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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风流-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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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灯笼自远及近,拐进他这边的庑廊。一高一矮两个人出现在视线里,前面一人身材高挑,身段婀娜,手提灯笼;后面一人稍矮一个头,手捧托盘。

程墨一眼认出前面的少女是顾盼儿,忙关上窗。

天气闷热,窗关上后更加气闷。程墨手持扇子扇风,刚扇几下,顾盼儿娇滴滴的声音传来:“五郎,宵夜好了,是你爱吃的白粥。”

天知道,程墨现在想吃的不是白粥。

“五郎?”顾盼儿见他半天没有搭腔,声音更温柔几分,道:“我手酸了。”

柔媚入骨的声音说着这样的话,哪个男人不心疼?

要不是刚才看到她提灯笼,程墨还真会忍不住开门的冲动。可很快,门外传来一声娇呼:“哎哟!”

接着是春儿的声音:“姑娘!”

程墨气血翻涌,几步绕过屏风,冲到门口,拨下门栓。

身着冰纨襦裙,冰肌雪肤若隐若现的顾盼儿站在门口。她手奉托盘,托盘上只有一个小小沙锅,两样小菜,一碗一筷。

“哎哟,重死了,五郎快接接手。”柔媚的声音再次入耳,程墨俊脸薄红,退后一步,伸手接过托盘,声音嘶哑道:“太晚了,回去吧。”

“我要看你吃完。”顾盼儿说着,迈步朝他走来。

为不碰到她,程墨只好后退,只退两步,露出房门,顾盼儿早进去了。手提灯笼的春儿识趣地关上房门,退下了。

匡床上锦被摊开,像是程墨刚才已躺下。顾盼儿会说话的大眼睛在他身上转了转,他衣裳齐整,难道刚才没开门,是在穿衣服?顾盼儿轻叹一声,道:“五郎真是君子。”

她蛾眉轻蹙,眼神幽怨,说不出的惹人怜爱,让人只想把她搂进怀里轻怜蜜爱,又想奉上所有,只为让开怀。

程墨别过脸,走到桌旁,看着沙锅里的白粥,道:“天天吃宵夜容易发胖,还是尽量少吃的好。”

顾盼儿是清倌人,但自小在松竹馆长大,风月见得多了。看程墨这个样子,她抿着嘴笑了,眼睛亮亮的,上前两步,道:“好,不吃宵夜。”

程墨的心颤了一下,后背的肌肤像被滚水烫了似的,火热。

就在他要再退时,突然一声霹雳,一道闪电在窗边炸起。

顾盼儿低呼一声,整个人扑了上去,紧紧搂住他,道:“五郎,我怕。”

夏天衣服薄,顾盼儿更是身着薄如蝉翼的冰纨,两团软弹弹隔着他薄薄的绸衣贴在他背上,他几乎能感觉到滑如凝脂。

程墨的后背一下子僵硬了。

又是一声巨响,惊雷再次落在窗边,然后,雨哗啦啦泼下来。

“五郎!”热热的气息吹在他耳边,某个部位不可控制地抬头。程墨一个激灵,要挣开她,手碰到她发烫的指尖,像着了火似的,浑身一颤。

“快松开。”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我不。”顾盼儿搂得更紧了,脸颊在他后背蹭了蹭。

会出人命的。程墨像老房子着火似的,着急忙慌地推开她,直奔门口,跑进雨中。

瓢泼大雨把他淹没,他张着口,大口大口在喘气。

顾盼儿怔了一下,直到程墨冲进雨幕,才回过神。她追到廊下,看他浑身被雨水湿透,圆领衫贴在身上,露出身体的轮廓,不禁眼神迷离,可看到他雪白的俊脸上,雨水像小溪似地淌过,顺着修长的脖子淌下,却心疼得不能自己。

“五郎!”她哭着冲进雨中,雨水混和着泪水,分不清哪是雨水哪是泪水。、

程墨着了火似的身体已被雨水降温不少,听到呼声,稍微低头,便见顾盼儿薄薄的白色襦裙被雨水淋湿,凹凸有致的身子如没有着衣。他差点鼻血长流,大吼:“回去!”

顾盼儿倔强地回吼:“不!”

