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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山变-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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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动力的战舰来说,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敌人彻底打垮,最终沉入大海。

杨廷辉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如此的反复,暗暗骂一句赵永年无能,正待下令加快攻击二号舰,并准备救援舰,正在这时,瞭望哨的一声呼唤,让他重新把心提了起来,“大人,敌酋旗舰离我方只有7,000了。”

杨廷辉一惊,回头看去,可不是吗?阿塔朗特号的烟囱中冒出滚滚黑烟,正在开足马力,向自己所在的方向冲来,“用前主炮对准二号敌舰,后甲板副炮阻隔敌方旗舰的靠近。”

“大人广元号又中一炮”就在这片刻之间,广元号的前甲板又一次炸起漫天的火球,这一次的炮击无疑极其猛烈,船首部分被尽数切削而下,飞舞的铁片、凌乱的甲板夹杂着清军士兵的尸体、残肢落入大海。

但广元号的苦难并没有立即结束,接下来的三轮炮击中,维皮埃号越战越勇,连续用四枚130毫米的炮弹将敌舰的舰首打成了一片火海,而这四枚炮弹的命中点都好得有点出人意料。

第一枚命中了舰的舰桥。当时舰桥内的官兵都以受伤,军医刚刚赶到。结果,这枚炮弹不但报销了船的所有高级军官,打掉了舰船的指挥中枢,还顺带干掉了十多名军医

第二枚命中了第一炮塔顶部后缘,连续穿透了炮塔顶部与尾部的装甲钢板后,落到了炮塔前方的水平甲板。爆炸产生的巨大力量彻底震坏了该处的水平装甲板,并且卡死了炮塔的旋转机构。如此一来,炮塔根本无法瞄准敌舰”相当于失去了战斗力。

第三枚的弹着点只比第二枚偏了大概两米,也就是正好打在了第二炮塔的顶端,在进入炮塔内部之后,砸坏了扬弹设备,最终落到了炮塔后方的炮座才发生爆炸。结果,炮塔内的数名清军炮手无一幸免。只是当时炮塔内并无暴露的发射药与炮弹,所以没有产生更大的破坏。

最后一枚命中了舰首,该处的装甲最为薄弱,又是在刚才的战斗中受了伤,因此,炮弹一路贯穿了锚舱与后面的水兵舱,直到第三层甲板才发生爆炸。猛烈的冲击波不但摧毁了周围数个舱室,还在广元号舰首的左侧撕开里条长度超过两米的裂口,并且破坏了又舰首的内部结构。不到两分钟,涌入的数百吨海水就淹没了舰首的十多个舱室。

但让法国人觉得恼怒又敬佩的是,即便是受了这样严重的伤害,广元号仍旧在组织还击,尾部的两座炮塔继续开火,不但如此,反而比之刚才的精准度有所提升,敌舰也挨了两三炮,其中一枚击中左舷后方的鱼雷发射器,并且导致储存在里面的三条鱼雷发射爆炸,把维皮埃号的左舷撕开一道硕大的口子,海水凶猛的灌了进来。

另外一枚则击中了右侧后方的副炮炮塔。这枚炮弹最为神奇,是在摧毁了烟囱后方的副炮瞄准仪之后,再打中了右侧的副炮炮塔。只不过,敌舰的副炮炮塔地装甲板只有几毫米厚,所以这枚炮弹最后落到了右舷外的海里才发生爆炸,对其没有造成更大的破坏。

法军士兵为大难不死而长出了一口气,同时更加鸡起血性之气,瞄准如同趴窝下蛋的母鸡一样一动不动的广元号又是一顿猛轰,这一次终于造就了广元号不可挽回的悲剧命运:第五枚炮弹打中了舰尾副炮炮塔的炮座。并且非常幸运的沿着扬弹通道进入了下方的弹药库。这也是最致命的一枚炮弹。

虽然战舰的清朝海军官兵及时打开了弹药库的通海阀,但是弹药库内不但储存了大量的105毫米炮弹,还储存了大量地发射药包。火炮的发射药都非常敏感,其爆炸威力也丝毫不在炮弹之下以其脆弱的舰体根本承受不住弹药库爆炸产生的破坏力。

