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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剑圣-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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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万顷并不知道未来的路怎么样,只是已经上了安禄山的贼船,那只能一路到底。
南阳自古富庶,人杰地灵,能够当一个南阳王,也不枉自己来这世上走一遭。
忽然,张万顷发现南阳城内鼓楼处飞出了十数块巨石。
城中兵将对于抛石车的运用显然远不如他们,命中率有些惨淡,但胜在量足。
十数块巨石皆落在他抛石车的阵中,一辆巨型抛石车直接给打塌了。其余的虽未命中目标,可周边的护卫兵士却殃及了池鱼,给砸死了不少……
张万顷看着自己麾下哀嚎的兵士,心底大怒,喝道:“都跟我瞄着鼓楼方向,教教他们怎么玩炮石车的……等等!”
他看了一眼距离,发现鼓楼较高,他们的抛石车以下打上,射程有些不够,几乎没有犹豫,直接下令让抛石车前移十丈间距。
呼、呼、呼……
巨石对着南阳城的鼓楼砸了过去,鼓楼受到了重击。
但抛石车却因分布的位子有些刁钻,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发起了第二轮攻击。
因为张万顷移动了抛石车的距离,让唐军更加容易集中目标,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伤亡。
南阳城楼上传出阵阵欢呼。
“混蛋!”
张万顷红着眼,叫骂了一声,直接来到离自己最近的炮石车面前,叫道:“一群没脑子的蠢货,眼睛看不到抛石车所在的位子,不能用脑子去想?石头从哪里飞出来的,抛石车就在斜下方。”他亲自操作,瞄准预判一气呵成。
巨石呼啸而出,直接飞上了城墙,跃过了鼓楼。
他们这里看不到巨石是否砸中了城里抛石车,但是随着炮石的落下,南阳城楼上却是一阵死寂。
张万顷猛的一挥手臂,得意道:“就这么打,哪里有反抗,打哪里。我们不只是要在战术上打赢他们,还要让他们恐惧,让他们胆怯……”
他正志得意满的说着,突然他发现南阳城的城门居然开了。
三千骑兵在这局面之下轰然杀出,对方直接向杀他们所在的抛石车阵冲杀了过来。
这抛石车是攻城利器,价值非常,安禄山也安排了兵卒特别护卫。
可是之前南阳给打成了缩头乌龟,在抛石车强大的压力下,连基本的反击都做不到了。
任谁也没有想到城里的唐军居然有勇气冲杀出来。
这仓惶之间,杨朝宗指挥着兵卒布阵迎敌。
但城里的唐军来的实在快速,已经杀到了近处。
“胡安、贺平,布阵,放箭!”
叛军大将杨朝宗厉声大叫。
右翼的步兵方阵一共五千六百人,前面是胡安率领的长矛手,后面则是贺平率领的硬弩兵。此时胡安刚刚将一千一百名长矛手一层层布下,严防对方骑兵的突击:头一排士兵在地上竖起半人高的盾牌,将长矛架在盾牌上,而后面的士兵就将长矛架在前人的肩膀之上。
等待在身后贺平硬弩兵的就位。
强弩是汉人古来特有的利器,在对付骑兵上,向来无往不利。
只要弩阵就位,这几千唐军骑兵,还不是给自己塞牙缝的?
