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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山变-第3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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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寿祺还在外面等着呢,带着两个女儿进宫来,惹得众多官员纷纷投来疑惑的眼神,有那认识蔡寿祺的,更清楚皇帝脾气的,心中暗骂:蔡某人真是不知羞耻,带女儿进宫来,一定不怀好心!

片刻之后,立山和惊羽一前一后的出了殿门,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太监,抬着一个大大的箱子,“蔡大人,这是皇上赏玩之后,归还给你的蔡府至宝,你可验看清楚。”

“不不不不不!”给个天做胆子,蔡寿祺也断然不敢当场打开验看,不提身边还有那么多同僚在场,一个不慎,给人告上一状,即便皇帝宽厚不追究,这份脸面也算是丢到家了!因此一个劲的摇头摆手,动作滑稽的令人发笑。

惊羽却不理他,转头吩咐,“你们两个,帮着蔡大人把箱子抬到外面去。”随即脚步移动,到了蔡氏姐妹近前,认真的打量几眼,“和我来吧。”

二女疑惑的看看老父,后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会儿顾不得询问,赶忙说道,“还不跟着惊羽姑娘走?”

于是,蔡氏姐妹只得一步三回头的跟着惊羽去了。

立山和蔡寿祺机关算尽只漏了一节:忘记教给两个女孩儿宫中礼仪!进到皇后宫中,看着面色白皙,一团精神的皇后,二女同时愣住了:原来皇后这么年轻?

惊羽也是一愣,赶忙低声说道,“快磕头!”

二女噗通一声跪倒下去,以头触地,咚咚直响,也不知道撞了多少次,却是一言不发。

皇后看得好笑,猜出这两个女子是初次进宫,不知仪制,“这是谁啊?怎么回事?”她问惊羽。

惊羽微红着脸颊,撇撇嘴角,“是什么蔡大人的女儿,听内务府立山说,……”她靠近过去,在皇后耳边低语了几声。

皇后神色一凝,心头暗恨:前有肃顺,今有立山,整天怎么就想着这单事?皇上不是三十岁的小伙子了,看这两个女子容颜俏丽,一团娇憨,又胜在青春韶龄,一旦选进宫来,以皇上的脾气,一定是旦旦而伐!

其实这是误会了皇帝,立山固然有这样的心思,但两造彼此从未晤面,也说不上就一定是要选进宫中,长伴左右的,只是觉得有些好奇,仅此而已。

皇后冷着脸盯着两个女孩儿,半晌的功夫才一抬手腕,“行了,让她们起来吧。”

一个上午的时间,国事繁忙,皇帝虽然不必亲力亲为的做什么事,但端坐如仪的说着近乎同样的官话,在他感觉还是累得不行,好容易打发走最后一批等候传见的外放官员,他伸直双臂,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惊羽?惊羽?”

“皇上,惊羽姑娘到皇后宫中去,还没有回来呢!”

“哦。嗯?”皇帝突然想起来了,“摆驾,到钟粹宫去。”

等皇后带着惊羽几个在殿外跪倒接驾,皇帝才赫然发现,那什么蔡氏姐妹竟然不在其中,“惊羽,不是说,让你带人到皇后宫中来吗?人呢?”

“是臣妾派人把她们送回府中了。”皇后声调忽然提高,昂然说道。

“朕还想见一见她们呢,怎么……你怎么让她们回去了?”

“皇上,这两位女子,都是人夫之身,臣妾想,留在宫中多有不宜,因而派人把她们送回去了。”

“不宜?”皇帝立刻明白过来,“你啊,你想的是什么啊?朕让立山带她们来,只是想见一见其中的一个,听人说,她在夫家受尽欺凌,在夫死之后,有仰药之情……”

听皇帝把事情说了一遍,皇后才知道所想大左,一时娇靥通红,美目流转的瞟了一眼惊羽,后者苦笑摇头,示意她,这件事自己也不知情呢!

