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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风流-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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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当然赞成。
安国公又提起张清的亲事:“十二郎非平阳侯的闺女不娶,五郎可有什么办法?”
程墨道:“平阳侯不过是担心伴君如伴虎,情愿夹着尾巴度日,才消磨了雄心壮志,只要打消他的顾虑就好。这事包在我身上。”
安国公对他的能力自然是一百个放心,既然提到这件事,便打铁趁热道:“不如我们现在去一趟平阳侯府,把亲事定下来?”
程墨当然答应,两人出府上马,直奔平阳侯府。
曹山消息闭塞,还不知道霍光退隐之事。他昨晚和妻妾儿女赏灯,喝了酒,半醉半醒之间突然有了灵感,想写一部新戏,上午酒醒,却再也想不起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灵感了,正烦躁得不停揪胡子,老苍头来禀报:“阿郎,前次来的程卫尉和安国公又来了。”
“不见。”曹山连连挥手,道:“告诉他们,没空。”
一声长笑自门口传来,一个丰神俊朗的青年走了进来,道:“平阳侯忙得很啊。”
老苍头打开角门,一个气势汹汹的汉子递上拜贴的同时,铜铃大的眼睛凶狠地瞪他,像要把他生吞活剥。老苍头吓得腿肚子打颤,慌乱之下角门没关紧,被黑子推开门,请程墨和安国公进去了。
曹山愕然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程墨笑道:“某是永昌侯、卫尉程墨。你面子可真大,我来了两次,都吃闭门羹,难道你不怕我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吗?”
曹山惊疑不定,半天才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这话却是问跟在程墨身后的安国公。程墨的气场太强大,他压力不小,说话都不利索了,转而问安国公。
安国公还是很温和的,毕竟是来求亲,而不是来置仇。他陪笑道:“平阳侯,永昌侯并没有恶意。犬子爱慕令爱,想结秦晋之好,还望你玉成。”
曹山犹豫道:“小女年幼,过两年再说。你们请回吧。”
说话间,又看了程墨一眼,眼前这俊朗的青年便是名满京城的永昌侯?听说皇帝在民间时,曾住在他家,没想到他竟长这个样子。
程墨在席上坐了,道:“令爱今年十四岁了吧?再不出阁,就要成为老姑娘啦。当今陛下以仁治国,断然不会有残暴之事发生,你是卫长公主的孙子,论起来还是陛下的表兄呢。明天早朝,我定然奏明陛下,宣你进宫认亲。”
吴朝律法规定,女子十二岁出嫁合法。曹容今年已经十四岁,所以程墨戏谑她为老姑娘。
曹山顾不得这个,听说程墨要把他是卫长公主之后的事捅出来,大惊失色,一跤跌倒在地,半天说不出话。
卫长公主是武帝嫡长女,出身高贵,会辱没他?程墨鄙视道:“平阳侯,令祖有胆量尚公主,你怎么没胆量承认啊?你身上可还流着卫长公主的血呢,这是无论如何都洗涮不掉的哦。”
有种,你就抹脖子,把身上的血流干啊。
安国公温声劝道:“永昌侯说得是,令祖尚公主,才有你的存在,先祖荣光,哪能说抹就抹?陛下仁慈,若知道有这门亲戚,定然欣喜不已,怎么会怪罪?”
刘询继位后,为祖父刘据平反,赐谥号戾以昭刘戾之冤,可见他明辨是非,不以祖先为耻,而以祖先为荣。
曹山苦笑道:“天威难测。当年若不是家祖母早逝,只怕世上再没有平阳侯这个封号了。”
祖母卫长公主曾受武帝宠爱不假,可大将军卫青去世后,卫皇后失宠,连累女儿卫长公主,要不然祖父曹襄去世后,武帝也不会让祖母改嫁栾大那个神棍,曹家失势啊。
忆起往事,曹山清腔悲愤,只是他小时候被武帝王天威吓破了胆,这些话哪敢当着程墨的面说出来?