雨水落在她身上各处,让人更加浮想联翩。

她凹凸有致的身子在风雨中,像飘荡的浮萍,摇摇晃晃的,似随时能被吹倒。偏偏她提着裙裾,还在努力向他靠近。

“回去!”程墨再吼。

风突然大了,顾盼儿稳不住身子,没能吼回去。眼看她要摔倒,在房中读书的刘病已听到院里的声音,出来一看,惊呼起来:“大哥,盼儿姐,你们这是做什么?”

程墨松了口气,大喊:“叫雨菲过来带盼儿走。”

“哦哦。”刘病已二话不说,顾不上去拿伞,也顾不上走庑廊,而是直接穿过院子,朝月亮门跑去。

赵雨菲已经躺下了,只是思潮起伏,睡不着。听说程墨和顾盼儿在院里淋雨,心里有些明白,没有多说,忙披上外衣,赶了过来。

顾盼儿伏在赵雨菲怀中大哭。

“快,扶回房。”赵雨菲抬挥翠花几个婢女把顾盼儿扶回去,又让人去厨房让厨子煮姜汤,再为程墨撑伞,半是心疼半是埋怨道:“你这是做什么?”

程墨苦笑,早知道会这样,就不该让这么个美少女住在这儿。

“还笑呢,快回房换衣服。”赵雨菲嗔道。

刘病已过来拉他:“大哥快回去,要不然会着凉。”

真是好兄弟,程墨拍拍他的肩头,道:“我没事,你去睡吧。”

刘病已已经十六岁了,多少感觉到些什么,没有多说,听话地回去了。

程墨回房洗了澡,换了衣服,姜汤也煮好了。

看他喝完姜汤,赵雨菲轻叹:“辛苦你了。”

如果娘亲还在就好了,她就不用守孝,可以尽快嫁给他,他也就不用忍得这样辛苦。

程墨脑中不自禁浮起刚才那具凹凸有致的身体,手摸了摸人中,还好没有鼻血。

“你不能放任她这样。”他一本正常道,只觉嗓子干得冒火,转头看到桌上的凉茶,仰脖喝了一大口。

刚才的画面,深深震撼了赵雨菲,她轻声道:“你对我的情意深重,我心里明白。只是,你可曾想过她的感受?”

第100章用心良苦

顾盼儿病了,大夫看了,说是着了风寒。

赵雨菲坐在床边,担忧地看她。

“咳咳咳……”

顾盼儿咳了一阵,挣扎着要起来,被赵雨菲按下去:“快躺好。”

“我没事。”顾盼儿说着,眼睛不时瞟向门口方向。刚才春儿说,程墨来了,却一直没进来,估计是在外面了。

赵雨菲顺她的目光看了门口方向一眼,道:“五郎送大夫出府了。”

都这样了还强撑,真是服了她了。

程墨站在门口,一直犹豫要不要进去。里面又是一阵咳,赵雨菲时断时续地埋怨她不爱惜身子,跑去沐雨。

“五郎淋雨呢。”顾盼儿边咳边解释道,说这五个字费了好大的劲。

赵雨菲看她小脸蜡黄,长叹一声,道:“你呀!”实在是不知说她什么好了。

程墨终于下决心回前院,刚走下台阶,赵雨菲出来了,轻声道:“进去看看她吧,她等你半天了。”

程墨没说话。

“去吧。”赵雨菲轻拉他的衣袖。

雨声中,再次传来咳嗽声。程墨轻叹一声,转身上了台阶,放下雨伞,走了进去。

“五郎!咳咳咳。”顾盼儿又惊又喜,刚要坐起来,一阵咳嗽,太用力了,身子卷成一团,更是楚楚可怜。

程墨在床边的椅上坐了,道:“你这是何苦!”

