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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风流-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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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本想请刘询赐婚,张清不愿意,说两家结秦晋之好,应该自愿,不能弄得像仇人一样,他要慢慢感化平阳侯,让他点头同意这门亲事。
既然当事人都这么说了,程墨只好随他。只是大半个月过去,亲事还没有眉目,曹容却有被嫁掉的危险,张清着急得不行。祝三哥便跳出来,力劝他拐跑曹容。
私奔这种事,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行。程墨得知后,让张清会一会曹容,看曹小娘子怎么说再决定。
张清这两年算是历练出来了,但面对心爱的姑娘,还是腼腆得不行,扭怩着不敢自己来。在帮助兄弟泡妞的大事上,祝三哥热心得不行,自告奋勇陪同,顺便把好兄弟兼好上司程墨拉上,至于武空,那是担心张清,不得已跟来。
一人多高的院墙对四人组来说不成问题,各自两手一撑,翻上了墙头。花园泥土松软,跳下去毫发无伤。
曹容听到“砰”、“砰”声连响,吓了一跳,定晴一看,从墙头跳下几个男子,其中还有那日在郊外一见难忘的青年。她本想惊呼出声,声音到了喉咙口又咽回去,只是瞪大杏眼看着张清,心道:“你不是安国公府的郎君吗?怎么学贼人翻墙?”
张清没想到刚跳进来就遇到曹容,眼中喜悦的光芒一闪而过,然后就尴尬了,若是佳人问自己为嘛翻墙,可要怎么解释?
祝三哥见面前一妙龄女郎全神贯注在张清身上,眼里再没旁人,不禁无语,张十二什么时候这么有女人缘了?
武空是被挟持而来的,见花园里有人,还没看清对面女子的长相,先面红耳赤,恨不得地上裂开一条缝,让自己钻进去。
几人大眼瞪小眼,花园里一时寂静,只有微风吹过,梨花落下的声音。
关键时刻,还是程墨脸皮厚,一点没觉得跳墙进人家后园有何不妥。他看看曹容,再看看张清,清咳一声,道:“姑娘请了,我这位兄弟特地过来找曹小娘子,不知姑娘可否代为通报一声?”
一言提醒祝三哥,忙干笑两声,道:“是啊是啊,这位是张十二郎,也就是正和你们家小娘子议亲那位郎君。”
他看曹容的衣饰,估计是曹容的姐妹,却没想到是曹容本人。
“我……”多日未见梦中人,几乎相思成灾,甫一见面,张清大脑立即当机,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只说一个“我”字,喉咙便卡住了。
曹容定了定神,眼睛从张清脸上移开,逐渐在程墨、武空、祝三哥三人脸上移过,最后定在程墨脸上,曲身行礼,道:“这位是永昌侯程卫尉吧?”
这样都被认出来?程墨尴尬不已,难不成妹子要来一句:“卫尉身居高位,奈何做贼?”不成。
祝三哥已嚷了起来:“小娘子好眼力,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不待程墨有所表示,武空便狠狠白了祝三哥一眼,觉得这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个时候,敌我未明,哪能表明身份?
既然祝三哥开口承认,程墨便坦然道:“正是,不知小娘子如何称呼?”你看张清的眼神如痴如醉,要不是曹容本人,我这眼珠子就白长了。程墨腹诽。
果然,张清道:“五哥,这位是曹家小娘子。”
曹容很配合地行礼道:“小女子见过程卫尉。”
既然张清托媒上门求亲,显然对她有意,曹容便派婢女上街打听安国公府和张清的一切事情,这些天虽然没见过张清的面,对他的事迹倒是听了不少,知道他和当朝红人程墨最为相契。这会儿见程墨玉树临风,脸庞俊朗,五官勾人心魄,让人一见难忘,便猜到这人是传说中的京城第一美男子无疑了。
程墨摆手道:“曹小娘子免礼。你这是和十二郎约好在花园相见吗?这么说来,倒是我们多事了。”他环顾祝三哥和武空,道:“我们去外面等候,让他们说说悄悄话吧。”
祝三哥大笑道:“谨遵卫尉吩咐。”说话间,不免朝张清挤眉弄眼,被武空一扯衣袖,拉到院墙边。
程墨跟在他们身后,一起翻墙而出。
张清和曹容四目相对,只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半晌,还是曹容先开口,道:“十二郎君别来无恙。”
张清见她面容清癯,心疼地道:“令尊可曾为难你?”