对于武帝追求长生不老到丧心病狂的地步,程墨多少听说过一些,他身为臣子不好置评,只道:“陛下不是武帝。”
“是啊是啊。”安国公附和道:“你不用担心。”
曹山只是摇头,道:“祖训如此,如之奈何。”
祖训神马的,都是骗人的借口。程墨道:“你把女儿嫁给承恩侯,又不用敲锣打鼓,闹得人尽皆知。”
“承恩侯?”曹山惊吓道:“哪里来的承恩侯?”
安国公得意洋洋道:“犬子已获封承恩侯,你女儿嫁过去,便是承恩侯夫人了。”
怎么样,够荣耀吧?安国公想到东闾氏非要张清得封列侯才肯把女儿嫁过来,又顺嘴道:“要不是犬子看中你家闺女,我就托媒向东闾氏求亲了。”
东闾氏是世家大族,曹山要不是祖母为卫长公主,那是拍马也追不上的。他默然不语。
程墨道:“要不,你问问令爱再说?若是她跟承恩侯情投意合,你这样一味拒婚,岂不是害了她一辈子,让她伤心?”
提起曹容,曹山总算有些动摇,沉默半晌,道:“我问问她就是。”
第408章更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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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进宫复旨,然后出宫回府。
一拨一拨的朝臣勋贵来了又走,府门前车水马龙,有人眼尖,看见远处来的是程墨,忙抢上前迎接,道:“程卫尉,你可来了。”
一句话把在台阶上等待通报的人都吸引过来,一窝蜂地涌了出来。
程墨下马,抱拳道:“诸位厚爱,某感激不尽,还请尽心辅佐陛下。”
反应快,散朝后立即携带厚礼过来表明亲近之意的,是苏执、公孙息等身居高位的文武大臣,等到风声传出,群起而效仿的,是两千石以下的中低级官员。至于只有爵位,没有实权,不用上朝的勋贵,却如安国公般,中午才得到消息。每次权力更迭,都意味着机会,这些人争先恐后地来了,武威侯,淮安侯等人都在人群中。
“我等自当尽心竭力辅佐陛下。”众人俱躬身朝未央宫所在方向行礼,声音齐整道。
程墨吩咐把这些人请进府中待茶。众人大喜,朝程墨或拱手或抱拳,由一个门子在前带路,纷纷大步进府去了。
程墨先去华居,和霍书涵说话。
霍书涵已换下诰命服,一身粉红衣裙,坐在窗前,见程墨进来,忙站起来,道:“五郎回来了?”
她语气温柔,看不出异常,但跟她有肌肤之亲的程墨还是觉得她忧心忡忡,于是上前轻轻抱了抱她,道:“只要岳父健在,霍氏无虞,你不用担心。”
这是事实。刘询绝对不会背忘恩负义之名。要不然,程墨何必煞费苦心派人寻找游侠儿,难道霍光权倾朝野,侍卫如云,哪里用得着舞枪弄棒呢?还不是希望霍光通过锻炼,身体好转。
霍书涵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不过事情落到自己头上,还是有些忧虑不安。她抬眸看程墨,道:“父亲为人谨慎,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辞去大司马之职,把朱批之权交还陛下。”
程墨道:“陛下并没有逼迫岳父,他是平民皇帝,根基尚浅,也没有威胁岳父的实力。”
不要以为我和皇帝暗中下黑手啊,程墨瀑布汗,要是老婆这么想,以后还怎么性福?
霍书涵依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实在是接连好几盘满满的拜贴端进来后,她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地难受,才起了疑心。想来也是,父亲权倾朝野,哪有那么容易撼动?可是到底是什么让父亲放弃牢牢握在手中的权力呢?
