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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血(无语)-第3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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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血的夕阳下,*百人被排成五六个人一行的纵队,把最外面两行的人用街上倒下来的电线、电话线绑好,再把每个人的膀子或大腿串连起来,打个结什么的就可以了。对于这一切,这些伪满军并不陌生,他们在俄国的时候,经常执行这样的任务,他们的双手不知曾捆绑过多少的俄国游击队,而现在,他们捆住的却是曾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多年的日本兵。
“马了个巴子,什么武士道,都他娘的狗屁!”
“得了,别嚷了,都是群胡子兵,拖家带口的,谁他娘的想给那****的天皇效忠!”
“营长,怎么处理他们?”
面对下属的询问,孙吉的双眼一瞪,然后用明知故问的口气说道。
“他娘的,这些小鬼子在咱们中国坏事都做决了,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咱们在俄国的时候是怎么干的,现在就怎么干!”
就这样,一行行的战俘赶到田野间的反战车壕,所有的机枪都架好、对准深达数米的反战车壕之后,端着枪的士兵就开始把这些日军俘往壕里里面赶。只是到了这个时候,那些原本面带惊恐之状的日本兵,终于反应了过来。
“你的、不能这样的……”
有几名军官愤怒地喊着从行列里挣脱出去,立即就被附近的士兵用刺刀捅死,在俄国的时候,那些日本教官和“战友”曾一次次的告诉他们,应该这样干,而现在他们不过只是按照他们的教授,施加到这些“老师”的身上,告诉“老师们”他们干的不错。
而在战俘中,更是有一些人转向押着他们的士兵,把钢笔、香烟以及手表,还有其它任何从口袋里还能掏出来的东西扔过去,嘴里还一个劲地哀求着什么。
“哈哈哈!日本人给我们发军饷了!”
一个排长在一旁开玩笑地嚷道。
“****的太迟了!”
一个战俘把一块手表扔给这个排长时,接过手表,那个排长甚至有些懊恼。先前搜身时怎么给漏了呢?这个****的,大概是太绝望了吧,以为这个时候一块手表还能救他一命。
几分钟后,所有的战俘都被赶下巨大的反战车壕里。那么多人挤在里面,只见一片往上仰着的被恐惧扭曲了的脸,很多人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和愤怒。
“巴嘎!不要让支那人小瞧了我们!”
就在几名军官在壕底叫嚷着的时候,突然站在壕边的孙吉大声喊道。
“开火!”
数十挺机枪、冲锋枪同时吼叫起来,密集的子弹朝着壕内飞去。
一时间,在密集的弹雨中,只见壕内的血肉模糊的碎片顿时飞向天空,落得到处都是。孙吉赶紧后退几步,低头一看,军服上已经沾满了斑斑的血迹,对此,他不陌生,在俄国的时候,他曾经执行过无数次相同的任务。
一两分钟后,孙吉命令停止射击。
从壕底里传来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哎呀”、“妈妈”之类的痛苦的哭喊声,那声音凄惨至极,可是却换不来任何同情。
几分钟后,他又命令再次射击,机枪又一次齐声吼叫起来,淹没了痛苦的呐喊和呻吟。几分钟后,所有的呻吟、哭喊声才完全停止。一切显得那么静。
近千名日本战俘们都到另一个世界去了。而孙吉又命令他的士兵在坑的四周挖土埋盖这道反战车壕,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当那道深深的战壕被填平的时候,似乎先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第1083章光复
在清晨的阳光中,王雪宁轻轻打开窗户。只见窗檐上歇着一只小鸟,那只小鸟似乎在唱歌,这时,稀落的响了三天的枪声终于在昨天晚上结束了。
鸟儿的欢唱让王雪宁的心底一阵喜悦涌了上来。
“你看,终于不打枪了!”