真是想不通怎么有这样的爹,非得把女儿嫁到寒门,难道他就不为女儿下半辈子着想么?这绝逼不是亲爹啊。
想起这大半个月的煎熬,曹容眼眶微红,强自忍住,道:“听说十二郎君请卫尉上门提亲,我感激不尽,只是父亲坚决不同意,怎么办好呢?”
也不知是不是听祝三哥说了多次,这句话已经在脑海里生根发芽,张清脱口而出:“我们私奔吧?”
“私奔?”曹容眼眸蓦地一亮,道:“如何私奔法?”
她是平阳侯嫡女,可不是那起子寒门小户家的姑娘,哪能随意和人私奔?须知娶为妻,奔为妾,这是让她自降身份,嫁予张清为妾吗?
张清急步走到院墙边,双手一撑,上了院墙,对站在墙外的程墨道:“五哥请进来,有事商议。”
这件事没有程墨帮忙不行呢。
程墨和武空、祝三哥一起再次翻墙进花园。
第417章跟随
曹山祖上曾经显赫,要不受宠,武帝也不会把曾经最疼爱的长女下嫁了,花园中曲桥流水,亭台楼阁,应有尽有。
曹容请程墨一行到亭中待茶,然后在前引路。
程墨和张清并肩而行,边走边观赏园中的景致,远远见洁白的梨花丛中露出一角屋檐,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一座小小的八角亭,亭中摆两张短几,几张席子,似是专为赏梨花的人累了有个坐歇之处而设。
“程卫尉、十二郎君,这两位郎君,请坐。”
曹容束手待客,落落大方。程墨看得暗暗点头,她姿色不如霍书涵,气质也差得远,但身材高挑,纤腰一束,举止自成气度,张清得妻如此,也不亏了。
几人坐定,张清把约曹容私奔的事说了,然后转头央求程墨:“当年嫂嫂也曾为五哥私奔,五哥可一定要帮我哦。”
程墨笑骂道:“胡说什么,我和你嫂嫂何曾私奔?你嫂嫂只是出府到别院暂住两个月。”
霍书涵未出阁时,手握霍氏家族产业,手头阔绰,私下置了几座别院。她离家出走不假,可是经济独立,私奔神马的,连边都沾不上。
说到私奔,曹容脸庞微红,但还是勇敢地道:“有程卫尉这个大媒,小女子但凭吩咐。”
只要程墨支持他们私奔,她一定跟张清走。
张清两眼亮晶晶看曹容,行礼道:“多谢小娘子厚爱。”
祝三哥更是兴奋得脸庞发光,连声道:“事不宜迟,现在就走吧。”
曹容不说话,只是看着程墨。
程墨笑道:“若曹小娘子不嫌弃,不如简单收拾一下,到我府中暂歇。令尊这边,有我周旋,保准让你们如愿。”
曹容要的便是这样的承诺,当即行礼道:“多谢卫尉。”转向张清,道:“十二郎请稍待,容我回去收拾一下。”
她起身翩然而去,离下四个大男人在亭中坐地,过了一盏茶功夫,祝三哥先沉不住气,在亭中走进走出,道:“不会中计吧?”
