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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风流-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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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快点展示。”他两眼放光,像期待新鲜点心的小孩。
程墨放好茶叶,只放茶叶,再添上滚烫的开水,泡起了茶。他前世没有别的噱好,就是喜欢喝茶,对茶道颇为了解。现在手头茶具不够,杯子也不就手,还是专注泡了起来。很快,茶香四溢,弥漫室中。
茶作褐色,澄清若半透明,跟加了各种大补料的茶天差地别。
昭帝喝了一小口,皱了皱眉,又啜了一小口,看着程墨不说话了。
有点苦,可是既然程墨说这个好,他也就没反对。
程墨道:“这样的茶回味甘醇,越喝越让人上瘾。陛下开始可能不习惯,可喝几次这种茶后,再也喝不惯原来的茶了。”
这个时代的茶,加肉沫也就算了,还加各种配料调味料,光是汤色,就跟地沟水似的,看着倒胃口,何况喝下?
昭帝听程墨说得热切,凭着对程墨的信任,加上这茶只是有点苦,倒也不太难喝,于是一小口一小口,把一杯茶都喝完了。喝完后,还真觉得喉咙有点甘醇,于是咧嘴朝程墨笑。
程墨见他一边喝一边皱眉,以为他会搁下杯子,没想他全喝了。他想伸手去摸摸他的头,像奖励考试得了好成绩的孩子,又想眼前这人是皇帝,于是把手缩回来,道:“陛下再吃一块点心。”
昭帝照做了,吃了一块甜糕点。他突然觉得很舒服,像发现新大陆似地道:“原来还可以这样吃。”
吃这种茶,最好配点心。同理,吃点心,最好配这种茶。他对程墨投去敬佩的一瞥,道:“难为卿想得出来。”
不过是一杯茶,一块点心,简简单单,却让他的心一下子熨贴了。比起臣子们都在喝的那种茶,这种真是好太多了。
“再给朕一杯。”昭帝兴致勃勃道。
他想再试试,看这次喝,苦多一点,还是甘多一点,抑或如程墨所说,回味甘醇?
程墨道:“茶能解药,陛下龙体欠安,不宜多喝。待陛下龙休安康,臣再伴陛下喝茶。”
“好。”昭帝突然迫切地希望风寒能早点消退,能快点喝到这种新奇的茶。
一直在旁边服侍的黄安,喉口堵住了。要是再有人说程五郎胡闹,他一定不答应。世上再没有比程五郎更懂事的人了。
程墨道:“坐在官帽椅上,喝茶吃点心,说话聊天,读书写字,是不是比跽坐在席子上舒服?”
昭帝连连点头,道:“卿言之有理。”
程墨说中他的心事,又语气温和,顾及他的感受,事事为他着想,可比霍光老头子好太多了。昭帝暗下决心,有朝一日亲政,一定要让程墨接替霍光,让霍光有多远滚多远。他实在看厌了霍老头子那张死人脸。
被昭帝嫌弃的霍光此时心中大怒,面上却依然没有表情,只眼神比往日锐利,声调依然不急不徐,问一个端点心和茶出来的内侍:“陛下喝了茶?”
昭帝每次喝茶,都像喝药,苦着脸,皱着眉,闭着眼,待茶凉了,一下子倒进嘴里。每次,都是不得不喝。平时,是绝对不会碰一下茶的。
小内侍在霍光强大的气场压迫下,缩了缩脖子,动了动嘴唇,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说!”霍光两条长眉拧在一起。
小内侍手一抖,托盘掉落在地,撤下的点心滚了出去,茶杯茶壶摔得粉碎。
刘淘甫看不过眼了,道:“你吓唬他做什么?”
霍光对刘淘甫怒目而视,重重“哼”了一声。始作俑者是他属下,霍光很难不朝他要夺权的方向上想。
第113章圣宠
刘淘甫个性倔强,一向不肯在气势上服输,自然狠狠瞪回去。
霍光很快控制住情绪,恢复往常的神态,语气如常,慢条斯理道:“程五郎应该去当差了。”
程墨该干什么干什么,哪能赖在皇帝寝宫?成什么样子了!