杨朝宗正如此想着忽然发现,强弩队居然一阵动荡,没有在第一时间列阵就位。
弩箭不比弓箭,弓箭以抛射为主,不管兵士如何站位,都不影响射击。但是弩箭却是平射,若不列好阵势,根本不足以发挥威力。
杨朝宗正待怒骂,却意外发现弩兵统制贺平居然阵亡了,怎么死的,他都没有发现。
杨朝宗望向枪阵,在这个情况之下,唯有寄希望于胡安,只要他挡住唐军的冲锋一刻钟,弩兵就能就位。
他的目光望向胡安,骇然发现正在组织步兵阵的胡安,让一箭射中面门,横死当场。
这还未于敌人接触,他们居然死了两员指挥将官,这仗还怎么打。
杨朝宗一阵头大。
唐军精骑以摧枯拉朽之势,冲破了步兵、弩兵阵势,他们不于兵卒多做纠缠,直接奔向抛石车所在的方位。
杨朝宗骇然大叫,直接安排自己的亲卫立刻支援张万顷,并且安排兵卒阻截唐军精骑的去路。
张万顷江南唐军如狼似虎的向自己这边杀来,只吓得手足无措,四肢冰凉,藏身在兵卒之中。
南霁云舞动着大枪,击破了面前的叛军,左右搜索着张万顷的下落。
叛军的投石车遍布原野,范围极广,不过张巡说张万顷就在这附近。
南霁云向来相信自己这位主帅的判断,只是四面皆敌,短时间要寻一人谈何容易?
忽然他发现一支矫捷的兵士涌向了自己的侧翼,他们将一人包围了起来。
南霁云微微一笑,有着说不出的自信与风采。
然后弯弓射箭!
箭到,人死!
第三十七章 勇南八,智张巡
杨朝宗察觉到了唐军的用意,在第一时间往张万顷的方向救援。
突然!
杨朝宗猛的一拉缰绳,眼中闪过一丝惧意,瞬间胆怯了。
张万顷就死在他的眼前,在不远的地方,他看得一清二楚。
张万顷的重要不言而喻,安禄山特别安排了死士充当他的护卫。
这一遇到危险,立刻有死士挡在了张万顷的面前,几乎不漏一点空隙。
但张万顷还是死了。
对方的那一箭极其刁钻的从死士的颈部穿过,正中后方张万顷的面门。
如此箭术可称神乎其神,百步穿杨不外如是。
杨朝宗久经战阵,深知战场之上刀剑伤并不致命,箭矢穿透力所带来的伤害才是最致命的。
对方有一个如此可怕的神射手,三箭带走了己方三将,自己要是靠近射程,岂不一命呜呼?
杨朝宗并不缺上阵冲锋的勇气,可面对南霁云那神乎其神的箭术,却犹豫不前了。
这战阵之上,主将一旦胆怯,兵士自然深受影响,气势为之一夺。
南霁云暗叫可惜,他早已发现了杨朝宗的存在,只是未进他的射程,不然他有绝对的信心将之一击毙命。
“烧!烧最大的,其余的不用理会!”
南霁云一挥手,麾下兵卒将马背上的瓦罐取下,直接丢向了巨型投石车,擅于弓箭的兵士,第一时间补上了火箭。
投石车顺势起火……
他们一行人在投石营地溜达了一圈,往南阳城方向撤回去了。
杨朝宗不敢亲自出战,呼喝身旁的兵卒压下去。
如果就这么从容的让南霁云回去,安禄山那边他讨不了好。
身后也响起了震天的鼓声。
显然在后方观战的安禄山已经看不下去了,亲自挥动令旗,让麾下的兵士突击。
叛军气势汹汹直接压向了南阳城,大有顺势跟着南霁云一并冲入城中的感觉。
然而城楼上的张巡却已经等候多时了,他将南阳城所有的弓弩都用了上。
即便没有做过训练的兵士也配备上了一张,躲藏在城垛后边。
等叛军逼近射程,一声令下!
“放箭!”
五千强劲的弩矢从城楼上倾盆而下,与追击而来的叛军来了一个最亲密的接触。
顿时哀嚎声遍野,好几百人给硬生生的钉死在了南阳城下。
叛军的攻势为之一阻,南霁云趁机进了城楼。
一刻不带停息,南霁云直接策马上了城楼,来到了张巡的身旁。
张巡指着指着不远处的一名叛军将领说道:“南八,快,这里,这个官阶可不小,没准是个公侯呢!”
南霁云与张巡配合默契,张弓射箭,再一次箭到,人亡!
