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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山变-第3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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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则曲直是非,如何区别?”

“在武兰珍口供的虚实。”钱鼎铭答道:“武兰珍究竟是否王三所指使,王三是否教堂所雇用,挖眼剖心之说,是谣传还是确有其事?照此层层严讯,悉心推求,则真相大白,曲直自明。”

“一语破的”龙汝霖不断颔首,“大人到天津查办,就从这个关键上着手。”

“大人,”钱鼎铭比较了解洋人办事的规则,“这一案交涉的重心,还是在京里,象这样的大案,朝廷原该指示宗旨,是委曲求全,还是据理力争?这在查办的时候,出入关系甚大,廷寄只说‘体察情形,持平办理”又要‘顺舆情”又要‘维大局”都是些活络门闩的话。且不说将来责任都落在大人双肩,眼前没有一个定见,案子即无归趋。”

肃顺笑笑不语。钱鼎铭说的是好话,但也是不知其中的言论。凭我肃某人在皇上面前、心中的地位,还用得着担心这些吗?他在来的路上就打好主意了:这一次履任天津,正要借这桩案子,让天下人看看,肃顺也不是只会逢迎皇上,以换取这身膺二等封爵的

天津教案出现的时候非常不适宜,朝廷正在和法国就越南战事谈判,偏巧闹出这样一本戏码,法国公使恺自尔的反应也很异常,平常遇到各省发生教案,总是其势汹汹,有一番很严厉的指责,这一次反倒不大着急,每次都说,案情重大,一定要等他国内的指示,目前不敢干预。

这显得事有不测,宝洌А⑽南樯钗P摹G胨氩欢阉姆牍俚峦乔氲阶苁穑钗媳觯蛩窖ü矫娴奶取5峦堑共话诩茏樱砚远目捶ǘ几嫠吡吮︿'。

恺自尔也认为这一案非同小可,最严重的是撕毁法国的国旗,其次是杀了丰大业和他的秘书,再次是杀了他的侨民多人,最后才是焚毁教堂。所以他不敢作主,一面向法皇请示,一面要看中国如何办理?

“那么,”宝洌实溃扒胛使蠓牍伲止Ω萌绾伟炖恚蠊伎陕猓俊

“不能答复。”德威利亚很快地说,接着便起身要走,怎么样也留他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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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没精打采的听恭王把交涉的经过说完,“奴才探问各国使臣的虚实,所得所见,意思都相去不远,他们也晓得如果法国开仗,对各国商情都有关碍。不过中国倘无妥善办法,似乎要居间调停,也很难措词。万一失和,各国亦难阻止。所以说来说去,还是要中国先尽道理。”

“什么叫先尽道理?”皇帝冷笑着,神情显得有些不耐烦,“法国人还敢就此中断与我大清的合约谈判,再度掀起和大清的战火吗?”

“这,法国新败之军,臣等料其未必敢如此妄为。但各国使臣的意思,最好请特简大员,亲赍国书,到巴黎觐见法国总理,先尽中国友好的道理。”

“不行”皇帝断然摇头,“恭王,你回去即刻宣恺自尔,告诉他,天津教案缘来有自,多是我中华百姓为奸人所门g蔽,而致使出现两国不睦。念法国领事丰大业率先开枪,鸡发众怒,此事两两不做追究,也就罢了。”

“皇上,这怕是不妥吧?法国领事毙命闹市,臣弟只怕法国人会祥究不放啊”

“老六,你啊,有时候太过忠厚,就会少了一点变通。在这一点上,实在是不及肃顺。”他尽量打起精神,翻身坐好,“你们以为,法国人真的只是为丰大业之事不依不饶吗?丰大业诚然是本国领事,但在闹市之中,率先向我大清朝廷命官开枪,甚至打伤随从——若是丰大业不死于百姓之手的话,法国人一定为其弄得焦头烂额如今他死了,法国人拿他说事,显见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皇上是说,法国人有意借此生事,只是为借以丰大业毙命一事,在谈判桌上为本国谋夺利益?”

