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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山变-第3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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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为一队主官,和弟兄们生死与共,心里这份心疼就不用提了,“弟兄们,都累了?”

“…………”无人答声,但脸上的苦笑却是很明显的

“不满你们说,我也累累也还罢了,最主要的是,渴得人难受不过,绿营兄弟,受国恩深重,朝廷待我等不薄,我们老百姓,没的什么可报答的,只有把这条烂命拼上,也好让小日本知道知道,中国人不是好欺负的”

“对让小日本见识见识,中国人不是好欺负的”

“和这群杂碎拼了”

绿营士兵多是贫苦出身,大都没有读过什么,给队正一番话说得热血沸腾,嘴巴里的焦渴感也没有那么强烈了,“等一会儿攻下这层楼,咱们先他娘的灌个水饱儿,然后再上楼去,把狗崽子们一个一个全都突突了”

众人咧开大嘴憨笑起来,听队长说的话,倒似乎眼前的敌人都不成气候似的高队正满意的点点头,转身面对着走廊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子弹飞出枪管时的火光隐约闪现,“你们的弟兄们正在浴血奋战,你们还要在这里等着吗?”

战斗进行到晚上过八点钟,终究处理了三楼以下的全部敌人日军的防守愈见薄弱,清军趁着黑夜多的人涌入楼中,三楼之下火把突突燃烧,把原本阴暗的楼层照得一片明亮

三、五、七、九四营所属的士兵暂时退下休整,担任打扫战场,并乘机休息、进用一些食水最后一层楼的任务,交给了胡原图和陈少奇统率的六营和八营来执行,这两个营是刚刚结束了府城内左路突破的战斗之后,在府治大厅和众人汇合的,日军在城中左路没有埋伏太多人,所以他们两个营的丧失最小基本上还算是满员装备

两营士兵领命而动,在一阵猛烈的枪弹发射之后,第一和第二联队的二百人开始冒着从楼上同样猛烈发射下来枪弹强行登楼,子弹的撞击声、士兵的惨嚎声响彻楼中在这四面皆是一片黑暗的环境中增添了邪恶和冷峻的气味

到达楼梯拐角处之前的二十余级台阶的最最要命的,清军士兵的步枪和火榴弹完全不能给敌军形成伤害,这也是无计可施,唯有用士兵的生命来填补的一段旅程,三五个士兵打着滚从石阶上摔下,连中弹带摔伤,等到了平地,给战友拉开到安全地带的时候身上、头上的鲜血已经把军服染成了一片恶心的乌黑色

还在楼梯的半途浴血奋战的士兵徒劳的把枪口指向头顶,从楼梯的缝隙向上扫4∴8065这种开枪的方法自然不可能击伤敌人,好在清军的目的也并不在此只需能够突破眼前这最致命的一段阶梯,能够站到楼梯的拐角处,就算是取得了初步的成功

阶梯的数目并不很多,但道路狭窄,清军人数虽然多,一时间也不可能全部压上去,这种添油战术又处理不掉身在上风的日军士兵,情况一时间危殆到了极致第二连队组织的又一次进攻也给日军打退了回来,三十几个人无不带伤,狼狈的逃回楼下,鲍起豹、陈少奇等人互相看看,都是一筹莫展“怎么办?谁能想到好的办法?小马?”吉尔托阿大声呼唤,把个正在将干粮送进嘴巴,还不及下咽的马队正几乎活活憋死

“在……在”

“干什么呢?”吉尔托阿好笑的瞪了他一眼,“你小子心思活泛,你说说,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这,没有”小马苦笑着,“您拿卑职当诸葛亮了?”

即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众人还是给他的调皮话逗得展颜一笑,“是不是战斗结束了?笑得这么高兴?”

众人一愣,回身看去,竟是张运兰和成祥联袂从楼下走上,“见过大人”

“都免了”成平和张运兰也顾不得询问,一前一后的走到楼梯口,向上面探头看看,一片黑漆麻乌,什么也看不见,楼上的日军为了防止给清军提供射击的照明,把所有的烛火都熄灭了

“情况怎么样?”

