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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风流-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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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元宵节。”刘询一锤定音,道:“就这么说定了。”
还让不让人活了?程墨无语。
吃完饭,刘询问程墨,要如何安排壶衍缇。程墨道:“这人就是一匹白眼狼,不能对他太好,不能给他太多,他的要求一概不要答应,也不能让他在京城呆太久,过年前就赶他回去,在路上伏击他,务必把他杀死。”
刘询微微颌首,道:“他雄才大略,若是让他平安离开,草原必生动荡。”
程墨赞成:“必然如此。”
接着两人开始商量细节。待程墨离开未央宫,宫门在他身后关上,冬天天黑得早,早就伸手不见五指了。
祝三哥进宫轮值,不过知道程墨在东殿议事,没有打扰他,武空和张清等人还等在府中,有什么要事他们也放下了,和程墨畅饮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听苏妙华说掳了匈奴一百余万头牛羊牲畜,嚷嚷着要烤乳羊,从下午就开始让厨子摆弄了,这会儿乳羊和乳牛已烤得色泽金黄,眼看着就可以上桌了。
程墨一进门便闻到熟悉的味道,笑道:“这是怎么了?”
这几个月,他天天吃这个,光闻味儿都想吐了。
张清急不可耐,用小刀切下半只羊腿,被烫得直跳脚,道:“好香,先让我吃完再说。”
苏妙华刚回娘家看望父亲回来,见父亲一切安好,心情不错,笑道:“待烤得金黄,再在上面涂一层蜂蜜,才好吃,你这样吃,没那种味道。”
张清切下的位置色泽倒是有点金黄,但那是靠近羊蹄的位置,肉少骨多,匈奴人喜欢吃肥羊肉,这个地方不大受待见。他切下来后又不顾烫,直接往嘴里塞,被烫得哇哇大叫,把武空等人逗得大笑。
张清啃了几口羊皮,把羊腿丢下,大失所望,道:“难道是羊不正宗?我怎么觉得难吃得要命?”
苏妙华鄙视:“都跟你说吃法不对啦。”
她在草愿上也烤过乳羊,那是为程墨烤的,手艺相当熟练,当下走上前去,让厨子退下,烤了起来。
不过会儿,又在羊身上涂蜂蜜水,香气透了三四层院子,张清的口水都流下来了,直嚷嚷:“不行,我要吃。”
程墨笑着摇头:“这是要成亲的人吗?我看是跟佳佳差不多大的孩子吧?”
佳佳和青青两个小不点围着架子转半天了,只是火太大,两人不敢太靠近,两人的嘴角流下晶莹剔透的口水,青青更是不堪,有一些口水滴落在前襟上。
听到父亲叫自己的名字,佳佳跑了过去,抱着父亲的腿,道:“烤羊肉。”
她可听半天了,这三个字出现的频率最高。
程墨抱起她,叹气:“你们教坏我闺女啊。”
第669章看透皇帝的人
兄弟们围坐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很是畅快,烤乳羊和烤乳牛很快吃了一大半。
张清吃得一脸油腻,道:“五哥回来,我们也有主心骨了,前段时间那些老货欺人太甚,我想都杀了,又担心连累到家父,只好踹他们几脚了事。唉。”
说起这一段,他一脸郁闷,照他的性子,真想把老臣们全杀了。
武空素知他的性子,要不然也不会不敢告诉他,这时犹自心有余悸,道:“幸好霍大将军出面,那些人才收敛,你以为他们被踹是白踹吗?”
要不是霍光恰在那时收到程墨的信,存在感刷够了,现身表明态度,那些老臣会老实?他们都不是善者,现在一次得罪这么多人,指不定他们什么时候反噬一口呢。
张清怎会不明白这个,咧开大嘴笑道:“不是有五哥吗?”
有程墨镇住他们足够了,他对程墨有信心得很。
程墨看他们都有几分醉意了,吩咐收拾一番,另开酒席,又屏退左右,道:“我想退了。”
“什么?”