广元号的舰尾几乎被整个炸掉,在这种情况下,即便采用了隔舱设计,也无法阻止战舰沉没。广元号在六分钟的时间内带着连同管带赵永年在内的290名清军水兵,640名绿营战士一起沉入碧蓝的大海,最终只有二十八人死里逃生。

杨廷辉从心底悲嚎一声,强自抑制着眼眶中的泪水,用手一指正在广元号沉没海域游弋的维皮埃号,“冲过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打沉它”

第75节海战(7)

第75节海战(7)

只是在十分钟的时间内,镇远号就打出了五轮齐射,这种的射速已经超过了主炮炮膛的设计初衷,对于炮管的损伤是极其巨大的。

其中一枚炮弹炸掉了敌舰的舰首,可是没有能够破坏主体结构,甚至没有能够让其减速。因为舰首处一般是锚舱与生活物资舱,即便被打掉了,战舰也不会失去战斗力。

第二枚则打在了主装甲带上,而且是在主装甲带最厚的部位。毕竟,在这个部位后面,除了放鱼雷隔舱之外。就是前主炮炮塔的主弹药库。这里也是战舰上保护最严密的地方。最关键的是,重型炮弹是以很大的角度砸上去地。即便维皮埃号的主装甲带最大厚度只有三百零五毫米,可是其相对弹道路径的厚度肯定超过了四百五十毫米。如此一来,在八千米左右的交战距离上,即便是以175毫米重炮炮弹的势能,也根本就啃不穿这么厚的装甲。只是第一炮塔缺席了接下来的一轮发射,大约是内部的人员被炸伤了。在随后瞭望员的报告也证实了这一点。

“看来,法国人的骨头很硬啊”杨廷辉冷笑着问道,“距离是多少?”

“不到7,500米了,需要保持距离吗?”

迟疑了一下,杨廷辉摇了摇头。“继续缩短距离,我就不信打不穿他们的装甲”

话刚落音。一阵清晰得不能再清晰的呼啸声传了过来。

司令舰桥内的众多军官都是一惊,几乎都判断出,那枚炮弹肯定会打中镇远号。只是,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只来得及做出最为本能地反应:抓紧旁边的固定物体。战舰猛的一震,几个来不及抓住固定物体的军官立即像皮球一般的蹦了起来。

紧接着,在天崩地裂的爆炸声过后,舷窗上的玻璃如同遭遇到了十二级台风一样,如同子弹般的震动了起来。并且发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尖利声响。

剧烈地震动缓缓停止,爆炸声逐渐散去的时候,硝烟顺着门缝飘了进来。

“有没有人受伤?”

“叫军医。快叫军医……”

“妈啊,我的手,我地手……”

当杨廷辉从地板上爬起来的时候,舱室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大人,你没事吧?”身边的作战参谋反应还是挺快的,而且首先就想到了管带大人。

“没事,我没受伤。”杨廷辉检查了一下手脚,“你额头上出血了。”

“我没事,大人,我没事。”

见到他还是一副活蹦乱跳的样子,杨廷辉松了口气,同时朝刚刚站起来的其他人看过去,大都是一些震动伤,没有什么大碍。

很快的,三名军医冲进了司令舰桥。首。发除了一个右前臂骨折,另外一个左胳膊脱臼之外,其他官兵要么屁事没有,要么就只受了皮外伤。

“炮弹打在了左舷一百二十五米处。”大幅飞快的闪身进来,大声报告,“三号炮塔被摧毁。二号轮机舱没有受损。损管队员已经过去了,问题应该不是很严重。”

杨廷辉微点点头,说道:“继续开火,不过就挨了一枚炮弹而已”这话一出,那名骨折的伤员立即停止了呻吟。

确实,这才挨了一枚炮弹而已。战斗中,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不挨炮弹。更重要的是,连舰队指挥官都坚守在岗位上,其他军官更应该坚守自己地阵地。很快。军医将伤员抬了出去。司令舰桥内也恢复了正常。