“敌暗我明,而且我们又是仰攻,弟兄们死伤很惨重”吉尔托阿代替大家注释道,“要是有炮火支援一下就好了,哪怕把这四层楼变成三层楼呢?也好过就这么干耗着”

成平和张运兰浅笑起来,“别气馁,这几个小时的攻击不是也很有效果吗?现在这一栋楼中,也只有这第四层还有敌军的反击,从楼顶到其他地方的敌人,不是都给消灭了吗?再坚持坚持,日本人也快坚持不住了”

小马一愣,从大帅的口中他听出了什么,认真想想,却又觉得不可琢磨,他年轻人脑筋灵活,眼珠一转,看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转身下楼而去快步出了大楼,抬头看看楼顶,日军的防守岗位已经全部清空——在这样黑暗一片的夜里,再留下人守卫此处也没有意义了——日军的指挥官大约就是这样想的?

他用力一跺脚,转身又跑回楼上,“大人,大人卑职想到办法了”

成祥正在和吉尔托阿等人商议下一步的对策,给这样的声音吓了一跳,“这是谁啊?这么不懂规矩?”

“大人,这是卑职麾下的一个队正姓马”鲍起豹为他注释,“哦,大人,第一个把火榴弹绑缚在木条上,用子弹发射出去的就是他”

“啊?”成祥也知道这件事,惊讶的张开了嘴巴“就是他啊?”

起豹以有这样的下属也觉得非常骄傲,向小马招招手,让他走近一点,“你刚才说想到办法了?是什么办法?”

“卑职刚才下去看了看,敌军已经把楼顶上的驻军撤下不如我们想个办法爬到楼上,从楼顶进攻”

他只说到一半,众人便听明白了,但自己所处的是三楼,距离楼顶还有一层楼有余的距离,怎么爬上去呢?“这……卑职没想好”

虽然他的设想并不完善但无疑提供了一条可行之计,成祥亲身带人,进到走廊中的一处房屋,到窗边探头向上看去有三五米的距离就是楼顶,“我试一试”

“大人,怎么能让您亲身上阵呢?这么多弟兄们……”

“去取一盘绳子来,还有,你们谁身上带着攮子了?给我?”

“我带着呢”吉尔托阿和陈少奇各自取的攮子,递了过去

“你们还不知道?我当年在内务府当差的时候,第一次见皇上是在京城外三十里的潞河驿,天气炎热树上知了吵得皇上不得安寝,肃大人命我带着几个人上树去摘知了……”成祥一边给大家讲述当年的荣光,一边脱下外面套着的公服里面是一袭贴身的月白色小衣,‘呸呸’他用力朝手心吐了两个吐沫,把取来的绳子斜跨在肩上,双手一撑窗台,站了上去,拿一把攮子,向墙面的缝隙处戳了几下,看灰尘扑簌簌落下,心中有数,用力向内一插刀身平面朝天,深深地插入缝隙之中

张运兰探身向外,不错眼珠的盯着他,“小成,你行不行啊?”

成祥也不理他,以双手的食指插入墙体上的弹孔,身体一飘,落到了外面,靠攮子横在墙面上的刀身作为暂时的着力点,用另一柄刀在头顶处摸索顷刻,嗤的一声,也插了进去

下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无不为成祥捏一把冷汗,从这里掉下去或者不会摔死,但摔断几根骨头却是轻而易举的也不知道他是发了什么疯,非得出这个风头?

