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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风流-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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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安居东家遇刺一事成为东、西两市最热门话题时,御史大夫曾尝的门客何东闲着没事,也在东市闲逛,没想到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他在曾尝门下近一年,没有寸功,听到这个消息,大喜,认为立功的机会到了。

现在,上层圈子里,谁不知道兴业堂是上官桀的产业?上官桀为此被人弹劾,羞惭至极,当场吐血晕迷。

何东匆匆赶回御史大夫府,等曾尝回府,马上把此事禀报。

程墨遇刺,昭帝为此又是派羽林郎保护,又是赏赐大量财物安慰于他,满朝文武无人不知。而上官桀因为兴业堂被弹劾羞惭吐血晕迷,却是昨天之事。

两件事刚好碰在一起,要说不相干,谁信?虽然沈定还在调查,但曾尝还是连夜写就奏折一封。

派了十几个死士,趁夜色掩映赶到程府实施暗杀,不仅没能杀了程墨,还有四人受伤,狼狈逃回。上官桀也是无语了。

领头的黑衣人请罪道:“小的失职,不知从哪里冒出几百人……”

他实在想不通,程府两进院子,下人奴仆能有多少人?怎么会冒出几百个身持强弩的高手?身手这么好的人,别说程墨,就是会昌伯也找不到几十个,何况一下子冒出几百人?

上官桀冷冷看他,良久,道:“自断左臂,交了差使,去守田庄吧。”

这处罚不可谓不重。领头的黑衣人身子一颤,低声应:“诺。”

上官桀当殿迷晕,被送回府,请太医诊治,没有上朝。可曾尝再次弹劾他的折子,还是在散朝后递到他手里。

过耳不忘的人不多,朝堂中却有那么一两个,偏生有一人就是他的人。

他只扫了一眼,便叫过大管家,问:“外头怎么说?”

御史大夫没有风闻奏事之权,凡事都得有证据,才能弹劾。上次弹劾他为兴业堂的东家,是因为老黄去太仆府门口闹事,围观者数百。那么现在呢?

大管家眼看事情压不住,犹豫半晌,道:“那程五郎今早进宫当差,带几百侍卫,一路耀武扬威,宣扬被刺之事。上朝文武百官多有目睹……”

可不能把外头那些极其不堪的话告诉阿郎,免得他气死过去。大管家想着,越发愁眉苦脸起来。

“他哪里来的几百名侍卫?”上官桀问。

这些人,想必就是昨夜埋伏在程府周围,待他的死士到来时,瓮中捉鳖的那些人了。想到这里,上官桀心中暗恨,早知道这人如此狡猾,当初就该不择手段除去。

想起程墨在未央宫前殿,当着散朝的同侪,追着他讨债的往事,上官桀双手握拳。以前是悔不当初,现在却恨之入骨。

大管家苦着脸道:“老奴不知。老奴这就着人去查。”

上官桀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快滚!”

早干什么去了,这时候才去查!

大管家吓坏了,还真连滚带爬滚出去,上赶着让人去查。

昭帝连看三次奏折,问坐在下首的霍光:“卿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霍光沉默半晌,道:“请陛下示下。”

你老人家说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昭帝今天超乎寻常的强势,让霍光比往日更谨慎了。上官桀得罪他在先,两人是家族利益之争,程墨只不过让他略感不快,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利益牵扯。

昭帝冷笑,道:“先帝将朕托于卿,如今有人对朕身边人下手,卿反而问朕?朕可还没有亲政!”

最后一句,昭帝已是声色俱厉。或者因为太气愤伤心,他不停咳嗽。

连武帝都提及了,霍光不敢再试探,赶紧肃容道:“此事已着廷尉彻查。还请陛下稍安勿躁,待沈廷尉查证属实,必然严办。”

到底还是要证据确凿才能定上官桀的罪。只是他也是武帝托孤大臣,这个分寸,倒不好拿捏了。

昭帝道:“黄安,传朕口谕,申斥!”

不管你有没有做过,既然曾尝说是你做的,那便是你做的。你敢对朕的好兄弟下手,朕还没有亲政,不能杀了你,让你没脸总可以吧?

