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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风流-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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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等众多门子开口闭口称呼何谕十三郎君,东闾英就算不知何谕的底细,也猜测到何十三就是他,当下冷哼一声,道:“你有差使,怎么不想到我这个娘舅,反而便宜了外人?”

这就是不再在不见他的问题上纠缠了。

程墨道:“我公务繁忙,涵儿心疼我,没让我去亲戚们府上走动,我这不是不清楚你我是亲戚吗?现在认了亲,以后少不得有麻烦娘舅的地方。”

这话听在东闾英耳里,剩下那一丝怒火也消失无踪。这是承诺以后提携他了。有程墨提携,还用得着担心东闾一族保不住世家的地位吗?

他心里暗爽,面上依然布满怒容,道:“你府中的奴仆殴打我致使我晕迷,又怎么说?”

无论如何他不能白白挨打,总得利用此事,要些好处。

程墨想了想,道:“那几个殴打你?我叫过来责罚。”

就在这时,何谕和榆树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何谕在下首坐了,榆树行礼道:“阿郎有何吩咐?”

程墨道:“吩咐厨房备一桌丰盛的酒菜,我要宴请娘舅。”

果真是娘舅?狗子等人这下惨了。榆树心里嘀咕一声,恭敬应了,行礼退下。

东闾英听说程墨准备酒菜请他吃饭,心情大好,伸手捋了一下胡须,意识到还在谈判当中,千万不能喜形于色,又把手放下,哼了一声,道:“只是责罚了事?”

程墨道:“那你说怎么办?”

何谕插话道:“老先生可有一来便表明是卫尉长辈的身份?若是没有,难免门子以为遇到骗子。当然,老先生仪表堂堂,衣着华丽,一看就不是这样的人,但架不住前两天也有人以此为借口上门行骗。想必门子被骗怕了。”

第430章识时务

像程墨这样的新贵,常有穷亲戚打秋风,或是有骗子无赖假亲戚之名行打秋风之实,门子要是没有花眼金晴,难免上当受骗。

何谕这么说,不过是给东闾英一个台阶下,人家程卫尉不是不肯见你,而是因为门子没有通报,门子为什么没有通报呢?因为骗子太多了,被骗怕了嘛。

东闾英人老成精,哪会不明白何谕的真实意图?不过,他已经坐在永昌侯府的花厅喝茶,程墨不仅见了他,还和他认了亲戚,今天总算不虚此行,自然要见好就收。

他义正辞严地道:“这样的恶奴,留下来只会坏了五郎的名声,不如逐出府去。”

狗子是第一批进永昌侯府当差的奴仆,那时程墨刚穿过来不久,还只是一个羽林郎,靠宜安居一炮打响,才有银子买一个大点的院子,请家丁护院。狗子就是在那时成为门子的。

刚开始,狗子犯过很多低级错误,但随着程墨的地位越来越高,他应付各色人等的能力也越来越高。

在程墨心里,狗子不仅仅只是一个门子,一个奴仆,还是在他眼皮底下成长起来的好员工。人是有感情的动物,程墨怎么能就这样炒掉狗子?何况狗子和东闾英发生冲突,错在东闾英,不在狗子,狗子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罢了。

程墨呵呵笑了两声,道:“程某的名声只能靠一个小小门子成全了。看来,我得把他供起来才成。”

东闾英气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还是何十三好说话些啊,他干脆不接程墨的话茬,转头和何谕道:“谁家没有几个仗着主人有些权势便为非作歹的奴才呢?若害群之马不除,只会坏了主人的事。”

你既然不在乎名声,我就跟你说说厉害。

何谕善于揣摩人心,知道东闾英身为霍书涵的长辈,却被几个奴仆殴打致晕迷不醒,传出去会成为京城的笑话,若不对几个奴仆稍加惩治,他面子上过不去。可程墨一向护短,哪怕几个奴仆,也是他府上的奴仆,如何肯当东闾英的面发落,让东闾英看笑话?

