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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山变-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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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顺等了片刻,见无人说话,冷笑着绕校场走了几步,“你们之中,某些人的这点鬼蜮伎俩,本官清楚得很!不是说一句瞧不起你们的话,都是京中那些八旗王公子弟用剩下的招数!”

他说道,“不过是因为某位军中掌管庶务的都司,因为新兵制实行,少了每月额外的进项,趁机挑动兵士,以哗变相威胁。嘿!席尔达怎么样?承父祖余荫,领着辅国将军的俸米,本官也说杀就杀,你们算什么?”

他伸手入怀,取出一块打簧金表看了看,“现在是未末申初时分,本官从泽州府奔袭而来,还没有用过午饭呢,现在回去用饭,等到我再出来的时候,若是还有兵士在校场聚集,不肯离去的话,本官就从官衔最高的人开始杀起,有一个杀一个,绝不轻纵,尔等要想仔细了。”

“大人,我等回去了,若是日后遭人报复怎么办?”

“这一层本官向你们保证,若是有人敢于日后伺机报复寻仇的话,不用你们说话,本官也会据理力争,为将士们讨还一个公道。”

兵士们彼此对望了片刻,由刚才那个满洲正红旗的代替大家问道,“大人,您敢莫是骗我们?”

“笑话!肃顺既然说出来了,就一定作数!左右我的府衙就在泽州府城,若是尔等日后以为受到张运兰、长寿或者旁的什么人的报复,只要派人去到府城,知会本官,我一定给你们做主!”

兵士们再也无话可说,三三两两的商议了片刻,耷拉着脑袋,回转各自营房去了。

回到帐中,肃顺又累又饿,坐在椅子上呼呼喘气,“总算是不辱使命。”

“雨亭兄片言建功,智深若海啊!这份恩情,吴某永志不忘。日后定当报答。”吴衍笑呵呵的亲自为他端上一杯热茶来,“雨亭兄一夜奔波,多有辛苦了,先休息一天,明天中午,本官在府衙亲自为雨亭兄庆功!”

“现在说庆功还太早了点吧?”肃顺咽了口吐沫,把大帽子摘下来放在一边的矮几上,徐徐说道,“省内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上动天听怕是怎么也免不了的了。还是请列位集思广益,怎么样杜绝此类情事再有出现,方为上策呢!”

吴衍给他提了醒,同时心中叫苦不迭,这时候身边没有可供参赞的幕僚在场,只好顺势托请肃顺代为筹谋了,“那,雨亭兄以为,可有规避之策?”

肃顺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笑着站了起来,“肃某实在难堪劳累,请容我先下去休息,不恭之处,万望海涵。”

“是,肃兄一夜奔劳,也实在是辛苦了,蔡斌?”吴衍招呼道,“你伺候肃大人到府衙中,先休息一夜,有什么事,也不许打扰,听到吗?”

山西太原绿营驻军兵变的消息以六百里加急送到京中,把皇帝数日来的好心情全数搅合了。自从在万方安和招柳青青侍寝以来,姑娘施展温柔手段,将天子拢在自己身边,夜夜欢歌不断。

而女子也拿出了当年在户人家所学,却从未轻易尝试过的檀口吹箫之术,令初尝异味的皇帝大呼痛快,可惜的是,大约是刺激过甚,全然不复往日的持久,用不到几下,就在青青的两瓣红唇间清洁溜溜了,让他大感狼狈。

除此之外,青青诚然是床榻间的恩物,任谁也想不到,如同扇坠儿一般娇小玲珑的身躯内,竟是有着如此激烈的欲火,昨天招寝的时候,姑娘惊人的放开了河,和他在床上抵死缠绵,呻语不绝于耳得早上起来的时候,皇帝睡得糊糊间,可以听见惊羽难得的调笑之声。

奕担着内务府大臣的职衔,是有权查阅皇帝的起居注档的,前后翻看了几页,都是招已经赐姓柳佳氏,册封为瑰贵人的青青姑娘侍寝的——柳青青和惊羽的来历宫中无人不知,也知道是皇后身边的侍女,如同当年兰妃身边的连环一般,给皇帝临幸的。

不过奕知道,皇帝的身子骨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硬朗,咸丰二年的时候,御驾幸热河,不就因为缠绵床榻,病了好大一场吗?若是不肯引以为戒的话?