不怪霍书涵疑惑,要不是程墨穿越,历史还是按以前的轨迹走,霍光是在大将军的位子上逝世的,临死前依然牢牢攥住权力不放。
程墨道:“岳父的身体大不如前,曾太医更说,若是岳父再操劳下去,只怕活不过两年。”
对当朝第一人下这样的诊断,曾强的勇气实在让程墨钦佩,也从侧面说明,霍光对他有多信任了。
霍书涵想到父亲自正月初四卧床不起后,一直没有恢复,也就释然了,道:“苏丞相等人曾过府求见。”
“我知道,不止是他,还有很多人,花厅里怕是坐满了。”程墨苦笑道:“我去见见他们,打发他们走。”
人情冷暖,大多如此,只怕现在大将军府门可罗雀了。霍书涵有些落寞,却也无可奈何,退后两步,离开程墨的怀抱,道:“五郎快去吧。”
程墨在她额头亲了亲,也不换下朝服,就这样去花厅和朝臣们相见。人太多,就算有心钻营的,也不好说什么,不过是夸他年轻有为,说以后靠他提携。程墨一一应了,道:“只要忠于陛下,陛下自然不会亏待。”
在这皇权重于一切的时代,他是决不拉帮结派的,起码不能当众表示要拉帮结派。
众人露了脸,寒喧完,再奉上准备好的厚礼,然后告辞。
人来人往地直闹到三更天,府门前车马渐稀,狗子打了个呵欠,道:“终于可以关门睡觉了。”
今天虽然累得够呛,可也收获不少。几个门子都喜笑颜开地关了门,有一个叫蚕豆的烫了一壶酒,道:“狗子大哥辛苦了,我这里备下一壶酒,一只鸡,大哥吃喝了再睡。”
以后能不能多在门口轮值,全靠狗子分派,自然要讨好他。
有的门子暗暗朝蚕豆竖大拇指,有的却想,自己怎么没想到呢?
狗子在永昌侯府几年,早不复当初快饿死的穷光蛋模样了,不仅长胖,衣着光鲜,也小有积蓄,一壶酒一只鸡算不得什么,重要的是给蚕豆几分薄面。他招呼几个门子一块坐下喝酒吃鸡,闹到三更二刻才歇。
忙了一天,程墨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都笑僵了,这会儿泡在撒了玫瑰花瓣的热水中,当朝浑身舒泰。
今晚他歇在霍书涵屋里,要是歇在顾盼儿的屋里,有顾盼儿纤纤玉手搓背按摩,更是销魂,现在只能靠自己搓澡了。
他身着犊鼻裤,外披长袍走了出来,便闻到食物的香气,不禁有些意外,道:“你还没睡么?”
卧室里灯光朦胧,霍书涵坐在桌前,面前一口小巧的锅,两个碗,香气便从这冒着热气的锅飘来。
“五郎喝了一晚上的茶,饿了吧?我吩咐厨房准备宵夜,吃了再睡。”霍书涵说着,如葱白般的玉手拿起了碗,亲自盛了一碗粥。
粥不是普通的粥,而是燕窝粥,吴朝通俗的叫法是燕窝羹。
“太晚了,不能吃太腻的东西。”霍书涵解释道。
程墨接过粥,道:“我正好有些饿了。”
反正他决定今晚卖力讨好老婆,既然她要先吃粥,那就吃吧,只要她高兴就好。
吃了粥,两人收拾安歇,梅开几度,霍书涵心中的郁闷也消弥于无形。程墨起床梳洗上早朝时,她还在呼呼大睡。
今天的早朝与以往不同,没有霍光,刘询有些不适,群臣却像早就习惯。不过刘询很快就意识到大权在握的舒爽了,以前群臣奏事时,眼角瞧也没瞧他,只一味看霍光的脸色,现在一个个都看他,揣测他的喜怒。当皇帝的感觉真好,他真想大笑三声,和程墨以茶代酒,庆贺一番。
第409章廷议
天色将明未明,靠墙摆放的青铜油灯照得满殿敞亮。刘询唇边含笑,扫了群臣一眼,道:“众卿还有事启奏么?”
一早上解决三件事,都是由自己一言而决,群臣无不信服,这才是当皇帝的感觉嘛。
以苏执为首的文官纷纷道:“臣等无事。”
一般事务都是写在奏折上,送给皇帝批示,只有大事或有争议的国策才会拿到早朝上讨论,要不然一两个时辰的早朝哪讨论得完?今天只有三件大事,都议完了。
再说,苏执以前从来没有独挡一面,一切看霍光的脸色行事,做霍光的应声虫,难得拿一件事在早朝上讨论,也是霍光暗中授意,或是揣测霍光的心意而为之。猛然间,真的成为文官之首,他只有一丝兴奋,倒有八分茫然,一分害怕,心想总得了解皇帝的性情后,才好行事吧?