几人大吃一惊,犹以张清反应最大,手里的筷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程墨道:“此间事了,我会外出度假,可能一年半载之后才回来。这段时间,你们要小心,切切不可有把柄落在他们手中。”
经此一事,他深知,暗中那股想抹杀他的力量有多么强大,只要让他们抓住把柄,小事也会变成大事,一个救延不及,就有性质之忧。
几人发呆。
张清道:“五哥不要封赏吗?平定匈奴可是大功,定有大赏,不要太可惜了。”
他们私下里还谈论过,皇帝会赏程墨什么呢。程墨因有扶助之功而得封列侯,弱冠之年当了丞相,多少天纵之资走了一辈子都走不到的高度,再加上平匈奴之功,这是要顶破天的节奏啊。武帝以举国之力,耗时三十多年,才打掉匈奴的锐气,把他们赶进沙漠,平定匈奴有特殊的意义。这样一份大功,难道程墨不想要?
程墨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你也知道这是大功啦,这份功劳太烫手了,我怕有命拿,没命花。”
几人愕然,心底都浮起异样的情绪,天下谁不知他是皇帝的恩人,皇帝对他信任有加,难道连他也自危了?
还是武空冷静,脸上异色一闪而过,迅速恢复正常,道:“丞相多虑了。”
程墨道:“因为俘虏,京中可曾闹过一场?我担心有人要对付我,想避开一段时间。”
皇帝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不能非议。武空等人恍然,纷纷劝程墨,有皇帝信任,屑小之徒折腾不起浪花。
程墨只是笑而不答。
酒喝到三更才尽兴而散,程墨已辞去丞相之位,不用早起上朝,这一晚宿在赵雨菲院中,欢爱到天快亮,一觉睡到正午,起床后梳洗一番,去大将军府见霍光。
霍光还是老样子,神色平静,好象之前的喧闹没有发生过,待程墨行礼后坐下,他道:“此次闹得有点过了。”
“是。”程墨恭敬道。
霍光看他半天,道:“你还是太年轻了,不懂养匪自重的道理啊。若是行事之前和老夫商议,老夫断然不许你如此行事。”
把匈奴平定了,也就该到兔死狗烹的环节了,当时霍光之所以会大骂程墨,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小子做事只为皇帝考虑,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存亡,实在可恨,要是当时程墨在身边,定然会被他罚跪。
程墨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做人做事,不能一味考虑自己,留下壶衍缇,让匈奴慢慢恢复过来,他们又会打草谷,又会起战端,到时遭难的还是百姓。他受百姓供养,得以锦衣玉食,怎么忍见后代再遭涂炭?
可他更了解霍光,只能道:“岳父说得是。”
霍光又絮絮叨叨数落了半天,大概见程墨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总算勉强收口,道:“以后切切不可如此莽撞了。”
“是,小婿以后一定注意。”程墨“认罪”态度那是相当的好。
霍光道:“陛下心思深沉,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你也知道他心思深沉,不好糊弄,那为何总放不下权力之心呢?程墨腹诽,面上依然虚心得要命,道:“小婿想带一家人外出游玩一番,避避锋头。”
霍光脸色稍霁,道:“你倒不笨,也知道树大招风。这样也好。”
在他看来,以程墨的年龄,有毅力急流勇退,可见前途无量。他认真考虑后,道:“陛下是好名之人,定然不肯让你离京,你倒不用太在意他的挽留,当坚持一定要走,带涵儿到处走走看看,过一年半载再回来。”
程墨觉得,霍光就是看准了刘询念旧的性子,有扶立大功在身,不把刘询放在眼里,才会肆无忌惮。前世,他死后家族被灭,根子还是在他身上。
“是。”
霍光满意了,道:“以后再无外敌,要封侯可就难了。陛下可曾说过,如何封赏于你?”
如果他不是列侯,这次立下大功,也是最后一次封侯的机会,可他已有侯爵在身,不知皇帝拿什么封赏?