若是这位曹小娘子看不上张清,很有可能把他们稳在这里,去前院喊人,给他们来一个瓮中捉鳖。他们也就算了,最多丢了颜面,程墨却是九卿之一,朝廷重臣,定然会被弹劾,名声扫地。
张清选择相信曹容,道:“她不是这样的人。”
武空凡事未虑胜,先虑败,见空中寂寂,人烟渺渺,整座花园只有他们几人,大感不妙,附和祝三哥道:“我看有其父必有其女,不如我们赶紧走吧。”
现在走,还来得及。
张清道:“四哥,曹小娘子不是这样言而无信的人。”
武空沉声道:“你跟她很熟吗?不过见了一面,说了几句话,便如此念念不念。”说到后来,语气极是严厉。
张清很委屈,却不敢再说,只是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程墨。
程墨觉得曹容没必要这么做,大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必使诈?再一个,他对自己的地位还是很有信心的,料定曹容再蠢,也没必要结自己这么一个仇家。他道:“再等等。”
他既开口,祝三哥不敢再说,武空虽然惴惴不安,也耐着性子坐在席上没动。
这一等,小半个时辰便过去了,曹容还不见踪影。武空真心坐不住了,道:“不如我们到院外等候?”
这样,若是曹容叫人来,他们也有个说辞。
祝三哥连连点头,别人不知道,他手心已经全是汗。
“不用。”程墨道,身姿笔直坐在席上一动不动,连姿势都没换过。
武空无奈,只好把目光投向亭前小路,希望能从小路上看到曹容的身影。
一片花瓣随风飘进亭中,带着一缕芳香,落在程墨膝上。程墨拈起,放到鼻边嗅了嗅。
张清被武空和祝三哥说得有些心慌,见程墨还有闲情逸致欣赏梨花,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重新把腰板挺得笔直。
又过了一刻钟,远处响起细碎的脚步声,细听,像是不止一人。祝三哥脸上变色,道:“果然带人来了,快跑。”
话音刚落,他拨腿冲出亭子,跑了一段路,见后面没有脚步声,只好停步回头,只见亭子里,程墨依然端坐。
程墨不动,武空和张清怎么会动?他讪讪跑回来,想说什么,又觉说什么都不合适。
程墨并没有责怪他,依然道:“再等等。”
祝三哥红了脸在位子上坐下。
很快两个苗条的女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前面的女子身材高挑,正是曹容,后面做婢女打扮的女子约莫十五六岁,手挎一个小小包袱,想必是换洗衣服。
“让几位久候了。”曹容行礼致歉。
张清感动得快哭了。
程墨微微一笑,起身道:“走吧。”
张清背了曹容,祝三哥背了婢女,几人一起翻墙出了平阳侯府,解开缰绳,策马回去。
苏氏在太医的精心诊诒下,烧已经退了。华掌柜收拾好包袱,准备向程墨辞行,出京去外地。他本以为程墨天黑前才会回来,也不知今天能不能赶得及出城,正和女儿说话,道:“……程卫尉好心让你们在府中住下,你别惹事,要不然我这老脸就没地方搁了。”
却是他见妻子病情好转,想让妻女搬回家中,程墨道:“你出京,家里没个男人,苏大娘和锦儿只能关紧门户过日子,不如在我这里住下,反而安全。”
虽说太平盛世,但不可否认,城中有些地痦流氓,要是见华家没有男人在家,欺上门来,就是苏氏派人到永昌侯府求救,也来不及啊。华掌柜心动了。苏氏更是想到前年自家男人出门,自己约束女儿,闷在家里一年,差点没把女儿闷坏了,更加地想在这里住下,不求别的,只求安全。
夫妻俩商量好,便答应住下。
普祥安顿他们的只是一个偏院,但却比华家两进的院子大多了,何况能住在永昌侯府,也比住在自家威风,华锦儿得知后,高兴坏了,听父亲唠叨了半天,道:“我知道啦。”
在门口候着的小厮跑了进来,道:“大掌柜,侯爷回来了。”
第418章面子大过天
华掌柜放心地走了,华锦儿和母亲苏氏就此在永昌侯府住下来。
永昌侯府是原来的赵王府,占地恢弘,布局精妙,说五步一景毫不为过,哪里是平阳侯府可比?曹容看傻了眼,由婢女引着,去后院和霍书涵见面。
程墨早就打发人回府跟霍书涵说一声,曹容将在这里住一段时间。霍书涵自然没有异议。
曹容对这位比公主还拉风,权势还大的霍七姑娘慕名已久,本来以为她一定倨傲得紧,早就打算谦让。放眼京城,没有谁能在霍书涵面前摆谱吧?自己放低姿态不是很正常么?所以她一见霍书涵便行礼,没想到刚曲膝,便被霍书涵扶起来,满面春风道:“五郎让你在府中暂住一段时间,你就安心住下好了,一切有五郎呢。”
眼前的女子十八、九岁的样子,肌肤胜雪,五官精致,一双眼睛漆黑如宝石,偏又让人望而生畏。曹容情不自禁低下头,道:“多谢夫人。”
霍书涵看在张清的面子上,高看她一眼,笑道:“无须客气。”把普祥叫进来,吩咐给她安排一所院子,拨十几个婢女过去侍候。
曹容感激不尽,连声道谢。
书房里,程墨、张清、武空、祝三哥四人组坐下喝茶,一边商议接下来要怎么办。在亭子里武空担心得要死,没空多说,现在便埋怨张清:“你这样不顾前不顾后,若是伯父得知,可怎么好?”