顾盼儿咳完了,爬过来,把头靠在他怀里,搂紧他的腰不说话。

她的肌肤很烫,身子在他怀里微微发抖。这是发烧了。程墨忙把她抱上床,让春儿拿一床厚点的被子过来,给她盖上,道:“先发发汗,喝了药就好了。”

顾盼儿可怜兮兮看他,道:“你不要走。”

春儿在一旁央求道:“求阿郎伴伴姑娘,要不然,她不肯吃药呢。”

随着春儿的话,一滴晶莹的泪顺着顾盼儿的脸颊滑下,顾盼儿大眼睛里满是求恳的神色。

程墨心软得一塌糊涂,轻轻点了点头,重又在椅上坐下。

顾盼儿也不说话,就那么眼巴巴看他,时而咳几声。药煎好端上来,还非要程墨喂:“太苦了,五郎不喂,我喝不下。”

程墨无奈,只好一勺一勺喂她。

喝了药,哄她睡下,再给她盖被子:“别蹬掉被子,睡一觉就好了。”

“五郎陪我,我不蹬被子。”顾盼儿带着娇憨道。

程墨苦笑:“好,陪你。”

顾盼儿甜甜笑着,闭上眼睛,很快睡了。

雨打在屋檐上,发出滴滴嗒嗒的声音,既单调又有节奏。榆树取了书来,程墨坐在窗边看书,不知不觉到晌午,赵雨菲过来了。

“还没醒呢?”她拨开罗帐,帐中顾盼儿睡得正香,唇边还带着笑。

程墨轻轻点头。

赵雨菲吩咐翠花取来食物,两人在隔壁厢房吃了午餐。餐后,赵雨菲陪程墨看雨。

“这雨不知下到什么时候。”赵雨菲说着,眼睛从院中收回,看向身边的程墨,道:“大半夜没睡,去眯一会吧?”

四更不到,顾盼儿便病了,把他们都吵起来。那个时候,赵雨菲刚回房间不到一刻钟,程墨身着中衣坐在自己房中发呆。然后,就一直折腾到现在。

程墨摇了摇头,道:“你去睡一会吧,我不睏。”

赵雨菲还想再劝,翠花来报张清来了。

以前张清过来不用通报,直接往里闯。自从顾盼儿住进来后,他便留了个心眼,先在前院等着,让下人把程墨请过去。

程墨叮嘱赵雨菲去午睡,又让春儿小心侍候,要是顾盼儿醒了,让她吃饭,再撑伞去前院。

“五哥,有人仿我们的官帽椅了。”张清一见程墨,便道:“娘的,还做得跟我们一模一样。”

昭帝下旨距今不到一月,这个速度实在有点快。

程墨在椅上坐了,道:“质量怎么样?时间太短,漆一定上不到位,用手一摸,就能感觉得出来。”

油漆要上一层晾一层,晾干再上第二层,如此往复,哪是短时间能做出来的?要么,他们边拿官帽椅箕踞做文章,边制作官帽椅;要么,赶时间抢着仿冒,做工粗糙,漆更是不行,一眼看得出来。

张清道:“五哥果然内行。漆确实不行,做工也很粗糙。但是人家的价钱只有我们两成。今天刚上市,很多人冒雨采购。”

宜安居的官帽椅贵得离谱不说,还要预订,可仿冒的便宜,而且大量供应。

“没事,市场定位不同,消费群体也不同。”程墨道:“由他们去吧。”

最怕他们仿用宜安居的名头,和宜安居争抢高端市场,现在摆明是仿冒,倒好说了。

张清听不懂市场定位和消费群体是什么意思,程墨一一解释给他听,道:“会买他们官帽椅的,都是一些家境过得去的百姓;买我们官帽椅的,是达官贵人、勋贵公卿,这就是群体的不同。”

一张官帽椅两百两,普通人家怎么买得起?宜安居做的是高端市场,还有大量的低端市场空白待开发。这些匆促上市的劣质官帽椅正好填补官帽椅的低端市场,同时让官帽椅加快普及。这么一来,不用三五年,再没人用席子,到处是官帽椅的天下了。

张清一听高兴了,道:“敢情他们无意中帮我们呢。”

程墨点头:“是,由他们去吧。”

“好。还是五哥有见识。”张清道:“这么大雨,五哥在家里做什么?不如叫上四哥,一起去醉仙楼喝两杯。”

太高兴了,喝两杯庆祝一下。

程墨道:“盼儿病了。”

“嗯?”张清听话听音,觉得内中大有文章,凑上来问:“顾盼儿病了?”