第105节 战端重起

第105节战端重起

到八月七日,第二波次的绿营兵士运抵山形县的鹤冈、酒田二府城外的近海处。无弹窗豆腐

朱洪章从指挥部的座椅上一跃而起,终于来了!在酒田城驻扎了多日,等得人心急火燎,可是自己这一次领军出征是奉了朝廷的军令:在第二波次部队登岸之前,绝对不能离开此处。因此,即便后来知道了张运兰和成祥两个带领部队在鹤冈府遭遇前所未有的损失,他也只好徒呼喝喝。这一次友军到来,自己终于放开酒田城中的一切,赶赴鹤冈府了!“来了多少人?这一次是谁领兵?”

“是段军门领兵,听他说,这一次来了不下两万弟兄。”

朱洪章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多?海军的舰艇装得下吗?”

“大人请放心,这一次弟兄们乘坐的不是海军舰艇,而是由关外三省和直隶省的富商捐赀报国的商船……”林文察轻笑着说道,“多言无益,大帅请到海边一看就明白了。”

朱洪章一笑,带着林文察、胡大毛、程学启几个到了码头。酒田城是这一次清军登陆日本本土之后,所遭遇的抵抗最小的一处府城,自然的,受到的破坏也是微乎其微,走过已经逐渐恢复秩序的街道,来到码头向海面上看去,众人同时瞪大了眼睛。

海面上起了风,白浪浊天中,百数十搜商船降下风帆,靠着海浪的作用,在逐渐靠近码头,粗略数一数,不下一百五十艘之多,“怎么这么多船?”朱洪章回身问道,“这些都是由商贾捐赀而来的吗?”

“这不算多了。”林文察笑着说道,“卑职刚刚听段军门说,在这一批商船之后,还有三批同样数量的商船,要搭载着兵士东渡呢!皇上说了,在八月底之前,一定要把三十万兵士全部运抵南北两线。就不信搞不定小日本!”

朱洪章为这种激情所感染,放声大笑起来,“唔,大帅,是段军门过来了。”

段军门名叫段配,字良光,是安徽人,他是北海、永固两座自咸丰十四年才算正式建成的大清最北端府城中的北海城的总兵官;段配出身于天津光武新军,不过资历比较起张运兰、朱洪章、胡氏兄弟来要晚上几科,咸丰七年中英之战发端的时候,他还没有入营受训呢。

这一次从关外三省而来的绿营兵士,合计是六万七千人,其中甚至还有段配从北海、永固二城带来的四千三百人的俄罗斯兵,这些人身材健硕、五官英俊,又天生了一副迥异于中华的容貌,登上海岸之后,从城中鱼贯而过,引得中国士兵、日本百姓观望不停,简直成了城中一景。

和朱洪章见过之后,段配取出朝廷公文,递了上去,“大帅,这是卑职的驾贴,请大帅验过。”

其实这是不必的,但段配为人严谨,做事滴水不漏,是朱洪章也知道的,当下打开盖有兵部紫色泥印的公文,取出驾贴看看,交给身边人,“良光兄远来辛苦了,请到公署说话吧。”

一行人陪着朱洪章、段配回到原本是酒田城的府治大厅,现在改作清军指挥中心的公署,彼此落座,“良光兄此来,真是如大旱云霓,本官早就盼得望眼欲穿了!这一次你们到来,我也好即刻领兵,南下鹤冈府了。”

“……这一次本官出发之后,酒田城中的布防安置之事,请林军门全盘料理,总之还是一如既往,不可有半点纵兵祸害百姓之举。”

“大帅放心,下官都记住了。”

“前日的时候,我见过张运兰军门……”朱洪章说道,“经由他请旨朝廷,皇上诏准,八月十六日起,我军即将分出各自属地,南下一县首府的山形府城。此处之后,在今年年底之前,一定要拿下栃木县的宇都宫。此去数千里之遥,兵凶战危,列位要多多小心,打起精神来啊。”

“是!”