张清只是看程墨。
程墨笑道:“无妨,包在我身上就是。”叫黑子进来,吩咐道:“你即刻乔装改扮了,去平阳侯府报信,就说小娘子离家出走了。”
平阳侯府已经乱成一锅粥,曹容走前留书,吩咐婢女一刻钟后禀报家主。这会儿曹山正拿着她的“遗书”急得团团转呢。
曹容留书说,与其不能嫁给心爱的男人,不如死了算了。可是满院子的婢女没有哭哭啼啼,她又不是多愁善感的性格,所以曹山猜测她定然离家出走,只是一个姑娘家到哪儿去了?实在让人担心。
黑子投书说曹容和张清私奔,曹山顿时怒火大炽,来不及换衣服,便跑到安国公府要人。
安国公不在府中,门子见来了一个怒气冲冲的老头,哪肯放他进去?
曹山让小厮在门口骂人,气得门子把大门一关,回屋里睡大觉了。
未时末,安国公回府,还没到大门口,见两个十三四岁的小厮指名道姓地骂张清,心头火起,吩咐侍卫:“把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抓起来。”
两个小厮胳膊被反剪到背后,疼得哇哇大叫,马车里的曹山忙出来喝斥道:“我乃平阳侯,谁敢无礼?”
这时,安国公也到府门前了,见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石狮子旁边,再定睛一看,眼前一身家居常服的老头,可不是接连给他吃闭门羹的曹山?
“哈哈哈,平阳侯,你这是做什么?”安国公大笑着下车走了过去。看曹山这狼狈样,他开心啊。
没想刚走近,突然一口唾沫迎面而来,因为相距过近,他竟然没有避开,就这样落在鼻侧。
“呃……”安国公笑声嘎然而止,笑容僵在脸上。
这还不算完,曹山直接骂开了:“好你个张道玉,求亲不成,逼死我女,我跟你没完。”边说边揪住安国公的衣领,恨恨道:“我要告御状。”
安国公名瑭,字道玉。
安国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一听告御状,顾不得衣领被揪,形容狼狈,先仰天大笑三声,道:“你不是生怕跟陛下扯上关系吗?要去告御状?去啊,我看你怎么告!”
想到告御案便得把祖父尚公主的事坦露于皇帝驾前,曹山揪紧安国公衣领的手渐渐无力,被安国公一挡,便松开了。
安国公问:“曹小娘子怎么了?”
门子听外面骂声停止,开一条门缝朝外张望,见家主回来,忙开门跑出来,把曹山指使小厮骂街的事说了,道:“阿郎,他们说十二郎君把曹小娘子拐跑了。”
“哈哈哈,果真?”安国公大笑三声,道:“十二郎真有气魄。”又敛了笑,对曹山道:“既然令爱非犬子不嫁,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同意这门亲事了。择日不如撞日,这就备下聘礼,送到府上。”
“不行。”曹山气得倒仰,道:“想让我把女儿嫁到你家,除非我死了。”
刚才骂人的小厮凑上来道:“阿郎,人人说张十二郎君和程卫尉交好,不如我们去永昌侯府要人。”
在安国公这老奸巨滑面前讨不了好去,曹山还真打算去找程墨,怎么说,程墨也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比较好忽悠。
程墨在花厅见了曹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道:“平阳侯不是大隐隐于市,与世无争吗?突然找我做什么?”