镇远号所中的炮弹是从豺狼号上打过来的,这艘船的作战态势和它的名字有几分相似,像一只狡猾的狼一般,伺机而动,这一次就是给了镇远号一个深刻的教训。

杨廷辉理也不理,继续下令向维皮埃号欺近,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他是懂的。两分钟后,当瞭望哨报告打中了维皮埃号的主炮塔时,司令舰桥内的军官没有像开始一样大声喊叫起来。

“……着火了,敌舰前主炮的炮塔里面着火了……”喇叭里传出了了望员兴奋的高叫声。

“打得好”杨廷辉一拳砸在了海图桌上,“告诉杨定方,弄清楚是哪个炮组打的,日后我亲自给他们请功”

似乎受到了杨廷辉的感染,其他军官才在这个时候欢呼了起来。停顿了片刻,杨廷辉又再问道,“距离是多少?”

“不到6,00刻之后,有人在一边汇报道。

“再追近一点,到适宜的距离,发射鱼雷。”杨廷辉喃喃自语的说道,“今儿个一定要把它打掉”同时命令,“后主炮、左舷炮对准二号敌舰,给我狠狠的揍”

“大人,敌人的旗舰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杨廷辉给这句话提了醒,只顾着料理面前的敌人,倒忘记后面还有一个了?“距离?”

“不到9,000米。”

“先不理他。”杨廷辉命令道,“等它欺近到7,000之内的时候再通知我。”

镇远号开动全部动力,以负伤状态下最高速的18节航速向维皮埃号逼近,同时,以左舷炮和船尾副炮向吊靴鬼一样的豺狼号猛轰,吓得对方不得不拉开距离,以避其缨。

它能够躲得开,维皮埃却是无处可逃的,它的动力系统在和广元号的战斗中已经受了伤,维持在14、5节的水平上下,想跑也跑不掉,只能被动的挨揍。这一次清军士兵可以放开怀抱的为死难战友复仇了。

又是两轮齐射第一枚炮弹就打在了其右舷距离舰首大概六十米处的水线上。也就是炮塔弹药库前面大概十米处。炮弹不但打穿了主装甲带,而且还连续穿过了四道隔舱,最终在第五道隔舱内爆炸。而维皮埃号的第五道隔舱是空舱,装有二十四公斤炸药的炮弹爆炸之后,不但把外面四道隔舱彻底炸毁,还在里面的装甲隔板上炸出了一个直径约三米的大洞。装甲隔板后的三个舱室也迅速被海水淹没。短短五分钟之内。维皮埃号的进水量就超过了一千五百吨,并且出现了明显的右首倾斜。

第二枚打在了三号炮塔的正面。巨大的动能不但将沉重的炮塔凌空掀飞,其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更是将二号和一号炮塔的基座连动系统全部震坏,从根本上摧毁了敌舰炮火发射的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维皮埃号就彻底变成了超大号的渔船,除了勉强拖着沉重的身子在海上游弋,再也没有了还击的能力。

镇远号兀自不肯放过它,清军士兵是铁了心,一定要弄沉它才算满意,接下来的五炮,同时击中了敌舰的舰桥,前后装甲甲板和船身,维皮埃号连一声哀嚎也没有发出,硕大的烟囱在水面上吐出一溜泡泡,就追随它的敌人的脚步,到海面下作伴去了。

镇远号上的水兵一阵欢呼,掉转船头,面向豺狼号和越来越近的阿塔朗特号,冲击了过去。

在另外一面的战场上,大战同样是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邓世昌海战处子秀,大显神威,一炮就炸沉了敌舰雷诺堡号,令沈葆桢、丁日昌等刮目相看之外,也把舰上水兵的士气提到了最高点,“打得好看不出,你年纪轻轻,居然有这样一手啊?再来,再来”

邓世昌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他今年不过二十岁,却有着同期生员中很少有人具备的性格特质,便是冷静这种性格是与生俱来的,越是临大事,越发心静如水,丝毫不为外界所干扰,“一号炮塔右转六十五度,对准凯旋号,发射”