顾盼儿病了,他不出府喝酒,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顾盼儿已经不仅仅是赵雨菲的结拜姐妹了。

程墨苦笑。

榆树端茶进来,笑道:“十二郎君不知道,盼儿姑娘是为我家郎君沐雨淋病了。”

“多嘴。”程墨道:“下去。”

张清拉住榆树,道:“来,跟我说说。”

榆树哪敢多话,瞥了程墨一眼,低头退下。

张清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大笑,道:“五哥,你好铁石心肠,怎么舍得让这么个天仙般的可人儿为你淋雨?”

程墨板着脸道:“别听他胡说。”

第101章最难消受美人恩

顾盼儿对程墨与众不同,他们都知道,现在榆树又说她为程墨淋雨,怎么回事,可想而知。

张清让人去请武空,两人一起取笑程墨,直到天快黑,雨停才告辞。

顾盼儿醒了,吃过药,出了汗,已好很多。

程墨回到后院,她再次睡了。

第二天程墨进宫当差回来,她已好了七八分,能坐起来了。

赵雨菲时时陪在她身边,两人的话题总离不开程墨。程墨回来,吃过晚饭,三人便一起围坐说些闲话,待顾盼儿露出倦意,程墨和赵雨菲才离开。

两人手牵手下了台阶,程墨轻声道:“去你那里坐坐。”

“嗯。”赵雨菲柔顺地应着。一天下来,两人只有这么一点独处时间,她倍感珍惜。

在她房里,程墨可比在顾盼儿房里自在多了,随便往椅上一坐,拉她坐在自己腿上。

赵雨菲依偎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儿,心神俱醉。顾盼儿对他痴情,她全看在眼里,先前纵有一点不快,在顾盼儿病倒时早就烟消云散了,自己何其幸运,得程墨如此深情。

两人默默依偎一会儿,赵雨菲道:“盼儿的身世很可怜。”

要是不可怜,怎么会被卖入松竹馆?程墨“嗯”了一声,道:“你要为她说情吗?”

现代人的思维,很难理解她这种做法,不过,想来两人能和睦共处,总是好事。

赵雨菲轻声道:“她也是可怜人,留下她,我多一个人陪伴。”

他对她如此情深意重,已经足够,何况她将为大妇,地位不会动摇。

程墨不说话了。

快三更,看守月亮门的小丫鬟进来问在廊下侍候的翠花:“翠花姐,阿郎出不出门,门要不要关?”

她两次打磕睡,又两次头碰到墙,磕醒了,这都半夜了,到底什么时候关门?

赵雨菲眼中尽是绵绵情意,就那么看着程墨,直看得程墨差点说出留下不走的话。这样不行啊,再这样下去,他真的吃不消。

赵雨菲送到月亮门,看他修长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怔怔站了一会儿,才道:“关门吧。”

过了两天,顾盼儿大好了,精心挑选菜单,备了一桌程墨爱吃的菜,过来请程墨共进午餐。

“这几天麻烦五郎了。我无以为报,特地去醉仙楼定了一席酒席,还请五郎不要推辞。”顾盼儿小病初愈,脸色有些苍白,腰肢欲折,行走间如弱柳扶风。这样一个我见犹怜的少女,谁不心动?

程墨微觉意外:“去醉仙楼定的?家里就有厨子,让厨子做几个家常菜就行了,何必破费?”

她净身出松竹馆,手里只有一点束脩,住到程府后,程墨吩咐赵雨菲给她月银。这么点钱,又要买胭脂水粉,又要做漂亮衣衫,哪里够?

顾盼儿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程墨,低声道:“五郎的恩情,岂是一席酒能报答得了的?我要能亲自下厨做几个菜,才能报答万分之一。不过在外头叫一席酒,算得了什么?”

她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学做两个程墨爱吃的菜,时不时做给程墨吃。

程墨看看门口,道:“雨菲呢?”

怎么一早不见赵雨菲的人影?

