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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风流-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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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没有,门子进去了。”
一个老臣叫了起来,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死门子从没对他们有过好脸色,除了第一天冷冰冰问他们有什么事之外,这么多天任他们把门环敲穿,也不见这奴才的踪影。现在他不仅没有关角门,还去禀报,这叫什么事?
“看,把他引进去了。”又有老臣叫了起来,声音大得吓人,把一个晕过去的老友吵醒了。
“他进去了。”又有老臣叫了起来,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怎么进得去?”也有老臣茫然。
张清确实走在大将军府可以两车并排行驶的宽阔甬道上,随门子七转八转,来到一座院子,丫鬟仆妇站了半院子。
霍书涵的排场一向很大。
门子到院门口,陪笑和一个迎出来的丫鬟说了两句,转身离去。丫鬟没理门子,把张清领了进去。
“嫂嫂,你得想办法帮帮五郎啊。”张清一见霍书涵就嚎上了,一点不见外。
他这些天一直在城外作坊,刚得到消息,马上赶到程墨府上,狗子告诉他,夫人回娘家了,他又追了过来。
霍书涵是被霍显接过来的,发生这样的事,霍显没少埋汰程墨,天天碎碎念,霍光实在受不了,躲在书房不肯出来,她一腔怨念无处发泄,只好和女儿说了。霍书涵耐心劝着呢,张清来了。
“十二郎来了,坐吧。”霍书涵示意他在下首坐了,道:“五郎来信,让你们别插手,他会处理好的。”
陶然、武空等人都在为程墨奔走,被霍书涵劝住了。自古至今,犯忌讳就那么几件事,私通外敌绝对算得上一件,现在那些老顽固拿这个做文章,他们搅和进来,于事无补。
张清急道:“五哥离得远,远水救不了近火,哪有什么办法?不如我把府门外那些人杀了,看他们怕不怕。”
“别孩子气。”霍书涵雍容华贵如一朵牡丹,端坐椅中,神情温和,道:“五郎有办法,我也会劝家父相助。”
霍光再怎么狠,也不会对亲生女儿下手,张清咧开大嘴笑了,道:“那就依嫂嫂,不过可不能就这样放过外面那些老不死,哼,敢对五哥不利,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不要乱来。就算他们在外面把地坐穿,家父也不会见他们。”
在外面静坐的朝臣跟霍光的级别差得太远,霍光完全对他们无视,可有些倒程的力量却是暗中递话,请霍光重新出山,霍书涵担心母亲按耐不住,会撺掇父亲答应,若父亲重新出山,程墨就危了。
说霍书涵不担心是假的,可她了解父亲,大事上,不是她能轻易说服的,她唯有以亲情动之,仗着他的疼爱,融化他坚硬的心。不过霍光心机深沉,她并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打动他了没有。
张清道:“嫂嫂不用担心,不过是些老糊涂罢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张清告辞出来。
外面已乱成一锅粥了,老臣们猜了半天,不得要领,虽然有人想到可能是霍书涵,但被别人否定了,这样正式求见,定然有结拜,可是他们并没有听说程墨有结义兄弟,若是他真和张清结拜,以安国公的性情,不会不宣扬得人尽皆知。
他们还没猜出结果,张清出来了,二话不说,依然抬腿就踹,边踹边道:“谁不走,小爷踹死谁。”
府门前顿时大乱,有些老臣刚悠悠醒转,又挨了一脚,再次晕死过去,小厮们要阻止,被清越等人一顿马鞭抽开了。
“还不走?”张清如杀神般暴喝。
“这小子真是无法无天,老夫非和安国公理论一番不可。诸位,老夫府中有事,先行离去了。”有老臣生怕再挨踹,赶紧唤小厮过来搀扶,颤颤巍巍离去。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不一会儿,离台阶远的那一角,张清还没有走到的地方,六七个老臣在小厮的搀扶下离开府门前这片空地,走向远处自家的马车。
其他人一见,先是怔了怔,接着争先恐后地起身,有被连踹两脚,被踹得浑身疼痛,觉得老腰就要断了的,更觉得自己傻。
张清见他们离去,冲他们的背影喊:“再敢来这儿,小爷接着踹。”
有老臣不知嘀咕什么,有人劝着,其中半数上了马车,吩咐车夫驶往安国公府,要和安国公好好说道说道,这些人都是食俸两千石以上的高官。至于想投机的跟随者,可不敢去,只能自认倒霉。
张清上马,去了武空府中。一进门便朝武空嚷嚷:“出了这么大的事,四哥也不派人跟我说一声。五哥一直对我们很照顾,这些人诬陷五哥,我们怎能坐视不理?”