黄安应声而出。

霍光愕然。看来,他得重新掂量程五郎这小子在昭帝心里的份量了。

第140章重聚

顾盼儿扶着赵雨菲从车上下来,站在府门口,望着狗子那张谄笑的脸,恍若隔世。

门口看不见一个羽林郎的踪影,他们隐在程府周围的府邸里,和在宫里当差一样,分三班,轮流当差。因和程墨是同僚,不用当差的,大多入内玩牌九,只有一个人除外。

罗安觉得天底下,最不幸的人不是刚刚遇刺的程墨,而是他。居然会被派来保护程墨,这什么世道?

他脸色铁青,站在程府对面院子的院墙里,刚好看到两女下车。

赵雨菲也就罢了,顾盼儿却让他惊为天人。

他以前当然是去过松竹馆的,只不过没能请得动顾盼儿相陪,因而并不知眼前的丽人就是名动京师的顾盼儿。眼看顾盼儿一步步走向台阶,他的脸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狗子像摇着尾巴的狗,跑上来行礼,陪着笑,道:“阿郎没事。”

他不提程墨还好,一提程墨,赵雨菲眼眶立即红了,加快脚步入内。

刚走到前院,便听得阵阵轰笑声,和掷骰子的声音。赵雨菲愕然,看向顾盼儿。

这声音听着好熟悉。顾盼儿苦笑道:“想必他们玩乐呢。让他们在府里闲坐,可把他们闷坏了。”

既然这样,她们倒不方便进去了。榆树在廊下侍候,见两位女主人来了,忙跑过来行礼,道:“可要请阿郎出来?”

赵雨菲担了一夜心事,接到让她们回府的消息,恨不能长出翅膀,飞回来。她心心念念只是担心程墨的安危,想着好好的家,不知被刺客糟踏成什么样,没想到屋舍安好,只是多了一群陌生人。她不禁有些茫然。

反而是顾盼儿能自恃,对榆树道:“待阿郎出来如厕,跟他说一声,我们回来了。”再扶了赵雨菲,道:“姐姐,我们回去吧。”

既知程墨安好,她就放心了,且回房等待便是。别人还好,祝三哥色迷迷的样子,特别讨厌,她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了。

又是一阵轰笑声传来,尤以张清的声音最是响亮,想是赢了钱。

赵雨菲无奈道:“走吧。”

现在她很想很想扑在程墨怀里痛哭。她又是失望,又是失落,脚步沉重和顾盼儿回后院。

顾盼儿何曾不想如此?只不过她久在松竹馆,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罢了。两人慢慢走向后院。

后院一切如常。两人却有恍如隔世之感。

前院厅堂里,程墨恍惚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他坐在角落里,从他所在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小片院子,那两道身影只一步,便走出他所在视线。可这已经足够。

他借口解手,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张清作庄,正赌得高兴,并没注意到程墨离开,旁边的同僚倒是注意到了,并不在意。

榆树在门口张望,今早他一进去,便被轰出来。里面人太多了,再多他们这些小厮,哪里还有站的地方?

见程墨朝门口走来,榆树又是眨眼睛又是使眼色,就是生怕被哪位郎君看见,拉住自家阿郎不让他走。这些人真是坏透了,尤其是张十二郎君,最坏。

“行了,小心眼睛眨瞎啦。”程墨淡淡说着,走了出来。

榆树跟上,刚要禀报两位女主人回来了,程墨已加快脚步朝后院走去。

顾盼儿刚劝了半句,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回头望去。赵雨菲已先她一步扑了过去,紧紧搂住程墨的脖子,低声呜咽。

昨晚让两女去安国公府暂避,两女都坚决不肯。程墨道:“那好,我们一起在屋里呆着,等刺客来了,让他们一剑一个,把我们杀死算了。我们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又拉着赵雨菲的手,深情款款道:“今生不能娶你,我们来生再拜堂。”

赵雨菲当场哭晕过去,程墨把她抱上车,让顾盼儿好好照顾她,命侍卫们保护两人走。

这么半天一夜不见他,可以想像赵雨菲深受折磨。程墨同样紧紧搂住了她,轻声道:“没事了!没事了!”