顾盼儿轻声道:“姐姐去老宅给大娘上香。”

程墨瞬间明白,这两人又有古怪。这两天赵雨菲时不时帮顾盼儿说话,程墨多少明白她的想法,已经不觉得她的行为古怪难以理解。

见程墨不说话,顾盼儿上前两步,道:“我让醉仙楼送一席席面过去了。”

“那就好。”程墨坐了,道:“我们吃饭吧。”

顾盼儿却不坐,道:“很久没碰琴了,琴艺生疏啦。五郎要不嫌弃,我为五郎抚一曲。”

“好。”程墨点头,且看她要做什么。

春儿奉琴进来摆好。顾盼儿洗手焚香,盈盈一礼,在琴架旁坐了,调了弦,一曲《锦瑟》如行云流水般在房中荡漾开。

窗外风吹竹动,室中琴音绕梁,美人如画,歌如珠落玉盘。不是仙境胜似仙境,不醉都难。程墨再自持,也难免心猿意马。

一曲罢,顾盼儿甜甜一笑,娉娉婷婷走来,手持玉壶,为程墨斟酒,道:“五郎请饮此杯。”

程墨喉结滑动了一下,干巴巴道:“好。”

接杯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顾盼儿的指尖轻触了一下程墨的手背。程墨如被雷击,忙把手缩回。

“咯。”顾盼儿轻笑出声,道:“琴还听得么?”

“嗯嗯。”程墨点头,拿筷:“吃菜吃菜。”

他俊脸绯红,一副慌乱的样子,让顾盼儿心情大好。只要他不再一副老神在在,世外高人的模样,就好。

“好,吃饭。”她柔声应着,温顺地在椅上坐下,给程墨布菜。

翠绿色的衣袖滑落,露出玉藕般的玉臂,她看着苗条,手臂却圆润可爱。程墨抹了一下额头的汗,起身挪开椅子,苦笑道:“不用这么客气。”

这时候要能来个神仙搭救他一下就好了。

“应该的。”顾盼儿把菜放在程墨面前的碟子里,道:“我六岁被卖到松竹馆,直到此时,才有了家。多谢五郎,我敬五郎一杯。”

说着,端起酒杯。

“不不不,”程墨忙道:“家无常礼,家无常礼,一家人,哪用得着这么敬来敬去?”

再喝,他就要醉了。

“一家人!”顾盼儿心里甜甜的,笑眯了眼,露出一排雪白贝齿,道:“好,我听五郎的。”

你既说我们是一家人,那就是一家人。

程墨松了口气,前世拍板几十个亿的项目也没让他这么紧张,果然女人是老虎。

他专心吃饭,顾盼儿一双美目只是看他,时不时给他布菜,唇边一直带着笑。

旖旎的气息挥之不去,程墨吃得飞快,想尽快吃完离开。

门外小丫鬟道:“春儿姐姐,会昌伯来了,说要见阿郎,即刻要见,一刻不能等。”

守月亮门小丫鬟的声音,在程墨听来,有如天籁。

“族伯来了?我去见见。”程墨放下筷子,一阵风走得飞快。

第102章成就好事

会昌伯在厅常上走来走去,十分着急,一见程墨,马上道:“五郎,有人仿昌官帽椅。”

真是太不要脸了,居然仿冒官帽椅,抢宜安居的生意。手里有五十亩良田的租子支配权之后,会昌伯自觉维护起宜安居。只有宜安居发展壮大,程墨才能对族学、族人投入更多资源嘛。

“族伯快坐。”程墨道:“这件事我知道了,由他们去吧。”

“那怎么成!你这个败……”会昌伯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不能再说他是败家子了,族里谁能大手笔买下五十亩良田做为族学的花销?他改口道:“这样一来,就没人再买我们的官帽椅了。”

真是猪脑子,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出来,难怪股份会被安国公、吉安侯等老狐狸骗光。会昌伯腹诽。

程墨把对张清说的话简略说了,道:“我们不受影响。”

“不受影响?”会昌伯再三确认,程墨再三保证,他才放心。

送走会昌伯,程墨站在廊下遥望后院方向,过了好一会儿,信步走进月亮门。

午后的院子,静谧而美好。阳光洒在树梢,几只蜜蜂从一丛蔷薇花上飞起,落在芍药上。一个婢女倚在廊下,像在想心事,又像打磕睡。

廊下的风铃传来清脆悦耳的“叮咚”声,程墨才回过神,不知不觉中走到顾盼儿这儿。

屋子里静悄悄的。

程墨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去。

菜肴已撤了下去,桌子也收拾干净,外间却没有人。绕过屏风,一个倩影映入眼帘,顾盼儿坐在窗边,望着竹林发呆。

“想什么呢?”程墨在她身边坐下。

顾盼儿起身行礼,道:“五郎。”

程墨看她一眼,有些心虚,道:“不高兴了?”