他嚷嚷完才发现祝三哥也在座,于是对祝三哥也嚷嚷开了:“三哥最没义气了,要没有五哥,卫尉能轮到你当?你近在陛下身边,怎么着也得帮五哥说说话啊。”
他们这些人,目前来看,祝三哥获益最大,接替程墨,成为九卿之一的卫尉,皇帝的心腹。
祝三哥道:“你小子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瞎嚷嚷,陛下对丞相有多信任,那是你能揣测出来的吗?”
张清急了,道:“敢情你没帮五哥说话啊?”
他大眼瞪得滚圆,觉得祝三哥忒不是东西,要不是最近祝三哥表现比以前靠谱很多,他早挥拳了。
祝三哥不理他,转身对武空道:“我就说不能让这小子知道,要不然他肯定急眼。”
他们的小团体中,祝三哥年龄最大,程墨没在京城,他的官职也最大,他说这话,让张清攥紧的拳头直接挥了过去。
祝三哥哪会被他打着,伸臂格开,道:“坐下说话。”
武空也道:“我们在商量呢,十二郎也一起吧。”
张清气道:“你连帮五哥说话都不肯,还有什么好商量的?”说话间,拳头又落下。
祝三哥再次格开,叹道:“不用我说,陛下也支持丞相。这件事若处理不当,只怕陛下也危矣。”
他们身为勋贵二代,就没一个眼拙的,早看出事情的本质。
第656章再败
昔日的王庭是权力的像征,也是草原上人口最多的地方,可如今放眼望去,只有枯草在风中萧瑟,让人情不自禁的想流泪哭泣。
壶衍缇没有哭,只是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酒,他已在草原上转了很多天,发现一半子民都被程墨俘了,细作送回消息,那些人还活着,被严加看管起来,看管的军士都是步兵。
步兵!壶衍缇嗤笑一声,在草原的英雄看来,步兵跟羊有什么区别?只是伸脖子等他杀而已。
他喝了一袋酒,大手往嘴上一抹,道:“走,我们去抄他们的大本营。”
细作也把程墨大营所在地方报来了,有三十万俘虏拖累,程墨实在无法不时更换地方,幸好莫原辽阔,要不然哪里找一块平地安置三十万人?要知道很多城镇人口不足十万,三十万人已是大城大埠的人口了。
这些天,已有一两千匈奴兵养好了伤,再有一两千人伤势大有好转,战斗力减弱而已,跨上战马还是能打的,总共有三四千人。
壶衍缇一声令下,三四千人朝细作所报的地方飞驰而去。
程墨的哨探原本撒到五十里外,今天却把他们撤了回来,壶衍缇的骑兵长驱直入。远远望到前方的超级大营时,他冷笑,道:“连哨探都没有,这人也敢领兵?”