他的立场站得很正,含笑道:“老先生说得是,只是卫尉一向不大管府里的事,霍夫人又不在府中,不如待霍夫人回府,再处罚几个奴才?您是有身份的人,就不必跟几个奴才计较了,没的辱没了您的身份。”

东闾英瞟了程墨一眼,见他聚精会神地洗杯,好象没听到两人的话,心里暗骂一声:“混小子,真是太嚣张了,你哪怕把为首的恶奴叫进来,当着我的面骂几句,给我一点面子,这件事也就算了。这样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的面子往哪搁?”

程墨泡好茶,分了杯,把一杯热茶放在东闾英面前,道:“福州送来的贡茶,总共只有十斤,陛下赏我两斤,我一直舍不得喝。你尝尝。”

这话有几个意思,明眼人一听便懂。何谕暗赞一声:“高,实在是高哇。卫尉这一手,可比什么都管用。”

果然,东闾英脸上浮现一丝浅浅的笑容,道:“难得五郎有心。这么珍贵的茶,我一定好好品尝。”

说着,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微闭双眼品味了一会儿,摇头晃脑地道:“不愧是贡茶,入口甘醇,回味悠久。”

何谕看他十分享受的样子,也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跟昨天来的时候喝的茶没什么不同啊。他把剩下的茶一口饮尽,砸巴砸巴嘴,真心觉得味道一模一样。他不仅没有说破,还跟着附和道:“真是好茶。”

东闾英就像突然失忆,忘记了刚才说到哪里,话题很快从恶奴仗势欺人转到茶的好坏,以及福州一年产多少斤贡茶上。

茶还没喝完,榆树进来请示,酒席安置在哪里?

很快,十二热菜,十二冷盘,一坛高度白酒全都上了桌。

程墨请东闾英坐上首,道:“你是涵儿的娘舅,就是我的娘舅,娘舅请上座。”

东闾英假意推辞,道:“那怎么成?”

程墨笑道:“涵儿不在家,要是在家也会请娘舅坐上座,你要是不坐,涵儿会生我的气呢,只怕我得在书房住几天了。”

话音刚落,三个男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一副心照不宣的怕老婆样子,笑声中,东闾英当仁不让在上首坐了,程墨在主位相陪,何谕适逢其会,坐在下首。

程墨刚把东闾英面前的酒杯满上,树根在门口禀道:“阿郎,门外来了一群人,约莫三四十人,都带家伙,叫嚷着要我们把老先生交出去。您看,要不要叫人把他们打回去?”

以为人多他就怕了吗?永昌侯府的侍卫护院家丁加在一起好几百人,十人打他们一人也绰绰有余。树根看向东闾英的目光十分不善。

家主被人打晕,换作谁也不肯善罢干休,不知带人来的是东闾英哪个儿子?程墨思忖着,含笑道:“可是娘舅府上的人?想必他们十分担心你,能不能请你跟他们说几句话,叫他们先回去?”

东闾英自然不会推辞,当即放下筷子站起来,道:“我去看看。”

程墨和何谕陪他一起出去,带头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长相跟东闾英有五六分相似,身材比他略高,正堵着角门大骂,要程墨交出他的父亲。

角门口三四个门子,十五六个家丁,都手握棍棒,严阵以待,械斗一触即发。

家丁们见程墨和东闾英三人来了,让开一条路,狗子也在人群中,不忘提醒一句:“阿郎,小心。”

东闾英的三子东闾立得知老父挨打,马上召集护院赶了过来。

“孽子,你这是要干什么?”东闾英越众而出,走出角门,板着脸训儿子,道:“我跟五郎刚要吃酒,你便跑来搅事,成什么样子?”