程墨脸色一僵,道:“不会封无可封吧?我已经跟陛下说过,不要封赏。”
若是封无可封,唯有一死了。因为皇帝已经拿不出手段来笼络你,让你给他卖命,那就只有弄死你,一了百了,不用天天跟防贼似的防着你造反了。
霍光道:“不用担心,我只是想,陛下会不会再任你为相,本还想劝你推辞几次,没想到你已有决定,这样挺好。”
再次为相,算不上封赏,只能是赏以金帛,再任命他为相。
程墨道:“丙丞相为相时间虽短,但处理政务井井有条,强过于我。”
他确实觉得丙吉的政务能力强过自己,再说他也不愿意天天在批不完的奏折中度过,已经尝过权力巅峰的滋味,不过如此而已,权力再也无法吸引他了。
霍光想劝他再次为相,见他坚决不同意,只好作罢。
第670章程五郎驾到
这大半年,安国公府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张清的婚礼,安国公早就放话出去,程墨一定会身为伴郎团的一员,陪伴张清去接亲。
那时,程墨还是丞相,这话换来一地吸气声,让堂堂丞相当伴郎,这婚礼规格得多高?不少人暗恨,说他运气好,拍上程墨的马屁,也有不少人因此对他多加奉承。
可是某一天程墨提出辞去丞相之职,悄然离京,不久后消息传来,他竟身在漠北,正和匈奴单于干架呢。安国公傻眼了,有暗恨他的人当面背后冷嘲热讽,说他妄想让丞相当伴郎,就是皇子也没这么高的规格。
正常情况下确实是这样,熬到当丞相,不是老头子也是半老头子了,还当什么伴郎?也就程墨异类,年方弱冠就坐上丞相宝座。
有不厚道的人笑问安国公,可要丙吉当伴郎,引来一顿大笑,气得安国公咬牙,却也无可奈何,谁叫他当时只说丞相,没说哪位丞相呢?
而当形势恶劣到诸多老臣在大将军府门前静坐时,嘲笑安国公的人更多了,这段时间安国公没少跟人呕气吵架,天天回府脸都黑如锅底,府里的下人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惹他生气,会受罚。
现在,安国公又抖起来了,自从霍光出面,刘询下诏,程墨不仅不是私/通匈奴的卖国贼,而是平定匈奴的大功臣后,他便开始一早出门,到处溜哒,见人便笑眯眯地说起,他的宝贝小儿子要大婚了……
程墨听武空说起这些时,感概道:“人情冷暖,大多如此。”
难得的是,这次安国公没有为难张清,也没有投井下石,当然他就是想投也不行,安国公府早就绑在程墨这辆战车上了。
今天只有武空一人过来,他想了一夜,觉得程墨的决定是正确的,可这样避一段时间也不是办法,他毕竟太年轻了,还有几十年的光阴呢,难道就这样游山玩水到老?那也太可惜了。
他说出自己的疑虑,程墨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他还没想好,其实他想过有钱有闲的生活,只要开心,当不当官并没什么,可身边已经有一群追随他的人,如果就这样抽身而去,这些人得安排好。他们都打上他的烙印,要转换门庭是不可能了。
武空没有再说什么,他心中有些不安,程墨若就此挂冠离去,他该何去何从?
两人默默喝茶,武空道:“十二郎明天迎亲,丞相去吗?”
程墨又浓又长的眼睫毛眨了眨,笑道:“去啊,给十二郎撑门面去。”
就算是前丞相,也得好大的面子才能请到,何况程墨有大功在身,皇帝可放话了,会论功行赏。此次,谁的功劳有程墨大?外间有人议论,程墨立下大功,就是封王也不为过。虽然他当面请辞,不愿接受封赏,可皇帝要真的不封赏,岂不寒了天下人之心?