刘淘甫极其护短,说他的不是可以,说他手下不是,那不行,因而面无表情道:“下官不敢干涉陛下。请大将军见谅。”
这是说他干涉皇帝自由吗?虽然是事实,却令霍光再次大怒,差点失控。
上官桀一直冷眼旁观,见刘淘甫顶撞霍光,冷冷道:“要不是刘大人纵容,程五郎何至于如此无法无天?”
几个月前,就在这里,程墨这坏小子追着他要债,害他颜面尽失。现在想来,必定是刘淘甫指使的了。上官桀望向刘淘甫的眼神渐渐不善。
对上官桀抛出的橄榄枝,霍光却不买帐,道:“程五郎也有不是之处。”
不全是刘淘甫的责任。
廊下诸人对霍光的性子极是了解,听他这么说,倒也没人奇怪,反而有人点头,道:“这程五确实出格了些。”
又有人“哼”了一声,道:“何止出格,确如上官太仆所说,无法无天。”
这位大臣是霍光的人,揣测霍光之意,对程墨好像不满,因而这么说。没想到换来霍光一记白眼,不由讪讪。
霍光对程墨再不满,也没有和上官桀仇怨大,那是两个家族的利益之争,岂是一句不满能概括得了的?
几人说话并没有避着廊下的内侍,程墨和昭帝很快得知诸位大佬不满。程墨敛了眉,抿紧薄唇,静观昭帝如何处理,没想到昭帝道:“刘卿言之有理。”
臣下哪能干涉君王,想造反么?
他一直留程墨在殿中说话,不管霍光等人如何不满。
看看到了酉时,宫门即将落锁。黄安劝昭帝:“五郎在宫中一天,也该回府歇息了。”
四个时辰的当差时间早就过了,再不让人家走,就得在这里过夜了。
今天实是昭帝自懂事以来最快活的一天,原舍不得放程墨出宫。又想程墨新纳了妾,正是尔侬我侬之际,总不好让程墨丢下美妾陪他说个没完,踌躇半响,道:“既然如此,卿且回去,明早早些过来。”
黄安暗暗松了口气,心疼昭帝是一回事,担心昭帝离不开程墨是另一回事。
程墨见昭帝沉吟半晌,说出这句话,不免对他高看一眼。
午后太医请了脉,阿谀奉承了半天,说昭帝得天佑,病情基本好了。虽然开了方子,用的药却多是调理固元。霍光等大臣便告退回公庑理事了。这会儿廊下只有宫人内侍。
程墨出了昭帝寝宫,还没走到宣室殿,感觉有人跟踪,回头一看,没发现人。不久又有所感,回头依然没发现人,这么三四回。交了差使,准备出宫门,青山来了,道:“刘大人请你过去。”
他脸上一副想笑又忍着笑,拼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或许是刘淘甫对程墨颇为照顾,也或者青山和程墨合得来,总之他对程墨颇为友善。见程墨不时看他,他低头笑了一阵,道:“五郎深得帝心,实是可喜可贺。”
你的表情明明既不喜又不贺。程墨一副无辜样,道:“二十二郎想说什么?”
青山族中排行二十二,程墨听说他的排行后,曾好奇他的父辈怎么那么能生,后来才知,他的家族奉行人多力量大的信条,正妻、妾侍、通房丫头,一概以能生为上,丫头生了儿子便能成为妾侍。因而府中众女子,以生儿子为最高目标。
他出身只是富户,家族人口却比很多世家大族多得多。
青山又笑了一阵,才敛了笑,道:“刘大人等你很久了,快走吧。”
刘淘甫没必要派人跟踪他。也就是说,一路窥视他的,不是刘淘甫的人。程墨肯定一路走来,有人在后面跟踪他,只是这人身手机敏,没有被他发现。可背后如芒在背的感觉是错不了的。
“刘大人找我什么事啊?”眼看宫门就要落锁,要是三两句话说不清楚,他就出不去啦。程墨加快了脚步。
青山又自顾自笑了起来,直到程墨如看神经病一样看他,才道:“你还不知道呢,刘大人和霍大将军、上官太仆吵了半天。”
“然后?”这有什么好笑的?程墨接着问:“为什么吵?”