东闾立见父亲好端端站在面前,转头望向旁边一个做家丁打扮的青年,却是东闾英的车夫,就是他跑回府,急吼吼喊:“大事不好了,阿郎被人打死啦。”东闾立才会带人来找回场子,顺便把父亲的“尸体”抢回去。

第431章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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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见东闾英好端端站在面前,喜极而泣:“阿郎,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当家主的感觉真好啊,东闾英当着程墨、何谕以及两府下人的面,把车夫好一通训,最后给儿子下命令:“立即带人滚回去。”

老父活蹦乱跳的,东闾立二话不说,乖乖把人带走了。

程墨、东闾英、何谕三人重新回到花厅,接着吃喝。东闾英喝了白酒,连声称赞,不用人劝,一杯接一杯,喝了小半坛,醉倒在桌上。

程墨只好叫人送他回去,然后把狗子等三个门子叫进来,道:“说说,为什么打架。”

狗子担了半天心事,先是想着糟老头一定会逼阿郎把他交出去,指不定小命难保,等了半天,程墨一直没有派人传唤他,后来又听说程墨宴请东闾英,他才渐渐放下心事。可一颗心刚松下来,榆树便奉命把他们三个打架的叫过去问话。

该来的总会来啊。狗子决定当一回男子汉,一进门便跪下道:“回阿郎的话,奴才奉命请老头……老先生花厅奉茶,他非但不肯进来,还当众为难我,说要大夫人亲自出来迎接,才肯进府。奴才推托大夫人不在府中,他便打了奴才一个耳光,此事府门口众人亲眼目睹。”

狗子说着,侧头让程墨看他的脸,指印倒是消了些,红肿还在。

另外两人齐声道:“回阿郎的话,我们见狗子哥挨打,心里不愤,阿郎若是要责罚,我等甘愿领罚。”

狗子忙道:“都是我的错,求阿郎罚我一人。”

另外两个也争着道:“罚我。”又劝狗子:“若是所有罪责由大哥一力承担,只怕大哥会被逐出府,若是我们分担,最多挨几十棍,还能继续在府里当差。大哥就别跟我们争了。”

哪怕挨五十棍,打得皮开肉绽,也好过被赶出去。离开永昌侯府,上哪找这么好的主人?又上哪找这么有油水的差使?

狗子叹道:“两位兄弟的恩情哥哥领了,可这事由我而起,不能拖累你们,都别跟我争了,就由我一人担下来,以后你们在府上好好当差,对阿郎和几位夫人要忠心耿耿。”

垂手侍立一旁的普祥见程墨面无表情,冷眼看三人跪在地上抢着受罚,赶紧喝止道:“都给我闭嘴,听候阿郎发落。”

你们三个笨蛋,责罚谁是你们说了算吗?还不是看阿郎的心情?普祥生怕三人越争,程墨越是从重责罚。

三人果然闭嘴,一个个紧张得额头冒汗,看向程墨的眼神全是哀求之色。

厢房里安静下来,程墨才闲闲开口:“你们挺行的啊,不仅打群架,还讲英雄义气。既然这样,那就三个都逐出去好了。”

“阿郎!”狗子痛哭失声,连连磕头,道:“求阿郎收回成命,只罚我一人。”

另外两人没想到程墨处罚这么重,惊呆了。

普祥吓了一跳,赶紧道:“阿郎,他们打架确实不对,可事出有因,还请从轻处罚。”

程墨道:“只是打架吗?他们打的是东闾氏的家主。”

“是。”普祥不敢再求情,丢给狗子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可不是,他们打了名门世家的家主,害得阿郎得罪东闾氏一族,这件事想必不能善了。狗子顿时垂头丧气,低下了头。另外两人想起东闾英的气势派头,以及东闾立带一群人气势汹汹赶来,顿时瘫软在地。他们的胆子可真大啊,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

看三人怕了,程墨又淡淡道:“不过,东闾奉孝挑衅在先,你们被逼还手,也是情有可原。但是,下手重了点儿,要是真打死了他,只怕我也保不住你们。”

什么是名门世家?就是祖上连续几代出过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的家族。东汉末年,有两个名闻天下的世家大族,一是袁氏,即袁绍、袁术的家族,袁氏的祖先多在朝中位居三公,所以袁氏兄弟多次把四世三公挂在嘴上。所谓的四世三公,并不是三代出了三个位居三公的人,而是连续四代,都有位于三公的祖先。另一个家族是弘农杨氏,接连四代,出了五位位居三公的人物。这都是天下公认的名门望族。