这一刻,他对程墨的轻视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浑然忘记在程墨手下败得这么惨,要不是他见机快,逃进沙漠,早成为程墨的阶下囚了。
直到只有十里,才有几个哨探,远远望见前面烟尘大起,二话不说拍马就跑。
壶衍缇喝道:“今天要活捉程墨,剥皮抽筋。”
“活捉程墨,剥皮抽筋。”众匈奴兵齐声大吼,吼声远远传了出去。
更有人喊:“屠肥羊啊。”
于是整齐划一的吼声过后,“屠肥羊。”的呼声多了起来,骑兵们一个个兴奋得满脸发光,想到可以抢吴军的牛羊粮食,他们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
十里,八里,六里,四里,已经能看到辕门了,不少匈奴兵嗷嗷叫两眼放光,拍马朝辕门冲去,眼看离冲在最前的壶衍缇只有一马之遥,连壶衍缇的侍卫都被抛下了。
快冲进辕门的栅栏时,匈奴兵已越过前头的壶衍缇,不顾一切朝前跑去。要是以前,谁也不敢捋虎须,敢跑到壶衍缇前面,那是找死,现在却不同,经此一役,壶衍缇威望大减,眼见严冬难过,谁不想抢一些牛羊?谁先冲进去,谁就能多抢些,牛羊在前,谁也顾不得单于了。
最在跑前的匈奴兵快冲进辕门了,就在这时,一声鼓响,马蹄声踩得地面颤动,大本营两侧各驰出一队人马,把壶衍缇包围了。
“活捉壶衍缇!”
“壶衍缇,快快投降吧。”
“壶衍缇,下马受死。”
喊声四起,杀声震天,这支队伍少说也有两万人,围住匈奴兵一顿砍瓜切菜,很快就杀了几百人。
壶衍缇知道中了埋伏,赶紧在侍卫保护下奋力向外杀去,万幸的是,他不是冲在最前,没有对上康成这位将军。
他万万没想到,程墨把套下在自已帐门口,真是够狠。
程墨在不远处观战,见壶衍缇退走,拍马冲来,要拦住他,可是晚了,壶衍缇连续两次受挫,已如惊弓之鸟,一见形势不对,哪敢恋战,待程墨杀入包围圈,他早脱身而去了。
这一仗,壶衍缇几乎全军覆没,几十个侍卫也只有十多人奋力厮杀,和他一起逃了出来。
两万生力军对三四千残兵,只能用屠杀来形容了,不到一个时辰,匈奴兵便死了两千多人,其余一千余人都投降了,没办法啊,吴军黑压压一大片,逃是逃不出去的,这些人被准许投降,都感激涕零。能活命谁想死啊,先保住命再说。
帅帐中,程墨扼腕叹息:“设了这个局,还是没能擒住壶衍缇。”
有匈奴细作混在吴军中,想偷偷送消息出去,被哨探擒获,消息报到程墨那里,程墨想把壶衍缇钓出来,于是有了细作报信这一幕,那个真正的细作早就被杀了,这样的人,怎么能容他活下去?他在临死前,把同伴都招了出来,大营中的细作被一网打落,一个不剩。
送到壶衍缇那里的情报,不过是假细作之名,壶衍缇的行动,尽在程墨掌握中。
乔洁道:“丞相,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不要说王庭附近,就是匈奴南部的部落都被扫荡了,深入草原太危险,扫荡行动已停止了,乔洁等人并没有率军离开营帐,五千尖刀精锐也在营中,现在大营中足足有十五万人马。
程墨道:“我已上奏折,陛下的诏书这两天就来了。待诏书来了,派使者过去,言明只要壶衍缇肯纳贡称臣,我可以奏明陛下,就此罢兵回朝。”
消灭匈奴不大可能,草原太大了,管理起来也不方便,只能遥控,无法像别的郡那样派官员。当然壶衍缇这样的雄主是不能再当单于了,不过这是以后的事,现在先回京再说。
京城出了这么大的事,程墨归心似箭,恨不得即刻回去,和众多老封建老顽固分辩个清楚明白,证明自身的同时,解刘询的危机。
立下这么大的功劳,皇帝定然会封赏,说不定一开恩,封侯爵呢,列侯不敢想,低一等的关内侯也可以啊。康成最近心情好得不得了,成天笑眯眯的,这时道:“丞相说得是。”
最好壶衍缇能称臣,他们可以回京,接受封赏。
乔洁等人也没异议。
壶衍缇中了埋伏,损失三四千人,心都在滴血,以前三四千人不算什么,现在这三四千人是他能调动起来的全部力量,一下子全没了,他拿什么和吴军打?