要是满长安的勋贵公卿百姓,连皇帝都清楚刺客是上官桀所派,上官桀还敢再派刺客行刺,那他真的是太丧心病狂了。他并没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若是刺客再来,只能说自己猜测错误,幕后指使不是上官桀。当然,纵然刺客再来,程墨也做好万全准备。

程府看似松懈,其实外松内紧。

顾盼儿站在两人身后,俏脸带笑,两道清澈的泪水顺着俏脸流下。

程墨松开环着赵雨菲纤腰的右臂,张开。她轻巧地扑了过去。三人紧紧抱在一起。

“你们跟着我担惊受怕了。”程墨喃喃道。

千万别让他查出是谁,要让他查出来,这个仇,非报不可。对他下手也就算了,居然杀到他家里,对他的女人下手!

此仇不报,誓不为男人!

“不,”赵雨菲泪水不停滑落,语气却坚定,道:“能跟了你,是我们的福气。”

昨夜那样的情形,谁能想到刺客会二次行刺?就算想到,也顾不上她们,更不会担心她们受到惊吓,而坚持把她们送走。

程墨能做到这样,已是把方方面面都想到了。

顾盼儿也轻声道:“若不是五郎,妾身早就不在了。”

刺客可是冲进她的闺房进行刺杀的,哪怕程墨没在里头,那些人也不会放过她。

听着两女体贴的话语,程墨心情大好。发生这样的事,若是在现代,老婆一定会埋怨,女友一定会闹脾气。要说程墨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可两女如此体贴,还是大出他的意料。

三人相拥半晌,才分开,在椅上坐了。说起昨夜的事,顾盼儿星星眼看程墨,道:“五郎神算,世所难敌。”

想必刺客没想到一切尽在程墨算中,才会如此明目张胆吧。

得自己女人如此夸奖,是个男人都很受落。那崇拜的眼神儿,看得人心神荡漾,程墨也不例外,顿觉身子轻了半边,哈哈笑道:“凑巧而已。”

虽是凑巧,但能让刺客铩羽而归,实是了不起。

赵雨非同样脸上带泪,唇边含笑,道:“刺客现身的消息传回去,安国公夫人一直夸你料事如神呢。”

想起安国公夫人对程墨的夸奖,赵雨菲目中大放神采,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自己的男人有本事,她也跟着沾光。

第141章到处是人

三人只是说些家长里短,别来情由,却让担忧一夜的心,渐渐安宁。

两女重新梳洗了,一左一右依在程墨身边,直到日头西斜,房中光线渐渐昏暗。

张清做庄做得兴起,直到婢女点灯进来,才发现程墨不见了。问起,同僚们都笑了,道:“五郎说要如厕,一去两个时辰没回来。”

又有一人笑道:“不会掉茅坑了吧?快叫人去瞧瞧。”

众人大笑。

张清急了,踹了说这话的同僚一脚,道:“你才掉茅坑。”喝道:“榆树,死哪去了?”

榆树还在廊下侍候,听到叫他,忙跑进来,陪笑道:“十二郎君有什么吩咐?”

对张清,他实在怯得很。

张清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道:“五郎呢?”

五郎走了,这小五八蛋也不来禀报一声,真是可恶。张清想着,这一巴掌力气便不小。他却不想,他赌得兴起,眼里只有骰子,哪有别的?要不然程墨离去,他何以不知?

榆树苦笑,道:“两位女主人回来了,阿郎去后院。十二郎君请稍待,小的这就去请。”

祝三哥冷哼一声,道:“兄弟们在这里为他挡箭,他倒好,只顾自己安乐。”

这大半天,什么花样都做了。虽说白昼宣淫也没什么,但一想到是跟顾盼儿,祝三哥心里就直冒酸气。

张清很不高兴,道:“原来祝三哥是专为挡箭而来。要是刺客来了,让祝三哥出去就行。想必他们来的人不会很多,有你一个人就行了。”

想奚落他的五哥,门儿都没有。张清眼角上挑,难掩得意。

祝三哥一听刺客来了,让他出去挡箭,火也大了。说什么为程墨挡箭,不过是指被派到这儿保护程墨。接到命令,他心里便不爽,大家都是兄弟,凭什么我得受圣命保护你?