东闾氏在这一代,只是虚有其表,族中没有人位居三公的高位,但不妨碍他们世家之名,没什么事就好,真有什么事,只怕举国声讨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程墨必须吓一吓狗子等人,给他们一个教训。

狗子三人连连磕头,道:“奴才该死。”

妈妈啊,世家好可怕,以后他们再也不敢了。

程墨道:“抬起头来。”

三人不知阿郎要做什么,怔怔停止磕头,抬头看着程墨,狗子的额头已经磕破了,鲜血顺着脸颊流下。

程墨道:“我来告诉你们,这件事你们哪里做对,哪里做错。你们是我程某人的奴仆,有人欺上门,管他是不是名门世家,总之狠狠打回去,这个没错。你们错在打的部位不对,一下子把他打晕了,这样会受人以柄,应该拣手脚等不是要害的部位打。”

“啊……”狗子等人呆住了,打回去是对的?

普祥觉得三观完全颠覆了,道:“阿郎,您是不是说错了?他们打的可是东闾老先生。”

您老人家刚才也说了,三人把名门世家的家主给打啦,怎么反而是对的呢?

程墨唇边噙了笑,道:“他打你,你便打回去,这是对的。他若没有动手,你却打他,且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原来要他自己作死先动手啊。狗子等三人秒懂。

程墨又道:“今天情况特殊,若是你们以为连世家的家主都打了,可以横行京城,我定然不饶。”

说到后来,已是声色俱厉。

普祥、狗子等四人为他的气场所慑,身子嗦嗦发抖,颤声道:“是,奴才们明白了。”

把利害分说明白,程墨最后宣布处罚决定:“狗子罚三个月工钱,打三十棍,你们两个罚一个月工钱,打十棍。现在下去领罚。”

三人都明白,这罚的是他们把东闾英打晕,而不是打了东闾英。三人都感激涕零,各自磕了三个头,道:“谢阿郎。”然后下去领罚。

第432章奇思妙想

白天还是艳阳满天,下半夜却下起了雨,雨点滴在屋檐上,滴滴答答地响。

屋里弥漫着欢爱过后的氲氤暧/昧,大床上被褥凌乱,霍书涵躺在程墨臂弯,葱白般的食指轻轻在程墨胸口划圈圈,轻声道:“你没为难他吧?”

程墨轻笑一声,捉住霍书涵作怪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道:“他是你娘舅,我怎么会为难他?”

程墨派人送东闾英回去,何谕跟着起身告辞,临走顺走程墨两坛白酒。他也有六七分醉意,第一次喝这么醇香的酒,不免喝多了。

送走客人,程墨去了霍书涵的院子,夫妻俩早早歇下,一番云雨,尽兴后,程墨便说起白天在府门口发生的事。

霍书涵身为女主人,府里什么事瞒得过她?何况动静闹得这么大,又是整治酒席,又是处罚奴仆的,东闾英还没走,狗子老婆就求到那她这里来了。她相信程墨有分寸,并没有插手。

这会儿听程墨这么说,她微微一笑,道:“从大娘上论,他是我娘舅没错,小时候他对我很好,常变着法儿逗我开心。”

那是因为霍显信誓旦旦地说,她长大后一定会当皇后,东闾英上赶着感情投资呢,自她嫁给程墨后,去外祖家两次,便再没遇到他了。

程墨却对她提到的“大娘”感兴趣,道:“大娘是谁?”

霍书涵是霍显所出,成亲时,霍光没有提起东闾氏。霍显巴不得忘掉自己侍女出身的事实,更不会说。霍书涵以为程墨早就打听清楚,嫁过来后,也没提起过。直到此时程墨问起,她才明白他原来不清楚此事。

“大娘是父亲的原配,我母亲是续弦。”她简洁道。

程墨这才知道,原来自家岳母不姓东闾,看来自己对东闾英有些误会了。

霍书涵道:“他是大娘的兄长,你若有帮得上的地方,不妨帮帮他。”