成祥也是有苦自知,这一次渡海而来的众多兵士中,以山西兵为主,山东兵为辅,恰恰战场拼死作战的,都是山西籍的士兵,这不能不让人觉得是身为主官的自己在厚此薄彼,而实际上,这也确实是冤枉了他

张运兰在从威海港到此的一路上都在和自己请战,希望让山西士兵打头阵,他实在是碍不过情面,也便答应了下来,谁知道战事进展得相当不利,有心把几个营的山东兵调上来,张运兰把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这怎么行?难道要我们山西兵弄得不死不活的退下去吗?这不行好坏都由我的人顶上,最多,等打过这一仗之后,再让山东的弟兄们跟上来”

成祥无言以对,张运兰的话虽然有失偏颇,但并非无理,战斗进行得七七八八,这时候互换主战部队,很容易给人留下抢功劳的感觉,他是一军统帅,要是落这么一个骂名,今后就不必再想在人前抬起头来了

至于今天晚上的主动登顶,一则是他有这样的信心和能力,第二也是想让这些大头兵看看,成祥也不是仅仅靠着皇上的赏识和肃大人的提拔走到今天的位置上来的但等身体悬出墙外,成祥立刻感觉到了问题的严峻:可能是做提督太久了?身体疏于锻炼,早不复当年之勇,还不及动作,手臂就已经一片酸胀,用来稳固身体的手指和一条站在刀身上的腿是簌簌发抖,汗水顺着衣服小溪般流淌,要是一个不稳,自己就要出大丑

一念至此,成祥要紧牙关,一只手抓住身体上方的刀柄,用尽全力,以单臂做了一个标准的引体向上,另外一只手臂已经抓住了楼顶的房檐,到了这一步,接下去的就简单得多了他狠狠地吸了几口气,翻身上楼,左右打量一番,凉风习习,并无日军的踪影

把绳子找到一个稳固之地栓好,向下一甩,秃噜噜一声响,绳子悬垂到地,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人爬了上来,竟然是张运兰“你怎么也跟上来了?”

张运兰背着两支步枪,随手交给他一支,又递过来几个弹夹和几枚火榴弹,呲牙一乐,“怎么,就许你上来?”

成祥一笑,也不和他斗嘴,走到房檐边上探头看看,这一会儿的功夫,又有几个人顺着绳子攀爬而上,张运兰数一数人数,觉得差不多了,再多人上来也没什么用,举步到了楼顶通往下面的铁门处,伸手一拉,门从里面锁上了

这也难不住大家,解下几枚火榴弹绑在铁门的扶手处,他正欲拉燃引信,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大人?您看远处?”

张运兰给吓了一跳,顺着士兵手指的方向看去,月光如水下,却看不见有什么异常,“你他娘的激毛子喊什么?”

士兵给他打得一缩脖子,冤枉的分辨,“不是啊,大人,卑职真的看见好像有火光闪了一下,这会儿怎么没有了?”

成祥心中一惊,难道是日军的增援部队已经到了?来得这么快吗?他顾不得多想,走到楼顶的房檐处,向下看去,正好有人探头上来,和他四目相对,“让人递一个望远镜上来”

把望远镜用绳子系好,上面一拉,拿在手中,成祥趴在房檐的边上,用力瞪大眼睛,向远处看去模模糊糊中,确实有一队人正在向这边做急行军相互距离很远,实在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但为数不少是能够肯定的,至于距离,应该是在十公里左右

“日军的增援部队果然到了”成祥把望远镜递给张运兰,语飞快的说道,“得尽快处理楼内的敌人,然后命令各营做好战斗准备今天晚上,怕是就今天晚上了”

“该死卵朝上”张运兰也看见了,喃喃的骂了一句,“你躲开点,我把门炸开先”

拉燃引信,众人向后一躲,“轰隆”一声巨响,铁门被炸得四分五裂,几个人毫不停顿,先拉开饥渴火榴弹的引信,顺着洞开的大门扔了进去,几声爆炸巨响之后,张运兰第一个跃了进去,也不必分什么有人没人,先是一梭子子弹打出去,“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同时口中大吼了一声,“下面的,快点上来”

成祥带人跟在他身后,六七支步枪同时扫射,具体打到了那里和打到了谁都无暇细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先把手中的子弹打出去再说。

第61节 最长的一昼夜(10)

第61节最长的一昼夜(10)——

解决了府治大厅中的敌人,成祥看看怀表,八点二十五分,“快!派人到城东的驻地,命令洪福赶紧带重枪营到楼前布置防线。”

“大人?”