刘询意犹未尽,看了程墨一眼。
程墨道:“陛下,臣有一事启奏。”
果然还是兄弟靠得住,刘询两眼放光,道:“程卿有什么事,快说。”
程墨道:“陛下,自高祖以来,实行的是举察制和征僻制,天下英才未能尽入朝中为官。臣请陛下实行科举制,开科取士,取天下英才为陛下所用。”
开科取士之法,程墨已经跟刘询提过,刘询听后深觉此法精妙,只是为了不触怒霍光,不敢实行。
在朝政由霍光把持时,提出科举制不仅没有实践的机会,反而会引起世家的反感,而刘询又不能成为有力的后盾,所以程墨直到此时才提出这件事。
此言一出,殿中议论纷纷。
凭良心说,现在能出仕为官的,都是名门世家或是地方大族的子弟,寒门子弟几乎没有为官的机会。试想,在必须有官员或是大儒的举荐信,才能为太守等地方官所聘任的年代,寒门子弟哪来的机会展示自身才华?又有哪个官员、大儒会自降身份和寒门子弟结交?
程墨此举,可以说,断绝了地方官以国家公器为已所用,网罗人才的机会。同时给了寒门子弟出人头地,得以出仕为官的良机。
武将的功绩来自沙场,开科取仕也好,举察入仕也好,对他们影响不大,议论几句后便渐渐做壁上观。
文官这边,却是越说越大声,殿中乱糟糟像菜市场。
这提议一出,必然受到来自文官以及世家等既得利益者的激烈反对,程墨早有心理准备,面带微笑端坐在位子上,由得文官们说去。
刘询却更加兴奋,朝臣有纷争,最后只能由自己这个皇帝出面当裁判,按自己的旨意行事。这样的机会,他已经等很久了。
“陛下,万万不可。寒门子弟吃穿都成问题,哪有银钱读书?既然连字都不识,何能参与政事,出仕为官?”司徒罗光拨高声音率先跳出来反对。
罗光身为三公之一的司徒,能力是有的,报国之志也是有的,只是霍光权倾朝野,他便聪明地选择迎合霍光,在不违背自己底线的政事上,遵从霍光的决定,适当的向霍光谏言献策,所以霍光才把他提拨到司徒之位。
要不是苏执够会忍,丞相之位怕早就是罗光的了。
现在霍光退隐,罗光本想一展抱负,正想找几件事向皇帝进言,只是提出哪几件事还没定下来,准备今天再捋一下思路,明天再提。没想到上朝第一天,程墨先于自己提出改革人才选拨制度。这于他,无异是石破天惊。所以,他淡定不能,稳了稳心浮气躁的情绪,便出言反对。
程墨道:“罗司徒此言差矣,寒门子弟世代耕种不假,要说温饱尚未解决,却不见得。再说,陛下乃是有道仁君,怎么会让百姓挨饿?”
话题扯到自己身上,刘询马上表态道:“程卿说得是,朕平生之志,便是让百姓吃饱穿暖,若是百姓连温饱都无法解决,朕这皇帝不当也罢。”
罗光没想到程墨拿他话中漏洞做文章,来不及恼恨程墨,先伏地请罪道:“臣罪该万死。”
说帝国的百姓连温饱都成问题,岂不是说皇帝是昏君?要是遇上脾气暴躁的皇帝,只怕立即把自己下大狱了。程墨果然厉害,一不小心便着了他的道。罗光思忖,对程墨又是警惕又是怨恨。
刘询大度地道:“朕知罗卿不是有的放矢,只是这话不可乱说。”
这次我不治你的罪,若有下次,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罗光再次请罪谢恩:“罪臣谢陛下不罪天恩。”心里却想,程墨啊程墨,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报这一箭之仇。
其实昨天到程墨府上送礼的朝臣也有他,告辞时,他就走在苏执后面。昨天还想和程墨搞好关系,今天却已和程墨结仇,这是他意想不到的事。
程墨看罗光眼中仇恨的光芒一闪而过,估计他恨上自己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程墨清楚提出这件事会得罪人,得罪罗光也好,得罪苏执也罢,都在意料之中。
刘询道:“如何举行科举制,由程卿详细罗列出方略,递奏折到朕这里。”
这便是一言而决,不让群臣再行商议了。
文官们大吃一惊,他们的心思十弯八曲,有的是反对的理由,可现在一句话还没说呢,皇帝便要把这件事定下来吗?