“好。我知道了。”程墨笑道,翻身把霍书涵压在身下……

这一场雨直下到第二天午后才慢慢停了,黄昏时分,程墨回府,路上多处泥泞,马车有些颠簸。

挨了三十棍的狗子在家养伤,另外两个门子也被准了五天假,府门口只有树根和另一个门子精神抖擞地接待来访者,经过昨天的事,他们都明白,只要不乱来,阿郎一定会为他们出头,为他们主持公道。这样的认知让人心安,干活倍有精神。

树根正和一个长须中年男子说着什么,瞧见程墨的车来了,忙丢下中年男子,跑过来,在车旁禀道:“阿郎,昨天那位老先生又来了。”

这次,东闾英一来便表明自己的身份,乃是霍夫人的娘舅。

程墨道:“请到花厅奉茶吧。”

“已请进去了。”树根道:“大管家陪他说话呢。”

夫人的娘舅,怎么也不能怠慢了。

“知道了。走吧。”程墨淡淡道,最后一句话却是对临时充当车夫的黑子说的。黑子扬起马鞭,马车从侧门进去了,先前的中年男子连声喊:“程卫尉,程卫尉,等一等。”

程墨哪去管他。

雨停,东闾英便坐车过来了,喝了一下午茶,跑了几次茅厕,总算把程墨等回来了。

“五郎,你可算回来了。”他满脸堆笑,起身朝程墨拱了拱手,道:“多有打扰了。”

他眼睛何等犀利,程墨靴子上的泥还没干呢,如何瞒得过他?刚才普祥说程墨不在府中,他还不信的话,此时却是信了个十足十。

程墨笑道:“怎么敢当舅父的礼?害你久等了,快快请坐。”又叫榆树:“快上茶具,我陪舅父喝茶。”

一句舅父叫得东闾英老怀大慰,好小子,总算肯喊我一声“舅父”了,真不容易啊。

他脸上的笑越发浓了,依言坐下,道:“五郎快别客气,我今天来,实是有事相求。羽林郎张清张十二,年龄和小女倒相当,还请五郎勉为其难,成全这段姻缘。”

“张十二?”程墨道:“真是不巧,三四天前,安国公为他求娶平阳侯的女儿,两家已交换了交庚。”

是你非要张清封列侯才肯答应这门亲事,现在张清倒是成为承恩侯了,可也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了。

东闾英呆若木鸡,半天才道:“此事当真?”

程墨道:“婚姻大事,哪能儿戏?张十二对曹小娘子一见钟情,曹小娘子对张十二也倾心爱慕,两人郎有情妾有意,早就暗定终身了。”

东闾英连声“哎哎”,道:“这可怎么好?小女今年已十七岁,再拖下去,就成老姑娘了,还请五郎看哪家有好儿郎,帮她牵牵红线。”

程墨失笑,道:“我成红娘了?张十二的亲事,也是我做的媒。”

东闾英不懂红娘是啥意思,他可不敢埋怨程墨为曹家做媒,大倒苦水道:“五郎有所不知,如今陛下改兴察制为科举制,以后族中子弟想出仕更加艰难,若没有有名望的女婿相帮衬……”他顿了顿,道:“小女和涵儿是闺中蜜友,不如一事不妨二主,我把小女许配于你,如何?”

程墨一口茶全喷在前襟上,赶紧叫榆树取衣服侍候他换上,重新坐下,道:“舅父啊,这怎么使得?”

“使得,完全使得。”东闾英为自己的奇思妙想兴奋不已,道:“五郎就不要推辞了。”

东闾英越看程墨,越觉得他剑眉星目、鼻如悬胆、唇红齿白,比张清俊朗多了。这么俊朗的郎君,女儿定然中意。

程墨苦笑道:“舅父快别这么说了,我帮表妹想想办法还不成吗?只是能不能帮她找一个如意郎君,可就难说了,朝中总共就那么几个列侯,不是老头子,也已经娶妻。”

列侯是抢手货啊,可不是菜市场上的大白菜,随你挑。

东闾英只是摇头,道:“五郎啊,纵然得封列侯,也没有你成为九卿之一位份尊崇,玉儿上哪找你这么好的夫婿?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吧。”