“肃顺就是看通此节,所以才如此铁肩担道义的为崇厚谋划哩”皇帝嬉笑着,“以朕想来,这怕也不是他所能见识到了,多半是出于府中幕僚清客之口呢”

“皇上圣明,臣明白了。”

“皇上,奴才以为,天津教案,本是我大清占理,不过为小民哄闹,引发震荡;如今各国观望,西情沸腾,朝廷也宜乎有所决断,不好如此以强势凌人吧?”宝洌档溃叭羰蔷痛思鞴薰忌堂瘛⒔掏狡景妆缓Γ芤彩俏掖笄灏傩罩蘸笪魅宋硕榫科鹄矗排隆彼椿实哿成缓茫桓抑笔阈匾埽乃档溃芭排履虾U绞律形吹锥ǎ忠胨⑸Σ痢!

“他们敢?”皇帝眼睛一瞪,大声说道,“谁敢为这一点小事和我大清翻脸?”

但宝洌У幕笆乔兄幸Φ囊痪洌纠捶岽笠悼股比耍羰谴巳宋此溃笨善窘璐耸拢谔概凶郎衔笄宕次尴薜睦妫傩毡凰谋┬屑ε还赡缘慕浜退嬖鄙彼溃笄灞纠从欣淼模缃褚脖涑晌蘩砹恕

这还不算,英国、俄国的商民、百姓、教徒又招到什么人了?白白丢了性命,真要是闹大了,彼此为此开战或者不会,但传扬到各国,终于还是中国政府有管束百姓不力的过失。怎么说都是很丢面子的事情。

所以,牢sāo了几句,皇帝还是冷静下来,“那,你们看呢?该当如何处置?”

“崇厚上折子,自请治罪。”奕宕开一笔,转而说道,“并在折子中建议将地方官分别严议革职。臣弟以为,不妨准如所请,先将崇厚和天津道、府、县周家勋、张光藻、刘杰等人先行交部,分别议处。等肃顺在天津,确切查明之后,再严参具奏。”

皇帝觉得有点不妥,崇厚也就罢了,周家勋、张光藻、刘杰几个人又有什么过错了?居然也要问罪?这不是黑白不分、是非不明吗?

“皇上,这不过权宜之计,等过上几日,烟尽火熄之后,皇上一道旨意,再为周家勋、张光藻、刘杰等寻一处善地,也就是了。”

皇帝终于点头,“就以此拟旨吧。还有……,廷寄肃顺,告诉他,在天津任上,把天津府上下给朕好好整治整治这些该死的百姓,任什么不懂,就会起哄。害得朝廷又少进项数百万两银子,太可恶了”

第86节天津教案(3)

第6节天津教案3

廷寄到津,督署的幕僚们,对这道谕都觉得很满意,认为朝廷不允崇厚所请,将天津地方官革职,而必留待肃顺查明了之后‘严参”是倚重授权的表示手、打。照这样看,肃顺将来可以放手办事,不必忧虑掣肘。

肃顺的看法也相同,但觉得朝廷的委任既专,自己的责任愈重。于是亲自口授,写呈第一通复奏,除了指出挖眼剖心一说的真假,为本案关键所在,决定由此着手,‘悉心研鞫,力求平允’。

先把周家勋、张光藻、刘杰等人暂时罢职,这三个人也是满腹委屈,肃顺顺通人情,自然有一番慰切,也不必多提。

接下来自然是要查案,在钱鼎铭主持之下,派出候补州县官当承审委员,事实真相,很快地明了了。挖眼剖心之说,纯粹是因为不了解教堂内部的情形而起的误会。譬如教堂里面有堆放杂物的地窖,天津人不知道洋式房屋本有此规制,只拿《水浒》描写黑店的情形来比附,以为那就是开膛破肚的地方。至于被‘义民’所释放的一百五十多小孩,传讯他们的亲属,亦都供称自愿送堂收养,并非迷拐。

倒是慈仁堂的司事王三和教民安三,确有可疑,但供词反复莫衷一是。肃顺为了怕法国人疑心中国官府锻炼成狱,决定先押起来再说,同时亲自拟一张布告,刻印了几十份,以‘钦派太子太保双眼花翎直隶总督二等忠孝侯肃’的衔头,盖紫泥关防,实贴城厢内外,通衢闹区。