他像困兽一样在王帐中走来走去,不停咒骂程墨,却一点有用的办法也想不出来。
就在这时,吴使到了,双眼望天,冷冷道:“陛下开恩,饶你一命,准你称臣纳贡。”
壶衍缇听到翻译,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一代雄主,向吴朝那个小皇帝称臣?开什么玩笑。他愤愤道:“宁死也不称臣。”
使者冷冷道:“不称臣?那就战场上见吧。”
使者名叫张瑞,是一名千夫长,程墨叫他来传话,话传到,转身就走。
第657章谁至高无上
这天下午,突然传出霍光进宫的消息,权力中枢几个重臣得知消息,大吃一惊,再也坐不住了。丙吉紧张得手心全是汗,赶紧进宫求见。
霍光终于迈出大将军府了,他是想废掉刘询,再立新帝,还是想保刘询?人人心中打个问号,而快到京城的刘通得到消息,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武帝的子孙,只剩他和刘询了,刘询被废,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他啦。他觉得很有必要表明身份,大张旗鼓进京。
丙吉等候传见的空当,已经有几位重臣赶来,他们也想当面向刘询求证,两人到底谈了什么。
那些在大将军府静坐,被张清猛踹,再也不敢去的老臣高兴得差点跳起来,相约去莳花馆庆贺,他们总算盼到霍光出手了。
消息越传越广,不过半天,很多人都知道了,大多数人都觉得,霍光这位猛人要出山了,刘询皇位不保,更有人开始议论接下来哪位幸运儿会登上帝位,显然刘询两个儿子太小,不合适,也有少数人认为,正是因为两位小皇子年幼,正合霍光的意,他可以摄政。
外间传言满天飞时,丙吉进了宣室殿,其余几位重臣没被宣召。他们不舍得离去,还在宫门口等候。
“陛下,霍大将军意欲何为?”丙吉行礼毕,身子还没站直,开口问道。
刘询神情如常,看不出异样,示意他坐,道:“大将军说,五郎的举措极好,请朕照五郎的意思办理。”
“啊……”丙吉轻呼出声,他千想万想,没有想到竟是这样。
刘询显然也很意外,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很快神色如常,道:“想必五郎写信向大将军陈述此举于国有利,大将军才会下决定。”
至此,刘询已可以确定,霍光退居二线,不满权力被架空,京城风起云涌,他稳坐钓鱼台,就是为了刷存在感,说白了,就是在等程墨这封信,如果程墨的信再不来,真不知道情况会恶化到什么程度。
得报霍光在外面求见,他也很紧张,感受到极大的压力。霍光离去后,他牙齿咬得格格响,身为至高无上的皇帝,废立却在此人手中,此人一时不除,他心中何安?
他心中涌起杀意,不过掩饰得非常好,对霍光像以前一样恭敬,亲自出迎,霍光落座后他才坐下,又嘘寒问暖关心霍光的病情。
霍光对他的表现很满意,脸上一直浮现淡淡的笑容,待他问候毕,才说出来意。
得知真相,刘询更想杀他,哪怕他是程墨的岳丈。
丙吉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虽不至于怀疑他们翁婿有猫腻,但脸色也不好看,道:“程丞相信中说什么?”
他想知道,他们一个个亲到大将军府求见,都被拒之门外,为何程墨只写一封信,霍光便改变得如此彻底。真是一封家书抵万金啊,他心里感叹。
刘询摇头道:“大将军没有细说,待五郎回来,你问他吧。朕已写好诏书,送往漠北了,明天早朝,你安排人再议此事。”
最近的早朝,哪次不以议这件事开头,然后便开始争吵,最后在争吵中结束早朝。丙吉明白,刘询要一锤定音,把这件事落实了。
丙吉道:“臣遵诏。”
霍书涵听知,可不会猜测,而是直接回娘家问霍光。霍光直接把程墨的信给她看,道:“为父细细思忖过,此计可行。”
他是老奸巨滑的人物,眼光何等老辣,只看一遍,便知道这是控制匈奴,削弱匈奴的好办法,虽不能把匈奴国土纳入版图,但却能以时间换空间,慢慢把匈奴同化,或许百八十年后,匈奴人跟吴人无异。
这么一来,匈奴之危便解了,这是为后代子孙计的大事,他如何会不支持?