“不敢。”顾盼儿说着,在原先的椅子坐下,眼望窗外,看都没看程墨一眼。

程墨笑了,道:“是不敢,不是没有?那就是不高兴了。”

顾盼儿轻咬下唇,没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程墨慢慢道:“我跟你雨菲姐有婚姻之约,待她守孝期满,我们就成亲。”

顾盼儿转头看他,还是不说话。

程墨也看她,两人大眼瞪小眼半晌,顾盼儿“噗嗤”一声笑,道:“原来你担心这个?”

怎么有这么可爱的男子!她刚才深深地怀疑自己,埋怨自己的出身,没想到自己全想差了,他的想法跟她不一样嘛。

“人家知道呢。”顾盼儿调皮地眨了眨眼,道:“那天晚上,人家话说得那样明白……”

真是木头,那么明白的话都听不懂。

那天晚上?程墨开始回想,哪天啊,说什么话啊?

“姐姐永远都是人家的姐姐。”顾盼儿说着,把头靠在他肩头。

“哦。”程墨应了一声,慢慢伸臂,轻揽她的纤腰。

顾盼儿轻叫一声:“五郎。”半个身体窝在他怀里。

竹林轻轻摇动,日影渐渐西斜,房中的声响也渐渐停歇。罗帐中,程墨畅快淋漓,起身披衣,顺手拉过锦被把顾盼儿曼妙的身子遮住。她已软成一滩泥,一根小手指头儿都不想动了。

“五郎。”见程墨下床,她轻叫一声,声音沙哑,像猫爪似的挠在程墨心头。

“嗯!”程墨回身,见一缕青丝贴在她汗湿的颊上,帮她轻拢在颈后,柔声道:“睡会儿吧。”

顾盼儿朝他笑笑,闭上了眼睛,倦极睡去。

暮色四合,院里花木朦胧,唯有赵雨菲房中透出灯光。她回来了,要不要过去?程墨迟疑。

赵雨菲透过大开的窗子看见程墨站在那儿发呆,从房中出来:“五郎。”

“啊……”程墨心虚,陪笑道:“你回来了?”

“回来了。”赵雨菲似笑非笑瞟他一眼,道:“病已放学啦,盼儿呢?该吃晚饭了。”

程墨有种被看穿的感觉,下意识望了顾盼儿的闺房一眼,道:“她……睡了,待她醒让厨子重做吧。我们先吃。”

他真的饿了。运动量那么大,能不饿吗?

“好。”赵雨菲又似笑非笑瞟他一眼,道:“五郎心情很好呢。”

心情能不好吗?这些天憋死他了。这会儿神清气爽,看什么都顺眼。程墨估摸着赵雨菲猜到了,也不瞒她,干脆大大方方道:“以后盼儿是我们家一份子了。”

是家里的一份子,跟我们是一家人绝对不同。赵雨菲听出这个意思。

程墨牵了她的小手一起去厅堂。

吃过晚饭,检查完刘病已的功课,回到后院,顾盼儿还在睡。她一觉睡到天大亮,醒来时程墨早进宫当差。

今天张清和程墨同班。他很快发现程墨心情很好,一问,原来是这么回事,于是不到一刻钟,盛夏团成员都知道了。大家都说得庆祝,相约交了差使去醉仙楼。

祝三哥郁闷得不行,刚进醉仙楼便喊:“小二,先上两坛酒。”

武空劝道:“别喝太多。”

祝三哥哪里肯听,捧起坛子往嘴里灌。

武空还要再劝,张清道:“四哥,由他去吧。”

他对顾盼儿的心事,不要说盛夏团,就是羽林卫里也无人不知。虽说他先前故作大方,说什么跟程墨是兄弟,兄弟如衣服,顾盼儿不跟他,只能跟程墨。其实心里还是存了希望,万一哪天顾盼儿被他打动了呢?