布告中宣布朝廷怀柔外国,息事安民的本意,对天津‘义民”不但没有一句嘉奖的话,反而写着‘严戒滋事’的文字,官腔打得十足十。

这一下天津的绅士百姓,大失所望。他们本就不相信没有挖眼剖心及迷拐小孩的事,并对王三和安三的被押监候讯,认为是袒护法国人的表示,再看了这张布告,越发愤懑惊诧,都说想不到肃侯爷跟崇厚没有什么分别

消息传到京中,自不为清议所容,纷纷疏,都以‘民心向背’作立论根本,比较平正通达的一派,亦有‘和局固宜保全,民心未可稍失’的话,认为应该部署海防,免得万一决裂无所措手。

这时法、英、美、俄、比、西和普鲁士七国驻华公使,已经联名向总理衙门提出抗议的照会,同时英国的兵船,开始集中天津大沽口和山东烟台两地,形势极为紧张。而总理衙门夹在洋人与清议之间,左右不敢得罪,唯有采取敷衍的办法。

恺自尔看着不是路数,单方面中止已经进入尾声的谈判,亲自跑到天津来跟肃顺直接交涉。京里的空气不利和谈,到了天津更不利,恺自尔触目所及,都是仇视的眼光。相反地,亦有媚外的教民,到他那里去密控哭诉,这一下,他的态度便更加不同了。

他去看肃顺,提出四个要求:赔修教堂、埋葬丰大业、查办地方官、惩办凶手。前两个条件,肃顺一口答应,惩办凶手,亦可同意,至于查办地方官,先要查明地方官是否失职才谈得到。

看肃顺口风中水都泼不进去,恺自尔叽哩呱啦说了一大套,通事怕他生气,当场不敢照译。但恺自尔词气神è的凶悍,却是有目共睹的。而且走后不久,接着就送来一件正式照会,另附中文译本,居然真的就提出要张光藻、刘杰抵命,以及严拿凶犯,立即正法的要求。

肃顺根本不在乎法国人的恫吓,越南沿海,折戟沉沙,伤疤还没有好利索,就又要以这种惯常伎俩,威胁大清国了吗?看你有多大à性但法国有意借此事挽回南海熸师在国际造成的耻辱,加以有英、美、俄诸国以护侨为名,联名向中国政府施加压力,更让法国人看到了希望,因此一再坚持,拒绝中国方面提出的重开会谈的要求。

京中对于法国人蛮横的态度也很觉得为难,朝臣分作两派,一派是以掌管神机营的醇贝勒奕譞和已经升任到营中参领的大阿哥载澧为首,认为‘民心宜顺不宜逆’。

在圆明园朝会的时候,他大声说道,“奴才以为,天津的地方官也没有罪,张光藻跟刘杰,平时的官声很不错,他们当然不能偏袒教民,讨洋人的好。事情闹开来,全怪那个丰大业太野蛮,拿枪就打,这还成话吗?如果说中国的使臣,在他们法国也是这样子蛮不讲理,枪击职官,不也一样要犯众怒吗?至于陈国瑞路过天津,说了几句嘉许义民的话,正见得他忠勇性成。在法国看,他们有罪,在中国看,何罪之有?他们的罪,是总理衙门给安的,咱们自己还在查办,总理衙门倒先替天津的义民认了罪的。给法国公使的照会,说什么天津的‘举事者”等于我‘大清仇人”这种措词太失体了还有人说,天津的百姓,无缘无故杀法国人,不过借此抢劫掳掠。诬责义民,于心何安?”

他话语中援引的这段话是宝洌档模荒懿簧瓯纾骸捌糇嗷剩咭脑鸨福挪荒苁苌战烫玫氖焙颍腥舜笄捞厍溃怯邪缚苫摹!