从酒田出发,前往鹤冈府,路程在一百余公里左右,这并不能算很长的路程,但因为清军所需要携带的物资太多,足足走了五天的时间,朱洪章才抵达目的地。

在他的队列中,除了中国士兵、俄罗斯士兵之外,就是从酒田城选出的近两千六百名日本百姓,担任军中后勤补给部队,这两千余人都是给清军一体剃光了头发,以示区别,靠着肩抬、手提、马拉牛拽之力,帮助中**士将源源不断的物资、器械、装备、弹药、食物、医药一同带往鹤冈府。

一路无话,到八月十三日的时候,朱洪章终于看见了从悟德寺中赶至中途迎接的张运兰一行人,“给大帅请安!”张运兰站在路边,满脸带笑的请下安去。

“起来,”朱洪章丝毫不敢大意,从马上跳下来,扶起张运兰,“张大人为国杀敌,浴血奋斗,本官却不能从旁协助,乃至害得成军门伤重,实在惭愧之极!”

“大帅不必客气。”张运兰咧开大嘴笑了起来,“伤个把兄弟算什么?左右有一天,都要从日本人身上讨还血债就是了。”

“说的是。这么多弟兄流的血,都要从日本人身上讨回来。”朱洪章不做虚文,立刻问道,“这一次鹤冈府有多少弟兄下船了?”

“有四万多人!”张运兰大声说道,“来了这么多弟兄,不管日本人再来有多少人,也断然不够老子杀的。哦……”他的声音忽然转为低沉,“大帅,人来得多,吃的也多,从鹤冈府中弄来的粮食,怕已经是不够使用了呢,大帅您看,是不是得想个什么办法?”

“要说办法嘛,我在来的路上也想过,这么多弟兄渡海参战,要说全部是从国内运粮,未免难度踢打,眼下也只有就地解决了。我想,不如派出一支部队,到平田、朝日、腾岛等地去,想办法从这些地方弄粮食。左右这几处地方未遭兵燹,想必有粮可用。等到日后打下了真室川和新庄,士兵吃粮的问题,也就不会成为问题了。你老兄以为呢?”

“我自然是没话说,就按大帅说的办。”

“那好。今天不提,从明天开始,就派兵分头前往这几处府城,先让弟兄们填饱了五脏庙之后再说。天大地大,肚子最大!”

“哦,大帅远来,怕也饿了,请到寺中说话——下官知道大帅的脾性,专门为大帅挑选了几个美貌的日本女子,今夜欢饮之后,大帅便可大快朵颐了!”

朱洪章苦笑摇头,他好色不假,但那是当年人在军中,行事之间没有那么多顾忌,而现在则不行了,身为兵部尚书,朝中大员,要是再在日本闹出这种荒唐事来,给御史奏陈一封,即便皇帝嘴上不会多说什么,于自己的仕途多有不利!“张军门的好意,本官心领就是,此事嘛,还是不妥。请张军门撤去吧?”

“啊?”张运兰瞪起大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朱洪章,心中奇怪,朱焕文搞什么名堂?不会是疲不能兴了吧?正要和他开几句玩笑,吉尔托阿在他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不必再说。

众人回转悟德寺,稍事休整之后,立刻骑马赶至鹤冈府城中,距离上一次的大战过去了有近一月的辰光,短短的三十天里,府城之内自然不能回复旧观,但日本人的工作能力令人咂舌,除了布满弹孔的房舍,在在显示着,这里刚刚经历过的炮火的洗礼之外,其余的诸如满是弹坑的路面,原本堆积在街市上的尸体和被火焚烧后一团乌黑的断壁残垣,都已经被填埋、焚烧、清理干净。众人骑行的马队经过府城中心主路的时候,甚至还看见了几个日本孩子,在被雨水冲刷,到处是一片泥泞的街道上玩耍嬉戏。

朱洪章放慢了速度,用马鞭一指,“这是?”

“除了青壮男子和适龄女子为我下令集中管理、使用之外,其他的老幼之辈,一概开释回家。”张运兰神态倨傲的答道,“您看,不过半月的光景,这百姓就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了。”

“怎么叫适龄女子?适什么个年龄?”