王雪宁喜滋滋回过头,看着屋子里的女孩,是良子,她是她的同学,是个日本人,三天前的晚上带着她的弟弟逃入了她的家中。
“哦……”
良子麻木的应了一声,现在爸爸在什么地方?妈妈怎么样了?
诸如此类的问题,在过去的几天间一直困扰着她,而现在枪声终于停止了,这是不是意味着皇军已经平定了这场“叛乱”了呢?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个声。
“宁宁,快,快准备出门,国、军进城了!”
是爷爷,此时他的嗓音里充满了欢喜。
“什么?”
国、军?
是满洲国、军吗?
推开门看着孙女诧异的神情,王国立连忙说道。
“是咱们中国、军的队!”
“宁宁啊!”
满面欢喜的王国立地喃喃个不停。
“你今年才15岁,我告诉你啊,这可不是那什么没了祖宗的汉奸军,可是堂堂正正国、军,咱们东北终于回家了!从今以后,你能堂堂正正的当中国人了!”
王国立的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多少年来,即便是在梦中,他都梦想着这一天,而现在,他终于能够活着看到这一切。
良子则看着那平素待他谈不上热情,但却毅然收留了她和弟弟的王爷爷,她很难离开为什么在“亡国”的时候,他竟然会这么高兴。
中国人,他们不是满洲人吗?
好一会,王国立才注意到孙女的房间里还有两个人,是孙女的同学,这会她还抱着不过周岁的弟弟,哎真是可怜的孩子,看着女孩目中的恐惧,王国立知道,也许她在担心自己把她赶出去。
“良子,你放心在这住吧!虽说你们日本人不义,但我们中国人断不会不仁的!”
最后,王国立叹了一口气,然后却又欢喜的说道。
“快,宁宁,咱们上街去!”
在出门的时候,王雪宁看到了阁楼的房顶上,不知什么时候,插上了一面陌生的旗帜,旗迎着风飘扬着,看着孙女的不解,王国立解释道。
“当年“9。18”的时候,我就知道,有一天,咱们中国、军队肯定会打回来,这国旗,我就一直藏着,就等着王师北定的时候……”
4月28日,和往常一样,犹如火焰般灿烂的朝霞在天边悬挂,又是春天里晴朗的一天。
此时奉天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股硝烟味,在街道两侧,依还能够看到战争破坏的痕迹,甚至在街道上还能够看到尚未清洗的血污,可尽管如此,在街道的两侧早早的就挤满了人,人们不敢认识也好,不认识也罢,都互相攀谈着,说道着。
人们谈话的话题很简单,不再是过去几天中有关第3军反正的消息,而是另一个消息国、军进城了!
十二年了,从当年东北军仓皇而逃,一夜丢了东三省,到现在已经十二年了,在过去的12年间,他们习惯了日本人的欺压,习惯了做顺民的日子,而现在,他们终于能抬起头做人了。对于这些在日本人的欺压下生活了12年的百姓来说,或许,那怕是对那些反正的伪满军也谈不上尊敬,但是对于从关内过来的国、军,却是发自内心的欢迎。
而此时,路边上到处插满了临时赶制的国旗,一面面在规格上并不怎么标准国旗插在路边的行道树上,人们的手中更是拿着一面面用手缝或者手绘的国旗,虽是不标准,但却表达了他们的心声。他们从没忘记自己是中国人。
“来了,来了……”
就在这时,从远处传来了一阵阵惊喜的叫喊声,原本吵闹的像是菜市场般的街道顿时静了下来,几乎所有人都掂起脚尖朝着远方看去。
和其它人一样,在这片安静之中,王国立拉着孙女的手凝视着远处,这时远处隐隐传来了轰鸣声。
“我看到了……”
突然,站在路口的百姓发出一阵喊声,夹杂其中的更是惊喜交集的情感。
“快看,是咱们中国的军队!是咱们的队伍!”