曹山愤愤然把张清拐跑曹容的事简略说了,道:“张十二在羽林卫任职,是卫尉的手下,还请卫尉勒令他把小女交出来。”
“这个么……”程墨装作很为难地道:“我虽然是张十二的上司,但不好干涉他的私事。既然令爱心甘情愿跟随他,不如你就成全这门亲事吧?”
“不行。”曹山坚决摇头,道:“实不相瞒,我本来只是有所顾虑,现在却是情愿头可断,命可没,也绝不同意这门亲事了。”
居然拐走他的女儿,害得他颜面尽失,若还让女儿嫁给张清,他岂不是要被世人耻笑?
程墨循循善诱:“张十二昨天向我请了半年假,说要去游山玩水,想来早就打算和令爱私奔了。两人天天耳鬓厮磨,只怕早成就好事,若是令爱珠胎暗结,岂不令你面上无光?依我看,不如同意这门亲事,成全这段姻缘。张十二一表人才,又是勋贵之后,刚刚封列侯,也不辱没令爱。”
曹山脸上肌肉抽蓄不已,程墨说的,正是他最担心的啊。
程墨心里暗笑,一抬眼,却发现狗子在门口探头探脑,道:“阿郎,东闾英求见。”
第419章戏弄
东闾英刚刚得到消息,张清已封列侯,马上心急火燎跑来找程墨,准备请程墨做媒,向张清提亲。
程墨看不惯他拿乔要胁张清,对他印象不好,不想见他。狗子得了吩咐,跑到府门口回话:“我家阿郎不在府中。”
东闾英接过小厮手里精美的匣子,道:“小小心意,有劳这位兄弟送给侯爷。”神态语气很是谦恭。
要不是亲眼见程墨和曹山在花厅说话,狗子便是替他跑一趟又有何妨?可明知自家阿郎不待见这人,他哪敢乱揽事?他已在永昌侯府当了几年差,再不复刚来时的愣头青了。当下咧开嘴笑了笑,道:“先生见谅,我家阿郎有命,不可乱收礼物。”
东闾英一想也是,人家是皇帝跟前的大红人,送礼的人从府门前排到东市,怎么会看得上自己一个赋闲在家的人的礼?他苦笑一声,把匣子递给小厮,从荷包里掏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道:“不知侯爷什么时候回府?”
饭碗比东闾英手里的银票重要得多,狗子飞快地做出决定,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道:“阿朗有命,不可乱来。”
东闾英还以为程墨严厉约束奴仆,只好收起银票,还想再问,狗子却找借口走开了。
花厅里,曹山不停揪胡子,左右为难。
程墨劝道:“令爱没有行六礼,也不是明媒正娶,万一安国公为张十二定下亲事,令受只有做妾的份了。东闾氏可是一直想把闺女嫁给张十二呢。”
就在一盏茶前,曹山还清清楚楚听到东闾英求见的消息,此时程墨这么说,曹山前后一印证,便猜中真相,登时便急了,行礼道:“既然如此,有劳卫尉做这个大媒了。”
程墨推辞道:“我太年轻,做媒不合适啊。”
切,是谁破门而入,非要做这个大媒的?曹山腹诽,对程墨前后言行不一致很是不齿,可不齿归不齿,无论如何得把亲事定下来啊。他道:“卫尉看何人能做这个媒?”