现在什么指望都没有了,他不郁闷才怪。

程墨道:“三哥,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来,我敬你一杯,我们还是兄弟。”

他先前没对顾盼儿起心思,现在两人成了,祝三哥白忙活一场,多少会有心结。程墨借酒致歉,端起酒杯。

祝三哥举了举酒坛子,道:“算了,她喜欢文绉绉的人,你举止是比我斯文些。”

这就揭过去了。

这一顿酒,直喝到醉仙楼打烊,程墨结帐,和兄弟们出了醉仙楼回家。

顾盼儿眉眼含春,和赵雨菲笑吟吟迎出来。她叫了一声:“五郎。”那笑便止也止不住。

程墨含笑看她,道:“今天有没有顽皮?”

“才没有。”顾盼儿娇嗔道:“我跟姐姐学做了一个菜,等你休沐做给你吃。”

赵雨菲也道:“盼儿聪明得紧,什么都一学就会。”

程墨看两人依然要好,才放了心。

第103章心猿意马

屋里气氛有些不一样,赵雨菲脸上挂着笑,面上看不出,可眼睛望向程墨时,总有些幽怨。顾盼儿初承雨露,如雨后海棠,艳丽不可方物,望向程墨,会说话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融化了。

在两女的眼神攻势下,程墨坐不住了,摸了摸鼻子,苦笑道:“该吃饭了吧?”

两女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看他,像他脸上突然长了一朵花。

程墨有些尴尬。

刘病已道:“人都到齐了,我去厨房看看饭菜好了没有。”

说完起身,逃也似地出去了。今天这气氛,傻子都感觉不对,何况他不是傻子。

“雨菲……”程墨不知说什么好。

赵雨菲不说话,只是看他。

程墨多一个顾盼儿,她乐观其成,可她盼了那么长时间,却因为守孝,没能得到。现在顾盼儿先她一步得到了,她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酸溜溜的。虽然这种感觉不明显,但终究存在。她看程墨时,有一点好奇,那种事,她没经历过呢。也有一点担心,以后程墨会不会冷落她?

程墨握住她的手,柔声道:“雨菲。”

干燥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传递着他的爱意,赵雨菲一颗心一下子安稳了,道:“人家还没祝贺五郎呢。”

有了顾盼儿,他也能稍稍缓解一些。

程墨拥她入怀,亲亲她的墨发,没说话。

顾盼儿悄没声息退了出去,让带两个婢女准备上菜的翠花退下:“没有唤,不许上来。”

赵雨菲对她恩重如山,她也乐见两人感情如昔,特地给两人留下说话的空间。

“五郎会不会不要我了?”赵雨菲头埋在程墨胸前,声音闷闷的。

程墨手紧了紧,道:“傻瓜,怎么会呢。我跟盼儿说好了,待你守孝三年期满,我们即刻成亲。”

再次得到程墨的承诺,赵雨菲笑了,仰起脸,道:“真的么?”

他真的跟顾盼儿这么说?

“嗯。你将是我的妻子。”程墨再次强调,又亲了亲她的额头,道:“放心好了。”

“谁不放心了。”赵雨菲娇嗔道,放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道:“说得我好象善妒一样。人家才不是这样的人呢。”

那一点酸溜溜在程墨的保证下已经烟消云散,代之的是开怀,她的男人重情重义,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看她情绪正常了,程墨松了口气,又亲了她一下,道:“我们还像以前一样相处。”

赵雨菲红了脸,轻啐道:“说什么呢。”

说得她好象很期待他手脚不老实一样。

程墨哈哈大笑。

门外顾盼儿听到程墨的笑声,唇边绽放笑意,想必他哄好赵雨菲了。她缓步进来,转过屏风,两个搂在一起的身影映入眼帘。她有些害羞,刚要退出,赵雨菲听到退步声,见她进来,大羞,忙推开程墨。

程墨哪肯松手,道:“盼儿,过来。”

顾盼儿俏脸红如云霞,听话地走了过来,含笑道:“姐姐不怪盼儿了?”

早上醒来,她有些不好意思见赵雨菲,在房里磨磨蹭蹭。还是赵雨菲见日上三竿她还没出房,不放心,过来看看。

赵雨菲正害羞,听到她这话,脸更红了,道:“我哪有怪你?”

两人这才说开,红着脸相视一笑。

程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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