他琢磨了片刻,决定还是找个机会,进言一番——或者自己说这样的话有点尴尬,不如就让福晋进宫一趟,向皇后娘娘陈情?

不等他将此事付诸实行,山西的紧急军报呈递到了军机处,奕吓了一跳,张运兰在晋省一番胡闹,惹出这么大的麻烦?看起来,朝廷中于新军兵制演练之法,是不是要为此事所阻,必须改弦更张了?

领班进到殿中,抬头看看,果然,皇帝的脸è不是很好看,眼圈微微有些发乌,大约是夜来征伐太过的缘故,不过精神倒还好,行礼以毕,把山西的兵变之事拿了出来,“……张运兰在省内不顾民情,一位大力练,终于引致兵士怨情沸腾,方有今日之祸。臣弟等以为,兵制改良,虽是良法,宜乎缓缓图之。不如……”

皇帝抢着说道,“不如什么?撤换张运兰吗?不行的!”他说,“先不提张运兰在其中是否有残兵之举,只是为新兵制顺利推行而下,也由不得顺应兵士所请!”

先答应一声,继续说道,“只是臣弟以为,晋省兵士于张运兰民怨极大,该员虽是有功之臣,但行事之间不知变通,若是长此以往的下去,臣怕会激起更大灾患啊!”

皇帝以手掩口,打了个哈欠,“这样的话朕也想过,不过你们想想,若是今天撤换了张运兰,明天湖南省的兵士要求撤换林文察,河南省要换李元度……,长此以往的下去,兵制之事,全由无知士卒要挟而决,朝廷还要不要办理新政了?”

“不过,张运兰虽不能撤换,那种酷烈的练兵之法,也要有所收敛。肃顺不是在太原吗?着他在太原驻留几日,将此事与张运兰并营中将佐一一晓谕清楚,特别让他告诉张运兰,练兵之法,非一蹴而就,要稳下心来,再不可出现这样兵士齐聚,哄相抗的情形——否则,朕第一个找他问责。”

奕想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当下点头答应,“是,臣弟下去之后,即将皇上的这番至意,以廷寄细细铺陈其中,也就是了。”

这数日以来,皇帝招青青侍寝,每每上演龙凤呈祥的好戏,而且总是鼓起余勇,再接再厉,自己还未必感觉什么,只是哈欠连天,总觉得精神不振,在奕等人看来,却是极为分明。看他坐在御案上,脸è发青,眼窝微微下陷的样子,心中很觉得疼得慌。

等到正事议定,奕忍不住说道,“皇上身担四海,万民所系,一旦龙体抱恙,天下百姓忧烦无地。臣弟敢请皇上,还是夜来节劳,保重圣驾才是的。”

皇帝难得的脸上一红,自家事自家知,这十数日以来,也真的是太过疯狂了。含糊的笑了一下,“唔,朕知道了,朕……记下就是。”A!~!

第86节 调养有道

第86节调养有道

奕几个回到军机处,让值日的章京领班,俗称达拉密的许庚身先承旨,登录廷寄文字,随即在屋中分坐四周,谈天说话,不知道是哪一个起的头,话题转到了皇帝的身体上,“……这样下去可不行啊。虽然是年少慕艾,也经不起这样旦旦而伐的嘛!”

奕嘬着牙花子,也是很烦恼的样子,“刚才皇上的话你们也听见了,虽然我进言了,总也要皇上听得进去才是。只怕到了晚上,嘿!又是天地一家亲了!”

孙瑞珍在一旁笑着说道,“本来以为肃雨亭不在京中,皇上床榻之间能够大为节劳,不料……真是天算不如人算!”

听他言语中对肃顺大有菲薄之意,翁心存心中一惊,众所周知,载垣是肃顺在军机处的耳目,也可以说是傀儡,他这样言笑无忌,给肃顺知道了,岂不是自找麻烦?看看载垣,竟似是没有听见一般,混若无事,这才放下心来。“话是这样说,终究不能让皇上由着子来吧?”