“漂亮!”张巡笑着大赞,此次出击,成果颇丰,南阳城守住了一半。
……
南阳城北高地!
“八架行炮车全部坏了,抛石车坏了三十一辆,张将军阵亡……”
安禄山听着这一个个的噩耗,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厉声道:“混蛋,杨朝宗有八千人,就这样让对方得逞了?来人,将杨朝宗这个废物给我就地砍了,用他的人头以示全军,让所有人知道怯战不前的下场。”
他骂骂咧咧的咆哮着,心底气不过,手中的皮鞭重重的甩在了跪在面前通传兵士的脸上。
看着一脸血淋淋的兵士,听着安禄山居然直接命人砍了杨朝宗,周边的兵卒将校都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随着噩耗不断传来,安禄山暴戾的脾气越来越甚,对部下随意打骂甚至成了家常便饭。
行炮车是安禄山手中最大的投石车,可投掷一百二斤的巨石,机发,声震天地,所击无不摧陷,可入地六尺。
这行炮车是安禄山此次必胜的倚仗,就这么给毁了,也难怪他会动这雷霆之怒。
“陛下,直接强攻吧,给杨将军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没有了行炮车,短时间内不可能轰塌这南阳城楼,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暾欲谷是唯一一个没有受到安禄山打骂的人,也只有他能在这个时候劝住盛怒的安禄山。
安禄山看了暾欲谷一眼,愤然改了命令道:“就给姓杨的最后一次机会,告诉他,老子的刀,就架在他脖子上。”
随着战鼓声的响起,真正的攻坚战开始了。
暾欲谷有些心力憔悴的看着南阳,泛起了无力的感觉:以他的才智此时此刻不难猜出,从一开始他们就中了张巡的诡计。
张巡这是故意卖南阳的城防,用被动挨打的方式,让他们掉以轻心,让他们为了尽快取胜,投入所有家底,然后利用南霁云的神勇,大胆冒险的出击,将行炮车以及张万顷一举消灭。
南霁云的表现确实犹如鬼神附身一样,历史上的神射手纪昌、养由基、薛仁贵怕是也不过如此。
可暾欲谷却明白真正厉害的是张巡,那个将这一切都算计在胸的书生。
南霁云为什么能直奔张万顷而去将他射杀?
十有八九就是通过一次又一次的分析判断,他龟缩城中的时候,通过各个方向炮石精准的方位大致锁定了张万顷的位子。
张万顷最善用炮石车,他所在的地方,炮石车的命中率自然是最高的。
南霁云不过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但将这把利剑完全施展出来的人,是张巡。
南阳有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物坐镇,真的攻打的下来嘛?
暾欲谷心底没有半点的把握,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南阳是一个坑。
裴旻给他们埋下的坑,但是只要跃过这个坑,就能反将裴旻一军,让唐王朝付出惨痛的代价。
一直以来,暾欲谷都觉得奇怪,裴旻手中无兵,凭什么认为南阳守得住?