不少人望向苏执,他是文官之首,应该站出来反对。不知是苏执当摆设的时间太长了,习惯不发表意见,还是没想到反对的理由,竟是一言不发。
其实苏执也是有苦说不出,他倒是想说,只是话到嘴边,心跳加速,竟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此时他才明白,在霍光手下当一个摆设也很幸福。
程墨朗声道:“臣领旨。”随即从袖里抽出一封奏折,道:“臣已写好方略,请陛下御览。”
到这地步,谁还不明白这对君臣在演戏?只怕人家早就商量好,等这一刻呢。
罗光心里十分后悔,早知道事情会急转直下,自己就该学苏执,不做这出头鸟了。现在怎么办?
小陆子把奏折接了过去,呈到刘询御案前。
第410章反对
天已经大亮,只是乌云密布,光线不明,殿中依然用油灯照亮。
朝臣们一双双眼睛望向小陆子手里的奏折。看似轻飘飘的奏折,却能改变天下无数寒子的命运,改变名门世家执宰天下的格局。
刘询接过奏折,立即打开看了起来。殿中落针可闻,只有灯芯轻轻爆开的声音。
程墨坦然端坐,准备接受来自朝臣们的攻讦。
一刻钟后,刘询把程墨扬扬洒洒两千字的奏折看完,面露喜色,道:“甚好,就按程卿的方略执行吧。”
说完命小陆子宣读奏折。
简单说来,程墨的方略以明代的科举制度为蓝本,分为四级考试制,即院试、乡试、会试和殿试。考生参加县试,及格者称为童生,取得院试资格,前往州郡参加院试。院试及格者称为生员,又称秀才。
秀才才有参加乡试的资格。乡试每三年举行一次,在秋天举行,由皇帝派主考官主持,考中者称为举人,第一名是为解元。
乡试第二年春天,在京城举行会试,考中者称为贡生,第一名称会元。
只有贡生才有资格参加最后一场考试,即殿试。殿试由皇帝亲自主持,考中者是为进士。殿试分三甲出榜,一甲三名,是为状元、榜眼、探花,赐进士及第;二甲若干人,赐进士出身,俗称进士,三甲若干人,赐同进士出身。
至于考试的内容,当然是治国纲要了,也就是由考官出题,考学生的政治主张,治国方略。考生可以在考题上阐述自己的政治主张,只要不是谋反言论,朝廷不得治罪。
只要是帝国的子民,不论贫富贵践,都可以参加考试。
一句句通俗易懂的话传进耳里,罗光大受震撼。他以为程墨借改革排除异已,没想到程墨设想得如此周全,这是完全为帝国网罗天下英才的节奏啊,程墨图什么?
罗光目光如炬盯在程墨脸上,只见这年方二十二岁的青年剑眉星目,面如白玉,一脸平静,既没有会为朝臣攻击而惶恐,也没有讨好了皇帝而得意洋洋。他想,这青年好沉稳。
刘询继位,封程墨为九卿之一的卫尉,程墨开始了每天早上天还没有亮,便起床上朝的苦逼生活,但他在早朝上极少陈述自己的主张。他一来年轻,二来曾收留龙潜时的皇帝,很多朝臣以为刘询在报恩,除了羡慕嫉妒恨他走了狗屎运,在路上随便捡个人便能成为皇帝之外,更多的是轻视。
年底程墨心血来潮,要在京城建供暖系统,很多朝臣持观望态度,踊跃报名安装的大多是勋贵,朝臣直到大将军府安装好后,才开始报名。
刚才见程墨提出改举察制和征辟制为科举制,文官们吵吵嚷嚷,多为嘲讽,虽不敢指名道姓嘲笑程墨,但主意是程墨提出来的,指不指名,又有什么不同?