“还能怎么样?宫闱之中,又岂得外臣ā言?”孙瑞珍事不关己的向后一仰,“涤生兄,以为呢?”

曾国藩也是懂医的,“皇上面è发青……”他说,“可见宫闱之内,确实是征伐过度,以致面è不顺,精神疲惫——王爷,不如招太医院的几位大人过来,商议一下?看看能不能想个什么法子,给皇上调养调养?”

“也好。”一句话给奕提了醒,就势向外面喊,“星叔?星叔?你让人到太医院去一次,请几位老爷过来。”

庚身答应一声,命军机处的苏拉去传了。过了片刻二薛等太医院医正、副医正,到军机处给几位中堂大人请过安之后,按照品秩高低站好,等候问话。

“今儿个叫你们几个过来,是有件事要问你们。”奕究竟是年轻人,有些话略感不好意思,转头看载垣,“怡王,你来问吧?”

“那,六叔就先歇歇,我来问。”载垣年纪虽然比奕大很多,按照辈分来说,却是他的侄子,故而有这样的称谓,他慢条斯理地从荷包里取出一个翡翠的鼻烟壶,用小象牙匙舀了两匙放在手背上,然后用手指沾着送到鼻孔上,使劲地吸了两吸,才说道,“薛老爷,咸丰二年的时候,直督堂翁举荐你以白衣入值,为皇上请过脉案的,可是?”

薛福成不料他会突然问及这件事,呆了一下,躬身答说,“是。咸丰二年的时候,皇上龙体抱恙,求医各省,卑职以方技见宠,蒙皇上圣恩,捡拔在太医院中。”

“当时你是怎么请的脉案的?”

时间过去太久,薛福成记不大清楚了,勉强说道,“卑职记得,皇上的病在肝脾。肝热,胆亦热,所以夜不安眠,脾不运行则胃逆,所以胃口不开。”

在场的这几个人,都是咸丰四年,一场政海波澜之后为皇帝捡拔而起,入值军机处的,当初的事情只是听说过,却没有亲历过,所以只好由着薛福成来说,等他都说完了,载垣不辨真伪,只是料想他不敢撒谎,又问道,“这几日皇上龙体不虞,你们可曾请过脉案啊?”

“这,不曾。皇上圣体一贯康健,近来不曾请过脉案。”

“胡说!”载垣没来由的突然发怒,吓得薛宝善几个赶忙跪了下来,“今儿个我等面君的时候,皇上脸è大为难看,你怎么说一贯康健呢?定是你等做事马虎,皇上派人传召,太医院却无人值守,是不是?”

这就纯粹的胡说了,太医院一年三百六十天,早晚都有人值宿的,不论晨昏,只要有旨意,即刻请脉,怎么叫‘无人值守’?只是彼此官职相去甚远,几个人不敢顶嘴。

翁心存微皱寿眉,也不以载垣迁怒于人为然,在一边接上了话头,问道,“薛老爷,各位老爷,王爷是心中挂念皇上的圣体,你们不要见怪啊。”

“是,卑职等不敢,不敢。”

“皇上近来宠幸后宫,云雨之事频仍,以致气血不密,神情之间略有恍惚,……”他停了一下,说道,“你们都是蒙恩深重的老臣子了,以为当以何法,为皇上调理一二呢?”

薛宝善立刻明白了:皇帝的体质特殊,阳气躁动,偏又是虚不受补,每每宫闱之中大加劳动,总会闹病——数年来已经屡见不鲜了——不用问,这一次一定还是这样。

他想了想,口中说道,“以卑职看来,龙体本源并未亏伤,只是阳气独升,若能阴阳调和,于圣上大有裨益。”

“怎么叫能够阴阳调和?现在难道不是吗?”

薛宝善口中说道,“调和阴阳,以《黄帝内经》……”

“行了!”载垣拦住了他,“别说这些闲白儿,我问你,到底怎么个调理法?”