大媒可不是随便找找就成,一来得是信得过的亲戚朋友;二来得身份压得住;三得能说会道。要不然安国公也不会找程墨,东闾英更不会想要程墨担此重任。
程墨道:“请谁也不合适啊,你上次把安国公得罪惨了,他发誓要结一门比你更显赫的亲事,昨天还跟我说,想让张十二尚公主。”
尚公主?曹山心里打了一个突,他脑子乱糟糟的,完全没想到刘询的姐妹都没能长大成人,便在巫蛊之祸中去世,女儿还没生出来,上哪尚公主去?他再也坐不住,道:“我现在就去。”又想到刚才揪着安国公的衣领,只好作躬请程墨陪同。
程墨还想看好戏呢,自然满口应承,当下两人一起去了安国公府。
张清已经回府,安国公派人叫他过来,确认曹容真的离家出走,藏在永昌侯,不禁夸赞道:“儿子,好样的,给为父增光了。”
他因为张清的婚事而焦头烂额,这下子算是扬眉吐气了。这回,只要安安心心静等曹山来求他便成了。果然,等不到一个时辰,门子便进来禀报:“阿郎,永昌侯和平阳侯求见。”
程墨到安国公府,一向不用通报,门子都是见惯了的,此时进来通报,完全是做给曹山看,顺便提醒安国公做好准备。
安国公故意把锦衣脱了,换了家居常服,叫府里的歌伎上来唱曲跳舞,又吩咐摆上美酒香肴,自斟自饮,然后才让门子请程墨和曹山进来。
这么一耽搁,两人便在门口站了小半个时辰,曹山越等越心焦,不停在朱漆大门前走来走去,道:“他不会把亲事定下来了吧?这可怎么办?”
要不是张清的亲事定了下来,何必大半天不请他们进去?
程墨心里偷笑,故意装作愁眉苦脸的样子,道:“要是这样,令爱只好做妾了。”说话间,还不忘给另外一个门子丢眼色。
那门子身材胖把,约莫三十几岁年纪,是几个门子的头,平时和程墨很熟,这会儿把程墨和曹山的对话听在耳里,见了程墨的眼色,趁曹山没注意,闪身进了门槛,把程墨的意思禀报了安国公。
安国公刚夹了一筷子菜,听了门子的话,一拍大腿,道:“还是五郎心思细密啊。”待门子出来,又自言自语道:“曹山啊曹山,你不是假装清高,看不起我么?现在想求我?哼,门都没有。”
曹山说什么低调过日子,与世无静,安国公半个字也不相信,私心里以为,曹山自恃有皇室血脉,看不上张清这个国公之后呢。
先前的门子又在路上磨蹭了两刻钟,才出来道:“阿郎请两位侯爷入内奉茶。”
程墨故意埋怨道:“安国公怎么没迎出来?这也太小瞧人了。”
论起来国公的爵位比列侯高,但程墨是皇帝跟前的红人,无论如何安国公都不敢怠慢才对。
曹山心急如焚,哪敢计较这么多?他一边往里急走,把程墨落后面,一边道:“不出来迎就不出来迎吧,别跟他计较就是了。”
程墨几乎笑破了肚子,道:“你等等我。”
曹山还等着程墨敲边鼓说好话呢,哪敢不听?勉强站在小径边等他,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你年纪轻轻,怎么走这么慢啊?”
假意带路的门子虽然不知程墨葫芦里卖什么样,但看两人一个淡定一个焦急,也能猜到程墨在戏弄面前的老头,忍笑忍得很辛苦。
安国公府占地面积比不上永昌侯府,但规格摆在那里,也比平阳侯府大些,门子见程墨戏弄曹山,故意引他们走了很多弯路。程墨看出路径不对,也不说破,只是慢吞吞走在后面。
这么一来,到厅堂便走了小半个时辰,院子里的光线已经暗了下来,天眼看就黑了。
曹山见前面的院子透出灯光,丝竹之声不绝,不禁愕然,问门子道:“安国公可是有客?”