“日军的增援部队马上就到。快去,快去!”

鲍起豹惊讶的张开了嘴巴,“这么快就到了?”回身吩咐一声,“让弟兄们再辛苦辛苦,把这股增援的鬼子打退了,老子请他们喝酒。”

清军士兵好不容易解决了最后一股敌人,只以为能得到休整的机会,谁知道还要作战?挣扎着酸疼的身躯爬起来,拎起步枪,开始向楼下集合,为了防止为日军的枪炮所伤,全军一概实行灯火管制,黑洞洞的府治大厅前的空地上一团模糊,不时传来队正焦急的叫喊,“小周,你跑到哪去了?你个该死的!”

“九营四队,集合!”

“集合,都到我这里来。”

一片嘈杂声中,清军士兵各自找到自己的主官,在楼前列队站好,“二、三、五、七、八、营到城中左翼布置;一、四、六、九营在府治大厅前构筑防线;洪福带领的山东四营各分出两营在左翼和中路展开布防!”

成祥站在府治大厅的台阶上,快速发布作战命令,“等日军到来的时候,集中火力给我猛轰!另外,这一次作战是我绿营军士登陆日本之后的第一战,较诸今天白天怕更要激烈得多,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我和张军门就呆在府治大厅中,全盘指挥;若是有谁的阵地放进来一个敌人。我就从队正杀起!有一个是一个,绝不手软!”

“都下去准备吧。”张运兰给鲍起豹几个人使了个眼色,轻拉了拉成祥的衣角,“大帅。我们进去吧。”

看着两位主官转身入内,吉尔托阿狠狠地在地上啐了一口,“装什么大爷派头?”回头骂道,“都动起来,你们这群懒骨头!”

清军开始拖着疲惫的身躯整理和购置防御工事,片刻之后。从身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还有人用山东话大声呼喝,“都闪开,都给老子闪开。”众人回头看去,是刚刚从后续部队调上来的山东四营赶过来了。

和山西兵比较起来,他们这一天的工作太轻松了,只是负责接管友军攻占后却不及占领的阵地。搬抬伤员,处理死者,一直到晚上,才得到前进的命令。

正在弯腰忙碌的清军辛苦了一天,到晚间还得不到休息,心中正在不满,听新上来的友军言行如此无礼,都有些按捺不住了。“你们喊什么?我们不也是在干活呢吗?”

“老子们是奉命帮着你们来固守阵地的!别他娘的不识好歹。”

这句话立刻引起了众怒,几个山西兵一把扔掉铁锨,身体贴近。“你说什么?什么叫不识好歹?**!要不是老子带人在前线厮杀了一天,你们就这么轻轻松松的穿城而过?说我们不知好歹,我看,倒是你们山东兵都是一群白眼狼才是!”

“你说什么?”洪福是山东绿营济南府镇标第一营的一营管带,此次领兵是以他所在的济南府镇标第一营统属的四个营的部队来参战的,身为第一营的管带,自问有为己方战士出头的责任,因此。他第一个走了出来,“詹顺奇,你想干什么?”

詹顺奇借着月色扫视了他几眼,“你不就是山东洪福吗?”他不屑的撇撇嘴,“做过武举人怎么了?想和兄弟试吧试吧?”

洪福身为一军之长。如何肯在这时候丢了面子,把腰中的配枪取下。交给身边的亲卫,“做过武举人是没什么了不起,但对付你,还不成问题!”

詹顺奇也不含糊,同样把辫子在头顶一盘,两个人四臂齐伸,就要当场比武,“你们在干什么?”楼上已经没有了窗框的窗口边探出成祥的头来,向下看了一眼,“你们……你们这一对混账!”

他的头在窗口一闪而没,不一会儿的功夫,一楼的大厅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成祥怒不可遏的叫喊,“执法队!”