跟这样的粗人说话,着实让人恼火。薛宝善暗中腹诽不绝,只好捡他能够听得懂的说,“就是说,帝妃欢好,当选在夏季阳气上升之时,固然是最好,旁的时分,不如以节劳为主。”

这样口头的陈诉,亦好像是在写脉案,尽些医书上的文字,叫人听了似懂非懂,觉得吃力。载垣左右看看,竟似乎听不大明白似的。

柏葰转头问薛福成,“增益老弟,你认为呢?”

薛福成在太医院做得久了,深知花花轿子人抬人的道理,当下说道,“卑职以为,院使所言,已将皇上龙体脉案说得极为精准,卑职所能贡献,不过一愚之得。如今幸喜皇上颇能纳食,所谓补不如食补’,虽是人人皆知的常谈,实有至理。如今时序入夏,阳气上升,于圣体略有妨碍,只要忧烦不增、胃口不倒,过了苦夏,一到秋凉,定有大大的起

“那,听见了吗?薛福成的话才有点意思。”载垣说道,“那,你说怎么个饮食调补呢?”

薛福成暗暗叫苦,载垣说来无事,薛宝善自来胸襟狭小,这不是给自己招灾吗?口中胡的说道,“嗯,太医院多有成都是参酌数百年来的验方,精选上等材所制,服用之下,必有神效。”

“都有什么啊?”这一次是奕答话了。

“是,成有参茸卫生丸,有病服之除疴去恙,无病服之,壮体延年。有补天寿世之功;还有青蛾丸,主治男子腰酸腿软,步履艰难,此温补下元,上升津液,兴阳固本,养血滋阴。多用能使发白再黑,齿落更生,驻颜壮精神,故名青蛾丸。”

“有这样的咸丰二年的时候为什么不进献?”

“是,回王爷的话,其时皇上青ūn年少,若是服用此无益有害,故而臣等未敢进呈。”

“这是补,食补之法哩?”

“卑职以为,当以乌雌酉羹每日进献为好(就是乌鸡羹汤,不过宫中叫法更加讲究而已)。配以青精饭(这是一种事先拿杜鹃花科的灌木南烛枝叶,捣碎成汁,浸泡米粒,上锅蒸熟之后,米饭成青故名。据说这种米饭有滋补养气的效果)服用,滋补之效更好。”

“也好。”奕点点头,他和载垣都是挂着内务府大臣的名头的,份内管着御膳房,当下对载垣说道,“等一会儿你下去,吩咐御膳房,以此两种羹饭进献,增益老兄,可还有什么吗?”

薛福成想了想,口中答说,“皇上天怕热,而苦夏之季,以鸭、鹅之属寒,多食无妨,而且有滋阴健脾之效,不如多多呈上一些,容皇上享用。”

“不会太油腻吗?”

薛福成轻笑摇头,“不会的,鸭鹅之皆为精细类,虽表面上有一层油脂,也不碍的。”

“那好吧,只要服用之下,皇上的龙体大见起我保你们换顶戴——下去吧。”

用过午饭,许庚身已经把廷寄的文稿写完呈递上来,众人传看一遍,确定没有问题了,就准备递牌子请起。曾国藩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后年就是皇上三十整寿了吧?”

“啊!”一句话给众人也提了醒,是呢!皇帝到了而立之年了!逢上这样的整寿之期,按照本朝的规矩,都是要大肆而热烈的庆祝一番的。种种铺张扬厉之法,不一而足,各省进奉贡品、各地特产,蒙古王公,甚至在京的驻华各国公使,也都有随班祝暇——虽然还有近三年的时光,但是从今天起,也该持起来了。

翁心存在一边说道,“皇上秉刻苦,这等靡费之举,若是径直进言,怕圣上心中不愿为一己私劳动民力吧?”

“天子无私事。怎么说是为‘一己私呢?”孙瑞珍立刻说道,“铭翁,您失言了。”

翁心存心中大感委屈,这是他担心奏呈上去之后,皇上心中顾念之事,提前筹谋劝慰之道,怎么到了孙瑞珍的嘴里,就成了‘失言’了呢?