“大帅误会了。”张运兰黑面微红,口中答说,“也是弟兄们所请的,说下面的战士吃了数日的干粮,嘴里都要淡出鸟来,干脆,我就下令,把所有日本女子会聚在一起,专门为军中将士做饭。每天除了派人专门管着她们,以防止在饭菜中下毒之外,其余的时候,就让他们各自回家居住。您还别说,小日本可听话呢!每天叫干什么就干什么,乖得不得了。”

朱洪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男子呢?又是怎么个处置办法?”

“对男子就没有那么便宜了,卑职把这些人全部集中起来,每天入营居住。其实,说是入营,也只是在城中找一些空旷之地,让他们用木料搭建起房舍,住在其中。”

“那,就不怕他们逃跑吗?”

“逃跑?那可是绝对不行。”张运兰解释道,“我把这些日本人都按照我绿营军制,以连队为一体,每天派人点名,逐一过数,只要少了一个,一营的日本人,就要全部陪葬!让他们自己人盯着自己人!”

程学启忽然从背后插上一句,“这个办法好!行以株连并做之法,看谁敢逃跑!想不到,张军门还有这番心思呢!?”

“这可不是我老张谦虚,我可想不出这么好的主意,这都是我帐下的那些人,大家一起琢磨出来的。”

“即便如此,也是很可观了。”朱洪章深深点头,张运兰的这种方法虽然残酷一点,但用于统治异国百姓,实在是再合适也没有了!

第106节 军中不和

全文字无广告第106节军中不和

前行到海边,是一片热闹景象,新登岸的战士瞪着新奇的眸子,扫视着异国的土地,似乎想要分辨出这里和自己的祖国有什么不同似的;各自的队正、主官扯开嗓门大声招呼,“集合,三营集合!第二小队,都跑到哪里去了?”

一些下身穿着裤子,上身只余一件月白色的贴身小褂的是老兵,一派悠闲自得的神态,海中还有人在纵情嬉戏,大声呼喝着。全文字无广告

张运兰眼角余光扫见朱洪章,嘿声一笑,“大帅,弟兄们都苦了一个月了,这不,眼见新军到来,卑职便……”

朱洪章一笑摇头,“这也是对的,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嘛!”他说,“只是不该在兵士落船之地,给同袍看见了,难免心生疑惑:来这里是打仗来呢?还是享受来呢?”

“是,卑职这就派人去告诉他们,远远的避开去。”张运兰心中对朱洪章的话不以为然,就是为了打过仗,受过伤,吃过苦,才让弟兄们放松一下,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作甚?还不是你朱某人想立威?“老吉,去,告诉弟兄们,都滚远点!没点眼力价儿的东西!”

朱洪章明知道张运兰的话是在指桑骂槐,也不好多说什么。在张运兰的部曲看来,他们都是有功之臣,而自己……,听身后有脚步声、喘息声和斥责声响做一团,转头看去,是一群上身**,头发剃得光光的男子在几个手持步枪的清军士兵看守下向海滩行来,每两个人负责一辆大车,看样子,(W//RS/HU)这就是为张运兰俘虏的日本百姓的士兵了。

领队的是清军一个队正,不紧不慢的跟在队列的身后,等日本人进入到沙滩范围,这些人不再前进,而是站在阴凉处,各自三三两两的聊天说话,用眼睛盯着开始把放满在海滩前的物资一点一点搬上大车,随即启程,循来路又向城中归去。“张军门,这就是日本人吗?”

