岩仓具视说,“所以,臣想,把希望寄托在欧美各国的身上,根本全无作用因为以上,是故臣认为,内阁大臣的计划绝不可行”

“但,兵部卿阁下,您有没有想过,若是此计不成的话,则中国人谋夺我国土之野心,又该如何抑制?”

“这有何难,只要陛下下一道旨意,把所有为中国所占土地上的百姓尽数北迁,不就是了?”岩仓具视说,“陛下,中国人所图谋者不外两条,第一就是谋夺我rì本的土地,第二则是要驯化我国百姓,让他们尽数归顺大清,并将神户以东的土地全部变作中国的附庸之国,但只有国还不行,总要有人民生活在其上,届时或耕种,或劳作,一如平常时rì但只要我们能够把百姓全部迁移到以外的土地上去,便称有了土地,又有何用?难道咸丰皇帝还能从中国派人到占领地来吗?到时候,便是把土地给了他们,没有人守卫、生活在其上,只怕用不到多久,中国人就得灰溜溜的滚回他们原来的地方去”

天皇却没有想到这样的一着,“把百姓全部迁移走?去到哪里?其他地方还能够容纳那么多的百姓吗?”

“自然容得”岩仓具视这样说道,“我在想,赶在中国皇帝和他手下的那些人虑及此事之前,应该即刻下令,把四国、九州以及本州各县内的百姓尽数内迁,等到中国人想起来,再想回头也已经晚了”

“万一中国人要是阻拦怎么办?”

“臣以为不会的,两国正在谈判,中**中将领万万不敢冒着抗旨的危险阻挠我们的计划,这一层,请陛下放心”

天皇沉思片刻,终于点头,“那好,此事就交由太政大臣和大藏大臣去处置,总要想办法把尽可能多的百姓北迁到界限之内;至于这一次中国人提出的条件,还是要尽量的和他们争取,旁的不提,阪神二地,是一定要想办法留在我们自己手中的”

中国方面也确实如岩仓具视所说,没有想到对方会出以这样一个近乎赖皮的办法,等到胡小毛的奏折到京,仅是神户一地,就已经被rì本zhèng 府迁移了过二十一万百姓,这已经占到城中百姓的三二之数了偏偏他为了上一次的教训,轻易不敢动以手段,只得劝阻,但中方的这种劝阻在rì本人面前几乎没有任何效果,眼睁睁的看着越来越多的百姓携家带口,迈上了北去的征途城市瞬间变得空落落起来,再也听不见了孩子们玩耍时欢快的笑声,也再看不见男女老幼移动的身影,和他们脸上那不同含义的表情了

奏折到了běi 精,皇帝也有点傻了眼,人都走了,要一座空城用来做什么?“要是……”他这样问,“要是从我大清遣人过去的话,你们以为可行不可行?”

“臣窃窃以为不可”李鸿藻说,“百姓重土安迁,若是要他们径直前往异域,恐有不忍言之事”

“这实在是个麻烦,你们呢?能想出什么别的办法来吗?最起码,得阻止rì本人这种釜底抽薪的坏办法”

奕䜣先说,“臣弟想,此次rì本zhèng 府不惜大举移民,也要使我rì后无民可用,虽是鬼蜮心肠,但从此次移民全数截止于东经136°线以西看来,也可见该国于这一次的谈判已经到了无可转圜的境地所以臣弟想,此事虽坏,但不妨认真利用,既然rì本人甘愿把百姓迁移他处,我朝暂时还是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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