霍书涵看完信,美目闪了几下,已看穿父亲的小算盘。最近朝中闹得沸沸扬扬,程家有灭族之祸,甚至连皇帝都有可能皇位不保,便是因为程墨俘三十万匈奴,而程墨之所以会俘三十万匈奴,便想行此计。
办法还是那个办法,闹了快一个月,却由霍光一言九鼎,定下此事。
她想起一年前程墨决意劝霍光退隐时说过:“功高盖主,取死之道。”正是程墨郑重无比地说过这句话,她才支持他劝霍光退隐。
霍家历经伯父霍去病、父亲霍光两代,已辉煌之至,除非取皇帝而替之,否则再难寸进了。可父亲挂念武帝托孤的承诺,断然不会取武帝子孙而替之,只能退,成为世家,才有生存的空间。
可惜,父亲身体好转,又放不下权力了。霍书涵暗暗叹息。
草原上,壶衍缇气得朝吴朝使者的背影破口大骂,言明让他死可以,让他称臣绝对不行。
千夫长听到骂声,停步转身,倨傲道:“不称臣纳贡,我家丞相定然灭了你。”
太爽了,自太祖时起,被这该死的野蛮人压了百余年,总算能够出一口气。千夫长并不是蛮横之人,要不然也不会被程墨派来当使者了,他不仅胆大,而且很机灵,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程墨派他来时,特意交待,不用对壶衍缇客气,所以,他是特地来“不客气”的。
壶衍缇气得青筋暴跳,连声怒吼:“我要灭了程墨小儿。”
千夫长像看白痴一样看他,道:“你没有子民,又没有兵马,拿什么和我们战?不如老老实实称臣,双方罢兵,以后每岁向我们纳贡,再送几个漂亮女子进宫为奴。”这人忒可恶,斜睨壶衍缇,道:“匈奴女子长相太丑,要为妃怕是不能,为宫人还勉强可以。”
翻译大怒,把这句话译了,道:“单于,杀了这老小子,别让他活着走出草原。”
于欢一听,脸色很是难看,虽说壶衍缇已经不足为患,但雄风还在,若是破罐子破摔,先把他们宰了再说,他的小命岂不是难保?
壶衍缇大眼圆瞪,目露凶光,腰刀拨出一半,就要亲手劈了他们。
千夫长见身边的于欢脸色苍白,满不在乎地安慰道:“怕什么,他敢伤了我们,丞相一定为我们报仇。”
命只有一条啊,于欢快哭了。
第658章战败国没资格讲条件
左贤王的部落同样遭受袭击,匆忙中他跳上马背,没有逃走,而是冲上去和乔洁交战,双方大战三回合,他一条手臂被砍掉,在亲卫拼死保护下逃了出来,部众都被俘了。现在他缺一条手臂,就在壶衍缇这里混吃混喝。
眼看壶衍缇的腰刀就要劈中千夫长,千夫人铜铃大的大眼凛然不惧地瞪着壶衍缇,一点闪避的意思也没有,千钧一发之际,壶衍缇的手臂被人抱住了。
左贤王匆匆进帐,阻拦壶衍缇,道:“单于,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人无礼,不如把他赶走算了。”
现在匈奴势微,要是杀了使者,程墨小子发狠,非灭匈奴不可,那就糟了。
匈奴的情况,壶衍缇如何不了解?他只是无法接受向刘询称臣纳贡而已,想他堂堂草原英雄,向一个弱冠小儿称臣,不如让他死了的好。
千夫长冷哼一声,昂昂然转身离去。走出王帐好长一段路,于欢总算平复心情,道:“杜大哥,你怎么这样硬梆梆的?软和一点,把事情办好不行吗?”
要是没有左贤王劝解,今天他们俩的小命就交待在这儿了。
千夫长道:“我巴不得他不投降,这样丞相就可以灭了匈奴,哼,就他们这样的野蛮人,还妄想让我们尊贵的公主嫁过来?不让他们付出一点代价,怎么行?”