“是。卑职想,他们闲着也是闲着,左右还得白白管饭,倒不如就此利用起来,也好为我军提供一些便利——日本人听话得很,用起来,也很方便呢。”

“我看他们瘦骨嶙峋的,还是不好太让他们辛苦了。”

“这一节,请大帅放心,日本人能吃能干,您以为他们是饿得这么瘦吗?其实,都是劳累所致,这些人的力气,反倒比以前大得多了呢。”张运兰解释道,“这可不是卑职说的,是我问过日本百姓,他们自己说的。”

越来越多刚才完成第一次运输作业的日本人重又推着车回到海滩,像辛勤的工蚁一般,把罗列堆积如山般的物资一点一点装上大车,然后两个人一道,费力的推起大车,向城中指定地点集结。这绝不是一件轻松的工作,从他们走过自己身边时粗重的喘息声和顺着光裸的身体曲线上大颗大颗滑落的汗水就能够清晰得见。

朱洪章琢磨了一会儿,虽然觉得张运兰对日本人的奴役有一些残酷,但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这样的事情总是要人做的,不让日本人做,难道要清军战士做吗?到时候累得浑身瘫软,还有什么力量冲锋作战?这样一想,也便无话可说了。“这周围海面布防之事,是由谁负责的?”

“周成周大人和马文顺。”吉尔尔托阿在一边答道。

“就是那个蒙皇上赏赐双龙宝星的马文顺?”

“是,正是此人。大人可要拨冗一见?”

“暂时不必了。”朱洪章说道,“晋军和鲁军日前征战辛苦,我想,这等轮防之事,还是不宜操劳太多——赵永丰,朱汝衡,你们两个接替友军,展开海岸滩涂地面的布防;段士聪、吉年、刘函纲、李青选,你们几个带领部下,在城中各处担任警戒,有任何情况,立刻向我和张军门等诸位军门回禀。”

“是!”

朱洪章回身一笑,“张军门,您以为如何?”

命令都已经发布完了,还谈什么‘以为如何’?显见是托词!张运兰嘿声一笑,“大帅安排得妥当之极,卑职佩服。”

周围随侍各自主官的营中管带都看出了二人之间的不睦,按照彼此从属而言,双方并无搭界处,朱洪章统领的部队大多是关外绿营组成,但他是兵部侍郎,加尚书衔的北路军统帅,张运兰也要受他的节制;不过因为有战功在身,张运兰又是心高气傲的性子,可以说,眼睛里除了皇帝,也就是一个肃顺而已,其他任何人都不放在心上,这一次鹤冈府战斗更是有功之将,两下里要是闹起争端,怕是于大局大大的不利!

杜鑫远和吉尔托阿各自使了个眼色,“大帅、军门,海边终究天气炎热,不如请大帅到寺中说话吧?那里地处阴凉,可供列位大人休憩。”

张运兰点点头,“老杜,老吉,你们两个先陪着大帅前往寺中休息,我一会儿就到。”

望着朱洪章一行人走远,张运兰胸中的怒火怎么也克制不住了,“王八蛋,充什么了不起?要不是我张某人的弟兄浴血厮杀,也轮得到你来鹤冈府指手画脚?不识抬举的东西!可恶!”

“军门,这又何必?焕帅是皇上钦点的北路军统帅,大人还是不宜太过得罪他的为好啊?”

“放屁!”张文明的话如同火上加油,激得他更是暴怒欲狂,“你们都看见了?朱洪章一来,就先把我的人都换掉,这算是什么?抢功劳吗?不要脸!”

他是这样的态度,就不必谈了,部曲等人都觉得他是在无理取闹,怎么人家代替你轮防,就算是抢功劳呢?说起来,倒应该感谢朱洪章才是的嘛!

张运兰看众人不理他,恨恨的哼了一声,命亲兵带过马来,转身上马,“走,我们到城中去。”

“军门,大帅还在寺中等着您呢?”

“让他等着去!老子现在不愿意见他。”张运兰愣愣的抛下一句,扬起马鞭,“哈!”纵马飞驰而出。

杜鑫远和吉尔托阿陪着朱洪章、胡大毛、程学启、林文察一行人到了悟德寺,这里的环境果然不是城中一团纷杂可比,到处林木丛生,曲径清幽,在寺中休息了不足一盏茶的功夫,暑热全消。

朱洪章明知道张运兰对自己不满,故作不知,和杜鑫远几个攀谈良久,“这一次鹤冈府之战,列位将军奋勇厮杀,唯可憾者,便是老夫不曾亲临战阵,一观我大清将士神勇之资,想来真是惭愧啊!”