青山笑道:“真没想到霍大将军也会有吵架的一面……”
原来他们看到霍光那样子,一个个暗地里乐得不行。霍光以谨慎著称于世,自武帝朝时便少年老成谨言慎行,到如今权倾朝野,更是处事老到,什么时候会和人争辩吵架?因而,他们这些侍卫大感稀奇之余,也乐了一回。
我不是问这个好吗?程墨急着出宫回家,哪有闲心和他扯家常,翻了个白眼,道:“说重点。”
青山一直笑,笑了好一会,已经望见刘淘甫的公庑了,才道:“还不是因为你?”
“嗯?”程墨脚步一顿。难道说,当朝三位大佬,为了他这个小小的卫尉卫士争个没完?他有这么大的能力?但程墨很快明白,说是为了他,其实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他背后的昭帝。
昭帝再过两年就要亲政了,能简在帝心,就能大权在握。霍光也好,上官桀也罢,都不会放弃现有的权力。
说话间,到了刘淘甫办公的公庑。
刘淘甫看着眼前眉目英俊的小子,满肚子的话,实是不知怎么说,憋了半天,才道:“为何一直陪伴圣驾?”
见皇帝的次数,觐见时间的长短,最直观地反映了圣宠的程度。程墨在寝宫一呆就是一天,只怕当朝,再也没有比他更得圣宠的了。没有人能否认这个事实。
这也是霍光第一次感觉到危机临近,一反常态的原因所在。
程墨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眨了眨眼,道:“陛下留我说话,没让我告退,我怎么能走?”
你不如去问昭帝好了。
“你呀!”刘淘甫叹气,实是不知说他什么好。
第114章巴结
黄昏时分,顾盼儿到府门口等程墨回来,只见自家墙角和对面墙角或蹲或站,多了十几个身着短褐的男子。这些男子看到她,先是露出狼一样的目光,接着不约而同垂下眼睑,装作对她的美貌漫不在乎的样子。
这是要把程府包围的节奏吗?顾盼儿纳闷不已,问狗子:“哪来的?”
程府府门开在巷内,府门前就这么一点地方,突然多了十几个陌生人,狗子怎么不入内禀报?顾盼儿沉下俏脸。
狗子道:“哦,我问过了,有的是夏天时庄稼没有收成,进城找活干;有的是家里老娘病得快死了,想赚几个钱给老娘看病;有的是遇上拐子,拐走妻儿,没有活路了……”
总之都是凄惨人。
顾盼儿自小在松竹馆长大,最会看人,不用看第二眼,便知道这些人撒谎,谎言还可笑得紧。
她白了狗儿一眼,道:“扣三个月工钱。”说完转身入内。
狗子傻眼:“啊?!”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顾盼儿要扣他三个月工钱,他做错什么了?
见顾盼儿的倩影迈入门槛,靠在对面墙上,相隔不到一丈的两个男人对望一眼,甲道:“听说此女是花魁,果然美丽。”
都是男人,在看到顾盼儿的刹那,他们身体最原始的部份都有了反应。可他们也同时明白此女与程墨的关系,因而不敢多看一眼。
乙咽了口口水,“嘻嘻”笑了两声。
笑声传出,两人之间的敌意骤然减了不少。
对面丙想插嘴,刚张了张嘴,只见两扇大门再次开启,十多个身着家丁服饰,手持棍子的男人飞快冲了出来。这群人眨眼来到他们面前,棍子如雨般落下,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那娘们真狠。”甲恨恨地想。跟他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少。
这时哪还能悄悄意淫顾盼儿的美貌,小命要紧啊。一个个抱头鼠窜,没命奔逃。
“好了。”普祥慢慢从台阶下来,一副管家大爷的风范,道:“由他们去吧。”
顾盼儿只说打发他们走,可没说打死他们,程家是积善人家,打死人终归不好。
家丁们恋恋不舍地收了手。这种一面倒把人往死里揍的感觉真是太好了,有兴奋过度的,收棍追了过去。
程墨来到巷口,只见一群男人没命飞奔,四五人跑得太急,差点撞上他的马头。这是怎么了?他不解。
“阿郎回来了!”一个追人追得不亦乐乎的家丁欢呼道,又为了表功,把刚才的一幕禀报了。
这跟他在宫里被人跟踪同理啊。程墨点点头,道:“知道了。”
他刚迈过门槛,顾盼儿便扑了上来,道:“五郎!”