现在听了这么周密的方略,不要说罗光,就是苏执等文官,都在心里暗赞一声:“这青年设想得好周全。”
若是按程墨的方略执行下去,只怕天下英才,如过江之鲫,都奔帝京而来了。到时,皇帝取天下英才以供自己驱策,帝国想不强大,也不可能了。
苏执却想,这方略果然不计出身,只要有真才实学,便能得以入仕,倒是一视同仁。他在庆幸没有出言反对的同时,又想起自家女儿,难怪以程墨的出身,权倾朝野的霍大将军会把女儿嫁给他,霍大将军分明是慧眼识英才啊。
小陆子念完,把奏折放在御案上,躬身退下。
刘询道:“诸位爱卿,可有补充?”
殿中静谧,没有人出声。罗光想反对,还没找到方略的破绽。
过了十息,刘询再问一遍:“诸卿可有任何补充?”
依然没人出声。
程墨脸色如常,心里却爆笑不已,这是自唐宋以来,到明清得以不断完善的科举制度,是历经一千三百多年实践,切实可行的开科取士的方法,你们刚听完,就能想到反驳补充的方法,那也太牛了,开外挂也不能。
刘询对这方略满意得不行,道:“既然诸卿没有补充,那就按这方略执行。拟诏,把开科取士的方法传诏天下,先从州郡开始考试。”
“且慢,”罗光忙道:“若有世家大族子弟要出仕,又将如何?”
刘询笑道:“罗卿定然没听详细,方略不是说了么,无论贫富贵贱,都可参加考试。世家大族子弟若有真才实学,也可报名参加。”
在今天之前,世家大族的子弟都会轻而易举地得到举荐信,得以被地方官请到衙门为官为吏,以致到东汉,各大军阀籍此网罗人才,壮大自己的实力。但这优势自今天开始,不复存在了。
罗光想到,原打算今天请苏执向皇帝举荐儿子,这还没开口呢,便被程墨打了闷棍,以后儿子只能跟那些泥腿子一块儿考试,就心塞得不行,勉强道:“陛下三思,此法若是实行,只怕寒了世家大族的心,若因此引起这些人的不满,社会将动荡不安啊。”
抚远大将军公孙息再也听不下去了,道:“罗司徒此举差矣,从来没有听说过世家不满,会引起民变。再说,若有人谋反,我等自当引兵平反,何虑之有?”
众武将都道:“正是。”
更有人道:“我等正苦于没有立劳机会,若真如此,便是我等立功之日了。”
罗光差点吐血,你们武将不跳出来插一脚会死么?他望向苏执,可惜苏执没看他,只是看斜对面的程墨,眼露异彩。
他哪里猜想到苏执在想什么?心里暗骂苏执尸位素餐,道:“不知丞相对此大事有何看法?”
“对啊,不知丞相有何看法?”不少文官附和道。
倒不是他们要反对程墨提出来的方略,而是大半天没听到苏执的声音,心里不是滋味。开科取士改变千万人命运的同时,也将改变朝堂的格局,不久后,坐在殿中的同僚将不再是同样出身世家大族的子弟了,难道苏执一点不介意吗?
苏执的家族虽然没有东闾氏那样显赫,但在老家,也是地方大族,要不然怎么有出仕的机会?
第411章不好忽悠
感谢西风清扬投月票。
天空飘起如柳絮般的小雪,落在地上,很快融化。
小内侍轻手轻脚地进来添灯油,然后无声无息地退下。
所有朝臣,包括程墨都望着自己,让苏执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看这形势,不说点什么是不行了,可是说什么好?