众人一看祝三哥变了脸色,知道两人扛上了,忙上前拦住,道:“十二郎说话直来直去,祝三哥快别跟他计较。”又对榆树道:“还不快去请五郎过来?”

又有人道:“酉时了吧?该吃饭啦。”

到程府后,他们才发现程家居然一日三餐,午饭还很丰盛。卧槽,这么好的待遇,还吵什么啊,赶紧吃喝啊。

武空一直在旁边看着,这时道:“是该吃饭了。”

他常来,程府的下人婢女都认识他,负责侍候茶水瓜果点心的婢女忙过来行礼,道:“四郎君稍待,奴婢这就去安排。”

祝三哥更生气了,他连在程府的待遇,都比不上武空啊。可是同僚们明显站在程墨这边,帮着张清、武空说话,他再生气,也只好忍着。

他气呼呼坐下,屋里也安静了。大家都银票收起,桌子上只剩骰子牌九、吃剩的点心,瓜果的皮核丢得到处都是。

刚才大家赌得兴起,哟五喝六,喊得嗓子都哑了,又顾不上喝茶润嗓子,这会儿猛灌茶,猛吃瓜果。

程墨来了,看一地狼藉,也注意到祝三哥脸色不好看,先笑对他道:“输钱了?”再对张清道:“赢了多少?”

张清道:“五哥怎么不声不响走了?”

程墨哈哈笑了,道:“饭菜准备好了,先吃饭吧。”

皇帝也真是的,一声令下,一百人开进来。可这一百人,连同他们的小厮侍从,好几百人的一日三餐,做为主家的程墨总得负责吧?还得好吃好喝供着。为此,他急速从安国公府和吉安侯府调了十几个厨子,采购也多了三人。就这样,厨子们还忙不过来。

吃饭自然也轮换着吃。他们不用当差,先吃,吃完换当差的来。

看几案上丰盛的鱼、肉和酒,祝三哥心情总算好了点,我斗不过你,多吃点,吃穷你。

武空看他咬牛肉咬得咬牙切齿,不禁暗暗摇头,张精说得没错,是该想办法让这个人退出盛夏团了。

程墨举杯敬酒,有同僚道:“大家都是兄弟,就不要行这些虚礼了。”

这是工作餐,可不是宴请。

程墨也只做做样子,有人客气,便顺坡下驴,坐下吃饭了。

这一批吃完,全部撤下,重上新的,换下一批进来吃。轮到罗安,看着面前的各品肉、鱼、青菜、汤,比靖海侯府更为丰盛,心里恨恨。这才几个月,程墨竟从一个输到脱裤子的旁支,一跃成为皇帝跟前的红人,富得流油的勋贵。这让他情何以堪?

他化悲愤为力量,把几案上的鱼、肉,都吃光了,撑得胃快爆。

夜色掩映,正是刺客行刺的好时机。程墨到处走走看看,时不时叮嘱同僚几句。牌九自然也是不打的了。上半夜不用轮值的同僚都去睡了,二更末起身,换了上半夜轮值的人,全神贯注防备刺客。

程墨巡了一圈,回到屋中坐下,泡起了茶。

茶香满室中,赵雨菲和顾盼儿走了进来。赵雨菲轻声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啊?”

府外看不出,府里却清楚,到处都是人,还都是程墨的兄弟、朋友、同僚。这些人,真不好当成防范刺客的禁军看待。

程墨招手让两人过去坐了,道:“快了。你们不用担心,该怎样便怎样,一切有呢。”

顾盼儿叹道:“后院来了一群臭男人,我们哪能安心?”

她们自然是换房间睡的,只是,想到门外好多双眼睛盯着自己的闺房,哪里睡得着?