武空神色微动,想说什么又忍住。
程墨笑道:“我奉诏去喝喜酒,我们去瞧瞧可需要帮忙。”
奉诏?武空大奇,只好随他到安国公府。
安国公府门前车马水龙,两侧的角门大开,几个门子一身青皂新衣,忙得团团转。还差两天,但来的人已然不少,送礼的人也有。
“丞……五郎君,四郎君!”胖胖的门子一抬头见是程墨和武空,想叫丞相,转念一想,不如叫五郎君更亲切些,他果断飞快改口,道:“五郎君,四郎君,快,里面请,奴才这就去请十二郎君。”
他一声五郎君出口,旁边几个送礼的人神情立即大不一样。眼前的青年俊朗得一塌糊涂,不怒自威,那是位居高位熏陶出来的,这人不是程墨是谁?何况京城中,谁不知道程墨排行第五?天下姓程的人多了去,程五郎只有一人。
门子自作主张,飞跑过去,大开中门,恭请程墨和武空入内。他们素知,这两位一向不用等通报。
程墨和武空施施然迈步而入,早有人进去通报,安国公正和几个老牌勋贵喝茶,得报程墨来了,丢下几个老牌勋贵,健步如飞跑出来,隔着三重院子便喊:“五郎来了,快请。”
一路上的婢仆都露出异色,这还没见着人呢。
“伯父。”总算遇上了,程墨和武空行礼。
“快快免礼。”安国公一手一个把住他们的手臂,道:“快请书房叙话。”
程墨来了的消息传进后宅,很多和安国公夫人说话的女眷都感兴趣的打听起程墨的事,今天是女方送嫁妆来的日子,女眷们过来,本为看嫁妆,现在一个个只对程墨感兴趣,不少年轻姑娘跑到月亮门附近,希望能遇到程墨。或者程墨会去看新房,或是去拜见安国公夫人也不一定呢。
“五哥,四哥,你们来了?”张清被喜娘指挥得团团转,突然听说程墨和武空来了,丢下喜娘转身就跑,任喜娘在后面喊破喉咙也不管。
两人都含笑看他,程墨道:“嗯,有一点大人的样子了。”
张清拍掉父亲的手臂,一手一人,拉起两人就走,道:“我那里有好茶,去我书房喝茶。”
安国公还打算在几个老牌勋贵面前显摆呢,恨不得向满京城的人宣布:“瞧瞧,我就说丞相肯定会当我儿的伴郎。”没想到被儿子半路截胡,气得吹胡子瞪眼,却无可奈何。
三人在张清书房坐下,程墨道:“明天接亲,怎么安排?”
“五哥,你真是好人。”张清大嘴快咧到耳根了,道:“她的堂妹表妹们都想一睹五哥的风采呢。”
武空斥道:“这是什么话?”
曹国公的侄女,哪能给人做妾,这不是添乱吗?
程墨摸了摸鼻子,道:“没事,看一眼不会少块肉。她们看我干嘛?”
“你是平匈大英雄啊。你还不知道吧,你现在是京中大姑娘小媳妇的梦中情人,人人想亲近。”他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道,好象京中大姑娘小媳妇的梦中情人就是他。
武空摇头:“乱弹琴。”
张清分辩:“四哥,你还别不信,我可听说了,很多人都说,嫁人就嫁程五郎。”
“太荒唐了。”武空继续摇头。
第671章热闹
三人在张清原来住的院子说话,外头不时有梳双丫髻的小丫头跑来,院子里乱糟糟的。
张清笑道:“五哥,还没去新房瞧瞧吧?一起去瞧瞧,看还要添些什么。”
有些小丫头借故从窗外走过,一双双眼睛像长在程墨身上,让程墨心惊。新房在后宅,那儿是女眷的天下,程墨坚决不去,道:“有伯母把关,会缺什么?我们清清静静喝茶就好。”
武空也觉得不对劲,道:“又不是娘们,看什么新房?”
世家大族遵古礼,并没有闹洞房一说,新房安置什么东西,是女人们的事,他们几个大男人,去看什么新房?