“大帅这样说话,倒让卑职等汗颜。鹤冈府小小之地,折损将士多名,说起来,这都是卑职等领军无能之故,何堪焕帅错勉?”

“是了,成军门的伤情如何了?可要紧吗?”

“不要紧。军门已经由炮舰送回国内去了。”杜鑫远说到这里,眉头紧皱,“焕帅,卑职有一件事,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说,说!杜将军请说。”

“这一次用兵东瀛,军中将士多有伤患,却得不到及时医治,眼见弟兄们伤痛哀嚎,卑职心里真不是滋味,能不能请大帅行文皇上,多多派一些医官过海来?”

“这样的大事……,张军门没有上奏朝廷吗?”

“上一次礼尚前来,卑职等和他说过,他说回京之后,即刻禀复皇上,但这一次过海的,还是以兵员为主,所要的人,几乎是一个也没有来。”

“这样啊?”朱洪章琢磨了一会儿,“还不必急,左右十九日之前,还有两批军士要落船登岸,到时候再看吧,要是还没有医官的话,本官亲自上表朝廷,请皇上多多派人过来,你们以为可行否?”

“大帅言重了。”

朱洪章不置可否的一笑,转而说道,“刚才我和张军门说起,如今十数万将士云集鹤冈府,未免有后援不敷使用之弊,决定派遣一军,到平田、朝日、腾岛三地去,一则是寻找粮米;第二,也要把这三处地方,作为我军前突阵地,为日后进攻山形县首府而做准备。我想,就派李培谦、李登螭、李濂、傅文炳、武隆阿、秀堃、永明额、鲁垂绅、胡稷、春英、昌伊苏、李凤和等十二人各自带领所部,分头前往该处,在六天之内,拿下所有三处攻击目标。”

“大帅,平田三地敌军人数虽然不多,但毕竟是初临战事,情势不明,卑职想,以每四营为一处攻击方向,怕有兵力不足之虞吧?”杜鑫远在一边说道,“不如也让卑职随同前往?”

平田等地的军力布置清军已经从被俘的日军部队中了解清楚,城中只有少量的警用部队和屯田兵驻守,根本不足以对付清军的强大战力,杜鑫远这样说,不过是担心李培谦等人统领的步卒没有战斗经验,怕他们吃亏而已。朱洪章自然知道,眼下本来就存在着晋鲁两省的士兵瞧不起这些初来乍到者的情形,如何还能够让他们派兵参战?要是那样的话,自己带领的这十余万关外绿营,就永远也休想在同袍面前抬起头来了!

“多谢杜将军美意,不过我想,也该是让他们知道知道真正的战争是怎么回事了!”朱洪章笑着向杜鑫远点点头,谢过他的好意,“即便是负伤、战死,也是身为军人,保家卫国的本份!”

杜鑫远闻弦歌知雅意,也不强求,笑着向周围的众将拱拱手,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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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 初上战场(1)

第107节初上战场(1)

分派战事结束,送杜鑫远等人离开,朱洪章把李培谦等将单独叫进自己的公署,这里本来是悟德寺大殿之前的西厢房、如今给张运兰安排作为了他一军统帅的指挥部,“杜鑫远的话你们都听见了?”

“听见了。由网友上传==”李登螭说道,“老西儿真不是玩意,居然还要分兵随同我们前往,这不是摆明了瞧不起我们吗?简直是操蛋!”

李濂微笑摇头,“这也怪不得人家,”他说,“晋鲁两省的士兵都是实打实的军功,我们却连一次战斗都没有进行过,唯一有的,还是胡大毛属下的赵永丰,那也算是打仗吗?开了几枪,全酒田城都弃械投降了。”

“仲良说的是,做军人的,说那么多都没有用,还是得靠军功、靠在战场上杀敌多少来说话。这一次,我派你们几个人到平田三地去,就是要他们看看,我关外三省的绿营弟兄,绝不是吃素的!”朱洪章眉头紧锁,双目放光,“我可告诉你们,谁要是丢了我的人,让张运兰有了说怪话的本钱,我认得他,军法可不认得!到时候,莫怪老夫无情。”

众人自然奉命唯谨,李濂又问道,“大帅,总不能就让张运兰骑在大帅身上拉屎啊,您是皇上钦封的北路军统帅,李少荃不到,您就是军中之主,多出这么一个家伙,如何得了?到时候,……”

“此事嘛,等你们解决了平田等地的战斗之后再说!”朱洪章冷笑着说道,“张运兰识得颜色便罢,否则,就怪不得老夫了!”