洪福暗道不好,不会这么严重吧?不过是军中比武,也用得着执法队吗?

成祥几步冲出大楼,用手一指洪福,“把他押下去,即刻执行军法!”

“大帅,我冤枉啊?卑职又没有犯错,怎么……”

“放屁!”成祥冲到他身前,扬手就是一个嘴巴,“你没有犯军法?你身为一军之长,不知道依靠这仅有的时间带领弟兄们构筑工事,反而为一己之私,挑斗友军!到时候要是耽误了抗敌大计,是你扛还是我扛?仅凭这一点,就足够杀了你的头。”

洪福是武举人出身,一身非常刚猛的功夫,面对像成祥这样的对手,一巴掌就可以把他打个半死,但上下尊卑森严,不要说是动手,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大人,这不是卑职的错,詹大人言语不逊,卑职才和他理论的。”

“理论?你凭什么和人家理论?詹顺奇、吉尔托阿、鲍起豹的部队都是有功之军,今天一天的时候,人家冲锋陷阵,浴血搏杀,死亡了多少人?受伤了多少人?你呢?你又做了什么?”

洪福心中委屈,这又不是自己想在后面畏缩避战的,不是大人您的安排吗?但眼下这样的话是怎么也不敢出口,只得唯唯诺诺的低头,“是卑职错了,大帅您别生气。”

“和你生气?凭你也配!执法队!把洪福绑了!”

詹顺奇左右看看,张运兰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始终没有露面,自知此时非自己出面不可了,“大帅,卑职和洪大人是在闹着玩儿呢!怎么能就为了这一点小事,伤了我绿营弟兄的和气?您就不要为此事动怒了吧?”

说着话,他向鲍起豹和吉尔托阿拱拱手。“二位管带大人,也给洪大人求求情吧?”

鲍、吉两个纷纷求情,成祥这才勉强点点头,“你放聪明点!别整天硬着个脑袋。横冲直撞;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是,是。卑职都记下了。”

“还有,你不配做一营管带,我降你两级,改为一队队正!由你的副手担任营中管带!”成祥挥挥手。斥退了洪福,“赶紧,带着你的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经过这一番折冲,山东兵的气焰彻底被打压了下去,两省士兵各自忙着自己的,谁也不再多说话。

这一次从山东渡海而来的绿营四营中,有两个营配备了320挺金陵、安庆火器局新进制造的重装快枪。这是咸丰十一年在俄属鄂木斯克镇中担任阻击敌军作用的摇柄式快枪的改进装置,射速达到每分钟近100发,同时装有三脚架、钢制挡板和可以装卸式的轮车,运输起来相当方便。唯一的缺点就是这种武器的自重太大,每一支枪都超过70公斤,用于攻击作战不太适宜,但用来提供火力支援和固守阵地,绝对是无尚利器。

每一支重装机枪配备三名枪手。一人担任机枪手,另外两个人担任弹药输送,可以保证其源源不断的实施火力打击。同时。这种枪标准配备了六箱子弹,合计是两千四百发!当年这种枪刚刚被生产出来的时候,安庆火器局进行过一番实验:以一颗合抱粗的大树为目标,进行定点打击,结果,只用了两分半钟,发射了136发子弹,就将这棵树从中央部分打断!

把重机枪架设完毕。打开一个弹箱,取出子弹挂好,合上扳机,这支枪就处于待发的状态下了。机枪手满意的拍了拍黑黝黝的枪身,“看看小日本有多大操性!能突破老子的防线。把头拿下来给他们当球踢。”

“听见了吗?山东人就知道胡咧咧,还把头给人家?真要是给人家突破了防线。你倒是想不给?!”在他们身边不远处,一个山西籍的士兵回头放肆的取笑道。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让身后的山东兵听见。有心过于和对方争吵,心中有不敢:连洪老大都吃了排头,自己充什么能耐梗?万一惹怒了上面的人,他还有詹大人、鲍大人给求情,自己一个小兵,谁来给自己挡灾?他假作没有听见,低头忙碌起来。

忽然,一声尖锐的呼啸传入耳中,小兵一惊抬头,猛的从后面扑上去,把身后正要挺身站起来的几个山东兵扑到在地,“卧倒!”