百姓们那惊喜的喊声,只让维持秩序的孙吉等人的心底甚至涌起一团嫉妒之情,即便是他们反正了,老百姓也只是伸出大姆指为他们叫声好,那里像现在这般,未见其人,就已经为之倾心了。
“快看,咱们的队伍来了!”
在引擎的轰鸣声中,王雪宁看到了,看到一辆辆墨绿汽车在道路上行驶着,而的卡车则站着穿着花绿斑点军装的军人,他们的头上戴着蒙着斑点布的钢盔,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在车队边,都是追赶着车队的市民,人们一边追赶着,一边欢呼着,而卡车上的士兵则抓着车栏,伸手同那些市民握手,更有许多人跳上速度并不快的汽车,以同那些士兵讲了几句话。
在车队的后方,柴油机发出的低沉的轰鸣声如滚雷一般,伴着那缓缓传来的隆隆声,人们感觉到脚下的地面似乎在颤抖着,一辆辆战车驶来了,在速度并不快的战车上这会已经挤满了市民,许多少年跳上了战车,与大人们分享着这一刻的喜悦,对于这些被奴役十二年的人们来说,此时此刻或许是他们最为欢喜的时刻了。
这一刻,整个奉天,不,整个沈阳都沉浸在前所未有的兴奋之中,在街道两侧的许多饭店更是打出了“中国、军人免费”的招牌,而更多的市民,更是试图请那些军人到自己的家中做客。
这一天,是沈阳人的节目,是沈阳,这座曾经的东三省行政中心的光复日。
当市民们在城市的街道上欢呼着的同时,一辆吉普领头率领着十几辆军车驶入了位于沈东郊的“奉天俘虏收容所”,这里曾是东北军的北大营,918事变的第一枪就是在这里打响了。
此时,这座战俘营中的2000多名的来自美、英、澳、新西兰以及加拿大的战俘,在过去的几天里,一直在焦急的等待着,等待着自由,在暖洋洋的阳光下,森迪和他的“难友”一样,坐在操场上晒着太阳。
三天前,起义的满军占领了这里,杀死了所有的日本人,不过他们并没有像在这里关押的中国人一样立即获得自由,因为他们的身份特殊盟国战俘,所以要等到“国、军”的到来,由他们做决定。
“他们什么才会来?”
又一次,约瑟夫有些焦切的朝着大门处看去,而在那里,几名穿着日式军装的“满军”站在那,一名军官更是来回走动着,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应该快来了,你没看到那个刘少校已经在那站了快一个小时了吗?”
福兰克上尉在一旁应了一声,在说话的时候,他甚至特意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破旧的服装,以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一些,他是这座战俘营中军衔最高者,正因如此才会被各国战俘推选为代表,以同中国人进行沟通。
“真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快,中国人打到了满洲,解放了奉天,也许盟军现在都已经打到了日本!”
温特不无期待的说着,作为一名英国、军官,他相信既然中国人都打到满洲了,那么盟军现在肯定取得了更大的胜利,尽管,在缅甸的惨败告诉他日本人很厉害,但他依然忍不住如此幻想着。
“有没有打到日本,现在还不知道,但我相信,中国人参战了,很快日本人就会战败!”
福兰克信心满满的说道。
“那是一定的,要知道,中国可是唯一打败过日本人的国家,而且无数次打败过日本!”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收容所的包铁大门打开了,操场上原本散落着晒着太阳的各国战俘纷纷站起身来,他们走到铁丝网边,看着一辆辆汽车驶入收容所,看着那个刘少校向一名穿着迷彩服的军官敬礼、鞠躬。
“这就是中国、军队吗?”
在各国战俘的注视中,卡车上的军人跳了下来,他们无一例外的都穿着迷彩服,而只有一个人穿着军装,是黑色的军装,不过那名军官却跟在穿着迷彩服的军官身后,这会,那些中国、军人同样好奇的看着那些瘦削的战俘。
“快,快集合,注意,我们是军人!”