真不知他早干什么去了,放着这么好的人选不挑,非要和安国公这老货较劲。东闾英想想就后悔,又觉得自己还是慧眼识珠的,总算挑中程墨这个少年英才。

第433章夜半

天已经黑透了,廊下的灯笼随风摇曳,把榆树、长丰的背影拉得老长,花厅的对话不时飘进他们耳里。

长丰低声对榆树道:“榆树哥,我内急去一趟茅厕,很快就回来,有什么事你先顶一下。”

榆树轻斥道:“懒人屎尿多,快去快回。”

长丰应了一声,拨腿就跑,跑到甬道,借着树木的遮掩,回头看榆树没注意他,转了个弯,朝院门口走去,刚走两步,突然头顶风声响,一只嫩滑微凉的手捂住他的嘴,他鼻中闻到阵阵幽香,顿时心跳加快,脑子晕晕然的,不辨东南西北。

“程五郎呢?”却是清脆的女子声音。

长丰“唔唔”两声,女子道:“不许嚷,你要是乱嚷,我扭断你的脖子。”不待他答应,便松开捂他嘴的手。

长丰松了口气的同时,隐隐有些失望,转头望去,借着远处灯笼的光,依稀可以分辨出来人是苏执的千金苏妙华,那位喜欢爬墙上屋顶的奇葩姑娘。

苏执无意中得知,张清的亲事已定,心情十分不好,回府把女儿叫到面前,唉声叹气道:“你的姻缘到底在哪里呢,难不成三生石上没有注明?”

一提姻缘苏妙华便心塞,不想听苏执哆嗦,借口肚疼,趁苏执转身吩咐小厮去请太医,她便跳窗跑了。

她在路上转了半天,不知不觉来到一座府邸的外面,看这座府邸眼熟,细想了想,却是永昌侯府。

她肚子有些饿了,心想,既来之则安之,不如找程墨倾诉一下心事,顺便蹭饭。永昌侯府的伙食在京城屈指可数,有吃美食的机会,不能错过啊。

她熟门熟路到程墨的书房一看,院子里黑灯瞎火,并没有人。她又以为程墨去后院和老婆吃饭,在几个有灯光的院子里转了半天,哪里有程墨半个人影?于是她又转到前院,乱走乱窜中,恰好找到花厅。

她在对面耳房屋顶见花厅里灯火通明,里头隐约有两个对坐的人影,怀疑程墨在这里,正想到花厅屋顶揭两块屋瓦瞧瞧,没想到长丰独自走了过来。

长丰哪想到事情这么复杂,既然认出是苏妙华,自然明白她没有恶意,道:“苏小娘子,阿郎有客,你可别让他没面子。”

千万别再指名道谢地叫嚷了,半夜三更的,影响多不好。

苏妙华鄙视道:“我是这样不着调的人吗?你去给我通报,就说我即刻要见他。快去。”

不容分说,扭过长丰的小身板,推他往花厅的方向走了两步。

“你确实很不着调啊。”长丰含糊嘀咕一句,知道逃不脱,没有反抗,配合地走了回来。

榆树听着里头两个男人一个非要嫁女,一个坚辞,差点笑破肚子,没发现长丰去而复返,直到长丰在门口道:“阿郎,苏姑娘求见。”

程墨纵然位极人臣,也是臣子,跟皇帝完全没有可比性,所以霍书涵和程墨的亲事定下来后,东闾英极为失望,对霍书涵很是不满。她出嫁后上门,不肯见她也就不奇怪了。

现在轮到自己要嫁女,为女儿挑选夫婿的时候,才发现,位高权重者多是四五十岁的老头,和女儿年龄相当的青年才俊,又大多名草有主,或是已经娶妻,或是亲事早定。次一些的,他大多看不上眼,不是嫌人家没有官职,就是嫌人家人品不好,总之挑花了眼,也没一个合意的。

唯一一个上赶着想和他结亲的安国公,他先是嫌弃安国公没有实权,只有爵位,接着嫌弃张清只是一个小小羽林郎,再过几年年龄大了,退出羽林卫,就什么都不是了,所以才提出要他封列侯,才肯把女儿下嫁。现在好了,张清在程墨的帮助下得以封侯,却被曹山捷足先登。