直到现在暾欲谷才明白,裴旻手中确实没有多少可用的兵卒,但是他将一个怪物调进了南阳,一个可比千军万马的妖孽。
很快,暾欲谷的担忧成为了现实。
杨朝宗在死亡的胁迫下,不要命的对着南阳发动进攻。
叛军就如潮水一样,一浪接着一浪的涌向南阳。
张巡智谋超群,指挥卓越,尤其善于临机应敌。他除去了威胁最大的张万顷与行炮车,无视城楼下的炮火箭矢,指挥兵士反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句话在张巡身上得到了完美的印证,不管遇到什么进攻方式,他都有办法一一化解。
而且张巡守城,是守中有攻,以攻代守。
他每每都会在攻城兵士意想不到的时候主动出击,给攻城兵以重创。
张巡的谋,南霁云的勇,让兵少将寡的南阳城,固若金汤。
第三十八章 向李光弼开刀
南阳城关。
城楼上下弥漫着汗臭和血腥气,上上下下满是血污。
城楼上还好一些,除了那已经深入城砖,洗刷不掉的暗红色以外,都由城中百姓整理打扫了。
可城楼下的尸体却无人打理,如山一般的堆积着,天空盘旋着喜欢吃食腐肉的乌鸦与秃鹫。
为了避免瘟疫的发生,张巡多次向城楼下投掷火把木材焚烧尸体。
但是城楼远处的尸体却不便于焚烧,也只能任之由之。
现在正是闷热的时节,尸体让日间的太阳一晒,散发一股作呕的味道。
在这恶劣的环境下,张巡却在开堂授课:在他面前坐着十数位将官。
“之前我说过守城之道,在于‘积极防御,主动出机’,坚守孤城最重关键的不是死守,而是进攻。一味的死守,只会陷入永远的被动,与士气大受影响……如果城中将士自己都失去了信心,如何守得下来?今天我要讲的就是士气的重要……”
“守城最是艰苦,最大的敌人不是城外漫山遍野的对手,而是自己。时间会消磨一个人的斗志,能够消磨一个人的勇气,只有克复自己,让自己无畏无惧,才能影响到身旁的人。”
张巡高瞻远瞩,他领着残部转战中原,非但没有为数十倍于己的敌人覆灭,反而一次又一次的打赢,取得最终的胜利,靠的就是大智大勇。
这南阳城有四门,张巡却只有一个,无法保证面面俱到。
故而一有空闲时间,张巡就传授给自己的部下守城之道,用兵之法。
就是为了避免自己无法兼顾的时候,有第二个张巡给予敌人重创。
张巡守一城而捍天下,作为当世举世无双的防御大师,根本就不给安禄山有任何可乘之机。
历史上张巡坚守一小小的睢阳,尚且让叛军铩羽而归,现在坐镇南阳坚城,安禄山哪有一丝机会。
叛军营地。
安禄山看着纹丝不动的南阳,眼中闪过一丝惊惧。
三天三夜,足足三天三夜的进攻,他们付出了近乎三万的代价。
三万的牺牲,没有换来一点点的成果。
这南阳不过区区一万兵士,而他拥有十三万大军。
在这种悬殊的实力下,居然打出这样的成绩。
安禄山眼中没有最初的怒意,只有恐惧二字。
之前他杀杨朝宗是因为见杨朝宗惧战不前,有损军心,但受到了生命的胁迫,杨朝宗不要命的进攻。
他们的表现很出色,安禄山也很是满意,甚至忘了要杀他的这一事情。
可南阳就是纹丝不动……
南阳攻不下,没有任何接口理由,就是单纯的做不到。
安禄山甚至怀疑,自己拼光了手里的剩余的十万大军,能不能将这南阳死磕下来?
这一瞬间,安禄山心底已经萌生了退意。
“陛下!”
负责情报的高尚来到了安禄山的附近。
安禄山沉着脸道:“还没有哥舒翰的消息?”
他已经到了发怒的边缘,裴旻有哥舒翰这一杀手锏,从一开始就为暾欲谷、严庄、高尚看穿。
原先他们以为哥舒翰从川蜀出兵,翻过南行的东南蜀道,需要一个月的行程,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攻打南阳城。
却不想哥舒翰居然征用了修建乐山大佛的所有船只,兵分两路而行。
他亲率部队顺着长江而下,直接抵达了江陵,然后沿着汉水北上往南阳方向杀来。
速度之快,完全超乎安禄山他们的预料。
只是就在哥舒翰进入襄水之后,两万兵士却消失了。
他们完全失去了哥舒翰援兵的踪迹。
安禄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高尚迫不及待地说道:“已经发现哥舒翰的踪迹了,他们没有直接北上。而是从襄水的支流往东转江淮去了。”
安禄山顿时觉得莫名其妙,哥舒翰居然不来支援南阳,去江淮了?