孙瑞珍这样说话,自然引得曾国藩不满,他在军机处只入值了几天,就看出来孙瑞珍处处针对翁心存的言语举动,心中大为不耻!睨着三角眼瞪了他一下,“英公这话未必吧?翁老之言,也不过是未雨绸缪,如何算得上是失言呢?”

孙瑞珍这样不留面子的攻击翁心存,一方面是为了军机处他也只敢攻讦对方,曾国藩帝眷甚隆,他根本惹不起;奕几个都是旗人,攻任何一个,都是引起同族的嫉恨。另外一个,就是为了咸丰六年的殿试过节了。

他本凉薄,不以为自己落得满朝骂名是行小人行径的果报,只以为皇帝看重翁心存,有意重谴自己,为他父子出气——久而久之,寻思报复,只要君前奏答,皇帝问道翁心存的时候,他总要在一边横挑竖捡得翁心存心中叫苦不迭。

奕、柏葰两个摇头苦笑,都有一种:文人相轻,于今为烈的感觉。真是奇怪,本来军机处就只有两个汉人——曾国藩是两个人的后辈,轻易是不能ā言的——居然如此不能相容?用皇帝批驳的话来说,难道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心中想着,奕吩咐军机处的苏拉,递牌子。

不一会儿的功夫,苏拉回来复奏:“皇上午睡刚起,正是沐浴,请几位大人稍等片刻,再行传见。

于是,众人只好坐等,又过了一会儿,内侍来传,大家收拾一番,起身往万方安和而来。进到殿中,只听见里面喷嚏连响不绝,“哈秋!哈秋!哈秋!”

进到里面,只见皇帝拿着大大的手帕正在擦鼻子,脑后的辫子还未及疏好,随意的扎成一个马尾形状,湿漉漉的样子,是刚刚洗过澡,“臣等叩见皇上。”

“哦,都起来啵……”皇帝说话的声音有点发闷,大约是鼻子堵塞,“廷寄的上谕写好了?拿来。”

趁着皇帝看上谕的功夫,奕奏答,“皇上,咸丰十年是皇上三十整寿,臣弟等想来,自皇上登基十年来,四海升平,天下万民安康,皆是皇上励精图治,锐意进取之成果,至此整寿之日,臣弟请旨,命四海臣民,大肆持,与我皇上庆。”

“唔,到咸丰十年的时候,朕就是而立之年了呢?”皇帝孩子气的挠挠头,轻笑着说道,“卅年蹉跎,一事无成啊。”

“皇上这话,让臣等无地自容。自皇上登基以来,内惩奸邪,外肃吏治,期间惠民新政,在在分明,天下百姓,哪一个不虔心祝祷,愿我皇上龙体康健,万寿无疆?”奕说,“便是古来圣贤,也不外如是……”

他径自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说着,皇帝的心思却不知道游离到哪里了。三十而立,他也真的是想热热闹闹,隆而重之的办一次,领受一番臣工的孝心。只不过,一想到开了这个口子,各省争相孝敬,种种特产、礼物奔载于途不说,各地摊派、需索之情怕又要再现旧观——自己虽然是皇帝,拿了别人家的礼物,毕竟手软——有些事再想办,就不是那么理直气壮了。

心中是无数次的委屈、叹息,皇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你们的这份心意,朕领了就是。至于万寿节庆的持,还是照朕在咸丰元年所颁的上谕而行吧。不可过于奢华。”

翁心存察言观看出皇帝心中大为意动,只是碍于前言,不好改口而已,悄悄的给身边的曾国藩使了个眼示意他再做求恳。

不料曾国藩误会了,以为让他顺应皇上的话来说呢,当下碰头答说,“臣也以为,如今虽是四海升平,然自今年以来,北地数省,旱、蝗之灾频仍,百姓嗷嗷待哺,若是此时为皇上万寿节庆大肆扬厉的话,只恐更伤民力。臣以为,不如等来年,天时大好于今年的时候,再行宣诏。”

翁心存一呆,曾国藩居然领会错了?

皇帝无可无不可的笑一笑,“曾国藩的话说得对,左右还有几年的功夫,眼下这也不是什么急务,还是想想,怎么认真研讨救治灾民,才是上策。”A!~!