要不是程墨料定刺客不会再出现,怎么会这么快把两人接来?见两人如此不自在,道:“既然这样,我们大被同眠好了。”

赵雨菲又羞又急,瞪了他一眼。

顾盼儿脸颊也红了,低下头。

“你们想多了,宿在一起,他们防守也轻松些,你们在我身边,我也放心不是?”程墨正色道。

两女这才明白,同时瞪了他一眼,又相互对望一眼,别过头去。不知想到什么,俱都唇边含笑,眉眼含春。

程墨低头泡茶,并没注意到两女的神情。

这一晚,三人一起歇了。府外的羽林郎严阵以待,府内的羽林郎神情警惕,可刺客并没有光临。

眼看天色渐亮,羽林郎们都松了口气。

第142章总算走了

三天过去了,刺客并没有出现。众羽林郎不知不觉松懈下来,轮到班的也不时偷跑进去赌两把,整个前院简直就是一个赌场。

刘淘甫来了。程墨二话不说,把早就写好的奏折交给他,托他呈上,内容只有一个,请求撤回羽林卫。

“刺客现在没有出现,不代表以后不会出现。”刘淘甫道:“再等几天。”

程墨真心一天都不愿再等了,这儿已经不像他的事了。他道:“陛下爱护属下,属下感激不尽。可是羽林卫肩负保护陛下的职责,属下享此殊荣,已经逾越。陛下少一百人护卫,便多一份危险,属下深感不安。”

刘淘甫深以为然,又为程墨如此懂事深感安慰。抽调一百人过来保护程墨,他也很担心昭帝的安危。思之再三,他还是接过程墨的奏折,道:“沈廷尉倒是捉了不少人,只是……”

人是捉了不少,但审讯之后,又都放了。

程墨心想,能轻易补捉的,也不是一旦被捕马上自尽的死士了。只是这话不好当着刘淘甫的面说,只好连声道谢。

不知是昭帝被奏折上恳切的言辞感动了,还是被程墨关心他安危打动了,总之,黄安亲自过来传昭帝口谕,撤回羽林卫。

已经玩疯了的张清等人听说要回宫当差,老大不愿意,就连祝三哥都露出依依不舍的神情。罗安却是心情复杂,五味杂陈。

“黄常侍,万一我们撤走了,刺客再来怎么办?”张清焦急地道:“不如,让我在这里陪伴五哥,若是刺客来了,多少也能抵挡一阵。”

这些天他做庄,赢了好多银子。而且这里没人约束,简直是快乐的天堂。

黄安笑眯眯的,道:“沈廷尉四处捉拿刺客,刺客自顾不暇,哪能到这儿行刺?你啊,就安安心心回宫当差吧。”

张清好生失望。

黄安又对程墨道:“陛下的意思,让你休沐一个月。一个月过后,再进宫当差不迟。”

有一个月的时间,估计沈定也该把刺客捉拿归案了。

“好。”程墨明白昭帝的意思,也感受到昭帝对他的爱护,点头答应了。又问起昭帝的饮食起居,知道他现在每天午后都在殿中走一圈,虽然走一圈歇好几次,但还是坚持走完,遂放了心。

只要昭帝坚持下去,身体素质总有改善的一天。

众同僚磨磨蹭蹭到天快黑,实在是不走不行了,才离开。祝三哥玩疯了,早忘了开始的不爽快,涎着脸道:“五郎,明天我们交了差使,再过来保护你。”

程墨翻了个白眼儿,道:“这儿太危险了,我现在就搬到十二郎郊外的田庄居住。”

还想继续在这儿赌?门儿都没有!

张清大喜,道:“那敢情好,我去请假,我们一起去。”

想到能和程墨在田庄玩乐一个月,顿觉人生如此美好。

“十二郎。”程墨道:“伯父很担心你,快回去吧。”

真是实在孩子,我说什么你都信。

张清从程墨眼里看出他不过拿自己做幌子,嘟了嘟嘴,转身走了。程墨在他身后喊:“替我谢谢伯父伯母,过段时间我再过府拜谢。”