她心里其实很害怕,不知发生什么事,为什么这么多人把程府给包围了。看见程墨好好儿回来,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程墨感觉到怀里的人儿娇驱轻轻颤抖,一只手搂紧了她,一只手轻拍她的后背,安抚道:“没事了。”
有昭帝和刘淘甫撑腰,霍光和上官桀都不敢乱来。特别是霍光,这人城府深得很,又好名声,只要没有把柄在他手,他不会出手。程墨不会笨到让他抓住把柄。
这些到府门口窥探的人,不用说,肯定有今天在廊下相候的大佬派来的人。但不知其余的,还有哪些人派人来?在他府门口窥探又是为什么呢?
顾盼儿依在程墨宽厚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的体温,胆气渐壮。她有他,有什么好怕的?
“你做得很好,早就该把这些人乱棍赶走了。”程墨轻揽她的纤腰往里走。
“真的么?”顾盼儿眼眸亮亮的,欢喜道。
程墨点头,道:“真的。下次这些人再来,还是乱棍打出去。”
“嗯嗯。”顾盼儿用力点头。
“阿郎,何校尉(高级武将)府中送来节礼。”普祥一脸迷茫禀报道。说话间,他绕到程墨身前,请示:“要不要收?”
何校尉和程墨从没来往,为什么突然派人送中秋节礼?真是奇怪极了。今天的怪事真多。
程墨目光闪了闪,道:“不收。紧闭府门,谁来也不见,谁送的礼也不收。”
出宫前,刘淘甫最后什么都没说,但一脸便秘纠结的表情,却让惯会察言观色的程墨看出很多。再加上青山说的,霍光、上官桀、刘淘甫三人为他吵了一架,可见昭帝留他在寝宫说话,在朝臣们心中造成的影响有多大。
不用说,这位何校尉只不过先人一步,接下来,借机送中秋节礼的人,肯定很多。
程墨决定在中秋前,不进宫当差的时候,窝在家里陪赵雨菲和顾盼儿两人,哪儿也不去。
果然,不一会儿,送礼的人家已多达五家,天色黑下来还有人敲门,可见这些人多么的急切。
晚饭后,三人喝茶闲谈,赵雨菲道:“陛下怎么会和你特别亲近?”
其实她很想问是好事还是坏事。毕竟现在昭帝没有亲政,霍光专权,民间只知有霍光,不知有昭帝,朝中说他有篡位自立的人也不少。
以前赵雨菲对政事全然没有兴趣,也不关心,现在却不能不关心了。她心爱的人就在皇帝身边,皇帝对他那么倚重,她既得意又担心哪。
程墨沉吟半晌,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昭帝对他亲近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只是宣他去宣室殿说说话,不久,或是一柱香时间,或是一盏茶功夫,便让他退出。从没如今天这般,一留就留他一整天。
上次还能说是晚上,他病中,要人陪伴。今天太医可说了,他的病已痊愈。
到底是为什么呢?程墨想过几次,只是不得要领。
赵雨菲见程墨摇头,更加担心,道:“要不,下次他宣你,你不去?”
可能吗?程墨又摇了摇头,道:“他对我没有恶意。”
这点,程墨还是能肯定的。
顾盼儿轻抿朱唇,半是戏谑,半是认真,道:“他不会有龙阳之好吧?”
这样的男人,她曾在松竹馆听姐妹们提过。据说,有些男人是男子女子都喜欢的。程墨长得这么英俊,昭帝不会看上他了吧?