要是他在宴客,自己还怎么开口提亲啊?女方父亲亲自上门提亲,传出去,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第420章发疯
安国公面前的酒杯里,盛的是程墨用蒸馏法制出来的高度白酒,酒香扑鼻,满室皆香。
程墨对白酒没什么兴趣,前世除了在宴席上不得不喝之外,基本不碰白酒,来到这个时代后,对流行的浊酒更是滴酒不沾。之所以会摆弄出一套工具,整出高度白酒,却是因为大年三十,一家人围坐吃团圆饭,顾盼儿埋怨浊酒不够香醇。
要香醇还不容易?程墨花了两个晚上,画了图纸,送到张清那里,很快做出成套工具,于是高度白酒提前几百年横空出世。
不过,白酒刚面世,还没传扬开,只有几家通家之好,如安国公之流近水楼台先得酒,得以先尝为快。
前几天酒送来时,安国公闻到酒香,尝了一口,便舍不得再喝,今天为了装逼,才倒一杯放在桌上。
天气暖和,窗户半开,清风徐徐,酒香在风的吹拂下,已弥漫一室。
安国公闻之欲醉,忍不住喝了一口,等了一会儿,程墨和曹山还没到,咽了咽唾沫,又喝了一小口,心想他们要再不来,只怕一杯酒就要被自己喝光了。他思忖着,看了看旁边的酒坛,犹豫着要不要藏起来,要不然若是曹山开口问他讨要,他给不给呢?
就在他纠结不已时,门外的曹山也在纠结。门子不知程墨的计划,吱吱唔唔半天,一个清晰的音节也没吐出来。
走在后面的程墨可不管曹山怎么想,越过他,迈步进了门槛。
门子松了口气,扬声道:“两位侯爷到。”
来了啊。把酒坛藏起来已来不及了,若被曹山瞧见,反而落了下乘,倒不如大大方方放在桌上,反正他就是要装逼,要馋曹山嘛。安国公急忙正襟危坐,装模作样端起只剩半杯酒的酒杯,放到唇边轻呷一口,道:“好酒啊好酒。”
这就装逼上了?程墨“扑哧”笑出了声,好在丝竹之声大作,曹山又心事重重,没有听见。
曹山见程墨进去,只好跟了进去,脚步有些沉重。刚走到廊下,便听里头安国公大声喊好酒,不禁更为郁闷,拉住前面的程墨,道:“我们来得不是时候吧?”
从永昌侯府过来时,还只是未时末,怎么一转眼,已是晚饭时间了?不请自来,赶上人家吃饭,不大好啊。
程墨道:“既来之,则安之,有我呢,怕什么?”
“多谢,多谢。”曹山感激不已,连声道谢,道:“等会儿还请永昌侯为我多多美言几句,促成这桩亲事。”
“那是自然。令爱对张十二情深义重,我定然成全她。”程墨胸脯拍得山响。
能不成全吗?人就住在他家呢。
曹山进门,见灯下四个身段儿窈窕的美人翩翩起舞,靠墙的桌后坐着一个灰白胡子的老头,不是安国公是谁?他一双眼睛来来回回巡视厅堂三遍,确认只有安国公一人,于是露出笑容,道:“你倒懂得享受。”
程墨已在安国公旁边坐了。
安国公挥手示意歌伎退下,再次端起酒杯放到唇边呷了一口,砸巴砸巴嘴,道:“好酒啊好酒。”
程墨别过脸偷笑,你可真会装。
曹山是喜酒之人,细细一嗅,空气中果然有酒香。他顾不得和安国公见礼,大走进过去,抢过安国公手里的酒杯,仰脖子一饮而尽,只感满口醇香,美妙无法言传。
安国公不干了,道:“你怎么抢我的酒?”
“还有没有?”曹山瞪眼问,一眼瞥见桌上的酒坛,一把拿起来取下盖在上面的盖子,顿时满室都是酒香,他喉结上下滚动,拿起酒坛凑到唇边,仰脖就要喝。
安国公心疼得不行,一把抢过来,道:“曹子平,你要抢劫吗?”
酒坛被抢回去,曹山央求道:“给我倒一杯呗?”
“不行,”安国公严辞拒绝,道:“我总共就这么一坛,自己都不舍得喝,哪有多余的给你?你跟我很要好吗?”
这逼装得有点过了。程墨笑吟吟看两个老头为一坛酒争得脸红耳赤。
曹山低头瞥见看桌上的酒杯,拿起来伸出舌头就往里头舔,一副兴犹尽的样子。
安国公觉得恶心,道:“我行行好,这杯子送你吧。”
曹山舔了好一会儿,直到酒杯再也舔不出酒味,才依依不舍放下,道:“我们在外面等了半天,你却在这里喝酒?哼,你倒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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