福兰克对自己的助手们,实际上也都是各国的低级军官们说道,他不想大家在这些中国人面前丢掉军人最后的荣誉。
不一会,两千多名各国战俘便列成了一个方阵,在他们列好方阵后,那些中国、军人走了过来,看到领头的中国、军官走近后,福兰克连忙迎过去,立正行了一个军礼后,才开口说道。
“军官先生,我是奉天战俘收容所盟军战俘军衔最高者福兰克?亨斯顿上尉,向您致敬!”
从翻译的口中知道对方的军衔后,文一明笑着回了个军礼。
“你好,我是中国北方边防军第六装甲师少校文一明,现在……”
话声稍稍一顿,文一明热情的说道。
“你们自由了!”
第1084章大公子的野望
沈阳,中山广场,国民旅馆,这座旅馆曾是过去的“大和旅馆”,从1909年开始,日本人在东北共建了七座大和旅馆,作为它的“满铁”连锁宾馆。第一座建在大连,后来几座分别在旅顺、长春、哈尔滨等。1927年,大和旅馆建成后堪称沈阳最大最豪华的宾馆,当时规定只有少佐以上的日本军官才有资格进入。
“九一八”事变之前,日本关东军中的激进分子以这里为据点经常聚会,“九一八”事变当天,这里成为日军的指挥部,正在沈阳大和旅馆的日本关东军高级参谋坂垣征四郎在接到柳条湖爆破成功的电话后,以关东军司令官本庄繁的名义连下了四道命令,要求关东军进攻北大营和沈阳东北军,而架设在“大和旅馆”院里的日军240毫米大炮宾馆居然藏了大炮炮弹直接打到了北大营。
1932年2月16日,由关东军司令官本庄繁主持,在大和旅馆里召开了“东北政务会议”,决定迎接溥仪为“满洲国”执政,并对傀儡政权中的职务进行了分配。会后不久,伪“满洲国”宣布成立。可以说,这座旅馆一直同中国的国耻相连。
而现在,这座旅馆已经易名,恰如其主人一般,由满铁转移到中国人的手中,这座旅馆最初是作为第六装甲师的师部,不过现在,这座旅馆却被充当临时行营,尽管现在辽阳战役尚未结束,但是原本身处鞍山的“抚慰专员”却立即带着他的随员来到了沈阳。
此时临时充当行营的国民旅馆外,四周的卫兵们捏紧了冲锋枪,眼睛都盯住路上的行人以及过往的军人,这些中央军官兵来到这里是负责保卫行营,准确的来说是蒋经国的安全。
对于这些宪兵司令部的士兵来说,尽管他们身边是友军,但是传统却告诉他们,即便是对于友军也要提防一些,毕竟在几年前,就有人把国家元首“绑架”了,更何况这里是新复之地,谁知道会不会有“汉奸走狗”会铤而走险。
“很难啊!如果我们想要这里有所动作的话,恐怕并不容易啊。”
沉默了好一会儿。黄中美能感到自己的老同学正凝视着自己,当旁边的人偶尔扬起香烟时,他看到蒋经国一瞥时露出的不满,他同他的父亲一样,都不吸烟,同样也不喜别人在他的面前吸烟。
“确实不容易啊,你瞧,这不过才几天的功夫,沈阳的民政官就把市政府的功能重新履行了,这市面上也安静下来了。”
“是履行了,留用了小一半的汉奸!”
旁边的漆高儒不满的哼了一声,在对待汉奸的立场上,南京的态度同样很坚决,绝不留用伪政府公职人员。
“不,”
蒋经国倒是在一旁说了句公道话。
“即便是让咱们来,咱们也只能如此,无论是华北还是我们,对东北都是人生地不熟的,即便是让张汉卿来,他也得留用那些伪满的公职人员,这样可以避免政府管理发生混乱,如果他们一上来,就开除所有公职人员反倒会发生乱子。”
“现在不是讨论华北的得失,而是讨论,我们如何在东北开展工作!”