李培谦几个心中喜欢:同是军中袍泽,又同属一人管辖,张运兰的很多做法极为让人不满!眼下看大帅声色俱厉,想来也是忍他到了极致!若是再敢有不敬言辞的话,怕是大帅当场发作,就在不远了吧?只可惜,自己要带兵出发,不能亲眼得见。

十几个人退下休整准备不提,朱洪章在厢房中枯坐良久,听外面有人声响动,“大帅,卑职于和告进。”

“进来。”

于和推门而入,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身材娇小的日本女子,看年纪不会超过二十岁,生得瘦骨嶙峋,若不是头上堆起的堕马髻,身上的和服,简直以为是个男孩子,二人手中托着杯盏碗碟,看样子,是来伺候自己用饭了,“大人,该用饭了。”

于和说一声,转头对那两个日本女子叽哩哇啦的说了几句,二女把托盘放下,跪了下来,“你会说日语?”朱洪章好奇的问他。

“是。不瞒大帅,卑职本来就是军中的通译,张军门到寺中驻足之后,为了担心言语不通,特意安排卑职也在这里,一边担任通译之职,一边教授日本下人学习简单的汉语。”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和成军门一起,夜袭敌营的于和,是不是?”

于和笑了起来,“这,大帅说的是,不过卑职所做的,只是从旁担任通译,这上阵杀敌嘛,还是成军门和部下的将士们所为,卑职是绝不敢居功的。”

“我曾经听人说起过你,不简单啊!一介书生,……”朱洪章话题一转,又问道,“据我知道的,那一次突袭敌营,也只有你一个人毫发无损的,是不是?”

“难事都由军门和各位弟兄们做了,卑职给他们保护得严严实实,所以侥幸生还。”

朱洪章点点头,又拿眼光一瞟身前两个跪着的女子,用眼神询问于和,“大人,这是寺中所留的日本下人中的两个,专门伺候大人起居的,她们都会说几句汉语,大人有什么事,吩咐她们做就行。”

朱洪章心中一动,很显然的,张运兰安排这两个人到自己房中,是知道自己当年在俄罗斯的所行所为,不过……,世易时移,这样的事情还是不做为妙。“我不需要这些,让她们下去吧?”

于和一愣,还以为朱洪章不解其中之意,正要说话,却见他神色庄重,不似做假,当下摆摆手,用日语说了几句,二女惊讶抬头,向朱洪章望了一眼,从地上爬起,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这寺中,这种女子可多吗?”

“总有四五十人。”于和说道,“其实,列位大人征战辛苦,晚来得红袖添香之乐……”他看大帅神色不虞,下面的话不敢再说。

朱洪章心中暗怒,仗是没有打几场,倒是这种风月勾当的享受却忙不迭的开始了?张运兰真是全没有头脑之人!“可有和本官一样,拒而不纳的?”

“只有三营管带张文明和六营管带周成,还有新近任职八营副管带的马文顺三位,其他的,都有人伺候。”

“行了,我知道了。”朱洪章做到心中有数,不再多问,“你先下去吧,等有事我再叫你。哦,等一下张军门回来了,让他到我房中来。”

武隆阿、秀堃、永明额、鲁垂绅四人各自点派兵士,集结完毕,向着朝日方向进发,此处距离鹤冈府的路程在三百公里,同行的除了战士、从鹤冈府带出来的日本百姓之外,还有向岛和翻译,人数超过四千人之多。

道路崎岖难行,好在这一次出发,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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