第87节 山西政事

第87节山西政事

山西兵变,哄传天下,各省所有督抚大员无不深切关注,不料邸抄发出,竟是全然不理兵士怨怼之情,铁了心要护持张运兰一般,除了张运兰和肃顺二人之外,将山西上下痛责一番。诏旨中特别言明:‘吴衍、晏端书、和端三人,任职以来,不思进取,只图蒙混度日,一待宦囊丰盈,便做ōu身隐退计——此等心肠,尚以为能瞒哄朕躬,受其欺耶?’

接下来是对山西一省官员的处置:‘吴衍三员,各降两级,罚俸一年,夺吴衍、晏端书双眼花翎;长寿身为总兵,为私情在营中与直属长官当众厮打,份属不敬;兵士群情汹涌之际,该员全无决策,实属无能。着立即免去总兵职衔,回京听用;哗变之营中参领、佐领、副将,一概降两级,罚俸半年。’

上谕传到山西,军营兵士碰头谢恩以毕,都是面如土朝廷居然这样偏袒张运兰?便是他当年对敌之际立有战功,厚此薄彼一至于斯,也太过让人失望了!

倒是吴衍几个,心中另有打算:兵制之事,太过重大,一旦为兵士哗变所要挟,只怕日后各省纷纷仿效,就再也没有一个可以控制的余地了,与其等到那一天,不如先一步痛下杀手,将这种状态提前扑杀——至于受了委屈的官员,如吴衍、长寿等,日后一道恩旨即可起复,全然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而在这一次兵士哗变事件中立下第一大功的肃顺,旨意中没有丝毫提及,倒让吴衍几个人替他很觉得委屈,“雨亭兄功在晋省,我等忝在地方,崇功报德,万难坐视,朝廷有赎罪的功令,我们大家捐廉。请我鸥老领衔出走,为肃兄……”

“多谢诸公盛意,皇上简派我到泽州,也是命我守牧一方,晓谕百姓,所谓雷霆雨露皆是皇恩,我怎么能为差事辛苦而有畏难之意呢?心领了!”

肃顺神态自若,在太原又住了几天,临行前,把张运兰叫到自己下榻的管驿,对他说,“张老兄,这一次的事情,皇上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以我看来,圣心于老兄你无任事之能这一节,怕是还是很有微词啊。”

经过这一次的折冲,张运兰老实了很多,虽然板子没有落到自己身上,但自从长寿解职,押回京中之后,他心中一大感失悔。他是粗人,但并非傻瓜,眼看着原本相jiā有年的同僚为自己落得罢官免职的下场,营中将佐、兵士嘴上不说,心中怕的都恨透了自己!

“大人……”他的品秩远高于肃顺,但当年肃顺任职户部的时候,也是经常到天津驻军营中去的,因为这样的一层渊源,张运兰始终以僚属自居,“不瞒您说,经过这一次,卑职心灰意冷!我虽然练兵士极为严厉,但自问心中并没有什么坏念头……,不过是希望把这些人早一点的磨练出来,日后为国出力。想不到,他们居然给我来了这样一手?”

他叹息着,语气中是一片无奈和伤神,“我想,大人回任之后,我也要上表朝廷,请辞差事了。”

“你瞧?幸好我临行之前,找你,和你面谈一次了!”肃顺是那种料事如神的得意笑容,“大人,这话怎么说?”

“我问你,皇上待你如何?”

“天高地厚之恩。”张运兰虚虚抱拳,“张某虽不识字,却也懂得道理,皇上待我等新军兵士之恩,便是杀了我的头,也是报答不完的。”

“这就是了。你既然有这份心,又怎么可以为一己私心,置皇上练兵大计于不顾呢?”

“我没有!”这样的话流到外面,自己如何做人?张运兰觉得不能受这样的委屈,大声辩驳,“张某之心,可对日月……可表君父,是从来不曾忘怀的。”

“你不要着急。”肃顺示意他稍安勿躁,“我问你,如果你是旁省的将佐、兵士,同样受新兵制之苦,心里总打算要把光武军新派来的什么统兵大员赶走,却找不到途径,偏偏这时候,听说山西出了一档子事,张运兰残兵以待,引发众怒,兵士齐聚哗变,以去留相争。你会怎么样?”