一瞬间,安禄山有些心动。
攻打南阳,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是南阳城的守兵,也不好受。
具体有多少伤亡,安禄山不好估算,但至少城头上的兵士,多多少少都带着伤的。
这让伤兵上阵,不亚于驱百姓守城。
真要拼,南阳得不到兵力支援,未必拿不下来。
安禄山迫不及待的将麾下文武聚集在了一处,说着哥舒翰莫名的举动。
令狐潮忍不住道:“这个哥舒翰跟张巡有仇吧,居然见死不救?”
徐归道忽然道:“末将觉得没有那么简单,怕是对方知道我们短期内拿不下南阳,绕过我们的主力攻打我们的侧翼。你们发现没有,我们现在已经给唐军包围起来了。我们的南面自不用说,张巡这硬骨头卡着。西边是李光弼,此人在中原名声不显。可西域之战,大放异彩,不是容易对付的。北边有河东郭子仪,原本西边是唐军最薄弱的地方,一旦哥舒翰去了,那四将之间就会形成一个将我们困在其中的包围圈。”
安禄山多看了徐归道两眼。
严庄苦涩说道:“徐将军分析的有理有据,这南阳还是攻取不下的话,我们即将成为瓮中之鳖。”
暾欲谷难受的咳了咳,道:“拼光了兵力,拿下一个南阳,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南阳成了鸡肋,不如退去。”
安禄山心烦意乱,喝道:“退退退,现在还能退去哪?”
暾欲谷笑道:“陛下莫急,你们看到的是唐军将我们围困了起来。我这边看到的却是战机,扭转乾坤的战机。裴旻太自大了,他将自己的兵马给了王忠嗣攻打阿拉伯。导致了手上的兵力相形见拙,出现无兵可用的尴尬境地。现在,他居然不集结优势兵力,弥补自己的不足。反而分兵而战,硬生生的将自己不多的兵马分成了四份?张巡、哥舒翰、李光弼、郭子仪,他们的兵力加起来都比不上我们。何况现在分兵四路?”
“管他几路来,我只一路去!我们还有十万兵马,单独对付张巡、哥舒翰、李光弼、郭子仪其中的任意一个都有绝对的优势。”
安禄山眼睛也是一亮,说道:“我明白了,他们想四面包围我们。那简单,在他们包围之前,将他们一个个的都吃掉,不给他们包围的机会。”他猛的一拍大腿,叫道:“离我们最近的是谁?李光弼嘛?就向他开刀。”
第三十九章 李光弼与李秦授
弘农县!
李秦授心急火燎的在大厅里来回渡步,时不时的看着屋外,两条眉毛都拧在了一起。
秦授,禽兽。
这个名字,确实很独特。
但事实此名还有一个特别的先例,在数十年前,也有一个与之同名同姓的人。
那个李秦授,那是真正的禽兽。
昔年武则天上台之后,因为朝野上下反对她的人太多,大开告密之门。让告密者把所有反对她的人都揪出来,同时对其予以重赏。一时间,朝野上下告密、诬陷成风,你告我,我告你,人们在家里说话,墙头也有人偷听,无数的告密者发了大财,做了大官。
李秦授即是其中之一,他本来只是一个小小的官吏,平时结交的也尽是一些品行恶劣之人。
武则天把告密之门打开之后,他的这些朋友立刻展开行动,一个个得以升官发财,看的李秦授眼睛红,于是也决定依样画葫芦。
李秦授先是把目光盯在了自己的顶头上司身上,连夜写了一封告密信,说其要谋反。没想到,早有人比他快了一步,抢先把他的上司告下了。
李秦授接着又告上司的上司。
只是他上司的上司也是一个告密者,鸿运当头躲过一劫。
两次告密失败,李秦授将心一横,寄出了大招,上疏谶言“代武者刘”,将这个刘,解成了流人的意思。
武则天惊出一身冷汗,她连夜召见李秦授,封他为考功员外郎。
随后,朝廷四境八方派出使者,去杀那些遭流放的人,数万流人被诛杀得干干净净。
李秦授用数万流人的鲜血,织就了自己的官袍。
不过这个李秦授虽同样有着“秦授”之名,可没有干过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为名字所累,有一个“禽兽”的例子,只能当一个小官吏。
有人劝说李秦授改名,但是李秦授却是一个孝子,对他人言道:“姓名是父母赐予子女的第一个恩典,断不可改。”
不少人在背后里笑李秦授可能不是亲生的,不然有谁的父母会给自己的儿子取这么独特的名字?