一串射击诸元的数字调校准确,三门高高扬起的炮口猛烈轰鸣,炮弹向距离定远号7,500米的凯旋号飞去,这一炮同样打得极为精准,几乎点中了凯旋号的死xùe。

炮弹不偏不倚的砸中了二号炮塔的正面装甲,而且弹着点就在二号炮与三号炮之间炮弹首先砸中了仰起的三号炮管,然后改变方向,在炮衣上划出了一道长约两米,深五公分的弹痕,顺势砸中了炮塔的正面装甲。也正是如此,这枚炮弹没能打穿炮塔的正面装甲,并且在撞上之后就发生了爆炸。

导致凯旋号炮塔丧失战斗力的直接原因正是其防弹片装甲隔板。爆炸之后,装甲隔板被彻底震碎,被震飞的装甲碎片不但杀死杀伤了炮塔内地炮手,还打坏了控制炮管俯仰角度的液压马达,提升弹药的扬弹机。如此一来。即便更换炮组。该炮塔也无法继续使用。

虽然没能打穿厚达四百三十毫米的炮塔正面装甲,也没有让炮塔彻底损毁,但是结果等同于打掉了敌舰一半的火力。因为,直到战斗结束,凯旋号的二号炮塔都没能再打出一枚炮弹

可以说,这枚炮弹正好把凯旋级铁甲舰最大的设计缺陷暴露了出来。这种铁甲舰的主炮配制结合了英国海军纳尔逊级战列舰与亨利四世级战列舰的两个特点,或者说是两个缺点。即所有主炮都置于舰首方向上,并且采用了两座四联装主炮炮塔。

最要命地是。法国人突发奇想。其四联装炮塔与亨利四世级地炮塔完全不一样。四门口径为175的主炮分成了两组双炮室。中间用一块防弹片装甲隔开。看上去。这能够提高主炮地生存能力。即任何一侧地另外两门主炮被毁。都不会影响到另外一侧地两门主炮。实际上。这一设计没有任何意义。

除去背后挨炮地偶然因素之外。主炮炮塔被毁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被打穿了正面装甲。二是被打穿了顶部装甲。前一种情况主要出现在近距离海战之中。而后一种情况则主要出现在远距离海战之中。可是,不管是哪种情况,只要炮弹撕开了炮塔地装甲,在进入炮塔内部之后都会发生爆炸,炮塔本身是密闭空间,爆炸产生地高温高压气体根本泄不出去,中间的防弹片装甲隔板再坚固,也没有四周的装甲坚固。

如此一来,在爆炸冲击波地巨大压力下,装甲隔板形同虚设。如果被震碎地话,其产生地弹片还将对炮塔内地炮手构成致命地威胁;就算没有被震碎,甚至没有被震垮,巨大地冲击波也会使两个炮室内地炮手伤亡殆尽,根本不可能继续作战。

毫无疑问,这样地设计不但是多余的,还是有害的。另外,四门主炮放在一座炮塔上,一枚炮弹就能报销掉其一半地主炮火力,使其丧失继续作战地能力,这个设计缺陷几乎是无法接受地。

凯旋号的中弹更加让清军炮手士气如虹,呜哇大叫着,看那份兴奋的样子,简直要冲过来给邓世昌一个巨大的拥抱了。

受此感染,林泰曾、林永升几个分别在二三炮位也猛然发力,更多的炮火向着凯旋号落去。说来也是邪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内,敌舰就中了不下十五六炮,却依旧不肯沉没,歪斜着巨大的船身,掉头转向,看那样子,是要逃跑。

林森森歪着头瞄向凯旋号,“娘的,怎么还不沉?正卿……”

“不去管它。”邓世昌沉声说了一句,把脸转向另外一边,向战场上扫过。文人小说下载

定远号大显神威,一炮敲沉了雷诺堡号,又打得凯旋号抱头鼠窜,其他法**舰自感着实惹它不起,纷纷选择了躲避。在它身边两三千米的距离内,已经没有任何对手了。

邓世昌看着正在和广亨号缠斗做一团的窝尔达号,目测了一下,双方的距离在10,000米上下,他随口问道,“这么远的距离,能打得到吗?”