“趁火打劫,总是有的。”皇帝做好做坏的为他们排解,“这一层,现在不必再提了。”

“臣有申辩。”董恂接口高喊。

“好你说”皇帝告诫他:“就事论事,别闹意气。”

“是”董恂用含冤负屈的声音答道:“臣等奉旨与洋人交涉,事事以宗社为重。洋人脾气多很坏,臣等受气也不是受了一天,局外人不谅,嬉笑怒骂的也很多,臣等总想着受辱负重四个字,能够为朝廷‘求全”自己委屈一点儿,算不了什么。这一次教案,原是相鸡而成,如果地方官实心为国,知道现在还不是可以跟洋人开衅的时候,平日多加化导,就不致于教民相仇。老百姓也应该体谅国家,明明惹不起洋人而偏要惹他,惹出这样一个局面,不就等于跟大清为仇?”

董恂一口气说下来,了年纪,不免气喘,所以得停一停,而醇贝勒不容他往下再说,接口便驳:“说百姓与朝廷为仇,是断断不会有的事这话在自己都不能说,何况说给洋人,形诸文字?试问,洋人误信百姓与我大清为仇,不更以为朝廷孤立无援,越发得寸进尺,没有个完结?求和反不得和,不但失体,而且失策”

“原是说委屈求全。”董恂的再度辩解,就显得有些软弱了,“措词当然要不同些。”

“怎么个不同?”

看奕譞咄咄逼人的神态,皇帝深深皱眉,他不是怕法国人,更加不是畏惧和法国人在京畿之地开战,但中法两国在越南近海的一场厮杀,彼此都是有所保留,并不想将事态闹到不可收拾的结果。而若是为了这种彼此都有过失的原因,最终引出主战的论调来,今日一会,便难收场了,得要想个办法,先教大家死了不惜一战的那条心,专就‘抚局’去研究,如何能够议和而不太吃亏才是正办。

他正在思考,只听载澧也说,“皇阿玛,儿子以为,七叔的话极是。若是朝廷一定要抑民奉外,儿臣我就第一个不答应儿臣请皇阿玛的意,亲领一军,东去天津,与英队拼一个下高低也好让他们见识见识,我大清神机营的威风如何。”

“呸”皇帝迎头啐了他一口,“你懂得什么战事?小小年纪,你才念过几多兵?就在这里妄言议政?英国人不过是以护侨为名,与天朝发来照会,你倒好,就要借此机会,主动挑起战端了?”

他的手胡乱在空中一划,“你们以为,朝廷对外几次用兵取得胜利,我大清就可以天下无敌了?好简单呢打仗在尔等看来,不过是一纸诏,但最后的胜利,却是要靠无数年轻的战士浴血拼杀才能获得的”

这番话说得群臣动容,都觉得语气严重,不敢轻易奏对。但皇帝不愿意就此和各国开战的意图却也是很明显的,因此都沉默了下去。

皇帝细看西面那一班从领头的惇王,到末尾的翁同龢的脸è,知道自己这两句话把他们镇住了,于是又用缓和的声音说:“诸事要从长计议,你们都是国家的重臣、近臣,休戚相关,跟外头不一样,总得要搁下成见,多替国家着想。”

醇贝勒是主战的一方,既无彻底灭洋人的长策,又为皇帝借题发挥,重责载澧,压下了气焰,就不敢再多说。军机和总理衙门,除了李鸿藻以外,是主和的一方,听出皇帝暗中支持的意思,便不必再多说。彼此沉默之下,作为清议领袖的曾国藩,就不能不发言了。

“臣愚昧,”他说,“张光藻、刘杰两员,既然官声甚好,不宜加罪。”

“是的,不宜加罪。”瑞常和朱凤标同声附和。

因为这三个人的位高望重,宝洌У热瞬槐闼祷埃挥泄跗鸲嗖担凰档靡痪洌骸安灰棱远耄税覆荒苌屏恕!