张清哈哈大笑,道:“三姑六姨都想瞧瞧五哥。”
程墨翻白眼,他成唐僧肉了。三人说笑一番,约好明天中午再来,程墨和武空便告辞了,月洞门口的姑娘们没有等到程墨,很是失望。
第二天,程墨如愿睡到中午,吃过午饭,来到安国公府。
安国公府门前热闹非凡,车水马龙,见他到来,都和他打招呼,这些人大多是勋贵,也有一些张清的族人亲戚,程墨一一点头示意。门子屁颠屁颠跑来,点头哈腰道:“五郎君,请随奴才这边走,国公爷一直在等您呢。”
安国公一早起来,就不停派人去府门口守着,看程墨来了没有,要是程墨再不来,他就要亲自去请了。
程墨先去见安国公。
“五郎,贤侄,你可来了。”安国公笑眯了眼,几乎扑过来,一把把住他的手臂,生怕他掉头就走似的,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他放话出去,程墨必定会成为伴郎,让那些嘲笑他,看他笑话的人睁大狗眼好好看看,不要错过机会。
外间已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如果这是真的,可算有史以来最强伴郎团了,有人开始八女方的来历,是什么人家的姑娘这么好福气,嫁到安国公府,行嫁时这么风光?
程墨见安国公像见了骨头的狗似的扑过来,不着痕迹退了一步,微笑道:“我没迟到吧?”
“没有没有,刚刚好。五郎,这边请,我们去喝两杯茶,待吉时到了,再和十二郎汇合。”安国公把住程墨的手臂往他的书房走。
他的书房几乎坐满了人,有些是老牌勋贵,祖上助太祖取得江山,得封爵位,传承至今,也有几位驸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辈位大的吓人,是武帝朝的驸马。
安国公满面红光往中间一站,声若洪钟道:“诸位,不用老夫介绍了吧?”
程墨见他这么热情,料定不是好事,果然,在场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头发胡子灰白?他站在这儿,跟走错地方似的。
老头子们笑眯眯地看程墨,几位驸马都没动身,几位老牌勋贵相互看了一眼,起身和程墨见礼,程墨连称:“不敢。”乖乖以晚辈礼相见。
一位驸马捋着白多黑少的胡子,道:“程丞相,说句得罪的话,你和陛下平辈论交,若从陛下算起,我们可是高了你两辈。”
“梅驸马说得是。”程墨笑吟吟道:“我是臣子,哪敢和陛下平辈论交?诸位都是我的长辈。”
几个老驸马都捋须点头微笑,一副自得的样子。
有什么好自得的,你们不过是娶了公主,这都过去几十年啦,还在这里摆谱。程墨腹诽,脸上一副恭谨的神色,垂手站在一旁。
寿昌公主的驸马梅宁道:“你是来陪十二郎去接亲的?”
成亲时,男方要去接亲,会邀族中至亲或是好友一起去。程墨成亲时,武空、张清、祝三哥等人都是伴郎,当时羽林卫可是主要成员,程氏一族只由会昌伯挑选了四人。这一次程墨成为伴郎引起这么大轰动,主要是因为他的身份,他是丞相。这次伴郎团的规格,高得吓人,只怕以后无人能出其右了,请了前丞相当伴郎,不说后无来者,也是前无古人了。
梅宁笑对安国公道:“没想到你这次倒没夸口。”
在今天之前,谁都不相信程墨会成为伴郎团的一员,都以为安国公往自己脸上贴金,现在程墨站在面前,亲口承认,老驸马们和老牌勋贵们大为意外。
安国公得意洋洋道:“我什么时候撒过谎了?你们太不相信人啦。”
程墨无语,他从没答应什么,不过以他和张清的交情,不可能不来而已,没想到安国公正是看清这一点,大作文章。要不是张大旗作虎皮,几位驸马会来吗?他们可是很久没出来走动了。
老头子们各种羡慕嫉妒恨,七嘴八舌打趣安国公半天,才对程墨道:“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事,都去忙吧,就不用在这里陪我们这些老头子了。”
程墨谦逊两句,告辞出来。
张清一身新郎服饰,在书房外团团转,一见程墨出来,赶紧拉起就跑。
程墨很怀疑老头子们见到张清找来,才放他出来。两人出了安国公的书房,张清道:“人都到齐了,吉时也到了,就差你了。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还没来,唉,父亲实在不靠谱。”
他一边絮絮叨叨埋怨安国公,一边和程墨朝府门外赶。
接亲的队伍在府门口列成长队,就等他这个新郎了。
到了曹国公府,一大群女眷,目测最少四五十人,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站在远处,频向程墨送秋波,很多人问:“那位俊俏郎君就是程丞相吗?长得真俊,不负京城第一美男子之名。”
也有人道:“没想到他真的来了。”
更为离谱的是,有一个珠光宝气的老太太牵着一位少女的手,走到程墨面前,道:“程丞相,这是老身的孙女儿,今年十五岁,还未说婆家。依老身看,与你正相配,不知你可婚配了没有?”