“能是能。”那个叫李仕茂的炮手探身出来看看,“不过,这么远的距离,着弹点很难估计。”可能是这几个字说起来分外绕口的缘故,李仕茂说起来慢吞吞的,听得人忍不住想笑。

“打一炮看看。”

“是”论年纪,李仕茂等人比邓世昌几个都要大上很多,但以刚才所见,这个中等身材,面貌普通的年轻人已经用事实证明,他确实是高人一筹的存在,清军炮手不自觉的用上了敬语。

这样的发射不必考虑精准度,装上一发炮弹,轰击出去,就算完事。

邓世昌照旧在心中估量着时间,5秒钟还要多,炮弹在水面炸起一团水柱,不过离得太远,竟仿佛只是一朵浪花一般。“嗯,”他点点头,做到心中有数,思忖片刻,转身进到舱中,直奔作战指挥室跑去。

第76节海战(8)

第76节海战(8)

一进门,就撞上沈葆桢和丁日昌满是笑容的脸庞,“好啊,正卿,一炮建威,打出我海军学院的气势,做得好等到战后,老夫一定亲自在皇上面前为你请功”

“卑职不敢这也是我海军将士训练有素的结果。其实,并不是我们的射击精度差,只不过……”

“这样的事情,日后再说。”沈葆桢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又再说道,“我已经命令加快航速,目标指向窝尔达号,到时候,你可要如同刚才那样,大展神威,尽歼顽敌啊。”

邓世昌沉吟了一下,“大人,不是学生狂妄,有质疑大人决断之心。不过以学生看来,窝尔达号昨日与我方交手,已是堪堪被命之躯,广亨号全然能够支应得下来。与其如此,又何须动用铁甲舰迎头而上?倒不如转向三零零,专心对付特隆方号。也好解广贞号一时之难。”

沈葆桢一愣,回身拿起望远镜,向远方海面上看过去,正如邓世昌所说,广亨号和窝尔达号打得热火朝天,彼此轰击不绝;而另外一边的广贞号,情形却相当不利,它面对着的是特隆方号和杜规特宁号两艘船,左舷边上,还有一支鱼雷艇在来回移动,随时寻找战机。

沈葆桢知道,广贞号上搭载着700名绿营士兵,特别是总兵胡小毛,也在这艘船上——胡大毛、胡小毛兄弟两个是皇帝的爱将,若是真的在海战中为敌舰所伤的话,即便胡大毛不敢多说什么,皇帝那里的不愉快也是可以预见的。

想到这里,沈葆桢感慨的笑了一下,“真是雏凤清于老凤声啊老夫受教了”

“学生不敢。”邓世昌立刻说道,“学生一点草末之见,早在大人料中,何敢当大人谬奖之言?”

沈葆桢用力一摆手,“我们不去说它。”他向丁日昌说道,“禹生,你看呢?”

“大人的话自然有理,既然如此,我们就转向三零零,猛攻特隆方号,解救广贞号一时困厄。”

定远号的援手伸出的正是时候,广贞号也真有点吃不住劲了,这一次法军各舰上的统帅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作战经验极其丰富,虽然中方有邓世昌这样的后起之秀,邀天之幸打沉、重创了两艘敌舰,但于整体大局并无改观,更多的中**舰都处在被动挨打的局面下——就如同广贞号一样。

这一次南下作战的中方舰队一共有十四支舰船组成,分别是远镇远、定远两艘远字级铁甲舰,广字级四艘,雷字级的坤、离、巽、兑四艘和福满、福胜、万年清、伏波号炮船,总吨位在八万吨左右;而敌方,则是在十万吨上下。

吨位的不足之外,中方另有一件很为之掣肘的原因,就是其中很多舰船上,都搭载着绿营士兵,这种以炮船充当运兵船使用的作战方略,在海战中暴露出来的问题,令清军上下大感头疼——绿营士兵有心杀敌,无力回天,反倒成为了炮船上的累赘

开战之时,各舰管带不敢过于欺上,一旦己舰为敌军炮火击中的话,就有可能伤害到舰上的绿营士兵,那可就麻烦了。所以,例如广贞舰这样的运兵船,只能远远的落在后面,伺机而动,却不敢靠上前去,支应友方作战。

但即便是想躲,在这样广袤的海面上,却也有敌舰主动搦战,特隆方号和杜规特宁号两艘船瞄准了这支落单的中方炮舰,开动机器,一溜烟的迎了上来,广贞号管带周盛波无奈之下,吩咐一声,“准备接战”