程义宽的话让房间里又是长时间的沉默,这些随同蒋经国来到东北的要么是他的亲信,要么是中央干校的少壮派,他们来到东北只有一个目的,让东北民众了解国府,与华北争夺东北。
“咱们中国有句话,有枪就是草头王,”
突然一个声音在旁边说道。
“没有枪杆子,咱们只能仰人鼻息。”
“中央暂时是不可能向东北派兵的!”
蒋经国的眉头微微一皱,他之所以来东北,就是为了在不用武的情况下,同华北争取东北民心,如果这些话传出去,又会产生什么政治影响。
“而且也不会派兵的,我们是来此宣慰安抚东北民众的,不是来这玩枪杆子的。”
蒋经国在一旁冷冷的说道,原本说出那句话的人额上顿时冒出些冷汗来,神情也是一样的发窘。同时他转过身,尽量回避专员的目光。
蒋经国这么一说,房间中又沉默了一会儿。
“专员,既然是宣慰安抚东北光复区民众,我觉得,咱们应该走出去,光明正大的同老百姓接触,了解他们的心声,做他们与政府之间的桥梁!”
程义宽的建议让蒋经国微微一笑,总算是听到一个合适的建议。
“好,就这么办吧!另外……”
话声稍稍一沉,蒋经国又询问道。
“张汉卿什么时候来沈阳?”
列车轰鸣声沿着平奉铁路向奉天,不,向沈阳行驶着,几乎是在列车驶过山海关之后,穿着一身陆军上将军装的张学良便显得有些局促,有些不安。
回来了!
终于回到东北了!
在过去的十几年间,即便是在梦里,他都会梦到东北的山水,而现在,他终于回来了,而唯一的遗憾是什么?恐怕就是他没能亲自率军光复沈阳。
“副座,咱们要回到家了!”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何柱国的神情中带着一丝悲意,当年撤入关内的近三十万兄弟,能回到东北的又有几人?
十二年间,多次整编、整训,东北军早已经不是昨日的东北军了,数万将士阵亡、数万将士解甲,至于其它人,不是抽调,便是另遣,虽说32集团军表面上的三个军,还是当年东北军整编后的3个军,三个军长仍是东北军的老人,但是中基层军官却早就换过几轮了。
“终于回家了!”
第49军军长刘多荃喃喃着,而一旁的105师师长王铁汉这会更是流出了泪来,可没有人会说什么,其实这节装甲车厢中的所有人这会的心情都是如此。
“还要多长时间到沈阳?”
瞧着车厢内的众生态,张学良随口问了一声,但是他的声音中却带着一丝怯意。
在车过山海关的时候,他恨不得立即飞到沈阳,可是现在,随着离沈阳越来越近,他却有些害怕了,他不知道如何面对东北的父老乡亲,更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当年不战而逃。
“再过半个钟头就过辽河了!”
49军副军长林耀堂在一旁说道,在这些东北军将领中他显得有些另类,因为他是中央嫡系,这是多年“掺沙子”的结果。
过了辽河,也就到了沈阳了,沈阳的老百姓会如何看自己?
“置守土之责于不顾,是为不忠;弃父仇于不顾,是为不孝;见百姓沦亡而不问,是为不仁;视义兄命令于不问,是为不义……”
东北百姓奉养张氏十数载,可结果……想到这里,张学良的内心变得更加局促起来,以至于甚至想命令列车停下。
“副座,您放心,这辽阳会战还没结束,我们49军的兄弟,一定不会丢咱们的脸,一定会把咱们丢的脸面找回来,不会让老百姓再……”
觉察到副座神态中的变化,刘多荃连忙大表着决心,或许没赶上沈阳光复,但他们还能赶上辽阳会战,还能在辽阳把丢掉的面子拾起来。
拾起来?
真的有那么容易吗?