于是又出现了僵持不下的沉默,翁同龢觉得这是个给自己讲话的机会,便提高了声音说道:“臣有愚见。肃顺所请两事,皆天下人心所系,亦是国法是非所系。请再申问肃顺,洋人此后如无别项要求,尚可曲从,倘无把握,则宜从缓。似乎不必在仓促间定议。”

这是折中的论调,也合乎皇帝‘从长计议’的指示。在主战的一方,认为不得已而求其次,至少该这么办,而主和的一方,觉得以此作为让步的表示,亦未始不可。只有一个董恂,听得翁同龢的话,心里就冒火。

董恂久为清议所指摘,而他亦对朝士抱着极深的反感,最使他痛恨的是替他安一个‘董太师’的外号——将臣子拟于董卓,如在雍正、乾隆朝,凭这个外号,就可断送一辈子的功名富贵。因此,他总认为那些以讲学问务声气的名流,徒尚空言,不负责任,所发的议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眼前的翁同龢就是。

肃顺的折子,或准或不准,可否之间只凭皇帝一句话就可裁决,反对的人虽多,但有皇帝、下有曾国藩等,仍可如愿以偿,不想翁同龢节外生枝,要搞乱了垂成之局,岂不可恨?

于是,他抬脸冲着翁同龢说道:“这时候天津不知道是什么局面?那里容得你往来问答?”

这句冲口而出的话,成了危言耸听,翁同龢一愣。董恂的意思中是表示,即在这庙堂筹议大计之时,也许大沽口的外国兵船,就已经在开炮了。战端既然随时可启,往来问答,稽延时日,以致误了大事。这一下原来以为翁同龢有道理的,便觉得他的话亦不免迂腐了。

“你这叫什么话?”皇帝说道,“你又知不知道天津现在是什么局面?你怎么就知道容不得往来问答?”

皇帝显见是在偏袒翁同龢,董恂心中不满,又任什么话也不敢说,只得伏地碰头,“臣惶恐。”

“你不是说不知道天津的局面吗?那好,你到天津去,会同肃顺办理与法国领事商谈之事。三天之内,这件事就要有一个结果。做得好了,朝廷不吝奖赏;做得不好,你也休想脱身”

“这?”董恂虽然不怕,但势到如今,千头万绪,短时间内如何能做得完?

“怎么了?”

“臣请皇再宽限数日,臣好妥帖办差。”

“不行就是三天,三天之后,你要是不能把法国人劝得重回到谈判桌来,朕饶不了你”

看董恂满脸苦涩,翁同龢自感此事因己而起,不好就这样站干岸的看董恂的笑话,在一边劝道,“皇,臣刚才所奏,为皇所准。如今法人借西洋列国助力,气焰嚣张,臣担心,非旬日不能建功。还是请皇宽限几日。”

“不行”皇帝依然摇头,“法国人气焰嚣张,无非是仗着英、俄两国在一边摇旗呐喊,这种歪风断不可长。明发各省,着总署衙门知会停驻在大沽口的英国舰船,限他们在12个时辰之内即刻离港,否则的话,就让大沽口炮台开炮驱赶,其间造成的任何兵员及舰船损失,都由英国人自己负责。”

他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向站在一边的杨三示意,后者拉开嗓门,高喝一声,“退朝”

第87节天津教案(4)

第7节天津教案4

总署衙门将皇帝的旨意知会驻京各国公使衙门,英国人顺风落蓬,很快将停靠在天津大沽口外海的炮舰撤走,扬帆南下去了。而法国一边,却兀自不肯松口。

董恂也实在是不含糊,带着翰林院侍讲吴元炳、刑部员外刘锡鸿、总理衙门章京陈钦、恽祖贻等几个人一路赴津。这几个人都算是京里一等一的洋务长才,其实只有一个陈钦是好手。他在总理衙门的章京中,称为总办,就好比军机章京的达拉密,内务府的堂郎中,是司官的首脑。

到津之后,与法国公使恺自尔,英国公使华尔琛的会议席,董恂和陈钦据理力争,侃侃而谈,引证各国通行的公法,指出丰大业应负激发冲突的责任,同时表示修堂、赔银以外,天津府县撤职交刑部查办,缉凶事宜正由新任天津地方官办理,安三、王三两名祸首已经照恺自尔的要求问逮,中国所应该做到的,不但已经做到,而且已经过分,不能再有所让步。