“知道了。”张清的声音闷闷的。

武空看了张清的背影一眼,笑着摇摇头,和众同僚告辞。几天没回家,他还真想念家里几个月大的孩子。

一一送走众同僚,程墨顿觉生活如此美好,不禁对着空旷的院子笑起来。

下人婢女也都松了口气,一个个揉着发酸的腰肢想,总算把这些瘟神送走,可以歇一会儿了。在老李带领下,人人精神抖擞,飞快收拾打扫,很快便窗明几净,恢复以前的样子。

“都走了。”赵雨菲站在程墨身边,含笑望他,看他俊朗的侧脸,道:“你都瘦了。”

先是刺客突然出现,接着又是众同僚没日没夜的呆在府中,是个人都受不了啊。

程墨扬起唇角,把她搂进怀里,道:“陛下这份恩典,多少人想求,还求不来呢。恐怕陛下也没想到,我们是如此希望能得安宁。”

赵雨菲想起安国公夫人羡慕地说着“也只有五郎才能圣眷如此之隆”的话,“噗嗤”一声笑,道:“可不是,别人求还求不来呢。”

“所以我们也别抱怨了。”程墨知道府里来了这么多臭男人,两女很不自在,起居不方便的同时,也有些埋怨昭帝小题大作。

刺客是很恐怖,可被羽林郎们这么一闹,恐怖的感觉却淡了很多。她们毕竟没亲历过刺客行刺的场面,反而对遍布府里的羽林郎心有余悸。

这也是好事,冲淡了刺客留下的阴影。

两人说着话,翠花来报晚饭准备好了。

从安国公府和吉安侯府请来的厨子也回去了,厨房一下子清静很多。厨子哼着小曲,很快做了三人的饭菜。

自从发生刺客事件,刘病已便被程墨送去程氏族学暂住了。他是万万不能出事的,要是他出事,指不定历史就要改写了。

“盼儿呢?”程墨问。

赵雨菲抿着嘴笑,道:“她说这几天都没能好好沐浴,要先沐浴一番,再过来。”

这几天无数双眼睛盯着顾盼儿的闺房,让她如何能安心洗澡?每次都匆匆洗一下便起身着衣。她又极爱美,这些人让她很是不安,难免神色憔悴,每次照镜子都着急得不行。现在好不容易都走了,她岂能不好好打扮一番?

程墨想到她这几天俏眉含愁的样子,笑了,道:“让你们担惊受怕了。”

早知道她们会担心成这样,就该等这些人走后再接她们回来。

“没有。”赵雨菲说着,偎进他怀里。

程墨轻轻搂着她,正欲说什么,翠花在门外道:“阿郎,那位叫旺财的大哥又来了,说有事要立即见您。”

好在她留了个心眼,没有闯进来,翠花垂睑不敢看屋里场面。

“旺财来了?”程墨大喜,轻轻推开赵雨菲,道:“我去见他。”

他等霍书涵的消息好几天了,想必羽林郎在这儿,她的人不方便现身。

程墨急匆匆赶到厅堂,只见旺财倨傲站在那儿,一见程墨,道:“五郎,久违了。”

这话听着,怎么那儿怪异。程墨道:“什么久违?”

第143章恩爱

旺财被问得一怔,难道能说,差点见不到你了?细看,却见程墨站在灯下,神色自若,并没有甫历生死的惊慌,也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就像刺客从没出现过。

这人,确实有些不一样,难怪自家姑娘待他也是不同。旺财第一次收敛起倨傲,轻咳一声,行礼道:“五郎。”

他虽是奴仆,但霍大将军家的奴仆,岂可与一般奴仆相提并论?何况是跟在霍书涵身边的人,更是与众不同。他一向受人奉承,从没向人行过礼。

程墨坦然受他的礼,道:“坐吧。”

连个“请”字都没有。旺财撇了撇嘴,坐了,双手递上一个锦囊,道:“我家姑娘命我送来的书信,请五郎过目。”

按常理,这个时候应该打赏他。但于他来说,哪怕赏他一吊钱,都是羞辱。因此程墨只道谢收下。

霍书涵在信里说,没能查到刺客的出处,但在信末列了京中纂养死士的勋贵公卿,上官桀排在名单第一位。上面没有霍家,想来霍书涵不会自曝自家。

“代我谢过你家姑娘。”程墨道。

旺财道:“好,告辞。”