这番话说得又绕嘴,又费神,张运兰听不懂,瞪大了眼睛望着他。肃顺也不解释,继续给他说,“你是不是也会注意朝廷的举动?眼见朝廷铁了心的要把新兵制推行下去,你是不是也会打消了那些无稽的念头,认真练?但就在此时,你听人说,张运兰居然上表辞差了?你又会怎么想?”

这一次张运兰听懂了,“我想,我会以为是山西兵士哗变,虽然朝廷回护张运兰,但他自己无脸驻留,只得灰溜溜的卷铺盖走人了。”

“这就对了。你想想,若是各省兵士存了这样的心思,即:虽然朝廷有心回护,也不打紧,左右只要闹上一场,练兵大员就会滚蛋——到了那时候,兵制腐败,回复旧观,张老兄,都是你一人肇祸啊!”

“那,我就留下?不走了?”张运兰苦着脸向他问计,“大人,您是读过书的,您给我说说,兵士看我如同仇人一般,便是上命不得违背,兵士演,没有半点精神,我在一边看着,都替他们难过,耷拉着脑袋,像死了亲爹似的,这样的兵,你让我如何练法?”

肃顺和李慈铭听得好笑,各自抿起了嘴唇。

光笑不能解决问题,肃顺看向李慈铭,问他,“爱伯,你怎么看此事?”

“学生想,一味干练,未必能够见功,不如……”

“怎么样?”

“不如行以奖惩办法。”李慈铭说,“学生当年初到大人府中时,听大人提及,光武军新建时,请美国教习,入营教授战法,奈何兵士不肯听从,只以为天朝自古以来,兵法大家恒河沙数,何用一介洋夷来教授?后来美人教习没有办法,和兵士打赌……”

“你是说,让绿营新兵于营中与同僚比试?”

“不是在营中,学生想,左右是以练兵为目的,不如就到临近省份,同友军互相切磋。”李慈铭说,“不论是临近的山东还是陕西,都有从光武军中派下来的练兵大员,想来与张大人一般无二,也有着类似情境!倒不如借这个机会,命人统筹期间,然后行以军法布阵,胜者有赏,负者有罚。公平之处,一目了然。兵士没有旁的话说尚在其次,更主要的是,学生想来,此举必能激起士卒步武好强之心,届时,兵士演之际,当是另外一番景致了。”

肃顺深思良久,霍然张目,“办法是好,只不过,带兵出省,关系重大,……”

“自然是要报请朝廷奏准的。”李慈铭不当回事的一笑,“而且,大人当初不也说过吗?皇上于大人离京之前,曾经说过,未来数年之内,皇上有意西幸!不论三年两载,等到皇上御驾到了,正好也是兵士练,小有所成之期,岂不正好可以容皇上临场一观?看看这数年来,各省演的情形到底如何?”

“嗯,这个办法好。左右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底定下来的。”肃顺点头说道,这才注意到,两个人的话题已经越过了张运兰所言及的事情,歉然的笑了一下,“张老弟,我二人只顾自己,倒把老兄的事情忘记了,失礼了。”

“哪里,卑职虽然听不大明白,却也知道,李先生所说,实在是好计。若是依此而行的话……”

肃顺忽然打断了他的话,“现在还说不上依此而行。”他说,“带兵出省,何等重大,我等只能报请圣裁,张老兄,日后回应之后,可万万不能晓之于人,以既成事实胁迫朝廷啊——皇上最恨臣下取巧,你要切记切记。”

看他神è严肃,不似在开玩笑,张运兰赶忙站了起来,“请大人放心,我都记下了。”

“在此事落下之前,老兄不妨在军中行以怀柔之法,于士卒多一些关切,少一点责打,日久见人心,总能收功的。再有就是兵事演,也尽可以此时以劳逸结合之道行之,张老弟,每天七八个时辰的练,就是铁人也经受不起啊,又何况这一群早就给养懒了的丘八?”

张运兰咧开大嘴,憨憨的一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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