李秦授却不管这些风言风语,用了这个名字三十多年,也背了三十多年的笑谈。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安禄山南下,夺取中原之地。
李秦授是弘农县的东门守将,正逢王晙、杜暹的溃败,他没有与叛军死战到底的勇气,很没骨气的投降了。
安禄山听李秦授的大名,也感到了一股莫名的敬意,给了他很深的印象。
弘农县县令有了空缺,安禄山脑海里第一个就想到了李秦授这个特殊的名字,索性将他提拔成了弘农县县令。
李秦授胆小,却非大恶之人,在职位上也没有干什么恶事,兢兢业业的当着自己的父母官。
直至今日!
弘农县其地处长安、洛阳之间的黄河南岸,一直是历代军事政治要地。
楚汉争雄,项羽、刘邦两大英杰就是围绕着弘农这一地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战。
李光弼出潼关,第一战就是商洛的弘农县。
昔日李秦授不敢抵挡安禄山叛军的锋芒,今日一样不敢阻挡李光弼的锐气。
得知李光弼已经兵出潼关,李秦授只吓得三魂去了六魄,不知如何是好,不住的求爹爹,告奶奶,希望李光弼直接南下去找安禄山的麻烦,别理会弘农的自己。
“老爷,老爷!”
李秦授的仆役连滚带爬的跑着进了大殿,带着哭腔道:“不好了,不好了,李光弼,他们来了,就在十里外。足足有三万兵马,遮天蔽日的,这可怎么办呀。”
他急得跳着脚,还甩着手。
李秦授想着自己手上只有不过两千人,脸色也瞬间惨白,颤声道:“要不,要不,我们降了吧。实力相差太大,哪里是对手。投降,或许还有条活路。”
他还未真正决定去路,李光弼却意外派来了招降的使者。他非常隆重的写了一封招降书,书中热情洋溢的表示李秦授若是愿意献城来归,他愿意上表朝廷给予嘉奖赏赐。
李秦授可不敢想什么“嘉奖赏赐”,能够保住自己这一条命,那就心满意足了。
毫不犹豫,李秦授接受了李光弼的要求,献城投降。
九月十一日!
李光弼在弘农城下接受李秦授的投诚。
“罪臣拜见李将军!”
李秦授隆重的跪伏在地,双手高举着县令大印,在他身后是两千缴了械的兵士。
李光弼快速开怀的来到李秦授的面前,亲昵的将之搀扶起来,说道:“李县令客气了,县令能够弃暗投明,实在是天大的喜事。我已经拟好了文书,上表朝廷,给县令记一大功。”
李秦授以为什么“嘉奖赏赐”只是书面文字,却不想李光弼真的要给自己请功,一时间都不知如何开口了。
李光弼热情的拉着他的手,连连赞叹,还跟着他一并进了弘农县。
李光弼的态度让李秦授受宠若惊,甚至连李光弼的几个部下如韩游瑰、荔非元礼都有怨言了。
要是真的大才奇才,自是没有人说什么。
可是李秦授并不是什么大人物,才干平庸,能力一般,李光弼对这样的人这般恭敬,让他们这些个老人有些难以接受。
李光弼却不理会这些,亲自在弘农为李秦授设宴,还让文武诸将作陪,热情之至。
直到送走了李秦授,辛京杲才好意的提醒道:“将军,这李秦授难不成有什么特殊之处?”