胡小毛呆在船舱中,用床上的系带将自己的身体紧紧地绑缚在床头的栏杆上,即便如此,船身每一次震动,都会让他的身体左右来回摇晃一番,已经逐渐习惯了海上风浪的身体中又有了初初登船时的眩晕感,胸口阵阵堵得慌,胃口里的东西一股一股的向上反,他知道,若是再这样下去的话,只怕又要弄得满舱狼藉了。

胡乱从床上爬起来,拉开舱门,门外侍立的亲卫正手扶着舱中的把手,俯身嗷嗷大呕,闻见这刺鼻的味道,胡小毛鼻子中满是味道,胸膛一阵翻滚,弯腰大吐起来狭窄而逼仄的舱道中,立刻灌满了难闻的酸臭味,“大人……您?”

“你闭嘴”胡小毛和乃兄一样,都是一副好脾气,极少训斥兵卒,在他管带的饿虎营中,最得众望,但这一次却忍不住了,“你个没出息的,在哪儿吐不好?偏在我的门前?”

“大人,您不是也吐了吗?”亲兵用衣袖擦擦嘴角上的秽物,忍着口中的腻味说道。

胡小毛懒得和他辩嘴,转身又回到舱中,取来净水漱漱口,大步出舱而去。那两个亲卫顾不得、也更加不愿意收拾,跟在大人的身后,随手拉住一个绿营士兵,回头一指,“去,把大人舱门前收拾干净了。”就快步追了上去,只剩下几个新兵,找来墩布、笤帚,忍着臭味,自去整理不提。

胡小毛快步到了作战指挥室,隔着巨大的舷窗向海面上看过去,两大一小三艘敌舰正在向己方袭来,“海舲兄?情形如何?”

海舲是周盛波的字,在此番所有出海作战的中方舰船管带中,他的年纪是排在第二位的,仅次于丁日昌,他是安徽人,当年在漕帮中栖身,水上操舟经验相当丰富,闻言向胡小毛点点头,招呼了一声,随即问道,“敌舰距我有多远?”

“7,000米,航速十三节,正在接近中。”

“全力迎上去,命令各个炮位,自由射击”

广贞号的船尾扬起白浪,船上马力全开,迎着敌舰正面相捋的冲击了过去,同时,舰上装载的火炮开始发射。特隆方号和杜规特宁号也不含糊,同样提高船速,火炮向广贞号倾泻着炮弹。鸡烈地炮战中,广贞号上的官兵并没有畏惧强大的敌人。反而打得有声有色。

到九点四十七分,广贞号就首开记录,一枚炮弹准确的砸中了二号(杜规特宁号)目标舰的舰首。据了望哨的记录,这枚炮弹应该打中了锚舱。爆炸之后,甚至判断出二号目标舰的航向稍微向左偏了一点,而且一个巨大的物体在爆炸中飞起,落入海中。后来知道,这枚炮弹确实打中了锚舱,而且正好砸中了备用锚上,结果,炮弹在锚舱内爆炸,不但将杜规特宁号舰首水线以上部位彻底炸毁,还炸飞了备用锚,炸断了主锚的锚链。只是,因为爆炸点太高,所以没能对敌舰舰体水线以下部位造成严重损伤。

几乎是与此同时的九点四十八分。广贞号也挨上了敌人一号目标舰的第一枚105口径火炮炮弹。这枚炮弹帖着航海舰桥地顶部飞了过去。撞坏了上面的瞭望哨位,并且打断了连接到其上的电缆,导致主作战室内的电路被阻断,还好,这样的伤害影响并不大,在白天的炮战中,有没有电力照明都是没有很大关系的。但也让众人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样的炮弹要是落点更准一点的话,就有可能消灭在作战室内的全部指挥系统。

中弹之后,广贞号立刻还以颜色,接下来的十多分钟内,至少打中二号目标舰三枚炮弹。其中一枚让敌舰的三号炮塔在十分钟内没能打出一枚炮弹。第二枚炮弹很有可能炸毁了该舰的后舰桥,第三枚则打掉了该舰尾部用来吊运货物的吊车。