他还嫌弃张清不够出色,配不上女儿呢,既然人家自甘下贱,说一户籍籍无名的人家,他一定要另寻一个比张清更优秀的男子,把张清比下去。这不,马上相中程墨了。

他笑道:“五郎可是介意我曾欲把玉儿说给张十二?其实他们俩人素无来往,你大可以放心。”

世家大族的女儿自小锦衣玉食,婚事上却多难以自己作主,这也算是有得必有失了。东闾玉自小便知,自己的婚姻将成为家族利益的纽带,所以在婚事上,她是但凭父亲做主的,不管夫婿是谁,她嫁了便成。

程墨笑道:“舅父说哪里话?表妹出身名门,哪能与人作妾?我和涵儿心心相印,又怎能休妻另娶?还请舅父另择佳婿。”

我不是介意令爱以前曾经议过亲,我是嫌弃令爱啊。

东闾英刚要再劝,听说有另外一位姑娘求见,不由勃然变色,道:“深更半夜,一个姑娘家,跑来求见,所为何来?”

难道说,程墨又有了新的心上人,说和霍书涵心心相印,完全是骗人的鬼话?

程墨见他变颜变色,哪有不明白他的想法,笑道:“这位姑娘行为有些与众不同,舅父若是见了,还请不要见怪。”

你若是以世家的行为标准去要求苏妙华,定然会看她不顺眼,程墨先打预防针,然后才道:“请苏姑娘进来吧。”

苏妙华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程墨话音刚落,她便闯了进去,看也没看东闾英,走到程墨下首坐了,道:“我有话跟你说。”

东闾英细细打量眼前的女子,长得倒有几分姿色,只是深更半夜送上门,料来不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不足为虑。

程墨道:“我有客人。”

苏妙华这才看了东闾英一眼,见他没有穿官服,便道:“你身居何职,为何如此不通情理,半夜三更不回家,还在这里叨扰五郎,是何道理?”

一句话说得东闾英勃然大怒,他最讨厌人家问他的官职了有木有,谁问他跟谁有仇。他拍案而起,怒道:“你是何方女子,深便半夜前来勾搭有妇之夫,是何道理?”

程墨捂脸,这都叫什么事啊?

门外榆树和长非实在忍不住了,不约而同跑到院子里,捂嘴无声大笑。

第434章不讲理

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声。花厅里灯火明亮,照出一坐一站,一男一女,一老一少,两个人怒目而视,极具画面感。

苏妙华一听东闾英指责她半夜三更上门勾搭有妇之夫,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蹦老高。

她狠狠一拍桌子,楠木桌面发出“嘭”的沉闷声,震得她手掌生疼。她抚着发红的手掌,瞪了程墨一眼,道:“桌面太硬了。”

程墨无语,谁叫你用死力去拍啊。

手掌拍疼了,要说的话也忘了,苏妙华更加生气,突然快如闪电揪住东闾英的花白胡子,恶狠狠道:“你把刚才的话再给我说一遍,看我不打爆你的脑袋。”

胡子被揪,东闾英疼得吡牙咧嘴,道:“五郎,救我。”

像程墨这样长相妖孽的男子毕竟少数,这个时代的人最重胡子,男子的美丑,一是看胡子好不好看,二是看肤色白不白。男子二十八岁开始蓄须后,没有不精心打理胡子的。

万一苏姑娘把东闾老先生的胡子揪光了……程墨真不敢想像若是这样,苏执会受到何等的攻击。他赶紧去分苏妙华的手,道:“有话好说,不要动手。”

苏妙华又用力扯了一下,疼得东闾英眼泪差点出来,连声叫唤。她鄙视道:“这么怕疼,真不是男人!”

话是这样说,到底松了手。

东闾英刚要分辨自己不是怕疼,而是担心胡子,只觉腹部剧痛,却是苏妙华抬腿踹了他一脚。

“你……妖女!”他恨声道,一边弯起手臂,用衣袖护住胡子。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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