他言行举止,也不像一般奴仆。程墨暗暗惊奇,送他出府。转身入内,只觉眼前一亮,一个美貌佳人站在灯下,俏眼含春,唇边含笑,含情脉脉睇他。

顾盼儿细心打扮过了,整个人如出尘的仙女,偏偏脸上却是春情荡漾的模样。程墨的心怦怦跳动,呼吸也急促了。

“五郎!”一声娇呼,让程墨眼眸沉沉。

两人的身躯情不自禁贴在一起的时候,不远处赵雨菲道:“盼儿,五郎回来了没有?哎呀……”

却是赵雨菲转过拐角,发现两人的样子,不由一声惊呼,想要避开。

程墨听到赵雨菲的声音,激情稍抑,轻搂顾盼儿的纤腰,道:“走吧,我们吃饭去。”走到赵雨菲身边,另一只手牵了她的手,三人一同入内。

这一顿饭,他犹如风卷残云,吃得飞快。顾盼儿只浅浅尝几口,也就放下筷子了。两人离开,只剩赵雨菲慢慢吃着。她吃完,叫过普祥,让他明天一早派人去通知刘病已,放学后回家,又询问这些天的各项事务。

接着,帐房也来了,苦着脸道:“几百人的花费,这钱,跟泼水似的倒出去。”

赵雨菲细细看了帐,确认无误,已是二更天了。这几天担惊受怕又劳累,也就歇了。

这一晚,程墨自是和顾盼儿胡天胡地没个节制。他酐睡未醒,顾盼儿却不敢多睡,天色大亮便起来了。坐在床沿,看着床上沉沉睡去的俊朗面容,她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脸颊,又亲了亲他紧闭的双眼。

程墨似有所觉,轻轻“唔”了一声。

顾盼儿俏皮地笑了,痴痴看他半晌,见他又沉沉睡去,给他掖了掖被角,起身着衣。

赵雨菲站在院中看婢女们清点器皿入库,见顾盼儿脸蛋儿红艳艳的,整个人容光焕发,走在路上,如脚不点地,不由低下了头。

“姐姐。”顾盼儿多伶俐的一个人,如何察觉不出她的异样,还没走近,便露出笑脸,道:“这儿风大,快到那边坐坐。”

赵雨菲心里闪过一丝黯然,很快便想开,又得顾盼儿关切,也笑着迎向她,道:“你怎么起来了?”

她不问还好,一问,顾盼儿倒不好意思了。

程墨一觉睡到午后,醒来只觉怀里空空,伸了个懒腰,单手枕在脑后,眼望帐顶,不知想什么。

“醒了?”顾盼儿娇滴滴比蜜还甜的声音传来:“妾侍候五郎洗漱,可好?”

程墨翻身,只见顾盼儿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跽坐床边,隔着罗帐,眯着眼朝他笑。

“过来。”程墨向她伸出手。

顾盼儿红了脸,笑着摇头:“不呢。”

这人太坏了,要是过去,只怕没到天黑脱不了身呢。

程墨见了她的神情,想起昨晚的荒唐,也笑了。赖了好一会儿床,终究起身。不起身不行啊,张清来了。

交了差使,张清急吼吼赶来,一进门便嚷嚷:“刺客没来吧?”

倒象他很希望刺客来似的。

程墨神清气爽踱过来,笑道:“让你失望啦。”

旁边侍候的榆树“噗嗤”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张清一脚踹去,榆树侧身避开。

张清不理他,转头对程墨道:“五哥,可担心死我了。我还以为……嘻嘻。”

他还以为过来时会看到尸体呢,要么是刺客的尸体,要么是程墨的,啊呸呸呸!

程墨见他眼神真挚,不像说笑,奇道:“你以为刺客会来?”

“嗯啊。陛下大张旗鼓派我们保护你,刺客一定不敢出现,现在我们撤走了,他们不应该再来行刺吗?”张清兴奋地道。那是刺客啊,一辈子也难得见一次,他居然一再错过,太对不起自己了。

程墨无语看他,道:“你以为刺客闲着没事,天天刺杀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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