于欢惊得下巴差点掉了,期期艾艾道:“杜大哥……”
这是算老帐吗?不仅要收老帐,还要加利息?可是你一个千夫长,说这话是不是口气太大了?公主和不和亲,嫁不嫁匈奴,也不是你能做主的啊。
可是接下来,千夫长一句话让于欢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他道:“丞相说的,这些龟孙子就欠收拾。”
程墨确实这么说过,国力不行,只能隐忍,国力可以了,当然要连本带利收回来。要不然,他为何下令俘匈奴人,除了这样做可以削弱匈奴的国力之外,难道没有别的因素在里头吗?
程墨得到禀报,壶衍缇不愿称臣纳贡,笑了,道:“那就战吧。”他对千夫长道:“你再走一趟,去下国书,约定三天后再战。”
有仗打是好事,千夫长高高兴兴地答应了,道:“就该削他们。他们就是欠收拾。”
现在一提匈奴,他就把这句话挂在嘴上,常常告诉袍泽,这是丞相说的,这句话已在很多军士中传开了。
于欢苦着脸一起去了,一路上,千夫长开导他:“怕什么,现在的单于不比以前,他再气愤又如何,还能吃了我们不成?”
他鬼精鬼精的,早就料到壶衍缇败得这么惨,一定不敢对他怎么样,哪怕他再倨傲嚣张,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难得有机会在单于面前嚣张,他自然不会低调。
壶衍缇接到战书,气得鼻子冒烟,他手下没兵,怎么战?若从北部聚拢兵力,光送信去北部,三天时间就不够。
“程墨小子!”他气得咬牙。
左贤王唉声叹气在旁边劝:“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过是面子上的事,先捱过这一关,把我们的子民接回来,再谈其他。”
提到三十万人,壶衍缇的心在滴血,那是他国中一半的人口,都是最亲近他的部落,就这样被程墨俘去了,这人心可真黑。左贤王暗示他,先假意答应称臣,让程墨释放俘虏,待人接回来,也就有了和吴军一战的实力了。
左贤王太低估程墨了。
他战败逃走,两天后回到部落,只见一地狼藉,厮杀的地方有深红色的血迹和肉泥,并不知道部落中的青壮已全军覆没,还以为可以施巧计把人骗回来,这些人当了两个月俘虏,定然对吴军怨气冲天,只要有机会让他们上战场,还不往死里厮杀?
壶衍缇冷静下来一想,这个办法确实不错,他把千夫长叫进帐,道:“只要贵国释放本单于的子民,本单于可以称臣。”
至于纳贡,想都不要想。
这等大事,不是千夫人可以置词,他是使者,只需要把消息送回去就行。
程墨很快回复:“要么称臣纳贡,要么打,战败之国,没有资格讲条件。”
现在匈奴战败了,是不是也得送公主?他还想弄几个匈奴公主红袖添香呢,不过一打听,壶衍缇没有女儿,老单于的女儿最年轻的也三十多岁,全都嫁人了,只好作罢。
壶衍缇恼火得不行,干脆不管了,由左贤王和千夫长去谈。
左贤王很磨叽,非要求把俘虏放回来,匈奴才答应称臣。
程墨坚持一条,他们必须无条件称臣纳贡,要是讲条件,就打到他们不讲条件为止。千夫长和于欢往返多次,都没谈下来。
天气又冷了,连续下了三天大雪,壶衍缇第一次为食物不够而烦心。
这不能怪他,但凡值钱点的东西都让吴军拿走了,牛羊自然也没给他留下,这些天他一直吃马肉。大战死了很多人,吴军只杀人,不杀马,现在伤马都吃得差不多了。再说,马肉不好吃,他一直在忍耐,只为能度过此次危机。现在,连马肉都没得吃了,天气寒冷,天寒地冻,真是连天都要灭他啊。
这样的日子,左贤王也过不下去了,又提出要五十万头条件的牛羊。他理直气壮对千夫长道:“我们的牛羊都被贵国军士掳去,以致我们无法度过寒冬,我们称臣可以,贵国丞相得送五十万头牛羊帮助我们度过这个冬天,要不然我们会冻死的。”
千夫长翻了个白眼,嘀咕,你们冻死最好。
左贤王没听清,道:“这么一点牛羊难得会放在贵国丞相眼里吗?”