“别胡说。”程墨揉揉她的墨发道。
第115章拍马腿
赵雨菲听顾盼儿这么说,不高兴了,瞟了她一眼,道:“说什么呢?”
柔柔的灯光照在她光洁的肌肤上,清澈的大眼睛瞟了顾盼儿一眼,别过头去。她连听都不愿听到有人这样说程墨呢,何况说这种话的人是顾盼儿?
顾盼儿吐吐雀舌,道:“我开玩笑呢姐姐。”
“开玩笑也不行。”赵雨菲认重道。
见她认真,顾盼儿忙敛了笑,道:“好。”把程墨泡好的一杯茶放她面前,道:“姐姐快喝了这杯茶,不要生气啦。”
赵雨菲哪里会真跟她生气,端起放在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顾盼儿高兴了,凑过去揽住赵雨菲的腰。
赵雨菲何曾见过这阵势,忙把她推开。顾盼儿身子像没了骨头,推开了,又贴回来,如此几次。赵雨菲玩心也起,伸手去呵她的痒。
顾盼儿最怕的便是呵痒了,赵雨菲的手刚碰到她腋下,她整个人便软了,连躲都没力气躲啦。
程墨的茶杯就在唇边,眼眸笑意盈盈,看两女闹成一团。时不时啜一口茶,嗯,味道甘醇,确实不错。
厅堂中的笑声远远传了出去,掩盖了拍门声。狗子把大门一关,回大门旁的小屋睡觉,任门外响声不断,一概不理。笑话,主人都吩咐了,他怎么会多事?难道说,扣三个月工钱还不够,还等着被赶出程府啊。
狗子越不开门,外面拍得越大声,到最后“嘭嘭嘭”声不绝。越晚门外聚集的人越多,因为从宫里传出消息后,有门路的人先得到讯息,没门路的人晚得到讯息,凡是得到讯息的人,都不约而同借口送节礼,或是自己来,或是派了得力的管事,赶了过来。为什么不等明天?大家都赶晚上送,你等明天?有没有搞错啊。
两扇门被拍得摇晃不已,知道的是送礼,不知道的还以为拆房子呢。
刘病已在房中读书,实在被吵得受不了。出来一看,见小屋的门开一条缝,狗子趴在榻上,裹着被子,哼着小曲,一副****样子。
“怎么不开门?”刘病已皱眉道。他对狗子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实在无法理解他今天吃错药的行为。
刘病已已经完全融入这个家庭,下人都敬他为主子,狗子也不例外。见是他来了,忙从被窝里爬出来,陪着笑道:“二郎君,阿郎吩咐了,不许开门。这些龟孙子吵得人睡不着,等会儿自然有邻居出来赶他们走。”
在这个家,程墨是一家之主的阿郎,他是程墨的兄弟,下人们便以二郎称呼他。
刘病已皱了皱眉,道:“邻居?”
他才不信。吵得这般厉害,要是邻居肯出面干涉,早出来了。他却不知,邻居们开门出来一看,见到豪奴的凶相,又缩了回去,闭紧门户。吵闹一些,总好过横生事端。
眼看大门摇晃得厉害,刘病已步向厅堂。远远的听到两女的笑声,他脸红了红,还是慢慢走过去。
来到门口,堂中情景一览无余。幸好,只是两人笑闹。他纡了口气,
“大哥,怎么放任这些人如此无礼?”刘病已指了指大门方向。无论来的是谁,有什么事,总不该如此强横。
其实人家来送礼,本来挺有礼貌的,只是久拍没人应门,不免拍大声了些。加上人多,吵嘈得紧,拍在门上的手也多,因而给里面的人一种门要倒了的错觉。
两女见他来了,忙分开,整理衣裳,做端庄状,只是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程墨示意他坐,道:“不用理他们。”
“?”刘病已满脑门问号。
程墨叹了口气,道:“都是些送礼的。”
“啥?”刘病已更不明白了,哪有人送礼送到这么强横,这是送礼,还是拆房子啊?