望着车窗外的辽河平原,张学良沉默着,他的双手甚至有些不自主的微颤着,为什么会害怕呢?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在张学良内心的责虑中,轰鸣的列车越过辽河,朝着沈阳驶去。
沈阳火车站,尽管军列不断的停靠于这座车站,月台上到处都是军人,但是一处月台上,这会却挤满了沈阳各界的民众,人们的神情显得有些焦切,有些紧张,同样也有些期待。
“父亲的这手棋下对了!”
注意到人们神情,蒋经国在心底暗赞一声。在过去的几天间,他一直频繁与沈阳各界民众接触,一开始,他还担心那些民众会对张汉卿不战而逃心存埋怨,可老百姓就那么简单,虽说他们怪着当年张汉卿的不战而逃,可在另一方面,心里却同样也记着张家的好,更有一些代表委婉的提出,希望中央任命张汉卿主持东北政务,毕竟,他是东北人。
张学良到了沈阳,会引起什么变化呢?
想到这里,蒋经国朝身边的高胜仑看去,这位东北方面军的司令是专程抽时间从指挥部赶来的,这位名震中国的“华北第一将”同样也是东北人,甚至也是出身于东北军,他会怎么应对此事呢?
按道理,张学良可是他的老长官,而现在,却又在他的麾下,父亲啊!在心底,蒋经国不禁佩服起父亲来,他总是能用点睛之笔化被解不利,现在,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坐山观虎斗了。
嘟……
随着一声轰鸣,列车驶入了沈阳火车站,在列车停稳之后,月台上的人们纷纷注视着车厢门,片刻后,车厢门打开了,在车厢门打开的同时,张学良的神情不禁黯然,尽管此时车厢外已经传来了“欢迎副司令回乡!”之类的口号,可看着那些热情的百姓,在泪水涌出的同时,他心底的愧疚之意更浓了。
“副座,别让大家等太长时间了!”
在弟弟的提醒中,张学良走到车门处,看着月台上的同胞,听着那熟悉的乡音,在下车的瞬间,只觉羞愧难道张学良先是取下军帽,然后默默地屈身跪了下去。
第1085章浮想联翩
全中国,几乎所有的报纸,都在头版上刊载了大幅照片,照片上的人,面色凝重,低垂着头,双膝跪倒。而在他的面前,是前来欢迎他的民众。
张学良跪倒了!
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轻易的获得了东北民众的原谅,似乎在这一瞬间,陷落敌手的4000万同胞所遭受的苦难,都在这一瞬间得到了弥补。
“中国的老百姓啊!”
太善良了!
默默的放下那几张照片,管明棠有些无奈的摇着头,他曾设想过张学良争夺民心的种种举动,但却从没有想过,他会用这种方式,用向民众下跪的方式去谢罪。
面对他的这一举动,即便是当初最为反对他的人,亦在报上为其叫好,同样也为国民政府主席叫着好,认同他给张汉卿的一个赎罪之机。
可是,他们叫着好的时候……华北又当如何?
“哎!”
喟然长叹一声,管明棠站起了身,轻摇了摇头,神情中尽是无奈,除非自己下定决心在击败日本后,打出一个自己的中央来,否则,自己就不得不面对南京在各方面给自己下的明暗绊子。
打仗,真的有那么容易吗?
闭上眼睛,管明棠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曾看过一部小说中内容。
本来,1945年是胜利年。
本来,1945年的中国,应该飞起和平的鸽子,唱响建设的号子,迈开振兴的步伐。
本来,黑土地是良田,而不是战场。
本来,应该如此。
本来,中国应该同英国、同法国、同苏俄、同德国、同意大利、同日本一样,在赢得了尊严之后,在到处是战火洗劫的破败和一片籍中恢复曾经的家园。
但是,中国的血未流够!
现在还没有流够吗?