但毕竟是以一支船对抗敌人的三支船,力量上的对比悬殊不是极大,不是只有意志力就能够挽回局面的。广贞号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挨的炮弹比杜规特宁号多得多。

九点五十五分,广贞号再中一炮,命中点在战舰左舷水线附近。虽然炮弹在舰体外爆炸,没能炸毁主装甲带,但是却让该部位地众多官兵受了伤,同时震坏了三号锅炉舱的一根蒸汽管道。当然,这个损坏并不严重,损管队员仅仅用了二分钟就修好了这根管道,使三号锅炉舱地两台锅炉继续发挥作用。

但要命的是,这一炮炸毁了三门左舷炮中的两门,使得本来起到防御46号鱼雷艇靠近发射鱼雷作用的的巨大功能受到损伤,法军的鱼雷艇见到有便宜可站,快速逼近,眼看就到了可以发射鱼雷的射程之内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能用唯一的一门弦炮和后甲板上的副炮担任起阻敌的任务,鱼雷艇见势不妙,转身就跑——这种船最是讨厌,船身灵活,而运动快速,很难找到机会,彻底的打沉它,而每每它临到近前,又会让人头疼不已。

十点整,广贞号挨了第二枚炮弹。这枚原本应该朝着三号炮塔飞去的炮弹因为广贞号的速度有所降低。结果砸中了后舰桥,导致舰桥内的三十多名官兵非死即伤。连主作战室内的周盛波、胡小毛等人也站立不稳,跌了个七荤八素。

广贞号的受伤也不是全无代价的,舰上炮火对二号目标舰发起猛烈的攻击,在第三轮和第六轮的齐射的时候,打中了二号目标舰一枚炮弹,爆炸闪光非常明显;只是,这枚炮弹没有收到多大的效果。二号目标舰不但没有损失速度,而且还在一分钟之后打出了下一轮齐射。

有效果的一轮发射是在十点过四分的时候取得的。据了望员的报告。炮弹正好打在了敌舰一号炮塔左侧的舰缘处。打穿了露天装甲,在水平装甲与主装甲带交汇处发生爆炸,最终在战舰甲炮塔的左侧留下了一个长度约有八米的缺口。爆炸产生的弹片横扫了附近数个舱室。万幸的是,弹片没有打穿水平装甲,也没有打穿保护着甲炮塔扬弹通道的装甲隔舱,而且附近几个舱室都没有官兵,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除了二号目标舰之外,一号敌舰也没有给清军放过,到十点十一分的时候,特隆方号也同样受到清舰的照顾,而且,这第一次中弹造成的效果就非常明显。第一枚炮弹打在了一号炮塔的正面装甲上,虽然没有能够穿透装甲,但是炸毁了左侧与中间的火炮,并且导致该炮塔内地官兵全部伤亡,其右侧的主炮也在十多分钟之后才再次打出了炮弹。

第二枚炮弹则落在了两根烟囱之间,虽然在砸穿了露天甲板之后,被厚达一百九十毫米的水平装甲给挡了下来。但是这枚炮弹爆炸之后,使两根烟囱都有所损伤,排烟不再顺畅,直接的结果是特隆方号的四座锅炉舱不得不减少喷烟量,在速度还只有十三节的时候,问题并不明显,可是只要舰队提高航行速度,特隆方号肯定跟不上队伍。

特隆方号的灾难并没有就此结束。几分钟之后,从广贞号上打来的一枚炮弹再次命中了该部位。而且命中点几乎毫无偏差。结果是,本来就已经严重变形的水平装甲再也承受不住炮弹的轰击,被直接砸飞了。这枚105毫米口径的炮弹随后又砸穿了两层甲板,在击中了2号锅炉舱顶部的装甲隔板之后发生爆炸。

特隆方号的船速受到影响,但炮火威力不减,从其上打出的炮弹命中了广贞号二号炮塔右侧主装甲带的上方,打在主装甲带上部之后,炮弹改变了方向,在距离二号炮塔弹药库还有三个舱室地部位发生了爆炸。

虽然这枚炮弹在广贞号的舰体上咬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但是并没能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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