三个机枪手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呢,就给战友扑到在地,“你他娘的……”

“轰!”的一声炮弹巨响,在清军的阵地中炸出一团耀眼的火光!几个刚刚从后面调上来的山东兵躲闪不及,瞬间为气浪卷起,不知道抛到那里去了!

几个人觉得后背一阵疼痛,被炸上天的碎石瓦砾雨点般落下,砸在众人身上、头上,用手摸摸,还有一些温热,等看清楚了,居然是一支被炸断的手臂,“啊!”士兵浑身颤抖着,把断臂向一边一扔,“谢谢……你啊。”

那个机枪手快速的爬起身子,一推自己的战友,“快点到你的岗位上去。”

“别!”山西兵立刻阻止,“日本人的炮击还没有结束呢!这会儿过去,不是找死吗?”

这片刻之间,日军已经通过炸弹爆炸的闪光搞清楚了敌军的坐落方位,修正过射击诸元之后的炮弹,落点又疾又准,清军阵地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烟雾,到处都是弹坑,到处都是漫天洒落的鲜血和士兵的残肢。

“现在怎么办?”山东兵大都是第一次上战场,给敌军的炸弹炸得失去了主张,情不自禁的问身边的山西战友,“就这么挨打吗?”

“等炮击缓一缓了,各自找隐蔽地点!然后等炮击停止,再进入战斗位置!”

“好!”士兵答应着,回头看去,“哎呦,我的枪啊!”

一轮又一轮的炮击之下,清军阵地上刚刚布置好的重机枪都炸成了一堆残渣,只剩下一个钢制挡板斜斜的倚靠在碎石堆边,三脚架和枪身都给掀了起来,那已经挂好的子弹带更是被甩得如同一条金黄色的死蛇一般,随意的掉落在地面上。幸好,炸弹没有直接落在子弹上,否则,引起殉爆就危呼殆矣了!

“别……过去!”老兵徒劳的趴在地上,望着士兵前去要收拾阵地的举动,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把另外两个人按在身边,“别动,他想找死,你们也和他一起去吗?”

第62节 最长的一昼夜(11)

第62节最长的一昼夜(11)

(这一节的文字会把日本陆军的由来和主要兵役建制的情况做一番说明,文中所引用的,多是历史资料,不过因为故事内容的需要,把时间进行了修改)

日军这一次从县治山形府、酒田、腾岛、朝日、温海五地以及鹤冈府自有的部队,合计超过一万三千大关。本章由为您提供'在这一万三千人中,有一个旅团,两个骑兵大队,一个炮兵联队、一个辎重兵大队还有一个工兵大队;合计是6122人。

除了这些隶属于第二镇台师团的正规作战部队之外,还有专门从酒田征调过来的屯田兵——这是日军仿效中国地方警备部队创立的特殊组织,有必要解释一下。

日本的陆军分作四种,分别是常备军,服役三年,在营维持平时兵力;第一后备军,服役二年,每年回营集训一次,战时补充兵力;第二后备军,服役二年,专心从事家业,全国总动员时的预备兵力;最后一个是国民军,所有17—40岁的男子,全国总动员时负责内部守备。结束常备军服役者,规定先编入第一后备军,再编入第二后备军。

到咸丰二十八年,中日战起,日本对征兵令也作了变更。将第一、第二后备役改称为预备军与后备军,服役时间也各自延长到三年与四年。

咸丰二十三年(明治六年)的时候,日本陆军部开拓次官黑田清隆向政fu提出建议书,强调编练兼顾北方防备与开拓的屯田兵。到明治于七年六月,任命黑田为陆军中将,同年十月又制订了《屯田兵条例》。