那少女飞快睃了程墨一眼,娇嗔道:“祖母。”甩脱老太太的手,红着脸跑了。
祝三哥站在程墨身边,笑吟吟道:“老夫人,程丞相已经娶妻了,你孙女给他做妾如何?”
老太太居然点头:“可以。”
祝三哥等人笑得前仰后合,气得程墨一拳捶在祝三哥肩头:“多话。”
第672章女人缘太好
曹国公府满满当当到处是人,无数双眼睛都粘在程墨身上,倒似程墨是新郎倌,张清并不介意程墨抢了他的风头,反而跟着起哄。
“老成点,今儿你成亲。”程墨受不了他了,低声警告道:“赶紧接新娘回去,别在这里闹笑话了。”
张清脚步飘飘然,未饮先醉,大嘴咧到耳根,道:“真有亲戚想跟你攀亲,你看中谁,尽管说。”
“你再这样我走了啊。”程墨恼了。
好在嫁女是大事,曹国公倒也没失了分寸,喜娘扶新娘子出来拜别父母,由兄长背上花轿,吹吹打打的,队伍总算离开曹国公府。
路边站满了人,有一些人在谈论新娘子,更多的人在迎亲队伍中寻找程墨,有人道:“怎么没穿丞相官袍?这么多人怎么找?”
有人道:“看脸,长得最俊的就是。”
这人刚好站在程墨不远处,一嗓子差点让程墨从马背上摔下来,难道这是看脸时代?
还别说,很多人对这话深表赞同,一双双眼睛很快粘在程墨脸上,很多热情奔放的大姑娘挥动手上香喷喷的小手绢,娇滴滴地喊:“程五郎——”
尾音儿发颤,听得祝三哥等人骨头酥了半边。
武空只是摇头,道:“伯父做得太过了。”
如果不是安国公大肆宣扬,谁会特地跑这儿来看程墨啊,今儿一对新人才是主角,可现在程墨这朵绿叶却抢尽风头。
郭铭跟武空并辔,接话道:“还不止此,外间有人开了盘口,赌丞相今天会不会来。嘻嘻,昨天得到消息,丞相一定会来,我下了两百两银子,晚上喝完喜酒,我们去松竹馆,如何?”
“什么?”武空吃惊道:“还开了盘口?你还下注了?”
这都什么事!
前头祝三哥扭头道:“下什么注?赌什么?替我也下两百两呗。”
武空气道:“你都不知赌什么,就胡乱下注?”
郭铭低声把外面有人开盘口赌程墨今天会不会当伴郎,陪张清接亲的事说了,道:“昨晚天黑后就不让下注了。一赔五,我赢了一千两银子,我们晚上去松竹馆。”
祝三哥笑得满面红光,道:“郭四,真有你的,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记得招呼我一声啊。”又埋怨道:“你还是不够机灵啊,要是足够机灵,说一声,我们大家都去下注。”
他这一说,把前面的程墨惊动了,一路上他被看得不自在,这时扭身问:“什么下注?”
祝三哥大脑袋凑过去,吧啦吧啦一通说,程墨也觉得可惜,道:“要是我知道,一定下一万两,一赔五啊,太好赚了。”
要论知情人,谁比得过他?这一笔银子不赚白不赚。
郭铭落得一通埋怨,眨巴眨巴眼睛,道:“我没想到这个。”
其实他很想问问程墨会不会去,只是没勇气罢了。祝三哥越想越气,觉得他错失机会,要不然兄弟们能大赚一笔,最后罚他把一千两赢来的赌注充公,今晚自掏腰包请兄弟们去松竹馆,气才消。
程墨笑道:“你太霸道了些。”
祝三哥嘀咕:“你有这么多美娇娘青睐,今晚我得点两个红牌姑娘相陪。”
这话酸的人牙都掉了,程墨笑笑,道:“要不,你走前面?”