“嘿!”李光弼嫌弃的撇了撇嘴,道:“文不成,武不就的,有什么特殊之处。”
“那将军?”
李光弼笑道:“这你们就不懂了,世间万物皆有妙用。哪怕是一片树叶,关键的时候也能解手呢。何况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这个李秦授微不足道,但是你们别不信,他的存在将会影响到接下来的大局。能不能击破安贼,这个禽兽,可是关键人物。”
他说着,面容一正,说道:“京杲,你立刻接管弘农的所有防务,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巩固的,趁着安贼的大军未到之前,我们做好一切防御准备。”
他说这话时,眼睛却眯了起来,似乎智珠在握了。
第四十章 主动投诚
安禄山从南阳撤军,一路北上寻找李光弼的兵马决战。
他们一路北行,即将抵达卢氏的时候,安禄山忽然对着身旁的李猪儿道:“老子记得卢氏守将是高庭晖吧?”
李猪儿博闻强记,是安禄山必不可缺的帮手,恭声应道:“陛下英明,确实是高庭晖,听说此人早年在少林寺学过,精于棍棒功夫,骁勇非常,有以一当百的神勇。”
安禄山颔首道:“卢氏这个地方不大,可盛产铁、铜,境内有诸多铜铁矿,为了这些铜铁矿,也就调派了三千人负责。令狐潮向我举荐了此人,倒也算是个人才。可以见一见,你安排下去,我们就在卢氏过夜。”
李猪儿二话不说,屁颠屁颠的去了。
安禄山的大军抵达了卢氏县。
高庭晖在第一时间做好了迎接准备,设宴款待。
高庭晖彬彬有礼的见礼:“陛下,卢氏这边没有什么别的特产,就是野味多。伏牛山上野猪、羚羊、野羊、草鹿、獐子、獾、白眉子、灵猪、黄鼠什么都有,为了迎接陛下到来,属下特地带人上了伏牛山,猎了这一桌的野味,还望陛下莫要嫌弃。”
这南阳之战,打了近乎半个月,安禄山吃得也是军粮,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对着这一桌子的野味,安禄山毫无仪态的大口的啃着面前的獐子肉,嘴里塞得满满的,话都说不出来,一点也没有皇者风范。
当然安禄山也从来不是什么皇者,这厮就是一个草莽,只是轻财慷慨,乐善好施,聚集了一群愿意给他卖命的人,这才有了今日。本质的习性却没有半点改变,即便自称皇帝也改不了这粗鄙的习性,还是一口一个“老子”的,只有在特殊场合,特别注意了才会自称“朕”。
“嗯,好,很好!”安禄山嘴里咬着肉,含糊不清的说着,指着一旁空的位子,让高庭晖坐下。
高庭晖毕恭毕敬的入座。
安禄山吃饱喝足了,让人搬来一张胡床,舒服的躺在床上,这才说起了正事:“高将军可有李光弼的消息?”
高庭晖出班说道:“李光弼那厮最初还是不可一世的意图攻占商洛之地,还有向卢氏奔来的意思。但是这行不过半路,却调头回军了。想必已经探知了陛下的动向,面对陛下的大军压境。那厮直接躲回了弘农。陛下威名盖世,区区李光弼,哪里敢与陛下争锋?”
安禄山很满意高庭晖的恭维,他透露的消息跟自己打探到的并无多大差距,颔首道:“朕,横行天下的时候,李光弼这小儿还不知在哪呢。哪能跟朕比?只是……”他说着又竖起了眉头道:“这厮躲在城里,到不好办了。”
安禄山现在也是头皮发麻,早知会有今日,他说什么也不会造反。
安禄山是个人才,有着一肚子的坏水与精明,但是这种精明属于小聪明,他自身并不具备掌控天下的大智大勇。
他的聪明让他能够在幽州一地如鱼得水,可是放眼天下,他的小聪明就不足以称道了。
这也是为什么安禄山昏招迭出的原因,他无法驾驭现在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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