恺自尔被驳得无话可说,一味坚持职官抵命的要求,变成无理可喻,华尔琛自然也就挑拨不起来。等会议不欢而散,这两个人大概觉得还是总理衙门比较好对付,随即便离津进京。

恺自尔回京,气焰比之当初出城的时候要低下了很多,再到谈判桌前,和奕、宝洌Ъ父錾烫复耸拢膊⒉幌褚郧澳茄瓦捅迫耍概心说弥乜

话是这样说,在皇帝看来,朝廷还是为天津教案受了很大的委屈,旁的不必提,只是本来君臣订下的,要求法国赔偿所有此次征战越南所花用的军费银子,也不得不一减再减,最后落袋的,也只有可怜的三百余万两银这些钱,用来维修两艘铁甲舰都不够,更遑论其他了?

皇帝气得连拍桌子带砸板凳,“不行,大清是为越南和法国人开战,这些银子不能由我大清花告诉那个越南国主,让他三年之内,把花费的军费银子都还来”

“皇,越南素称积贫小国,户部、兵部、工部所奏,此番动兵,军费银两花费共计壹仟壹佰余万两,而越南国主,一年所得也不过一百七十万两,要他们还到时候才能补这样大的窟窿啊?”曾国藩苦苦劝解,“请皇看在越南下,多年来对我大清一片倾慕之心,从未或缺的份,免了他国下的这份苦债?”

皇帝眼珠一转,想起一件事来,“哦,不给银子也好。不过朕听人说,北宁左近的安乐府有煤矿的,是不是?”

“这,臣等不知。”

“朕,还是听许庚身和朕说的呢。听他说,越南的安乐煤矿,还是露天矿,储粮非常丰富。”他说,“告诉越南国主,债,朕给他们免了;但安乐府的煤矿,要由我大清负责挖掘。同时,在沱山港建立大清海军军港,再铺设一条从安乐到北宁,贯通云桂两省通往越南的火车线路,平日用作运输煤炭;战时也可以作为运兵的快速通道。一切技术,由我大清负责提供;让越南人负责具体建造。”

曾国藩等人也觉得若是能够在沱山港建设起一座海军军港,不论是对于大清海军的远程补给还是为越南提供海防保护,都是有利无害,更不必提还有安乐煤矿,可以源源不断的提供舰船所需的动力,更加是具有战略意义的要地,己方把它控制在手中,总好过为洋人攫去。

王答应了一声,又再说道,“皇,法人提出要求,请求我大清准许其兵舰炮船在必要的时候停靠沱山港,以补充及调理之需。臣弟想,若是两国敦睦,邦交正常,开放军港于别国船只,并无大碍,请皇俯准。”

“这件事作为补充条款,加入到两国的停战合约之中。”

“是。”

皇帝想了想,这件事没有很多可以交代的,以越南国力,的旨意,只怕比之在国内还能得到更加切实的推行。而且,一旦铁路建成,煤矿开始挖掘,北宁、谅山、海阳、乃至广西等省的贫苦百姓大约都能够得见其利,说起来,实在是一举多得的美事。

这样一想,心情又自不同,闲闲的翘起二郎腿,和几个人,“老六,朕好久没有见到大格格了,她可还好吗?”不跳字。

“承皇下问,臣女一切安好。”

大格格的婚事皇帝本来想亲自过问,甚至钦笔指婚的,不过因为托云保的事情,皇后认为在这件事实在没有眼力,主动揽了。皇帝不好多说,只好由她。选来选去,选了个叫怀塔布的刑部主事,后来才,他是两广总督瑞麟之子。

瑞麟是内务府管银库出身,家资豪富,两广总督又是有名的肥缺,加以瑞麟善于做官,所以怀塔布的宦途走得又快又稳。不到十年光景,就做到正四品的大员。这父子两个都奕父女是皇帝心中看重的,因此成亲之后,小夫妻感情尚好,唯有一节,多年来,大格格始终无所出。

皇帝点点头,“怀塔布倒是有进心的,比他阿玛强。而起,据朕所知,他从来不好京中那些乌七八糟的风月之事的,是不是?”