“丞相啊,你长得俊,官又做得高,什么好事都让你得去了。”祝三哥打蛇随棍上,自从当年苦追顾盼儿不成,顾大美人不理他,却对程墨一见钟情,他的心结到现在还没解呢。眼见这么多美貌少女不停呼喊程五郎,忆及往事,他酸溜溜的。
可是事实摆在这儿,这个世道本来就不公平,他打翻醋缸也没用。
走了半天,来到安国公府。
安国公迎出来,先请程墨等人到书房喝茶,待众人坐下,他道:“五郎今天给了我好大的面子,这份人情,真不知要怎么还才好。”
说是不知怎么还才好,其实捋须微笑,一脸自得,哪像欠人情的样子,分明是乐在其中。
祝三哥道:“伯父,你太过份了,外面都开盘口啦,你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儿。”
“开盘口?开什么盘口?”安国公一脸不解。他这几天忙着招待客人,忙着炫耀程墨的到来,还真没注意这个。
祝三哥唉声叹气,为错过机会而忱惜。他以前喜欢小赌,自从当上卫尉后,已经金盆洗手了,没想到今天一放松,又故态复萌。
程墨先对安国公道:“些些小事,何足挂齿?我和十二郎是兄弟,伯父说这些就见外了。”再警告祝三哥:“你再这样,可就过了。”
身为卫尉,肩负皇帝安危,却老是记挂着赌,把皇帝的安危置于何地?
程墨凌厉的眼神让祝三哥迅速清醒过来,咧开大嘴笑道:“开玩笑,开玩笑,不要当真。”
安国公是人精,他不愿得罪程墨,也不愿得罪祝三哥,跟着呵呵笑起来,道:“今天是十二郎大喜的日子,小赌也无妨,当差的时候规矩些就好。”
几人喝了两杯茶,小厮进来禀报,新人已迎进来,就要拜堂成亲了,请他们过去观礼,一行人起身来中堂。
程墨成亲时,刘询先是着小陆子送来贺礼,临到吉时,又和许平君亲至,让朝堂皆惊,皇帝一举一动皆有特殊意义,这样给程墨做脸,分明是暗示着什么。
拜完堂,摆开宴席,酒宴开始。
今天官职最高的客人是程墨,爵位最高的客人是梅宁等老驸马,和几个老牌勋贵,老头子们把程墨拉了过去,道:“非是我等倚老卖老,程丞相,你该和我们同坐。”
丙吉没来,只派人送来贺礼,估计还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要不然只怕连礼都不会送。程墨摸了摸鼻子,认了,笑吟吟道:“梅驸马要是不嫌小子顽劣,那就一块儿坐吧。”
祝三哥远远看着,一声惨嚎,道:“我还想和丞相拼酒呢,这可怎么办?”
郭铭给他出主意:“他们留住丞相,我们等会儿过去敬酒,非把他们灌醉不可。”
“对对对,这样丞相就能溜出来了。郭四啊,你这次挺机灵啊。”祝三哥大为赞赏,拍了拍郭铭的肩头。
第673章酒宴
谁会跟小子们计较呢,他们嘴甜,手脚勤快。老驸马们和老牌勋贵们看着祝三哥、郭铭等人,少不得问问他们的父亲来了没有,再喝下他们敬的酒,夸他们懂事。
很快,老头子们醉倒了,程墨吩咐端酒侍菜的小厮扶他们去客房歇息,然后到隔壁厢房和祝三哥等人同坐。
最尊贵的客人坐在大厅,如程墨和老驸马、老牌勋贵们,祝三哥等人次之,在东厢房坐席,安国公人情练达,这间厢房只有他们这一群袍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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