程墨给他的回答是:“牛羊我们已送回京城了,早就成为我国子民的盘中餐啦。”
左贤王目瞪口呆,这人真是抠得可以。
他要知道程墨的原话,非气得一头在帐蓬上撞死不可。程墨道:“想得美,我送你牛羊,让你吃得饱饱的,有力气和我的军士厮杀,真当我是傻啊。”
谈了快一个月,程墨寸步不让,只能接受无条件称臣纳贡,左贤王很为难。
第659章安抚使
如果不是京中消息传来,霍光出面压住一切魑魅魍魉,程墨哪有耐心和壶衍缇磨菇。
霍光进宫第二天早朝,闹得沸沸扬扬的俘虏一事落下帷幕,众朝臣达成一致意见,即刻派宣抚使赴漠北,商谈两国罢兵交好之事。
这些天陶然四处奔波,只是他以前官卑职小,根基很浅,依仗程墨后才平步青云。这时四处找人,不仅没有半点用处,还受了不少嘲讽,更有人当面冷笑,说他迟早会以程墨余孽被一同处死。
他听知霍光进宫,吓得魂都没了,在他想来,霍光定然要废掉皇帝了,纵然肯留程墨一命,他们这些门客也没好下场。
第二天早朝,霍光出席,当众表态支持程墨的主张,他欢喜得傻了,呆呆坐在位子上,眼泛泪花。刘询问谁愿为使,他赶紧出列把这差事揽了下来。
他心急似箭,紧赶慢赶,晓行夜宿,总算在这一天赶到吴军大营。
眼前的大营跟一个城市似的,一眼望不到边,有秩序井然的军营,也有如朵朵白云般的蒙古包,不用说,这些蒙古包里住的是那些俘虏,从栅栏外望过去,有牧民在蒙古包外劈柴,也有牧民在收拾刚宰好的羊,整个俘虏区热气腾腾,充满生活气息,人虽多,却不乱。
三十万人,却能管理得井井有条。陶然张大了嘴合不拢,在他想来,这些俘虏就算不暴动,也深有怨望,俘虏区一定乌烟瘴气,没想到牧民们神色平和,忙着过自己的小日子,不像俘虏,倒像百姓。
是时候结束扯皮的举动了,程墨和乔洁商量一番,乔洁带领五千精锐再次奔袭王庭,要活捉壶衍缇。乔洁刚走,人报陶然来了。
“丞相,丞相啊,下官差点见不到您了。”陶然一见程墨就放声大哭,涕泪交加,就跟死了亲爹似的。
程墨扶他起来,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赶紧起来,我们说正事。”
陶然伸袖抹了抹老泪,道:“丞相不知,京中危机,幸好有夫人周旋,要不然……”
在他想来,霍光一定是看在霍书涵的份上,据说这些天霍书涵天天在他跟前尽孝,让他下不了死手,不得已勉强支持程墨,一举定下大局。
这些天,程墨一直从书信中了解京中的情况,这时才听陶然细说,那些人的冷语冷言让陶然难受无比,感受极深,这时不免多说几句。
程墨冷冷道:“都有谁?”
陶然一口气列了四五十个朝臣的名字,大多曾去大将军府静坐过,又指出四五人,说都是这些人牵头,他们都见不得程墨少年得志。
程墨冷笑道:“他们倒有把握一举定我的罪,就算我翻船,也有办法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这些人,他定然不会放过。
陶然点头,道:“亏得供暖局长勇气可嘉,把他们都踹跑了,他们到安国公府理论,被安国公好一通数落。”
安国公一向机灵,是个哪边有好处偏向哪边的主,这种人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这次他怎么会数落那些老臣?程墨奇道:“后来呢?”
“那些人告供暖局长的黑状,安国公不喜,大发脾气,把他们数落一顿,赶走了。”
原来是护短。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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