苏执看了一眼御案后的刘询,再看一眼眼睛明亮如星晨的程墨,艰难地道:“臣以为,举察制和征僻制自高祖传到现在,若就这样废除,不免有违高祖本意,不如三制并存。”
世家子弟不用考得死去活来便能出仕为官,寒门子弟也有了出身之阶,岂不是皆大欢喜?这样总可以了吧?苏执为自己的急智而骄傲,颇为自得地挺了插胸脯。
罗光很失望,身为当朝丞相,哪能首鼠两端,一味粉饰太平?他道:“丞相差矣,太祖定下的规则不可废,新法却不可行。寒门子弟哪能识文断字?若让这些人进入朝堂,势必会误国殃民。”
程墨道:“罗司徒说哪里话?寒门子弟只是投胎技术差了些,人并不蠢笨,怎么就不会识文断字,怎么就误国殃民了?若没有真才实学,又有谁会出乖露丑,报名应试?方略上写得明白,初试由郡丞任主考官,若郡丞录取目不识丁之人,陛下自会治罪,何劳司徒操心?”
刘询道:“是啊,若有人徇私舞弊,朕定不轻饶。”
罗光眼望和他交好的大司农吴渊,用眼神向他求助。
吴渊出身乌县望族,为人傲慢,早就想跳出来反对了,只是罗光抢先一步,他一直找不到说话的机会,这时收到罗光的信号,便道:“陛下,臣以为,程卫尉乃一介武夫,纳贤才乃国之根本,岂是程卫尉能置喙的?”
吴渊憋了半天,一出口便进行人身攻击,立即让罗光松了口气,附和道:“大司农言之有理。”
程墨笑道:“大司农既知纳贤才乃国之根本,又怎说某不能置喙?某也是国之重臣,九卿之一。”
同为九卿,我的官职并不低你,你凭什么拿我的官职说三道四?
公孙息马上道:“程卫尉说得是,大司马言语欠妥,怎能说开科取士是文官之事?”
吴渊没好气道:“难道不是?如果按照执行程卫尉的方略,主考官岂不是由我等文官担任?难道你们懂得文章好坏么?”
这个时代读书的人少,喜欢舞枪弄棒的,都不是读书种子,朝中的武将倒有一大半斗大的字识不了一萝筐,若是一身好武艺又熟读兵力的,便能居三军主帅了,但在武将中,这样的人毕竟少数。
程墨道:“若是大司农畏为主考官,由某担任也可。”
不少武将都笑出了声。吴朝文武之分并不如明清时代那么旗帜鲜明,武将转为文官的先例也不少,如周亚夫,带兵平定七国之乱后封列侯,又为丞相。以程墨受刘询信任的程度,要担任文官不过是一封诏书的事,有什么难?
听到笑声,吴渊和罗光脸色很不好看。
刘询道:“主考官之事,朕自会考虑,不劳吴卿费心。”
任命主考官是皇帝的工作,你吴渊凭什么来抢?
吴渊只好行礼请罪,道:“臣该死。”
做什么不可以,非得和皇帝抢活干,可不是死罪?
程墨笑道:“大司农心好大,看来九卿之一的大司农已无法满足你了。”
一众武将都道:“看来我等有机会捞功劳了。”
若是有人谋反,武将领兵平叛,便有功劳可捞。
吴渊面如土色,浑身颤抖,以额触地,哆哆嗦嗦道:“臣不敢,臣罪该万死。”
罗光也吓出一身冷汗,以后谁再说武将没脑子,他一定不同意。
刘询摆手道:“程卿开玩笑呢,吴卿不必惊怕。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吧。”
吴渊哪还敢再说?再说就要被下大狱了。
罗光再望向自己身侧的同僚,文官们或是低下头,或是面无表情。今天完全败在猪队友手上啊,罗光愤愤,却无可奈何,只能散朝后回府和儿子商量接下来怎么办了。
苏执率行响应,道:“臣等自当尽心竭力为陛下取尽天下英才。”
看看吴渊的下场,便明白自己两边不得罪是多么英明了。苏执为自己危急关头的英明决定而沾沾自喜,脸上不自禁便有了些笑容。
罗光回天无力,只好和一众文官一起行礼道:“臣等领旨。”
吴渊直到刘询宣布散朝,摆驾出殿,才敢抬头。他额头触地的地方一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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