在长时间的沉默中,站在窗边的管明棠神情显得很是复杂,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些逃避战火的难民脸上的悲怆,浮现出在废墟中抱着亲人的尸体哭喊的百姓。
中国的血已经流的够多了。
“先生,现在,我们已经抽调了5。5万名行政官员,我们必须仍按原来的计划,每光复一地,就立即派出民政官以及行政官员,配合军队接管东北行政,只要我们成功接管了的东北的行政、工业,即便是张汉卿到了沈阳,也无力回天!”
杨永泰在一旁轻语道,作为华北政务委员会的民政委员,早在司令部作出光复东北的决定时,他即已经开始着手规划未来的东北事物,随后他立即下达了文件,从华北三省三市抽调3万名行政官员以及公务员,同时,还从公司借调了一万名职员,最后又对政务学校下达了指令,数万名学员提前毕业,在各地进行学习。
可以说,从一开始,在行政官员准备上,华北就处于主动之中,这些行政官员抵达东北之后,即可在旧官僚的配合下,迅速完成新政权的构建,接管当地行政事物。
而在杨永泰看来,接管东北行政系统根本不存在任何问题,华北的行政官员更擅长城市管理、城市建设,而东北的城市化程度并不逊于华北,这使得他们能够很快适应那里的环境。
至于对工业经济的接管,这一块完全不需要他去考虑,公司那边早已对满铁、满业等所谓的“满洲工业”虎视眈眈,就像曾经的丰和自动车公司,已经在北方汽车派出的专家和技术人员的指导下,恢复了生产。
“哦!”
对于杨永泰给的“定心丸”管明棠,只是轻应一声,睁开眼睛回过头,管明棠强自挤出一丝笑容,然后说道。
“我知道!”
简单的一句话后,管明棠却再次沉默了下来,他再次凝视着窗外,然后轻声说道。
“现在边防军有十四个集团军,总兵力超过两百万人,在兵力上稍逊于中央,而在装备上以及战斗力上,两个中央也不是我们的对手,现在华北四省三市的人口是1。2亿,而东北人口为4000万,这意味着我们掌握着全国三分之一的人口,待东北光复后,我们的工业产值将七倍于中央,重工业产值更是中央的十倍以上……”
除去人口之外,华北在各个领域对中央早已形成了压倒性的优势。
“先生……”
“打起来必胜啊!”
听着先生道出的这句话,看着先生脸上的笑容,杨永泰先是一愣,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
“先生,我记得您曾经说过,二次大战,是一场胜负俱伤的战争,正义或许会胜利,但实际上,却根本就没有胜利者,如果……”
话声稍稍一沉,杨永泰猛的一咬牙,然后看着先生说道。
“届时,再言战事,恐非国民之愿!”
这些年,他见过战争给国民带来的创伤,他同样也目睹了一但中国放弃政争,全心从事国家建设,给国家带来的剧变,也正因如此,他才不再像过去那样,以“辅佐”为已任,反倒是能够用一种更加理智的眼光去看待一切。
而在另一方面,到达华北之后,他的视野变得更加开阔,战后的世界终归还是讲究实力的世界,而中国若是在战后重新陷入战火,受到影响的不仅有国民,同样还有这个国家,这个国家好不容易赢得的一切,都有可能因内战的爆发而毁于一旦。
摇摇头,管明棠的神情显得有些肃穆。
“不是恐非国民之愿,而是绝非国民之愿啊!”
一声感叹后,管明棠盯视着杨永泰。
“近代中国政冶舞台的四根柱子,是用枪炮铸成的。政冶家们全副武装在这里发言,辩论,竞选。枪是麦克风,炮是高音喇叭,子弹、炮弹是选票,军队是选民。谁的枪炮和军队多,谁的政冶就走红,政冶家的形象就高大。从黄袍加身到尸骨遍地,枪杆子就像魔术师手里的魔杖,简直可以随意玩弄历史。无论多麽天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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