赵雨菲看他一脸迷茫,三言两语把今天在宣室殿的事告诉他,道:“你要怕吵,去书房歇一宿。”
程墨的书房距离大门远些。
刘病已摇了摇头,道:“这样也不是办法。不如我去打发他们走,免得吵到邻居?”
“那怎么行?”赵雨菲道。
程墨已接口道:“好,你去处理。”
他吩咐关门,不过是知道普祥没有处理这些事的经验,一旦出去,拒绝不了不说,还会收下重礼。刘病已平时进退有据,他倒想看看他怎么应对。
赵雨菲把刘病已看成是自己弟弟般,哪里肯让他出去,忙要劝,被程墨眼神阻止了。刘病已已出厅堂。
拍门声很快停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刘病已再次进来,道:“大哥,这些人都打发了。”
“嗯?”程墨挑眉。
赵雨菲惊奇,道:“你都打发了?”
她实在难以想像,平时沉默寡言的刘病已会有这么好的口才。
“是,都打发了。他们以后不会再来了。”刘病已微微笑了一下。
程墨很满意,让人去叫普祥:“向二郎君学学。”
普祥被从热被窝叫出来,却不敢有丝毫不满,点头哈腰向刘病已请教。
刘病已道:“简单得紧。我说,让他们把礼单和礼物送上来,明天大哥进宫向陛下禀报,这些人都吓得连声说不敢,然后急急忙忙走了。”
岂止是急急忙忙走了,是吓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
这样也行?普祥傻眼。
程墨带笑的眼睛一直停在刘病已脸上,对普祥道:“多学着些儿。”
“哦。”普祥应了,又有些委屈,他这些天一直在努力学习做一个好管家好不好?可是再怎么学习,哪能跟二郎君这种识文断字的人比呢。
刘病已见程墨笑眯眯看自己,也笑了,道:“其实大哥是不想搭理这些人,要不然,大哥一定做得比我好。”
这是高帽,程墨自然明白。
“陛下可是你的族叔?”程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漏跳了一拍。
刘病已黯然道:“陛下和家祖父同为武帝所出。”
他是废太子刘据的孙子,昭帝是武帝六十多岁时和赵婕妤所生。两人年龄相仿,却差着两辈。
程墨点了点头,心想,这就是了。
难怪他有这份决断。
刘病已不再回房读书,而是在椅上坐了,道:“陛下病了?”
他前两天听赵雨菲说过,只是一直没有问出口。对这位从未谋面的叔爷,他感觉复杂。
“得了风寒,现在已经好了。”程墨道。
第116章巴结的原因
红彤彤的太阳挂在天边,凉风习习吹拂在脸上,秋高气爽的天气,让程墨有带美出游的冲动。可是不行,昭帝跟他约好今天下棋。
程墨收起感慨,边回应和他打招呼的同僚、内侍,边朝宣室殿走去。所到之处,迎来一张张灿烂笑脸。
罗安站在不远处看他骚包的样子,恨不得扑上去掐住他的脖子,让他笑不出来。可是,直到程墨转了弯,背影消失不见,他依然站着没动。现在的程墨,已不是他敢露出不敬神色的了,面对面遇见,他还得装恭敬,上前行礼。
程墨并没有注意到罗安。一夜之间,他成为宫里最受欢迎的人物,一路应付这些打招呼的人应付到嘴酸。这些人是故意的吧,一个个等在这里,等他路过,露个脸。程墨想着,加快了脚步。
“五郎,”后面有人喊他。他回头一看,武空含笑走来,道:“怎么走那么快?”
他险些追不上。
程墨含笑停步,待武空走近,和他并肩而行。
“上次赵姑娘送的月饼很好吃,我也没什么好东西回礼,你看府里还缺什么,说一声,让你嫂子给你置办。”武空道。
赵雨菲后来又再做一些送过去,得到武空的亲娘,吉安侯夫人的热情接待。吉安侯府的节礼也早就送到了。这个时候武空再说节礼,还是定制型的,不过是话中有话。
程墨横了他一眼,道:“四哥太见外了,你我之间,哪里用得着这些虚礼?”