屯田兵是作为宪兵使用的,使其站在军事警察官的立场解决与外国人的纠纷,同时在有事之际,让其作为士兵担当防卫事务。明治八年在宫城、青森、酒田三县,将士民198户,男女共计965名组织起来,各自迁移到驻地的新筑兵营内,这是首批屯田兵。

屯田兵以二百至二百四十户作为一个兵村,组成一个中队;二至四一个兵村组成一个大队。这一次从酒田征调而来的,就是屯田兵,总数超过7,000人。这些人的作战经验或者不及正规的整编师团,但常年受训,能力同样不容小觑。

从山形、酒田等地增援鹤冈府的日军,本来是可以更早一点到达交战区域的,不过因为鹤冈府邻海而建,每年到了夏季雨水不断,道路泥泞难行,而日军所携带的炮车又从来都是分量沉重,经常是两侧的轱辘陷进泥里,要十数人乃至数十人一起动手,把它搬抬出来,这样一来,行军速度自然大受影响。

等行进到距离城中心的府治大厅还有三公里处的时候,日军停止脚步,开始进行短暂的休整,为最后一鼓作气攻进城中心做准备;日军士兵,特别是从山形县县治山形府赶到此处的士兵有903人,这些人长途奔袭,早已经累得不成人形,身上的军服为雨水、汗水几度打湿,又几度被身体上的温度蒸干,衣领、袖口等处都是干涩而磨得人皮肤火辣辣疼痛的盐粒,真恨不得就此把衣服脱下来,找一个地方认真的洗的澡——那得是多么舒服的一回事啊?

四条隆歌看看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天空中的一片乌云遮蔽了十五明亮的月亮,大地更是漆黑一片,而为了达到隐蔽的作用,日军更是不能点亮照明之物,幸好鹤冈府是自己的驻地,对于这里的环境,小部分日军都很熟悉,甚至可以闭着眼走路,阴暗的天色,还不会成为己方的障碍。首发

“等一会儿再向前推行一公里,命令高垣君布置炮兵阵地。”

“是的,少将阁下。”作战参谋点头答应,转身下去找炮兵联队联队长高垣润一传达命令去了。

四条隆歌举起望远镜,向城中遥望着,清军的阵地前,有星星点点的光芒在闪动,他看得出来,清军正在布置防御战线,但出现在视界中的清军人数很少,更多的人还是隐藏在黑暗之中,“希望这一次的作战能够顺利进行吧。”

他心中如是想着,“即便能够在今天晚上的战斗中消灭了中国人又能如何?中国人的军舰还停泊在城西之外的海面上,敌人大可以躲回到船上去,到那时,自己就只有望洋兴叹了!真是搞不明白,怎么海军就会输得这么快,这么急呢?真是一群蠢猪!”

“少将阁下,炮兵已经出发了。”刚才的参谋又转了回来,“高垣君说,再有三十分钟的时间,就可以完成部署。”

“我们过去吧,”四条隆歌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让他和城宝君做好准备,炮击停止,立刻进攻。”

“哈!”参谋双手按在双腿的外侧,恭恭敬敬的鞠躬行礼,起身跟上几步,又低声说道,“阁下,不如先让古门君代替……?”

“不需要。”

这一次,参谋不敢再劝,紧闭起嘴巴,快步跟上了主官的步伐。

九点三十六分,在炮击进行了四十五分钟之后,陆军步兵开始前突,清军的阵地前到处都是燃起的火头,为他们的进军提供了最好的指引,日军第二镇台第二旅团的第一步兵联队、一个工兵大队再加上两个来自酒田城的屯田兵大队共计4129人端着步枪,开始沿城市中央主路和左侧辅路向城中的清军发起第一波次的进攻。

清军的两个重机枪营的320挺重机枪中,有近200挺都在日军的第一轮炮击中被摧毁殆尽,人员的伤亡虽不很严重,但很多机枪手在战斗开始的一瞬间才发现,自己手中竟然连一支枪都没有,“我们……怎么办啊?”

“趴下!”趴在街上阻击敌军的同伴一把把同伴拉低,“找死吗?”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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