不好未必是真,不敢倒是确实。奕不愿意多做解释,含糊的答应着,“是。臣多谢皇后娘娘为臣女指婚,小婿品性尚称佳良。”

“哦,老六,你一次说,和日本人比武之事,后来样了?”

四月初在恭亲王府举行的那场比武,日本方面可谓虽败犹荣,山本刚玄毫发无损,小田也只是皮肉受苦,最后一个出场的冈村正策伤势最重,但只要休养一段时日,料必也不会有妨碍。比较起来,中国方面的伤情就比较严重了,特别是张兴德,冈村正策的两记手刀将他的右臂骨骼完全击碎,即便事后加以调养,怕也难以运用自如。

在京城百姓和大清子民看来,这一仗自然是己方大获全胜,尤其是经由好事者众口纷纭之下,这件事完全失去了一开始原本的颜色,只是说恭亲王府请来的几位武林高手,在酒席宴间大败日本武士,将几个大胆挑衅的日本人打得抱头鼠窜,狼狈不堪。甚至连京中的说行,也以此为蓝本,编出不同内容的段子,以飨听客。

副岛种臣自然也听见了这样的声音,觉得好气好笑:中国人的武功未必样,这份胡吹大牛,随声附和,以讹传讹的本事倒是天下第一以本邦派驻在别国的公使,他自然不会太多的和对方计较,不但不计较,他甚至告诫伤势逐渐养好的小田和冈村等人,尽可能不要和中华武林结怨,这不是因为他担心这几个人会在日后的争斗中再受伤害,恰恰相反,他担心他们一旦失手打伤对方,日后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等人身在异国,能够不惹事,还是不要惹事的好。

但内行看内道,外行看热闹,中日两国比武,很难断言就是中国武者获胜,而除了最后下场的储复生毫发无损之外,冯铁头、马成实、张兴德、陆葆德等人纷纷受伤,若是论起来的话,还是中国人吃的亏更大一些呢

于是在四月之后,中华武林对于日本公使馆中的几个日本武者的邀战之声不绝于耳,但日本人始终回避。碍于公使馆重地,百姓不能擅闯,否则的话,只怕早有性急的要杀门去了。

皇帝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老六,如你所见,中国武术较诸日本,高下如何?”

“说实话,臣弟在比武之前,心中的不大瞧得起日本武者的,只以为武术发源中国,流传到彼邦,何足道哉?但比武之后,臣弟问及与会之人,特别是与日本高手决战过后,未失一城的储复生,他对臣弟说,日本武术,舍弃一切无用的臃肿之法,全以起手夺命的狠辣之功见长,若论及以武会,健体强身,固然是大大的不如我国;但若是以武术为杀人之法,则远胜我天朝。”

“说的是。这个储复生倒是蛮中肯的。并不曾因为赢了一两场就心生骄矜,目中无人。所说也是切中要害啊。”

许乃钊几个不明白他为会说这件事,心中都觉得滑稽:再厉害的武功,还及得过快枪吗?在旁边枯立静听,“而这种对于中华武术的改进,或者说改良,也是契合日本人的民族天性呢”

许乃钊眼睛一亮,立刻来了精神,“皇,臣曾经听恭王和文大人说起,皇亲临对日谈判之后,就东瀛之国,屡有发前人所未见之见地,只恨未能亲耳请皇教诲,今儿个时逢其便,请皇训教。”

皇帝呵呵轻笑,“说训教是不至于,不过朕曾经亲身请教过西洋教习,有那么一点老马识途的阅历,今儿个就告诉你们。”

“臣等恭聆圣训。”

“日本不论人口、资源、国土都远逊我大清。而且其国地处海岛,全无发展,要想成就东方强国,唯一的办法就是走出去,大幅度的迈步于海洋之内,寻找出路。而单一民族构成的国家所拥有的那种民族向心力、凝聚力和对于国家的忠诚,是绝对不在我中华百姓,久经圣人教化,心中常存君父之念以下的。”

“日本地处岛国,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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