他是知恩图报的人,穿到这儿后,第一个向他伸出橄榄枝的是武空,难道他会忘了这份恩情?看他得宠,想跟他套近乎,反而落了兄弟之间的情份。
武空讪讪笑了,道:“你府门前送礼的人长达三十丈,我原想以我们的情份,就不凑这个热闹了,无奈家父……”
他不想送,吉安侯不敢不送啊,这根大腿太粗,不抱紧了哪行?
程墨还真没想到外面传成这样,很难说谣言不是在有心人的散播下传开的。他道:“是有几人送礼,哪有排到三十丈这么夸张?四哥得便帮我分辩分辩。”
“怎么没有?”武空道:“家父不听我劝,昨晚也派人送了。送礼的管家回来说,从你府门口排到近坊门口,我说三十丈,还说少了呢。”
他家在坊中,距坊门口直接距离都不止三十丈。
程墨呆了呆,道:“真的?”
不是有心人散播谣言,而是真有其事?
武空叹气:“怎么不真?满朝文武,勋贵公卿都出动了。”
“……”程墨不解,漂亮的桃花眼斜睇他,意示询问。
昭帝不过找他说话解闷,哪里就引起这么大轰动了呢。他可还没亲政。
又有两人迎面走来,老远和程墨打招呼。待这两人走远,武空才轻声道:“陛下深居宫中,难得有谈得来的人,如今你成为陛下耳目,哪个敢不巴结讨好?”
还有一层意思他没说,有少部分人怀疑他和昭帝勾搭成奸,做了龙阳之事。当然,这样的猜测大家只在私下里说,没人敢声扬。但圈子这么大,武空还是听说了,为此和人大打一架。
程墨挑眉,道:“陛下难得出宫,却不代表外面的事全不知情。霍大将军每天下朝后会向陛下禀报呢。”
这才是问题所在。同一件事,用什么词,会给听的人不同的观感。霍大将军权倾朝野,人所不能动,程墨不过是一个少年郎,只要哄得他心动,要拿捏他容易得很。程墨正因为明白这个道理,因而刻意和这些人保持距离,谁的礼也不收。
武空道:“你投了陛下的眼缘,可要洁身自爱才好。”
别的话,他也说不出来。
程墨点头,道:“我会的,四哥放心。我们,还像以前一样?”
不要牵涉到这些利益纷争里头,还像以前一样交往。
这正是武空所愿,他双眼精光一闪而过,道:“五郎说得是。”
他也想和程墨说这句话,又生怕程墨为这些人追捧,迷失了本心。昨晚他一宿无眠,思来想去,怎么说都不妥。没想到今天一遇程墨,倒是程墨自己说了。
他很欣尉,笑容更灿烂几分。
张清迎面走来,道:“四哥、五哥,你们怎么才来,我等你们半天啦。”
他来得早了,赶到宫门口,宫门还没开启。宫门开后,又赶到宣室殿门口等程墨,等了一会儿,程墨还没来。他一向没有耐心,不耐烦再等,便迎了过来。
程墨和武空相视一笑,程墨道:“也是要送礼吗?好啊,多多益善,来多少我收多少。”
两人有生意来往,关系与一般人不同,程墨才开起玩笑。
张清本来一脸紧张,听程墨这么说,一下子松驰下来,笑了,道:“还真是送礼的事。我爹说,不送不大好,问你要什么,直接开礼单,我们按单采办就是。”
其实安国公没有说得这么直接,而是让他套程墨的口风,看他喜欢什么,需要什么,尽可能满足他。张清懒得弯弯绕,一见面直接问上了。
程墨和武空莞尔。武空笑道:“伯父要知道你这么说,非生气不可。”
安国公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哪会这么直接没有分寸?
说话间,三人一起走。程墨笑道:“跟伯父说,他不送礼,就是最好的礼了。”
别跟着掺和了。他现在一份礼也不能收,要不然就把满朝文武勋贵公卿全都得罪得死死的了,只怕没命等到昭帝亲政。等等,昭帝亲政过吗?
三人并肩走,程墨突然脚步一顿,便落后武空和张清一步。两人停步回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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